那老头儿两手连摆,道:“不必不必。先生请在此耐心照看令夫人,老朽配药方法乃是祖传,请恕不能告之。”
见他这么说,焦龙只得坐下,道:“那便告罪了。”心想:这医生恐怕不知道什么叫麻醉罢?还偏要装出一副大愚若智的模样,让人着着实实大倒胃口。
果不其然,那老头又换上笑脸,柱起拐杖,道:“先生请在此稍歇。老朽去去就来。”
焦龙安坐了一顿饭功夫,不禁有些焦燥,心想:这老头玩的什么玄虚,弄了这半天,也没见药影子上来。莫非他根本没有药,却是骗我焦龙么?端起茶来,猛地醒悟:他支开了段颎,又胡说八道地把我焦龙稳在这儿,哪有什么好心?跳起来,冲到后院大房,果然连个影子也没有,后房大门洞开,连倒茶的小厮也不见了。
焦龙大骂自己脑子笨,狂奔回去,将俞翠儿抱起,走到后面院门,便见岗下人影憧憧,大队汉军装束的人马,手执兵器,悄声没息地掩来。忙起脚将门掩了,慌慌张张地又往前冲,脑中急转,忖道:那鬼老头必定是告密去了,要不然怎会来这么多官兵。老子又没留什么蛛丝马迹,连口风也严密得紧,这老头却怎么知道?这下真是小沟沟里翻了大轮船,栽在个老家伙手里!
焦龙又气又急,从前头连滚带爬地下岗。两队士卒分几路气势汹汹地包抄而来,大有停止地球转动之势。焦龙抱着俞翠儿,专拣乱草丛生的地方钻来钻去。一会儿,只听围住山岗的众士卒一齐呐喊,冲上山坡。
焦龙候了片刻,顿时跳起。心道:此时不逃,更待何时?背起俞翠儿,没命价往来路狂窜。屏息蹑行,以百米八点六秒速度超高速奔驰,一会儿便听见自己心脏砰砰巨响,忍不住大透一口气,暗道:若能躲过此劫,定要生擒老匹夫,看他还敢不敢出卖好人。心里又不免忧虑段颎。
焦龙没跑得多远,背后忽然喊声震天,转头一望,原来几队汉兵在岗上寻不到人,一齐发喊,俱都用手指来。焦龙当下只觉魂飞魄散,心道:这么多士兵,现在可往哪儿逃?城门若再一关,就像瓮中捉鳖一般,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把我们活拿!
焦龙跑得片刻,眼看着追兵围上,身上负着一人,不免行动力减弱nAd1(而四周又俱是稻田,连个藏身处都没有。焦龙心里大急,痛骂了一顿老头,心中又是忧伤又是愤恨,正自迈步狂奔,耳边忽地一声锣响,扑出无数士卒,七手八脚,将焦龙压倒,捆得结结实实。
焦龙奋力挣扎了几下,猛地头部剧痛,眼前现出一张极为狰狞的脸来,焦龙立刻人事不晓。
焦龙迷迷糊糊之际,却又清晰地听到一阵脚步行走时的声响;有人在大声地喝斥着,棍棒和皮鞭的抽鞑声令人仿佛进入了地狱。
在很不情愿的状况下,焦龙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盆凉水扑天盖地地淋了下来,令焦龙全身一紧,他立刻清醒过来,便觉头部如裂开了似的,更兼一浇,如利刃般,割在伤痛之处。每次的心跳都似在沸腾的油锅中浇一把盐,疼得焦龙死去活来。
焦龙心道:我被抓到什么地方了,身上怎会那么疼,谁在往我身上浇水?全身一动,才发觉自己已然被绑得甚牢,双手反缚在一根木柱之上。居间是一处石室,极阴暗,又像是地牢;两个满面横肉的汉子,站在焦龙的面前,显得石室小极。
那两人一人没穿上衣,胸口上毛戳戳地,肩窝处一颗很醒目的大痣。他提着一条皮鞭,斜倚在石门口的墙边,显得甚是懒散。另一个则满脸不屑一顾的神态,凶凶地盯着焦龙看,右手则拎着一只木桶,嘴里不干不净地道:“总算是醒了,这贼寇还真难伺侯。”
焦龙意识到此刻身处的不幸境地,但最先想到的还是:……糟糕,翠儿在哪儿,她和我一起被抓的……全身一抖,霎时间惊出一身冷汗,忖道:这些笨蛋若是……把她埋了,我焦龙,我焦龙到哪里找她去?猛然抬头,怒冲冲地瞪视两人。
那拿鞭之人嘿地一笑,慢慢走了上来道:“狗贼,朝廷下赏钱十万拿汝,现在你可好大的威风啊nAd2(”啪地一个嘴巴,重重打在焦龙的脸上,“今日撞在我手里,先叫你赔上半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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