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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抢人

“你这样……真的好么?”伊扎克眯眼望向少年的方向,眉头蹩起,显然是并不认同科利尔这般简单粗暴的管教方法,“他会被他们撕得连渣都不剩。”

“舍不得?”科利尔轻笑着摇了摇头,“放心,他不会的。”

“你哪儿来的自信?”伊扎克睨了她一眼,总觉得哪里……不太对,“他连刀都握不稳,更别说对面那三个可都是从血里讨生活的老手。”

“新手级菜鸟对上兵油子老手啊……没点金手指什么的又怎么会有意思?”科利尔的笑意更深了,她意有所指道,“钥匙已经给他了,至于他怎么用,是他的权力。”

伊扎克讶异地看了一眼科利尔,继而眯起眼看向少年手中那柄短刀,登时就明白了,“啧……真狠……我突然有点期待他的后期成长。”

科利尔不知道他是在说自己狠,还是在说那把刀的问题,但是……无所谓了,她轻哼了一声,便伸个懒腰席地而坐,那舒适样儿就差带点小食直接吃起了。

伊扎克受到了科利尔的感染,也同她一道儿席地而坐,“有吃的没?”

“……”科利尔白了他一眼,“吃你自己的脸。”

“不要,不好吃。”

“你怎么不去死?”

“死了谁当你打手?!“

“……闭嘴!”

“切!”

……

科利尔那边是轻松了,而少年那边简直就是水深火热。

许是少年的执着恳求,其中一个顿了顿手中的刀子,可出口就没什么好语气了,“停下?!停下等着你来砍我?!!”

“我……我没有想和你们为敌的打算。”少年急得脸都红了,他手足无措地挥了挥手中的刀子,“我这,这只是……那边那个女人给我的……”

少年一急就开始语无伦次,他不知道自己所说的无疑是在刺激那几人,而他还不上道地拿武器在刺激那三个神经已经绷紧到快要崩溃的人,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她让你拿着你就拿着?!你真当我们都是傻的么?!”

还是那人,只是他的理智也就维持了一瞬,他就继续持着短刃朝着少年挥去。

少年躲闪不及,只能那自己手里的短刀去挡,谁知那把不起眼的短刀直接将那人胡乱挥砍的刃给拦腰斩断了,切口锋利,而刀尖还泛着隐隐青光。

“妈的!有毒!!”

有眼­色­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问题,然后矛盾进一步升级。

原本他们就看不起少年,和他砍杀的时候压根就不如和伊扎克对战时那般谨慎,而且他们的动作一来是在试探那两古怪的人到底想要做什么,二来也只是向远观的那两只宣泄内心的愤怒……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凌乱的砍杀步调一下子就便得规整而肃杀,毕竟他们都是老油条了,要论配合默契和各种奇奇怪怪的战术,他们都是极富经验的能手。

少年手心的汗越来越多,他觉得自己要被玩儿死了。要是他再没有意识到那古怪的小姑娘给了自己一把怎样的‘凶器’,他就真的蠢死算了!

少年很想把那把烫手凶器扔掉以示自己的清白与无辜,可是……之前自己掉刀子掉的那么勤快,现在却是像长了黏胶一样甩都甩不掉……

“呛——”

又是当头一击。

少年直觉­性­地一刀挡在了自己的前头,飞溅出来的断刃尖头直接擦过了自己的脸。他就觉得自己脸上一凉,然后就有温热的液体自脸上流淌而下。

再次躲过右侧的详攻,少年一个翻滚就从包围圈的缝隙里面滚出了三人的攻击范围。他得空拿手往脸上一抹,红艳艳的血刺痛了他的眼。

可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了之前对于死亡的恐惧,他甚至是随意地拿沾满血液的手往自个儿身上还算­干­净的地方擦了擦,就势扭了身子再度避开了斜上头的那一记横劈。

“那小子很有天赋。”科利尔还在远远的看着,她托着腮,眼神幽幽,就连‘欺神者’都再也挡不住她眸中红宝石般的光彩,“别和我抢。”

“啧……我还打算让他给我跑跑腿。”伊扎克龇着牙花子,眯起的眼越发生得同狐狸那般狭长,“你说的不算,见者有份,更何况今天晚上我可是出了不少力。”

“一三五七分,不二价。”

科利尔也好说话,但她的口气越发得像是诱拐小孩儿的怪叔叔,“我又没要你帮忙,这么多人我也搞的定。”

“货已售出,概不退还。”伊扎克顺手抄起了旁边一根枯枝,戳了戳科利尔还有些婴儿肥的脸,“要不然你跟他换?”

“滚!”科利尔恼怒地一把拍开了他的咸猪爪,“都对半分了你还想怎么样?!把他切了?!!”

“别小气嘛~”伊扎克像是戳上瘾了,他被科利尔用实际行动拒绝了之后也不气馁,狐狸眼拐了一眼四周还有什么顺手的东西,遗憾地发现除了小枯枝以外这地儿什么都没有,他所幸就直接拿手扯起了科利尔的小脸蛋,“他还小,那么紧张做什么,你该不会是迫不及待想对他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伊扎克笑得猥琐,科利尔也没跟他客气,­肉­呼呼的小手直接捏住了他的食指猛地往外头一掰,“这话应该是问你吧,伊扎克。”

话音刚落,只听喀喇一声,伊扎克的脸­色­都变了。但他毕竟不是像少年那般的弱­鸡­,身为医师,他明白自己只是被科利尔整的骨折了而已……

伊扎克嘶嘶抽着气,忍着剧痛才把自己可怜的食指掰了回去,只是那清脆的喀喇声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瘆的慌。

“一个月而已嘛~别那么小气,我有急用。”伊扎克遭此重击,却是并没有气馁,“大不了我以后经常带你出来玩。”

“……”

听上去很诱人,科利尔狐疑地扫了他一眼,“真的?”

“作为你们得专属密医,我还是有权利自由进出的。”伊扎克说得很认真,他看得出来科利尔的动心,虽然他不知道科利尔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往外跑,但是显然他的运气不错,一猜一个准儿,就没有必要纠结那么多为什么了,“至于我要求带上我的小药童,也不是不可以。到时候,你要跟着我偷跑的机会就有很多。”

科利尔一听可以,但是她并不相信伊扎克这个疯子的人品,“发誓,我就把他送你一个月。记住,只有一个月,一个月之后我要看见人。”想了想,科利尔又再度补充道,“活的人,原装,可别给我塞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过来。”

“……”

伊扎克一阵语塞,他才不会承认科利尔几乎完全戳中了他心里打过一遍的小九九,饶是如此他也楞了一下,然后毫不意外地唤来科利尔一记白眼。

伊扎克知道她的意思是在问他还要不要脸,可他就是想拿这孩子来试药怎么了?!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这孩子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知道科利尔把过多的注意力放到了这孩子身上,他才发现这孩子的骨骼相当奇特。

这么说吧,人的骨骼一般为206块,这是成年人的标准,小孩子要少些,但大多数长大了多会有。

骨密度越大,人的肢体会越柔软,并且相应得骨密度大的关节能承担的力量也会比一般人大很多。这孩子现在还没长成,体格柔软不稀奇,可他刚才仔细数过了这孩子的骨骼数——已经达到了207,要是再长长,说不定还会加上个一两块。

他身高不足五尺,却是已有了成年人的配置,这般骨架和柔韧度不做暗杀者实在是太可惜了。

科利尔看中的是这一点,可是伊扎克看中的却是别的——

说实话,他就是手痒想研究一下这样的骨架特征是怎么整出来的,顺带拿这孩子试个药什么的……

“发誓,否则免谈。”科利尔面无表情地将眸光再度投落在了那个还在狼狈挣扎着的少年,不再理会伊扎克这个时不时抽疯的蛇­精­病。

沉默了一会儿,伊扎克想想还是先拿人回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得好。

他皱了皱鼻子,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口道:“吾以吾神之名起誓,沐塞勒涅之辉,耀阿波罗之光,一月之期来临,吾便将此子乔恩归还于科利尔.简尼福特.李……如违誓约,吾愿受达摩克利斯之刑。”

“原来你信奉的竟然是神明。”科利尔讶异得把小脑袋掉了回来,看向伊扎克的眼神满是不信任,“我一直以为你该是恶魔教的信徒。”

“我行的可是救人济世之道,难道这也是恶魔教的专属?”

“呵……难为你也有自知之明。”

科利尔没有开口否决伊扎克的誓言,也就间接承认了这孩子之后一个月的归属权,可怜少年还在浴血奋战,完全不知自己已经被两个怪胎给分了。

(反正这两天我会凑一天来个加更,麻痹现在的课简直就是疯癫。。。。。我以为今天下午没课的,这才嘚嘚瑟瑟说来个加更吧加更吧……没想到,尼玛竟是满课!!!!嘤嘤嘤……打滚……求安慰~)!!

情人节特番:莫忧无忧(一)

(今日特送情人节番外,两对cp:巽清X房小灵;张佐焱X柳莺莺,此乃温馨番,不虐小清新,给巧克力与红玫瑰满天飞的今天来个饭后小甜点,清清肠胃(*^__^*嘻嘻……

PS:此剧情发展与正文无关,请勿代入

仅此一天,让他们忘却身边的­阴­谋诡谲,放宽心好好玩一天~~~~~

我果然是亲妈~~~

废话不多说,正文开始)

上元七夕,情人佳节。

莫忧湖畔,西子画舫。

揽香佳人,在水一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作为起床气相当严重的巽家大少,他总会命仆役在他的寝室前头层层把守,门口还贴上了定身的符文(PS:老板友情提供),以免某些神经病发作的家伙会突然闯进来,比若吴伯家的兔崽子,比若一时兴起的房小灵,又比若他亲爱的母亲大人。

可这等几乎称得上是铜墙铁壁的防御,对于张某人来说,一向是形同虚设的存在。

尤其是当他正大光明地踹翻了自家的大门时,巽清恨不得手边能扔出去的不是软绵绵的枕头而是飞刀。

“巽兄,太阳都晒ρi股了,你怎么还赖在床上?!”张佐焱大喇喇地就这么闯进去了,正巧看见桌几上有壶茶,就对着嘴灌了下去。

完了,他还咂咂嘴,挑剔道,“都说让你用雪山泉水泡龙井,这普通开水泡得味儿都不正了。”

“如果你来这里,只是要说这些废话,你就可以滚了。”巽清冷冷地看向他,此刻没有别人在,自是不需要温润的伪装,凭地添得烦躁。

“外头阳光明媚,春光乍暖,你却如此­阴­暗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张佐焱是改不过来那没得正经的调调,当即就被巽清飞过来的枕头打断了。

张佐焱抱着软绵绵的枕头,舒适地找了一张椅子,眯眼坐好,甚是安详。“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陪我去一趟莫忧湖吧。”

“不去。”

巽清想都没想就一口否决了,甚至是已经把整个人又埋在了被褥里,“要去你去,没事别拉上我,有事儿更别拉上我。”

“不要那么绝情啊喂。”

“不去。门在那里,好走不送。”

“真不去?”

“真不去。”

“那还真是可惜了。”张佐焱勾­唇­一笑,眼里­精­光乍现,“小灵前景还跟我说想,既然如此,那我和她就先走了。”

“……”巽清刚还起床懵来着,这会儿全清醒了,“你和灵儿一起去?”

“对啊,不打扰了,我先走了。你接着睡,接着睡,嘿嘿……”张佐焱煞有介事的说完,就往回退,心里默数着3,2,……

“谁说我不去了?”冷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再抬眼,巽清已经差不多穿戴整齐了。张佐焱暗叹,果然先搞定房小灵,再来处理巽清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啊对了,刚转了一圈怎么不见她?”张佐焱这才注意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不在,拐着眼珠子四处搜寻者。

“你说灵儿?”

“对啊。”

“哦。”巽清整了整衣襟,随手束了发,然后来到被张佐焱摧残到面无全非的门前,手指按上了毛拉的凸起,扣了三下后,然后——用力一扯。

“嘶啦——”

薄如蝉翼的符纸在撕下的一瞬,自尾部燃起了冰蓝­色­的火焰,一瞬便烧了­干­净。

“这是?”张佐焱情不自禁地把手伸了过去,却是直接穿透了那冰蓝­色­火焰。奇怪的是,火焰过手自己却丝毫没有灼烧感,而是感觉非常的柔和,片刻后那股子清凉,倒像是冰水的触感。

张佐焱瞪大眼,翻来覆去的看自己的那只手,这份新奇的感受无疑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巽清没好气地泼他冷水,“恭喜你,没被妖物缠身。如若不然,刚才那火就直接把你烧了个­干­净。”

“哎呦!!”房小灵身上的禁止突然被解除,她一个没留神连飘都忘了,直接从上头结结实实地摔了下来,痛得她龇牙咧嘴。

“跟你说多少回了,见着那玩意儿离远”巽清点了点她的小脑袋,温声责怪道。

房小灵揉了揉摔的发疼的ρi股,嘟囔道:“这不是急着来找你,没注意么嘿嘿……”

张佐焱挑眉看向巽清,不解道:“你没事在家里贴这玩意儿­干­嘛,万一伤着她了怎么办?”

“这都是普通的禁制而已,伤不了灵儿的。”没等巽清答话,房小灵抢先回答了,显然是心虚,不想让巽清说出真话。

巽清淡淡地扫过她一眼,就把话头扯开了,“你不是说要去莫忧湖么,还不走?!”

张佐焱看看一脸淡然,却是把眼别开的巽清,又看看小脸酡红,眼神闪烁的房小灵,总感觉自己在一瞬间了悟了。

于是,他猥琐地笑了笑,朝着巽清挤眉弄眼道:“马车我当然备好了,不过位置有限,巽兄你就和小灵挤挤呗。”

“那你呢?”

“我么,自有安排。”张佐焱神秘地眨眨眼,戏谑道,“反正巽兄你总归是和人要挤挤的,而我为了生命着想,还是把你和嫂子排在了一起。”

“……”房小灵被张佐焱的厚颜无耻给震住了,等她回过神来时,已是在那摇摇晃晃的马车内。

一路风光,人比花儿俏。

今儿个是献祭给有情人的节日,大街上成双成对的人儿比比皆是。他们分享着笑容与欢乐,沉醉在共同编织的那个美梦里,一个关于承诺与未来的美梦。

房小灵托着腮倚在软蹋上,望着车外出神。

若是有一天,他们从美梦中醒来,还会记起那时或真实或虚伪的笑容么?怕是那时,只剩下满心苦涩,而顾不得其他。

她垂下眼帘收拢了视线,开始无趣地打着呵欠。

巽清从上车开始就没有把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就连迟钝如房小灵都无法忽视他堪称火辣的视线。

“我的脸上有沾了什么么?”房小灵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出声打破了马车上僵持的沉寂。

巽清正神游到不知道哪里去,黝黑的双眸没了光点,更显幽深。房小灵猛地一出声倒是把他吓了一跳,他怔楞地抬了抬眼,没有焦距的双眸看得人更是瘆的慌。

“哦,没什么。”他淡淡道。

房小灵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也没有深究。八成他是早上没睡醒现在状态有点奇怪罢了,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其实还真有先例。

她记得他最糟糕的一次,他一口气喝光了她杯里的水,然后一脸茫然地反问道:“水呢?”她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她已经记不清了,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还是别搭理他为妙……

巽清眯着眸子,脑子却是转得飞快。有些问题不弄清楚,他就是憋着口气——不爽。这次去莫忧湖,明显是那姓张的主张,而他的目的再清楚不过。

莫忧画舫,向来都是揽香的归属物。这一年一度的情人节,自是绝佳的揽客商机。如此重要的节日,揽香自不会藏着掖着,这镇阁之宝么,不消说,非柳莺莺莫属。

可姓张的拐着弯儿去讨好美人,管自个儿什么事?!他不嫌自己碍事也就算了,还要再把灵儿拖上,按照他的脾气,若非自己还有用处,他断不会冒着被自己咔擦的风险来把他拽上的。

当然,一开始找的托词,说什么灵儿要去,估计也是借口……话说,自己当初为什么就这么傻傻地跳进去……果然,睡眠不足什么的好可怕……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问一下的好。要是灵儿真想去,自个儿就大度地不去搅和他与美人的良辰美景,如若不然……

巽清终于松动了一上车就摆出的死人脸,摆出了个笑脸。照理说马车里的温度应该会有所回升,可房小灵感觉依旧是冷飕飕的,比之于之前的冷冽,这会儿直接就是透心凉了。

房小灵僵硬地转着脖子,根本不敢看巽清,冷汗一个劲儿地从手心里窜出来,黏腻而­阴­冷。

“灵儿,佐焱和我说,你想去莫忧湖。”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房小灵张着小嘴儿,冷汗流得更凶了。

——她就知道要出事!绝逼要出事!!

昨儿个,张佐焱那只衣冠禽兽就找上了她,说是只要把巽清匡去莫忧湖,就告诉她巽清小时候的糗事以及巽清千辛万苦隐瞒她的小秘密,诸如此类的小道消息。房小灵当时一个鬼迷心窍就爽快地答应了,于是乎……惨剧就这么发生了……

“对啊,我想去见一个人。”话一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果然怕什么来什么,巽清接下来的一个问题直接问道她语塞,“见谁?”

“……”

——我怎么知道我要去见谁啊啊啊!!张佐焱你个混蛋!!!

(张佐焱在后头车厢里头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翻了个身继续睡……某月:佐焱,你属猪的么?

张佐焱直接一个靴子飞了过来,威胁道:亲爱的,你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某月:……你属龙

张佐焱:乖)

“我知道了。”巽清看见她那副见了鬼的表情,就什么都明白了。他慢慢地阖上了眼眸,嘴角却是噙上了一抹诡谲的笑意。

房小灵识相地闭紧了嘴巴,默默地为张佐焱烧了一柱高香。

(我会告诉你今天还有一更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情人节快乐,群么么)!!

情人节特番:莫忧无忧(二)

车停,人烟起。

已经有不少人到了湖畔,说笑声阵阵,不绝于耳。伶仃环佩,莺歌燕语,哪怕马车内再低的气压,也压不过外头的浓厚春­色­。

房小灵好奇地撩起一侧帘布,向外张望。

美人倒没见着,就差点贴上了张佐焱那张笑得分外妖娆的脸。

房小灵手一抖,差点尖叫出声。

帘布重新盖了回去,马车内继续着低气压。

“我说你们,到了地儿也不出来,是想在里头发霉么?”张佐焱笑嘻嘻地从前头掀了车帘,窜了进来。

巽清抬起低垂的眸子,看向某个笑得十分欠扁的家伙,亦是扬起了称得上灿烂无比的笑容。“佐焱,早。”

“……”张佐焱不是傻的,自是感觉到了危险。他拐眼看了看缩在一旁的房小灵,便不着痕迹地往后挪了一步,“嘛~游湖快开始了,你们赶紧都下来吧。我先走一步啊哈哈……”

巽清哪会这样就放过他,他直起身,一个箭步就捉住了他的手,温声道:“佐焱走那么急­干­什么,我们正要下来,一起走可好?”

房小灵甚是识时务地飘了过来,煞白着脸连连点头。

张佐焱僵硬地瞅了瞅自己被握的几乎要断掉的右手,讪笑不已:“巽兄所言甚是。”

“那么走吧。”巽清总算放开了他的手,瞧着张佐焱那有些发青的脸­色­,感觉心情莫名好了些。

“巽兄先请。”

——打死他都不要走在巽清前头,这不一活靶子么?!还是被­阴­了都不好还手的那种,这亏命的买卖他还没这胆子做。

巽清瞥了他一眼,却是什么也没说,相当老实地就下了马车。

张佐焱胳膊肘儿轻轻捅了一下房小灵,喃喃道:“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我吧……”

房小灵白着脸,有气无力道:“你自求多福吧。以我对明庭的了解,好戏还在后头。”

“……”张佐焱抖了抖,赶紧甩了掉那些有的没的。

巽清眯着眼看了一圈,随即便转头对着车里还傻呆在那儿面面相觑的家伙挑眉道:“两位是打算在里头发霉么?”

房小灵同情地看了一眼张佐焱后,便自顾自飘了出去,那速度……

张佐焱觉得有些冷,抱了抱手臂,便慢吞吞地下了马车。他那大红衣袍一向是很明显的标志物,而且……

见光死。

这是房小灵对他的形容。

原因无它,他这身儿走到哪里都能被一群莺莺燕燕准群无误地给逮着,而最奇的是,无论是长得貌若天仙,还是生了副不敢恭维的相貌,他都能维持着妖娆的笑容一一回应。

巽清在一旁凉凉地看着,丝毫没有过去帮他解围的打算。

房小灵早些时候是见识过他这一本事的,也没多少惊讶。她飞速地飘出去又飘回来,手里多了包别处捞来的瓜子松仁。她分了点给巽清后,便拉着他到不远的小亭那里处歇歇脚,顺带看看好戏,主角当然还是­骚­包狐狸张佐焱。

张佐焱表面上笑得那叫个春风得意,实则暗地磨牙磨得正欢。

“张公子,今儿个是一个人来么?不知奴家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和张公子一道儿……”女子眸光水润,小鹿般无辜的大眼中满是期待。

张佐焱却在心中暗数3,2,1……

“姚夜雪!你个死贱蹄子还要不要脸!!”一个满脸麻子的女人彪悍地揪起了她的耳朵,却是自信道,“张家小哥要游湖也是跟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同样的戏码接连上演了四五次,而张佐焱愣是一句明确表示态度的话也没说就搅乱了一池春水,偏生他在这会儿还装腔作势地摇着扇子,女人们倒贴的狂潮就更是没有停过。

一时,原本还算开阔的地带,就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们塞得满满当当。理应对张佐焱抱有各种羡慕嫉妒的穷酸儒生,此时却对他抱有一种古怪的感激之意。

——要不是他,他们这会儿还没机会享受到如此眼福,更没有机会和被挤到编外,怨念重重的某些佳人发展了一段奇妙的‘孽缘’。

巽清在小亭那儿惬意地嗑着瓜子,随意道:“你猜他这个时候还不要命地摇扇子是在作甚?”

“风流倜傥的公子哥儿摇着扇子装装文人墨客有什么不对?”房小灵捻起了块玫瑰糕,不以为意道。

“我倒觉得他是快受不了姑娘们的体香。再不摇扇子,他估计撑不了多久就会被熏死。”

“咳……”房小灵一口糕点直接噎住了,笑得打跌直翻白眼儿。

巽清给她斟了碗茶水递给她,房小灵仰头直接一口气灌了下去,大叹一句——爽!!

“你就不能喝慢一点么?又没人和你抢。”

“一口灌下去才爽。“房小灵感觉那黏腻的东西总算下去了,不由舒了口气。

巽清挑了挑眉,并没有反驳

游湖的大多数人都被张佐焱引了过去,自己这儿反倒落了个清净。这样的感觉,倒也不错。

巽清抿了抿­唇­,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很淡,却看得人很舒服。

房小灵不知不觉看呆了去,直到巽清察觉后满是笑意地看着她,她才敛了目光,轻咳一声扭过头去。

“轰——啪——”

时间到,画舫游,这场面自也做的足。

虽说大白天放烟花不若夜晚那么亮丽华美,但那气势足够引得人放下手中的活儿,驻足围观,便就是成功。

浅金­色­的流光划过天际,在天顶炸出了花儿朵朵。不是颜­色­是否艳丽,但说这造型就花了不少功夫,从普通如野菊到华贵若牡丹,甚至连满树银花鱼龙舞的造型都摆的像模像样,这其中蕴含的匠心就令人深表佩服。

吹锣打鼓一阵欢腾之后,头戴面纱的女子缓缓走到了船头。她朝岸边盈盈一拜后,便单足而立,挺身上旋。

一曲清音随之Сhā了进来,合着女子的节拍,起高起低的同时不难听出里头的欢喜明快。借着曲音的一个转折,女子翩然而落,清脆的嗓音合着调子,唱道:

君兮何兮,不远万里。

有朋而来,扫榻相迎。

君携妾悦,琴瑟和鸣。

莫忧无忧,百年相随。

……

沉默,

如暴前的宁静,为的不过是沉默过后的爆发。

“好!”

不知是谁率先鼓起了掌,很快叫好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些浪荡公子哥儿直接吹起了口哨。

“柳莺莺再次谢过大家厚爱,预祝大家玩得开心。”

语毕,那蒙面女子便躬身退进了画舫。

一时间不满地叫嚷声更是一阵盖过了一阵。

“让她出来!!”

“我们来这儿就是为了看柳姑娘的,揽香这规矩太大了吧。”

“就是!”

……

“呦~~各位爷~~~要想拥得美人归,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妈妈略显肥硕的身子从后头显了出来,她捏着绢帕,向岸边人士抛了个媚眼儿。

房小灵一时没忍住,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巽清于揽香美人儿的兴趣根本接近于零,与其隔着老远窥探朦胧美,他更愿意欣赏眼前的那位。

“佐焱看上的那位架子挺大。”

房小灵狡黠一笑,摆明了寒掺那只现在不知何处的­骚­包狐狸,道:“就妈妈那体型,张佐焱怕是会吃不消。”

巽清那会儿正喝着茶,登时就被房小灵的话震住了。一口水呛在喉咙里差点喷了出去,他只能弯着腰猛咳了起来,借此掩盖怎么也止不住的笑意。

所幸那会儿,大部分人的主意力都在那艘­精­美的画舫上,没人去留心那位笑得快岔气的英俊小生,更不会有人因他的反常行径而去打扰两人的甜蜜时光,虽然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喝茶,莫名其妙地卦发笑。

除了张佐焱。

他好不容易甩脱了一­干­子狂蜂浪蝶,带着令人发指的胭脂气,就朝巽清那儿飞奔而去,后面自然跟着浩浩荡荡一批人。

巽清不是瞎子,自然看得出发生了何事。他冷冷地朝他一笑,就扯着房小灵打算离开这里。开什么玩笑,傻子才去做他的挡箭牌,那些发疯的女人不把自己撕成碎片才怪?!!

张佐焱见他要逃,凝气发力足尖微顿,就消失在了原地。

再看时,他笑容满面地挽着巽清的胳膊,对后面那些追得娇喘不止的千金大小姐们,道:“对不住了,今日我和巽兄有约。”

巽清面无表情地想把自己的胳膊从他的魔爪下解救出来,结果——纹丝不动。

这就是练家子和文弱书生的差距……

巽清歪头想了想,抬脚狠狠撵上了张佐焱的靴子。借着张佐焱吃痛,松开了自己的束缚,他指着张佐焱对着那些莺莺燕燕温声道:“我和别人有约了,他刚才是逗你们玩的。”

“……”房小灵无言地看着他们两个,只觉得其幼稚不忍直视。她飘回了小亭,继续坐那儿嗑着瓜子。

张佐焱眼看着自己再度要陷入脂粉堆,便压低了声威胁道:“巽兄,你不想让她知道吧。”

(这是昨天的章节。。。。结果我晕了发错了地方,我去面壁333………………今天的章节还在码,先去吃饭了挥挥)!!

情人节特番:莫忧无忧(三)

“什么?”

巽清僵了一下,有些发虚。

“乙亥日辰未时。”张佐焱转了转眼珠子,答得那叫一个流利。

巽清垂下了眼帘,显然是在回想。

“人家小雪儿可是第一次诶,就这么栽在你的身上了。”张佐焱痞笑道。

“……”巽清算是想起来了那天他被张佐焱揪着去揽香,然后……没然后了……

他醒过来的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踹醒那个睡得死猪相的张佐焱,事后房小灵问起,他也只能打着哈哈说是睡在了张佐焱那里。

“你­干­的破事,别把脏水泼我身上。”巽清说得甚是没有底气,因为他一上来就被张佐焱给灌趴下了,也不怪他什么都不知道。

“你这么想,小灵那里可说不清楚了。”张佐焱好心提醒道,“如何?你若不帮我,我也只能想办法把你拖下水了。”

“你!”

“反正吃亏的不是你,顺手帮一把,胜造七级浮屠。小弟的幸福可全挂你手里了。”

“……”

张佐焱看巽清算是默认了,就朝着那群虎视眈眈的女人们扬起了一个颇为明媚的笑容,“我兄弟刚在说气话,别介意别介意。姐姐们都散了吧,赶紧找搭档才是正事。”

女人们眯着眼,眸光都集中在了巽清身上。虽不至于有多杀气,可巽清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片刻后,她们见张佐焱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打算,也就散了。

可这并不妨碍女人天生爱八卦的心,巽清就算没有内力加持,也能听得见自己的名字在她们口中被编排着各­色­的段子。

而这罪魁祸首,不消说,还在这儿讨打地笑得一脸嘚瑟。

“姐姐……”巽清斜了他一眼,语气甚是不善道,“你也说得出口。”

“逢场作戏而已。”

“那柳莺莺呢?”

“我说巽兄,你管的太宽了。”张佐焱捋了捋前额被吹散的碎发,淡淡道,“我老爹要是看我哪天收了心,你可就看不见我了。”

“……”

巽清是知道些他家里的古怪状况,所以他从没对他的花天酒地,拈花惹草说过什么,毕竟再好的朋友,也有些是不能逾越的沟壑。

比若他的父亲,比若柳莺莺。

同样自己也是有的,不过正主儿还在小亭那儿吃得开心,显然是对这里的闹剧没多大兴趣。

“游湖都开始了,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房小灵看到已经有人登上了船,不由飘过来,看着这两个还在僵持着,急忙打圆场。

“佐焱,有些事想清楚了再做。”巽清撇了一句后,就拉着房小灵离开了。

张佐焱­阴­凉着眸子,暗自咬了咬牙,朝着别的方向走去。

房小灵讶异地看向他离去的方向,“我还以为他会继续黏着我们呢。”

“他还要顾着他的美人儿,当然不会和我们一道。”巽清漫不经心地解释道,“我们先登船吧,不用管他。”

嘴上是这么说着没错,可巽清对于张佐焱还是有些担心的。其实扒开一层狐狸皮,张佐焱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只是他一向藏得很深。

而他一旦敞开心扉去接纳一个人时,才是最危险的,因为只有那时他才会卸下层层伪装,毫无防备地来到那人面前。

不是说柳莺莺不好,她的底细估计张佐焱都能倒背如流,甚至是她几时受制于摄政王刘楚他都调查得一清二楚,当然他买消息的钱都是从他这里掏的。

房小灵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不由握紧了他的手,黝黑的猫瞳满是担心。

“我没事。”巽清浅笑道,“也不用担心佐焱。他都这么大人了,自会掌握住分寸。”

“唔。”房小灵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前方涌动的人群引了过去,“那个是什么?”

“今天可是一年一度送给有情人的节日,揽香包了这里,举办了名为游湖的活动,其中也是有些讲究的。”巽清伸了个懒腰,温声道,“大抵不过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不过,这活动的彩头才是吸引众多才子佳人来这里赏玩的关键。”

“什么彩头?”

“一个么就是与揽香花魁柳莺莺把酒言欢,还有一个么……”巽清乌亮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向房小灵,却是卖起了关子。

房小灵茫然地看着他,总觉得自己已经半只脚踏进了他的陷阱。

“说起来,灵儿能在人前显形么?”

“有凭代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

“凭代?”

“像是面具之类可以让我依附上去的东西。”

“那这个可以吧。”巽清抄起船只上小摊贩摆出的猫脸面具,往她脸上一扣,“看上去还不错。店家,多少钱一个?”

摆摊的是个­干­瘪的小老头,他抬起肿胀的核桃眼皮子,讶异地打量着那位凭空出现的姑娘,决定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

——也许是自己老了,眼花了也不一定。若是多嘴惹着她身边那位富家公子,怕是少不了麻烦。

“五文钱一个。看着姑娘合适,小老儿我就少收”

房小灵扯了扯脸上的猫脸面具,不知该说什么好。巽清怕她反悔,随手抛了粒碎银子,就把她拉走了。

老头也没多说什么,把碎银子塞怀里就开始眯着眼晒太阳。

今儿是个好日子,忙里偷得半日闲也是好的。反正这一粒碎银子也够他一天的本了,就­干­脆趁着这日头正暖好好享受,也不失一桩美事。

……

房小灵看着牢牢桥自己的那只手,一阵失语。

“出来玩要光明正大才能开开心心。”巽清如是说道。

房小灵看他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只好翻了个白眼。反正她是无所谓,不过想想在人多的地方,他还是和自己说话打闹,怕是会被当成神经病,也就放弃了抵抗。

“两位是一起的么?”门童忽闪着大眼,脆生生道。

巽清握紧了房小灵的手,笑道:“对啊,她是我内人。”

“明庭,你在胡说什……唔……”房小灵涨红了脸,急急辩解道,却是暗地里被巽清掐住了腰部,她忍了很久才没笑出声来。

“我内人比较害羞。”巽清浅笑着朝门童点点头。

门童了然地看着他们,侧身便让出条道来,“那么两位,请进吧。前头左手边有一个红木箱,公子伸手抽取一下你们的号码条便可。”

“多谢。”巽清拱了拱手,便带着房小灵走了进去。

刚一离开那门童的视线,房小灵就怒气冲冲地踩上了他的脚,“我是你内人?!”

“不这么说的话,根本就进不来。”

——其实只要是一男一女都能进得来……

巽清面不改­色­心不跳,一脸真挚地看着房小灵。

这就是老实人的优势,房小灵没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便也相信了他的鬼话,这事儿就算揭过。

巽清满心喜悦,却是不敢在脸上表露半分。他从木箱中取出一个纸团,展开看了一眼便领着房小灵找位子坐了下去。

“这是要­干­什么?”

“揽香老板的恶趣味。”巽清好心情地把小食盘推向她,耐心解释道,“待会儿会有人把我们带到特定的厢房,里面有事先准备好的纸和笔。你只需按照上面的指示回答就可以了。”

“回答完了呢?”

“唔。”巽清想了想,复而道,“若同行的两人回答一致,便可得到画舫顶部包厢的使用权,有效期为一整夜。”

“我以为张佐焱会对这个更感兴趣。”

“等到他想办法把柳姑娘拐过来,再考虑这个问题吧。”

“说不准还真能看到。”

两人相视一笑,先前的尴尬拘谨一扫而空。

“晚上是不是还有什么活动啊?”房小灵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彩头,不由问道。

巽清挑了挑眉,“有啊,不过保密。”

“……”

“虽然不能说,但我能保证绝对物有所值。”巽清神秘地笑笑,“反正我们费了那么多功夫,总会有所回报的。”

“可别这么肯定,能不能答完都是个未知数好吧。”房小灵不爽地直接给他泼冷水,这家伙是不是太自信了点,既然别人能开出这个条件,显然能达到这个要求的人少之又少。

巽清毫不介意地耸耸肩,道:“别人怎样我不管,我既然说得出,自然便有这个把握。”

房小灵没来由的脸一热,甚至是不敢去看巽清那双熠熠闪光的明眸。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巽清垂下了眼帘,惬意地仰在了藤椅上,轻声道,“等吧。”

房小灵嗑着瓜子,无趣地瞅着来来往往的人,直到看到了某个大红衣袍的风­骚­狐狸携着美人有说有笑地走了过去,惊得差点儿从竹椅上跳了下来。

巽清自是注意到了她的动静,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结果这一看,他就震惊了……忍着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去的冲动,他艰难地把它吞咽了下去,然后就死命地咳了起来。

——这混小子一会儿不见,动作也忒快了吧!!

(我错了,我压根不能低估自己的脑洞来着……明明打算只写一万字来着,莫名其妙就变多了呵呵哒33)!!

情人节特番:莫忧无忧(四)

张佐焱见到他们也是一惊。尤其是看到戴着猫脸面具的房小灵,他更是不可遏制地轻笑出声。美人儿因着张佐焱的动静,盈盈水眸询问似的看向巽清那里。

“莺莺,这两位都是我的朋友。”张佐焱跟小厮打了个招呼后,便走了过来,“巽兄,这位是……”

“柳姑娘。”巽清淡淡地朝柳莺莺点了点头,显然对于他们的打扰很不愉快。

张佐焱不以为杵,轻笑道,“那我和莺莺先行一步了。我也很期待,晚上……”

说罢,他携着柳莺莺大摇大摆地随着小厮进入了指定厢房。

“我赌一锭银子,我们晚上一定会看到他们两个。”巽清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但不可否认他心里还是有什么东西放下了。

“不用赌了,这不明摆着嘛~”房小灵故意拖长了音,狡黠地朝他眨了眨眼。

巽清勾了勾­唇­,借机端起了茶碗轻抿了一口,掩了满满当当的笑意。

这里不似外头的人声鼎沸,倒是充满了两人私密的呢喃细语。女子娇俏掩面,男子笑意盈盈,虽不至于一眼看上去就极为登对,但是满眼的情谊也柔和了两人之间的沟壑。

不管如何,能有勇气出现这里,想必是对相交的那人有足够的信赖。

房小灵支着耳朵,没多久就听得脸热,她偷偷地瞟向巽清,见他没有异­色­才算松了口气。

巽清懒得拆穿她,他把玩着手中的茶碗,眼眸微垂,似在出神。

没过多久,就有小厮躬身掀起了他们外头的帘子,作揖道:“两位拿到的号码条是丙字辰号么?”

巽清把纸球摊平了,递给了小厮:“已经轮到我们了么?”

“是的。”小厮把纸条收好,便微笑道,“两位请跟我来。”

房小灵有些紧张地跟紧了巽清,拽住巽清的那只手更是不自觉加紧了些。巽清笑着,反握住了她,温声哄道,“没事,一会儿就结束了。”

一路走走停停,总算走到了那处——两扇雕花大门赫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厮再次作揖道:“两位,请吧。”语毕,就倒退着小碎步离开了。

房小灵看了看两处无甚区别的大门,茫然地望向巽清。“明庭?”

“你选一扇进去就可,其实两都没啥区别的。”巽清笑道,抬脚便往一扇门走去,“那么,过会儿见。”

房小灵呆呆地看着他推开了其中一扇走了进去,片刻后她咬了咬牙,便也推开了另一扇门。本以为里面会跟外头的装饰那般富丽堂皇,其实比起那扇门门来,内里显得相当简陋。

一桌,一椅,还有几根房梁柱,便是全部的摆设了。

房小灵走到桌前,拿起了那张卷纸。

她随意一抖,那纸便随着滚轴滑落了下去,竟是比她人还长些……

房小灵按了按发跳的太阳­茓­,开始耐着­性­子从第一条看起。

名纬(闺名)……

住家……

与你同来的人……

……

她抓着毛笔写到第十条的时候就已经快抓狂了——这店家是要搞哪样?!抄人家底也不用那么详细的啊喂!!

“……”写到一半的时候,她更是恨不得把毛笔从中一掰两段。写出对方喜欢的食物也就算了,第一次见面的地点也不用管它,这这这……后头都谈婚论嫁是怎么回事?!!

整个儿答完了,她就花了整整两个时辰,然后就晃晃悠悠飘了出去。巽清在那儿显然是恭候多时了。

“怎么样?”

“……”房小灵闪着蚊香眼,就一头撞进了他的胸口,显然是已经快虚脱了。

“嘛~在这里等一下结果吧,反正他们做事的效率也挺高,很快就会校对完毕。”巽清拍了拍她的肩,把她从自己怀里挖了出来,塞回了椅子上坐好,“先吃点什么吧,我看你已经快不行了。”

房小灵涣散的眼神终究是凝了凝,她忽而正­色­道:“明庭。”

“什么?”

“下次我绝对不来了。”为了她所剩无几的节­操­,她果断拼了。

巽清端起茶碗的手微微一顿,复而他灿烂一笑:“好啊,仅此一次。”

“!!!”房小灵没想到他这么­干­脆就答应了,呆滞了一下就垂下了眼帘,默默给自己塞了口桂花糕,不再说话。

其实自己有的时候真的搞不懂巽清在想什么,明明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还带自己到处挤。按照他的脾气,早该找什么借口回去了,而他现在居然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在里头……

“恭喜二位通过本次的试炼。”那领路的小厮再次拨开了帘子,躬身钻了进来,“此乃特制的令牌,请公子收下。”

巽清接过了那枚铜牌,一翻手便把它收进了袖子,“画舫顶层的包厢,应该不会随便什么人都能闯入吧。”

“只有手持铜牌者,才可以出入画舫上层。”

“如此甚好。”巽清掏了粒碎银子,塞到小厮手里,“还请小哥先给我们带个路,认认位子。”

小厮笑意盈盈地推开了他的手,不卑不亢道:“给客人带路本就是小人的分内事,这银子小的我是万万不能收的。”

房小灵讶异地看了一眼那位小厮,突然对这画舫幕后的那位有了兴趣。“这画舫和揽香可是属于同一个主人?”

“这个……可不是小的可以说的范围了。”小厮躬了躬身,面不改­色­地扯开了话题,“公子不是要你们的房间么?那么,往这里走,请小心头上的装饰物,不然很容易撞伤头的。”

“……”房小灵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再度被挑起了,顿时一扫刚才的­阴­郁,活蹦乱跳地跟在了那小厮后头。

而巽清显然是早料到了这个状况,他只是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跟在房小灵身后。

——那混小子应该有帮自己拿灵儿的那一份吧,若他只顾得自己,可别怪他事后找他算账了……

豁然开朗……

恐怕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眼前的景象。

刚只顾着人烟挤挤,房小灵根本没仔细看他们所处的位置。现在呆在了高处,自是能够一览湖光山­色­。

她欢呼了一声,立即跑到了窗口,小厮什么的立即抛到了脑后。

“那么小的先行告退。”他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识趣地躬身退了出去。

现在已经将近黄昏了,橙红的太阳即将和湖面来个亲密接触。碎金­色­的光芒散在了粼粼湖面,迷醉而梦幻。

她呆呆地看着这天地的瑰宝,平白添了些许喜悦,也许那两个多时辰的折磨是值得的……

“呦,你们果然也来了。”张家大少探着脑袋,从隔壁窗户笑嘻嘻地朝房小灵打着招呼,“巽兄呢?”

“……”房小灵半黑着脸,‘啪’一记合上了窗户。

巽清轻咳一声,道:“我先去和他打个招呼。放心好了,你估计短时间内看不到那个讨厌鬼了。”

房小灵闻言,这才又把窗户打开,嘚瑟地把双腿拿出去晃悠。

反正这种高度绝对摔不死妖物,巽清也没管她,就闪身出了房间,正巧撞见了在门外徘徊的张佐焱。

“你刚刚不是还在里头的么?”巽清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疑惑道,“难不成被柳莺莺赶出来了?”

“啊呸,巽兄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么?”张佐焱扬了扬手中的卷轴,“亏我还帮你把这玩意儿给顺出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顺了柳莺莺的那份才想起了要顺灵儿的那份记录吧。”巽清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的把戏,“反正这画舫的合伙人要拿这种东西——方便的很。”

“啧……”张佐焱无趣地撇撇嘴,“反正我本来就不没有特意隐瞒,不过你也发现得太快了吧。”

“是你表现得太出格了吧。”巽清一拳打在了肩头,“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可是把你家的佣人调过来也太过了吧。”

“这可不赖我。今天这儿引了不少人过来,要不是人手不够,我也不会拿我家小厮去充数。”

“哦?”巽清一脸的不相信,“这里人手不够?!我怎么看见的都是你家的下人在窜来窜去?!”

“……”张佐焱已经绷不住那张妖孽脸了,“巽兄,别拿你要人命的记忆力来寒掺小弟我了。”

“知道错了,就把我的记录一并交出来吧。”巽清摊了摊手,黝黑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张佐焱,“别想耍花样,我知道你拿了。”

张佐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怎么……?”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灵儿之间的交易?”

“……”张佐焱愣了一下,无趣地瘪嘴道,“给就给,待会儿晚会开始你可少来给我添乱。”

“这句应该是我说的话才对吧。”巽清意有所指道,“更何况,你是不是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不劳费心。”张佐焱轻哼了声,“门锁向来都拦不住我。”

“……”巽清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拉开了门,“我倒觉得里面那位会更加生气的,如果你抢行进去的话。”趁着张佐焱还没反应过来,他‘砰‘的一声就把门往内锁了,于是乎走廊那道儿传来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谩骂声……

(放心好了,五肯定是最后一章……………………原计划三千字的小番外被我展开到了一万五,我也是醉了,诸位不要拍死我,嘤嘤嘤……)!!

情人节特番:莫忧无忧(最终章)

“这个……可不是小的可以说的范围了。”小厮躬了躬身,面不改­色­地扯开了话题,“公子不是要你们的房间么?那么,往这里走,请小心头上的装饰物,不然很容易撞伤头的。”

“……”房小灵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的好奇心再度被挑起了,顿时一扫刚才的­阴­郁,活蹦乱跳地跟在了那小厮后头。

而巽清显然是早料到了这个状况,他只是耸了耸肩,慢悠悠地跟在房小灵身后。

——那混小子应该有帮自己拿灵儿的那一份吧,若他只顾得自己,可别怪他事后找他算账了……

豁然开朗……

恐怕只有这个词才能形容眼前的景象。

刚只顾着人烟挤挤,房小灵根本没仔细看他们所处的位置。现在呆在了高处,自是能够一览湖光山­色­。

她欢呼了一声,立即跑到了窗口,小厮什么的立即抛到了脑后。

“那么小的先行告退。”他见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识趣地躬身退了出去。

现在已经将近黄昏了,橙红的太阳即将和湖面来个亲密接触。碎金­色­的光芒散在了粼粼湖面,迷醉而梦幻。

她呆呆地看着这天地的瑰宝,平白添了些许喜悦,也许那两个多时辰的折磨是值得的……

“呦,你们果然也来了。”张家大少探着脑袋,从隔壁窗户笑嘻嘻地朝房小灵打着招呼,“巽兄呢?”

“……”房小灵半黑着脸,‘啪’一记合上了窗户。

巽清轻咳一声,道:“我先去和他打个招呼。放心好了,你估计短时间内看不到那个讨厌鬼了。”

房小灵闻言,这才又把窗户打开,嘚瑟地把双腿拿出去晃悠。反正这种高度绝对摔不死妖物,巽清也没管她,就闪身出了房间,正巧撞见了在门外徘徊的张佐焱。

“你刚刚不是还在里头的么?”巽清瞥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疑惑道,“难不成被柳莺莺赶出来了?”

“啊呸,巽兄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么?”张佐焱扬了扬手中的卷轴,“亏我还帮你把这玩意儿给顺出来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顺了柳莺莺的那份才想起了要顺灵儿的那份记录吧。”巽清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的把戏,“反正这画舫的合伙人要拿这种东西——方便的很。”

“啧……”张佐焱无趣地撇撇嘴,“反正我本来就不没有特意隐瞒,不过你也发现得太快了吧。”

“是你表现得太出格了吧。”巽清一拳打在了肩头,“我知道你没有安全感,可是把你家的佣人调过来也太过了吧。”

“这可不赖我。今天这儿引了不少人过来,要不是人手不够,我也不会拿我家小厮去充数。”

“哦?”巽清一脸的不相信,“这里人手不够?!我怎么看见的都是你家的下人在窜来窜去?!”

“……”张佐焱已经绷不住那张妖孽脸了,“巽兄,别拿你要人命的记忆力来寒掺小弟我了。”

“知道错了,就把我的记录一并交出来吧。”巽清摊了摊手,黝黑的双眸似笑非笑地看向张佐焱,“别想耍花样,我知道你拿了。”

张佐焱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你怎么……?”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灵儿之间的交易?”

“……”张佐焱愣了一下,无趣地瘪嘴道,“给就给,待会儿晚会开始你可少来给我添乱。”

“这句应该是我说的话才对吧。”巽清意有所指道,“更何况,你是不是得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不劳费心。”张佐焱轻哼了声,“门锁向来都拦不住我。”

“……”巽清算算时间差不多了,便拉开了门,“我倒觉得里面那位会更加生气的,如果你强行进去的话。”

趁着张佐焱还没反应过来,他‘砰‘的一声就把门往内锁了,于是乎走廊那道儿传来了惊天地泣鬼神的谩骂声……

房小灵从窗口那儿好奇地转过头来,看向巽清,“张佐焱怎么了?”

“没什么,那小子被柳莺莺赶出来憋屈的不行,刚还打算找我哭鼻子来着。我刚跟他说了两句,就成这样了。”巽清甚是无辜地朝她眨眨眼,借着她的注意力被引到了话头上,赶紧把卷轴往怀里塞了塞。

“……”房小灵­干­笑了两声,免得自己说多了更是把张佐焱往火上引。

“盛典快要开始了。”巽清示意她看着窗外。可窗外除了漆黑一片,,还有画舫本身带着的火红灯笼以外,什么也没有。

“什么?”

“等着吧。”巽清自信满满地指向渐渐熄灭的灯笼,“其实已经开始了。”

凉风夜习,卷着枯叶儿扫过湖面。

一叶浮水,一叶沉舟,碎了一池银­色­水镜。

玫红­色­的灯笼随着风儿轻轻摇曳,继而便如同谢幕的舞女般翩然离去。

是的,离去。

它们不是被人吹熄的,而是一个忽然,便就沉寂。

然后羽化凝光,乘风而去。

翠碧的星星点点,闪烁着荧光,挣脱了纸糊的牢笼,奔向了更为广大的世界。

仿佛天边的星辰陨落于人世,赋予这个漆黑的世界于光明。

房小灵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洁白如玉的指尖立即就停上了一只毛茸茸的小团子,冰凉绵软很是舒服。那一闪一闪的冷光,让她不由想起了阿柳和她说起过的某种小虫子。

“这个时节也会有萤火虫?”

“不是哦~”巽清不是何时从后头拥住了房小灵,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一种名为苍萤的小虫子。听我娘说,有幸见过苍萤群舞的人,会受到天神的祝福。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可是妖,不属于天神祝福的范围之内。”房小灵故意扯开了话题,耳根却是泛起了可疑的红­色­。

“没关系,看一看也是好的。”巽清毫不在意地摸摸她的头,碎发在指尖流逝的触感依旧是那么柔软,“还有灵儿……”

“恩?”

黝黑的眸子满满都是怀中少女的身影,巽清把自己的额头静静贴在房小灵那张猫脸面具上,一字一句吐道,“生日快乐。”

“……”

房小灵僵直了身子,良久,都没有再说话。她只是把身子往巽清怀里缩了缩,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后就眯着眼,看着窗外发呆。

巽清浅笑着看着怀中人,只是微微收紧了手臂。

不言,却胜过千言万语。

(后记:岁月静好,只争朝夕。写到结尾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卞之琳的《断章》: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不知为何总觉得很应景。房小灵之于巽清从来都是一个特殊的存在,但不同于柳莺莺之于张佐焱。房小灵和巽清无疑是官方cp,甚至于比柳莺莺X张佐焱还要明显的多,可我发现这对CP有着比恋爱还要更为稳固的羁绊。

这种羁绊是无法扯断的。他们可以是任何关系,知己友人,老师与学生,女人与男人……可以说他们都是彼此的归宿,可这样的羁绊撞上了权利­阴­谋,撞上了血债亲情,又会如何?这才是这个故事的雏形。

美丽而又残酷。

第一次他们错失了彼此,因为巽清的隐瞒承受,因为房小灵的懦弱犹豫。

一瞬,就是好几百年。

第二次,才是一切的开始。

她不会输,她赌上了全部,可历史的齿轮再一度阻碍了她,而她的选择……

咳咳咳,一不小心透露了过多的剧情……我果然是个坏孩子……嘛~~~~这原计划三千的番外终于结了,不枉费我废了那么多结尾咩哈哈~~~~终于要回归正文了,撒花撒花~~~~虽然大半夜的要写去义庄那一段,有点小心虚,不过我觉得本大爷的粗神经应该是大丈夫的说……嘛~~都么一个,本大爷码正文去了)

PS:小小透露一下,是原来的结尾,巽清眯眼窝在床角,读完(按照某人的记忆力来说,应该是背完了)卷轴就一把火把它们全烧了个­干­净。

第二日,房小灵想起与张佐焱的交易,张佐焱无法,只好聘了大盗,夜夜光顾巽清的寝室……

(真的,容我先笑一会儿,废掉了这个尾真的让我­肉­痛不已。你知道我打上最终章的时候有多么辛酸么,知道么?!知道么?!!知道么?!!!!!尼玛我差点以为要写两万才能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把辛酸泪嘤嘤嘤…………………………………………………………………………………………………………………………………………………………………………………………………………………………………………………………………………………………………………………………………………………………………………………………………………………………………………………………………)!!

番外:春风不度(一)

(小夜夜说要看阿柳X小白的番外,我就嘚嘚瑟瑟的来写了~~~~~主角是小白,次主角是阿柳,有点小雷,反正是脑洞顺开的一天333,)

地府,修罗殿。

一个身穿白袍的男子懒懒地倚在了软榻之上,旁若无人地捻起了一粒葡萄塞在了嘴里。

他的身前赫然站立着一个黑袍黑面人,他手持长达脚底的卷轴,面容严肃,虽然他的容貌由于肤­色­与袍子的颜­色­过于接近而看得不是很真切,可那无形的压力却是让人无论如何也是忽略不了的。

他的嘴巴不断闭合又张启,吐出一连串催人欲睡的昏沉音节,惹得那白袍男子怏怏地看了他一眼又一眼。

最后那白袍男子吐出了几粒葡萄籽儿,不顾那黑脸男子越发黑沉的脸­色­,自顾自地躺下,和衣,睡觉。

“白无常白涟杀,汝可知罪?!”黑脸男子忍无可忍,这小子到底视这地府规矩为何物?!视他为何物?!视阎君为何物?!!

“呼……”白涟杀掏了掏被震得回音阵阵的耳朵,懒声道,“黑叔……”

“你个姓白的混小子!!说了多少遍老子皮黑但不姓黑,老子姓包!!知道么?!!”黑面男子一看他就来气,偏生阎君喜欢他得紧。要是别人跟他一副德行,估计会被阎君一脚踹进油锅,泡了十天半个月。

“包黑子。”白涟杀只是吐出了三个字,表示他在听。

黑面男快被他气得一口老血都喷出去了,‘包黑子’一词一向是他的死­茓­,这小子分明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存心想要气死他。

“阎君有令,速速找到第二百七十三任黑无常,三日以后出任务,违令……哎?!”黑面男子看到了那一行惩处条款的时候,被吓到了。他一开始以为有人掉包了阎君的手谕,但不可能有人有这个胆子,现在他只希望于他老眼昏花了,可嘴巴还是顺溜地念了下去,“违令者取消琼酿会的特殊福利。”

“……”白涟杀僵了僵,总算是有了点反应,“包黑子,违令者什么?”

“……取消琼酿会的特殊福利。”黑面男子看他那激动的样子,更是摸不着头脑。

冥府上下都知道,白无常白涟杀是一个千年难遇的奇葩,天生无痛感,对于炼狱级别的刑罚根本就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俨然成了这冥府头号令人头疼的混世魔王,搭档黑无常更是一个接一个的换,不少鬼族是被他硬生生的逼疯的,还有的就是出了回任务就缺胳膊少腿的回来,而一回来,准是大闹要换搭档……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白涟杀谁也不服偏生就被儒士模样的阎君吃得死死的。而此次阎君定下的惩罚条例显然是正掐着白涟杀的死­茓­。

“行了我去。”白涟杀难得手脚麻利地起身,换上了白无常的特制白­色­锦袍,“让孟婆把忘川的水放­干­了,我可不喜欢湿漉漉地到上界去。”(注:孟婆是一种职业,不要随便代入银发老太婆的形象33)

鬼族已经没有可能会有人愿意来当他的搭档了,本来用暴力威胁一下他们,让他们临时来给自己冲个数,可阎君那老崽子定不会如此就放过自己。

一想到再也喝不到天庭的琼酿,他的胃部就开始泛起了馋瘾发作的抽疼。

妈的,阎君那老崽子根本就是故意的,收归抓鬼他一个人就够了,还要黑无橱甚!!这不凭白添堵么?!!

反正他自己对那些个胆小怕事还长得丑的家伙们实在提不起兴趣,不如乘此机会到上界走一遭,不然岂非便宜了阎君那老崽子?!

黑面男子条件­性­反­射­就往外走,直到到了奈何,他才反应过来——他刚刚为什么会这么听话……

白涟杀到库房晃了一圈,备齐了拿鬼物事,便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忘川。

忘川河畔,彼岸花开。

一女子立于一叶孤舟之上,手上有一竿没一竿地划着水,正往岸上来。她好似看见了不远处的白涟杀,手中的活计微微顿了顿,随即便扬起一只玉臂,朝着白涟杀的方向挥了挥手。

“不是让包黑子过来告诉你把忘川水放­干­的么?”

“妾身为引渡者,专渡有缘之人。阎君唤妾身来此,接见白无常大人,并将大人安全带入上界。”

白涟杀一听这话,就觉得哪里不对劲。阎君是什么人,他白涟杀跟了他几百年,自是知道他什么个­性­,如此礼遇,必是他心存愧疚。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白涟杀身边没了黑无常多年,也不见阎君来管自己,此番把自己派出去,非要带回来一个黑无常,定是有所图谋。

那女子见白涟杀脸­色­­阴­晴不定,暗道不妙,莫不是这么快就被看穿了吧……若是白涟杀执意不出去,她也没有办法了,打又打不过,拖又拖不走。到时候这事儿办不成,阎君还不得把自己给拆了,想想都觉得有些惊悚。

白涟杀再抬眼,竟是看到了那女子在低低地啜泣,不由慌了。他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学会处理女人的流泪,好似有什么人曾对他说过‘惹女人哭的男人不若去切腹谢罪’,而他居然记到了现在,可说这话的人他却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了。

反正不用自己过忘川,还有一美女为自己带路,白涟杀就暂时把疑虑放到了一边,他一手托起了那女子的手臂,缓声道:“走吧。”

那女子惊愕地看着白涟杀,一时傻了。想不到这传闻中的混世魔王竟是如此好说话,她轻舒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然后恭敬地给白涟杀掀开了珠帘,让他在里头好生坐着。

“白无常大人,请稍等片刻,前往上界的大门马上开启。”

“下去吧。”

“是。”

白涟杀看着珠帘外女子渐渐消失的背影,垂下了眼帘,心下开始盘算着这阎君到底在打什么小九九。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阎君……真有前科。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水流穿行的‘哗哗’声渐行渐止。

女子再度撩起珠帘,面向白涟杀单膝跪下。她双手奉上锦囊,垂首道:“阎君大人命妾身务必将此物交于白无常大人。”

白涟杀眯着眼,芊芊玉指勾起锦囊上的红绳儿,一把将其勾到了他眼前。他轻轻呼了口气,任着锦囊在他手中转着圈儿。片刻后,他的脸黑了下去,冷声道:“那老崽子还对你说了什么?”

老崽子……

那女子自顾自地屏蔽了白涟杀口中的不雅词汇,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可仔细听还是有些细微的颤动。

“阎君大人说要白大人在三日之后才能打开锦囊。”

白涟杀眉宇间的神­色­更是扭曲,这老东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真把当自己是白痴耍了?!!他捏紧了手中锦囊,凤眸中­阴­云诡谲,忍了很久才没有冲动地把锦囊死开。

阎君的­性­子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这么明着不让自己现在拆锦囊,自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他还没有自讨苦吃的兴趣,若此时他一时咽不下这口气拆了这锦囊,估摸着现世报就来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白涟杀起身掸了掸袍子,淡淡道,“回去告诉阎君——我不管他玩什么把戏,若是此次瑶池会他敢落下我一个人,我自会要他好看!”

“……”女子垂头不语,算是应诺。

她不敢抬头,刚一瞬间从那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压力根本就是要把她碾碎在了地上,所幸她并非人类,而是有白骨拼凑而成,碎了也可以自己拼接回去。

不过这算是他无声的警告了,若白涟杀刚真的想杀了她,完全可以把她的心脏碾碎,可他偏偏避开了那要害,如此看来只是给自己一些苦头吃。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非被阎君派来接待这位祖宗!!

待白涟杀远去,压力撤回,她的身体立即发出了可怕的‘擦擦’声。她整个人摊在了地上,良久都没能爬得起来。

飘渺的歌声自远方传来,随­性­浩然却带着嘶哑的意味,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聆听了,即便那是白涟杀第一次在人前展露歌喉,连沉淀多时的感情都压在声音里,毫无保留。

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比物四骊,闲之维则。维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于三十里。王于出征,以佐天子。四牡修广,其大有颙。薄伐玁狁,以奏肤公。有严有翼,共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国。玁狁匪茹,整居焦获。侵镐及方,至于泾阳。织文鸟章,白旆央央。元戎十乘,以先启行。戎车既安,如轾如轩。四牡既佶,既佶且闲。薄伐玁狁,至于大原。文武吉甫,万邦为宪。

(取自诗经小雅.六月,小白是一个复杂的人,有些行为会很矛盾,但并不妨碍他原本那颗质朴的心)!!

番外:春风不度(二)

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这阎君……真有前科。

一炷香的时间不到,水流穿行的‘哗哗’声渐行渐止。

女子再度撩起珠帘,面向白涟杀单膝跪下。她双手奉上锦囊,垂首道:“阎君大人命妾身务必将此物交于白无常大人。”

白涟杀眯着眼,芊芊玉指勾起锦囊上的红绳儿,一把将其勾到了他眼前。他轻轻呼了口气,任着锦囊在他手中转着圈儿。片刻后,他的脸黑了下去,冷声道:“那老崽子还对你说了什么?”

老崽子……

那女子自顾自地屏蔽了白涟杀口中的不雅词汇,依旧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她的声音毫无起伏,可仔细听还是有些细微的颤动。

“阎君大人说要白大人在三日之后才能打开锦囊。”

白涟杀眉宇间的神­色­更是扭曲,这老东西到底在玩什么把戏,真把当自己是白痴耍了?!!他捏紧了手中锦囊,凤眸中­阴­云诡谲,忍了很久才没有冲动地把锦囊死开。

阎君的­性­子向来都是说一不二,这么明着不让自己现在拆锦囊,自是有了万全的准备。他还没有自讨苦吃的兴趣,若此时他一时咽不下这口气拆了这锦囊,估摸着现世报就来了。

“知道了,你回去吧。”白涟杀起身掸了掸袍子,淡淡道,“回去告诉阎君——我不管他玩什么把戏,若是此次瑶池会他敢落下我一个人,我自会要他好看!”

“……”女子垂头不语,算是应诺。

她不敢抬头,刚一瞬间从那个人身上散发出的压力根本就是要把她碾碎在了地上,所幸她并非人类,而是有白骨拼凑而成,碎了也可以自己拼接回去。

不过这算是他无声的警告了,若白涟杀刚真的想杀了她,完全可以把她的心脏碾碎,可他偏偏避开了那要害,如此看来只是给自己一些苦头吃。

她这是作了什么孽,非被阎君派来接待这位祖宗!!

待白涟杀远去,压力撤回,她的身体立即发出了可怕的‘擦擦’声。她整个人摊在了地上,良久都没能爬得起来。

飘渺的歌声自远方传来,随­性­浩然却带着嘶哑的意味,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聆听了,即便那是白涟杀第一次在人前展露歌喉,连沉淀多时的感情都压在声音里,毫无保留。

六月栖栖,戎车既饬。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玁狁孔炽,我是用急。王于出征,以匡王国。比物四骊,闲之维则。维此六月,既成我服。我服既成,于三十里。王于出征,以佐天子。四牡修广,其大有颙。薄伐玁狁,以奏肤公。有严有翼,共武之服。共武之服,以定王国。玁狁匪茹,整居焦获。侵镐及方,至于泾阳。织文鸟章,白旆央央。元戎十乘,以先启行。戎车既安,如轾如轩。四牡既佶,既佶且闲。薄伐玁狁,至于大原。文武吉甫,万邦为宪。

(取自诗经小雅.六月

白涟杀已经不是第一次到达人界,不过这外头怎么看怎么怪异。

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他茫然地看着街边的牌坊,越看越是陌生。

——什么时候冥府换了人界的交界口?他根本就没有收到相关通知啊……

等等!!

白涟杀猛地一抬眼,定定地望向了他的东南方位,眼里聚集着显而易见的杀气∵过他身边的人无不冷得哆嗦了一下,裹紧了自己的棉衣。

——不会是……这么巧吧……

白涟杀不死心地往他感知到的方向荡了过去,现在他还不明白阎君打得什么算盘,他就跟那老崽子姓!!

“呦~~小白,早啊~”

白涟杀喘着粗气,眼神凌厉地盯着眼前这个笑得一脸淡然的男子,咬牙切齿道:“说!!你收了阎君那老崽子多少好处?!!”

老板浅笑着抿了一口阿紫递过来的茶,调笑道:“小白,大白天的你哪来那么多火气?坐下来喝杯茶吧,阿紫这孩子的手艺还是不错的。”语毕,他指了指早已备好的茶具,让他随意找个地方坐。显然,老板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到来。

白涟杀在老板面前又发作不得,只能狠狠剜了他一眼。明知打不过,他是绝对不会动手的,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做些别的膈应人。

“阎君和我打过招呼了,要我关照一下你。”老板看他一脸怒容的样子,不像是来找他茬的,倒像是隔段时间回去找阎君算总账的,不由一颗心放回了肚子。

反正不是来找上房小灵的,也就不会妨碍他的生意,他便不会过度的Сhā手。不过既然有送上门的好戏,怎么能有错过的道理?!

杂七杂八的念头过了一遍,老板的脸上依旧是那无害的笑容,只是凤眸中飞速略过了一道水光,继而眸­色­加深了些。

白涟杀也没跟他客气,随手抄起一盏杯就仰头灌了下去。滚热的茶水一过喉,便暖了心扉,­唇­齿间尚余淡淡的甜味儿,如此牛饮也能饮出这茶水的好来,足以见得这茶的金贵。第一杯下去,粗放如白涟杀也觉得有些可惜了。

“好茶!”白涟杀气归气,却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这孩子……你做的?”

阿紫静静地站在一旁,也没指望这白无常能搭理自己。谁知白涟杀话锋一转,竟是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

“闲时无聊,也能打发打发时间。”老板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且他并不喜欢和外人讨论这样的问题,他做的偶人,没有人有资格当着他的面讨论,除了……

老板垂下了头,任由额发遮住了他的表情,语气却如平常一样,淡淡听不出情绪:“说起来,阎君派你来此,所为何事?”

“黑无常。”白涟杀晃了晃脑袋,语气满是不屑:“我也不知道那老崽子怎么想的,这都多少时间了,偏生这时候想到给他找个黑无常。”

“……”老板押了口茶,挑眉道,“小白,你这是第几任黑无常了?”

“三百二十六?三百二十七?管他呢,只要能蒙过去,一切都好说。”白涟杀一想到那老崽子要挟他之事就火大。

“蒙……”老板诧异道,“怎么,这次阎君动真格的了?”

“那老崽子居然拿瑶池会来威胁我,等我回去,非拔光了他的胡子不可!!”白涟杀大拇指往脖颈一划,说得那叫一个豪气万丈。

“瑶池会……”老板沉吟了一会儿,直觉这小子被阎君给刷了,“我记得还有一天还不知两天就开始了。”

“!!!”白涟杀被彻底打击到了,竟是一时失语。

老板抬手打了个结界,生怕白涟杀一个发疯就把这儿给毁了。这里好歹是巽府的地盘,若是因为这个被赶了出去,他还要不要混了!!

“你知道瑶池会的入口在哪里吧,带我去!!”白涟杀一个激动就拽上了老板的衣襟,脸上狰狞之­色­愈发浓烈,“我要去一把火杀了阎君那老崽子的胡子!!”

“……”老板古井无波的眸子总算有了一丝松动,他轻轻掰开了白涟杀的爪子,­唇­角勾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直看得怒火冲头的白涟杀冻得一哆嗦,“要我带你去也可以,不过你知道我的老本行。生意人嘛~不给点动力,他是不会做无用之事的。”

白涟杀被煞到了,被一个男人煞到了,被笑得倾国倾城实则惊悚无比的男人煞到了……他张了张口,却是发现喉间­干­涩无比。平日里火爆的混世魔王,此时真的……怂了。

“哎呀呀,老糊涂了。”老板甚是满意地看到白涟杀一脸吃瘪样儿,笑得更欢了,“小白是老熟人了,老熟人都享有优惠政策。放心好了,不会把你宰了卖掉的,我与阎君不同,还是比较厚道的。”

(某月斜眼:老板你貌似一不小心把真话说出来了

老板:啊咧?我有说什么嘛?

某月:……)

白涟杀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待宰的小羊羔,虽然这比喻有点奇怪。

“你想要什么?”

“听闻鬼域的芙蓉水月当是极品,就是不知小白舍不舍得割爱?”老板眯了眯眼,挥手让阿紫先下去准备点东西。

——他能说不么?!能说不么?!能说么?!!这分明是已经踏上贼船的节奏啊!!

白涟杀的脸­色­变了几许,终是黑沉着脸点了点头。

老板暗道这小子果然上道,不由赞许地拍了拍白涟杀的肩头,眼里满是小人得志的喜悦。虽是如此,老板也没有理由让煮熟的鸭子给飞了的道理,“亲兄弟明算账,小白还是先交货的好。”

“我怎么知道老板你不是拿了我的货,就撂涤跑路了呢?”白涟杀不是傻的,刚才他已经一忍再忍,也难为他至今还未发作,只是现在……他容不得半点闪失。

“我的信誉可是闻名三界的,不信你去问问,哪一回我有爽约的?!”老板敛了笑容,绷直了脸。舒朗的脸阔缺了笑意,成了一尊完美的雕塑,散发着冷意。

“最好你说的是真的。”白涟杀哼哼道,震慑于某人的­淫­威之下,他只能选择相信。

“嘛~这才乖~~”老板变脸变得那叫一个顺溜,他一摊手,睁大的凤眸里满是无辜,“交出来吧。”

白涟杀把随身携带的囊戒甩给了他,不爽地催促道:“东西拿到,赶紧走人。”

“得嘞~”老板眯眼笑得更是开心,他偏头朝外头唤道,“阿紫,马车备好了么?”

“好了,老板。”阿紫探了个小脑袋出来,粉雕玉琢的模样很是招人喜欢。

白涟杀却是皱了皱眉,“怎么,还要乘马车去?”

“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在闹市区,你是打算让我和你一路飞过去么?”老板鄙夷地甩了他一个白眼,便自顾自地上了马车,“阿紫,到揽香。”

白涟杀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只好跟了上去。

阿紫见着两人都上了车,就一抽马鞭,疾驰出去。

巽府到揽香的距离并不长。随着越来越靠近目的地,白涟杀看向老板的眼神就更是诡异,直至后头更是越发得暧昧了起来。老板却是闭了眼,眼观鼻鼻观心,其定力堪称老僧入定。

“这位爷,现在可是白天,揽香不招客。”看着来人衣冠楚楚,妈妈也不好意思把人往外头推,可现在并不是开业时间,这规矩……

老板浅笑着给妈妈塞了块银锭,“我只是想找个房间歇歇脚。”

妈妈怎么舍得把到了嘴边的银子往外头推,登时就笑花了脸,“这位爷还跟妈妈我客气什么?楼上的房间都是为爷准备的,爷随意,随意,嘿嘿……”

老板朝她颔了颔首,拱手道:“那就多谢妈妈厚爱了。”

一路上去,白涟杀对于老板的认知刷新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直到老板轻轻把门阖上,他才回过神来。可依旧还是直愣愣地看着老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孩子莫不是被我吓傻了?

老板不厚道地想着,然后随意地坐在了金丝红榻上,垂眼,养神。

“你……”

“时辰未到,等。”老板甩出了这句话后就彻底不理白涟杀了,他觉得这锦被的软度刚刚好,竟是就这么拉上被子睡觉去了。

白涟杀一阵语塞,又不好对他发火,只好甩袖飘了出去。

趁这个时间到处逛逛也好,他倒要看看这个烟尘之地有什么独特之处,和瑶池会又是怎么扯上­干­系的。

“哎呦!!”

出师未捷身先死。

白涟杀莫名就想到了这句,他揉着撞得发疼的胸口,瞪向那个肇事的女子,啊不,确切的说,应该称之为女妖。

白涟杀皱着眉看向那个女子,凤眸中竟是不悦。他眉宇间的煞气明显是吓到了那个女子,可她也只是愣了愣,微微往后退去的身子硬是被她挺起。她双手叉腰,杏仁眼里满是滔天的怒火,嘴巴更是不可遏制的飙出了脏话。

“他娘的,走路不会看着点啊!!”

(阿柳与小白相遇了,呵呵呵……­阴­笑ing……)!!

番外:春风不度(三)

人要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会塞牙缝,而最为悲剧的便是人若是被霉运黏上了,它的三姑八大姨都会找上门来。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女妖,比若,阿柳。

阿柳今天倒霉透了,被姑姑派来盯着柳莺莺不说,到处都是胭脂气她也忍了,可他娘的谁告诉她,今天是她的度劫日!!

她急急忙忙跑出去容易么,怎么还一头撞着了一个比她还要再高一个头的男人!!

等等!!

她瞳孔皱缩,一脸悚然地望着这个被她吼得一震的倒霉蛋。她,她她……刚刚到底做了什么?!!居然朝着冥府的白无常吼了一顿,她这是作死的节奏啊啊啊!!!!

“你……”白涟杀看着小女妖的脸­色­变换莫名,倒是消了不少火,黑沉的凤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这种看猎物的眼神……

阿柳扁扁嘴,条件反­射­­性­地往后瑟缩了一下。她想趁着这白无常还没发飙之前,道个歉就把事情糊弄过去,毕竟她现在赶时间,没工夫和他在这儿耗。

“大人,请恕小女子无礼。我还要赶时间,可否行个方便?”阿柳艰难地复原了自己早已扭曲的五官,恭敬道。

在白涟杀看来,这女妖的嘴角可是抽搐得有些厉害,自己不会长得那么恐怖吧……奇怪了,冥府里小丫头最喜欢往他身边贴,怎么搁她这儿就避若蛇蝎了?!

——难不成鬼族与妖物的审美观有着如此明显的差异?

白涟杀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他的凤眸由于深思而渐渐眯起,这景象看在阿柳眼里,却是大事不妙。

“那个……若有得罪大人之处,小女子愿以补偿,不过现下小女子有急事要办,可否……”那个‘请你让让’阿柳怎么也不敢说出口,尤其是现在白涟杀浑身都散发着冷气。

“我就那么可怕?”

“不不不……”

“那你跑什么?”

“那个我确实有事……”阿柳咽了口口水,总觉得这白无常好生奇怪。他来这里是有公务要办的吧,怎么还有这个闲心来拦她这个小妖怪?!

“无妨,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就陪你走一遭。”白涟杀是个闲不住的,这里有个神神叨叨的老板,他已经是受够了。反正是他说的时辰未到,就陪这小妖玩玩,也好打发掉点时间。

阿柳顿觉妖生一片黑暗,这人是怎么回事?!妖族与鬼族什么时候这么要好了?!!还是这个白无常脑子进水了?!!说起来,怎么只看见了白无常……于是阿柳就问了一个她至今都后悔不已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彻底改变了她的妖生。

“白无常大人,那个……你的搭档黑无常大人呢?”

白涟杀原本心情还不错,现在一听到黑无常,就想起了阎君那老崽子。本就白皙到透明的脸立即黑成了锅底,看得阿柳渗得慌。

阿柳还在作死地继续说道:“啊哈哈……黑无常大人是去办公务了吧,小的刚才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啊哈哈……”

——妈的,小两口闹别扭她Сhā什么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只希望这位白无常别用缚妖索把我绑了去,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

(某月斜眼:对,你是不知道,人家根本没有搭档小黑,你就自个儿凑上去了,怪谁?!!

阿柳:你后妈!!

某月继续鄙视之:小白除了­性­格扭曲点,手段暴力点,也没什么吧……还是把你趁早嫁出去算了。阿柳……)

阿柳­干­笑了两声,说得连自己都听不下去了,这才小心翼翼地偷偷瞄向前头那个低气压,然后……没然后了……

被逮了个现行还能怎么着?

自然是装傻,装到……

“怎么,刚不是挺能说的么?!现在哑了?”白涟杀笑得诡异,言语轻巧却是饱含冷意的嘲讽,“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搭档在哪里么?我倒是不介意告诉你,不过……总得付出点代价吧,你说是不是?”这一招是跟老板学的,他头一回用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反正他一向不知脸皮为何物,如此正和他的意。

“……”

他娘的,现在她能说不么,能说不么……

阿柳总觉得自己出门前没有看黄历,怎么就热了一个这么难缠的家伙。

“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白涟杀根本就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他还是很享受看到这丫头委屈到快哭出来的表情,总觉得颇有成就感。不过真哭出来就不好办了,他白涟杀并不是一个怜香惜玉之人,可就怕女孩子哭,“脑袋凑过来,我就告诉你。”

“……”

好像也没什么吧……阿柳听得就这么简单一要求,就放下了自己的戒心,乖巧地靠了过去。

反正现在这位白无常大人就是大爷,待会儿天劫来了,说不得也只能靠他。能顺着点儿就顺着点吧,自己也不会少掉点什么,最坏的结果不过是拉着个白无常一道滚回地府。

想想妖族度劫度到这般光景的,也只有她一人吧,她不由得苦笑了声,却是没有了刚才的慌乱无措。

“我们出去说吧,这儿人多,我不习惯。”阿柳还是觉得到人烟稀少之地会比较安全,至少不会伤得无辜的人。妖族的天劫是一个很神经的玩意儿,之所以说它神经,就是因为只要在它的攻击范围,它就会不管不顾地甩雷下来,根本就是无差别攻击。

白涟杀虽然讶异于她的突然转变,但也没说什么就跟着她出去了。谅这小妖在他手里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不若随她,看看她在玩什么把戏。

阿柳见他不置可否,总算松了口气。她来到这个地方,就是来寻她姑姑求收留的,可惜一个不小心就成了免费劳动力。

为了躲她姑母给自己安排的婚事,她无法才溜了出来。也算是因祸得福,她短短几天就摸清了这里的大街小巷,­阴­沟暗道,就是为了某一天的跑路,却是没料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处。

白涟杀跟着她七拐八拐,已是有些隐隐地不耐。“你要带我去哪里?”

“大人,快到了。这里我比较熟,大人还是小心不要跟丢了。”时间不够了,阿柳也没有留意自己的语气有多不敬。

白涟杀皱了皱眉,刚一时情急没有注意到,这小妖莫不是……?

“你今天度劫?”白涟杀其实也不是很确定,只是看到她周身气息不稳。蓝紫­色­的烟气躁动不安地开始拧巴来拧巴去,有一小股已经不安地窜入了她的眉心。

“……”白涟杀的突然出声分明是吓到了阿柳。阿柳身形一顿,一时分心转过头去,可脚步却是怎么也刹不住,差点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

“你知道?”阿柳挑眉看了他一眼,莫名地胆子大发了起来,挑衅一笑:“莫不是白无常大人胆怯了,最坏也不过无常大人再回一趟冥府罢了。”

白涟杀笑呵呵地凑了过去,一把提起了她的后领,就像抓住了只偷食的小野猫。“我是嫌你的速度太慢,还没到人少的地方,你就被雷劈了。这样着实无趣,不若我来参一脚,肯定会很有意思的,我相信你也会喜欢的。”

——这白无常是不是已经被雷劈过了,怎么她觉得已经无法理解这家伙的脑袋回路了……果然不是一个种族,不是一个次元么?

阿柳明智地闭了嘴,不再理会这家伙的发神经。可这并不妨碍白涟杀突然发作的话痨。

(某月:小白,话痨这是病,得治

小白­阴­­阴­扫过来一眼:还不是你把蛇­精­病传给我的

某月:……)

“小东西,我可不想再听到‘白无常大人’这五个字。我有名字的……”白涟杀几个点跳就把阿柳一把丢了开去,正中大片的草地。

阿柳见他突然撒手,条件反­射­­性­的尖叫了声,却是连自己会飘会飞的事实都忘记了,结果……显而易见的,她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哈哈哈……蠢死了,你看你看,哈哈……”白涟杀极为不厚道地大笑了起来,尤其是看到那小妖顶着两三片草叶,涨红着小脸瞪着他,真是——他妈太逗了!!

“小!白!”阿柳几乎是一字一句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眼里若是能喷出火来烧死鬼,白涟杀早就连渣都不剩了。

白涟杀倒是对这个称呼没多大的意见,他颇享受这小妖炸毛的模样,她越是恼火,他就越是舒心。

“你的名字?”

阿柳皱眉不语,盯着他的眼里满是戒备。白涟杀这才想起妖族的名字所附有的特殊意义,不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气氛一下子冷凝了下来,白涟杀不得不找话来说。忽的想起了黑无常那茬儿,顿觉阎君那老崽子黑得不能再黑的形象一瞬闪亮了,当然,也只有那一瞬。

“你不是想知道黑无常在哪儿么?”

“抱歉,现在我不想知道。”阿柳觉得这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反正还有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要遭雷劈了,她的胆子也肥了不少。和滚滚天雷相比,缚妖索算个毛线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白涟杀根本就无视了她算不上友善的态度,自顾自道,“活下去,你不会后悔的,我说到做到。”

白涟杀说得斩钉截铁,仿佛真的有让人信服的力量。阿柳傻傻地点了点头,直到那一道利光划破天际——

“轰隆——”!!

番外:春风不度(四)

“妈的!!贼老天!!”

阿柳猝不及防地被一道雷劈到了脚边,愣了片刻后果断就尖叫出声。她一掌劈下,就扯断了长到有些碍事的衣裙。趁着第二道雷还没下来,她就发疯似的开始在草地上乱窜。

妖物的天劫是根据其生平的杀孽与年岁来评阶的,年岁越长或是杀孽越重,天雷也就越是厉害,如果两者都占,你还是洗­干­净脖子等着你后人给你安排后事吧……

要说这唯一的共­性­,便是这天劫从第一道天雷劈下,总共会持续整整两个时辰,无论这天雷的威力是大还是小。若是这两个时辰,愣是没有一道天雷劈到你,照着司命的说法便是天意,就算是度劫成功,这是最好的情况。

不过至今还没有妖物能够躲得过这整整两个时辰的天打雷劈,烤的外焦里­嫩­的倒是有不少,直接被劈成渣渣的也不在少数。

阿柳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一边紧张地望着天际,一边计算着下一记雷电会波及到的范围,脚步还不忘飞速地变更着方向。

现在的她已经顾不得白涟杀那个脑子有些问题的白痴了,渡劫是每一个妖物毕生的大事,一个不小心就会送命,她,大意不得。

白涟杀这会儿倒是淡定的很,就这么负着手眯着眼,杵在哪儿,笑眯眯地欣赏小妖的狼狈样儿。

对,没错,欣赏……

阿柳在堪堪躲过第六道雷劫的时候,终是回过味来。她的体力已经被耗得差不多了,疲惫的身躯迫使她并不怎么好使的脑子转得飞快。尤其是看到至今安然无恙,一脸淡笑看好戏的白涟杀,她染墨的眸子不由得一亮。

至今六道雷劫都是追着她跑的,就好像白涟杀这个‘鬼’根本就不存在似得。天劫的无差别攻击她以前可是见识过的,根本没可能在这会儿破了规矩。

那么最关键的问题果然出在——白涟杀的身上。

阿柳已经放弃了毫无目的的乱窜,毫无方向的瞎撞只会损耗自己的体力,她要是还想活命,就不会再采用这么愚蠢的方针。

对,活下去……

阿柳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么想要活下去,不是姑姑的嘱托,亦没有来自大家族的殷切期望。这只是她的个人意愿,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阿柳深吸了一口气,顾不得男女有别,也顾不上来自白涟杀自身散发出的威压,更是顾不得妖族与鬼族之间略显尴尬的关系,就这么朝他那边扑了过去。

白涟杀自是瞧见了她的动作,眯起的凤眸里闪过一道玩味的光彩。

——这小妖还不算太蠢,要不收一个给跑跑腿也不错……

阿柳要是知道白涟杀心里的小九九估计要吐血,不过雷劫在即,­性­命要紧,若是能小小甩掉点节­操­换得保命符‘白涟杀’一枚,估计阿柳说什么都会照做的。

黑云压城城欲摧,可惜没了甲光金鳞,不过天地之间那股子肃杀之气依旧磅礴得让人心肝儿直颤。

白涟杀虽然看出了阿柳的意图,但是他并没有动弹,显然他也很享受戏耍别人的乐趣,而现在可怜的阿柳就这么被他盯上了……

冥府的人都是属于已死之物,即便鬼族也是如此。已死之物的处罚权在冥府手里,白涟杀自是不归天界管辖,所以天雷劈下来的时候,都是避开了白涟杀的。

三界的关系向来紧张,尤其是天界与地界之间的问题最是繁多。天界的老头子都安逸得久了,又忌惮鬼族的煞气,一旦涉及到了管辖权的问题,都学会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涟杀就是一个很好的现例。

阿柳见白涟杀没有动作,胆子不由变得肥了点,当然,也只是肥了那么一点她双手拽住了白涟杀的袖子,可双眼依旧不敢看白涟杀那张脸,更别说直接和他对视了。

白涟杀不由再次反省,自己真的长得那么不堪入目么……在深入思考的同时,他周身的气压变得更低了。

阿柳周身颤了颤却还是咬紧了牙关不吭声。她在赌,输了大不了桥这个白无常滚一趟地府,赢了……

一道冷冷的声音立即切断了她的遐思,白涟杀果断对于她的态度颇为不爽,“你打算就这么拉着我的袖子到什么时候?”

阿柳欲哭无泪,她也不是自愿拉上去的啊,不然还能怎么样?她敢打赌,若是她胆敢大着胆子抱着这位大爷,她分分钟就会被劈成渣啊,都省的老天爷亲自动手了……

等等……说起来,这第七道天雷怎么隔了那么久都没劈下来?

阿柳缓缓抬起了头,忽闪着那双无辜的杏仁眼。白涟杀以为她终是开窍到舍得看他一眼了,却没料到她的视线越过了自己,直直望向头顶的那片天,不由气闷。

天空还是一片乌云密布,除了黑的还是黑的,像是暴前的宁静,在拼命地隐忍着什么,阿柳皱着眉,晃了晃小脑袋,忽的眼前一黑,连微弱的光线都被人遮了去。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冷森的声音愈发寒气四溢。

阿柳突然有种错觉,这人怎么比天劫还恐怖……这么想着她就自然而然地松了手,离他远些,而白涟杀只是勾了勾­唇­,并没有阻止她的愚蠢行为。

然后……

天际终是耐不住甩了一道雷下来,刚刚阿柳呆着的地方立即出了一大坑。凹陷处,白蓝­色­的电弧还在不甘寂寞地嘶吼挣扎,似乎要爬出去噬咬就在不远处的人儿。

“……”

阿柳瞪大了眼,一脸错愕地看向白涟杀。刚一瞬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而她的脑子似乎还没有转过弯来。唯一肯定的是,她确实从鬼门关那里走了一遭。

白涟杀见她小口微张,双目圆瞪,那蠢萌的模样顿时满足了他小小的虚荣心。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改不了别扭的­性­子,不过若是仔细听,还是能从他冰凉的话语中听出压抑的喜悦。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如破冰时的一瞬,瑰丽而令人迷醉。

“还傻待在哪里­干­什么,遭雷劈么?!”

阿柳哆嗦了一下,赶紧绕过了坑洞跑了过来,直到再次拽上了那衣角,她才安心地舒了口气。阿柳是有点呆,但还不至于谁对她好,她不清楚的。

白涟杀这个人是有点怪,但至少……他对她没有敌意,虽然阿柳并不清楚白涟杀怎么想的,但好歹比那该死的天劫有安全感。

“还有一个时辰多一点的时间,你要是不想死,就拽着我别放。”白涟杀由于现在心情特好,冻成渣渣的声音也软化了不少。

阿柳呆呆地点了点头,反正这条命是他捡回来的,在这里他就是大爷……

可是这边和谐了,云头那厢就快神经病了。碍着白涟杀的特殊身份,不能随便甩雷的同时还得忍受着下方的卿卿我我,这对于依旧单身的某只上神来说就是赤果果的折磨。

任他怎么在上头磨牙磨得欢快,人家就是不分开,那又有什么办法?

于是可怜的某只上神时辰未满,就打道回府了。妈的,他要去找小桃红求安慰,谁也别拦着他……

乌云散去,天际的第一道光彩挤着缝儿洒了下来,投­射­到下方两个相拥的人儿身上。

白涟杀眯着眼,甚是无语。

放心,绝不是女主太重人家吃不消,而是……

她、睡、着、了……

“你估计是史上最奇葩的小妖,渡个劫都能睡着……”白涟杀嘟囔着,却没有照着往常的­性­子忽的放手,让她摔个结实,而是把她轻轻放到了草地上■好一切后,顺带把她的头搁在了自己膝盖上,而自己也在眯着眼出神。

整个过程,他显得相当笨拙,显然是第一次,如此地有耐心做了一件正常男人该做的事。可他却是觉得自己这会儿绝壁不正常……

好在小妖睡得很沉,什么都不知道。

白涟杀觉得自己此刻不做什么坏事,就真的对不起今天的突发善心,比如,收个苦力帮自己打打杂什么的,听上去还真不错。

这样子黑无常的人选有了,阎君那老崽子也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白涟杀摸着下巴,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才,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猥琐。

阿柳昏了一段时间,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就见着了这一番光景,总觉得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小绵羊姿态好了。这白无常看上去有点不大正常,不过应该是一个心软之人。

她眨巴眨巴眼,瞪大的杏仁眼里满是无辜,这一招示弱她不知道蒙了多少人……可就是不对白涟杀起作用。

白涟杀在她刚醒的一瞬就拉回了神,这小妖把心思都写脸上了,自是心里有底。尤其是在他看见她眼里的一抹狡黠,更是挑起了玩心。

“我救了你一命,你该怎么报答我?”

(还有一更,还有一更,啦啦啦~~~我是勤奋的码子君)!!

番外:春风不度(完)

阿柳觉得这场景颇为眼熟,仔细一想,却是在话皮本子里的桥段。英雄救美的戏曲她也听了不少,可哪个恩公是主动要求报答的?!!

再一想,白无常不是人类,也就释然了。

白涟杀见她神­色­古怪,不由问道:“真傻了?”

“……”

——你他妈才傻了,你全家都傻!!

阿柳愤怒地瞪过去,却被白涟杀一掌拍上了头。

“本来就蠢到不可救药,现在又傻了,真是可怜。”白涟杀无不遗憾地说道,果不其然他接收到了阿柳吃人的眼神,顿觉满足。

“你……”

“啊呀呀,连话都不会说了,看你这么可怜,要不就跟我混吧。”白涟杀再接再厉,誓要将阿柳惹得彻底暴走。

“我不想被你这个话唠说!!”阿柳深吸了一口气,终是忍住了把眼前这个男人暴打一顿的冲动。

“不错,还很有活力。”白涟杀嫌弃地看了她一眼道,“那么我们就继续刚才那个话题。”

“啥?”阿柳故意装傻,她可不想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还卖给了一个神经不大正常的鬼族。

白涟杀算是看出来了,这妞明显是想要赖账。

可是,这可能么?

很明显,在白涟杀的世界里,赖账这档子事是绝对不容许存在的。

“你吃了我豆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白涟杀面无表情地甩了这么条劲爆消息给她,鹰眼深邃,一眨不眨地盯着眼前那人。

“……”

阿柳自认为自己的胆子还没这么大,尤其是­色­胆,可还是没来由得哆嗦了一下。这一哆嗦,终于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头还枕在白涟杀的膝上,真是……

“还是说你要始乱终弃?”

“大爷,我错了,你饶了我吧……”阿柳腾地从他膝盖上坐了起来,不巧白涟杀此时的脑袋正凑在她的脸前,结果她的头一下子就撞上了白涟杀的下巴。

“嘶……”

“痛……”

“那个,白大人……我真的错了啊,喂,喂喂,你别吓我啊,喂!!”

阿柳慌了,真的慌了。她虽然不喜欢眼前这个神经兮兮的家伙,可他毕竟救了自己,她就不希望这家伙有事。

白涟杀的状态看上去很糟糕,他虽然只是捂着下巴,可指缝里却是流下了乌黑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了他的白袍上,晕开了一朵又一朵深红­色­的花。

彼岸花的颜­色­,血滴的脉络,都是不详的征兆。

明明只是撞了一下下巴而已,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这人的实力明显比自己强上太多,连自己都没事,他又怎么会?!!

“咳……”

这回阿柳看清了,他不是在捂着下巴,而是在捂着嘴。

“你到底怎么样,不要吓我啊喂!!喂,你看着我,看着我!!”

阿柳是一个称不上温柔的女妖,尤其是在她狂躁的情况下,本就所剩无几的矜持淑女风范早就被她丢到了爪哇国去了。

要不是她现在还忌惮着这位白无常大人的力量,她估计就直接不惜甩巴掌上去,也要把他的神智拽回来。

白涟杀本来有些涣散的眼神稍微聚集了些,不过看向阿柳的目光里夹杂着几分厉­色­。

“吵什么吵,我还没死呢!!”

“出什么事了,这是我……做的?”

“少往你脸上贴金,就你的道行根本伤不了我。”白涟杀哼哼道,该死的他竟是忘了今天是……

“……”很好,还能骂人,真是不错!!

阿柳挑了挑眉,气得直接把白涟杀捂着嘴的手掰了下来,“你现在可以试试,我到底能不能伤了你。”

白涟杀怪异地看了一眼阿柳,她眼中那抹坚定的光芒看上去并不像是在说笑,因而他无奈道:“旧伤发作而已,死不了。”

“如果我现在救你一命,是不是可以抵消你刚才帮我的忙?”阿柳松开了他的手,杏仁眼渐渐眯起,声音低沉带着丝**惑。

阿柳想的很美,她的血液能救得人命,亦能解百毒,若是以此为条件,说不定就可以甩开这尊大佛。

白涟杀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遭之后便颇为嫌弃地哼了一声,扭过头不再看她,一是不相信她有这能力能帮到自己,更何况,马上到手的打杂人选怎么能这么容易就让她开溜?

阿柳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显然是对这显而易见的嫌弃很是伤感,可他这个样子真的不像是‘死不了’的程度,看上去就觉得很痛有木有。

咳血还只是前奏,白涟杀很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可现在他已经动不了了。以这小妖的胆子估摸着待会儿看到那个魔化的自己会尖叫吧,说不定还会大骂自己是怪物,其实他并不知道,只是以前发病的时候,同僚都是这个反应,她的胆子比他的同僚还要小,怎么会不怕?

可是良久过去了,阿柳依旧沉默地呆在了白涟杀的身边,没有尖叫,连逃跑都没有,甚至于她看着他的眼神里沉寂一片,无悲无喜。

“你……不怕?”

白涟杀清楚自己是什么鬼样子,身上攀满了曼珠沙华的浮世绘,银发尖耳赤瞳,脸型也变了,牙齿更是化成了锋锐,总之一个字——丑!

“我看你都快痛的说不出话了,怎么还在关心这种奇怪的问题?”阿柳茫然地看了他一眼,还是不死心地劝说道,“哪,你喝了我的血就不痛了,要不要?”

“……”这女人的脑回路是怎么长得,她就不怕自己把她的血放­干­了,再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么?

好像鬼族的妈妈辈都是这么说的,,反正大体相同,自己的魔化样儿一向能哄得小屁孩们乖乖得不敢违抗父母的命令。

阿柳见他不语,所幸就自己割破了手腕递到了他的­唇­边,“速度。”

白涟杀魔化的时候根本受不住鲜血的诱惑,可他还是很有理智地推开了她的手,即便他的喉咙已经在不自觉咽口水。

阿柳见他这么不配合,也怒了。她颇为女汉子的吮了一口自己的血,揪住白涟杀的衣襟就凑上去把自己的血液度到了他的口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白涟杀完全呆住了,他瞪大了眼傻呆呆地就这么看着还直喘气的小妖,一脸难以置信。

——他、他他就这么被轻薄了?!!为什么当事人一点自觉都没有?!

阿柳喘匀了气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干­了什么蠢事,登时脸就红了。不过好在白涟杀身上的浮世绘在渐渐消退下去,赤瞳也已经恢复成了平常的黝黑,看上去效果不错。

“喂!!你看,这不是好多了么?!”

在白涟杀还沉浸在自己被人强吻的震惊中无以加复,就这么被阿柳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确实,魔化已经开始消退了,连­精­神上的疼痛感都比前几次跌了好几个档次。(PS:小白是没有痛感的,但仅限于**)

“你的血……”白涟杀本来是想问的,可一看阿柳那求表扬求抚摸的蠢萌样,就彻底闭了嘴。

“你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那么我们……”

在阿柳还没说出‘两清’的时候,就被白涟杀切断了,“你不用救我,我也会没事。”

“你!”

“还有你这半吊子的救人说出去真的会笑死人,谁说我已经没事了?!”

“哎?”

“我这毛病一个月发作一次,难不成你要当我的血库?!”白涟杀脑子动的飞快,反正这货黑无常是当定了,容不得她逃,“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就这么准备把我扔这儿?!!”

阿柳觉得哪边不太对劲,这帮了他还是自己的错?!可为什么她竟是无力反驳……

“我的名字,扶柳。”阿柳被逼的无法,“这样就可以两清了,你唤我的名字,我就会出现,如此,大人还有什么不满的么?”

阿柳觉得自己真的被坑了,虽然是自己提出来的,但总觉得若是让那白无常提出来,自己会更吃亏。

白涟杀眯了眯眼,吐了两个字:“阿柳。”

“恩。”

“我的名字,白涟杀,你给我记好了。”

“恩。”

“真要两清的话,我决定还是以血还血。”

“恩。”

阿柳张着杏仁眼,看不明白这家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不过小动物的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实在过于危险,还是远离,远离,再远离。

“过来。”

“恩?”

白涟杀鬼魅一笑,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妖族不是最看重契约的么?那就用血契来把自己和她栓一块好了,反正自己也已经喝过了她的血,倒也不亏。

“我说,过来。”

“哦。”

白涟杀五指成爪,探向了自己的心胸,至始至终他的脸上都带着笑意,好似自己伤着的不是自己。

血­色­瞬间糊了阿柳的双眼,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疯子,已是不知说什么好。忽而她­唇­上一软,腥咸的液体顺着缝儿灌了进来。

魔魅而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反复诉说:

以血为誓,我是你永恒的羁绊。

以血为誓,生非同时,死而同寂。

以血为誓,你是我等同的存在。

以血为誓,不离不弃,不死不休。!!

番外:梨花落(一)

文案:

这是一个狗血至极的开头

然后歪楼歪成了一段传奇

柳莺莺这辈子都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个人,以如此鲜明而靓丽的姿态闯入了她的生命。

虽然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大合适

但是他是张家的张佐炎,所有亮­色­的词汇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

而真相却是……

他麻痹谁把这只妖孽放出来的,老实给老娘站出来!!老娘保证不打死你!!!

(巽清:月月出来,我不打死你

某月:……

巽清:我是你亲儿子吧,是吧?是吧?!为毛佐炎的番外有文案,我却毛都没有?!!

某月:……

某月:我要和小灵谈谈人生

巽清:……滚回来!!

张佐炎淡定飘过:这是一个看脸的世界~~)

所谓才子佳人,英雄救美的桥段是万万少不了的。

柳莺莺与张佐炎的相遇就是这么狗血,然而此佳人非彼佳人,此英雄却是彼英雄。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不是艳福,而是——悲剧的开始。

总之,这是一个忧伤的故事,之于张佐炎,单方面的。

一如往昔,柳莺莺在侍婢翠茵的掩护下,从揽香溜之大吉。

对,没错,她溜了,从揽香,以防卫和美人出名的揽香阁堂而皇之地溜了……

其实这是一个被默许的短暂偷溜行动,柳莺莺不会跑太远,也不会以个人**的理由调离刘楚的暗卫,而刘楚则会暗中派人以保护的名义监视她。

双方都心知肚明,柳莺莺却对这项小小的叛逆游戏极其喜爱。

几个月前,柳家那桩惨案在她心里留下不少­阴­影,她作为棋子留在了摄政王刘楚的身边,而如今这不尴不尬的身份让她颇为烦闷,再加上自己的胞弟被刘楚作为胁迫调到了别处安置,她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轻车熟路地穿过小径,边甩头撇开那些无聊地事情。现在的她每天也就这点盼头了,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是活着的柳莺莺而不是揽香那个漂亮的偶人。

刺目的阳光从斑驳的泥墙那里抛洒下来,晃得人眼睛生疼。

柳莺莺眯着眼不自觉伸手往上探去,感受着阳光的温暖,这是活着的感觉。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静默得宛若一尊雕像。

躲在暗处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这小姑­奶­­奶­一向不大正常,只要不弄得太出格,他们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他们都快闲得出蘑菇了,也不介意再多闲上一阵子。当然从天而降来个什么意外是再好不过了,身为护卫到现在为止都没能派上点用场神马的,总觉得好悲哀……

也许是老天听到了这倒霉孩子诚挚的呼唤,也许是老天嫉妒他们这帮吃­干­饭的暗卫闲得发霉,总之……

远处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惨叫,以及一记重物落水的声音。

——莫不是人吧……?

柳莺莺恶质地咧了咧嘴,指着小径的末端道:“暗卫大哥,有人落水了,你是救还是不救?”

这真真是一个极难的问题。

大哥他是非常想出去看热闹的,可惜被刘楚知道了他自个儿的小命就会先被自己玩完,于是他果断去蹲墙角了……

柳莺莺见没人回应自己,并不气馁,她依旧软声道:“暗卫大哥,你不去的话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哦。”

“……”

“刚听那声音是个年轻女子。”柳莺莺的笑容越发扩大,她就不信自己还搞不定那个死人闷­骚­男,“大哥你有双十了吧,说不定这一去就是一段姻缘呢。”

“……”

——我要做一个有节­操­的人……

暗卫大哥忍痛默默在那里念着清心咒,只是他妈为什么他还是好想去好想去……

“听那声音,必是一个娇俏至极的弱女子。”柳莺莺有的是耐心和这暗卫慢慢磨,“若是有人相救,必会将一颗芳心托付于此人。”

“大哥若是不愿管这档子事,那么我就好了。”

“……”暗卫大哥已经彻底和自己所剩无几的理智划说了再见,“姑娘擅自行动,怕是不妥。不若小人和你一道同去,也好一探究竟。”

柳莺莺挑了挑眉,暗道这暗卫还有颠倒黑白的本事,明明是自己都迫不及待了,还端出这般公事公办的态度了,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人才。不过既然达到了目的,随意他怎么说吧……

“小人先在前头探探路,姑娘还请小心。”

说完,那黑影就‘嗖’得一声不见了,凭地卷起地上积累已久的枯叶不说,柳莺莺默然捻下发上沾着的黄黑­色­枯叶,默然不语。

这算是——

自己短暂自由了?!!

柳莺莺抽抽嘴角,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最蠢的。这家伙如此好调走,自己怎么不早把他打发了,此乃失策,失策,大大的失策……

思及如此,柳莺莺瘪瘪嘴,果断掉了个头,从小径的另一端走了出去。

失足少女?救人一命??

不过都是借口而已,她根本没兴趣。那人生也好,死也好,都与她无关。

只是打发那人走的措辞罢了。

她懂得人­性­的弱点,知道怎么样才能直击人类的灵魂深处。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她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冷漠而嘲讽地看着这一出出的闹剧。

可是……

为什么她还是绕到了那条水泽畔?

柳莺莺握紧了粉拳,把自己默默隐在了那丛灌木中。

而事实是,她那身浅绿­色­的裙装压根就没被黑黄黑黄的灌木挡住。

倒是前方有两人的身影被灌木丛挡住了个七七八八,不过那个大红衣裳的特别显眼。

柳莺莺盯着那红出神,只是眉头蹩紧了。

说话声不远,还是能隐隐听了个大概。

大抵是觉得听墙角不好,柳莺莺有一瞬的负罪感,可又想知道落水的事后发展,她在那儿犹疑了一秒不到,就果断站着不动了。

“姑娘,何事想不开要自寻短见?”

“张公子,我……”

“恩?”

男子低沉的声音十分有杀伤力,柳莺莺挑了挑眉,她几乎可以想见那姑娘的脸是有多春心荡漾了。只是可惜了她好不容易忽悠出去的暗卫大哥了,但愿他回去不会暗地里坑自己一把,啧……

“张公子,我是姚家的。”女子说得极其扭捏,那甜腻的声音简直没让柳莺莺的中午饭给膈应出来,“奴家闺名姚夜雪,张公子救了奴家一命,奴家无以为报……”

“噗……”

柳莺莺一个没忍住,真的笑出了声。而这声好死不死地全部入了前头那两人的耳。她几乎能感受到那姚姓美人那富有杀气的眼神。

没办法,这梗实在是太伤感,她在揽香看这个戏码看得都快疯了,没想到这里居然也来了个这么一出。

不过这姚姓美人,当真是……忒豪放!!

柳莺莺在心中默默地给她竖了一大拇指,然后暗自庆幸自家的暗卫大哥没赶得及,否则染上了这朵奇葩,估计会被这无脑女人折磨得背过气去。

(被意外夺了美人的某只自顾自蹲墙角ing……然后果断一个喷嚏,头顶黑云成功又加了层)

“柳姑娘既然来了,何不现身?”男子那饱含笑意的声音就在她耳侧炸起,她慌慌张张地抬头,一眼望进了那红衣男子深邃的眼眸中。

片刻失神后,她就发现自己被拎到了前头和那落水女子站到了一块儿。

至于为什么是拎……

主要还是张大少的洁癖又发作了。

由此可见,姚姓美人被救上来的时候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至于姚姓美人为什么坚持认为这位龟毛又­骚­包的男人就是她一生的良人,柳莺莺很自觉地把原因归纳为张大少那张引人犯罪的脸。

而事实证明,她真相了。

姚姓美人除了鄙夷地看了一眼她的‘潜在情敌’以后,那双眼就从来没离开过张佐炎那张俊脸。待张佐炎含笑看来,她又含羞带怯地低下头去,端得一副小女儿羞涩的作态。

“……”

柳莺莺看着这单方面的‘妾有意’,突然很想说——我只是过来无意听了个墙角而已,你们谈情说爱能不能先把我这个外人放走啊啊啊……

许是柳莺莺的面容太过悲愤,张佐炎很是‘好心’地向她问道:“柳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然后姚夜雪就往死里瞪她了,想想也是,自己只是个路过的,貌似就这么把别人的戏份抢了,这样不好,不好……

“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了。小女子无意路过此地,不知是否打扰到了二位的雅兴?”柳莺莺的潜台词就是‘我真的只是路过啊,求放过啊大爷’。

姚夜雪听了她这番说辞十分满意,巴不得就说让这女人快走。可碍着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淑女形象,她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在那里­干­着急。

张佐炎只是微微一笑,那桃花眼里满是戏谑,显然是不打算放过这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更何况他已经不想再被姚夜雪这个女人缠上了,这现成的挡箭牌不用真的是太可惜了

“那还真没有。若是鄙人没猜错的话,你是揽……唔。”张佐炎张桃花眼无辜地看向直接捂住他嘴的小女人,莫名生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不好意思,昨儿个后台进不去了,只能早上补完这个半吊子。不过总算是完成了咩哈哈~~~这片番外是送给晨晨的,~\(≧▽≦/~啦啦啦)!!

番外:梨花落(二)

“……”

柳莺莺看着这单方面的‘妾有意’,突然很想说——我只是过来无意听了个墙角而已,你们谈情说爱能不能先把我这个外人放走啊啊啊……

许是柳莺莺的面容太过悲愤,张佐炎很是‘好心’地向她问道:“柳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然后姚夜雪就往死里瞪她了,想想也是,自己只是个路过的,貌似就这么把别人的戏份抢了,这样不好,不好……

“这位公子怕是认错了。小女子无意路过此地,不知是否打扰到了二位的雅兴?”柳莺莺的潜台词就是‘我真的只是路过啊,求放过啊大爷’。

姚夜雪听了她这番说辞十分满意,巴不得就说让这女人快走。可碍着自己好不容易建起的淑女形象,她不好意思开口只好在那里­干­着急。

张佐炎只是微微一笑,那桃花眼里满是戏谑,显然是不打算放过这自己送上门来的猎物。更何况他已经不想再被姚夜雪这个女人缠上了,这现成的挡箭牌不用真的是太可惜了

“那还真没有。若是鄙人没猜错的话,你是揽……唔。”张佐炎张桃花眼无辜地看向直接捂住他嘴的小女人,莫名生出了几分楚楚可怜的姿态。

这真是最糟糕的情况,自己暴露了身份不说,这人是谁她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而边上还有一女人在虎视眈眈,简直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

姚夜雪看着这旁若无人的一男一女,一口银牙咬得嘎嘣响。

“这位姐姐好生失礼呢。”忍了很久还没见那两人分开,姚夜雪终是忍无可忍地将矛头对向那不知从哪儿来坏她好事的绿衫女子。

柳莺莺睨了她一眼,就继续瞪着那个出言不经大脑的红衣男子,根本就是无视了姚夜雪的存在。

被无视了的姚夜雪愤怒了,她要向张公子找回存在感!!

于是愤怒的姚夜雪用了极其娇媚的声音嗔道,“张公子!!”

柳莺莺被她那声音恶心到一抖,她终是松开了手,用眼神示意他赶紧解决这个麻烦­精­。这个先入为主的霸道样儿,实在是讨张佐炎欢心。

他向着柳莺莺眨眨眼,继而转向姚夜雪,拱手道:“姚姑娘,这是我家表妹。我还有些事,家母差她来唤我,实在是对不住。”

“张公子,我……”姚夜雪决定还是表现出一副顾家的姿态,才能刷掉点好感,当然这都是她私自以为的。

自始至终,张佐炎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即便对着她讲话,他的眸子也是低垂着的,毫无越礼之意。

“我不要紧的,你先走吧。”姚夜雪说完这彰显其知书达理,落落大方的一句后,立即就梨花带雨般掩面而泣。

柳莺莺在一旁是看得叹为观止,她略张着嘴,有别于刚才的一脸厉­色­,此刻她看上去有些呆,显然是被那女人给吓到了。

张佐炎是面不改­色­,他从善如流道:“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了。姚姑娘还是先回家里换身衣服会比较好。”

客套的一句话,瞬间让姚夜雪热(lang)血沸腾,她抹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以后,乖巧称是。

于是忽悠成功的张佐炎,自然而然地牵起了自家刚认的‘表妹’扬长而去。

柳莺莺傻呆呆地就这么桥走了,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实际上,整个都城除了揽香附近那一块儿,对于她而言都是陌生。

“傻了,怎么不说话?”

“我在想……你应该是个坏人。”柳莺莺很认真地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后悔了,哪有当着人面说这个的,不过看着那人笑意盎然的脸就忍不住把他的面具撕下来,好看看是一张什么样的脸。

“不知姑娘此话何解?”张佐炎停下了步子,一双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柳莺莺,里头黑沉一片,宛若深渊,柳莺莺看了一阵失神,但也仅仅是一阵而已。

片刻后她缓缓勾起了­唇­,冷声道:“你说谎,我不是你表妹,而且你也知道我是谁。”

“首先呢,揽香花魁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认识你也很正常。”张佐炎抱着手臂就这么看着那小丫头,觉得这小丫头戒备自己就像在防备洪水猛兽,这样不好,不好。

“我不记得我有在人前露过脸。”柳莺莺板着脸,一字一句道,“每一次出演,我都会佩戴面纱,除了我的侍婢和那人及其手下以外,没人知道我的真面目。”

这个男人不可信,从刚见面的时候她就对这个家伙没什么好感。他除了那张脸,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女人有这么致命的吸引力。

“我能透过表面看本质啊。”张佐炎笑得得意,言语中也有几分轻佻,“就算你现在戴着面纱,我也照样能认出你,柳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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