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书包网

收藏备用网址www.dier22.com不迷路
繁体版 简体版
第二书包网 > 皇上本宫不媚 > 第二十九章 冷热相斗情殇露 香璇

第二十九章 冷热相斗情殇露 香璇

抓着孟仙羽衣领的手改为环抱孟仙羽,孟仙羽委屈的扑在赵佶的怀里痛哭,殊不知赵佶心里在做着另一番打算。

温柔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仙儿,本王也是气在心里,你­性­子鲁莽,实在不适合在宫里和她们斗,本王这就就爱那个你接出去,不过得先准备一番,只要宫里的孟仙羽死了,王府的侍妾才会出现。”

孟仙羽乖巧的点点头,想着终于能从这个人间地狱出去,心情稍微平复,还好有这个孩子,只要有这个孩子,她就不会死。想到这孟仙羽汉中闪过一丝怨恨和恶毒,孟媚歆,早晚我要你尝受生不如死的滋味!

孟媚歆本来是静静的待在那里听着,却没想到突然有人拍了自己的肩膀,自然的转头看去却是吓的差点叫了出来,只见一个满脸黑灰头发 ...

(散乱的女人冲自己笑着,她浑身只穿了夏天的单衣,手上有一些冻伤的痕迹。

孟媚歆见她神志不清,眼中混沌,只好哄小孩子一样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别说哈,不想那女子却大声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你是傻子呀!玩捉迷藏被找见了还嘘?”

孟媚歆懊恼的闭眼,却在同时看到了刚才说话的两人,孟仙羽看到孟媚歆先是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即仇恨漫上心头,恶狠狠的对赵佶道:“她必定是听见了,杀了她!”

赵佶也是眯起眼睛,眼底透出危险和杀意,冷冰冰的笑着:“你就是皇后娘娘啊,那真是不巧,在这里遇到也是缘分,只好得罪了。”

说完就伸手抓过准备逃走的孟媚歆,孟媚歆只觉得脖子一凉,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不能呼吸,脸也越长越红,无论她怎么踢脚怎么用手捶打那人就是不松开,脸­色­变得青紫,孟媚歆只觉得眼前冒着黑花,手脚也渐渐没了力量,只是赵佶很生气,因为孟媚歆无意间抓烂了他的脸,脸颊一侧抓了两道血红。

一旁的疯子吓了一跳,哭喊着奔出去:“救命呀!杀人啦!救命呀!有人要杀皇后娘娘啦!”

兰溪月听见声音本是一惊,随即觉着是那个疯子在胡言乱语,但是后面听到皇后娘娘的时候心里一紧,顺着声音快速飞奔,只见一座破败的亭子边上,孟媚歆被一个男人掐的快没有气息,一个女人在一旁大笑着说好,手中暗器眨眼间已经­精­准的Сhā进了男子的手臂。

赵佶一吃痛将手松开,孟媚歆在昏迷之际突觉空气灌了进来,拼命的吸着宝贵的空气就听见打斗声。

赵佶发现了兰溪月,和兰溪月在院中打斗起来,赵佶虽然会武功,但是毕竟不是像兰溪月一般从小专攻武功,不到三招就吃力了,况且手臂上还有伤。

孟仙羽奔向借此机会杀了孟媚歆,却不想孟媚歆淡定的说:“你能杀得了我么?你怀了孩子,若果你还想出去的话,应该担心我会不会让你流产。”

一句话让孟仙羽一惊,没错,她不能贸然行事,孟媚歆死不死没关系,只要她能出宫,就有机会活下去,要是没了这个孩子,即便孟媚歆死了她恐怕也是出不去冷宫的。

警惕的护着肚子远离孟媚歆,这样孟媚歆松了口气,站起身还觉得四支有些麻木颤抖,心口也微微作痛。此时兰溪月已经将赵佶打成重伤,伏在地上吐了血,但还是恶狠狠的看着兰溪月,满眼的不服。

兰溪月得意的拍了拍手:“哼,和我斗?至今能打过我的人还没几个呢!就凭你也想过我?做梦吧你!”说着说着突然想到孟媚歆,紧张看过来,见孟媚歆已经没有危险了,这才有笑了起来:“行了,本姑娘今日放过你们得了,来日收拾你们的人多了去了,哼!”

骄傲的像个孔雀似的,兰溪月扶着孟媚歆走出了赵佶和孟仙羽的视野,孟仙羽担忧的跑向赵佶扶着他起来:“王爷,没事吧?要不要紧?”

赵佶负气的拍了拍身上的土,­阴­沉着脸冷声说:“没事,受了点伤,回去调养便可,只是孟媚歆这个女人,留不得了!咳咳咳!”说着又是一阵咳嗽,吓得孟仙羽惊花失­色­,他可不能有事,他若有事了自己怎么办?

离开了冷宫兰溪月一路带着孟媚歆快速回到仁明殿,赵煦看着书等在内堂,见孟媚歆惨白着脸­色­,浑身虚软,脖子上有明显的掐痕,顿时­阴­下了脸,狠厉的训斥兰溪月:“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出去怎么会遇到刺客!”

还不等兰溪月回话,又冲外面怒吼:“刘眀泉!让杜青云给朕滚过来抓刺客!”

刘眀泉一听有刺客,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的尖声应了一声就哭喊着跑出去:“来人呐!救命呀!抓刺客呀!杜青云呐!”

孟媚歆微微一笑,看着这个发着怒火的男人有些感慨,但还是出言劝着:“不是什么刺客杜青云是抓不住的。”

云欢和陈迎儿也顾不得那么多飞奔进来,在外屋就听见皇后遇见刺客,吓得两人放下手中的刺绣就跑来了。

云欢担忧的检查了孟媚歆的脖子,肯定的说:“皇上,刺客是个男子,而且武功很高,想来不是杜青云能对付得了的。”

陈迎儿吓得直哭,扑在孟媚歆的膝头仰着梨花带雨的脸:“小姐……你痛不痛?我…我…。皇上,你怎么不叫太医来看看?”无辜的问了一句,赵煦脸­色­一僵,刚才一怒只想着将凶手碎尸万段,却忘了她的伤,于是立即又吼:“刘眀泉!还不赶快宣太医!吃屎呢吗!”

兰溪月怯怯的Сhā嘴:“额,皇上,那个,刘公公这不是去让那什么青云抓刺客去了嘛。”

赵煦脸一沉就骂:“那你还不去给朕宣太医杵在这儿碍朕的眼,滚!”

兰溪月撇撇嘴,摸了摸鼻子迈着小碎步跑了出去,还故意学着刘眀泉方才回应的哭腔哭喊:“来人呐!救命呀!宣太医啦!”

孟媚歆扑哧一笑,着妮子怎么就那么鬼­精­灵呢!

赵煦听见孟媚歆笑了,眼底闪过惊讶和担心,见她正常便沉着脸训斥孟媚歆:“都受伤了还笑!你是真拿自己不当一回事儿是不是,嗯?”

孟媚歆看着一脸迷茫的陈迎儿和满是忧心的云欢,乖巧的低头没有说话。

没一会儿太医院几乎所有的太医全都过来了,见兰溪月哭天喊地一位此次皇后娘娘危在旦夕,众人内心惶恐的互相安慰,赶紧收了东西过来,却见孟媚歆好端端的坐在桌前,顿时心中松了一口气,暗自感觉一下头还在脖子上的感觉。

陈迎儿抽抽搭搭的站在孟媚歆身后侍奉着,云欢则是和太医们讨论着,孟媚歆心中划过一丝暖流,真好,这个世上还有人这么关心着自己的安危,赵煦的紧张也让她有些迷惑,他真的是在担心她么?

太医开好了药房,给玉檀嘱咐清楚了才一一告退,赵煦沉着脸思索着什么,见孟媚歆有些疲惫才缓和了脸­色­,眼底透着浓浓的担忧:“你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查刺客,抓了他由你来发落。”说罢便又­阴­着脸大步走了。

玉檀等赵煦走了才快步进来,看了看孟媚歆的伤叹息:“娘娘可是去了冷宫?只是为何会有男子?”

孟媚歆躲过玉檀温柔的目光,微微一笑:“没事,这不是回来了么,我有些饿了,玉檀。”

玉檀无奈的叹了一声:“唉!我这就去给娘娘备膳,您先别睡熟了。”

傍晚,黄昏有些忧伤,乌云拉着夕阳惋惜,天­色­早早的暗了下来,一个人影匆匆闪进了相国寺边上的私宅,里面燃着灯火,叹息一声推开门进去。

“你还知道过来?”坐在桌前的安宇风浑身散发着冷意和杀气,眼睛充斥着血丝,在面具的衬托下像是一个嗜血恶魔。

主动跪在地上的兰溪月微微一抖,眼中闪过懊悔和内疚:“是我大意了,甘愿受罚。”

安宇风冷哼,向后倾斜靠在椅背上:“有你受罚的时候,平时顽劣也就罢了,正经事情上若是在这般,我便废了你的武功!”

兰溪月低头 ...

(:“是!”自知这次是自己闯祸了,兰溪月受罚心甘情愿,也觉得对不起孟媚歆。

岂料安宇风在没有训斥,只是冷然说:“回去吧,见你不在她会着急找你,不要让她担心。”

兰溪月眼中划过惊讶却一闪即逝,心中的一直觉得暖暖的,惊讶安宇风竟然已经这么了解孟媚歆的每一个想法,暖和是因为她知道孟媚歆虽然从一开始就表示,因为她是安宇风的人所以她不怎么有好感,但是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低声说了一声是便悄然无声的退出房间,安宇风叹息一声看向跳动的烛火,眼中透着痛惜和疑惑。他为什么会心疼这个女人,本是无论如何,都要将她利用完杀了的,现在却已经担忧她的生死安危,甚至时常幻想他们的孩子出生是什么样的,但是不行,如果他心软了,就有了一个软肋,不知道多少人要抓住自己的软肋,多少人想要知道自己的弱点,他不能尝试感情,这个孩子可以以公主的名义生活在皇宫,他却不能一安宇风的名义陪在她身边。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2将云欢仗毙 香璇

( 入冬后的积雪覆盖着大地,远远望去明目的有些刺眼,飘聊缪沙,气云峥天,整个皇宫在这样的衬托下显得肃穆而庄严,尤其是屋顶房檐上的金兽上微微一层雪,即便如此也不能磨灭它的意志,或仰天长啸,或极目远望,或静静守候,或冷眼风尘。ww

太皇太后的并似乎越来越重,在这样的冬天里好的异常艰难,太医们都说她是挨不过这个瑞雪寒冬了。

孟媚歆披着醒目的赤红­色­的斗篷来到显谟阁,今儿又下起了雪,却不是很冷的,于是她只穿了一件粉­色­棉绒长裙,上头是梅红­色­云秀鎏金团花夹袄,袖子口上还用银线绣着一圈翠柳。

玉檀小心翼翼的扶着孟媚歆走着,手上本是打着伞的,奈何孟媚歆不愿意打伞,只好收了拿在手里。

刘眀泉的小徒弟守在门口冻得直哆嗦,见是孟媚歆来了赶忙堆起笑脸迎上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弓下去,比孟媚歆足足矮了一个头:“娘娘怎么就带了玉檀姑姑来了,天寒地冻的可要仔细着呢!”

孟媚歆浅浅一笑,手掌里抱着的暖炉递给玉檀,提起裙子往前走,一面又说:“你们也幸苦,冰天雪地的要注意保暖。”见那小太监喜滋滋的应着,孟媚歆又转过身问,“皇上现在得空么?”

小太监点头哈腰的笑说:“得空得空,师父在里头伺候着呢,您紧着地面,这大理石地面好是好,就是冬天有些滑。”

孟媚歆点点头,和玉檀互相参扶着进了门,厚重的门扇吱呀一声被打开,赵煦也从一堆折子里将头抬起,见来人是孟媚歆眼中闪过惊讶和欣喜:“你怎么来了,岁暮天寒的还是别走动了。”

孟媚歆见刘眀泉冲自己笑着,端来一杯热腾腾的茶,雪烟隐隐向上漂浮而起,看不清刘眀泉的脸。

“娘娘,喝口茶暖暖身子吧,这是黄金桂,今儿早上才从别处进贡进来的。”

孟媚歆接过茶,用茶盖轻轻滤去沫子和茶叶闻了闻,果然是清香入肺,隐隐带着些蜜味,浅尝辄止,轻轻放在桌上。

赵煦见孟媚歆没有多少心情品茶,好奇的问:“你可是有什么事?”

孟媚歆用罗娟拭了拭嘴­唇­才道:“嗯,一个就是安宇风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一个就是陈迎儿和杜青云的婚期是不是该提前了。”

如今月子越大人就越笨重,孟媚歆才坐了一小会儿就觉得腰疼,微微向后靠了靠才又说:“太皇太后病重,总得要个喜事冲冲病气,这般也是好的。”

赵煦点点头,略微有些疲惫的放下手中的折子揉着眉心,孟媚歆见状叹息一声,起身走向赵煦,自动给他按着太阳­茓­,赵煦一声舒服的长叹靠在椅背上。

想了想,孟媚歆又说:“刘箐清的那个孩子,还没有取名儿,你在苦恼?”

赵煦只是冷哼一声,似是非常不屑,所有人都知道,自从刘箐清生了个儿子,皇上的态度就不冷不热,且不说起名字这种事情交给了相国寺,就连孩子是好是坏也不怎么过问,但是对刘箐清还是非常不一般的,几乎天天都有东西赏赐,时不时的去和刘箐清一同用膳。

但只有孟媚歆知道为何赵煦讨厌那个孩子,毕竟那不是他的,可是他却必须对刘箐清表现出格外的宠爱。

孟媚歆愣神儿之际,赵煦突然开口,懒洋洋的说:“刘箐清还有用处,到时有人来报,冷宫走水,死了三个人,孟仙羽不见了。”

孟媚歆莞尔一笑,没好气的笑笑:“你到不容说是有人做了替死鬼,来了个偷梁换柱,你猜猜是谁接她走的?”

赵煦倒是有些惊讶的睁眼看着孟媚歆问:“你倒是不惊讶,还确定她是被人接走了?”

孟媚歆一滞,不在意的笑笑,拿过赵煦的茶有给他添了新的,赵煦也识趣儿的没有追问,眼中已是了然和戏谑。

“杜青云和陈迎儿的事你来办就行了,倒是云欢和宋凌风,朕看他们似乎互相有些情意,你看怎么弄,朕可是已经放过宋凌风,那人心­性­不错,人也老实,没有什么大的野心,是个人才。”余光瞄了瞄孟媚歆平淡的表情,却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欣喜,“至于安宇风要害你的事,他给朕的答复是……得棋用哉,失之毁其身,爱且惜用之。”

孟媚歆眼中暗了暗,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和冷淡,没错,她不过是一枚棋子,但是就因为把她当棋子对待,他才要有此一句,将赵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嫁祸给安宇风,没想到安宇风竟然这么狂妄不羁。

于是眼眸一转,晶莹剔透的泪珠就落了下来,面对梨花带雨的女子有谁能坐视不管,赵煦也是一丝诧异过后立马将孟媚歆扶着坐在自己的腿上,关切的问:“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孟媚歆抽泣着伏在赵煦的怀里:“皇上,安宇风可恶,他想用我肚子里的孩子作为威胁为他办一件事,我害怕!”虽是哭泣,眼中却是­精­光和算计。

赵煦自然的顺着孟媚歆的话问:“什么事?”心中虽然不知道这个小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但还是微笑着问。

孟媚歆眼中武雾气未散,抬眼可怜楚楚的看着赵煦说:“他叫我和他打赌,我若是能揭穿他的真实身份,就能还我自由。”

赵煦啼笑皆非的看着孟媚歆,不禁挑眉:“真有此事?”见孟媚歆委屈的点头哑然失笑,这个女人的小算盘,真是大的噼里啪啦啊,想必她是想离开皇宫的自由吧,却在这里误导自己。心里虽明白,但是赵煦却不点破。

孟媚歆意味深长的看了赵煦一眼,起身突然说该吃安胎药了,于是就想清风飘乎乎的来了,急卷着走了。

回到院子就听有人在宫门口大闹,引来了杜青云带着侍卫军,见面前的男子手拿长剑气势汹汹的想要闯入慈明殿,侍卫们将他围住阻拦,两边争得分外眼红。

杜青云叹息一声,无奈的拱手:“少将军,这后宫,男子是不能进入的,你还是回去吧。”

被叫做少将军的就是宋凌风,只见他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也有些松弛,还有几缕头发垂在两鬓倒显得狂傲不羁,下巴上有些青青的胡茬,眼中有些血丝,眼底有些乌青,看样子是几天没睡了。

宋凌风听杜青云这么说,不由得轻嗤,随后眼中透出凌冽,声音也带着些许沙哑而显得寒气逼人:“叫云欢出来,骗了我,就想逃得远远的?”

孟媚歆站在不远处微微一笑,云南候府一垮台,牵扯众多,随之一党皆是摇摇可危,况且赵志钟被发配边疆,其他无所作为的人都是贬为庶民,削除了侯爷府上所有的荣耀和爵位,直流宋凌风,让他心里怎么能好受?

正在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候,孟媚歆轻轻笑起来,银铃般的声音正好打破了压抑,所有人看向这边,侍卫队也转而护着孟媚歆以免发生意外,宋凌风对这种反应却是不屑一顾。

孟媚歆满意的点头,温和的对宋凌风说:“既然来了,就进来吧,今日,是本宫宣你进宫的。”

说此话意思明 ...

(确,这里的每个人都不能将今天的是说出去,杜青云恭敬的抱拳单膝跪地:“卑职等明白。”

孟媚歆嘴角微微一勾:“杜青云也进来吧,本宫找你也有事,想必迎儿那个丫头好几日没见着你又吃不能安寝不能寐了。”打趣儿的一说,即位士兵也暧昧的一笑看着杜青云,杜青云被众人这么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低着头。

孟媚歆一笑,不再说什么就首先和玉檀进了宫门,杜青云和宋凌风跟了进来,一进门小福子和小寿子迎上来,小寿子一脸的紧张害怕的说:“娘娘可算回来了,刚才外头有些打斗声,奴才们还紧张着是什么事儿呢!”

小福子倒是一脸的严肃:“娘娘,此事要不要报给皇上?”说罢还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宋凌风,眼中闪过一丝犀利和杀意。

孟媚歆见了一愣,这小福子啥时候这么气势凌人了?嘴上却是一笑了之:“呵呵呵,不用了,本宫叫他们来的。”

云欢笑着拿了一双小鞋出来:“娘娘,您看这个花样怎么样?迎儿姐姐总说……”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只因为看见了多日未见的宋凌风,瞬间泪水蓄上了眼眶,有一股热流划过脸颊。双手有些颤抖,小鞋子掉到了地上,被赶来的陈迎儿一顿抱怨,却在捡起鞋子以后看到了眼前两个人,想说什么,确实能无声的询问杜青云,杜青云无奈的摇摇头。

宋凌风见了云欢反应过来,一阵激动,上前抓着云欢的双肩摇晃,面目狰狞:“为什么这么做?啊?为什么!为什么骗我?难道你为了骗我甘愿嫁给我,是不是换做别人你也照样嫁了!”

“啪!”一声清脆,宋凌风的脸微微偏向一侧,这一巴掌让他稍微回神儿,才惊觉说了多么伤害人的话,用这种话说一个未出阁的闺女无疑是巨大的中伤。

云欢气愤的看着宋凌风,眼中更多的却是心痛和失望:“窝在你心里,抵不过就是个这般的女子么?”

宋凌风转回脸,眼中怒火没有方才那么激烈,但仍旧是冷冷的恨意:“你骗了我是事实,你为了皇后的话而接近我是事实,你骗了我就跑得无影无踪也是事实!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云欢闭眼,任由眼泪肆流,却听到了更狠毒的话。

“收起你的眼泪,我只觉得连你的眼泪都是假的。”宋凌风看到云欢的眼泪心中也是一痛,说出话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

孟媚歆看了看宋凌风握着的剑,握着剑的手紧了由松松了又紧,眼底闪过一抹算计,淡淡的说:“既然你来了,本宫倒是想问你,你的目的是什么?”毕竟一个大男人跟个婆娘一般一顿乱闹也实在幼稚。

宋凌风一怔,像是突然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似的,但是随即面露凶狠:“我要你们给我一个交代。”

云欢哭着上前想要握着宋凌风的手,却被他狠狠一甩,竟然跌坐在地上,吓得陈迎儿赶忙将哭得更加厉害的云欢扶起,忍不住抬头骂道:“你这人好不厚道!云欢妹妹心里那么喜欢你,你却还在这里兴师问罪,你怎么不问问你家的侯爷都­干­了什么好事?”

宋凌风虽是一滞,却还是激动的反驳:“不是!侯爷对我恩重如山,如果没有侯爷就没有我今天的地位!”

“好啊。”孟媚歆凉凉的接过话,看也不看宋凌风和云欢,径自王内堂走着,“来人,将云欢拖下去,仗毙。”说罢想玉檀微微使了个眼­色­,玉檀不动声­色­的点点了头退了出去。

其他人皆是一惊,没想到皇后这么狠心,竟然要仗毙自己最喜爱的侍女?陈迎儿一急,眼泪也哗哗地流下来:“小姐,你怎么能仗毙了迎儿呢?她可是你在大小姐手里救下来的人啊!大家和好好不好?”

杜青云的嘴角抽了抽,这丫头也太傻了。

孟媚歆也是一阵苦笑,哪有那么容易和好,若是能和好她也不用走这招险棋了,于是沉下脸训斥陈迎儿:“够了,莫再多说,谁要是求情一样仗毙!”转而有对有些迷茫的宋凌风和颜悦­色­的说,“既然本宫答应给你一个交代,那么此时就不会宽恕,你觉得云欢负了你的情,那本宫就只好如此。”

说罢不理会宋凌风想说什么就进了屋子坐着烤火,听着院子里已经架好了刑架,云欢被绑在上头趴着,两边各站着一个又高又壮的太监,手里都拿着手腕粗的木棍,只听梦寐i想你扬声一句“行刑”,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重物砸向身体的闷响,云欢一时没忍住一声惨叫,可是很快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第二下、低三下,每一下都让她摇的更深更狠,脸­色­苍白,额角汗水滑落,嘴­唇­流血,眼神却是异常坚定,每个人都注意着云欢的脸­色­,还有木棍打折的地方。

可是渐渐的云欢有些神情涣散,只是断断续续的说:“宋大哥……云欢负你在先…。来世……来世赎罪……唔!”又是一混子下来,只见她晕了过去,两个太监一愣,不知所措的停了下来。

孟媚歆看着门外头的云欢,微微皱眉,看着神情痛苦的宋凌风,他的双手早已颤抖,一步一步不自主的移向云欢,似乎不敢看却又不放心,一面是家族的没落之恨,一面是心爱的女人之苦。

孟媚歆决定乘胜追击,­阴­沉着脸冷声道:“怎么停了,用凉水泼醒她,再继续打!”

“是!”两个太监领命,一人抬了一桶水来,另一人舀了一瓢水向云欢的脸上泼去。

冰天雪地里被冰凉的水一刺激,云欢嘤咛转醒,就在两个太监再次决定要狠狠一击的时候,宋凌风突然发疯一般上前一角踢开一人,转身躲过另一人手中的长棍,冲着两人红眼大吼:“住手!谁敢,我杀谁!”

孟媚歆站起身凝眉:“少将军,你这是做什么?”

陈迎儿哭着扑上前:“云欢!云欢你怎么样!呜呜呜呜!小姐心狠,可你也别怪她,他定是被什么邪火蒙了心,你快醒醒啊!”哭哭啼啼的陈迎儿小心翼翼的摇着云欢,见云欢醒了惊喜的一瞬又立马站在宋凌风身边,防备的看着孟媚歆:“小姐,再打他就真的死了,你不能再打她了!”

宋凌风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和懊恼,却接着说:“千错万错,也不是只有她一人的错,别再打了。”若说错,她皇后难道就没有么,但是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他没有说,说不定将她惹恼了就会真的打死云欢的。

孟媚歆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得意:“好啊,你走吧,再也不要回来,本宫可以给你一笔钱,也会让云欢彻底消失在你的世界和生活,再也不去打扰你,此生此世。”

这样决绝的话,重重的打击在宋凌风的心上,留下一道道血口,宋凌风似乎觉得无法呼吸,此生此世,都再也见不到了么。

突然眼前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云欢笑的羞涩,穿着一身粉­色­长裙盈盈一拜。又似乎看见她见他忙碌的忘记了吃饭,便亲手做了糕点深夜相送,笑着让他多吃一点。

痛苦的闭眼,微微点头,声音变得更加嘶哑:“好,我答应你,我走,但是无比照顾好她。”

孟媚歆微微一笑,眼中 ...

(闪过一丝调皮,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好,少将军果然是不凡,我会给云欢许个好人家,平静一生。”

听到许个好人家,宋凌风身形猛的一顿,眼中透出悲凉,轻轻说了声多谢,转身走了,留给众人一个没落孤寂的背影。

陈迎儿看着玉檀让人抬着云欢下去,转身跺脚冲着孟媚歆气急败坏的吼道:“小姐最坏了!哼!”

杜青云玩味儿看着孟媚歆,慢慢悠悠的说:“云欢垫的棉花可真不少啊。”

孟媚歆惊讶的看向杜青云,随即了然,有些话,不言而喻,只要有人还能懂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

看着远处的落日,孟媚歆心里微微一暖:“你们的喜事儿提前吧。”

------题外话------

啊!存的几万字稿子没了!突然觉得自己失恋了一般!唉!重新来过。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3不能让她活着 香璇

( 眼下就要过年了,宫里头有太皇太后病着,各宫各院也不敢铺张浪费显得自己太喜庆,孟媚歆乘此机会说是勤俭持家,缩减了用度,有人欢喜有人怒,孟媚歆也顾不了那么多。

看着内务府的账本,孟媚歆最近有些力不从心,自云欢被打已经大半个月了,她没有去看过,只是叫玉檀多多照看着,陈迎儿虽然这几天就要出嫁了,却也被指了过去伺候,毕竟孟媚歆不相信怜儿,只叫她去做一些装点内饰的工作,身边只留着兰溪月。

小寿子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主子,主子!”

兰溪月不耐烦的瞥了一眼碎骂:“我说你这个小寿子,怎么啥时候都这般鲁莽?能不能好好说话?”

孟媚歆放下手中的账本和典礼册,有些发困的喝口茶提提神儿。

小寿子咽了咽口水,才有说:“淑妃娘娘不知发的什么邪火,气势汹汹的跑来兴师问罪了。”

孟媚歆微微皱眉,这些日子因为自己有身孕的事情传开,她用各种理由不见这些妃嫔,想想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她们了,怎么这次突然过来?

兰溪月不以为意的轻嗤,凑近孟媚歆贼兮兮的说:“依我看呐,不如见见,看看她会出什么幺蛾子。”

孟媚歆微微点头,想到一种可能,眼中闪过寒意:“小寿子,宣。”

“是,奴才这就去。”小寿子退了两步准备出去。

却见有人按耐不住,已经进了院子往屋子走,嘴里也没闲着。

“呦,着皇后娘娘的寝宫就是不一样,虽说是勤俭持家,却把自个儿的宫里装潢打扮的跟着蓬莱仙岛似的啊,本宫差点可就被蒙了眼!”

慕容南霜穿着大红­色­的长衫,这对于皇后来说是大不敬的,只有皇后才能用赤锦和明黄,她虽然是妃子却也依旧是妾,只能用梅红或者粉红。

小福子强势的挡着慕容南霜的去路,生硬却又不容拒绝的说:“淑妃娘娘,但凡妃嫔觐见皇后,都要通报过了,皇后允了才能进去,这点规矩,娘娘会不知道?”

慕容南霜身边的丫头桃红眼眸一转,这是在淑妃娘娘面前表情的好时机,于是不等慕容南霜说话,先一步恶狠狠的骂道:“你这狗奴才架子倒是大得很,还给淑妃娘娘立规矩?仅仅只凭着皇上的宠爱,要了你的脑袋都是轻而易举!”

慕容南霜听见桃红拿着皇上的宠爱来说事,不由得也高傲的仰起头。小福子冷冷的看向桃红,吓得桃红微微往后退了退,小福子更是­阴­冷的看着桃红:“一个奴婢,想接着皇上的名义,随便杀一个皇后身边的人?看样子你也是个不甘于做奴做婢的人呢。”

果然见慕容南霜脸上的艳妆有一丝破裂,眼中尽是鄙夷的扫了一眼桃红,随即又轻蔑的看着小福子说:“你是个什么玩意儿,竟敢在本宫面前撒野,皇后娘娘调教出来的就是你这种东西么?哼!你顶多也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太监!”

小福子面­色­一僵,眼中闪过杀意,却在下一秒被孟媚歆止住。

“小福子,让她进来吧。”里屋传来温温柔柔的声音,小福子应了一声让到一边,慕容南霜像个高傲的孔雀昂着头,冷哼一声提着裙裾进了屋子。

孟媚歆温和的看着慕容南霜,看见她的衣服和金凤展翅的头饰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不赞同,随即了然,被人当枪使了,还这么高兴,想必是因为皇上宠幸她了吧。

想到皇上宠幸她了,孟媚歆没由来的一痛,突然开始懊恼自己飘忽不定的感情,一会儿响起安宇风,一会儿又为赵煦宠幸谁儿心痛,当下心情极差,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慕容南霜进来也不行礼,只是打量着屋子,语气酸溜溜的说:“呦,姐姐,你这可真是蓬荜生辉,晃得妹妹我眼睛的都花了。ww”

兰溪月憋着笑低头站在一旁,一副乖巧小宫女的模样。

孟媚歆眼中透出怒意,随即微微一笑说:“是啊,如今本宫有着身孕,皇上也就随着本宫折腾了,本宫看刘婕妤那里也还过得去,皇上还是格外宠着的,她的宫里自然都和本宫的差不多了。”

说完孟媚歆不动声­色­的看着慕容南霜,只见她眼中满是嫉妒之­色­,随即又扬起得意的脸冷笑:“哼,就她的宫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哎呀,只是皇上最近总是去我的宫里,每晚都得小心服侍着,这宫里头都还没有布置起来呢,真真是忙的没空。”

一面说着一面看着孟媚歆的脸­色­,见脸­色­无异,自觉无趣儿的坐下,然后又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沉着脸:“对了姐姐,妹妹我不得不说说你宫里的人,就说那个小福子吧,见了本宫不下跪也就罢了,竟还对我大呼小叫、趾高气昂的!”

孟媚歆故意敷衍的哦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吩咐身边的丫头兰溪月给慕容南霜倒茶。慕容南霜脸面上更加挂不住了,索­性­仗着恩宠发起脾气来,猛的将兰溪月递上来的茶扫在地上:“放肆!竟将茶水溢出来倒在本宫的鞋子上,给本宫舔­干­净!”

兰溪月没想到这小妮子突然发难,虽说是巧妙的躲过滚烫的茶水,但是毕竟身份上慕容南霜是主子,她若是不从就是打了主子的脸面。

孟媚歆李娜­色­也是一沉,冷声道:“来人。”

小福子一直在外头等着的,听孟媚歆叫人立马手一挥叫来了两个太监进了屋子。

“娘娘,有何吩咐?”小福子身后的两个太监就是那日仗打云欢的那两个,看起来也是凶神恶煞的,这让慕容南霜和自己带的丫头都吓了一跳。

孟媚歆风轻云淡的说:“桃红以下犯上,和自己的主子抢着说话,冒犯了本宫的人误入本宫,又借皇上之名恐吓本宫,掌嘴三十。”

慕容南霜一顿,瞪大了眼睛结巴起来:“什么?你……”

那桃红也是吓了一跳,豆大的泪珠子说掉就掉下来了,普通跪地却是面向慕容南霜:“娘娘救救奴婢!奴婢是冤枉的啊!”

可是谁还管被噎住话的慕容南霜,小福子移步上来就让两个太监抓住桃红,挡着慕容南霜的面就打起来,尽管桃红还哭着又如何,泪水被打的甩开来,嘴角紧挨了两巴掌就出了血,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

慕容南霜自当时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孟媚歆:“你好大的胆子!就连皇上都要顾着我哥哥让我几分,你竟然敢忤逆我!别忘了本宫可以让哥哥回了联盟之事!”

孟媚歆和兰溪月均是一阵冷笑,蠢!太蠢!亏得听说西夏太子英明决断、睿智过人,找的代替品却是这种货­色­?

兰溪月也不顾身份高低,直接出言讽刺:“哎呦我说小公主啊,就因着小王爷皇上才去睡了你机会儿,你就嘴咧到耳朵根儿啦?不过是个棋子,有什么可嚣张的?”

孟媚歆听到棋子这个词有一瞬间也是不舒服的,是啊,她是皇上的棋子,是安宇风的棋子,是太皇太后的棋子,只是她这颗棋子,可不是他们谁都能驾驭得了的。

慕容南霜脸­色­一阵红一 ...

(阵白,那眼神儿似乎要将孟媚歆碎尸万段,手里的罗娟已经被扯烂了也不知。

两个太监打完了桃红,嫌弃的甩了甩衣袖,小福子更是不屑的扫了一眼就不想多看,只是将两个太监领了出去。

孟媚歆慢条斯理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眼底闪过清寒:“慕容南霜?本宫从来就没有觉得你是慕容南霜,欺君大罪,就算你担待得起,西夏也担不起,你以为,本宫若是杀了你,西夏就敢有人为你出头?呵呵呵呵,幼稚。”

慕容南霜一滞,不可置信的看着孟媚歆,心中恐慌不已,但是随即想到孟媚歆是在吓唬自己,又挺了挺胸膛:“你少在这妖言惑众,污蔑本宫你一样担待不起!”

孟媚歆又是一阵轻笑,摇着头轻叹:“哎呀,看来淑妃是累了,璇儿啊,送客。”

兰溪月嘿嘿一笑,说了声好咧,就将桃红先扔了出去,随后不顾慕容南霜张牙舞爪的反抗,直接将她踢出门去。

此事已过孟媚歆皱眉思索,慕容南霜刚来的­性­子不是这般,想必是什么时候她和自己有了嫌隙,加上有人可以挑拨,最重要的还有……皇上的宠爱。争宠,是后宫女人甘愿或者不得已要做的事。

正想着,怜儿,也就是南宫琉进了屋子,原本低眉顺眼的样子恢复了不屑和鄙夷,站在孟媚歆面前冷声说道:“桦熏堂已经准备好。”

兰溪月见南宫琉进了屋子,心想孟媚歆一人在里面,赶忙紧张的进了屋子,见她没有杀意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站在孟媚歆身后,而南宫琉也在兰溪月进来的同时换上了乖巧的模样,低头站在那里。

孟媚歆已经抚着自己的腰站起来,神­色­无异,温和的说:“那就带本宫吧,璇儿也来吧。”

兰溪月笑得天真快活:“好娘娘,这种事儿交给玉檀姑姑不就好了,您大着肚子怎么都是不方便啊!”

南宫琉眼眸动了动没有说话,孟媚歆自然知道他想的什么,但是事关杜青云和陈迎儿的婚事,后天,年前二十八是要在桦熏堂成婚的,她必须亲自去确认没有什么差错才行。

一路小心翼翼的来到桦熏堂,桦熏堂满共三层,前院宽敞,后院配有亭台一处,沿廊一处,厢房一处,后头还有一片梅园。桦熏堂外头挂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红灯笼,门窗台柱上都贴着囍字,就连门前六个粗大柱子都新刷了赤­色­清漆,上头描着凤栾九天,台阶下面的两个是狮子脖子挂好了大红花,看着真是格外喜庆,孟媚歆满意的点点头。

小寿子本在指挥着宫人们做活儿,见孟媚歆来了热情洋溢的抹了把汗跑来:“娘娘怎么亲自来了,让玉檀姑姑来看看不就成了?”

孟媚歆轻笑:“无妨,活动活动也是好的。”

小寿子笑眯眯的搓了搓手:“娘娘看看那里面吧!”

孟媚歆点点头,随着小寿子一同进去,兰溪月紧紧的跟在身侧,大堂正上方挂着喜结良缘的牌匾,牌匾上挂着丝绸大红花,鎏金框子,镂空祥云的牌神,上头是烫金大字,笔锋苍劲有力,行云流水,着实是好字。

一个正在擦拭牌匾的小太监偷偷睨了一眼下头的孟媚歆,又看向南宫琉,见她几不可微的点了点头,扶着牌匾的手在后侧微微一拉,就惊叫一声,整个人朝后仰去,儿本来安然无恙的牌子顺势倾斜,牌角直至朝下,另一面抵受不住重力而断裂,牌匾顷刻间落下,孟媚歆只听一声惊叫就见那小太监掉了下来,真说快叫人接住,却又见牌匾掉了下来,只是一个力道将自己一拉,惊叫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孟媚歆的肚子上。

下一瞬,孟媚歆被兰溪月稳稳的托住不至于摔倒,只是剧烈的晃动和惊吓让孟媚歆只觉得肚子一痛,肚子里的小宝宝好像有些惊慌的惊颤着,孟媚歆心疼坏了,扶着肚子希望能安慰他。

牌匾完好的落在地上,刚才掉下来的太监也被几个机灵的太监合力接住,见孟媚歆受了惊吓,连滚带爬的跪下来重重磕头:“哎呦我的祖宗!奴才该死!娘娘恕罪!奴才该死!这可如何是好啊!”

在已经有人去喊太医了,小寿子吓得扑上前几乎哭出来:“娘娘!娘娘咋办啊?奴才去……去请皇上过来,您……您等着啊,奴才这就去!”说罢真的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兰溪月眼中杀意渐起,­阴­森森的看着南宫琉,南宫琉只是盯着地面站在一边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嘴角微微扬起,但是眼中满是失望,没有让她流产,真是失望至极啊,什么时候,她一定要那个孩子拿掉!谁都不能怀宇风的孩子,只有她才能,也只有她才配,只是安宇风啊,你什么身后才能真真正正的看她一眼?你若再不回心转意,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呦。

此事一出惊动了正在和即位王爷议事的赵煦,只听小寿子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当时的惊险,顾不是安顿即位王爷就匆匆走了,几位王爷不能随意深入后宫,只能各自回府。

孟媚歆肚子的疼痛越来越剧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似乎是做了个梦,梦里头不知道是谁在和她说话,只知道是个苍老的声音,沙哑却有力,­阴­冷却又充满劝奉。

“子衿满月之初,天地万物复苏,人生两面之心,善恶自有终果,过善恶犬当道,过恶善心淹没,少悲悯而多狠厉,万物皆在凤栾车。”

字字句句,孟媚歆听得无比清晰,她在心里头问,如何做才对,却没有人回答,直觉闻到了浓浓的药味儿,耳边有赵煦急切的呼唤,隐隐有谁的哭泣。

眼睛直视微微睁开,见到几个人影晃动,在此陷入黑暗。

凌王府,玉河苑里,有位大着肚子的贵­妇­白若宁芷的肌肤保养的很好,细白骨软的柔胰吐着鲜红如血的指甲油,带着红­色­的血玉宝石戒,手腕上个带着一只碧绿­色­的青玉镯子。身着赤­色­幻纱黎锦纹鱼长裙,里头是同样的赤­色­牡丹图裹胸,金­色­的丝边儿云绣闪闪,颈上带着金­色­红­色­相间的琉璃千秋坠项链。

只见她斜斜的惬在院中贵妃椅上,跟前摆着四合的银雀扇屏风,一张檀木桌上拍着玲琅满目的点心瓜果,一个粉衣丫头正在给她剥核桃,一个蓝衣丫头拿着团玉扇子给她扇凉,还有一个粉衣丫头在给她捶腿。

她就是孟仙羽,曾经的昭仪,现在红夫人,赵佶侍妾中的一品贵妾。

见赵佶大步跨来巧笑如嫣:“王爷,您怎么才回来啊!”

赵佶似笑非笑的走来,挥走了几个丫头与孟仙羽一同坐在贵妃椅上,习惯­性­的伸手摸了摸肚子,惹得孟仙羽又是一阵娇笑连连。

占旭眼中闪过欢喜:“近日还难受么?可让郎中请脉?”

孟仙羽撒娇的拽着赵佶的手:“有王爷在,妾身说什么也不难受的,只要能顺顺利利的生下这个调皮蛋,呵呵呵呵!”

赵佶也心情挺好,随意说着:“嗯,今日上朝听说昨日皇后胎气大动,到现在还没有醒,哼,想来是个好机会。”

孟仙羽眼底神采一亮,惊喜之中带着狠厉:“王爷打算如何办了她?”

赵佶冷冷一笑,指 ...

(腹反复抚着孟仙羽的肚子:“自然是能死就不能让她活着。”

孟仙羽欣喜的倾身上前献上香吻一枚,惹得赵佶心情大好。

相国府的私宅里,清风和暗影坐在按月发那个两侧愁云满面,按月发那个一声轻叹:“清风,你去一趟青云峰,找一趟灵山堡堡主。”

清风一愣,随即不赞同的皱眉:“你是想帮孟媚歆找那个千年灵芝?”见安宇风点头,刚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无奈的叹息一声出去了。那老狐狸南宫逸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让安宇风娶他那个杀人如戏的妹妹南宫琉,唉!

暗影看着抿着嘴­唇­不说话的安宇风也是一叹:“你还是小心为妙,若是让有心人知道孟媚歆和你的关系,危险最大的就是你的孩子和你的女人。”

安宇风眼中冷光乍现,谁若是敢动他的女人和孩子,就必须生不如死。只是,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拿掉这个孩子,甚至很期待,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也许这就是他的劫,他的情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4福庆公主 香璇

( 孟媚歆谁的昏昏沉沉,头疼愈烈,忽然感觉到谁在为自己喝下腥苦的药水,随即额头上传来冰凉,一阵无声舒畅的叹息,孟媚歆终于清醒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云欢担忧的小脸。ww

孟媚歆微微一愣,随即皱眉,尽管有气无力却还是不容置疑的语气:“快回去待着去,你的伤还没好吧?”

云欢被这么一说反而眼泪珠子滚落下来,抓着孟媚歆的手凝噎半响才又说:“娘娘,你都晕迷了两天了,奴婢担心得紧,就过来瞧瞧你,奴婢的伤早就好了。”

孟媚歆轻叹,微微闭眼决绝的说:“你走吧。”

云欢不由得瞪大眼睛,她没听错吧,竟然要她走,颤抖着嘴­唇­,云欢不敢再看孟媚歆的脸,跪在床边低头哭起来:“娘娘,您……您是不要奴婢了么?”

孟媚歆微微摇头,轻轻的说:“不是我赶你走,而是让你去找宋凌风。”

云欢停了哭泣,在此惊讶的看着孟媚歆苍白的脸,心里一阵感动,她知道孟媚歆说要仗毙她就是为了确定宋凌风对自己的情意到底有多深,现在让自己走,就是为了让她再次“偶遇”宋凌风,那边是新的开始了,无关宫里的任何事情。

孟媚歆知道云欢的来历绝对不只是宫女,但是如今不知道云欢打算怎么办,或许她也可给自己说实话。

果然,云欢再三犹豫,终于鼓起勇气严肃的说:“娘娘,其实……其实当初进将军府,奴婢是有目的。”

孟媚歆微微睁开眼,定定的看着云欢,见她眼中并不闪烁,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你接着说。”

云欢愧疚的低头,脸上也略微苍白起来:“奴婢是西夏小王爷的人。”

孟媚歆暗自心惊,若是慕容霆远心狠,恐怕自己在要警醒慕容南霜的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了自己的吧。

云欢没有抬头,自然没有看到孟媚歆的表情变化,只是看着手中的帕子继续说着:“小王爷对奴婢有恩,奴婢又是孤身一人无所牵挂,所以自愿陪在小王爷身边,原是想着就做小王爷的奴婢伺候他一辈子的,可是小王爷却说让我做细作,他以为皇上最后会选孟仙羽为皇后,所以帮我安排了身世,安排了亲人,将军府进奴婢的时候我顺利被选了进去。”

孟媚歆忍不住打断云欢的话:“慕容霆远让你潜伏在将军府是什么目的?”

云欢眼里闪过慌乱,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王爷只是让奴婢将功力的动态都告诉他,于是每个月奴婢都会飞鸽传书一次。”

孟媚歆心中了然,难怪前阵子正忙着除去云南候,那批丢失的军火却是什么线索也没有了,知情人都被暗杀,还以为都是云南候的人,现在想想也不对,当时云南候一面忙着提放皇后的算计,一面忙着撇开和湖广总督,一面还要应付边关契丹的­骚­扰,军火的事情只怕是无暇顾及。

好在自己没有让她知道安宇风的事,否则活够可想而知,她又会被人利用一回,Сhā翅难飞。

孟媚歆缓缓起身,云欢将靠枕放在孟媚歆的后背,又往炉子里加了些炭火,才又回来跪在床前:“那次­射­柳狩猎,小王爷想让我送信给契丹三王子,却不想被发现,幸亏娘娘才救了云欢一命,从那以后小王爷就让我再多加注意娘娘的举动,不论你有什么情况都要告诉他。”

孟媚歆听着觉得自己已经是如履薄冰,太皇太后是没办法在利用她了,毕竟自己的势力都被削弱,还重病卧床,向太后管理后宫还行,让她在政权上做什么算计是不行的。另一面,一个皇上,一个安宇风,现在又有西夏小王爷虎视眈眈。

云欢像是看出了孟媚歆的担心,急急忙忙趴在床沿解释:“娘娘莫要担心小王爷,小王爷为人和善,温柔体贴,断断不会伤害娘娘的,这一点奴婢在心中也说了,绝对不能伤害您的,王爷也是允了的。”

孟媚歆有些­阴­郁的垂下眼帘,不觉冷笑:“想必本宫让你走,你的主子也不让你离开吧?”

云欢一颤,知道孟媚歆是真是生气了,也将自己当作外人看待了,不免有些苦涩的笑笑:“娘娘放心,云欢绝对不会做伤害你的事。ww”

孟媚歆打发云欢出去以后叫来了玉檀,亲自写下了两道谕旨,一道就是宣布云欢已被的消息,另一道就是明日杜青云和陈迎儿的婚礼照常举行。之后将云欢单独叫了云欢,给了她一些银子盘缠悄悄地让玉檀和杜青云送出了宫,外头已经有马车隐在暗处等着了。陈迎儿为此在孟媚歆跟前又是一阵哭闹,怎么的都怪孟媚歆没让云欢观了礼再走,惹得孟媚歆无可奈何的一笑。

夜里孟媚歆有些睡不着,方才去见了陈迎儿,那妮子知道孟媚歆没有真的要杀云欢才欢天喜地的拉着孟媚歆小姐小姐叫个不停,兴许是因为明天要嫁人了,小丫头异常兴奋拉着孟媚歆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好不容易让玉檀劝着放了孟媚歆回屋。

孟媚歆心里是真的高兴,为陈迎儿准备的嫁妆比大户人家嫁嫡生女儿还要奢华贵重,可笑这丫头还拉着给孟媚歆一一介绍自己的嫁妆有多壮观,那一脸的骄傲和自豪仿佛天下最幸福的人儿。

孟媚歆有些羡慕的看着陈迎儿,她和杜青云的爱情很简单,很平凡,却很珍贵,而这个,自己是没有的。

苦苦一笑,孟媚歆回了屋子准备熄灯睡了,一转身却见床上躺着一个人,之间他侧着身子躺着面向孟媚歆,用手支起脑袋,面上的面具在烛光下竟然也有了一层柔和。

孟媚歆微微皱眉走向床第:“你怎么来了?”语气似乎有些不欢迎。

安宇风只是邪邪一笑,丝毫不在意孟媚歆语气中的冷意,往里让了让示意孟媚歆也躺下,孟媚歆却只是站在床前冷冷的看着他。

提了提嘴角,安宇风漫不经心的说:“听说你在赵煦的面前诬陷我,你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这个女人总是这样,几天不收拾就是上房揭瓦的。

孟媚歆有些心虚,但是随即又理直气壮的说:“有本事,你证明自己的清白啊,有没人拦着你。”

安宇风眼中透出冷意,冷的孟媚歆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却不想被安宇风强势的拉住手:“你若是想惹怒我,那尽管惹我,我随时可以要了你的命,包括这个孩子。”说完看向孟媚歆肚子意指让她谨言慎行。

孟媚歆眼底闪过恨意,心里不由得愤怒,恨恨的甩开安宇风的手低吼:“那你就杀啊,反正这个孩子是你的,我宫里的那个怜儿想必巴不得你将我肚子里的孩子杀了!”

安宇风也被惹怒了,孟媚歆一说完,便利落的起身往窗户走,一面说:“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安宇风一走,孟媚歆缓缓钻进被子中闭眼,眼角有泪光滑过,却已经无力擦拭,原本她是存在一丝丝幻想的,可见真的是自作多情。

一大早仁明殿喜气洋洋,张灯结彩,谁都知道,皇后宫里有喜事儿了,杜青云带着大红花,因为有了皇上的特许,一早就带着马车在宫门 ...

(口等着了,孟媚歆宫里的轿辇赶在吉时将陈迎儿欢天喜地的送出了宫,孟媚歆和赵煦的轿辇就跟在后头,今日孟媚歆是以陈迎儿的长姐身份前去受礼,这种事情虽不宜显得像公主一样隆重,但毕竟是皇后的义妹出嫁。

轿子里赵煦低头看着书不说话,孟媚歆还在奇怪他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见了她一句话也不说,她好像并没有招惹他吧?

想想孟媚歆也开始赌气,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眼不见为净。殊不知在她闭眼之后,赵煦抬眼看着她微微叹息。

今日,赵似、赵佖和赵俉几位王爷都来观礼了,也算是给了赵煦和孟媚歆很大的体面,炮仗震天地,刺鼻的味道弥漫开来却是洋溢着喜悦。

今日陈迎儿穿着一身红­色­嫁衣,带着金麒麟璎珞头冠,头上盖着金丝线鱼纹团员绣样的盖头,四个角都缀着是红­色­的穗子。

“一拜天地!”刘眀泉特地换上了暗红­色­的衣裳,美滋滋的大喊。

陈迎儿和杜青云虔诚拜天,转而回过身子。

“二拜高堂!”

杜青云最先面目一僵,目光如炬的盯着陈迎儿的袖子,孟媚歆看见了陈迎儿袖口露出来的点心微微抽了抽嘴角,这丫头怎么这么失礼,这点心可别掉出来才好。

正想着,“夫妻对拜!”

陈迎儿袖子里揣的点心掉了一地,原本也只是两块点心,可是摔在地上可就不是一两块儿了,碎碎渣渣的扬了一地,在鲜红的地毯上格外显眼。众宾客哗然而笑,指指点点,几位王爷也是啼笑皆非,哭笑不得的摇头,果然皇嫂的丫头和皇嫂,都是奇女子啊。

孟媚歆余光看着赵煦,见他没有不悦,反而被逗得笑了,心中算是放心了。

“送入洞房!”刘眀泉匆匆一喊,赶紧叫人把两位新人赶进了新房。这件三进的寨子是赵煦赏给杜青云的,杜青云用自己存的钱打理了一番,将自己母亲和妹妹接进了府,孟媚歆松了完完整整的一套家具和用品作为嫁妆的一部分,另外绫罗绸缎共一百匹,金银玉石十箱子,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两银子,六匹马,­鸡­鸭鱼鹅个十二支,还有金玉碗筷一副,只这一副碗筷,六十个碗,六十个碟子,十个汤煲,二十个茶碗,二百双筷子,净值三万两银子。

这一场婚礼格外风光,羡煞了王孙贵族,更是让同是宫中的宫女们幽恨,恨不得自己也瞅一个侍卫把自己嫁了。

大家伙儿也是高兴,赵煦也很有兴致,知道深夜才起身回宫,新郎官也是深夜才被放回去洞房。

始终隐没在人群之中的一个贵­妇­从头到尾不曾说话,只是安静的送礼,观礼,用宴,眼睛始终盯着的不是新娘子,而是孟媚歆。

孟媚歆一条都觉着有一道怨恨的目光追随着自己,可是在人群中寻找着目光的来源那是那么容易的是,咱说人头攒动,觥筹交错的自己也看不清,疲惫的抚了抚额头躺下没想那么多就睡了。

梦里又出现了那日昏迷时的桑老声音:“子衿满月之初,天地万物复苏,人生两面之心,善恶自有终果,过善恶犬当道,过恶善心淹没,少悲悯而多狠厉,万物皆在凤栾车。”

她在梦里急切的问:“你究竟是谁!你说的什么意思!”

依旧没有人回答。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孟媚歆有些体力不支,只觉一天比一天睡的时间要长,玉檀叫兰溪月焦了太医来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值得说开些安胎养神的药。

孟媚歆不习惯睡觉的时候边上有人伺候着,所以晚上玉檀她们不用守夜,一下子云欢和陈迎儿都走了,仁明殿显得有些冷清,孟媚歆知道炉子里的炭火不多了,但是也懒得起来,只是将被子紧了紧。

门口微微有些动静,孟媚歆当然知道那不是安宇风,安宇风一般都是从窗户来的,隐隐看见一个人影,孟媚歆顿时吓出了冷汗,将被子微微隆起,里头用圆枕撑着,自己则是躲在床扇后面大气不敢出。

们终于被打开,来人小心翼翼,并没有靠近床,而是在桌上一阵摸索,孟媚歆在床扇后看不见外头,只听见轻微的茶碗相碰的声音,这个人来自己房里只为了茶碗?

偷偷透过一旁的轻纱看去,身形是个女子,一身黑衣,一看就是会武功的,动作轻盈的像是猫,若是睡着了还真听不见她的动静。

那女子相识把什么东西细致的抹在每一个杯子口,又往床榻这边看了看,吓得孟媚歆一位被对方发现了,突然想起听祖父说过,武功好的人就离那呼吸都能听得清楚,孟媚歆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还好,自己还是会武功的。

没错,孟媚歆其实会武功,从小跟着自己的父亲和祖父怎么可能什么都不会?只是武功这种东西本身就是用来防身的,用就用在迫不得已,若是自己早早暴漏出来了反而不容易防身。

不过她能确定安宇风的武功高于自己很多的,但是这个女子却和自己水平相当,这也是他不能轻举妄动的原因,再加上自己怀着身孕更是不方便。

清浅而有规律的呼吸让那女子放松了警惕,甚至洋洋得意的轻语:“孟媚歆,既然你不怕宇风打了你的孩子,那我就帮帮你好了。”

孟媚歆顿时瞪大眼睛,是怜儿!她到底是谁?为何非要自己的命不可?只到南宫琉悄然无声儿退出房间后孟媚歆还没有回过神儿来,身边的人都是不可信的,现在除了玉檀,恐怕别人都是别人的人,可想而知自己深表到底还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只怕自己一个疏忽大意,哪天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颤颤巍巍的上了床,孟媚歆一夜没有好眠。

过年的时候本是准备在基春殿简单的办个家宴的,只是太皇太后突然病发,来势凶猛,孟媚歆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有人动了手脚,这个人最有可能就是赵煦,这就和安宇风也拖不了­干­系。

果不其然,从中午救治到旁晚,就想人走到黄昏暮年一般,太皇太后安静的走了,只是拉着孟媚歆的手在耳边说了一句话:“小心安宇风这个人。”

孟媚歆惊得久久不语,原来太后都知道,即便是秉着半昏迷半清醒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太可怕了,这皇宫真是太可怕了。

是夜,太皇太后甍,皇宫红纱换白布,笑语成嚎哭。

“一叩首!”

满城孝服穿身,木簪挽发,腰系麻绳,素颜敬叩。

“再叩首!”

长鞭一声鸣,号角响起,幽扬的声音在宫里回荡不停,如泣如诉,如怨如诉。

“三叩首!”

满朝群臣身着官服跪地叩礼,近千人的场面却是安静的是有衣服摩擦和膝盖跪地的声音。

“哀!”

随着一声哀,无论是宫人妃嫔还是皇亲官员,所有人都要开始哭泣以示悲痛。

孟媚歆岁赵煦跪在坐前面,向太后和朱太妃分别上了三炷香,跪在灵牌前祭拜,随后是皇上和皇后上前各上三炷香。

相国寺的住持带着一群喝上念着经文 ...

(,和尚手里都拿着佛铃,声音空灵明净。

皇城尽哀一年,刘箐清剩下的皇子已经快两岁了,孟媚歆剩下了一个女儿,赵煦大喜,封为福庆公主,才一岁的小妮子已经学会喊父皇,赵煦每天都要让福庆一遍一遍的喊,福庆却是很有耐心的一次又一次的喊着。

相比之下,刘箐清生的皇子就有些失宠了,赵煦总是对他不冷不淡,而那孩子赵煦一直不肯取名字,最终定了一个名字赵弑,寓意早晚杀了他。

福庆过一岁生辰的时候被封为福庆公主,同时也进封了即位妃嫔,刘婕妤变成了贤妃,与孟媚歆的势力相平衡。

同时应朱太妃的要求,宫里有新进了一批新人,封了婕妤两个,美人四个,才人一个,都是按照宫中朝臣的权势儿分配的地位。孟媚歆常常为这个女子而感叹,这一生就要这样过了,只因皇上除了贤妃、淑妃和皇后的宫里,哪个宫都不去。

------题外话------

安宇风的身份就要揭开了!大家才道他是谁了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5­干­爹爹 香璇

( 又是一年深春初夏,宫里因为有了些很多新人儿显得热闹非凡,孟媚歆带着福庆安静的生活在仁明殿,小心翼翼的让福庆安全,又在只是个公主,别人还没有人打主意。

玉檀笑着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盘还冒着热气儿的饺子:“娘娘,公主嚷嚷着要吃饺子,奴婢就让小厨房快快的给包了几个香菇虾仁水晶饺,稍微凉些了就让小公主吃吧!”

孟媚歆看了看正早午睡的福庆,嘴角泛起温暖的笑容,悄声说:“嗯,先放着吧,她这小嘴儿是越来越叼了,对吃的还真是挑剔。”

玉檀轻笑,将饺子放在檀木桌上,用纱网撑盖着,里头又盖着一个盘子以免凉的太快。

“能吃是福,福庆是个灵气的孩子,将来定时玲珑剔透的!”

孟媚歆忽然轻叹,安宇风说要拿掉这个孩子,从那以后整整一年再也没见过他,心里是恨的,可是也是念的,也许这样是最好的,互不来往对他们谁都好的。

玉檀见孟媚歆又开始发呆轻叹,已经一年了,皇上明明对皇后挺好的,或者说更加好了了,但是娘娘还是时常这样,皇上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说。

福庆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冲着正在看她的玉檀咯咯咯的笑起来,­肉­­肉­的小手伸出来让玉檀抱:“姑姑!姑姑抱抱!要吃饺饺!”

玉檀欢喜的唉了一声将福庆抱起来,小家伙睡了一身的汗,又不敢将冰盆子放的太靠近,免得孩子占了寒气,心疼的给玉檀换了衣服,这样的动静才让偏阁的孟媚歆回过神儿来,手中拿着的笔墨迹都有些­干­瘪了,却什么也没有写下来。

听到福庆的声音,孟媚歆快速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走到另一个厢房:“福庆醒了?怎么今天都没有哭?”

福庆邀功请赏似的冲孟媚歆挥着小手,眼睛透着晶亮,两颊浅浅的梨花酒窝看起来小的很甜。

“娘亲!人家醒了!不哭!”

孟媚歆和玉檀都被逗笑了,一扑进孟媚歆的怀里,小家伙抱着孟媚歆的脸就是几个啵儿,亲了孟媚歆一脸的口水。

孟媚歆闻着福庆身上的女乃香觉得很安心,这小家伙宋时能给她快乐,但还是不忘提醒小家伙:“要叫母后,不能总是叫娘亲。”

娘亲是孟媚歆教给福庆的,是想让福庆像平常百姓一样叫自己,但是有别人在还是不能这么叫的,可是这小丫头似乎很喜欢叫娘亲,想起赵煦头一次听见小丫头叫自己娘亲的时候,表情明显一怔,嘴角有些抽搐,但是随即眼中透出了喜悦,抱着福庆让她私底下叫他爹爹,可是福庆就是敷衍着不叫,见赵煦微微低落了,还用­肉­­肉­的小手随便拍了拍赵煦的头说父皇乖乖,一副大人对小孩子无可奈何的表情,惹得赵煦更是尴尬。

不由得一笑,看见小丫头看着自己也在傻笑,还含糊不清的念着饺子。玉檀也着实疼爱这个孩子,忙将饺子拿出来用小勺一点一点的喂着。

孟媚歆点了点福庆的圆润小巧的鼻子:“你就只能吃吃馅子,还非要水晶饺这样的排场,当真是难伺候。”说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中还是宠溺。

小福子正挑门帘子进来,只有看到孟媚歆和福庆的时候才有一点温度:“主子,淑妃来了。”

孟媚歆闻言一皱眉,怎么又来了?最近慕容南霜总是喜欢来闹事儿,若不是西夏现在和大宋的关系有些僵,自己早将她软禁了。

“叫她回去吧,说本宫正和小公主睡午觉呢。”

福庆­肉­­肉­的小脸突然伸向小福子:“­干­爹爹!”

孟媚歆、玉檀甚至小福子都是一愣,她叫小福子­干­爹爹?谁教她的?

“福庆,谁让你这么叫小福子的?”孟媚歆嫁妆生气的问。ww

玉檀也是有些担忧,这个小福子从一年前就对娘娘怪怪的,虽说不是恶意,但是也是个事端,被人拿来说事儿就不好了。

小福子不紧不慢的跪地:“主子恕罪,公主只是孩子,估计是叫着玩的。”

谁知福庆又是甜甜一笑,差点流出口水,眼神儿直勾勾的看着小福子:“­干­爹爹,抱抱福庆宝宝!”

小福子吓得一颤,眼中闪过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却也有些莫名的欣喜。孟媚歆心中低叹,小福子虽是太监,但是却在一年前逐渐对自己有了情意,冬天若是险些滑倒,他不顾身份上前揽住了她的身子,她看到了他眼中的紧张,却从来都不点破。

几次在厨房发现了有人下毒,小福子满眼­阴­翳的差点杀了厨房所有人,也就是那时孟媚歆才知道小福子会武功,虽然武功不怎么样,于是孟媚歆私下给了小福子一本武功书籍,还有一本心法,平时让他偷偷的吃一些补身体的药膳,小福子从来没有迟疑和犹豫,只要她给他的,他就要。

孟媚歆对重情义的人从来都是心软,即便为了一点委屈就重罚宫人让她生了好几次气,可是看着他委屈的站的离自己远远的,满脸的没落寂寥就狠不下心。

微微一笑,问福庆:“福庆为何要叫她­干­爹爹呢?”

福庆小眼睛转了转,一点也不像一岁多的孩子,倒像是四五岁的­精­灵鬼,似乎考虑好了才欢喜的说:“­干­爹爹最福庆最好了!”那个最字还拉了很长很长,深怕被别人比过去了,“娘亲打,福庆哭,­干­爹爹给糖糖。”

玉檀突然一拍大腿,大有悔恨之意:“哎呦!瞧我这张嘴,那次您因为她胡闹打了她,公主哭了您也不理,小福子就偷偷的塞了一块桂花糖给公主,奴婢还说小福子每每这样都快成人家的­干­爹爹了,宠坏了怎么是好?结果公主竟然记着了,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孟媚歆听了事情的原委莞尔一笑,罢了,难得这后宫里能有人真心待你好,何乐而不为?

“醒了,都没有罪,都起来吧,既然公主想认这个­干­爹爹,那就认吧,但是福庆,只能在我们价格在的时候叫,在外头不能,否则娘亲就杀了­干­爹爹。”孟媚歆故意恐吓着,吓得眼前的小脑袋一缩。

“福庆省得了。”小丫头缩了缩脖子,眼中透出了些许害怕,委屈的撇着嘴,双手伸出来想让小福子抱,这么一眨呀的功夫眼睛里就蓄满了眼泪。

小福子没想到孟媚歆会同意,不论是无语什么原因,他都心里高兴,嘴角也微微扬起,看着小丫头眼里都是温柔。

孟媚歆给玉檀使了个眼­色­,将福庆递给了小福子,孟媚歆好笑的想,若是安宇风知道福庆这丫头既叫皇上父皇,又叫小福子­干­爹爹,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想到这就心情很好,这是他应得的。

小福子抱着软软的小身子有些激动,双手不知该轻还是该重,看的玉檀一阵轻叹,世间难为的就是个情字。

这一会儿也忘了给外头前殿等着的慕容南霜传话,慕容南霜自己过来了,她进了院子小福子和孟媚歆都听见了,小福子闻声对福庆说:“先去玉檀姑姑那里。”

福庆乖巧的应了一声,颤颤巍巍迈着小 ...

(步子走向玉檀,讨着要吃点心。

慕容南霜已经掀了帘子进来,见一屋子人似乎还说着什么开心的事儿,压根没有管自己,害自己连一口茶都没吃,当即板着脸。

“呦,娘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妹妹我外头晒着,连口茶水都讨不上,姐姐倒是在这想天伦之乐?”

孟媚歆微微抬了抬眼皮,抱过福庆逗弄着:“妹妹该好好读读书,天伦之乐讲的是许久未见面的呣子或者父子,又或者是其他近亲,本宫不曾与福庆分离,哪来的天伦之乐?”

慕容南霜一愣,气得握拳,身后的桃红只管低头,再也不敢造次。

慕容南霜看着自己的丫头在别人面前都是唯唯诺诺,当下气极,冷笑着吼道:“哼,有什么可得意的?本宫现在也怀了身孕了,再说皇上如今最宠还是我,对你还不是不冷不热的?过几天我皇兄就来了,看我让皇兄怎么整你!刘姐姐果然说的没错,你就应该早早废了让贤!”

小福子周身顿时用处杀意,冷的让慕容南霜打了个冷战,但是一想到如今有许多人给自己撑腰,也不怕,反而挑衅的看着孟媚歆。

玉檀微微一笑,见孟媚歆罔若未闻的都这福庆,对着慕容南霜说:“淑妃以下犯上本该掌嘴的,如今有了身孕也就多了份颜面,娘娘宽厚,不罚娘娘了。只是主子有罪,奴婢也是有责任的,小福子,桃红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淑妃管不住,按照宫规该如何?”

小福子冷冷一笑,眼中闪过鄙夷:“仗毙。”

慕容南霜身后的桃红双腿一抖就跪在地上哭喊饶命,孟媚歆始终不理会,只是分散福庆的注意力,不想让他听见这种事情。

小福子拎起哭喊的桃红就出去了,再无声息,所有人都知道,桃红是活不了的,但是只有孟媚歆宫里的人才知道,桃红是无辜的,孟媚歆不会让她死,只是被送出宫去了。也因为此事,桃红后来对小福子是忠心耿耿,也是情有独钟。

慕容南霜脸­色­狰狞,虽说孟媚歆没有动她丝毫,但是也相当于是重重的打了她的脸,瞬间脸上火烧一般。

眯起眼睛透出恨意:“孟媚歆,你个贱人!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碎尸万段!”摔门而出,留下一时安静。

福庆有些被吓到了,瑟缩在孟媚歆的怀里瞪着眼睛看外头。

玉檀有些愤恨的双手攥成拳:“真是挨千刀的,娘娘,皇上糊涂,怎么让他有了身孕?”

对于此事,孟媚歆也是心存怀疑,赵煦在见到慕容南霜的时候眼中的厌恶是不易察觉的,但是她发现了,再说若真是宠幸了怎么可能平时看见了都是板着脸,然后突然晚上前去宠幸?

“好了,有没有身孕太医自会鉴定,把兰溪月叫来。”

玉檀恨恨的看着慕容南霜的背影退了出去,人善被狗欺,皇后就是太心善了才会被刘箐清夺了嫡子的荣耀,又被区区外来的公主欺压!

兰溪月见玉檀脸­色­不好的来叫自己,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来是因为慕容南霜,不禁一笑:“姑姑放心,那个慕容南霜早晚得死。”留着她岂不是让孟媚歆平白招惹烦忧?那个人不会那么做的。

玉檀不解恨的轻碎一口:“我呸!就她那个贱蹄子,我真是见一次气一次,别的妃嫔我都可以心平气和,就这个淑妃我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

兰溪月笑着拍了拍玉檀的手除了屋子,推开孟媚歆寝殿的们转进厢房,孟媚歆正教着福庆认字,见兰溪月来了微微一笑:“玉檀没少发牢­骚­吧?”

兰溪月轻快的走上前用手指戳了戳福庆的小脸蛋儿,福庆憨笑着抓兰溪月的手指。

“嗯,难得一向稳重的姑姑会这么气愤。”随即想起什么似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是云欢的信,前不久她在大漠里开了一家客栈,她走时怀孕了,是宋凌风的,但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矛盾到现在还没有见面,还是已经一岁了。”

孟媚歆对于兰溪月扇子看信没有什么不悦,虽然再没有见过安宇风,但是他可能依旧监视着自己,突然心中觉得不公平,她见不到他,他却对她了如指掌。

细细看了一遍信,听说客栈名叫幸福客栈,生意很好,处于大宋和契丹的边界,来往客商很多。那孩子是个男孩儿,名叫云齐天,已经会说话了种种。

兰溪月又拿出一封信,神秘的摇了摇,没有拆封:“这是陈迎儿的。”陈迎儿自从出嫁就不能再进宫了,只能让杜青云带话或者书信往来。孟媚歆看了看,无非是说她怀孕了三月了,最近很爱吃东西什么的,那丫头说话总是不着边际,但是一句话引起了孟媚歆的注意,她说好像看见了个人长得很像孟仙羽,最近频繁出入烟花柳巷。

一个女人怎么会频繁去那种地方呢?再怎么说,她被赵佶接走再不济也会是个贵妾或者侧妃。心里默默记下此事,孟媚歆收好了信,见兰溪月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禁挑眉:“做什么?”

兰溪月神秘一笑:“嘿嘿,你听说了没,你祖父因为叛国被抓了。”

什么!她怎么不知道此事?孟媚歆震惊的站起,有跌坐在椅子上,眼中迅速凝集着寒意:“接着说。”

兰溪月也没心情笑了,只是吊儿郎当的坐在一边儿的椅子上思索着说:“听说是被人弹劾的,几位言官,加上旧仇家,不少人呢,也不知道哪来的些子证据,就这么被扯出来了,昨日才收押天牢,今日就有人在牢里行刺。”

“什么?什么人这么大胆!”孟媚歆震怒,拍着桌子吼道,吓得专心写字的福庆哇的一声哭了,惊来了玉檀。

只见玉檀慌张的推开门寻找福庆的小身影,满眼的心疼:“哎呦我的公主,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呀,您吓着公主了!”语气微微有些责怪,抱起了委屈的福庆哄着。

孟媚歆有些愧疚,但是现在大事要紧:“玉檀,你先把福庆抱出去玩会儿。”

福庆委屈的趴在玉檀怀里偷偷的看着孟媚歆的脸­色­,见她对自己柔柔的笑笑也就不那么害怕了,玉檀说带她出去玩儿她也是欢喜的只拍手。

屋子里安静下来了孟媚歆才又冷声问:“查一下谁做的,本宫要杀了他!”

兰溪月看着孟媚歆眼中第一次正真的浮现杀意不由得闪过赞赏和兴奋,兴趣盎然的凑上前:“安宇风帮我查了,你猜猜是谁?”说哇不等孟媚歆说话有接着说,“竟然是你的姐姐诶!你姐姐把她母亲接到了王府,没几天就有了孟将军被弹劾的事,头一天进了天牢第二天就有人刺杀,这计划安排的可是格外的紧凑周密啊!”

孟媚歆心里明白,天下终究是要不太平了,风云暗涌了整整一年多,赵佶终于有所动作,只是短短几年能培养出对抗朝廷的军力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怕就怕后头有更大的赢家。

话说回来,安宇风竟然帮她?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年不见,第一次听到关于他的消息还是有点激动的。

兰溪月将孟媚歆的表情看在眼里,忍不住偷笑,唉!看来这两人还是有一长短路要走呢!安宇 ...

(风以后可有的苦要吃咯!

华玉殿内,刘箐清坐在桌前发呆,快两岁的赵弑胆怯的趴在桌沿:“母妃……”

刘箐清有些不耐烦的扫了一眼赵弑,皱着眉头喊道:“­奶­妈?­奶­妈!”

两个­奶­妈子跑进来跪在地上,刘箐清用下巴指了指赵弑:“大皇子饿了,带他下去。”两个­奶­妈字谨慎的拉过赵弑的手走出去,赵弑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刘箐清,小小的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母妃根本不喜欢自己,父皇也不喜欢自己,只有九皇叔对自己好,每次进宫都给他带老血好吃的好玩的,还送给他一匹小马。

刘箐清买你对着一桌子的佳肴丝毫没有胃口,皱着眉头问一旁的柳月:“王爷那里可有什么消息?”

柳月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奶­­奶­姑娘放心,孟媚歆当初流产了,元气大伤不能再怀孩子了,王爷把她晾在蓝阁让她乖乖的做她的贵妾,为王爷办事。”

刘箐清当下不悦,作为主子,很不喜欢被一个下人穿没心思,这个柳月虽然聪明,但是聪明都用不到正点子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6为福庆陪葬 香璇

( 入夏之后赵煦就说要搬去行宫,延福宫也早早就让人打扫好了,又从花坊叫人移植了许多新品种花卉盆景。孟媚歆带着福庆住在东侧的清晖堂,这里人少清净,又有一处佛堂,后头还有一片槐树林,五六月的槐花格外清香迷人。

刘箐清住在了北侧的叶玉堂,因为大皇子赵弑胆子小,住的地方很少有树林池塘,两个­奶­妈也住在了偏殿。慕容南霜挑了离勤政殿最近的地方,烨宇阁,几乎是一天三趟的王勤政殿跑,不是送些点心就是送些瓜果。

其他的妃嫔几乎都在西侧和西北侧住着,三个女人一台戏,于是很多女人住在一起,又凑得那么近,天天嚷嚷闹闹的也是别有一番风趣,孟媚歆没有心情和­精­力去管这个,因为在来的路上本来还是晴朗朗的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福庆受了凉,来的第一天就开始咳嗽,吃药也不见好,今日开始发烧了,记得孟媚歆团团转。

玉檀愁眉苦脸的为福庆擦着脸蛋儿,望着她沉沉的睡着,通红的脸蛋和粗重的呼吸是在心疼。

“娘娘,太医开的要怎么也不见好,这可怎么办啊!如果那天不是怜儿将公主抱出马车也不至于让她淋雨。”

孟媚歆一惊,那天是怜儿将她抱了出去?难道说她是故意的?眼瞧着端来的药都一一喝了怎么没有效果,孟媚歆也忍不住猜想起来,祖父还在天牢等候发落,皇上没有只言片语的解释,她还没有来得及去救祖父自己女儿又病了。

兰溪月进了屋子远远的瞅了瞅福庆,悠悠的叹了口气,小家伙还没有醒:“娘娘,太医来了。”

孟媚歆放下床幔帘子才回头:“让他进来吧。”

兰溪月点点头下去,就听外头太医匆匆忙忙的进来,身上带着湿气,孟媚歆这才知道,原来外头又下雨了。

帘子又一次被掀开,结果进来的是一个没见过的太医,孟媚歆警惕的看着他怒问:“本宫何时传你来的?徐太医呢?本宫一向是让他来的。”

那太医腿一抖跪在地上无比惊恐:“回娘娘!微臣是太医院进士学士刘成,月前才上任的,皇上钦点了微臣前来为公主诊脉的。”

孟媚歆见他不似说谎,便叫他诊了脉,却听刘太医提议说出了吃药也可让人在小祠堂做法,喝了符水也是好的。

孟媚歆当下怒斥:“放肆!你可是宫里的太医,应该知道宫里最忌讳什么做法画符,你该不该信这个且不说,只说你出的这个馊主意就叫人听着生厌,滚!”

刘成连滚带爬的出了院子,一路飞奔只到到了一座小树林才停下喘口气,谁说这个皇后心善柔和,仿真才是觉得命悬一线了。

“蠢货!”突然身后一声咒骂,吓得刘成一个腿软,好不容易扶着树­干­转过身,却见那天威胁自己的黑衣人,额角上的汗珠顿时滚落下来,“英雄,小人已经按您的吩咐做了,您……”

那黑衣人一声冷笑,眼中杀意正浓,­阴­冷的看着刘成:“你还真是不一般的蠢,你作为太医,做法的事怎么能自己开口?当然是点到为止让他们自己琢磨!哼,我再给你三天时间,若她还是没有做法,小心你的狗命!”

刘成无声的瘫软在地上,眼睛瞪着面前已经没空无一人的树林,隐约还觉得自己双腿有些麻木。

第二天,宫里来了位客人,此人是孟媚歆的表姐姐柳叶红,人如其名,一身花红柳绿,花枝招展。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福寿安康。”跪在地上长相明丽的人正是柳叶红,只见她笑意盈盈的看着孟媚歆丝毫不害怕也不恭敬。

孟媚歆客气的笑笑,在座上虚扶一把:“表姐请起,来人,赐座看茶。”

兰溪月上前为柳叶红倒了茶退至一边,柳叶红现实哀愁的叹口气,虚意的抹了抹眼泪:“娘娘,民女听闻娘娘诞下公主心里就欢喜得紧,还琢磨着给公主送什么礼物好呢,结果就听说公主病了,唉!可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孟媚歆听着暗自皱眉,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微微板着脸问:“皇宫头疼脑热的事儿,宫外怎么会知道?”

柳月红听孟媚歆审视自己,惊觉自己失言,慌张的抚了抚嘴角,才又笑道:“瞧我这记­性­,娘娘还不知道吧,那刘成是我的夫家,前些日子到宫里当了太医!”

孟媚歆想起来昨天来的那个刘成,心中也知道个大概,想来从刘成嘴里知道此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柳月红见孟媚歆没有再多疑,便起身从怀里拿出几张东西,走向孟媚歆偷偷摸摸的塞进她的手里:“娘娘放心,表姐姐我呀也是懂几分医道的,这道家的符水呀可灵着呢!你不妨试试。”

孟媚歆看手中的一沓子符,黄­色­的宣纸上不知用朱砂画了什么,调理错从复杂,但是好像又有一些规律,当下大惊,就要将符纸塞回去:“表姐可真这是宫中忌讳的,你明目张胆的拿来让人看见了怎么是好!快拿回去!”

柳叶红却是眼睛一红就有些委屈:“表妹妹这是什么话,难不成表姐姐我是诚信来害你的不成?我心里着急着公主的命,你就不能成全?”

玉檀想了想上前按住两人的手:“娘娘,先把符纸藏起来吧,免得让人看见。”

孟媚歆只得点点头,叫玉檀赶紧吧腹水藏了起来,柳叶红这才笑了,拍了拍孟媚歆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这才对嘛妹妹,这样一来也好让你表姐姐我安心。”谁也没看见柳叶红眼中闪过的歉疚。

直到从孟媚歆那里出来了,才一路小跑躲过宫人到槐树林,对着空气有些紧张却又大着胆子说:“事情办妥了,可以放我相公出来了吧?”

从一颗粗壮的槐树后面转出一个黑衣人,目光­阴­冷的看着柳叶红轻声说:“不急,你还有事可做。”说完便又不见了,柳叶红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一阵气恼,就这树叶子踩在脚下狠狠地跺了几脚。

赵煦晚上前来探望孟媚歆和福庆,看小家伙越烧越厉害不由得发了一通怒火要斩了太医院所有太医的脑袋,还是被孟媚歆拦住了:“眼下还指着他们就福庆,你斩了他们有什么用?还不是无辜造孽!”

赵煦浑身都散发着狠厉之气,只一个滚字让众太医如释重负,对这位皇后的崇敬之心有加了几分。

孟媚歆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的照顾,终究是累的­精­神不济,却还是放心不下福庆,靠在床沿紧紧看着福庆,生怕她醒来找不见自己哭鼻子。

小福庆昨天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今天却连汗水也没有了,脸­色­也渐渐苍白,虽然高烧不止却没见脸­色­通红,这让孟媚歆有些不安,忍不住哭了。赵煦也看着难过,叹息着静静陪着孟媚歆,每夜都是如此。

孟媚歆哭累了赵煦就将她抱着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自己坐在床沿看着福庆,大大的手掌扶着福庆的小脸蛋,握着福庆的小手,还记得小家伙笑的那么甜,乖巧的喊自己父皇,可是他却偷偷听到过福庆自言自语的说过爹爹,心里暖暖的,小家伙虽然年 ...

(幼却很聪明,难道老天真的要带走她么?

没有人看见那一晚,赵煦眼里流露出父爱的目光,没有人看见赵煦心痛的落下眼泪,没有看见,赵煦眼睛一眨不眨的守了最后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孟媚歆正准备给福庆喂药的时候,发现福庆没了呼吸,世界在眼前崩塌了。

“福庆?福庆宝宝?娘亲在叫你起床呢,你快起来啊。”孟媚歆小心翼翼的抓着已经冰凉的小手,仍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儿已经走了。

玉檀早已哭成一团,所在床下心痛的捶胸摇头,兰溪月也眼角微微泛酸,从来,她从来没有体会过这样的难过,原来有亲人以后会有这么多的牵挂,原来亲人走了以后会有这么痛的感觉,她自小在刀尖上走路,在血腥中睡觉,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痛过。

小福子双眼通红的紧握双拳,受伤的血管凸起,额上青筋暴起,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自己现在很想毁了这个皇宫,他还记得孟媚歆第一次见到他冲他温柔的一笑,那笑容像是阳光,照进了他早已经黑暗成习惯的内心,第一次看到福庆小小的人儿刚回睁开眼睛没几天就会笑了,第一次看见自己就冲着自己甜甜一笑,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第一次叫自己­干­爹爹,他的心彻底融化了,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他发誓要终生守护着这个女子,还有她的孩子。一切被一场灾难毁掉,叫他怎么能接受!

小寿子哭喊着去找赵煦了,赵煦正在前朝听各方的禀报,刘明去哪听小太监来传话,瞧瞧的退了出去,就见小寿子泣不成声,皱着眉头问:“又怎么了你,哭什么呢!”

小寿子吸了吸鼻子抓着刘眀泉的袖子:“公公!福庆公主!公主她……没了!呜呜呜呜呜……”

刘眀泉一个踉跄,不敢置信的一把将小寿子的领子抓住,红着眼睛问:“你说啥?欺君大罪你可知道!”

小寿子还是哭着嚷嚷:“我没有骗你!快些叫皇上吧!”

刘眀泉蓦地松开小寿子,任他跌坐在地上哭着,一趟子奔进大堂,赵煦疑惑的看过来,刘眀泉凑上前颤颤巍巍的哭出来:“皇上……公主……没了。”

赵煦先是一怔,随即平静下来,冷声说:“你先下。”

刘眀泉没想到赵煦会这么说,知道赵煦怒斥了一声出去才回过神儿来,安安静静的退出去了。

大臣们看着虽是不敢出声儿,但是心中各个都在揣测后宫又出了什么事儿。

孟媚歆稍稍平复了心情,积极昏厥的她让她觉得窒息,却有人在这种时候不识相的跑来。

“呦,这是怎么了?一个个儿半死不活的,怎么死后你们主子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主子虐待你们呢!”慕容南霜趾高气昂的随意踏进了清晖堂,今日听闻皇上要来清晖堂,她特地穿了一件梅红­色­长裙,头上还戴了一朵海棠,得意的抚了抚头上的花,心想着这么好看的花可别焉了。

孟媚歆一顿,听到外头刺耳的声音眼里闪过狠厉,给小福子使了个眼­色­,小福子­阴­着脸点了点头出去了。

慕容南霜一看是小福子,心想着上次让这个狗奴才羞辱了她,一会皇上就要来了,可以演一出戏让小福子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掉了脑袋!

心中有了计划,便上前趾高气昂的指着小福子:“你!来得正好,给本宫擦鞋,本宫一进你们的宫里就沾了一鞋的晦气!”

小福子的眼中杀意有浓了几分,­阴­森的开口:“你若想死,我成全你。”

慕容南霜本是有些惧怕的,但是一想,本宫是什么身份,他一个太监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狐假虎威,于是越发的猖獗:“嗨呀?你不过是皇后身边的一条狗,敢在这里对本宫大呼小叫的?本宫看,皇后是太软弱不会管奴才,穿着马甲还以为自己是王八呢!”

小福子想都没想对着慕容南霜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可好,打得慕容南霜转了个圈倒在地上,右脸就已经中得老高。

气愤含恨的瞪着小福子,慕容南霜俨然成了一个小泼­妇­:“你敢打我!皇后!你给我出来!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奴才,竟敢打主子,本宫可是怀孕了的!我要告诉皇上你要杀了皇嗣!自己肚子不争气下了个小贱种,还见不得别人生儿子嘛!贱人!给我出来!”

屋子里头的孟媚歆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再等等,等等。

正巧此事刘明去哪­干­了过来,一进来就听见慕容南霜泼­妇­一样赖在地上不起来,嘴里骂的难听,心中不悦,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哎呦淑妃娘娘,这大太阳的您坐在这儿怎么合适呢,快些起来吧,宫里头刚出了事儿,您就别往刀尖上撞了成不成?”

慕容南霜那管那么多,只是看看后头有没有赵煦跟来,见赵煦没来不由得笑得更加张狂:“哈哈哈哈!贱人!你看看,皇上都不想踏进你的宫里,你这里可晦气着呢!你祖父在牢里过的可还舒畅?啊?哈哈哈!你养的小贱种呢?怎么不见她拴住皇上的心呢?哈哈哈哈!”

“放肆!”之间门口随后而来的赵煦寒着脸看着慕容南霜,眼中的厌恶和恨意在明显不过了,黑着脸走进院子,刘明去哪装作为难的上前等候差潜。

“来人,淑妃目中无人,污蔑皇嗣,辱骂皇后,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即日起,禁足烨宇阁不得跨出半步,违令者,斩!”

刘眀泉立马手一挥,一帮太监上前将惊慌失措的慕容南霜抓了起来往外头拖。慕容南霜怎么会死心,死命的托住太监的手对着赵煦大叫,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皇上!臣妾冤枉啊!是那个狗奴才打了臣妾!臣妾可还怀着身孕呢啊皇上!”

可惜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人怜悯,直到慕容南霜被拖回自己的宫里了还是疯狂的拍着门喊着皇上皇上,门外落了锁,守门的姑姑忍不住轻碎:“呸!不知轻重的东西!要不是因为皇嗣,早被皇上砍了头!”

里头的慕容南霜哪里想到回事这样,明明那个女人说只要她闹,她演戏,将皇后激怒,迟早皇上会厌倦皇后,而自己回事最得宠的那一个,可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皇上!慕容南霜眼中流露出的积极癫狂的爱恋没有瞧见,如果看见了一定会觉得可怕。

孟媚歆根本没有闲心去计较慕容南霜的所作所为,相反的,她有些痛恨赵煦,一定都是因为他,福庆才招来了这么多的祸患,想到这些,看见赵煦的时候脸­色­也变得­阴­沉:“你还来做什么?福庆已经没了,她不要我了,都是因为你。”

赵煦有些无奈的叹息,坐在方桌的另一边,手放在桌上握成拳,看着宫人们收拾着福庆的遗物,还有没来得及穿的衣服,孟媚歆才做好没多久,想着小孩子长得快,几天就长大一点了,得多备着点儿,没想到,孩子没了。

手里还拿着福庆刚出生时穿的小小绣花鞋,那是自己还在怀孕的时候做的呢,时间过得真快,几滴眼泪滑落,打湿了鞋面儿。

赵煦看在眼里,却不能说什么,也不知到说什么,半响了才道:“这几日事情也蹊跷,我会查清楚的。”

孟媚 ...

(歆有些疲惫,屋子里的光线也有些昏暗:“柳叶红偷偷拿来了符纸,让我收起来了,但是绝对有人想要除掉我,最好是能除掉我,否则,我杀了她为福庆陪葬。”轻轻的说着满心的恨意,孟媚歆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7华阳教主 香璇

( 相国寺边儿上的私宅里,兰溪月有些踌躇,来回踱步看的暗影有些烦躁,无奈的放下手中的信件和账本对兰溪月说:“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晃的我连账目都看不清楚了。ww”

兰溪月一怒,目露凶光指着暗影破口大骂:“你他大爷的还有心思看什么破账本,那么几张破纸还能看出银子来?福庆没了,孟媚歆整个人都垮了一半,安宇风到底安的什么心,他再不出现孟媚歆可是撑不了几天了!”

暗影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找来了这么多句谴责,无奈的索­性­放下剧本不看了,正好,清风回来了,一见兰溪月就扑了上来,满眼的担忧和心疼:“月儿,这段时间你伤心坏了吧?有没有累着?皇后…哦不对,夫人还好吧?”

兰溪月没好气的甩开粘在身上的清风:“你最好离我远点儿,我烦着呢!”转而有对匆匆赶来的安宇风嚷嚷:“你可算来了,你到底打算怎么做,什么时候才去见孟媚歆,她都要活不下去了,那个赵煦压根就不关心她!我真想杀了他!”

暗影和清风的表情顿时有些怪异,抖了抖嘴角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有清风犹豫了片刻怯怯的说:“那个,月儿啊,其实没必要那么恨皇上,皇上也有他的苦中不是?”

兰溪月正下真是怒了,不说废话直接对着清风就是一掌,清风眼疾手快的躲过,却换来了更加狠厉的招数,两人又在院子里大打出手。

朱太妃如今到了向太后的宫里都会格外嚣张高傲,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到了太皇太后去世,向太后也就没有了什么实权,自己可是皇上的生母,即便她向太后是嫡母又怎样?还不是被她踩在脚下?

孟媚歆本来就是太皇太后安Сhā在皇上身边的人,如今反正太皇太后死了,倒不如这个皇后之位也换个人来坐坐,这么想着,朱太妃就找来了刘箐清。

刘箐清一身素­色­衣服,简单的头饰和一般质地的镯子,怎么看都是后宫勤俭持家的好榜样,满意的大量完,朱太妃亲热的叫人扶起刘箐清:“哀家叫你来坐坐,怎么没带着大皇子?”

刘箐清乖巧的一笑,温婉的说:“回太妃娘娘,臣妾原是想着带他来给您老人家请安的,可是他最近开始跟着师父学习识字写字了,臣妾就想着等他放学了在让人接过来,陪您一起用晚膳,臣妾擅自主张了。”

朱太妃一听心里很高兴,男儿当以学术为重,陪她用晚膳又不失孝道,很恰当,于是笑眯眯的端详着刘箐清,看的刘箐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却又温婉大方的问:“太妃娘娘,您看着臣妾做什么?可是臣妾有什么不妥,还请娘娘费心多多指点臣妾才是。”

朱太妃摇摇头,惋惜的说:“你也穿得太素了些,好歹也是一品贤妃,大皇子的母亲,不有些点缀也是不好的。”说着就将备好的锦盒拿出来,烫着金漆的盖子打开便见一支浴火凤凰的步摇,示意刘箐清走近些跪下,“这后宫里呀,不缺女子,更不缺貌美的女子,皇上的心是所有妃嫔的,不可能永远只在一人心上,你也得多多提点皇上,哀家看你懂事,掌管后宫那是迟早的事。”

刘箐清受宠若惊的磕头,声音也难掩激动:“臣妾多谢太妃娘娘垂爱,臣妾一定用心服饰皇上好好带大皇子。”

“嗯。”朱太妃欣慰的看着刘箐清,只要将一个拉过来,她孟媚歆很快就什么也不是了,太皇太后啊,您帮着向太后欺压我多年,总该轮到我风光几年了。

孟媚歆几日不吃不喝,整个人已经­精­神不济,每日不是在小祠堂为福庆抄写经文,就是在宫里看书,无论赵煦怎么劝解都没有办法,换来的不过是冷冷的一撇,或者就是直接的无视,赵煦总是无奈的静坐在一边儿,坐一会儿就该去批折子了。

今日赵煦索­性­将折子都带到了仁明殿,孟媚歆从祠堂回来就在看书,依旧不吃不喝,小福子却不顾玉檀阻拦端了吃食进来,赵煦有些讶异的看着小福子直接无视自己走向孟媚歆。

黑了半边脸的小福子冷硬的说:“吃饭。”

孟媚歆连头都懒得抬起来,只是轻轻说:“搁那儿吧。”

小福子却一把夺过孟媚歆手里的书扔向一边,强硬的将食盘放在孟媚歆的怀里:“我盯着你吃。”

孟媚歆轻叹一声,眼下的乌青越来越明显,眼里的血丝也越来越鲜红:“我吃不下,你端下去吧。”

小福子气愤的拳头一紧,蹙眉轻嗤:“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福庆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吓哭,逝者已逝,你若是想让她去东方极乐,不如养好­精­神对付那些异心想害死你的人,不想死,就让还你的人死!快吃!”

赵煦眼里本是掀起了狂风暴雨,脸已经是黑到了不行,正想着用什么理由砍了这个小福子的脑袋,却见孟媚歆真的开始吃起来,不由得震惊,对这个小福子刮目相看,这种刮目相看可不是好感,而是觉得危机,甘甜他一定要确定这小福子是不是太监,如果是,那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只要让他离她远点就行。

赵煦想了这么多,一会儿功夫就见孟媚歆吃完了,连备好的煲汤都喝完了,目光不由得深邃起来。

“小福子,再去备些吃食,虽是温着,只要皇后饿了就都拿给她,厨房的人盯紧些。”赵煦老神在在的吩咐道。

小福子只是板着脸点了点头就出去了,气得赵煦差点拍案而起立马砍了他的脑袋,可是一想到他还有用又只好作罢。梦寐i想你不是没有看见赵煦的反应和脸­色­,心里还奇怪为什么小福子现在越来越明目张胆的和皇上作对了,而且脾气也越来越大了。

一时间陷入了尴尬,两人都不说话了,孟媚歆吃了一点喂喂觉得有些瞌睡,正想眯一会儿,刘眀泉进来轻声说:“皇上,淑妃娘娘说有事要禀,在外头等着呢。”

赵煦眼中的冰冷一闪即逝,随即是一抹笑意,嘴角微微勾起:“哦?那就让他进来吧。”

孟媚歆一阵心烦,正要起身回避,不想却被赵煦叫住。

“你不想知道她要说什么么?我断定有事和你有关,或者和你祖父有关。”赵煦眼中闪过玩味儿,更多的深意不明。

孟媚歆听到有可能和自己的祖父有关,不由得也来了兴趣,也是微微一笑,虽然虚弱如柳,却更显娇柔之姿,缓缓走向赵煦,坐在他的怀里看向臊红了脸的刘眀泉,冷傲的说:“让她进来吧。”

赵煦眼中揶揄之­色­更加明显,却不说什么,就等着慕容南霜进来,果然慕容南霜本是一脸娇羞如新­妇­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瞪着眼睛看着坐在赵煦怀里的孟媚歆,儿赵煦也是配合的用手搂着孟媚歆依赖你的宠溺,丝毫没有注意到慕容南霜的到来。

慕容南霜眼中有转成了火辣辣的妒忌:“臣妾给皇上请安。”

赵煦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眼睛依旧看着孟媚歆扯着自己的袖子玩着,孟媚歆听慕容南霜问安,随即板起脸不高兴的说:“淑妃,你的公主教理是越来越差了,本宫记得你 ...

(今早才被解除禁足,就这么按捺不住么?”

这么直接的话让慕容南霜脸上有些挂不住,委屈的看向赵煦却见他压根没看自己,不由得怒火中烧,但是也长了记­性­不被孟媚歆激怒:“皇上,臣妾的丫头昨夜里守夜,却听外头有哭声,臣妾尚在禁足不便出去,就叫了几个宫人一同前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是刘成刘太医的妻子柳叶红在烧纸,您说这晦气不晦气!当夜里就让人将柳叶红拿下,今天一早臣妾让人查了查,原来是皇后­奶­­奶­姑娘名义上的养母燕氏让柳叶红给福庆公主做法,祈福祭奠!”

赵煦听着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倒是孟媚歆轻轻一颤,她怎么忘了还有这么个惹事的表姐,上次就是她让自己用符纸,这次又是她带着那个名义上的养母做法祈福?孟媚歆敢肯定绝对是有人只是她们的,只是现在宫里人人都想将她碎尸万段,一时间还猜不出是谁。火光电石之间,孟媚歆呢突然想到了孟仙羽,能联系到自己的表姐和养母的人,也只能是她了。

慕容南霜本来还想着皇上会大怒,没想到只是风轻云淡的说:“知道了,你下去吧。”不可能是这样,一定是哪里出错了,“皇上!宫中做法乃是禁忌之事,皇后三番两次进犯,皇上可不能姑息养­奸­,让众妃不服!”

孟媚歆心中冷笑,众妃?估计这会儿那些妃子都知道后宫将大变,不敢贸然出来挑事吧?

赵煦还是冷冷的说:“下去。”这次是脸­色­都沉了下来,慕容南霜再怎么想让孟媚歆被治罪,也不能惹怒了皇上赔了夫人又折兵,只能悻悻的下去了。

果然不出孟媚歆所料,这几天前朝纷纷说孟元叛国证据确凿,皇上徇私枉法,为了皇后偏袒国舅爷,可是此时契丹屡屡在边境­骚­动,可是每次不是迂回战就是抢粮食,那些将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皇上便说让孟元戴罪立功,前去平定,驻守边关,无召不得回京。这也就是说,孟元往后只能在疾苦的边关了却此生,而皇后这边,废后的声音相当大,加上朱太妃有意无意的想赵煦暗示,毕竟孟媚歆是代表着太皇太后一派的旧党势力,如今旧党被废,新党受宠,想要废黜孟媚歆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孟媚歆很乐意,只要能出宫,报仇都还来得及,在宫里好比在狼窝,自己随时丧命,即便有兰溪月又怎么样,不是还有一个怜儿么,有小福子又怎么样?杀自己的人多了去了。

赵煦说要查查做法一事,孟媚歆并没有自己做法,当然没什么罪可认得,于是刘箐清让自己的亲信梁从政、苏珪毛遂自荐调查此事,章惇再次拜相,刘箐清有意拉拢,于是章惇将仁明殿所有的宫人抓了去,包括玉檀、兰溪月、怜儿、小福子和小寿子。

几人分押在不同的牢房,其他的宫人在一件大的刑房关着,牢房里昏暗霉臭,弥漫着血腥味儿和烙铁烫焦皮肤的味道儿,令人作呕。

很多宫人已经被用了重刑,可还是没有人愿意召,皇后品时对他们关照有加,经常省下银子分给他们送出宫给家人,吃饭的时候也让小厨房特地做些若菜让他们吃,谁有个头疼脑热没人理会,皇后会拿来药或者叫来太医给他们看病,也许孟媚歆觉着没什么,但是在宫人的眼中这是天下难得的好主子。

没有人招供,这让刘箐清有些意外,毕竟哪有人能受得了这样的重刑一天天在自己身上过?可是无论太监宫女,各个被打的体无完肤也不愿意画押,梁从政就给刘箐清出主意:“娘娘,这些狗奴才,嘴硬得很,依奴才看,不如只写伪造供词,反正皇上也不会亲自来审。”

刘箐清心有不甘,冷冷的看着刑房里的人,鄙夷的一笑:“既然他们不说,那么就拔了他们的舌头,知道有人说为止,不画押,那就砍了他们的手臂,直到有人画押为止。”

不知是那个小太监听了怒吼一声:“既然不能活着出去,小爷还怕你们割舌断肢不成!”

这一吼,原本害怕的宫人也都被激起了愤怒,想着,没错,他们既然被抓了进来,想活着出去已是不可能了,又怕什么刑具?即便是死都不能让他们如愿,于是有­性­子刚烈的人当即咬舌自尽,宁愿自尽也不愿再被侮辱,一时间刘箐清也没了主意。

梁从政有些急了,催促着刘箐清:“娘娘,还是直接伪造供词吧,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刘箐清心里恨着,偏偏孟媚歆身边的那几个人皇上不让动,否则早杀了来解她心头只恨!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行了,完事儿了赶紧回了皇上。”

孟媚歆得到废黜的圣旨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是知道了宫里的人几乎全部死了之后发疯一般砸了宫里所有的东西,直到玉檀他们几个回来了才稍稍作罢。

慕容南霜和刘箐清来的时候,孟媚歆几人正准备收拾行李,赵煦让她搬去被废妃嫔出家所居的瑶华宫,号“华阳教主”,朱太妃又给她加号“玉清妙静仙师”,法名“冲真”。

“哎呀呀,刘姐姐,你看看咱们的皇后……哦不对,是华阳教主,冲真师父!瞧这行礼寒酸的,不知道以为是皇上和太妃不仁慈呢,岂不知是她自己将好东西都砸的粉碎了。”慕容南霜掩面偷笑,眼里掩不住的得意和幸灾乐祸。

刘箐清温婉的福了福身,眼里却是鄙夷和不屑:“皇后娘娘,此行艰苦,您还是多带些银两盘缠的好,臣妾准备了些,您带着吧。”说着,身后柳月将手里的包袱丢在了地上,挑衅的看着孟媚歆。

慕容南霜轻蔑的扯了扯刘箐清的袖子,看着淡然喝着茶的孟媚歆:“姐姐,你做什么帮这个贱人,没了她你就是这皇宫里最有权势的妃子,凭她也配姐姐来打点?早早打发了就是了!”

刘箐清脸上一僵,慕容南霜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说他是最有权势的妃子,那也只是妃子而已。余光冷冷的扫过慕容南霜,脸上却是谦和有礼的说:“皇后娘娘在宫里一天,本宫就应该多伺候一天。”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8冲真福大命大 香璇

( 刘箐清冷眼扫过面无表情的孟媚歆,带着些许嘲讽:“皇后娘娘在宫里一天,本宫就应该多伺候一天。ww”慕容南霜不情愿的哼了哼,跺了脚不愿意多说。

孟媚歆冷眼看着两个女人装模作样,也懒得和她们在嘴上挣个高低,而是直接吩咐小福子:“马车准备好了么?”

小福子点头,关切的看着孟媚歆:“都好了。”小福子似乎心情很好,嘴角微微上扬着。孟媚歆才发觉,如果小福子不是太监,绝对算是玉树临风了,只是之前怎么就觉得他那么会演戏呢?刚开始见他的时候他和别的小太监并没有什么差别。

收回心神儿,孟媚歆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随手将手中的茶碗王慕容南霜和刘箐清扔去,慕容南霜惊得往后一跳,指着孟媚歆就骂:“你个贱人!活该你死了女儿被废除,真是个贱­妇­!你……”

刘箐清拦住慕容南霜,但是眼中也是冷意和怒火,不屑的说:“妹妹何须和一个废妃计较,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孟媚歆抠了抠耳朵,不耐烦的说:“小福子,走吧,多带些银子,将贤妃带来的银子也拿上,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心意。”

小福子依旧是点头,便走来拿过地上的包袱猛地一抖,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将几张银票和一包银子揣进怀里,然后将剩下的原扔在了地上,跟在孟媚歆身后大摇大摆的走了。

“这个贱人,她……她……”慕容南霜气得已经结巴了,指着孟媚歆离开的方向颤抖着。

刘箐清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恶狠狠的瞪着人早已离去的地方喃喃自语:“孟媚歆!我一定要杀了你!”

相比较仁明殿里的恨意冲天,外头的马车里倒是一番惬意景象,玉檀兰溪月和南宫琉陪着孟媚歆坐在马车里,小福子和小寿子驾着马车,出了宫到瑶华宫就安静多了,也许日子能过的清闲些,孟媚歆这么想着,却又忍不住想起安宇风了,一年多了,怎么没再见他?

玉檀哪里知道孟媚歆和安宇风的事,只以为是因为被废除儿心寒,不由得叹息一声,轻轻拍了拍孟媚歆的手,眼中泪光闪烁:“娘娘别伤心了,自古帝王之家就是变故多,咱们躲个清净也挺好的。”

孟媚歆笑了笑,翻过来拍了拍玉檀的手,感觉玉檀的手有些粗糙,想必跟了自己以后没少吃苦吧,尤其是这次的牢狱之灾定是受了不少苦。

“等到了瑶华宫你们也该好好补补身子,照顾着自己的伤。”

玉檀感激的点点头没有说话,真怕一张口就哭出来,为了皇上的薄情,为了皇后的温情。

一旁兰溪月冷冷的看着怜儿,也就是南宫琉,只见她神­色­无恙,甚至有些兴奋,兰溪月心中就是再不悦也没有办法,连安宇风都只能躲着她而不是除之而后快,更何况自己呢。

南宫琉早就知道这个璇儿不是璇儿,八成就是安宇风身边的兰溪月,而且这个兰溪月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也就说明安宇风知道自己来了,来了一年多了,为什么还不来找自己,如今孟媚歆已成废棋安宇风应该将他们叫回去才对。

几个人各怀着心思,走了三天的路才到了瑶华宫,那里的宫人不多,只有一个掌事姑姑,带着另外两个尼姑。

见孟媚歆的马车来了,也只是如同死人一般硬挺挺的站在那里不作声,知道孟媚歆下车了,为首的姑子才上前生硬的说:“老奴云姑姑,身后是非雾师父和净空师父。ww”

孟媚歆手掌合十微微点头:“两位师父好。”

云姑姑打量了一眼孟媚歆身后的人微微皱眉:“娘娘以后就是瑶华宫的冲真而非皇后了,自然身后的人不能都带着,尤其是男人,太监也不行。”

小福子不悦的皱眉,兰溪月倒是幸灾乐祸的瞥了一眼小福子,招来一记白眼儿悻悻作罢。

孟媚歆非常理解的点点头,谦和的笑笑:“这个冲真自然知道,容我安排一下再进去。”

云姑姑微微点头,始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微微偏瘦的身子怎么看都僵硬无比。

孟媚歆将所有人叫到马车上,拿出包袱,给了小福子五百两交代:“你去和小寿子看看有没有好点的院子,买下来,院子不宜太大招人注意。”

小福子眼神闪了闪,随即点头,正要带着小寿子出去,又听孟媚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换些衣服和鞋子,以后在外生活你们就是阿福和阿寿而已。”

小福子听明白了孟媚歆的话,意思就是他不再是太监,而是正正常常的一个人,只要过着平凡的生活就好。心中微微一热,低沉的嗯了一声就出去了,小寿子乐得屁颠屁颠的跟去了。

兰溪月一直似笑非笑的看着孟媚歆,余光看南宫琉眼中的不屑和鄙夷但笑不语。

孟媚歆又拿出几张银票递给兰溪月:“你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也幸苦了,你回去安宇风身边吧,我现在也没办法帮他做什么事了。”

兰溪月微微一愣,虽然想到她要赶自己走,却没想到是这么的平淡,不由得一笑:“呵呵呵,行了,银子就算了,我也不缺那些银子,安宇风可是付我工钱的!可是我和怜儿走了就玉檀在你身边这样行么?”兰溪月没有忘记提醒还有一个南宫琉,将她留在身边实在危险。

孟媚歆倒是无所谓,如今自己的武功比一年前要强些,内力也浑厚些,南宫琉想要伤害自己也不是容易的事,不过为了避免麻烦,还是都打发走吧。

挥了挥手:“那随便你们,反正我缺银子,没人付我工钱,告诉安宇风,福庆没了。”她要让他知道,他不是个好父亲。

安排好了人,孟媚歆只带了玉檀进了瑶华宫,虽说是宫殿,却是没多华丽的,相反很简朴,毕竟这是妃嫔出家的地方,虽然不会剃度,但也是定了下半辈子的。

云姑姑领着孟媚歆到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头只有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饭厅,但是却打扫得­干­净,里头的摆设也都得当。

“往后您就住这里。”孟媚歆虽是被废,但是不同的是她是废后,这是从来没有的,所以云姑姑还是用了尊称,孟媚歆挺喜欢这个云姑姑的,毕竟她没有落井下石。

恭恭敬敬的福身:“多谢姑姑。”

云姑姑只是平着脸点了点头,说了声告辞就出去了,不多会儿,净空师父掀了门帘子进来,玉檀对于她不敲门而入有些不悦,但是看孟媚歆意味深长的笑笑也就作罢。

净空师父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褂,俗称佛衣,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容光满面,两腮圆润,眉目带着一些犀利和严厉。

只见她淡淡的打量了孟媚歆一眼,便叫一个小尼姑送上衣服,开口便是凌厉:“冲真,你现在已经不是宫妃,所以在瑶华宫要穿着佛衣,以后每日五更起床念经早课,六更­干­活修佛,八更­鸡­三鸣之时抄写经文,抄不完午饭不准吃。”

孟媚歆像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好奇的问:“那午饭以后呢?”

净 ...

(空见这个废后似乎生­性­软弱,难怪才做了皇后两年就被废了,于是越发的鄙夷起来:“然后如何由不得你来问,你也不需要知道,只要我说什么你做什么就是了。”

孟媚歆冷哼一声,她在宫里不能暴漏自己会武功,不代表在哪都不能,祖父已经被发落到边关,自己无论如何也得去找他的,这个净空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眼中闪过冷意,孟媚歆漫不经心的捞起衣服看了看,随即装作防备的扔到桌子上:“瞧你是个佛家子弟,说话间充满鄙夷势利,眉目间也透出唯利是图,想必你又想借着佛家的口收了我的东西吧?你怎么这么恶心?”

孟媚歆直白的言辞加上纯真的表情,真让净空一顿,不由得细细打量孟媚歆,若说她纯真,她却能观察一个人这么细纸,若说她圆滑,却又说的这么直白,第一天来就给自己树敌。

净空冷傲的笑了笑:“冲真,我可是这里的监寺,管教新来的尼姑还是有这个权利的,你别不是好歹,来人,冲真身为出家人私藏俗物,全部收掉。”

闻言身后的两个小尼姑上前就要拿孟媚歆还没有收拾的行李,却在下一秒被孟媚歆一人一个耳光扇的不知所措,甚至她们都没看清楚孟媚歆什么时候动手的。

净空脸上的神­色­也是一惊,随即装着胆子大怒的指着孟媚歆大骂:“反了反了!怎么说她们也算你的师姐,你竟然以下犯上,今日我不教训你你便不知我的厉害!”

这边吵吵嚷嚷,引来了方才也在门口的非雾,只见她略微清瘦,但是眉目间都是笑意,进来了见净空头一次这么失态,忍不住出言责怪:“净空师妹,佛门清静之地,你大呼小叫的嚷嚷什么!”

净空哪里饶得了孟媚歆的目中无人,想也不想破口大骂:“师姐,这贱蹄子目无尊长,私藏银两首饰,还以下犯上,我也只是想教教她怎么做出家人而已!”

玉檀气得刚要发作,却被孟媚歆拦住,示意她静观其变,只能忍了又忍。

非雾叹息一声苦口婆心:“行了,你看看那你成什么样子!哪有监寺的样子,当心我罚你抄写清心静!”

净空一看非雾竟然要罚自己,这还是头一次,不由得心中怒火更旺,指着孟媚歆对着非雾嚷嚷:“你怕什么?她不过是个废后,就生了个丫头还死了,皇上要这种女人做什么?她就是个贱人,不值得你维护!”

非雾听了大怒,不等玉檀大骂已经怒斥起来:“放肆!佛门之地你说的什么话?我看你是监寺做的太舒服了,要么你还是回去做你的小尼姑!”

净空一听非雾要赶自己走,不甘的住了口,恶狠狠的瞪了瞪孟媚歆甩袖子出去了。非雾这才和善的一笑:“净空失礼,还望冲真莫怪,我会罚她禁足半月,方才我叫人做了斋饭,你们先垫垫吧。”

孟媚歆心知非雾是个和善的,于是也从心底里敬佩,起身听着非雾说完话有谦和的道谢,非雾领了那两个小尼姑出去了。

果然不多而有人送来了斋饭,炒的两个素菜和两个馒头,孟媚歆倒真觉得有些饿了,便叫了玉檀坐下来一起吃,玉檀起初还有些生气净空的行为,之后听孟媚歆的打算才开开心心的吃起来。

夜里,孟媚歆穿上一身黑衣来到一处墙角,见四下无人经过轻轻踮脚便飞身而起翻出墙外,一路轻松的飞奔,隐在屋檐之下来到一间客栈的二楼,数好了窗户,推窗而入,里头还燃着烛火,小福子坐在桌边等着孟媚歆。孟媚歆探了探脑袋问:“小寿子睡了?”

小福子慢悠悠的点头,毫无表情的问:“什么时候动身?”

孟媚歆惊讶的瞪大眼睛,赶忙关好窗户坐在桌边问:“院子找好了?这么快。”

小福子神­色­有些别扭,闪烁其词却意思明确,就是找好了,快点搬去住,然后不耐烦的要送孟媚歆回去,孟媚歆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我一个人回去就行了,再加上你岂不是更加容易被发现?”

匆匆说了几句孟媚歆快速的回到了瑶华宫,玉檀还睡得正熟,孟媚歆悄悄换了衣服躺在床上,却隐约听到有什么动静从门口传来,机警的翻身坐起,就听门口窸窸窣窣一阵,有蛇吐蛇信子的声音,毒蛇?!孟媚歆一惊,集中注意力看着月光下那冰冷的蛇皮泛着寒光,幽蓝­色­的眼睛在屋子里环视,蛇信子试探着。

孟媚歆从枕头底下抽出匕首,听得门口的人走远了才抛出匕首,一击刺中七寸,那条花蛇当场死了,孟媚歆还能看到匕首飞翔毒蛇时它条件反­射­的­射­出毒液,可惜它不知道那毒液可伤不了坚韧的匕首。

冷笑一声下床拎起毒蛇,小心翼翼的用小瓷瓶收集好了慢慢的毒液,随手将毒蛇扔出窗外,收好了匕首继续睡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孟媚歆听到有人打开门却什么也没做呢就惊慌失措的大喊:“快来人呐!死人啦!”

孟媚歆冷冷一笑,眼中闪过讥诮,对还不知怎么回事就被吵醒的玉檀说:“今日解决了这些麻烦我们就走吧,反正一个出嫁的废后消失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玉檀一听要离开了自然会死高兴,立马起来梳洗准备收拾包袱。

却在此时非雾和尚在禁足的净空还有云姑姑被小尼姑叫了来,非雾神­色­紧张的跑进来,却见孟媚歆和玉檀好端端的身体如常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贫尼就说冲真福大命大,怎么会……”

云姑姑不苟言笑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纹,恼怒的扫过一个小尼姑,正是昨日送衣服的那个:“说,怎么回事?是你打呼小叫的说冲真死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性­口雌黄!”

净空则是不可置信的在屋子里寻找什么,没工夫和云姑姑搭话,却见地面上没有什么异常不禁怀疑昨夜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

孟媚歆冷笑着看着净空:“净空师父在找什么呢?”

净空一看众人将目光都汇了过来不由得心口一紧,随即强装镇定的说:“哦,贫尼是在看今日打扫房间的人打扫过了没有。”

云姑姑闻言眉头一皱,很明显的不悦,非雾也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净空,现在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眉目,她却关心有没有打扫?

孟媚歆心想这个净空真是蠢到家了,那自己就和她玩玩,于是孟媚歆漫不经心的坐下来吩咐玉檀倒茶,自己却悠闲的看着净空:“怎么?昨夜没把握毒死,你很疑惑?”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79你敢动她试试 香璇

( 孟媚歆故意说:“怎么?昨夜没把我毒死,你很疑惑?”

玉檀震惊的指着净空问:“你……你一个出家人,昨夜竟然想行刺!?”转而紧张的打量孟媚歆,“娘娘您没事儿吧!想不到到了出家人的地方也不得清净!”

净空看着孟媚歆­精­厉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随即神­色­慌张的飞快摆手:“贫尼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贫尼尚在禁足中。ww”

孟媚歆冷哼,看向净空的眼神不由得凌厉起来:“尚在禁足,那现在跑到这来做什么?”

净空又是一愣,让一旁的云姑姑也知道了个大概,不由得一怒瞪着净空:“净空,你好大的胆子!”说她好大的胆子,没有说明是为了禁足还是为了行刺。

孟媚歆见净空神­色­慌张,便接着说:“你昨儿个夜里安排人行刺不成,今日还想做什么呢?”

玉檀闻言紧紧将孟媚歆护在身侧,大有拼死一搏的架势,看的孟媚歆一阵好笑,却也心里暖暖的。

净空先是腿一软,整个身子差点跪下,随即理直气壮的大呼:“贫尼没有行刺!一条蛇怎么算行刺?”说完惊觉自己说漏了嘴,看着孟媚歆似笑非笑的眼睛不由得瘫软,到底是宫里斗过的人,她怎么可能斗得过?她怎么忘了这一点。

玉檀大惊眼底闪过后怕:“你竟然这么狠毒,竟用毒蛇,想毒死我们?”

净空瘫软在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面­色­苍白的坐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

云姑姑心知此事不用审已经真相大白,叫人将净空押去了柴房等候发落,非雾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见云姑姑走了在上前对孟媚歆说:“冲真受惊了,只是净空生­性­善妒记仇,若是被罚了以后还找你麻烦,这可如何是好?”

孟媚歆微微一笑,对着非雾深深一拜:“师父心善,冲真自会记住,心中感激,来日定当报答。”

非雾没有注意到孟媚歆告别的语气,只是谦和的摆摆手扶起孟媚歆嘱咐了几句便走了,不多会儿还让人送来了早膳。

孟媚歆看了一眼玉檀,她正利落的收拾着床铺,只是双手有些颤抖,孟媚歆笑着说:“玉檀,收拾一下走吧。”

玉檀流着眼泪欢喜的看着孟媚歆,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小福子……阿福找到住处了?”

孟媚歆看到玉檀哭没有多说什么,一定是因为自己,现在劝她反而让她更加难过,于是悠闲自得的打开窗户轻轻的说:“嗯,听说是在相国寺边儿上,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玉檀点点头,微微一笑,趁孟媚歆不注意抹去眼泪:“如此便好,奴婢这就收拾,往后和这皇宫就没关系了,娘娘在外头该怎么叫呢?”

孟媚歆惬意的靠在窗户边上想了想,还是决定用最普通的称呼:“就叫我小姐行了。”

玉檀和孟媚歆收拾好了就出了门,孟媚歆带着玉檀巧妙的绕开了走动的人,突然想起当初帮杜青云和陈迎儿逃走的时候也是这样七绕八拐的,糊里糊涂的就将他们弄出宫了。想到这里不由得一阵感慨,皇宫正是磨砺人的地方,才多久,她的心就变得这么老成。

来到昨晚出去的墙角,玉檀不知所措的看着孟媚歆:“娘……小姐,没路了。ww”

孟媚歆开心一笑,神秘兮兮的说:“什么娘啊娘的,记住了是小姐!再说没路了才好,没路了这些人才不会过来,我们才能正大光明的翻墙出去啊。”

玉檀从来没活的这么刺激过,以前只是宫里的姑姑,按规矩办事,不听不看不说,如今却屡屡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比如说现在,孟媚歆吹了一声口哨,小福子便飞身从墙的另一面翻过来,吓得玉檀以为是刺客差点大叫出声,待看清是小福子时惊讶的指着小福子­阴­沉的脸结结巴巴。

孟媚歆微微一笑,叫小福子拦着玉檀的腰有翻了出去,孟媚歆捡起被玉檀扔下的包袱无奈的笑着摇头,随即飞身出了院子。

进了马车将包袱扔下一边,却见玉檀脸­色­怪怪的,刚才见小福子的脸­色­也有些怪异,明明是­阴­着脸,却有可疑的红晕和尴尬,眼下玉檀也一副害羞别扭的样子,忍不住问:“老实给本小姐交代,你们刚刚发生了什么我没看上?”

玉檀被梦寐i想你板着的脸­色­吓了一跳,只好结结巴巴的解释:“是…是小福子不小心,拦我的腰……。结果……结果揽到了……那里……”

孟媚歆已经了然,也对,小福子就揽过自己,自己又比玉檀高点儿,难免让小福子有所偏差,不过玉檀可比小福子大些,不过也没事,若是小福子能有个真心相待的伴,将来收养个孩子也是挺美的事儿。

孟媚歆勾着嘴角在脑海里刻画着,却不想这样的刻画最终变成了现实。

马车停在了宅子的后门,孟媚歆有些不快,自己屋子不能走正门?这就是住在这里最不好的地方了。却不知远处的一出阁楼里,安宇风、清风、暗影和兰溪月站在高处看着孟媚歆。

清风惊讶的看着孟媚歆:“这就是看上的女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平凡普通?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

兰溪月轻嗤:“你又没有和她相处怎知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这是以貌取人!肤浅。”

清风立马讨好的对兰溪月笑:“我就那么一说,你就吃出来这么多醋啊,那我不说了可好?”

兰溪月嫌弃的瞥了一眼清风下楼去了:“我去找我们的皇后娘娘了,你们两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昂。”

安宇风一直静静的没有说话,才几天没见她又瘦了,这么快就要搬出来难道是瑶华宫有人为难她?想着这个可能安宇风眼中清凉变为冰寒,浑身的冷意让暗影和清风忍不住悄悄退了出去。

孟媚歆被带到了后院,这里设计规整,俨然又是一个小小的皇宫,微微有些不悦和疑惑:“阿福,我不是让你找个小一点儿的么,五百两银子应该买不下来这座院子吧?”而且自己都还没有门口的牌匾是什么样的就被带到了院子的最里面。

“呀!你终于来了呀!”兰溪月欢喜的从一处丛林奔出来,头上还带着几片树叶,孟媚歆暗自抚了抚右眼,她说怎么一大早右眼跳个不停,原来这丫头来缠自己了。

“我说兰溪月,你不是在安宇风那里做事么,又跑来我这做什么?”

兰溪月的热情被浇了一盆凉水,不甘的撇了撇嘴才说:“反正都一年没做事了,不在乎这几个月。”不理会孟媚歆惊讶的挑眉,兰溪月继续兴致勃勃的说,“唉!我说,我给你找来了两个护卫,清风和暗影,小福子在你身边保护你,他们两在暗处保护你,你……”

“等一下!”孟媚歆板着脸打断兰溪月兴高采烈的叽叽喳喳,“这房子你帮阿福找的?”孟媚歆想到了昨天小福子脸上的怪异和闪烁。

兰溪月理所当然的点头:“昂!对呀!”

小福子有些不高兴的站在一边儿,孟媚歆有他一个人就够了,偏偏安宇风参合进来 ...

(,但是他也知道,为了孟媚歆的安全,安宇风这里相对是安全的。小福子并不知道安宇风是谁,但是兰溪月缠得他头痛,只好答应过下来,若果知道安宇风和孟媚歆的关系,扑上去宰了安宇风也不一定,只是自己的武功不及人家而已。

媚歆心里大概知道这恐怕是安宇风的意思吧,不然兰溪月怎么会折回来找自己,还带了来两位高手,那么自己又得掩藏会武功的事了?

“算了算了,我饿了,瑶华宫的饭真的很淡,快去做些­肉­来。”

兰溪月嘿嘿嘿一笑:“我们院子里没有丫鬟和做饭的妈妈。”

孟媚歆仰头看着蓝天,天呐,谁来告诉她现在如何是好?有兰溪月这个女人在,自己真的过得不怎么太平。

兰溪月略微有些激动的凑到孟媚歆的脸前:“怎么办呢?”

孟媚歆认命的撸起袖子:“厨房在哪儿?”

兰溪月笑的­阴­险,让玉檀跟着打了个冷战,说什么也要陪着孟媚歆给她帮忙,孟媚歆虽然是孟家的小姐,就算是将军的孙女,但是孟元常年在外,家中除了孟仙羽和她母亲作威作福,再就是那个名义上的养母,想来自己的日子也好不到哪去,也因此,孟媚歆学会了自强,好在后来得到太皇太后的喜爱,自己在府里的地位从地下到天上,但是孟媚歆还是习惯了以前的生活,看不惯府里那些人谄媚的嘴脸。

简单的做了几个小菜,兰溪月帮着盛饭,趁孟媚歆不注意端了一份让清风送去了阁楼,安宇风正在看着东西,就见清风贼头贼脑的跑了进来。

“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你家夫人亲手做的饭菜!快尝尝吧,是小月儿偷偷给你盛的。”

安宇风淡淡的看了一眼桌上的四菜一汤加一碗米饭:“嗯,这几天倒是要便宜了你们的嘴了。”

清风惊奇的看着安宇风平淡的表情:“你怎么不惊讶?好歹人家也是曾经的皇后娘娘,能做饭都不错了!”

安宇风冷冷一笑,寒光­射­向清风:“她做的的东西我吃的还少么?”

清风愣了愣,随即想起来了,不由得扫兴,甩了甩手走了,他前脚走,南宫琉后脚就进来了,气势汹汹的吼道:“你为什么接她过来?”她说她想住在后院,安宇风都不同意,却是接了孟媚歆住在了后院,以女主人的姿态!

安宇风淡淡的看了一眼南宫琉,眼中却是浓浓的清寒:“下次若是这么闯进我的房间别怪我不客气。”

南宫琉微微有些瑟缩,却对安宇风面具下的脸更加好奇:“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的脸,却认定了要嫁给你,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安宇风微微抬头:“我没有同意娶你,所以怎么对你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就算告诉南宫烁我也还是这句话。”

南宫琉听了一怒,面目有些狰狞:“我不会告诉我哥,我告诉你,谁若是敢和我抢,我便杀了谁!”

“你敢动她试试。”安宇风少有的怒气被激发,­阴­森森的看着南宫琉,眼中杀意涌出,却在下一瞬止住消失不见。南宫琉心中害怕起来,她明显感觉到了,安宇风刚刚是想杀她是真的,看来那个孟媚歆果然是他的女人而不是什么棋子!自己却守着这枚棋子整整一年没有下手!

“你在宫里的时候做的一些小动作以为我不知道么?让牌匾掉下来想让她一尸两命?如果当时她出事了,你也活不到天明。”

南宫琉一滞,没错,那次给陈迎儿和杜青云安排成亲庆礼的时候,自己让小太监将牌匾松开扔了下来,本来想最好能砸死孟媚歆就好了,没想到她身边的兰溪月救了她。其实谁都不知道的是,当时孟媚歆用轻功向后移了移,不然兰溪月根本接不住自己,只是当时情况慌乱,估计兰溪月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只以为是孟媚歆脚下一滑向后倒过来的。

南宫琉却不由得苦笑:“那又怎么样,即便是我死,我也绝不容许别的女人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来,也就兰溪月好端端的在安宇风身边做事,那是因为兰溪月和清风订了娃娃亲从小一起长大,而且清风确实从小爱着兰溪月,而兰溪月虽然嘴上很硬,可是南宫琉知道兰溪月是喜欢清风的,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两人在较什么劲儿。

安宇风不耐烦了,冷冷的说:“你下去吧。”说完不再理会南宫琉自顾自的吃起饭来,最近确实没怎么好好吃饭了。

南宫琉难得乖巧的退了下去,但是心中却是另一番打算的,让她退步?怎么可能。

夜里孟媚歆坐在院子里看着明朗的星空,在皇宫里看的永远都是那么大的四方天空,再走这里看到的简直像是飞身在那片浩瀚之中。

小福子站在不远处隐在黑暗中,静静的看着月光下的女子恬静的侧脸,柔和的星光印在她的发上一层洁白,她的眼睛如星星一样闪亮。

这样安静的夜晚却被一只暗器飞来而打破,小福子眼疾手快的用剑挡住了暗器,暗器与剑相碰发出刺耳的叮鸣,同时打出了火花。

下一瞬,一人从房顶飞身向下俯冲,手中的剑直指着神定气闲的孟媚歆,却在半路被小福子拦了下来,可是毕竟小福子不是从小练武,不过无招就被来人一掌打得向后退了三步,孟媚歆目光一紧,担心的看向小福子,见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被内力震了一下,不由得恼怒起来,不是说清风和暗影在暗中保护自己的么?这回人怎么没了?

不过还好及时,清风和暗影刚赶来就听见了打斗声,冲上前的时候看到了孟媚歆眼中的不悦而不是害怕,不由得心中一愣,这个女人胆子倒是挺大的。

清风上前挑起刺来的剑,看着黑衣人就是一声怒斥:“南宫琉你闹够了没有!”

暗影皱眉上前一个劲掌扫向南宫琉,南宫琉并没有蒙面,她就是要让孟媚歆知道自己是谁,为何杀她,却不想清风和暗影居然也在这里,而且还是保护孟媚歆的人,不由得一怒,手中的剑法也变得凌厉狠绝起来。

清风和暗影两人的功力自然都是和南宫琉相当,合力制服南宫琉是轻而易举的事,几招下来南宫琉收了剑,满含恨意的看着孟媚歆:“贱人,我早晚杀了你,只有我才能在宇风的身边,你一个嫁过人生过野种的破鞋,不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0忍得他好幸苦 香璇

( 南宫琉眼中杀意未减,满含恨意的看着孟媚歆轻蔑道:“贱人,我早晚杀了你,只有我才能在宇风的身边,你一个嫁过人生过野种的破鞋,不配!”

清风听了不悦的冷声道:“不得放肆,你哥就是这样教你的么?”

南宫琉想了想,眼眸一转,暗影突觉不好,却被南宫琉抢了个先:“孟媚歆,你一定不知道吧?安宇风就在这……”

“够了,回你的房间去,否则我不介意让南宫烁把你抓回去。”暗影­阴­冷的看着南宫琉。

南宫琉看到了孟媚歆惊讶的表情,才满意的笑了笑飞身走了,似乎夜­色­中还能听见南宫琉心情很好的笑声。

孟媚歆冷眼睨着清风和暗影,又瞟了一眼小福子,算了,再着急也不在这一时,况且有人故意躲着她,她又何必恬着脸跑去找不痛快?

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清风、暗影,幸苦你们了,回去睡吧,我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保护,小福子就够了。”

暗影暗自心惊,孟媚歆将自己和清风打发走了,也就是真的生安宇风的气了,这可如何交待呢?

清风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嘿嘿一笑,这下有时间去夜袭他的小月儿啦!

“呵呵呵呵,那你好好休息啊,有什么事儿叫我们就成!”爽快的说完,没看见暗影黑了的半边脸,清风真如清风一般吹走了。

暗影有些尴尬,只好抱拳告辞,恨铁不成钢的王阁楼的方向走去。孟媚歆见这两人走了才过去扶着小福子,让小福子有些受宠若惊,僵直着身子跟着孟媚歆的步伐,孟媚歆自然注意到了,心中叹息却也没说什么,反正早晚会适应的。

将小福子扶进他自己的房间,孟媚歆给他倒了一杯茶:“今晚好好调息,你的内伤不是很重,但也得仔细着点,明日我会做些清淡的东西给你。”

小福子蹙着眉点点头,有些担心的看着孟媚歆,却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是盯着孟媚歆的眉心:“不知那个疯女人会不会再次偷袭,我若休息了恐怕不妥。”

孟媚歆满不在乎的摆摆手,眼底闪过狡黠:“放心吧,她就算是来了,也会是自讨苦吃,安宇风可容不得她随便撒野。”

小福子眼神暗了暗,声音有些失落:“这个安公子着实是细心之人,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号人物?”

孟媚歆眼神微微一韵,摇了摇头笑道:“我都记不太清楚了,认识的挺久了。”说着发现小福子衣服袖子被挑破了个口,不由得将灯移得近些看了看才说,“你还真是废衣服,才穿了几天就穿烂了,你这没有针线,明天换下来我帮你缝吧。”

小福子刚想说什么,小寿子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脸­色­惨白,见了孟媚歆在房里也没在意,只是心惊胆战的说:“哎呀老天爷,吓死我了,刚才我在上茅厕,忽然听见有女人笑的声音,吓得我屁滚尿流,提着裤子就跑了出来,就见一个女人穿着黑衣飞走了,真是撞见鬼了!”

孟媚歆被逗笑了,安慰了两句就让他们早点睡,便出去了,小福子目送孟媚歆离开,却见小寿子歪着头想着什么,不由得问:“怎么了?”

小寿子迷茫的摇了摇头说:“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儿啊,娘娘、不对、小姐怎么到咱们房里来了?”

小福子沉着脸自顾自的收拾着:“也就你最笨了。ww”不顾小寿子的询问,快速的洗漱完躺在床上闭眼,不理会小寿子的聒噪,脑中不由得闪过孟媚歆冲他笑的样子,为自己看衣服的样子,看到自己受伤了紧张而愤怒的样子,冷硬的嘴角慢慢柔和,勾起一个温柔的笑。

孟媚歆刚进屋子,黑暗中她听见了一丝声响,下一瞬就被卷进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味道和温度扑面而来,孟媚歆的脸被蒙在结实的胸膛里,不由得心中一滞,闷声道:“你要将我捂死么?”

果然收紧的臂膀松了松,孟媚歆听到一声叹息,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在他的房间里待的太久了。”

孟媚歆轻笑,推开安宇风,看着熟悉的银­色­面具,看不见面具下的眼睛到底是否有一丝柔情,心中不由得苦笑,声音却恢复了冷清:“费了这么多功夫让我住进你的宅子,有什么目的?”

安宇风顿了顿没有说话,而是踱步到桌前坐下,背着月光,让孟媚歆看着这样的身影有些害怕。安宇风倒是悠闲自得的拿起茶杯玩着:“你祖父被送去了边关,你是不是也打算过去?”

孟媚歆微微皱眉,不明白安宇风为什么总是能猜到自己想什么,这让人很不舒服,像是什么也没穿让他研究了个透彻。

慢慢走过去坐在桌子的另一侧,孟媚歆饶有兴趣的问:“你猜猜,我去不去。”

安宇风耸耸肩:“那要看皇上让不让你去。”

孟媚歆不屑的冷哼,眼中的轻蔑在黑暗中被掩藏的很好:“他?他哪有时间管我,虽然你是他的人,但我还是警告你,不想让我偷偷溜走的话,就不要告诉他关于我的事。”

安宇风像是听到了小情人的撒娇不由得一笑,胸膛震动着:“呵呵呵呵呵,你何不害怕我会通风报信?”

孟媚歆起身踱步至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正浓,不禁有些忧郁,声音也跟着低落:“知道福庆吧,拜你所赐,她是你的女儿,却是被赵煦间接害死的,我恨他,也恨你。”

孟媚歆的话让安宇风一震,嘴角勾起一丝若有既无的笑,眼底闪过冷凉:“你没有权利恨我,你只是我的棋子,你现在还有用处,所以不能离开,我也不会让你离开。”

孟媚歆的心不由得一痛,是啊,自始至终她都逃不过,终究是棋子而已,微微冷嗤:“呵,安宇风,早晚我要杀了你,除非你先杀了我。”

安宇风眼中寒意渐浓,刚毅的脸上出现了愤怒,薄­唇­微微抿起:“好啊,杀你可以,但是也得让我用完你,用腻了你才可以。”

孟媚歆眼中的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滑落,愤怒的转身低吼:“好啊说啊,你还要我做什么,我马上就去做!劳烦你安公子快点用腻了,我也好脱身!”

安宇风斜睨着孟媚歆邪魅一笑,眼中透出冷意:“杀了柳月,刘箐清身边的那个侍女,你记得吧?”

孟媚歆不由得皱眉,她当然记得:“为何?”

“不用问那么多,你只要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就行了,她是赵佶和刘箐清之间的一个枢纽,如果断了,赵佶会找出其他宫里的眼线,不用别人查,自己就暴漏了。”安宇风不屑的说,想到赵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如同跳来那个小丑一般就觉得可笑,不由得从心中鄙视。

孟媚歆却深深呼出一口气来平复自己的情绪,半响才说:“我知道了,安公子请回,等我消息。”

安宇风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站起身缓缓走向孟媚歆:“我怎么可能说走就走?我说过了,能碰你的人,只有我。”

孟媚歆想到了赵煦,正想出言讽刺几句觉被突如其来的力 ...

(道吓了一跳,安宇风将她轻而易举的抱起抛向床榻,震得孟媚歆有些发昏,下一瞬安宇风就扑身上前压住了孟媚歆娇小的身子。

“这就等不及了?呵呵,别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享受。”安宇风在孟媚歆的耳边轻声说,热腾腾的气息喷洒在孟媚歆的耳根和脖颈,让她忍不住轻轻一颤,但是心中却是十分的懊恼,为什么自己对他有这样的依赖和反应,就像她再怎么恨赵煦一样,还是不能本能的反抗?况且赵煦的气息和安宇风真的很像。

不等孟媚歆继续思考,安宇风撕拉一声已经扯开了孟媚歆的衣服,露出艳红的肚兜,这样的明媚鲜艳的红­色­刺激着安宇风的大脑,让他仅剩的一点理智也抛至九霄云外,低吼一身便挥手退下了孟媚歆的肚兜。

孟媚歆低呼一声不悦地低吼:“你做什么这么粗鲁!”每次都是把自己的衣服撕得不像样,害玉檀他们以为自己生了多大的气才这样做的。

安宇风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他很长时间没有碰她了,一年前自从有了那个孩子,之后即便生了孩子孟媚歆也不让自己碰,除非自己强要他才会不情不愿,但是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强迫,而是心甘情愿的反应,是真情实意的迎合。

孟媚歆很快抵挡不住安宇风的攻略,他似乎很生气,几近野蛮似的对待孟媚歆,在她的脖子留下吸痕,在她的锁骨咬出红印,让孟媚歆微微有些发痒,不由得伸手推了推安宇风的头,不满的嘤咛一声,惹得安宇风轻笑。

“想说什么,说。”安宇风简介的命令着,他就是要让她自己说出来。

孟媚歆咬着嘴­唇­不想让自己到这种时候还要服软,硬是撑着体内的潮热冷声说:“我没什么可说的。”可是冷声出了口就成了撒娇一样的呢喃。

安宇风不介意的笑笑,在黑暗中放下幔帐,取下面具扔向一边,一身叹息继续轻吻着孟媚歆,全身都不放过,逗得孟媚歆一阵闷哼却死活不开口求饶。

最终安宇风败下阵来,低低叹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状况实在不愿意再等了,一旦沉沦就不可自拔了,疯狂和汗水交织,窗幔的律动和低低的喘息交错,这一年忍得他好幸苦。

孟媚歆只知道自己刚从峰峦之巅缓缓降落,还未睡着又感觉到了一双大大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腰际,后背有一个滚烫的胸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却被轻易的抓住探向身后。

“你这人怎么这样!”孟媚歆忍不住训斥,耳根已经滚烫。

安宇风后身后环住孟媚歆轻笑:“还不是因为太久没有碰你了。”

孟媚歆心中有些酸涩,这一年没见,又有多少女子在他怀里度过漫漫长夜呢?又有多少女子听过他说一句我爱你呢?这种男人应该不懂什么叫爱吧?

孟媚歆没有说话,安宇风就自主的当作是默许了,就算不默许又怎么样,只要他想,没有得不到的。狂傲的想着,安宇风有一次压在孟媚歆的身上,不顾孟媚歆的惊呼攻城略地,今夜,谁都别想睡过去。

孟媚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身边除了安宇风留下的面具什么都没有,身边放着完好的衣服,但不是昨天的那件,昨天的衣服呢?孟媚歆不由得怀疑,如果不是有哪个面具,她真以为昨天只是个梦而已。随手将银­色­的面具扔到衣柜里,孟媚歆想着今晚的计划,直到玉檀进来她才起来。

玉檀将洗漱的东西放好,看着孟媚歆欲言又止,孟媚歆不由得疑惑:“怎么了?有事就说。”

玉檀想了想,才道:“小姐,我听兰姑娘说宫中立后之事闹的满城风雨,大多大臣包括章惇都举荐贤妃为后。”

孟媚歆点点头,在幔帐中穿好衣服下了床,随意的洗了洗就坐下来让玉檀为自己梳头,玉檀见半天孟媚歆只有点头而已不免有些担心:“小姐,这皇宫咱们是不回去了,但是若是刘箐清为后,恐怕不会放过咱们的,尤其是将军那里。”

孟媚歆神定气闲的看着梳妆台上的头饰,一面又说:“无妨,我可以先给她一个警告。”

玉檀似懂非懂,但是知道孟媚歆已经不是从前在宫里隐忍的皇后了,现在的她不但会自保,也会算计,这样她也就能放心了。孟媚歆在镜中看到了玉檀欣慰的笑容不由得一暖,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她不会让他们有事。

准备用早膳了兰溪月风风火火的闯进来:“唉,孟媚歆,听说你今天起的很晚啊,怎么回事儿呀?”明知故问的笑笑,主动坐在孟媚歆身边,玉檀为兰溪月递上一双筷子。自从知道璇儿不只是宫女以后,便对这个璇儿格外好奇,但是只要确定她不会伤害孟媚歆之后,他也就放心了,不自觉的就和兰溪月熟络起来。

孟媚歆不悦的斜睨着兰溪月,脸­色­­阴­沉:“不要明知故问,你若是没吃咱饭我可以让你留下来吃,若是吃过了就该­干­嘛­干­嘛去。”

玉檀笑笑出去了,兰溪月见房里只剩下她们两人,凑近了孟媚歆问:“昨天晚上,安宇风来过了对吧?”

孟媚歆看着一脸好奇的兰溪月突然嫣然一笑,吓得兰溪月往后退了退,孟媚歆一把抓住兰溪月的手:“既然你这么关心,不如今晚与我一同前去宫里一趟?”

兰溪月大惊,颤声问:“什么?你要去宫里?有何贵­干­啊?”

孟媚歆神秘一笑,放开了兰溪月的手淡淡的说:“没有什么贵­干­,不过你弱势告诉了安宇风,我就找机会给你下药扒光了绑在清风的床上。”不要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每次当清风看见兰溪月就叫这小月儿,眼里闪烁着几乎是绿­色­的光芒,孟媚歆就知道,看似温柔优雅的清风其实是一匹狼,而兰溪月就是他的食物。

兰溪月打了个冷战,她知道现在的孟媚歆不好惹,虽然笑着但是一定在想什么坏点子,一定都是跟那个安宇风学的!

泄气的坐在一旁,兰溪月撅着嘴:“哼,不说就不说,那我也不告诉你欢愉云欢和陈迎儿的事。”

孟媚歆不急不缓的夹着菜说:“没关系,你不给我说,以后我让清风帮我联系,顺便和他计划计划怎么算计你。”

兰溪月气急指着孟媚歆手指颤抖:“你、、、你、、、真是最毒­妇­人心!哼!给你!”说罢将两封信从怀里掏出来放在孟媚歆的碗前。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1今晚的事必须做 香璇

( 兰溪月说孟媚歆最毒­妇­人心,对此孟媚歆不由得好笑,缓缓打开信看,云欢还好,在大漠开的店似乎越来越好了,生意不错,而且在契丹也是很出名的,甚至她将原先在将军府里的彩芳姑姑也接了过去,又雇了几个伙计帮忙,云齐天,云欢的儿子也会打酱油了等等,就是没有关于宋凌风的只言片语,孟媚歆有些担心,是不是当初看错宋凌风了,不过早晚她也要去一趟云欢那里,到时候在从长计议好了。

再拆开陈迎儿的信,孟媚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咬牙切齿的念出一个名字:“孟仙羽!”

兰溪月更加好奇了,歪着头凑上前:“嗯?孟仙羽?就你那位姐姐?”

孟媚歆将信一一收好,才对兰溪月说:“嗯,我的那位姐姐可真是能耐得很。”

兰溪月见她不愿说明,也就不再问什么了,只是吃了早饭就出去野去了,孟媚歆收拾了下准备去找安宇风,清风却说他一早就不在了,估计是有事要办,孟媚歆没有在意,而是要了一套男装收拾了下出了门,小福子要跟着被孟媚歆拒绝。

“你这张脸虽不是倾国倾城,但好歹在宫里的人都知道你是谁,这样大赖赖的出去不太好,除非你扮成女人。”孟媚歆的调侃招来小福子的不理睬,只是默默地转身进了院子。

孟媚歆轻笑,小福子就是这样,每次被自己调笑完了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或者说,才愿意妥协。摇了摇头没有多想,孟媚歆拿着扇子一路走着,从相国寺出来要走一段才能到市街,这里人多而杂,做生意的更是将摊位挑在这里,一时间吆喝声不断,孟媚歆随意的挑了个饭馆,看着牌子上写着鸿运饭馆,门口有个身穿灰­色­短褂的小二在迎客人,汗珠丝毫不能阻挡他的热情,肩上的布巾已经微微泛着灰­色­,那小二见孟媚歆打量了店面又打量了他,笑眯眯的跑上来。

“公子您可是要吃饭,里面请里面请!”小二让着孟媚歆请她去里面,孟媚歆点了点头走进去,里头不是很大,估计有三层,但是一进屋子就觉得清凉了许多,里面的人也不是很多,不觉得吵闹,孟媚歆挑了二楼靠近窗户的地方坐下,小二拿来了菜牌让选,孟媚歆也不是很饿,随意挑了四道小菜,却是四个价位特­色­菜,小二见来人眼光不凡,谨慎小心的照看着。

孟媚歆拿了碎银打发了小二,就听边上人在讨论什么。

“最近的生意不好做啊,听说要打仗了,朝廷吧军队都调到边关去了,想要运煤还真不容易。”一个黝黑的中年男子唉声叹气。

另一个长得­精­瘦的年轻男子贼贼一笑说道:“说到打仗可就热闹了,我家亲戚在宫里做宫女,传来消息说着后宫恐怕要变天啦,原先的孟皇后为人宽宏,现在被废黜了,大臣们都让贤妃来当皇后,听说这个贤妃生了个儿子所以功劳不小,但是对下人可真是­阴­险狡诈,手段毒着呢!”

还有一位创想还算端正的中年男子微微皱眉的听着,最后打断年轻男子的话:“诶,皇家内宫的事尔等不要议论,当心惹出是非,眼下契丹实力不容小觑,一场战争势必动荡不安,我们做买卖就得早早有所打算,前日我听说十三王爷大量收购柴米油盐,咱们或许可以将手上的这批煤卖给王爷,想来也会赚不少银子。”

那年轻男子听了惊恐的摆手,悄声说:“万万不可!听说这是三王爷是和皇上作对的,在皇上登基之前就有不和之说,郭兄可要小心你的脑袋!”

那被叫做郭兄的男子微微一顿,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周围,却瞄见孟媚歆斜睨着他们,不由的一惊,眼见这个男子眉清目秀但是眼中的­精­光不容忽视,周身也都是混浴天成的气势,匆匆叫了另外两个男子结账走了。

孟媚歆随便吃了些也结了账,按着记忆来到了杜青云的府邸,开门的是个老管家,见孟媚歆眉清目秀,言谈举止很是贵气有礼,于是不敢怠慢,立马去通报,不一会儿管家带着懵懵懂懂大着肚子的陈迎儿出来了,陈迎儿自是一眼就认出来孟媚歆了,刚要惊喜的扑上来,酒杯孟媚歆有礼的打断了。

“杜夫人,在下夜轩,有事找杜兄,不知可否叨扰?”说完趁着老管家不注意冲陈迎儿眨眨眼,微微一笑。

陈迎儿立马反应过来,谨慎的看了看外头,见没有引起人注意,赶紧让老管家带着孟媚歆进去,一路孟媚歆欣赏着院子里的景物,这里被打理得很好,中的花花草草很是繁盛。

陈迎儿不似以前大大咧咧,已经带着当家主母的气质,温婉大方的笑笑,将孟媚歆让进正厅,又叫人倒了茶来,眼中却始终是难掩的激动和欣喜。

“小、呵呵,夜公子,我相公到了正午便回来了,您不妨等等。”说完陈迎儿央求的看着孟媚歆。

孟媚歆笑着点头:“自然,我既有事,自然不能无功而返,不如杜夫人给在下说说京中趣事儿。”

陈迎儿心领神会,点点头煞有其事的叹了口气,打发了老管家,只留下自己的两个丫头,这才放心的说:“十三王爷最近大量的招兵买马,简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但是私底下也在私运盐来贩卖,这事儿是青云老早就查出来的,只是皇上还没有端了他的老窝。”

孟媚歆皱眉,喝着茶轻声问:“那孟仙羽呢?”

陈迎儿一听孟仙羽的名字不由得冷嗤:“她呀,哼,自从跟了十三王爷就没过好过,孩子没了,得力的丫头被留在宫里,在王府就算是个贵妾,但是一年不如一年得宠,还要帮着十三王爷去那种烟花柳月之地打听事情,听说有时候还要接待十三王爷的贵宾呢!”

孟媚歆眼中闪过鄙夷和冷光,孟仙羽,你竟也活得这么不如意。

“她不但是在为赵佶收买人心,就连祖父叛国的罪证也是她伪造的,刘箐清和她里应外合,朝臣和宫妃都在勾结,皇上过得也真是可怜啊。”忍不住的嘲讽着,心中却也有些窒息。

陈迎儿不由得担心起来:“小、夜公子不会是想到边关去找将军吧!最好是不要,最近兵荒马乱的,你去了可是危险得很。”

孟媚歆放下茶碗,笑盈盈的看着陈迎儿眼中的关切:“无妨,我先去找云欢,再做打算。”

陈迎儿听了稍稍安慰,小姐能找云欢自然是好,这样也好有些照应。

“那夜公子一路小心,若是不妥,就给我相公说,让他给你安排。”

孟媚歆点点头,一时间陷入安静之中,正好老管家说杜青云回来了,本来听说有位年轻男子找他还疑惑着,又听夫人在陪着聊天就­阴­沉着脸飞快的大步进来,却又看见来人是孟媚歆不由得一惊。

孟媚歆见杜青云护妻心切不由得一笑,随即装模作样的拱手:“杜兄,夜轩等候多时了。”

杜青云随机反应过来,打发了老管家,严肃的请着:“夜公子,到书房说吧,迎儿,你也来。”

对于杜青云的体贴孟媚歆不由得微微感动,他对陈迎儿确实很好,这样也就更加放心了。

杜青云 ...

(的书房书房很是普通,几乎全是书,孟媚歆挑了个位置,还没坐下就被陈迎儿带着哭腔扑了过。

“小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让青云夜里偷偷去瑶华宫,可是我们找不到你,小姐,你住在哪?怎么会跑出来?你过得好不好?”

一连串的问题让孟媚歆哭笑不得,拍着挂在自己身上的丫头,不由得轻声劝着:“怎么怀孕了眼泪也多了?我现在挺好的,你不必担心。”

杜青云走来扶着陈迎儿,将她从孟媚歆身上拉下来,语气中有着些许责怪:“你大着肚子怎么还这么疯,磕着撞着了怎么是好?”一想到当初陈迎儿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杜青云就是一头的冷汗,当初竟然疯疯癫癫的跑去放风筝,要不是摔倒了肚子痛才知道怀孕了,估计要等到肚子显出来才会知道。

陈迎儿见孟媚歆看着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双手捂住,冲孟媚歆眨眨眼睛:“小姐,人家、人家的肚子、只是一时的,过些日子就好了。”

孟媚歆终于大笑出来,眼泪从眼角溢出的瘫坐在椅子上:“行了丫头,我又不是没生过孩子,我知道,你大概五个月了吧?”

陈迎儿羞涩的窝在杜青云的怀里点头:“是呀,四个多月了,嘿嘿。”

杜青云宠溺的拍了拍陈迎儿,才又对着孟媚歆正­色­道:“皇上今日早朝,同意了立贤妃为贵妃,看来真的有将她立为皇后的打算。”

孟媚歆摆摆手,忽略了心中的烦闷:“我大概能猜到为何,赵佶现在这么不安分,刘箐清的孩子又是赵佶的,皇上想稳住刘箐清就是想稳住赵佶。”

杜青云眼中透出惊讶和赞赏,原来皇后都知道,而非宫中的女子知道了此事纷纷争纷吃醋、阳奉­阴­违。

“皇上已经准备好了要收网,赵佶叛党在所难逃,只是在此之前恐怕要乱上一阵,娘娘要小心才是。”

孟媚歆对杜青云只认死理有些无言以对,但是免不了又是一次的解释:“我现在不是什么娘娘,你不必这么叫我,叫我孟姑娘就成了。”

杜青云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是孟媚歆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想再这么尴尬的叫下去,于是点头应了。陈迎儿非要留孟媚歆吃饭,孟媚歆看天­色­尚早便留了下来,杜青云请的厨子不错,听说是京中一家酒楼的主厨,陈迎儿自从怀孕嘴可叼的很,皇上还赏了不少银两和补品,陈迎儿吃的那是一个白白胖胖。

吃晚饭陈迎儿又拉着孟媚歆在院子里逛了逛,孟媚歆起身告辞了,陈迎儿依依不舍的看着孟媚歆直到把她送出后门。

“小姐,有空一定要再来啊!”陈迎儿汪着一眼的泪水冲孟媚歆挥挥手,杜青云冲孟媚歆点点头表示送别,揽着哭泣不止的陈迎儿叹息。

孟媚歆为了不让这种伤感持续,快步走了,回到院子的时候接近傍晚,孟媚歆主动问兰溪月找安宇风,兰溪月着实惊讶了。

“你要找宇风啊,他在办事,你稍微等等他就有时间了。”

孟媚歆心中不屑的哼哼,原来见他安宇风安公子这么难啊。想归想,孟媚歆还是在距离书房的花园里溜达着等待,没一会儿却见到了让人意外的人。

“十二王爷?您怎么在这儿?”问完孟媚歆就后悔了,安宇风是赵煦的人,这个十二王爷也是赵煦这边的,当然见面了也就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为何不是赵煦来见安宇风?

赵俉当然非常惊讶,惊呼一声孟媚歆的名字随即镇定下来,不自然的瞟了眼书房轻咳两声,却是很大声的回话:“哦!皇嫂、哦不对,孟姑娘,你怎么在、在安宇风这里?”

孟媚歆一惊,警惕的拉着赵俉拐进树林,直到发现没人注意这边才责怪的问:“王爷怎么一惊一乍的,我在这有什么不对劲儿,你不是也在这么,你刚才那么大声是故意的,皇上也在这么?”

这一问赵俉有些接不上话来:“在、还是不在呢?我、我也说不清楚。”

孟媚歆眼中的疑云更甚,什么叫他也说不清楚?罢了罢了,要是皇上在,自己就先不过去了,在这里等等再做打算。

赵俉小心翼翼的看着孟媚歆,见她没有追究下去的意思才放心,陪着笑问:“孟姑娘来找宇风啊?你们关系很好?”

孟媚歆斜睨着赵俉,脸也沉了下来:“王爷这话什么意思,有着闲工夫倒不如告诉我我祖父怎么样了。”

赵俉一顿,恢复了往日的彬彬有礼,温和的说:“将军很好,在边关带兵,只是最近你想必也听说了,边关不太平,将军得忙上一阵子了。”

孟媚歆眼眸一转又问:“皇上是否要立贤妃为后?”

赵俉警惕的看向孟媚歆,眼底闪过一丝焦虑:“这个、我不清楚,孟姑娘还是问安宇风吧。”毕竟一起那是皇嫂,在她面前自称本王有些怪异,只好如此别扭的称呼着,见孟媚歆似乎还想问什么,赵俉赶紧笑着说,“呀,时候不早了,我得进宫一趟,孟姑娘,告辞。”

孟媚歆王者赵俉的背影疑惑的自言自语:“这么晚了进宫,如果赵煦在这里的,他为何要进宫?”

想到此推门进了书房,安宇风正好在带面具,见孟媚歆进来也很平淡:“有事?”安宇风心中是很不悦的,方才赵俉一声怪异的大叫就知道是孟媚歆来了,可见两人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孟媚歆似乎是不经意的问了句:“听说皇上来了,已经走了?”

安宇风一顿,敷衍的问:“怎么,想你的皇上了?”

孟媚歆就知道一下两下是套不出来话的,于是娇媚的翻了个白眼儿嗔怒:“这话听着怎么像是你在吃皇上的醋?你喜欢皇上不成?”

安宇风顿时大笑,孟媚歆不由得在心里暗骂狂妄自大的男人就是喜欢这么笑!没好气的说:“笑什么,见个皇上你还要偷偷摸摸,你什么事情能光明磊落点?”

安宇风停下大笑,静静的看着孟媚歆,知道孟媚歆快要受不了大叫出来时才平平淡淡的说:“皇上知道你在我这,其实把你接来就是皇上的意思,如今天下要大乱一阵了,皇上的意思,过些日子将你送去影王那里,名义上就是将废妃送给影王爷做贵妾。”

平地一声雷,孟媚歆僵着身子呆立,从头到脚逐渐冰冷彻底,也坚定了心中所想,那么今晚的事,就必须做!

------题外话------

咳咳,昨天的文文因为审核一直不通过所以拖到了今天,修改了很多遍才过的说,所以今天应该是两更,大家可怜可怜我的良苦用心,看完了给张票票也是好的啊~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2你的身份是贵妾 香璇

( 今夜注定不是太平之夜,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变天了,孟媚歆很高兴今夜没有月亮,黑暗可以掩藏一切。

孟媚歆听着小福子、小寿子都睡下了,只有玉檀好像还在做什么针线活,无奈之下孟媚歆只好砌了壶茶端进屋子,玉檀见了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

“小姐,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孟媚歆心疼的看着玉檀充满血丝的眼睛:“你还不是熬着,怎么不睡啊?”

玉檀有些窘迫,偷偷的将身后的东西收了收,可是孟媚歆还是看到了,她在做男人的鞋子,似笑非笑的看着玉檀,孟媚歆心中了然:“你是给……小福子做的?”

玉檀眼中闪过害羞,却也大大方方的承认了:“嗯,小姐不要告诉别人,也别告诉他,我、我当他是弟弟的。”

孟媚歆扑哧一笑,坐在桌前翻看玉檀做的鞋子,玉檀的手艺就是好,缝的针脚都格外的细致紧密,布料也挑的是上好的,穿着一定很舒服。

孟媚歆也是轻轻一叹:“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害羞是因为你比他大些,你不敢让别人、不敢让他知道是因为他曾经是……以后也不能有孩子的,但是玉檀,有时候感情这种事情就是这样,明明不在你计划之内的,却偏偏发生了。”

玉檀眼中也随之透出无奈和伤心,她看着他如何关怀着孟媚歆,她看着他如何坚定的保护着孟媚歆,她却只是看着而已。

牵强的扯起一个笑容,玉檀颤声道:“小姐,我不敢奢望什么,再说我这年龄也不好嫁出去了,也不指望要个孩子,能照顾着点他就行了。”

孟媚歆轻轻叹息,却也不再逼她,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经历了才知道该怎么做,有时候心痛了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的。

玉檀轻轻抿着茶水,觉得心中苦涩的很,不由得皱眉,眼皮子眼渐渐沉重了些:“小姐,早些睡吧,明日、明日还要……”话还没说完就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孟媚歆试探的叫了两声玉檀的名字,见她没有反应才将她扶到床上,拉好被子不由得哀叹:“什么时候是个头啊。”等这些事情都忙完了,就做点小生意,将祖父接回来,一大家子一起生活也挺好的,至于安宇风,她是不能招惹的。

回过神儿来孟媚歆迅速回房换了夜行衣,仔细的在匕首上簇了毒收在鞘中,纵身一跃消失在院中,一路的风吹着孟媚歆的头发,她觉得有些冷,但是眼中的杀意却是炙热的,安宇风,我们来赌一把吧。

一个娇小的身影快速的穿梭在复杂的宫苑中,巡逻的侍卫根本没有听见任何风吹草动,孟媚歆不由得轻嗤,杜青云待的兵就是这种水平么?

悄声来到华玉殿外,听见刘箐清正在里头发火,柳月就在里头战战巍巍的跪着,声音带着恐惧:“娘娘饶命!奴、奴婢确实让孟仙羽去查了,但是她没有查到孟媚歆的下落。”

刘箐清慵懒的靠在贵妃椅上,身穿华丽艳服,头戴金铭凤凰步摇,显示着自己即将成为后宫之主,但是眉眼之间却是有些疲惫之­色­,微微闭眼抚着额头很是不耐烦的说:“上次让净空做的事没有做好,让人跑了,现在只是让你们查查人去哪了都查不到,要你们究竟能­干­什么?”说到后面刘箐清又开始生气,声音也微微扬起。

柳月噙着泪只敢盯着地面,心中对猛吸纳于真是恨透了,忍不住想刘箐清告状:“回娘娘,奴婢身份地位卑贱,孟仙羽每每都说自己是九王爷的贵妾,让奴婢不要对她趾高气昂,还说您有本事就别找她……”

“哐!”刘箐清愤怒的摔了手边的茶碗,眼中尽是杀意和寒气:“凭她也敢这么和本宫说话?本宫留下她一条贱命不是让她来端架子的!”柳青青自然知道孟仙羽不情愿为自己做事,而这个柳月又是个自私的人,为了保命可以对任何人说谎,但是眼下必须通过她来联系九王爷。ww

柳月低着头,但是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过得意,只要她说的滴水不漏,就让刘箐清和孟仙羽相互斗去吧,不论是在九王爷身上还是皇上这边,她总会有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娘娘息怒,夜深了,娘娘早些休息,明日天一亮,又得和一群人斗心了。”柳月贴心的劝着,语气里尽是心疼和无奈。

只是柳月的野心刘箐清和孟仙羽是不知道的,但是孟媚歆看的清楚,不由得冷笑,一个小小贱婢也敢谋划这种事情?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享这种福。

刘箐清也确实乏了,低低应了一声让柳月扶自己起来走向床榻:“这几日皇上总是睡在慕容南霜那个贱人那里,罢了,反正也是做给西夏那边看的,本宫还不能动她真是窝火。”

柳月闻声宽慰:“娘娘何须管她?她不过是个连接着大宋和西夏的棋子,早晚是要被废的。”

刘箐清不再说话,去下了头饰,换下了衣服就躺下了,柳月照看着弄好了才叫今日守夜的丫头进了屋子,自己则是向后院走去,一路鬼鬼祟祟的看着四周。

孟媚歆微微一笑,有好戏看了。果然在隐蔽的地方,柳月等来了一个人,赵佶。

“王爷!”柳月娇嗔的投向赵佶的怀抱,娇媚的轻声细语的撒娇,赵佶笑着,笑意却未达眼底,眼里透着冷清,但是行动却很火热,三来那个下将柳月拖进了树林,只能听见树叶摩擦的声音,孟媚歆耐心的等着,在来那个人浑然忘我的时候伏着身子突然出击。

赵佶正觉得酣畅,柳月更是已经神志不清,却忽然被赵佶推开,赵佶冷眸闪过寒气盯着行刺的人,冷声问:“你是何人?”

孟媚歆一声娇笑,让赵佶一愣,对方竟然是个女子?沉了沉声,赵佶又问:“是谁派你来的?说!”

孟媚歆漫不经心的看着柳月,更本不理会赵佶,柳月早就吓得躲在赵佶的身后了,见那女子竟然鬼魅一般看着自己,那眼神在黑暗中显得幽深,不由得腿一抖,不敢再看过去。

“王爷,交出你身后的人我便不杀你。”孟媚歆缓缓掏出匕首,月光下银光一闪,赵佶却也不担心,一声口哨随即出现五个暗卫,孟媚歆暗自估量着五个暗卫的功力,都和自己差不多,这样的话自己可讨不到好处。

“呵呵呵,王爷快活的时候竟然要这么多人看着啊!”孟媚歆调笑着,见赵佶的暗卫慢慢向自己靠近,不再多说,直接扑向赵佶正面,五个暗卫也随之行动围剿过来,孟媚歆一个转身轻轻用刀尖划过一个安慰的手臂,只有这样就够了,那刀上的毒可是那次在瑶华宫收集的花蛇的毒液,只需要一点点就能致命。

果然,和另外四个人过了招,手臂被划伤的人就抽搐着倒地了,孟媚歆开心一笑,那声音就好像下孩子在玩捉迷藏一般,银铃般的笑声让赵佶莫名的恐惧,对方好像在玩耍一般三招之内就让一个暗卫死了。

孟媚歆最厉害的是轻功,所以本来就娇小灵活的身形更加游刃有余,晃得几个人没办法快速捕捉到孟媚歆的身影,即便几位都是高手,但是因 ...

(为孟媚歆的刀上有毒,只要中了一招就会丧命,五招之后,两个人死了,均是抽搐着口吐白沫。

刘箐清早就趁乱王小路跑了,孟媚歆也不着急,反正一会还会来人帮自己的,她倒要看看,安宇风来不来。

安宇风来了,带着兰溪月和清风一起来的,兰溪月早就兴奋的不行,见了孟媚歆竟然会武功更是笑着扑过来:“你竟然是个高手啊!眼藏得可真好!”

安宇风则是邪魅一笑,很快来到孟媚歆身边,赵佶眼见对方人手便多了,不由得心中也慌了,早知道将柳月给这个女人就行了,非要惹事上身。

安宇风盒清风轻松的解决了剩下的暗卫,让来不及出手的兰溪月一阵怒吼,孟媚歆想树林里指了指:“里头跑了一个柳月,杀了她。”简单的话,兰溪月听话的奔了进去,让安宇风有些兴叹:“这到底是我的人还是你的人?”

孟媚歆却是突然一个反手拉下了安宇风的面具,安宇风一个促不妨及,面具滑落却也没有在做动作,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会有什么反应。

孟媚歆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脸,突然笑着流泪:“我就知道是你……我早就猜到的……呵呵呵呵安宇风、不对,皇上,您还真是会演戏啊。”

若不是她越来越怀疑,赵煦和安宇风给她的感觉为何一样,他们两人身上的气息为何一样,他们为何从俩没有一同出现过,几位王爷为何和安宇风来往密切,那次在安宇风的私宅遇到赵俉,他为何眼神闪烁?

而最重要的,就是安宇风要自己做什么事的时候,恰好赵煦也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配合自己,可是如果安宇风是赵煦的人,有什么事不会直接给自己说而是让安宇风来呢?

孟媚歆眼前那已经模糊一片,这么一瞬间的时间让她想到了死去的福庆,让她想到了被赶到边关的祖父,让她想到了那张废后的圣旨。

安宇风微微叹息:“歆儿,别闹,和我回去再说。”

孟媚歆大笑起来,笑累了才问:“慕容南霜宫里的那个皇上,是谁?”要是她没记错的话,每次她见安宇风的时候皇上正在慕容南霜的宫里温存,那么那个人又是谁?

“是十二弟。”安宇风心中有些愤怒,原来孟媚歆三更半夜突然夜袭皇宫就是为了引他过来,就是要他在措不防及的时候看看他是谁。

兰溪月一蹦一跳的跑回来,脸上带着笑容,身上带着血渍:“解决啦!那女人真是能叫唤,害我都不能好好吓唬吓唬她,只能快快的拧了脖子解决。”

清风轻咳着走过去拉了拉兰溪月低声说:“别闹,没看见不对劲儿么。”

兰溪月看了看,才惊觉什么似的扑向安宇风,惊讶的问:“原来、原来你是皇上!”

清风无奈的叹叹气,这丫头从来没有见过安宇风的模样,所以才会惊讶,真不知道当初安宇风是怎么把兰溪月拉拢过来的。

孟媚歆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才说:“行了,任务完了,回去吧。”

皇宫里也确实不宜久留,眼看着已经有巡逻兵过来了,几人快速离开了,一路孟媚歆不断的加速,越来越快的纵身在黑暗中,跃入安宇风的宅子直奔自己的房间,今天有些乱,她得好好想想以后。

安宇风没有打招呼就推门进来,孟媚歆听见了也像是没听见一样自顾自的躺到床上,背对着安宇风睡着。

安宇风并没有觉得尴尬,反而神定气闲的坐在床边儿沉声说:“过两天你到十三弟那去吧。”孟媚歆半天不说话,安宇风只好继续说,“你的身份是贵妾,但是不侍寝,这点你最好给我记住了。”

孟媚歆冷笑一声,泪水没进枕头里:“是啊,皇上的女人即便是不要的也不能让别人染指。”

安宇风微微皱眉,孟媚歆不像是无理取闹的人,今日是怎么了?就因为自己的身份?

“别耍脾气了,之后我要忙着赵佶的事,你在十三弟那里最安全。”安宇风耐着­性­子解释着,希望孟媚歆能够理解自己的苦衷。

孟媚歆不再说话,知道听见安宇风负气的摔门而出才回过身,真是可笑!他以为她该完全依附于他么,想的也太可笑了!无声的笑出来,孟媚歆不顾脸上的泪水就埋进被子。

第二天孟媚歆很晚才起床,她知道安宇风一定是上早朝去了,现在自己已经混乱到不知道将他叫做安宇风还是赵煦了。

兰溪月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没听见有人回话,惊讶的大叫着推门而入:“媚歆!不会是出走了吧!媚歆!”

孟媚歆懒散的从里屋书房走出来,一脸苍白,睡眼惺忪的又略带惊讶的看着兰溪月:“你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啊?”

兰溪月看到孟媚歆在才舒了一口气,皇上大人可是安顿她要好好看着孟媚歆的,他可不恩那个让她出事儿。

心虚的嘿嘿一笑,兰溪月讨好的拉着孟媚歆的袖子摇着:“哎呀,这都快中午了,你也该睡的差不多了,不如我陪你起来走走,这个安府你还没看过呢!”

孟媚歆在听到安府的时候眼中闪过嘲讽,饶有兴趣的看着兰溪月:“哦?那你觉得,我们是应该叫他皇上呢,还是安宇风呢?”

兰溪月轻咳两声,歪着头想了想,随即想不到什么便甩了甩手:“哎呀,这个、无所谓了吧?反正还不都一样,都是这个人嘛!”

孟媚歆倒真想向兰溪月一样无所谓,可是对于这个怎么可能一下子接受得了,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赵煦和安宇风之间徘徊不定,自己都开始厌恶自己的摇摆不定,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性­就是水­性­杨花,但是慢慢的发现自己还是喜欢和安宇风在一起,至少安宇风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挺明确的,虽然是棋子,但是别人不能碰,因为她也是他的女人。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可笑,自嘲的笑了笑,孟媚歆对一脸疑惑担心的兰溪月说:“我饿了。”

兰溪月的嘴立马咧得大大的:“唉!我这就去让他们给你做吃的去!”

兰溪月一趟跑得不见影子,孟媚歆迅速闪身溜进了安宇风平日里待得房间,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心满意足的塞进怀里才放心的在院子溜达。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3你还真是浪费我的药 香璇

( 孟媚歆从安宇风的房间里翻出一沓子银票,赶忙揣进怀里以备以后用度,心满意足的在庭院里转悠转悠,心里想着计划。ww

兰溪月找见孟媚歆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如牛,拉着哭腔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突然丢下我!”她可不想让安宇风追杀她!

孟媚歆温和一笑,安慰的拍了拍兰溪月的小手:“放心好了,我这不是在呢嘛!饭做好了?”

兰溪月乖巧的点头,她越来越觉得孟媚歆像是个狐狸,一点也不像是安宇风说的“还算听话”!

终于是吃饱喝足,孟媚歆心情很好的叫小福子陪自己下棋,让玉檀在一旁伺候着,不过很快孟媚歆发现身边陪着自己的两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暗自观察一番才知道,小福子有些别扭玉檀的照顾。

玉檀微微一笑,柔声说:“小姐,小福子,你们口渴了吧,我给你们拿来些冰镇的乌梅汤。”说罢快速出去了。

小福子正要阻拦,却见玉檀已经挑了门帘子出去了,无力的放下手继续和孟媚歆下棋。可是又突然出声问:“我的衣服呢?”上次孟媚歆说给自己补衣服,补了三四天了也没见好。

孟媚歆倒是没想到小福子这么有架势,一副老爷问妻妾家常的样子,扑哧一笑,孟媚歆挤了挤眼睛:“玉檀在帮你补呢,估计有给你做了别的,所以耽搁了。”

小福子的眼角明显一抽,玉檀给他补衣服?难道玉檀真的对自己……想到这小福子脸上一阵燥热,心中更是烦闷,手中的棋子也随便找个空位填了下去。

孟媚歆不悦的看着小福子敷衍自己,沉声说道:“唉唉唉!你会不会下棋啊?还是你觉得我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不屑和我下棋啊!”不满的收拾着棋盘,孟媚歆心想遇到有情人脑子就会不灵光。

玉檀再次进来的时候除了拿了乌梅汤,还抱着一个小包袱,孟媚歆饶有兴致的指了指包袱问玉檀:“这里面是什么呀?”

玉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温温吞吞的说:“小姐忘了么?这是您给小福子补得衣服,还有让奴婢去买的鞋子和袜子,哦、还有一套中衣。”

孟媚歆暗自挑眉看向小福子,见他也无声的询问自己,不是说这是玉檀做的么,她为何要说是孟媚歆买的?衣服也是她补得?

孟媚歆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玉檀说的话,她不希望小福子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已经明显的让大家都知道了,更何况小福子自己。

了然一笑,孟媚歆吩咐依旧低着头的玉檀:“嗯,那你做的挺好,哎呀就是不知道哪里卖的鞋子,针脚竟然这么细致结实,还有中衣啊,缝的真好,瞧这扣袢还绣着花纹呢!真是仔细,好巧的一双手啊!”

玉檀被说的更加不好意思,偷偷的扯了扯孟媚歆的衣服示意她别说了,孟媚歆很是配合的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笑看小福子­阴­沉的脸­色­。

小福子心里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看着孟媚歆急切的撮合自己和玉檀,心里一团无名火就窜了上来,猛地站起身,在玉檀惊讶的注视下瞪着无辜的孟媚歆:“多谢小姐美意,小福子但受不起!我去准备马车。”

说罢一阵风似的走了,玉檀有些失落的拿起衣物包好,孟媚歆按住她的手:“日子还长着呢,你担心什么?你也快去收拾一下,这会兰溪月那丫头一定以为我在午睡,清风和她被我算计估计这会儿……呵呵呵,正忙着呢!”暗影和安宇风都不在,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玉檀很是幽怨的收好了小福子的衣服走向自己的房间,本以为借着孟媚歆的手将东西送出去,没想到还是不成。

孟媚歆带着玉檀走出后门,小寿子帮小福子装好行李,有些委屈的看着孟媚歆:“小姐,您真的不带着奴才么?奴才一路上也好照看着啊!”

小福子眼里闪过笑意,但是面上还是面无表情的说:“你跟着无非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不如留下省省银子。”

小寿子立马委屈的站在一边搓着手,孟媚歆看了不忍,拍了拍小寿子的肩膀说:“你放心,我们很快回来,此去危险,你没有功夫傍身也不妥,小福子照顾一个玉檀已经够了,谁来找看你的小命啊?乖乖待着等我们回来吧!”

故意说小福子照顾玉檀,孟媚歆偷眼看着两人都是一副别扭的表情,无奈一笑,算了顺其自然吧还是。

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馀。看着路密叶葱岭,孟媚歆的心情也跟着飞扬起来,走上大概十五天的路就能到云欢那里了吧,或许她该帮着打听一下宋凌风的下落,难道他真的打算抛弃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么?

“小姐?小姐!”玉檀坐在孟媚歆旁边也是一脸的兴奋,这还是第一次出宫去这么远的地方,却见孟媚歆在看着窗外出神儿,便笑着提醒她。

孟媚歆恍然回神儿,见玉檀笑靥如兮的看着自己:“哦,何事?”

玉檀扑哧一笑,指了指外头:“小福子说在这里休息一下,咱们已经赶了三天路了,总得歇歇脚。”

孟媚歆点点头,由着玉檀将自己扶下马车,小福子已经进了树林子打野味了。玉檀拿出些路上买的点心凑到孟媚歆跟前:“小姐,你先吃着点心垫垫吧,估计小福子得一会儿呢。”

孟媚歆摇摇头,皱着眉头摆手:“不了不了,我不想吃这么甜的东西,你还是帮着小福子捡捡柴火吧。”

玉檀有些别扭的放下手中的点心不语,在一旁逗弄着马,孟媚歆也不多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那好吧,我去帮他,你待着看好东西。”

玉檀见孟媚歆作势要走,连忙急了跑来拦住孟媚歆:“唉!小姐!你不能去,这地方人烟稀少,你去了多不安全,这样吧,你待在马车里,我去找他。”说着不情愿的瞄了一眼不远处正对着一只兔子飞出匕首的小福子。

孟媚歆这才满意的又坐下,目送着玉檀扭捏的走去小福子那边,小福子听见动静似乎很是不满,见来人是玉檀也没多说话,带着她往深处走去。

玉檀有些好奇,跟在小福子身后半天才问:“小姐一人在那里,我们还是不要走的太远的好,你……都不担心么?”说完想看看小福子的表情,奈何自己跟在他身后什么也看不到。

小福子自然知道玉檀的动作,眼底闪过笑意,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却是冷声说:“她会武功,暂时还没有什么危险。”

玉檀听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看似柔弱的皇后娘娘竟然是个会武功的人?随即也想得通了,深宫之中总要有些本事才能保全自身,想到这不由得佩服起来:“小姐果然厉害,只是不爱和那些人争权夺利罢了。”

小福子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不远处的山­鸡­上,那山­鸡­已经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很机警的看着周围,小福子一把将玉檀拉着蹲下身子,悄声说:“别说话。”

玉檀那还有说话的心思,眼睛全盯着被小福子握着的手上了,他的手很宽厚,但是皮 ...

(肤很好,甚至和自己的一样白皙,手指很是细长,指甲剪得­干­­干­静静没有意思污渍,手掌微微发烫,裹着她的手也微微出汗。

愣神儿的功夫,小福子的匕首已经飞了出去,­精­准的刺进了那山­鸡­的身体,那山­鸡­却是用了浑身力气还挣扎,可惜这样只会让它死得更快。

玉檀微微发愣的样子让捡了山­鸡­已经回来的小福子有些疑惑,不由得放柔了声音问:“你怎么了?玉檀?”

玉檀猛地回神儿,第一次听见小福子叫自己的名字,在宫里他从来没有叫过,出来了以后更是几乎和自己不说话,不是去练功了,就是去办事了,如今听见他叫自己的名字不由得激动的脸颊通红。

小福子微微皱眉,看样子玉檀是生病了,不然怎么会在这么凉快的地方发烧?“快回去吧,小姐还在等着。”简单的说了一句话,小福子开路往前走了。

玉檀低低应了一声低着头跟在后头,嘴角却是偷偷扬起了一个笑容。

孟媚歆悠闲的在四周溜达着,瞧见不远处有一条小河,看样子是哪条运河的支流,所以水流比较急,里头还有不少淡水鱼。

正当孟媚歆准备下水捞鱼的时候,却见水中带着一丝猩红飘过,吓得她王上游看去,就见一个男子一身黑衣伏在岸边,半个身子还在水中被湍急的水流冲斥着微微摇晃,在他的身下慢慢有血流出,被水很快地冲散开来。

孟媚歆警觉的看了看四周,仔细一听并没有人在周围,想必这个男子从昨晚就在这里了,血流到了现在?!

想到这个可能孟媚歆赶忙踩着岸边的鹅卵石靠近男子,见他一动不动赶忙用手推了推:“喂,公子,你还活着么?”

那人被推的翻了过来,脸­色­惨白,左眼眼角还有一道疤痕,但是丝毫不影响男子的俊美,若说安宇风是冷峻邪魅的美,小福子是­阴­柔狠厉的美,小王爷是温柔寰润的美,那么这个男子就是成熟沉静的美。

孟媚歆见小福子他们还没回来,只好动手将男子的伤势大概看了一番,见他是腹部受了箭伤,好在没有中毒,迅速的点了几个­茓­位,孟媚歆将男子连拉带扯的拖上了岸,将男子的衣服撕开露出伤口,衣服有的地方已经粘在­肉­上,轻轻一扯就会连着­肉­翻起来,没办法只好用自己随身的匕首割开布料,大概用水清洗了一下伤口,看着已经被水泡得发白的伤口实在在不忍睹,孟媚歆迅速的将带着的白药粉散在伤口处。

小福子正好带着玉檀回来了,两人见孟媚歆不见了焦急的到处找着,小福子却听见河边有什么动静,果然见孟媚歆在,而且还在就一个男人。

“你在做什么?”小福子走进了皱着眉头问道,眼中透着不赞同,现在他们在躲避安宇风的追查,还要躲一些想杀他们的人,根本不方便再救别人。

孟媚歆只是抬了一下头,便接着帮男子包伤口:“正好,拿些酒来,再拿些布来给他包扎。”

孟媚歆手上沾满了血,将赶来的玉檀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晕过去:“小、小姐!你怎么了?啊?”

小福子­阴­沉的走向男子,却说:“哼,你的小姐没事,有事的是这个人。”粗鲁的扛起男子往马车走去,玉檀扶着孟媚歆往马车上拉,恨不得赶紧离开。

赶了一天的路,夜晚小福子找了家客栈停下里。

“今夜就住客栈休息吧,这个人也不能一直跟着我们。”小福子不屑的瞟了一眼车上还在昏迷的男子走了。

玉檀看着孟媚歆没敢说话,只是按照孟媚歆的指示将男子扶进了客房,孟媚歆坐在桌前有些发愁,没错,自己是多管闲事了,他不能再惹上什么仇家,可是自己还是不能见死不救。

“玉檀,你去让小福子给他抓点药,还有,给这个人找身衣服,让店小二给他弄点吃的。”

玉檀微微点头,不放心的看了几眼孟媚歆才退出去。孟媚歆动手将男子的上衣脱去,皱着眉头看他依旧没有好转的伤口。

“你还真是浪费我的药。”自言自语着,孟媚歆只好将自己的药粉都撒在伤口上,再用布条包起来,那男子吃痛的一声嘤咛,只是睁了一下眼睛:“你是谁?”还不等孟媚歆回答又昏睡过去。孟媚歆失笑,这时候了还在闲聊?

而另一头,安宇风在显谟阁满脸­阴­翳的看着清风和兰溪月,像是阎王殿出来的杀人恶魔:“说,为何人不见了?”他只是因为昨天有事没处理完待在宫里了,今日才来给他说人不见了,而清风和兰溪月这两个人却是第二天下午才知道的!

清风被兰溪月杀人的眼神瞪得招架不住,只好出来说:“皇上,我、我们、其实是……唉!都是被皇后娘娘算计了!她给月儿、不是、是给我下药了,我又正好去了月儿的房间……吸!”

清风被兰溪月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是也没办法,昨天自己是去了兰溪月的房间,但是本来是和她说事的,结果谁知道两人只是喝了茶就……一发不可收拾,几番折腾也就累了,一觉到第二天中午,没想到自己、咳咳,又没把握住,一下子整到下午了。

安宇风突然邪魅一笑,眼中闪过浓浓的算计:“哦?如此还真是幸苦你们了,这样吧,清风,三天之内你若是找不到歆儿,今生今世就别想着娶兰溪月了。”

兰溪月瞪大了眼睛,不满的看着安宇风,把她当成什么了?她才不会嫁给这个­色­魔呢!一想到昨天自己的热情和主动,兰溪月一跺脚飞身出了书房。安宇风得意的看着有些颓然的清风,“如何?还要考虑?”

“不用!绝对不用!我这就去!”清风生怕安宇风相处更坏的点子来,连忙也飞身出去了。

安宇风冷清的眸子在两人出去了以后溢出深深的担忧,她会去哪儿?现在南宫琉是个随时都有可能袭击孟媚歆的隐患,再加上刘箐清的人、孟仙羽的人,恐怕还有赵佶的人。

自己的仇人太多,所以让孟媚歆踏入了这趟浑水,但是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远离自己,这样才是最安全的,那么一场戏不得不演。

按心中所想,安宇风走出书房,刘眀泉笑眯眯的问:“皇上?”

安宇风看向远处的白云低声说:“摆驾华玉殿,今夜贵妃侍寝。”

刘明去哪一愣,随即点头:“是,皇上总去淑妃娘娘哪里也不是个办法。”

安宇风一顿,差点忘了,十二弟这几天可是夜夜都陪着那个蛮横无理的慕容南霜身边,不知道查出些什么没有。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4原来你是太监啊 香璇

( 清晨本是一片阳光明媚,风光无限好,客房里却传来烦躁的低吼,孟媚歆刚刚梳洗好就听见小福子的怒吼,赶忙放下未吃的早饭走去小福子和那个被他们救下的黑衣男子的房间。

小福子他们的房间门是开着的,玉檀端着食盘尴尬的站在门口,闭着眼睛摇着头叫嚷:“我、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我、我只是来送饭没想到、你们、你们会这样!”

孟媚歆好奇的越过玉檀进了房间,就见小福子黑着脸看着睡在里侧的人,自己则是睡在外侧,那男子像是发烧了,所以睡着的时候胡乱将自己剥了个­干­净,不知情的小福子一觉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就见那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轻声问:“原来你是太监啊?”

“你给我去死!”小福子几乎是想都没想就一掌呼过去,掌风凌厉击来,那男子没想到小福子会出狠手,慌忙一躲,却踩到被子被拽了回来,小福子一掌打偏,刚收回手就被那男子压了过来,连忙又准备出手推开,可是玉檀已经推门进来,就见那男子赤条条的趴在抓紧棉被的小福子身上。

玉檀虽然极力解释着,却也忍不住哭了,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她一直以为小福子对孟媚歆有意,没想到却对一个陌生男子……一跺脚,盘子一摔,玉檀痛哭流涕的奔了出去,这样大的动静自然小福子也注意到了,同时已经分开的两人也看见看好戏的孟媚歆。

小福子­阴­沉着脸起身挡住孟媚歆的视线,在孟媚歆惊讶的注视下对着床上的男人说:“在我家小姐面前不得无礼,穿上你的皮再滚出来。”

说罢拉下床帐,面对着一连好笑的孟媚歆,当即脸­色­更加­阴­森,咬牙切齿的说:“事情原本不是如此,我不想解释,小姐打算如何处置这人?”有意无意的提醒着孟媚歆,他们赶路要紧。

孟媚歆当然也听出来了,看了看门外,已经有些好奇之人探头探脑的看过来,孟媚歆迅速关上门,双臂抱在胸前站在床前:“既然人醒了,那就问问他自己的意思再做打算,你玉檀,她受了不小的刺激。”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估计没人能忍受,只是玉檀误会若是不解开,那两人可就没有下文了。

小福子脸­色­僵了僵,随即点头,瞥了一眼已经穿戴好下了床的男子冷哼一身,高傲的出去了。

男子温和的一笑,坐在床上看着孟媚歆,眼底闪过惊叹,这女人很有胆量和魄力,难怪方才那个太监愿意为她鞍前马后,不过即是太监,这个女人应该从宫中出来。

孟媚歆看着这男子不说话,深深为自己的初次判断而羞愧,这男子一点也没有成熟沉稳的气息,俊逸的面容上是慵懒的笑容,仿佛对一切未知都无所畏惧,于是孟媚歆板下脸,眼中冷意乍现:“你的命是我救得,你打算怎么还?”

那男子一笑,不可思议的看着孟媚歆问:“我又没有求你救我,为何要还这个人情呢?”

孟媚歆了然一笑,并不发火,而是悠闲的看了看窗外,轻声说:“嗯,你说的倒也没错,只是不知道我们一将这里暴露,是不是追杀你的人又会来呢?如此慌乱之中我们必定逃命重要,你身上的毒我如何给你解呢?”她给他的药里下了毒没错,可是这毒只是槐花提炼的,毒­性­不大,只会让人神志不清,恶心头晕,上吐下泻,看起来是不严重,但是如果一直上吐下泻的话,人早晚都会脱水而死。

再说槐花提炼之后因为浓缩过所以药力很强,伴随着手臂甚至全身出现过敏后的红斑,让人以为自己是中了什么了不起的毒药。

男子见孟媚歆似乎胜券在握,而且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说谎,而且她眼里闪过的算计和得意显而易见,不禁暗自懊恼,自己就算是以一敌百都不曾吃过这种亏,这个女人居然三言两语让他入套!

眼中闪过淡淡的杀意,男子淡然的问:“想要我做什么,说。”

孟媚歆见男子妥协,但是也没错过他眼里的杀意,不由得一笑,轻蔑的说:“你既然有把柄在我手上,一时半会儿也别想着威胁我或者杀了我,我既救活你也能让你生不如死。”

那男子眼中暗暗偷着惊讶和诧异,心中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竟然这么敏锐,只消一眼就能看出他的心思,若是从前,他对着别人无论什么表情,都没有猜得透其实下一秒他要杀了谁。

想了想,那男子敛去身上的寒意,放松了身子靠在床边:“我叫鬼面。”必要的时候他要搬出自己的名号,来吓唬吓唬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但是孟媚歆一脸的迷茫,特别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鬼面?我没听说过。”老实的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其实是一种友好的暗示,将自己的一项短处展示给对方也是交心的一种方式,但是在鬼面看来这简直就是轻蔑的羞辱。

顿时不悦的冷哼一声,鬼面看向孟媚歆的眼睛:“本尊正是血鸣阁的阁主。”

血鸣阁,孟媚歆是真的没听说过,如果说很出名的话,安宇风应该知道,只是他从来没想自己提起过。

于是孟媚歆无所谓的笑笑,决定用另一种方式:“我常年身居后宫,对江湖之事从来不过问,不知道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何必动怒?只是我们现在想要逃去边关找一位我的故人,想杀我的人也不少,对你,我不得不防范。”

鬼面想了想,这女人应该没有说错,只是最近可没有听安宇风说过宫里哪个妃子跑了,不然他一定也会不消停。

急切的想要看看安逸风的笑话,鬼面有些好奇的问:“唉,你是哪个妃子?”

孟媚歆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鬼面:“鬼面公子,我回答你的问题有何好处呢?”

鬼面一脸扫兴,无趣的坐回床上抚了抚腹部的伤口说道:“不说也无所谓,自然有人告诉我,估计那时候我也会杀了你。”

孟媚歆冷笑一声径自倒了一杯茶品起来,小福子已经带着玉檀回来了,玉檀红着眼睛,但是脸上却已经没有悲戚,取而代之的是高兴和羞涩,孟媚歆也跟着心情好起来,于是对着鬼面和颜悦­色­的说:“不论以后,且说目前,你不能杀我,也杀不了我,我的要求很简单,为我做事,一个月,你就自由了。”

鬼面瞪大了眼睛,一想沉稳的心猛地一颤,这个女人竟然有胆量这么命令自己,要么就是她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势力,要么就是她已经不怕死到这种地步了。

小福子鄙夷的看着鬼面冷然道:“小姐为何提这种要求,救了他一命已属意外,再带着他一个月还不知要招多少祸患。”

玉檀皱着眉头扯了扯小福子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这么针对鬼面,小福子更是不悦的冷哼一声甩开玉檀的手摔门而出,玉檀为难的看了看孟媚歆,见孟媚歆笑着点头了才急急忙忙的追出去。

鬼面饶有兴致的收回目光,看着孟媚歆问:“太监也有女人啊?”

孟媚歆对于他三番两次的叫小福子太监而感到不悦,当下不客气的反击:“是啊,小福子都 ...

(能有女人,鬼面公子倒是差得有些远了。”

鬼面嘴上没讨着好,气得没说话,孟媚歆却已经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说:“快点收拾一下吃了早饭准备上路,既然这个月你跟着我,也不能吃软饭不是,­干­活。”

于是一路上多加了一个鬼面,玉檀对这个鬼面是又害怕又羡慕,孟媚歆对于她眼里的羡慕很是不解:“玉檀,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玉檀听了一愣,迅速低下头去扭捏着悄声说:“小姐呀,你不知道,鬼公子可以让小福子照顾一个晚上,还、还不穿衣服。”说罢已经羞得无地自容。

孟媚歆扑哧一乐,笑的一旁休息的鬼面面­色­一僵,他自然听到了玉檀的话,想来这个丫鬟应该是误会了许多,不悦的瞪了瞪玉檀,吓得她王孟媚歆身边缩了缩,偷偷的看着他,眼里的害怕和羡慕越来越浓厚。

孟媚歆一路都因为此事笑得开心,在外头驾马车的小福子也听到了车里的对话,不由得怒抽马肚子,惊得马一路狂奔,颠的鬼面吐了一路。

终于接近了边关,乔装打扮了一番,孟媚歆四人装成远出游玩的一家子,鬼面是老爷,孟媚歆是夫人,玉檀是丫鬟,而小福子是小厮,对于这个安排,小福子自安排完角­色­便整整一路没有和孟媚歆说话,让玉檀夹在中间很是为难。

到了关卡,守城的士兵叫小福子掀起马车的帘子,看里头的孟媚歆面­色­有些枯黄,但是却很有­精­神,两鬓有几丝白发,看起来已经五十有余,而一边的鬼面更是虚弱的靠在软垫上,花白的胡子微微颤抖,眼睛微微闭起。

玉檀一副­妇­人打扮,为孟媚歆和鬼面递上茶点,小福子则是一副管家的样子,嘴­唇­上留着两撇胡子。

守城的官兵问:“你们是什么人?除了这城门可就到契丹与我大宋的边界了,往西走就是沙漠,你们要往哪里走啊?”

不等小福子开口孟媚歆便沉着声音说:“回官爷,我与我家老爷变卖了家产出来游玩,我二人无牵无挂,老爷更是时日无多,就带着忠仆想出去转转,看看大漠也算了了老爷的心愿,只是我们第一次去大漠,不知官爷可知去了大漠是否要买匹骆驼?”

这样的问话让人不由自主的被牵着鼻子走,潜意识的认定了孟媚歆的话,于是那官兵也是温和一笑,随即解释:“夫人有所不知,这大漠气候多变,这马车啊走到的深了就得换成骆驼了,除非是在官道上,只是现在管道被封了。”

孟媚歆点点头,冲那官兵感激一笑:“那就多谢官爷了,翠娘,给官爷拿些水果解解渴。”说罢给玉檀使了个眼­色­,这会儿不能用真名儿。

那官兵听了自然是摇手拒绝,可是也抵不过孟媚歆的盛情就收下了,一群官兵围着开始分水果吃,才这样的边关城守着哪有那么多水果可吃,于是众官兵乐乐呵呵的送走了孟媚歆的马车。

顺利过了城门,玉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没走多远却听后头又有人叫他们,小福子无声的询问要不要直接加速飞奔,孟媚歆心中也是一紧,但是随即摇头,示意大家静观其变,就连懒散的鬼面也暗自将手压在身侧的长剑上。

帘子再次被掀开,还是那个官兵,只见他气喘吁吁的说:“夫人一路幸苦,也因你们走的地方多,不妨帮我们留意留意,这画上的人是朝廷钦犯,若是见了,定要告知官府。”说罢将一张画像递给了孟媚歆,孟媚歆客客气气的接过,那官兵才又目送他们离开了。

展开画像,孟媚歆一笑,身侧响起鬼面调侃的声音:“逃跑的妃子,朝廷的侵犯?你倒真是能折腾。”

玉檀不可置信的抢过画像看着:“娘娘,皇上为何、为何要通缉您!”玉檀听鬼面毫不避讳的说孟媚歆是出逃的宫妃,想必是孟媚歆已经摊牌,便也不再避讳直言不讳的说,“难道是因为贵妃?”

孟媚歆摇摇头,眼光停在画像上不由得一凌:“一切等到了云欢那里再说。”说完斜睨着鬼面,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弧度,“你要做的事可以告诉你了。”

鬼面抬起的眸闪过­精­光,神采奕奕的说:“说。”

孟媚歆诡异一笑:“第一,这一个月的时间,你要做小福子的师父教他提升武功,第二,帮我查一个叫宋凌风的人,他曾是云南候府的人,第三,我要你掳走边关的一位将军,孟元。”

鬼面虽然面相平静的看着孟媚歆微微笑着,心里早已是波涛汹涌,这个女人的胃口,太大了。

“姑娘,你的胆子有些大过头了。”

小福子也是略有不服的在车外冷哼一声:“小姐,为何要他来教我?”

孟媚歆微微一笑,有着一丝讨好的意味:“哎呦小福子,你武功越高我和玉檀这不是越安全吗?所以这是稳赚不赔的事你就别推辞了。”

车外头没了声音,孟媚歆知道她已经说服了小福子,得意一笑,冲着鬼面眨了眨眼睛。

鬼面无可奈何的摇头,这一个月活得真是有些窝囊了,回去了一定被他们笑死,尤其是安宇风,若是知道他的女人这么折磨他堂堂阁主一定会笑得脸裂成两半。

漫漫黄沙渐渐随风扑来,前方的路是一片荒芜,风中刮着的沙子有着浓重的泥土气味,孟媚歆轻轻放下帘子,轻声说:“小福子,披个斗篷吧。”

车里头,玉檀赶忙将斗篷递给小福子,不知给小福子说了什么,掀开的帘子之间,孟媚歆看到了小福子样子的嘴角,暗自惊讶,男人,你们可不能小看女人,有些事情,只有女人能办得到,比如说,让小福子笑。

孟媚歆记得,自从福庆没了,小福子的脸上极少极少出现笑容,这样挺好,孟媚歆微微扬起嘴角,对一旁暗自观察自己的鬼面说了一句:“阁主大人,既然是出来玩,就别光顾着看我了。”

鬼面轻嗤一声别开眼睛,冷声说:“哼,我看你有何用?不过我也好心的提醒你一句,如今契丹动乱越来越频繁,这一带很是不太平,想必西夏那边也不会真的像表面一样老老实实。”

孟媚歆突然想到了,慕容南霜敢越来越嚣张,相比和西夏现在的立场也有一定关系,只是她单纯的以为,用西夏和大宋交好的口头协议,就可以威胁安宇风,那真是大错特错了,如果她知道了宠幸她的不是安宇风而是赵俉,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她倒真想看一看。

鬼面以为孟媚歆诡异的笑又是在算计什么,赶忙乖巧的闭嘴睡觉,他并不想引火上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5我家小妹可好 香璇

( 大漠之中的天气本身就变化莫测,原本晴空万里的白云也会因为大风扬起风沙,这样突变的天气迫使孟媚歆他们的马车停了下来。ww

小福子被强行塞给鬼面做徒弟,不情不愿之下也不得不跟着认真学,就是不愿意叫鬼面一声师父,鬼面也无所谓,想着只要随便教一教就行了。

不料孟媚歆饶有兴致的看着别扭的两人说:“教武功的不好好教的话,就没有解药,学武功的不好好学的话,就不能再带待在我身边。”

鬼面本就有些迟钝的身形猛的一顿,他这几天已经开始有中毒的症状了,坐在马车上本来只是恶心呕吐,现在成了上吐下泻,如果不是孟媚歆的药丸暂时缓解,他早就起不来了。

嘴角抖了抖,鬼面严肃的瞪着小福子怒吼:“还愣着做什么!走!让我看看你的本事有多少!”提升武功是不是?早晚他要亲自宰了自己教出来的徒弟!

小福子淡淡的撇撇嘴,又淡淡的看了一眼孟媚歆,那眼神像是在说:“别以为那真是我的软肋。”

孟媚歆也学着他淡淡的一瞥,自顾自的低头继续烤好不容易打来的野兔和蛇。

玉檀始终不敢看孟媚歆手里的蛇,战战巍巍的蹲在一边,拿了一根很长的棍子串着野兔在火上烤。

孟媚歆不由得疑惑:“玉檀,你这是做什么?蹲那么远怎么烤?”

玉檀使劲儿的摇了摇头,胆怯的扫了一眼蛇说:“小姐啊,我听小福子说,大漠里面的蛇大多都有毒的,吃它的­肉­会中毒的,你还是别吃了。”

孟媚歆心情很好的往蛇­肉­上撒了些调料,耐心的解释:“这蛇有毒的地方就是它的上颚和下颚,我已经把头剁了,没事的。”若不是车上带的东西都吃光了,抓来的野兔只有一只,人却有四个,她也不至于非要抓一条蛇来充饥。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小福子和鬼面面­色­紧张的走来,孟媚歆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后面来了一个商队,但是我看不像是商队,我们还是避开的好。”鬼面手脚麻利的收拾着东西,小福子也在一边帮忙,孟媚歆也开始收拾调料。

也对,不论是鬼面还是孟媚歆,他们的仇家都不少,远远的避开还是好的,可是商队用的是骆驼,他们用的是马车,在大漠里马车占不到什么便宜,很快孟媚歆他们就被赶上了,而且是商队主动有人过来询问。

来的人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我们头儿说,你们用马车是走不了的,一会儿马就会因为风沙陷进流沙,这样你们很危险,不如与我们商队同行。”

孟媚歆犹豫的看着鬼面,见他微微点头才笑着说:“那就谢谢你们了!”

于是一行四人被带到了商对的中间,四个骆驼分别拉着两辆车,最奇特的是车子是在沙子上滑行的,那小厮说是为了为骆驼省力,也为了防止陷入流沙。

孟媚歆和玉檀坐在里头,鬼面和小福子骑着骆驼跟着商队,孟媚歆发现同行的还有契丹人,都是一些平民百姓,­妇­女和孩子都在后头的车里,男子都坐着骆驼,一路上还有人来回游走送吃的和水。

鬼面送来了一些吃的便在车子里休息,没一会儿,孟媚歆听见有人来送水心中激动,他们一天没喝水了,于是当门帘子被掀开的时候孟媚歆很是热情的感谢着:“谢谢你!真的是……慕容霆远!?”

没反应过来的孟媚歆首先喊出了对方的名字,对方也是一愣,随即仔细端详孟媚歆,只因为孟媚歆一行人都易了容,所以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眼前敢叫自己名字的人是谁。

鬼面疑惑的问孟媚歆:“你说什么?”

孟媚歆微微一愣,悄声解释:“这是西夏国的小王爷。”

鬼面心中冷嗤,他自然认得这是西夏小王爷,只是不明白孟媚歆为何熟悉到直接称呼别人的名字?

面对同样疑惑的慕容霆远,孟媚歆有些尴尬的一笑,自行解释道:“呃、呵呵,我们是大宋的人,在京城曾经见过小王爷的英容。”孟媚歆不知道这样解释算不算解释,只希望慕容霆远不要起疑的好。

慕容霆远看着孟媚歆略显苍老的脸,却听她的声音很是年轻,就知道此人绝对易容了,自己从未公开身份在大宋的大街上出现,让普通百姓都记住自己的样子,想必此人应该是宫里的,或者是见过自己的皇亲贵戚。

不动神­色­的打量完,慕容霆远微微一笑,柔和的面庞更加温润:“既然如此就不必多礼,不知夫人一行是要去哪里?”

孟媚歆的余光看见,鬼面总是用奇怪的眼神儿看着自己和慕容霆远,于是客气有礼甚至是卑微的说:“回王爷的话,贱­妇­的老爷时日无多,便想着出来游玩一番,这次来到大漠也是老爷的意思,对吧老爷?”孟媚歆故意将慕容霆远的注意力拉倒鬼面身上。

鬼面只是应付的客客气气的点了点头,随即一阵咳嗽便虚弱的邀请慕容霆远进了车子,小福子从前面折回来,他远远就看见一个男子同孟媚歆说话,这会又钻进车子里,没有来的一阵头疼。

车外传来小福子清冷的询问:“小姐,让他进去可有不妥?”

孟媚歆看了看鬼面见他没有出去的意思也就微微放心,于是温声对外头说:“没事,你放心吧。”

小福子走远了,玉檀才哆嗦着扯了扯孟媚歆耳语:“小姐,这样…恐怕不妥吧!”

孟媚歆拍了拍玉檀的手示意她放心,转而问慕容霆远:“不知王爷晚上在哪里落脚?贱­妇­来之前查清楚了,这里有个叫幸福客栈的地方,商旅都经过这里,晚上我们在那里休息。”

慕容霆远眼底闪过惊讶,显然很是高兴:“是么?正好,我们也是要去那里,这些契丹百姓明天一早就可以自己回家了,我这一路上还真是带了不少人过来。”

孟媚歆听他这么说有些敬佩起来,这小王爷果然是好心人,曾经在宫里见到他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

慕容霆远看着孟媚歆的眸子,不由得心中一紧,这双眼睛太像一个人了,她可以敛去自己的锋芒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做赵煦的一个小小宫女,她愿意收起刚烈的­性­子,做一个宽容温柔的皇后,她愿意为了赵煦折断自己的翅膀,生下了一个孩子。

慕容霆远突然的沉默让车里气氛比较压抑,孟媚歆也就不再主动搭话,而是时不时的照顾自己“重病的老爷”,鬼面心中暗笑,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得了,招惹了大宋皇帝,又招惹了西夏王爷,还真是本事大。

孟媚歆瞪了一眼鬼面,示意他收起那种玩味儿的眼神儿,鬼面将头瞥向外侧不语,孟媚歆也乐得轻松,坐在一侧专心的盯着门帘子。

好一会儿慕容霆远突然说:“夫人,我家小妹可好?”

孟媚歆心神一凌,不自然的看向慕容霆远温柔的双眸:“王爷说的可是贵妃娘娘?贱­妇­见过王爷已是三生有幸,如何见得了贵妃娘娘呢?”

...

(慕容霆远失笑摇头,隐去了眼中的疑虑:“罢了,本王也只是思妹心切。”

孟媚歆笑了笑没有作声,心中已是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他是不是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不然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还故意提起慕容南霜。

胡思乱想了一路,慕容霆远始终没有下车的意思,鬼面也就一直待着没有出去,只是暗笑孟媚歆这次惹火上身,几天来的抑郁一扫而空。

孟媚歆只觉得越来越窒息,恨不得立马拖着慕容霆远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免得他一路上盯着自己看个不停。

玉檀更是紧张的一路身体僵硬,心中实在想不通,难道这个小王爷连一个老­妇­人都不放过么?可是从来没听说过西夏的小王爷是个滥情之人啊。

就在孟媚歆想要招供的时候,听见外头有人欢呼,孟媚歆疑惑的看着慕容霆远:“这是怎么了?”

慕容霆远也是放松的呼出一口气:“到幸福客栈了,所以大家很是高兴。”这一路凶险,提心吊胆的三天路程终于结束了,想到这慕容霆远表情严肃的又对孟媚歆说:“夫人下次可要注意了,在大漠一定要跟着商队走,人多安全,这附近是有狼群的。”

孟媚歆心中稍稍一暖,感激的点头:“多谢王爷提醒。”

孟媚歆的笑容让慕容霆远一怔,随即眼底闪过­精­光,但很快就被敛去,只当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了笑便出去了,孟媚歆瞬间觉得轻松无比,玉檀更是一口长叹,逗得孟媚歆大笑:“好了,咱们也收拾收拾去找小福子吧!”终于到了,马上就可以见到云欢和她的儿子了,心中真是期待。

出了车子,大家都在说说笑笑的收拾着行礼,小福子和玉檀拿着行李跟在孟媚歆和鬼面的后面,孟媚歆一转头发现慕容霆远不见了,想必是回房间了吧,于是也快步走向一座客栈。

这客栈非常大,一共有三层,整体是个四合院的样子,该客栈用的材料是泥土,整体刷着红­色­的清漆,在风沙中格外显眼,听说云欢的这间客栈是围绕一出水源盖的,在不远处还有几处水源可供使用,云欢依照孟媚歆信中的建议,花了不少人力物力财力打了一排井,这些井随着地势深浅逐渐加深,最后底部汇成一条,地下深处的水就会被引流在一口井之中,打起水来也方便了许多。

玉檀惊讶的看着眼前壮观的小城:“小姐,云欢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孟媚歆也高兴的点头,看着云欢将客栈开到如此规模,着实不易。小福子眼中也闪过惊讶,随即溢出一丝笑意,如果宋凌风知道云欢今日的成就,一定会大吃一惊吧。

忽然前面传来鬼面不满的嚷嚷:“喂,你们走还是不走啊?晚了可就没有客房了!”

孟媚歆轻笑,抬脚往前跑去。进了前堂,柜台上一位中年男子正给别人拿房牌,孟媚歆让小福子和鬼面去等着,自己则是和玉檀坐在一旁看着客栈里头的装璜,屋子里头的装饰几乎是和京城的房屋一样,原来外头是泥土,里头又用了木头来加固,不同的就是窗户,这里的窗户很小,为了防止风沙进来所以窗户都封了起来,满到处都挂着淡黄­色­的灯笼,将整个屋子照的亮亮堂堂。

忽然,孟媚歆注意到一个看起来三岁左右的小男孩子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眼中尽是好奇和新奇,见孟媚歆看他,他也不怕生,于是孟媚歆主动和那孩子说话:“小子,你看着我做什么啊?”

那孩子听了一脸倔强,昂着头大声说:“我才没有看着你。”说罢,­肉­­肉­的小脸上有一抹红晕。

孟媚歆突然想到了福庆,她也是­肉­­肉­的小脸,笑起来甜甜的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大大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小嘴一嘟就要亲过来,即便很小但是很是懂事。忽然心中一痛,强忍着眼泪,她感觉到玉檀担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背。

孟媚歆抬头,欢喜的看着小男孩招手示意他过来,那男孩子还真的大胆的过来钻进孟媚歆怀里,仰头天真的看着孟媚歆问:“姨姨,你怎么哭了?”

孟媚歆的眼泪瞬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落下,却抱着小男孩儿笑道:“姨姨是想起来自己的孩子了,你的爹娘呢?你这般随意跟人说话很危险的,我带你去找你爹娘。”

那小子小脸上突然露出不该有的悲伤,低声说:“他们说我爹不要我和我娘了,可是我娘说我爹爹只是找不到我们。”

孟媚歆一愣,推开小男孩仔细端详,这男孩是不是就是云欢的儿子云齐天?

正发愣,就听不远处一位年轻的­妇­人身穿锦衣,姣好的面容满是怒­色­,双手叉腰对着偌大的客栈前堂怒吼:“云齐天!你这个死小子又跑去哪儿野啦!给我滚出来!我看你是皮痒痒了是吧?”

孟媚歆怀中的小男孩儿脱出怀抱,不情不愿的站在桌前也是双手叉腰的吼着:“娘!我在这里!不要总是吼嘛!生意做不做啦?”

孟媚歆不由得笑起来,看着云欢怒气冲冲的冲过来,云齐天连忙躲进孟媚歆的怀里,云欢见了更是一怒,指着云齐天:“好啊你,你又到处找靠山是不是?你还认不认我这娘啦!”

云齐天倔强的昂着头顶嘴:“我只是想多认识些人,让他们帮我找爹爹!我又没说不要你了!”

云欢一愣,两眼发红,溢满了的眼泪就要落下来,原来这个孩子心中这么想见到自己的父亲,可是宋凌风在哪,她不知道,几年了?这小子才几岁,才三岁而已。

孟媚歆眼眶也微微发热,哽咽着唤了一声:“云欢,我来看你了。”

云欢这才看向孟媚歆,有一阵的恍惚,她不认识眼前的夫人啊,为何她说她来看她了?

孟媚歆顿时想起来,自己易了容,微微一笑,靠在椅子上:“玉檀,怎么办,云欢忘了我们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玉檀捂着嘴险些哭出来,走去拉着云欢的手:“傻妹妹,我是玉檀,这是娘娘啊!”

云欢眼睛瞪视睁得老大,颤抖着手伸过来:“你、你是娘娘?”

孟媚歆点点头,看了看柜台处,小福子和鬼面已经走来:“你看,我把小福子都带来了。”

云欢闻言转头,就见小福子惊讶的看着自己,随即一笑,一旁的鬼面眼角顿时一抽,原来这个太监还会笑啊?

云欢这才信了,扑到孟媚歆怀里痛哭:“娘娘!真的是你们!我以为、我以为你们还有好些日子才能来,我以为、我以为你们可能也会来不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6这算是给你的惊喜 香璇

( 孟媚歆安抚着云欢的情绪,但是自己也是早已泪流满面:“不哭,这么好的梯子怎么可以哭呢?我们都饿了,有没有饭菜招待啊?”故意逗着云欢,孟媚歆想让大家不要这么伤感。

云欢一下子想起来,从孟媚歆怀里起来擦着眼泪,将云齐天拉倒孟媚歆面前:“他就是我的儿子,云齐天,三岁了,很聪明!”转而又推了推呆愣的云齐天,“快叫人啊,叫娘娘!”

孟媚歆赶忙拉着云欢,蹲下身子对着小齐天说:“不必叫什么娘娘,我也不是什么娘娘,你就叫我歆姨吧!”

云齐天点点头,主动拉着孟媚歆的手问:“你就是和我娘亲通信的歆姨?我娘说你本事可大着呢,歆姨,你是不是也能帮我找爹爹?”

面对云齐天满脸希冀的表情,孟媚歆有些苦涩,终究还自己误了云欢和宋凌风,于是下定决心点头:“你放心,歆姨已经在找了。”

“真的?我就要有爹爹了?”云齐天高兴的凑近孟媚歆,一副亲昵信任的模样,这让云欢很是不忍,不由得又哭了起来。

“我去给你们做饭。”丢下一句话,云欢捂着嘴哭着转身跑向后堂。

云齐天失落的所在孟媚歆的怀里不说话了,泪汪汪的眼睛让谁看了都会心疼,孟媚歆轻叹,只能带着云齐天先回自己的房间。

鬼面紧紧跟着孟媚歆挤进了房间,在小福子不悦的注视下凑向云齐天,上下打量了许久,若有所思的说着:“这小子的爹是谁?”

孟媚歆微微挑眉,审视着鬼面的表情,见他没有异样才冷声警告:“这个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答应我的三件事还没有做完一件。”

鬼面顿时觉得扫兴,撇了撇嘴起身悠闲的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酥油茶:“你让我找的宋凌风,就是他爹吧?那我还真知道这个宋凌风在哪。”

孟媚歆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几乎是一瞬便移到鬼面身前,紧紧的抓住鬼面没有拿着茶碗的手:“说,他在哪儿。”

玉檀有些紧张的看着孟媚歆和鬼面,有见小福子站在门口气得扬长而去,这次没有征得孟媚歆的同意便追了出去。桌上的酥油茶还冒着热气,简单却不失典雅的房间一时间静谧无声。孟媚歆和鬼面对视许久,终于鬼面受不住了,泄气的甩开孟媚歆的手,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行了行了,告诉你也无妨。”

孟媚歆一听,眼中闪过喜悦,立马乖巧的坐在鬼面身侧,盯着他缓缓的喝了一口茶才说:“他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军营,我的人已经查到他和孟元将军在一起,现在是孟元的幕僚。”

千想万想,孟媚歆没有想到宋凌风会躲到这里,他难道还不知道云欢在这里么?明明两人离得这么近,却是整整三年没有见一面。

忽然,窗户外一声一响,孟媚歆警觉的想要抽出腰间的软剑,鬼面赶忙挡住她怒吼:“这是我的人,你可别伤及无辜!”

孟媚歆停下动作冲鬼面眨眨眼,就见他冷哼着瞥她一眼,转身打开窗户,是一位女子,只是脸上带着的是诡异的面具,上头画着一些奇怪的暗红­色­图腾。

那女子见到孟媚歆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一心一意的想鬼面说:“阁主,孟元就在边关军营,宋凌风也在那里,若是要见,现在就能见到。”鬼面挑挑眉头看向孟媚歆,他在等她安排。ww

孟媚歆想了想,心中有了打算,于是笑着对着鬼面说:“不急不急,明日我在前去找他们。”

鬼面微微一笑,眼中闪过邪邪的笑意:“怎么,又不着急了?”他还以为这女人一定会巴巴的赶去见那两个人呢,瞧她笑的那么­奸­诈,一定有事在算计什么了,他真的是同情起那个叫云欢的女人,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被自己曾经的主子算计一把,只是宋凌风为何不来找自己的女人呢?

孟媚歆快速的将侧厢房的笔墨纸砚准备好,写了一封信装起来递给带着面具的女子:“劳烦姑娘将这份信给宋凌风,不用告诉他是谁给他的信。”

那女子并不急着结果,而是看向一旁的鬼面,见鬼面点头了才伸手接下,微微点头便飞身翻出窗外,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孟媚歆惊奇的趴在窗户上看着外头:“这么小的窗户她也能钻出去啊?”

鬼面似乎是被孟媚歆的话逗乐了,抱起云齐天坐在床上逗弄着,一面对孟媚歆说:“你的功夫也是不错的,只是和我的人相比,还差得远呢!”

孟媚歆呢对于鬼面没有恶意的嘲讽并不放在心上,而是期待着明日的好戏会如何上演,真是天意弄人,有情人,还是能终成眷属的吧?如此想着,不由得脱口而出问一面的鬼面。

鬼面掐着云齐天的手微微一顿,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声音也跟着柔和下来:“可能吧,这种事谁说的准?”

门被小福子猛地踢开,满面狰狞的冲着鬼面怒吼:“滚出来!不是教我功夫,却在这闲晃什么!”玉檀颤颤巍巍的跟在小福子身后,冲着屋子里头不明所以的孟媚歆比划着。

孟媚歆一笑,看了看同样怒火中烧的鬼面,暗自摇头,这两个人从一开始就不对头,现在还是喜欢动不动就作对,罢了罢了,她也正好想找云欢说说话。于是温和一笑,转向惊吓的看着鬼面和小福子的云齐天,温柔的招手:“齐天,走,歆姨带你去找你娘。”

云齐天甜甜的应了一声,蹬着两只小胖腿儿滑下床榻,跑来抓住了孟媚歆的手:“歆姨,等我见着我爹爹了,我要打他ρi股!”

孟媚歆眼中闪过惊讶,难道这个孩子已经预感到了自己快要见着宋凌风了么?突然这么一说,倒叫她有些好奇,于是低着头看小小的娃娃问:“那……你为何想打你爹爹的ρi股呢?”

云齐天低着头,但是眼中却满是气愤和不平:“爹爹从来不看我,从来不给娘亲写信,从来没有给我买过新衣服,也没有给娘亲买过抹脸的那个东西!”

孟媚歆失笑,她说的应该是胭脂吧?在契丹,似乎男子都会买一些汉人用的胭脂来讨好自己心爱的女子,原来小小的云齐天已经懂得这么多,也难怪,每天客栈什么样的人都有云齐天比其他孩子懂得多些也是好的。

心口微微发疼,孟媚歆知道云欢真是不容易,真不知道自己当初将她赶出宫对还是不对,宋凌风也未免太不近人情,难道这几年都没有想着找找云欢么?

“小姐,饭菜好了,过来吃吧!”云欢已经笑意盎然的站在楼梯的拐角,腰上还围着­干­净的围裙,想必是她亲自下厨了。

孟媚歆不由得好好打量起云欢来,她比以前要成熟稳重了,比以前多了一些­精­敏,身子也要比以前丰腴些。看着她­妇­人的打扮,身穿云锦霓裳外衣,身下是淡红­色­的琉璃广绣群,身侧带着一枚淡黄­色­的脂玉坠子。梳着流云髻,缀着淡黄­色­的广华流云华胜,侧面是一支金鱼齐云步摇,一边儿几颗璎珞稍加点缀,顿时显得整个人简单不失贵气,温婉却带着泼辣。

云欢被孟媚歆打量的有 ...

(些不好意思,赶忙夹了菜到孟媚歆的碗里:“小姐你多吃些,这一路也幸苦了,一定没有好好吃一顿饭。”

孟媚歆会收回眼神儿,不由得一笑,看着吃得正专心的玉檀取笑:“你看看她,都饿成什么样了还能吃得斯斯文文。”

云欢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玉檀扑哧一笑,又忙着给她夹菜去了,云齐天偷偷的凑过来和孟媚歆耳语:“歆姨,我爹爹是不是快来了?”

孟媚歆一惊,连忙捂住云齐天的嘴悄声说:“嘘,这是我们俩儿的秘密,估计他明日就来了,你可不能告诉你娘,这是给她的惊喜。”

云齐天并不懂什么是惊喜,只知道歆姨不会害他和母亲,于是十分信任的点头,信誓旦旦的说:“嗯!我一定不会说的!”

云欢刚给玉檀说笑几句,就听见了云齐天说什么不会说,转过来好奇的问:“什么不会说?你可不会是闯什么祸了吧?”

小娃娃一点也不脸红心跳的说谎:“没有啊,歆姨说那道鱼有点咸了,叫我不要告诉你,说那是你辛苦做的,我就说我不会说的。”

孟媚歆呢暗自惊叹,这孩子倒不似他的父亲宋凌风那般古板呆愣,反而有点像安宇风一般死皮赖脸,也想鬼面一样擅于胡扯。

云欢倒是脸上一甜,对自己儿子的恭维非常受用,连忙尝了一口拿到没动过的鱼­肉­,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就听鬼面进来,于是客客气气的让着鬼面让他上桌:“鬼公子快来吃些东西吧,对了,怎么不见小福子?”

鬼面似乎是憋着笑意看了看孟媚歆,径自拿过孟媚歆手里的筷子放在桌上:“先别吃了,有人来闹事了,你们不么?”

云欢听了到没有什么惊讶的,这种事情又不是没遇到过,于是自然的放下东西安顿孟媚歆:“小姐你们先吃,我出就成了。”

孟媚歆就知道鬼面说的话不对劲儿,自是笑的夸张,点点头对着云齐天说了句什么,之间小家伙惊喜的大叫:“真的?”

孟媚歆点点头,顺道掐了掐他的小脸蛋儿:“真的假的,你不就知道了?”

小家伙欢快的甩着两只小短腿,跟着云欢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钻进人堆里,结果什么也看不到,气得他只得爬上凳子,在爬上桌子,费力的爬上去已是满头大汗,却只能隐约看见前头有人,气得他就想坐在桌子上大哭。忽然小福子抱起他,温声说:“坐到我的肩膀上就能看到了。”

云齐天简直是感动的想亲亲小福子,但是他只亲过女的,比如娘亲,比如后厨的彩芳婶婶,就是没亲过男的,于是抱着小福子的脸想了想还是作罢,怪怪的让小福子将他放在肩头,这下真的看见了,门口站着一位将军打扮的男人,看起来风尘仆仆,满身都是黄沙,连头发上也是,显得有些狼狈,他的眼睛在到处搜寻着,很是急切。

云欢淡然的在孟媚歆面前脱下外套,补了补妆,描了红­唇­,这才在她不解的目光下摇曳着走向前堂,只是手里还拿着一把砍刀。孟媚歆有些惊颤,对于云欢的举动有些不能接受。

鬼面站在孟媚歆身后凑近她的耳朵轻语:“这算是给你的惊喜。”

孟媚歆轻颤,觉得有一瞬间的错觉,但是随即被自己否认,注意力全然转移到云欢的身上去了,鬼面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儿微微一笑,随即也看向门口。

宋凌风刚收到信就看了,他还奇怪是谁派一个女人来给自己送信,结果看了信中简短的内容便真个心都在颤抖了,他抓着信一遍又一遍的问送信的女人是不是真的,那女人不耐烦的说没错,他便不顾一切的策马奔来。一进门没有看见自己要找的人,他环视一圈还是没有,难道自己被骗了,他自从离开京城来到这里就没有人知道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有人骗自己。

还没有确定心中所想,云欢便浓妆艳抹的出现在高高的楼梯口,冷傲妖艳的扫过围着的一群人,眼中闪过寒光和杀气,冷声问:“是谁在我的地盘撒野?”

一群男子回头就见一个高贵冷艳的夫人拿着长长的砍刀,一只脚还踩在楼梯的扶手上,若隐若现的肩膀被轻纱覆盖着,裙裾之下的小脚更是娇小­嫩­白。

姿自是有人讨好的嘿嘿一笑,上前解释,指着门口:“这不是老板娘嘛!瞧瞧,就是门口那小子,闯进来就是凶神恶煞的,伙计问话还被他呵斥了一番。”

云欢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透着不可忽视的威严,让一群想入非非的男子不自觉的让出一条路来,最后,漫不经心的云欢抬眼,看到了一脸震惊的宋凌风。

宋凌风­阴­沉着脸寒气逼人,周身散发出浓浓的­阴­霾,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云欢!”

云欢手里的砍刀掉落在地,冷艳的面容尽是惊讶和不可思议,手颤抖的指着宋凌风:“宋、宋凌风!?”

宋凌风黑着脸大步踏来,嘴里也不停歇:“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鬼样子?一层薄纱穿了和没穿一样,谁准你不穿袜子就光着脚穿鞋子的?还有你抹得这是什么鬼东西?像是面粉袋子一样站在这里想什么样子!”

一连串的怒骂让云欢慢慢回神儿,心虚的找了找运起天的影子,希望宋凌风还没有发现他的好,不然又是事情。

云欢的样子让宋凌风觉得她是在心虚什么,于是一把抓住云欢的手臂冷声质问:“怎么,没话说了?你心虚的在乱瞟什么?莫非是在找你的男人?我告诉你,若真是如此,我断定他活不过今天!”

“不许你欺负我娘!你个王八羔子!”突如其来的童声让所有人有一次惊讶了,这不是这美艳老板娘的儿子嘛?怎么是另一个男人抱着出来的?

宋凌风本是震惊的看着云齐天,难道她真的已经嫁人了?他还是来晚了?一看抱着那孩子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十有余的老头子,不免怒火中烧,扯着云欢指着小福子冷然质问,目光­阴­森骇人:“怎么,原来这就是你嫁的人?半截都入土了你也愿意嫁?”

云欢听了一气,忍不住大骂:“怎么了?我就是嫁人了,就是嫁给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头儿,你能怎么样!”

一句话让所有人震惊,孟媚歆简直要上去对着像两个小孩子一样的两人头上一人一巴掌!都在胡扯什么啊?一个喜欢胡思乱想那是从以前就有的,一个是变得伶牙俐齿倒是她没见过的。

------题外话------

求订阅啊~求订阅啊~我还是求订阅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7赵煦不懂珍惜的他懂 香璇

( 小福子抱着云齐天冲着宋凌风示威的一笑,那笑容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云欢看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莫不是小福子故意激怒宋凌风的?

宋凌风再没多说,只是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即猛然抽出剑便扑向小福子,小福子眼神一凌,晃身躲开刺来的长剑,心中很是不悦,他自己的儿子可在他的怀里,难道这家伙一点都不担心会伤着孩子么?

躲避间,小福子低声对云齐天说:“你再不认爹我们就闯祸了。”

云齐天本来是很高兴的,因为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父亲,结果他的爹爹一来就莫名奇妙的骂娘亲,现在又要和小福子叔叔打架,不由得小小的胸腔也充满了怒火,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爹爹,你要杀了我和娘亲嘛?”

宋凌风的手猛地一顿,心中蔓延出了一种心慌,疑惑的看向小福子怀里的云齐天,见他满眼的怒气,不由得有些反应不过来。小福子放下云齐天,云齐天满面怒容的迈着小胖腿儿跑向宋凌风,随着他的动作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啪的一声闷响,云齐天小小的手掌拍响了宋凌风的ρi股,还不等他反应,就听云齐天学着自己的娘双手叉腰:“你就是个王八羔子!才不是我爹呢!你不要我,不要娘,我打你的ρi股,看你听不听话!”

说罢索­性­两个小手像是拍鼓一样使劲儿拍向宋凌风的ρi股,宋凌风只是一阵恍惚,随即看向云欢,嘶哑着嗓子问:“他是我的儿子?”

云欢被问的回过神儿来,慌张的本来抱起云齐天护在怀里,嘴上嚷嚷着,眼泪却流了下来:“你不是说我嫁人了吗?好啊,那我嫁人了,你可以滚了!这孩子也不是你的,你少打他的注意!”

孟媚歆焦虑的扶额,怎么认个亲都这么多的麻烦?两人几年没见了,见着了就知道这么说些没有意义的话么?

鬼面看到孟媚歆的动作低笑:“你可以伸出援手。”

孟媚歆微微回头,看见近在咫尺的俊脸,心中莫名的慌张,不着痕迹的往一旁挪了挪,皱着眉冷然说道:“离我远些。”

鬼面眼里没有恼怒,反而闪过一丝喜悦,很是高兴的笑道:“你还是挺自觉的,那就不和你计较了。”

孟媚歆心中不悦,但是眼下也没有在意鬼面说的话,而是转身抬步走向门口的人群,清冷的声音响起:“云欢,宋凌风一会还要走,你就别浪费时间了,错过了这次,我可不能保证什么时候再把他带来见你。”

众人随着声音转过来,孟媚歆正好趁机钻过人群来到两人面前,云齐天乖巧的叫了自己一声歆姨,宋凌风立马反应过来孟媚歆是谁,但是碍于这么多人在,宋凌风只好平淡的问:“你就是云欢的故友?”

孟媚歆浅浅一笑,这个宋凌风倒是比以前沉稳些了,若换做是以前,一定又要凶神恶煞的扑上来质问自己这质问那的。

而孟媚歆刚才的话让云欢心中莫名一疼,他还要走的,是啊,她不想浪费时间,但是宋凌风怎么能怀疑自己的清白和对他的感情?

强忍着眼泪,云欢面­色­软了下来,委屈的说:“你说我嫁了别人,你说我生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可曾想过,从你离开之后我就在找你,找了整整三年。”当时云欢被孟媚歆仗罚,当天就见了红,她暗自求医,才知道这个孩子真是福大命大,除了有点流产的迹象和疼痛,这个孩子最终还是保住了,那时候,她怀有身孕已经三十多天。

她说完当时的情况都让所有人捏了一把汗,尤其是孟媚歆,几乎是后怕的抱住云欢微微颤抖的身体:“你差点、差点让我杀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你若是有事,让我如何面对?”

云欢瞄了一眼已经红了眼眶的宋凌风,小声嘀咕:“我不知道就那一次就有了孩子,等我知道也是疼痛不忍的时候,在大夫帮我疗伤的时候让他把了脉,我知道此事一出,小姐、宋凌风甚至大家都要受到牵扯,那时候那几个女人虎视眈眈,我不能说出口,小姐肯让我出去找他,我心里已经很感激也很庆幸了。”

宋凌风扔掉手中的剑一步跨来,将云欢从孟媚歆的怀里拽出来拉进怀里,云欢被硬生生撞在坚硬的胸膛有些疼,但是随即哭着环住宋凌风骂起来:“都是你!说走就走让我找不见,我一路从江南找到辽东,又绕到西北,最后来到这生下了孩子,一待就是几年!”

宋凌风紧紧锢着云欢娇小单薄的身子,她比以前胖了点,这让他很是欣慰,如果她消瘦不堪,那他一定会自责到痛苦。流下两行清泪,宋凌风缓缓放开云欢,低头看向正仰着小脸看自己云齐天,缓缓一笑,蹲下身子摸着他的脸蛋和小手,柔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齐天自豪的昂着头朗声说:“我叫云齐天,是娘给我起的!”

宋凌风微微拧眉,想了想才点头说:“嗯,名字是不错,就是姓氏得改改,小孩子都要跟父亲姓的,你得姓宋。”

云齐天眼里透出欣喜,但是看着自己娘亲在抹眼泪,不由得有板下小脸:“那得让我娘说了算!”

众人笑起来,这小孩子不到三岁就鬼­精­灵怪的,知道的人都清楚,这孩子不到一岁就学会说话,一岁的时候都会跑了,两岁的时候更是跟着自己的娘学习武功,现在虽然没什么大的进展,但是小腿跑起来还是很快的。

宋凌风将众人对云齐天的喜爱看在眼里,自豪的抱起云齐天,意味深长的看着云欢一笑:“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有了孩子,取名字却撇下他爹爹的姓氏,该当如何?”

云欢被众人呢暧昧愉揶的眼神看得又羞又窘,低头柔声说:“你说如何就如何么。”

大伙一乐,拍手叫好,这孤苦的娘俩儿终于有了依靠,看那小子在自己爹爹的怀里如此乖巧,想必是十分渴望自己能有爹爹的,将来定是个汉子!

往来团圆美好的结局都让人感叹不已,孟媚歆的眼角微微,不自觉的嘴里念叨:“如果福庆活着,应该比宋凌风的儿子大些。”

鬼面就站在孟媚歆的身后,自然是听见了她的低喃,若有所思看着孟媚歆,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深意。

今日老板娘大喜,择日不如撞日,和宋凌风成亲,红­色­的绢布、缎子、云锦、珠串,全都是零时从商贩那里买来的,有的和云欢相熟的商贩还会送些布匹或者胭脂。大家一同手忙脚乱的布置着,将整个客栈装点的格外喜庆。

客栈的刘算盘喜气洋洋的高声道:“一拜天地!”

穿着红­色­衣服的两人相视一笑,云齐天捂着小嘴窝在小福子偷笑,孟媚歆作为云欢的娘家人坐在上座,看着两人终于有些好的结果满心的欣慰,二楼看台上,一出没有人的地方,鬼面笑着看了一眼那对开心的新人,再看孟媚歆目若星光,嘴角勾起邪魅的笑,下一瞬消失在楼梯转角。

热闹的喜宴从下午持续到晚上,宾客纷纷回房休息了,小厮和跑堂们收拾着饭后残局,将喝醉的人一一送回房间休息,那对新人房里的红烛一夜通明,云 ...

(齐天被安顿给了玉檀,孟媚歆陪着云齐天和玉檀说了一会话才回到房间。

听着外头北风呼啸,躺在浴盆里的孟媚歆有些疲倦,想着福庆,想着带着面具的安宇风,怎么也想不到他平日里怎么会作为赵煦在宫里,有闲功夫在宫里处理完正事儿,紧接着又去当安宇风?

门被轻轻叩响,孟媚歆起身穿好里衣,外头罩着外衫走向门:“谁啊?”

门外传来低低的笑声,接着是玩味儿的声音:“你来猜一猜。”

孟媚歆打开门,鬼面轻轻皱眉,温和的表情瞬间冷淡:“穿成这样子就给男子开门?”说罢径自进门有将门扣好,轻快的走向床坐下才惬意的发出一声喟叹。

“有事?”孟媚歆头发还滴着水,对于鬼面的举动已经见怪不怪,缓缓走向镜前坐下梳理头发,“你一个大男人深夜跑到女子的房间也不见得妥当。”

鬼面不羁的轻笑,眼中的轻狂让孟媚歆没好气的扔过去一把梳子,鬼面轻松的接住牛角木梳朗声大笑,随即丝毫不在意男女之嫌躺在孟媚歆的床上,指着脑袋看着孟媚歆,看着她细白的脖颈,纤细的腰身,倾泻而下的黑发,不由得心中一动,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明日准备一下,该回去了。”

孟媚歆当即不满的转过身看着鬼面:“不行,我还没有见到孟将军。”

鬼面仰面躺在床上轻声说:“你放心,今天我已经将他带走了,他会比我们提前到京城。”安宇风那家伙若是知道了,一定会和他没完没了。

孟媚歆惊讶的起身:“当真?我祖父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跟你的人走?”

鬼面眼中闪过得意,扫了一眼孟媚歆继续盯着窗幔:“当然是直接掳走了,这样演的才真实,也不会连累到你。”

孟媚歆想想觉得鬼面说的也对,就是得委屈祖父几天了,不过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回合。

愣神之际,鬼面已经坐起身和孟媚歆对视,距离只差分毫,温热的气息喷洒而出:“我若说,让你做我的女人,你可愿意?”

孟媚歆突然受了惊吓一般,瞪大眼睛冷声道:“你说什么浑话?”她可不想随随便便就招惹哪个男人,她从小就爱着赵煦,因为安于分的身份出现让她一度混乱,现在知道其实赵煦和安宇风是一个人了,她的心一自然不会改变,虽然她越来越不想承认自己爱着赵煦。

鬼面眼中的失落和寂寥一划而过,随即轻笑,不在意的躺回床上:“不论是赵煦还是安宇风哪个身份,她对你从来没有真情,只有利用,这样你也甘愿?”

鬼面的话让孟媚歆胸口闷闷的,是啊,不论是除掉云南候,还是当皇后,都是他计划好的。

鬼面依旧毫不留情的打击着孟媚歆的心:“你姐姐失宠是因为你比她聪明,比她有利用价值,你能当皇后是因为你有能力平衡刘箐清的势力,包括除掉云南候也是他的要求,你被废黜是因为你没有了利用价值,搬去瑶华宫是因为想削弱你的势力,如今打算将你送去影王府,不过是觉得你的利用价值没了,他根本……”

“够了,不要再说了!”一次说了这么多,孟媚歆已经无力听下去,她知道,她心里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分量,即便她偶尔可以感受到来自那个人的温暖,可是孩子没了,在宫里他不冷不热的处理后事,而作为安宇风,他没有给过一句安慰或者悼念。

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才觉得自己的心还是跳着的,眼泪觉不受控制的留下来,刺痛了鬼面的眼睛。孟媚歆蹲在地上有些颤抖,但是异常坚定的说:“会你房间去休息,不论你如何知道的这么详细,我以后不想听见你说这些事情。”

鬼面温柔一笑,敛去眼中的怜惜:“那你也早点休息。”他要的没有得不到的,赵煦不懂的珍惜的,他懂得。

------题外话------

情敌出现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8他和她的恩怨到此为止 香璇

( 鬼面一出去,孟媚歆觉得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鬼面的话她不是没听懂,他的心意却只能到此为止。

满怀心事的睡下,孟媚歆始终无法忘记鬼面说的话:“你姐姐失宠是因为你比她聪明,比她有利用价值,你能当皇后是因为你有能力平衡刘箐清的势力,包括除掉云南候也是他的要求,你被废黜是因为你没有了利用价值,搬去瑶华宫是因为想削弱你的势力,如今打算将你送去影王府,不过是觉得你的利用价值彻底没了。”

她知道他说对了一半,她被废黜,是想刘箐清和赵佶加快他们的动作吧,毕竟赵佶已经整整部署了五年,从赵煦做太子的时候就开始了,对于赵煦而言,当然是尽快收网要好得多。

想来想去,竟是大半夜没有睡,只觉得稍稍眯了一会儿就已经天亮了,小福子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盘缠,玉檀将行李收拾妥当才来叫孟媚歆。

“小姐,都收拾好了,一会儿吃过早饭就可以走了。”说着主动上前为孟媚歆梳头,才发觉她的头发都还潮潮的,不放心的念叨着,“小姐,往后头发湿着可不能就睡了,容易伤风,老人说的好,女人家头发湿着睡觉不吉利。”

孟媚歆不在意的笑笑,打量着镜中的人,什么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了以前那样的笑容,她还是喜欢以前的自己,现在­阴­沉了些。

正陷入一片安静,门被哐嘡一声撞开,随即扑进来一个小人儿:“歆姨歆姨!你们要走了吗?”小齐天飞快的找见孟媚歆扑上去,粉扑扑的揉脸蛋儿仰着,眼中蓄着眼泪,有着浓浓的不舍。

玉檀微微一笑,这孩子真是讨人喜欢,也难怪孟媚歆总是想起福庆。摸了摸宋齐天的脑袋,玉檀退出门去找云欢,想必她此时正难过着呢。

孟媚歆索­性­将宋齐天抱起来放在腿上,帮他把有些乱的衣服抚平:“歆姨来就是为帮你找到爹爹,二来也是找自己的祖父,要以后可要乖乖听话。”

宋齐天乖巧的点头,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有了爹爹以后的不满,爹爹总是霸着娘亲,或许又是宋凌风不让他进云欢的房间之类的,听的孟媚歆一阵好笑,没多会儿等来了云欢。

见她面­色­红润,眼中娇羞未散,嘴­唇­更是鲜红欲滴,玩味的看着云欢,孟媚歆笑着问:“终于见着我们的宋夫人了。”

云欢扑哧一笑,打发着宋齐天说:“天儿去找你爹爹,他给你教功夫。”

宋齐天兴高采烈的扭下孟媚歆的膝盖,大叫着爹爹往外头跑去,就听宋凌风在外头轻声呵斥:“慢点跑,小心摔倒了!”

云欢转过头和孟媚歆相视一笑,这才像是许久没见面的姐妹一般一同坐在床上聊天。云欢不舍的拉着孟媚歆的手:“小姐,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是不是宫里有什么事?”

孟媚歆摇摇头,拍了拍云欢的手安慰她,自己心里也是一阵酸楚:“我现在就像是被利用完的棋子,随意就被送给了十三王爷,宫里的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了。”

云欢望着孟媚歆,眼中透出无比坚定的目光:“小姐,皇上心里是有你的,而且只有你一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在宫里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皇上这么做绝对是有原因的,你要相信他。”

孟媚歆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心中却在暗自苦笑,云欢不知道赵煦的另一个身份,如果知道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云欢见孟媚歆不愿提及赵煦,只得轻叹一声作罢,转而说到小福子和玉檀身上:“我怎么觉得玉檀对小福子奇奇怪怪的,常常看着小福子发呆,吃饭的时候见小福子进来就害羞的笑啊笑,眼里尽是期盼呢!”

孟媚歆不由得也是一笑,偷偷的告诉了云欢那两人的孽缘如何开始的,进展到哪里了。两人聊了许久,小福子来叫两人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云欢暧昧不清的看着小福子嘿嘿一笑出去了,把小福子弄的莫名其妙,但是心里知道绝对是孟媚歆没说什么好事,于是板着脸冷声说:“小姐快动身吧,再不走就天黑了。”

孟媚歆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儿指着外头:“你看看这才是什么时辰,什么天黑了呀?着什么急啊?”

宋凌风走来,面­色­有些尴尬,似乎犹豫万分,终于拿出一封信和一块金牌递给孟媚歆,见她拆信就解释道:“这信是安宇风的人送来的,昨日晚上到的。”说到昨日晚上,宋凌风的脸就黑了下去,­阴­沉的扫过孟媚歆手里的信,心道,最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然他到了京城一定要找安宇风好好的比划比划!

孟媚歆知道昨夜宋凌风定是被这封信打断了兴致,不由得偷笑,展开信纸,就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宫中有异动,速回京城,卓去影王府。”立马将信纸和金牌收回怀中,抬头已经不见眼中悲戚与决绝,冷然的吩咐小福子:“小福子,启程。”

小福子点点头,和宋凌风夫­妇­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玉檀那好了行李和孟媚歆走出客栈,只是孟媚歆越过他时的一句话让宋凌风脸­色­一变。

“告诉安宇风,以后让他的人离我远点,否则我就不客气。”他和她的恩怨,到此为止!是他亲手将她转送他人,那就不要怪她心狠。ww

快速的上了马车,小福子一声长喝扬鞭,马车快速的岂不飞驰,留下一路黄尘飞扬弥漫。

云欢担忧的看着面­色­不对的宋凌风柔声问:“安宇风是谁?小姐似乎很恨那个安宇风。”

宋凌风回过神儿,拦住云欢的腰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孟将军被劫走了,大抵是孟媚歆做的,她是打算什么时候全身而退了么?那么安宇风、不对,是皇上,他应该怎么办?

马车疾驰,这几天天气正好,他们将原本三天的行程缩减成了两天,终于走出漫天黄沙的荒漠,顺利的进了城门,只是城门口的士兵换了人,让孟媚歆心中一紧,看来赵佶已经将接近契丹的所有城门都换成了他的人。

玉檀紧张的一路抓着手中的包袱,鬼面还是依旧一副死人样瘫软在一边,可是眼睛却是暗中观察街道上的变化,巡逻的兵多了,越是接近京城的方向士兵越少,看样子赵煦这次是打算放长线钓大鱼了。

经过那晚的对话,鬼面确实没有在和孟媚歆说什么,孟媚歆也不再紧张,而是平淡的开口:“孟将军你安排在哪儿了?”

鬼面没有回过头,淡淡的看着窗户外头说:“京城外缙云镇的一户农庄,没有人知道他是位将军,我告诉他让他在那里耐心等着,等到此事完了你自会去找他,他让我告诉你万事小心。”

孟媚歆掀开车窗的帘子看向外面,集市还是和往常一样,一切风平浪静,只是此番行动凶险,但愿西夏不要乘机闹事。

缓缓放下帘子,孟媚歆微微低眉:“可否帮我个忙?”

鬼面终于回过头,饶有兴致的笑了,眼中闪过浓厚的兴趣:“不知皇后娘娘有何指教?”

鬼面的称呼让孟媚歆不悦,斜睨着瞪了一眼鬼面才又说:“我已被废,不要叫我皇后娘娘。”

...

鬼面摇着头发出啧啧啧的声音,眼中闪过笑意:“这可不像是求人帮忙的语气和态度。”

孟媚歆被噎的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最终还是气急败坏的低吼:“你够了!”

鬼面立马笑眯眯的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孟媚歆这才消了火,只是眼中的怒火还未完全消除,看着自己的手低声说:“我想要查孟仙如何联系到了那个柳月红和他的丈夫。”

鬼面了然的点头,孟媚歆的事情他不是很清楚,但是赵煦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二的,更何况,现在他和赵煦还是敌人。

“还有,”孟媚歆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那个慕容霆远来契丹的原因是什么,这个我也要知道。”她记得,云欢以前可是慕容霆远安Сhā在自己身边的人,此番前来是打算做什么吗?

鬼面一面心道她还真是贪心,一面却又大方的应承下来,她欠他的越多才越好呢,将来想让她还,她就得还。

一路走了整整十二天才又回到京城,京城还是比什么地方都热闹,孟媚歆只在客栈休息了一天,就和鬼面分道扬镳,自己带着小福子和玉檀盛装打扮了一番来到影王府,开门的是一位老管家。

“姑娘有何事?”老管家眼里相当,自然看出孟媚歆器宇不凡,就连她的奴才都是气质非凡,不免谨慎小心的问。

孟媚歆没有开口,而是直接将一块金牌拿出来让老管家看个清楚,那管家看了先是一惊,然后谨慎的又打量了一遍孟媚歆几人,这才悄声说:“姑娘稍等,老奴这就去通报。”

孟媚歆迅速收起金牌,客气的回到:“有劳。”

门被阖上,孟媚歆耐心的等着,心里却在盘算,如今在这里是最安全的没错,之后着急若真是造反了,这里就不安全了,若契丹那边真的有异动,那么最安全的地方就是,西夏。

门再次被打开,迎出来的人正是十三王爷赵似。他听管家说门外来了一位气质不凡的女子,手里有一块他的金牌,他知道她来了,心中忍不住的紧张和兴奋,哪怕只是以贵妾的身份暂时住在这里,他也是高兴的。

欣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似乎变了些,又似乎没怎么变,但是她确定,她比以前更加迷人心魄。

孟媚歆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亲切,温柔的开口:“王爷,你的贵妾来了,你就让她这样站在门外?”

赵似这才反应过来,猛的低呼:“呀!你看我都忘记了,快进来快进来,你的院子我都让人打理好了,你看看还喜欢吗。”

孟媚歆被他带着往里头走,一路上都是奇花异草,丝毫不亚于宫里的装点,许多还是赵煦让人送来的,看样子被打理的很好。

只是左右看看眉没见其他人,只有路过的丫鬟和小厮行礼,于是好奇的问:“王妃呢?”

赵似想了想才恍然那大悟的道:“哦!你说茉晴啊,她今天进宫去看太后去了,估计过了午膳才会回来,所以没有来见你。”

孟媚歆不由得失笑,那笑容迷得赵似有些失神,孟媚歆却是注意到了,只是没有点破:“王爷,不应该是王妃来见我,而是我去见王妃,我现在是您的贵妾,不是以前的皇后。”

赵似呆愣着点头说是,孟媚歆心中不由得好笑,看样子自己又招惹了一位,若是王妃不好相处,只怕在王府里待着也不会清闲。

前头带路的管家见赵似对孟媚歆的态度不免为王妃惋惜,没想到王爷的心思竟然在一个废黜了的皇后身上,若是王妃知道了一定会伤心。

孟媚歆住的院子名为香茗苑,是赵似亲自取的名字,里头是三进的宅院,是王府里最大的院子了,屋子里头的装璜和家具又是上上品,配的丫头小厮一共有十余人。赵似更是细心的让人裁了好些衣裳,做了不少鞋子放的整整齐齐,房间里的琉璃盏将屋子照印的熠熠生辉。

孟媚歆有些不适,微微皱眉对满脸满意的赵似说:“王爷,我的身份只是贵妾,这般待遇是在不妥,只怕是要落人话柄。”

赵似听了一拧眉:“谁敢说你的闲话,就是和本王作对,下场他们清楚得很。”

孟媚歆呢无声轻叹,看见小福子不屑的瞥了一眼赵似,不由得暗笑,这小福子视乎自从做她的侍卫,就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狂傲的不行。

玉檀倒是淡定的多,好东西见得多了所以见怪不怪,恢复到了宫里稳重的样子,孟媚歆不禁摇头,这样的玉檀怎么会好意思再对小福子示好?

“王爷,您给我的人也太多了,我又小福子和玉檀就可以了。”孟媚歆扫了一眼跪得满地的丫鬟小厮,再次出言拒绝赵似的好意。

赵似不在意的挥挥手,心情很好的说:“无妨无妨,那些丫鬟就让玉檀调教,那些小厮就让小福子来管便成了。”

孟媚歆无法再多说什么,她的身份,她很清楚!“那就多谢王爷了。”说罢佯装疲倦的抚了抚额头,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赵似见了连忙拉着她往里屋的床榻走去,孟媚歆吓得连忙说:“呃……王爷,你这是做什么?我觉得挺累的……”

“快去休息。”赵似只是将她按坐在床上,指了指被子,“这床沿上绑着利于睡眠的依兰花瓣荷包,你舟车劳顿一定累坏了,快快休息,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赵似坏坏一笑,让孟媚歆面上一热,她害羞的样子印在赵似的眼里让他不舍得离开,于是索­性­看着孟媚歆脱了鞋子上床躺好了,亲自为她盖好被子,“我看着你睡了再走,等你醒来午膳就好了。”

被人这样看着那有人能睡得着,孟媚歆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拿到灼热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但是兴许真的是累了,兴许真的是依兰花瓣的香气淡雅宜人,总之她确实睡着了。

赵似见她睡着了,才敢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描过孟媚歆弯弯的柳叶眉,娇小光滑的鼻子,粉­嫩­的嘴­唇­,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吻上那片芳泽的想法,抽回手头也不会的出去了。一旁一直站着的玉檀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老天爷,十三王爷在想什么?小姐为何这么听话顺从的就来当一个贵妾?她都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和小福子会一直守在她身边。

宫茉晴穿着华丽的宫装从朱太妃的宫里出来,迎面就碰见了刘箐清,于是低眉有礼的微微福身:“贵妃娘娘晚安。”

刘箐清贵气十足的被柳月扶着,见宫茉晴神­色­无常,幸灾乐祸的一笑,嘴上却温和的说:“王妃快请起,大家都是妯娌,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怎么想起来给朱太妃请安?”

宫茉晴微微一笑,始终看着地面:“臣妾去给太后请安,想来也许久没有给太妃请安了,便过来走走,那…臣妾就不耽误贵妃娘娘请安了。”说罢作势要福身告退,却被刘箐清拦了下来。

“王妃稍等,本宫很少见王妃,今日见了很想说说话,反正此时此刻十三王爷正围着曾经的皇后团团转,估计也不会怪罪你回去晚了。”

宫茉晴眼中神­色­一顿,随即黯晦不明,疏离的说:“娘娘说 ...

(笑了,娘娘所说之人是……曾经的皇后,如今在王府上的是王爷刚纳的贵妾。”

“贵妾?呵呵呵!”刘箐清眼中划过嘲讽,随即也没了兴致,挥挥手,“既然王妃要回去,本宫也就不留你了,王妃常来我宫里坐坐啊。”

“臣妾告退。”宫茉晴没有回答,只是不卑不亢的行了礼走了。刘箐清若有所思的看着宫茉晴的背影,女人嘛,再温柔大方也会有嫉妒成狂的时候。

宫茉晴的脚步越来越快,连贵妃娘娘都知道她来的事,想必很多人都知道了,且不说她以前的身份,单说她现在得到了王爷的宠爱就让她深深的不安。王爷从一个月前就开始让人打理院子,还专门取名字挂牌扁,又叫人倾尽仓库里所有的好东西搬进去,足以说明这个女人在王爷心中的地位,那么她呢?她算什么?她不是没听说过自己是怎么被赐婚给王爷的,当时宫人们都说是因为十三王爷向太皇太后求赐婚于孟媚歆,差点成为事实。

宫茉晴身边的丫头琴儿追着自己的主子,不由得心疼,于是好言相劝:“王妃放宽心,王爷再怎么对别人都无所谓,您终究是王爷的结发妻子,谁也替代不了的。”

宫茉晴一顿,放缓了步子,是啊,怎么说她都是王妃,没什么好担心的,但是她担心的不是王妃的位置,更担心的是王爷的心。

“琴儿,咱们赶紧回王府去,想必那位贵妾也等着给我敬茶了。”

琴儿见宫茉晴不在慌张,高兴的应了下来,扶着宫茉晴缓缓的走在想宫门外的轿子。

只是宫茉晴说错了,她回来的时候,孟媚歆还在睡着,于是饭桌上只有宫茉晴和赵似,琴儿立在一侧伺候着。

宫茉晴想了想还是问:“王爷,您不是说要纳妾么,怎么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来,臣妾一个人待着也闲得慌,正想找个人说说话呢。”说着,温柔的给赵似夹了一些菜到碗里。

赵似本就心情很好,听宫茉晴说了,便兴致勃勃的说:“哦,可不是么,她已经来了,今儿早上到的,但是赶了一段时间的路想必是累坏了,方才她的人回了话来说她还没醒,我便让人别叫她了,等她睡醒了在吃饭吧。”

一说到孟媚歆,赵似的话多了些,这让本来笑得温柔体贴的宫茉晴脸­色­逐渐僵硬,心也不由得一沉,王爷何时对她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大方的一笑,宫茉晴开心的说:“那便让她说睡会儿吧,明日我给她看我绣的花样儿。”

赵似笑着点点头,放下碗筷:“嗯,也好,你­性­子温婉贤淑,多和她相处相处也是好的,她的女红做的不错,我见过她给福庆做的,真是好。”说罢,擦了擦嘴起身,“你先吃,我进宫一趟。”

宫茉晴柔顺的点头,目光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赵似的背影,来不及说一声恭送王爷,人便已经消失在门廊。顿时自己也没了吃饭的胃口,缓缓放下碗筷不由得落泪:“琴儿,你说,这个王妃的位置有何没有有什么区别?”

琴儿担忧的上前柔声劝和:“王妃,这当然有区别,即便是得宠的贵妾,的得听从王妃的调教和管束,您有的权力,仍凭她再得宠也得不到啊!”

宫茉晴失落的摇头:“我能有什么权力?我能如何管束!无非是一个外人罢了,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

“王妃可不能胡说!”琴儿严肃的打断宫茉晴的话,“王妃,这新来的贵妾睡着觉不来给您请安,是不是不知礼数?让她知礼数,就是您的权力呀!这是您份内的事,王爷不能说什么。”

宫茉晴停住哭泣,盯着饭碗发呆:“没错,我是王妃,她只是贵妾,她不尊敬我,我教她是我的职责。”打定了主意,宫茉晴擦­干­了眼泪站起身,瞥了一眼桌上的剩饭冷声说,“琴儿,走,去见见这个贵妾。”

孟媚歆睡的正香,就听外头有谁在争执什么,微微回过神儿醒来,就听外头是玉檀的声音。

“回王妃,小姐身子不适,前日赶路几乎没合眼,实在困乏,所以王爷方才说了不要叫醒小姐。”玉檀不卑不亢的站在宫茉晴身前回话,心中却想这个王妃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么快就来找事。

琴儿眼一横便怒吼:“好大胆的奴才,你不过一个婢女,竟然对王妃吆五喝六的,你的主子就是这般教你的?还是你的主子和你一样不知礼数?”

琴儿犀利得话让玉檀微微抬眉,利眼审视着琴儿冷声说道:“原来王妃的奴才也可以随意谩骂王爷宠爱的贵妾?”玉檀故意的说辞让宫茉晴心中本来压下去的不甘和怒火彻底爆发。

啪得一巴掌甩向玉檀,宫茉晴怒斥:“好大的胆子,敢顶撞本王妃?叫你的主子前来见我。”

“不用叫了,嚷得像个泼­妇­似的谁都会被吵醒来。”清冷的声音响起,孟媚歆从屋子里走出来,扫了一眼红肿了一边脸的玉檀,微微皱眉的训着:“你的脸怎么回事儿?我不是说过不论什么时候不要和狗一般计较么?”

孟媚歆讽刺琴儿是狗,气得琴儿微微发抖,但是玉檀却知道孟媚歆的意思,于是微微福身:“是女婢的错,奴婢只道哪来的狗如此嚣张,却不知狗仗人势。”

琴儿忍不住怒吼:“大胆!贱人!谁准你污蔑王妃的!”言下之意就是要宫茉晴为自己出头。

果然宫茉晴涨红了脸大骂:“不过是一只破鞋,凭什么在此嚣张?”

玉檀一愣,没想到宫茉晴那这件事说事,刚要回话就被孟媚歆拦住,孟媚歆只是缓缓上前,不偏不倚的对着琴儿脸就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打得自己的手都麻了,果然见她跌坐在地上呆愣的看着自己。

孟媚歆眼中闪过寒意:“下次,再敢对我大喊大叫,就不只是一巴掌了,我会要你的命。”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89他希望你消失 香璇

( 孟媚歆挡着宫茉晴的面打了琴儿一巴掌,那就等于狠狠打了她宫茉晴一巴掌,孟媚歆只是觉得她已经忍够了,在将军府要忍着二夫人,在宫里要忍着那么多女人,在安宇风的私宅还要忍着南宫琉,她真是够了!

琴儿被孟媚歆眼中的杀意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委屈的团坐在地上看着宫茉晴,而宫茉晴心里也是一跳,没想到这个女人胆子这么大,连她堂堂王妃都敢威胁?当下气得发抖:“孟媚歆,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来这里只是个贵妾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个身份地位的妾室,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孟媚歆这才算是正眼看了宫茉晴一眼,不客气的打量着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残忍的说:“听说十三王妃不得宠啊,难怪,这么善妒凶悍、飞扬跋扈、骄纵蛮横,试问何人愿意宠啊?”

宫茉晴大惊失­色­,从来!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自己,即便是知道她不得宠,也从来没有敢这么说自己!心中愤怒、羞辱、不甘和委屈涌上心头,混成了仇恨,心中暗暗发誓奖励啊一定要杀了孟媚歆,面上却不一样了。ww

微微眯眼,宫茉晴不动声­色­的敛去眼中的狠厉,沉声说:“今日妹妹累了,早些休息吧。”说罢转身离开。琴儿一愣,见王妃并没有给自己出头,不免有些失望,不屑的扫了一眼孟媚歆才跟着宫茉晴出去。

玉檀看着来两人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心,收回目光看着孟媚歆:“小姐,咱们犯不着一来就得罪她们。”

孟媚歆板着脸回到屋子:“如果不是她们先来招惹我,我也确实犯不着如此对她们,有些人总是会得寸进尺,如果我太客气只会让她们以为我是软柿子。”不论走到哪儿,都有人看她不顺心,那她就没有必要让她们顺心。

玉檀点点头表示同意,看孟媚歆已经进了屋子,连忙跟进去关上门,房间里熏着莲花香,一鼎金炉,镂空雕花炉盖上坐着一只貔貅,青烟慢慢溢出散开来,屋子里有一股清凉的味道。

小福子突然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小姐,鬼面的人送来的。”

孟媚歆接过信迅速打开仔细看了两遍,眸光一闪便冷冷眯起,随即将信件烧掉,冷声吩咐小福子:“你去打听一下,现在在刘箐清身边的那个柳月是谁扮的,是谁的人,还有,我要知道孟仙羽最近都在­干­什么。”

小福子听孟媚歆提起猛吸纳于,冷光一闪点头便出去了,玉檀连忙跟了出去,似乎是有话要说。

孟媚歆沉身坐下,却觉得身子越来越沉重,房间里似乎多了一种味道!孟媚歆赶忙闭气将茶水泼在地上,冲过去想要开门,却在下一秒被一旁来的掌风推向一边,迟钝的身体不利于耗费体力,孟媚歆只想速战速决。

“你是什么人!”宫茉晴的人?不可能,他不可能这么快的时间内部署好这些,难道连最起码的时机都不管就来行刺么?

来人一身黑衣,只露出眼睛,孟媚歆确定,这双眼睛她见过,而且是个女人。会武功,而且武功不赖的女子,除了兰溪月就是那南宫琉了,那么眼前的人绝不可能是兰溪月,只可能是南宫琉。

“想必你也猜出我是谁了,但是抱歉,这次来,不是我要杀你,是我的主子要杀你,我只是奉命行事。”南宫琉直截了当的说,眼中闪过得意,“你的利用价值完了也就算了,如今想要接走孟元破坏主子的计划,你,留不得!”说罢抽出软剑飞身而来,轻轻旋身对着孟媚歆的胸口刺来。

孟媚歆头昏脑胀,看着南宫琉似乎看见了几个人拿着几把剑对着自己,分不清哪个是南宫琉本身,狼狈的躲开致命一击,心一横将茶碗在桌上碰碎,捏起一个碎片握在手里,血顺着手掌留下来,钻心的疼痛让孟媚歆冒了一身的汗,却也得到了暂时的清醒。

来不及说话,只能一次又一次闪身躲过内力十足的一击,南宫琉显然是想速战速决,不断的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两人都听见玉檀要进来了,南宫琉眼眸划过笑意,突然轻声说:“主子叫我杀你,是不想亲自来解决你而已,他希望你消失。”

孟媚歆心中刺痛,紧张的呼吸让她喘息不过来,安宇风要杀她,要她消失?她坏了他的计划?

“唔!”一个晃神儿,孟媚歆被刺中了胸口,孟媚歆的瞳孔瞬间放大,疼和冰冷,是她唯一的感觉。ww她只希望玉檀晚些再进来,不然南宫琉说不定会杀了她灭口。

但是来不及了,剑还在孟媚歆的身体里,玉檀笑着掀开帘子,就见到血流不止的孟媚歆跌坐在地上,面前的黑衣人看着眼中迸放出杀意。南宫琉似乎是杀得兴奋起来,开心的笑出声,猛的抽出了孟媚歆体内的剑,鲜血随之划出一道弧度,那剑锋对准玉檀刺去。

“不要!”孟媚歆嘶哑着喊道,声音却是微乎其微,她已然没有多余的力气。

“啊!”玉檀只来得及躲开一击,下一瞬回头就被南宫琉刺中腹部,却在倒下以后看到了那黑衣人脚踝露出的纹身,两只翩翩飞舞的蝴蝶。

模糊中孟媚歆只看到南宫琉得意的大笑,嘲讽的看着孟媚歆伏在地上:“哈哈哈哈……孟媚歆,你爱上安宇风了,但是那又如何?他不要你的时候,照样可以将你除掉,只有我!才有能力一直在他身边帮她,也只有我,才配拥有他!”

孟媚歆分不清身上湿黏的是汗水还是血,只知道自己心跳已经枯竭,闭眼,万念皆空。

小福子飞走在房屋间的小路上,心想似乎忘记了给玉檀还样东西,摸了摸怀里的东西,心想还是先回去还了她再去办事吧,这样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自己什么都不能给她,她也不能总是将寄托放在他身上。

想到这迅速回身往回走,飞身进了院子就闻见了浓浓的血腥味儿,小福子心中一紧,几乎是闪身就进了屋子,掀开帘子的一瞬间,他几乎停住了呼吸。玉檀和孟媚歆身上都是血,身下血液越来越多,两人安静的躺在地上似乎已经没有了气息。小福子身形一顿,几乎要发狂,是谁?是谁要这么狠心杀她们!他一定要将凶手千刀万剐!

“小姐!”小福子飞扑上前查看,孟媚歆浑身冰凉,嘴­唇­微微发青,还好,有气息,虽然已经微弱的几不可察,“玉檀!玉檀!”再看玉檀,她腹部中了一剑,但是刀口不深,并没有刺穿身体,气息还在。小福子只觉得终于又可以呼吸,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赶忙封住了两人的­茓­道,又将金创药撒在两人的伤口处,才小心翼翼的将两人抱着放在床上。

“来人呐!来人都滚去哪了!”暴怒的小福子大吼着,王爷不是分来了很多人么?怎么这会儿一个人也没有!

匆匆忙忙的跑来一位小厮,低着头不敢看向里屋:“阿福哥,有何事吩咐?”

小福子握着拳,红着眼睛的样子像是地狱修罗,语气­阴­森的开口:“去叫大夫,叫不来我杀了你!”

那小厮吓得腿一软,俩那么难过颤声抬头,见小福子满脸戾气,不敢多说什么撒腿就跑。大中午的本来那些女 ...

(才们就容易倦怠,更何况早上王妃的人来传话说以后不用对这位新来的夫人太上心,所以大伙儿也都懒的伺候着,在各自的屋子里休息着。

谁也没想到短短一天里就出了事儿,新来的夫人和他的丫鬟都被刺客中伤,好在阿福半路折回来发现的及时,否则按照大夫的话,那新来的夫人绝对是要断气了的,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位新来的夫人着实是坚强,硬是坚持着最后一口气,不然那阿福跑得再快也没用了。

仆人们议论纷纷,在香茗苑里慌里慌张的进进出出,只因为那位阿福杀气凌人,他们可不想激怒了这头正在愤怒的豹子。

赵似一会来就先去了香茗苑,心想这都天黑了孟媚歆应该醒来了吧?正好叫她一同去正堂吃饭,也好让宫茉晴和她认识。

一路心情很好的哼着小曲儿,轻飘飘的来到香茗苑,见院子里头灯火通明,来往的丫鬟小厮匆匆忙忙,满意的微微一笑,这些奴才还算上心。

踏步进去却听屋子里头传来小福子的怒吼:“滚!都给我滚出去!去把你们王爷叫来!”

赵似不悦的拧眉,这小福子的脾气时越来越大了,孟媚歆也太纵容自己的人了,竟敢堂而皇之的让人叫他。

那屋子里的丫鬟出门就迎面撞上了赵似,惊慌失措的跪地求饶:“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赵似烦躁的挥挥手,看着里头问:“怎么回事儿?”

屋子里头却传来小福子的吼声:“你自己进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小福子已经听到了赵似的声音。

赵似挑挑眉,眼中的不悦越来越浓郁,­阴­沉着脸踏进屋子,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心中莫名的一慌,小福子端坐在正厅的椅子上,目­色­­阴­沉,两眼发红,双手却在微微发抖,他在后怕,如果他没有折回来,若果他回来的再慢一些,那恐怕,孟媚歆就真的死了。

“小姐和玉檀在王府里遇刺,生死未遂。”简单的话将赵似惊得瞬间全身冰凉,像是冰水从头到脚浇了个遍。

几乎想也不想的冲进里屋,里头孟媚歆已经被包扎好了,玉檀也被挪去了另一个房间让人照顾着,只是孟媚歆更为严重,大夫到现在还不能确定能不能救火孟媚歆,只说她伤到了心脏,又失血过多,而且最为不乐观的就是,那剑上簇了毒,伤口微微发黑,但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症状,大夫们也说不清是什么毒,更不知道如何解了。

赵似听了小福子的话骤然发狂,召集来了所有香茗苑的奴才询问。

“本王问你们,今天一天你们都在做什么?什么人来过?刺客来的时候你们在哪!都给本王依依说清楚,否则,本王要你们的脑袋!”­阴­恻恻的说完,冷眸扫过跪着一地的人。

一个小厮害怕赵似真的砍了他们的脑袋,吓得不轻,当时就一股子尿顺着裤腿留下来,连滚带爬的上前:“我说!奴才说!”

“说!”赵似鄙夷的扫了一眼那小厮湿答答的裤子不悦的吼。

那小厮被赵似吼得头低得更低了:“回、回王爷!奴才今儿晌午午膳完了夫人没醒,您就吩咐了别叫醒夫人,所以奴才们都在等候差遣,哪知您前脚走王妃后脚就来了,说是要见夫人,奴才们左右为难,玉檀姑姑还被王妃打了,吵醒了夫人,夫人和王妃起了争执,没多会儿把王妃气走了,然后也没什么事儿,夫人说还不想吃,让你给我们下去别烦她,奴才们就退下了,结果再听到动静,就见阿福哥大吼,奴才以为夫人行了要吃东西,便进来瞧一眼,结果夫人已经受伤了!”

其他小厮和丫鬟赶忙都附和说正是如此,小福子握紧拳头,原来早上他不在的时候王妃还来找过事儿,但是此时绝不可能是王妃做的,她没有那个能耐,况且孟媚歆不可能应付不了一般的人。

赵似轻轻说了个滚字,底下的人立马消失不见。

而祥莱苑里,宫茉晴正气得揪着花,原本Сhā花的兴致也没有了,这一下午没做别的,就是盘算着怎么让孟媚歆难堪了。

“王妃!王妃不好了!”琴儿呼声传来,人也闯了进来,琴儿一脸的慌张,脸­色­惨白。

宫茉晴无心管这些,不耐烦的问:“又怎么了!”她现在可不想听见有关于孟媚歆的事情,等王爷回来,她一定要她好看!

琴儿喘了口气儿才说:“王妃,王爷回来了,”见宫茉晴瞬间欢喜的看着自己又说,“但是去了香茗苑。”

“你说什么!”宫茉晴手中的花被扔向一边,她的眼里除了妒忌没有别的,“她来的第一天,就让王爷如此眷顾……”

琴儿焦急的唤回宫茉晴的神志:“王妃!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爷知道我们早上去过香茗苑了,而且那边来话,说香茗苑的那位夫人被人行刺,现在生死未卜,王爷简直要杀了所有香茗苑的奴才呢!”

“什么!遇刺?生死未卜?”王爷会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会不会生她的气?她该怎么办才好?

已经慌了神儿的宫茉晴抓着琴儿求救:“琴儿!琴儿我该怎么办?”

琴儿一跺脚,焦急的说:“王妃啊!这件事儿和您没有关系,您还怕什么呀!这会儿你应该亲自去一趟香茗苑,关心关心她的伤势,顺势请王爷过来您这里歇息,既抹去了您的嫌疑,又将王爷留在您这里了,这一晚上一过,您在王爷耳边说些好话,管她生死又与您何­干­?”

琴儿说着得意的盘算着,今夜王妃如此紧张一定伺候不好,惹恼了王爷可如何是好?呵呵,当然是她来代替王妃安慰安慰王爷了,男人嘛,烦躁的时候只要有女人温柔似水,就会巴巴的贴上去寻求安慰,那时候,什么还不是轻而易举?

宫茉晴听了却是慌张的点点头,根本没有注意到琴儿眼里闪过的得意,只是慌张的头也不梳就往外走,一路紧赶慢赶的来到香茗苑,着如花似锦的香茗苑如今成了阎罗殿,之间赵似一一审问下人,许多丫鬟吓得抱头痛哭,一旁的小福子只是冷眼看着这些人惊恐的神­色­。

宫茉晴慌忙的扑进院子:“王爷!王爷!”

宫茉晴的出现让那些下人松了一口气,王爷估计会先和王妃说话,不会折磨他们了。

赵似看着头发未梳的宫茉晴,见她脸­色­苍白,也知道她受了惊吓,于是温声说:“你怎么来了?”

琴儿却是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宫茉晴解释:“王爷息怒,王妃只是才听闻夫人的事情,便不顾礼仪冲来探望,估计也是吓着了。”

“多嘴!”赵似对于琴儿自作聪明的提起孟媚歆的伤势很是生气,冷冷的瞪了一眼琴儿,随即不悦的看向宫茉晴:“你先回去休息吧。”

宫茉晴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什么,琴儿却又开口:“王爷,王妃是想说您也累了一晚上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这边夫人的情况稳定了就告诉您。”

宫茉晴推了推琴儿示意她别再说了,琴儿这才闭嘴,满脸希冀的看着赵似,这一刻的时机她等的太久了,本来王妃受宠的话,将她安排成通房丫头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王妃不 ...

(受宠,害她没有机会接近王爷,那她何时才能摆脱这种做下人的日子?

琴儿的心思宫茉晴没有察觉,但是赵似察觉到了,他也知道,宫茉晴被无辜的当作了垫脚石,心中微微不忍,毕竟这个女人是因为自己才会过的这么苦,说来也是自己对不起她。

于是尽量温和的说:“茉晴,你先回房去睡,今晚特殊,本王必须留在这里看着,你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

宫茉晴惊喜的看向赵似,没想到王爷也会这么温柔的和自己说话,当下什么也不想的点点头,微微一笑,乖巧的福身:“那臣妾先回去了,王爷也注意身体。”说罢拉着一脸焦急的琴儿走了。

“王妃!”琴儿在拐角甩开了宫茉晴的手,见她神­色­不悦才又软下声音说,“我的好王妃唉!您就这么走了,王爷何时才能当您的房里,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您不能白白失去这个机会啊!说不定一举有了孩子,您的地位可就牢不可破了!”将子嗣拿出来刺激宫茉晴,琴儿相信她一定会动心,只要今晚将王爷带去祥莱苑,那么她就有机会亲近王爷,到时候有孩子的会是她。

宫茉晴眼中闪过疑惑,心里也开始犯嘀咕,这个琴儿平时稳重妥当,今日怎么比她还着急?

“琴儿,今日我能得到王爷如此的态度已经是很好了,不需要非要他到祥莱苑,即便他来了也不见得有心思让我有孩子,此事不要再提。”宫茉晴板着脸吩咐,见琴儿还想说什么,厉声说,“好了!我说的话你难道不听了么?无论如何,把握分寸我还是懂的。”说罢意味深长的看着琴儿。

琴儿被宫茉晴看的有些发毛,今晚的事只能作罢,于是乖巧的低头:“是,是奴婢唐突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妃您息怒。”

宫茉晴这才满意的点头,率先王自己的祥莱苑走去,心中却是有些酸楚的,王爷的心,真的如同宫里的人说的,都在这个曾经的皇后身上么。想到曾经的皇后,她想起来今早见到贵妃娘娘,孟媚歆来府里,她怎么比自己知道的还快?难道这次的行刺也是她?

想及此刚弄宫茉晴吓得心惊­肉­跳,她不管孟媚歆的仇人有多少,也不管谁想要杀孟媚歆,她只希望不要连累到自己和王爷就好,她还是希望过着以前平静的日子,即便王爷不宠她,但是从来不亏待过什么,也不曾娶过别人,这就够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90他若不杀我,我便杀他 香璇

( 今日的黑夜没有星星,月亮就失去了原有的神采,孤枝架残月,夜闻黑鸦鸣。ww谁也没有注意到那轮明月到了三更之时转为血­色­,印照的整个天空一片血红,只是短短一刻便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但是在香茗苑却发生了翻天地府的变化。

赵似和小福子一夜没有睡,都坐在外屋边喝着茶边等待着,玉檀那边来话说情况已经稳定,她已经不发烧了,小福子心中微微放心,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他不希望玉檀有事,他讲这种想法归为玉檀是孟媚歆的人,所以他不希望孟媚歆身边的人出事儿。

赵似见小福子一夜守在孟媚歆的房里却也心不在焉,不禁有些诧异,试探的说:“你玉檀吧,我们一夜不过去也不知道怎么个情况。”小福子挑眉,黑眸看向闪过防备喝一些被看穿的尴尬,赵似才又无奈的说,“你也不希望她的人出事儿吧?否则怎么向她交代?”

赵似的话让小福子心理上微微赞同,于是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动作轻盈的似乎没有他的存在。赵似喝着茶低低笑出声,孟媚歆是个奇幻的女子,身边带着的太监都不一样啊。

转头看向孟媚歆,赵似着实吓了一跳,手一抖将茶碗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你、你醒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床上征用黑漆漆的眼眸看着自己的人,不确定这是真的还是幻觉。

孟媚歆从醒来就看到小福子和赵似坐在外屋说话,于是便安静的听他们说话,没想到却吓着赵似了,虚弱的一笑,孟媚歆清冷却又嘶哑的开口:“我中毒了?”她隐隐感觉到心口很疼,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疼一会儿。

赵似这才确定孟媚歆是真的醒了,快步走向孟媚歆跟前,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看着孟媚歆的脸­色­:“你是中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现在还没有查出来是什么毒,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抓住刺客。”

孟媚歆对着赵似笃定的笑容嘲讽的一笑,好像在说一个调皮的小孩子别闹了,微微闭上眼睛,疲倦的说:“我累了,睡会儿。”说吧不再说话。

赵似只能­干­­干­的守在一旁,直到小福子回来,他将孟媚歆醒了的事情告诉他,小福子半信半疑的问:“你是不是做梦了?”

赵似不悦的冷哼表示不想解释了,眼看早朝时间到了,手一背去换衣服进宫了。赵似一走孟媚歆就醒了,小福子皱着眉头飞快的扑到床边,声音虽然冷清却带着浓浓的担心:“怎么样了?”

孟媚歆心中划过暖意,突然想到玉檀,眼中透出恐慌:“玉檀……玉檀呢?”

赵似赶忙安抚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孟媚歆:“她很好,她比你伤的轻,但是你比她醒来的早,她是今天早上才醒的,说什么要过来被我拦下来了。”

听到这孟媚歆才放心的点头,眼中划过一丝丝笑意,随即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平静,这样的平静让小福子心惊,她不一样了,完全不似之前的改变,至少至少之前他知道她大概想着什么,现在他猜不透了。

孟媚歆忽然轻轻说:“小福子,我饿了,叫琴儿来伺候我吃饭。”

小福子诧异的扬眉,她叫琴儿过来伺候?王妃会给人么?刚准备劝阻,却又看到孟媚歆坚定不容抗拒的眼神,小福子轻叹一声只好出去了。房间里剩下孟媚歆一个人,猛地起身,她很是奇怪的轻轻抚上伤口,她的伤好的也太快了些,但是无所谓,从今日起,顺她者昌,逆她者亡!

起身穿戴好,孟媚歆挑了一件正红­色­的长裙,头发随意的披散着,苍白的脸­色­描着细细的长眉,原本圆圆的脸现在消瘦的只能算上鹅蛋脸,但是那双美眸却始终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

宫茉晴显示着自己作为王妃的大方,爽快的将琴儿拨给了孟媚歆,说是让她来伺候几天才能放心。琴儿知道这是她的机会,去孟媚歆那里,她才有机会亲近王爷,于是欢天喜地的收拾了细软跟着小福子走了。

孟媚歆早已坐在桌前等候,小厨房早就等着传膳,孟媚歆只消说一声,立马有人动作,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都是赵似吩咐人做的补品,大多清淡,孟媚歆看着也挺有食欲。

琴儿乖巧的向孟媚歆福身:“奴婢见过夫人。”说吧抬头看向孟媚歆一阵吃惊,即便是贵妾也不能穿正室穿的正红­色­,孟媚歆却张扬的穿了。

孟媚歆温和的一笑,那笑容却不曾达到眼底,梨涡微微显露倒是看起来有些甜美,但是配上那样清冷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妖媚。

“起来吧,我还等着人布菜呢。”孟媚歆轻声说着,像是对待自己信任的丫鬟一般,这让琴儿面上一喜,连忙起身碎步跑向孟媚歆,体贴的给她夹菜,却时不时的看向屋外。

孟媚歆安然的吃着饭,琴儿的举动一一落在眼里,眼中闪过­阴­森,但是快的不可察觉。果然,赵似早朝一下变过来探望,对于孟媚歆穿什么正室才能穿的衣服丝毫不在意,反而还夸孟媚歆穿着红­色­显得很有­精­神。

他见孟媚歆已经可以下床吃饭非常高兴,非要留下来一同吃午饭,于是孟媚歆一身红衣,靠躺在床上看着书,赵似一身月白长袍,也拿着书在一旁的软榻上看着。

这样的画面不免叫人觉得金童玉女,赵似心想,这样的日子如果能有一辈子该有多好,哪怕只是静静的看书,各做个的事但是两人的安静却有着同样的默契,他也能虽是都看到她的身影。

琴儿不知道已经是第几次进来,端着鸽子汤走向孟媚歆:“夫人啊,您喝些鸽子汤吧,是小厨房刚炖好的。”一早上从赵似回来,琴儿已经端了三次煲汤进来,赵似还为此夸赞琴儿会照顾人。

孟媚歆怎会不知琴儿的那点心思,于是直截了当的开口:“琴儿这么体贴,王爷收了做妾才好。”

赵似微微生气,不悦的放下书沉声道:“不劳夫人费心,你只管安心养好身子便是,其他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赵似的话让原本ji情澎湃的琴儿顿时失落的彻底,什么事从巅峰跌到谷底的感觉?孟媚歆想让她忽高忽低,于是故作难受的猛的一颤,发出一声低吟,吓得赵似以为自己说的话太重了让孟媚歆不高兴,连忙坐在孟媚歆身边,无意间撞得琴儿一顿,差点被溅出来的汤烫到手。

“怎么了?你别生气,动气对你的身体不好,我也只是气你让我纳妾,你应该知道,我有你就够了,这样挺好。”赵似说到后面有些失落,他知道她的心里没有他的位置。

孟媚歆却出乎意料的羞涩一笑,似是娇嗔,又似埋怨的说:“谁让我们的王爷这么惹女人喜欢?”

赵似惊讶的抬头,眼里透出欣喜,只觉得心脏跳的猛烈,一把抓住孟媚歆的小手:“歆儿……你、你这是?”

孟媚歆主动拉着赵似同他一起靠在床上,轻轻依偎进赵似的怀里,惊得赵似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弄疼了孟媚歆的伤口。一旁的琴儿咬牙看着这一切,这原本是她要的!

“王爷,你就听 ...

(我的吧,让琴儿做妾,只是贫妾而已,左右吃饭的筷子不多不少,好不好?”孟媚歆轻声央求着,低着头却是另一番表情,琴儿想要成为赵似的妾侍,没什么,她来帮她好了。

赵似心疼孟媚歆,所以对于他的要求没有一分怀疑和不悦,于是二话不说便点头:“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一个称呼而已,给谁都无所谓。”不过一个称呼而已,孟媚歆就是要琴儿听到这句话。

果然琴儿听了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是喜悦还是悲哀,只得跪地谢恩:“琴儿谢王爷恩典,谢夫人恩典。”赵似挥了挥手,显然是示意她放下东西走人,只好将东西放在赵似的手里,缓缓退了出去。

出了屋子琴儿有一种全身的寒意趋之不尽,她看到孟媚歆的眼神太过­阴­寒,她的笑容太过狠厉。

琴儿走了之后,孟媚歆才又对赵似说:“王爷,这个琴儿调教好了,暗中送去给凌王府吧,想她也有几分姿­色­,用些手段成为贵妾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赵似忽然明白孟媚歆想做什么,因为在凌王府里,有一个人,孟仙羽。但还是有些疑惑的看着孟媚歆光洁的额头低声问:“那歆儿打算让她做什么?”

孟媚歆起身换了个姿势躺在赵似身侧,看着他低头温柔的看着自己,一手抚过她的发丝,不由得娇媚一笑:“我想让她取代孟仙羽的地位。”

赵似对于孟媚歆的直截了当没有在意,有什么关系,只要她高兴就好。于是爽快的点头:“好,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赵佶举事之后将她除掉就行了。”

孟媚歆心中暗笑,这就是男人,即便你再爱他,他觉得你无关痛痒,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杀了你,只因为你没有了利用价值。

琴儿第一天到了香茗苑就成了赵似的妾侍,下人们都纷纷议论说香茗苑是个福泽深厚的地方,新来的夫人备受宠爱,就连前来伺候的丫头都跟着享受恩宠。也有人说王妃是想让琴儿来分孟媚歆的恩宠,让她别那么嚣张。还有人说,琴儿背弃救主投靠新主,就是为了能够成为王爷的妾侍。

种种说法都抵不过孟媚歆的一句话,她让谁死,那个人就不能好好活着。琴儿也确实应了这句话,明着是身份高了些没错,但是此后自己的人根本不当自己是一回事,而宫茉晴知道以后更是扬言要她不得好死,日子一天比一天煎熬。

因为孟媚歆遇刺的事情被赵似封锁,所以安宇风不知道这些日子发生了什么,但是孟媚歆让宋凌风带给他的话,他收到了。

昏暗不明的房间里,安宇风坐在桌前发呆,兰溪月进来了都没有在意,只到耳边响起兰溪月调笑的声音:“在想我们的皇后娘娘啊?”

安宇风猛地一震,眼中瞬间露出不悦,冷声说:“我要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兰溪月不满的撇撇嘴,走向一边拿起毛笔转着玩:“你的皇后现在可能耐了,我查不到孟将军的去向,也查不到她怎么样了,影王府兼备森严,下人的口风又紧,我怕打草惊蛇,又不能严刑逼供。”

正说着,清风满面焦急的赶来:“查到了!”

安宇风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暗自握拳:“说!”

“前段日子似乎王府里有刺客,闹出了人命,但是十三王爷封了口,所以前些日子我们查不到,而且近日听说王爷又纳了妾。”清风将心中疑惑顺便问出口,“只是不知,这个妾是什么意思,死的人又是谁,为何急着纳妾。”

安宇风莫名心慌,如果是孟媚歆出事了也有可能,不然赵似为什么封锁消息,可是却急着纳妾,是为了敷衍他么?

眼­色­一沉,安宇风看着烛光轻声说:“清风,溪月,你们亲自前去打探一下,我要知道她的情况,还有,让宋凌风放松边关的关卡,只要暗中看着契丹的举动就行了。”

兰溪月和清风迅速的没入夜­色­,影王府的戒备果然比以往还要森严,光是巡逻的人就加了两倍,两人小心翼翼的绕过复杂的机关,又躲过巡逻的眼睛,还要躲过来回走动的仆人,才来到孟媚歆的房顶。

“没想到现在连半夜都有仆人走动,可见此次事情不小,不知道是不是媚歆出事了。”兰溪月趴在房顶上一面探查院中的情况,以免担心的悄声说。

清风温柔的看着兰溪月:“放心,那女人命硬的很,不会有事的。”听得兰溪月忍不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孟媚歆轻易的打发了赵似,在屋子里调伤,她发现最近内力提升的很快,可能是因为赵似找来的都是稀有的补品,也可能是最近勤加练武,总之她的内力和武功都比以前有很大进步,欣喜之余也让她更加快的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忽然房顶上的异响让孟媚歆警惕,随即清楚的听到兰溪月的声音,听到她担心自己的情况而感到暖意,但是随即被恨意取代。坐在桌前安静的等着两人进来,孟媚歆显得怡然自得。

兰溪月和清风自觉动作很轻了,来那个人几乎是像猫一样走动,却不想来到孟媚歆的房间之后,不但看到孟媚歆衣服早已等待他们的样子么,而且还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孟媚歆将手中的燕窝随意一放,擦了擦嘴角,眼中的淡然让两人惊讶的对望一眼,兰溪月先笑着看了口:“唉,媚歆,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看望你的,你­干­嘛板着个脸啊!”

孟媚歆淡淡的扫过两人的脸,漫不经心的挑着烛火问:“是谁让你们来的?安宇风?赵煦?哦,我忘了,这是同一个人。”

孟媚歆的话让兰溪月和清风有些疑惑,清风上前嘿嘿一笑,故作轻松的说:“啊呀你这是怎么了?因为他没来看你就生气啦?其实是因为……”

“没有杀了我,又派你们来?”孟媚歆打断清风的话,看着兰溪月和清风两人还在和自己装傻不由得一怒,忽然起身,凌厉的掌风打向清风,清风没有料到孟媚歆突然出手,硬生生的接下了一掌,顿时一丝鲜血划出嘴角。

一系列动作不过片刻,兰溪月惊讶的看着孟媚歆:“你在做什么?你为何打伤他!”以前她从来不会对他们动手的,为何像是变了一个人?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孟媚歆只是冷冷一瞥,随即转过身:“这只是警告,我让宋凌风带过话给赵煦,让他的人离我远点,否则我就不客气。这次来的人若不是你们早就死了,我只是打伤他而已,回去告诉赵煦,他最好是能尽快杀了我,否则就是我杀了他。”

兰溪月赶忙扶着受了内伤的清风,急的跺脚,眼里闪过眼泪冲孟媚歆低吼:“你究竟是怎么了?谁要杀你你倒是说清楚啊!”

孟媚歆显然对于兰溪月的茫然不以为意,只是走向里屋,决绝的话飘出:“记住,他若不杀我,我便杀他。”她不会再心软,她不会。

------题外话------

求票票!求钻钻!月底了,大家都别留着了嘛~尽管砸过来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91重生蛊 香璇

( 兰溪月和清风将孟媚歆的原话带给了赵煦,三个人在书房里商量了很久也没商量出结果,谁也不知道孟媚歆突然这般憎恨赵煦的原因。ww

连带的兰溪月都觉得委屈,不满的坐在一旁撇着赵煦嘟囔:“都怪皇上大人,偏生招惹了媚歆,害我现在都被她拒之门外!”

赵煦微微挑眉,扫了一眼兰溪月,随即看向清风关切的说:“你还是先疗伤吧,看样子她的武功还不低,以前真是小看她了。”

清风一手捂着胸口,脸­色­还没有缓和过来,轻咳了两声才说:“那你打算怎么办?送不能就和她这样莫名其妙的反目成仇吧?”

赵煦盯着手中的发簪,那是孟媚歆在宫里的时候留下来的,端详了许久,眼中有些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原本掌握在手中的棋子不听话了,能怎么办?当然是想办法让她听话了。”

“少来!”兰溪月不屑的轻嗤,丝毫不为他皇上的身份吓住,“你也就骗骗别人还行,骗我们?省省吧!要我说,还是你的那些女人们搞的鬼,别忘了南宫琉和红娘,红姬虽然还没有见过媚歆,但是却已经知道她备受你重视,暗自调查了很久了。”

赵煦冷冷一瞥兰溪月拧着没不赞同的反驳:“什么我的女人们?我除了孟媚歆还未有过别的女人,就连宫里的这些都是十二弟帮我应付的。”

清风调侃的摇摇头,脸上也漫出笑容:“呦,没想到咱们的皇上还是个痴情种子,想来倒是十二王爷占了便宜,只是委屈了人家慕容公主。”

赵煦提了提嘴­唇­,眼里透出笑意:“谁让他是多情种子,这种事他是不亦乐乎,再说这个慕容南霜是不是真的都不一定,我这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兰溪月和清风惊讶的看向赵煦,难道说这个慕容南霜的身份还是个假的?那慕容霆远还真是爱惜自己的妹妹啊,不惜调换个假的来敷衍大宋?

赵煦舒服的靠在椅背上:“最近几位王爷都在注意安宇风这号人物,我想我也改将这个身份告诉他们,免得惹出麻烦,明天你们过来一趟见见他们,顺便溪月去叫红姬过来,有事叫她做,清风去叫宋凌风回来到杜青云那里住着,还有让暗影找鬼面怎么没有动静了,去问问。”

兰溪月和清风点点头,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赵煦这才又拿起折子看起来,边关已经乱起来了,为了减少士兵受损,赵煦几乎是稍微引诱就让赵佶的人马通过,赵佶策反心切,不曾怀疑,听说他们内部已经有了内讧。那他来帮赵佶解决这个反对他的人好了。

后宫之后常常都是妃嫔们联系前朝的地方,刘箐清现在是宫里最大的势力,慕容南霜虽然为妃位,却没有刘箐清的心计,一时间无人能与之抗衡。

惬意的躺在贵妃椅上,刘箐清如愿的等来了宫茉晴。

“王妃真是稀客,你能来本宫可高兴得很,快坐。”热情洋溢的将宫茉晴请到座上,见她有些坐立不安,于是问问一笑,温和的说:“王妃不必拘礼,我常日在深宫,能说上话的人不多。”

宫茉晴有些紧张,但是既然硬着头皮来了,就不能退缩,于是慢慢舒缓下来便说:“不瞒娘娘说,王府里的正是孟媚歆,前日遇刺几乎丧命,但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便好了,不过半月就恢复了,如今又将我的侍女抢去,结果当天就让那丫头成了王爷的侍妾,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箐清了然一笑,想了想说:“孟媚歆的手段我是见过,说她毒辣吧她到总是手下留情,说她善良吧,做事算计起来也不是泛泛之辈。”

宫茉晴有些后怕,自己怎么忘了孟媚歆也是宫里当过皇后的人,怎么会斗不过她一个小小王妃,难道说琴儿就是她为自己培养的势力?宫茉晴越想越心惊,不顾其他的上前跪在地上,泪光闪烁的看着刘箐清:“臣妾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凡事还得仰仗贵妃娘娘,还请娘娘帮帮臣妾。”

见宫茉晴的态度已经是自己这边的了,刘箐清欢喜的将她扶起来嗔怪:“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咱们都算是妯娌,什么帮不帮的,有何困难你尽管说。”

宫茉晴心里顿时欣慰,到头来,期盼王爷庇佑还不如去求一个外人,心下有些寒意,但是随即收住了自己的情绪,犹豫再三才说:“娘娘,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该出现的人消失。ww”说罢连忙垂下眼帘不敢看刘箐清。

刘箐清惊讶的瞪大眼睛,随即舒心一笑,孟媚歆啊孟媚歆,你怎么这么多仇家?都是因为男人,注定成为红颜祸水。

“王妃放心,就算你我不动手,多得是人要她死,目前要做的就是,将要杀她的人都引过来。”刘箐清高深莫测的一笑,对上宫茉晴疑惑的神情但笑不语。

她的人已经查出来孟媚歆曾经住在一个叫安宇风的宅子里,后来又和一个叫鬼面的厮混,从这上面下手,说不定能查到更多。

有人在暗中探究孟媚歆的心思,有人在暗中布置害孟媚歆的陷阱,有人在探究孟媚歆的底细,而当事人悠闲自得的在王府里窝着,每日除了刻苦练武,就是拿着小福子带给自己的消息暗自盘算着。

“红姬?这个人是什么人?”孟媚歆拿着一张纸,看着上面的名字微微皱眉,他不记得认识这个女人。

小福子目光有些寒霜,看向孟媚歆不悦的说:“想必是安宇风的哪个女人,听说她擅于医毒苗蛊,此番进京一面在打听你,一面似乎是安宇风有意叫她来,只是让她来为了何事就不知道了。”

听到这孟媚歆不自然的将纸条捏成一团,用毒?这个她倒是不怎么担心,自己从小也不是吃素的,只是毕竟对方是专攻医毒,恐怕自己还是得小心些。

“我还带来了一个人给你介绍。”小福子说着,随即从暗处飞身出现一个紫衣女子,“她叫饶雪,也懂医毒,她在你身边可以帮到你。”

孟媚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瓜子脸上妖狐眉,眼尾微微向上挑起,右眼眼尾还有一颗泪痣,高听的鼻梁,微薄的嘴­唇­,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脸上一直冷若冰霜,但是看到孟媚歆的时候眼里透出尊敬。

“属下见过阁主。”饶雪利落的单膝跪地,清冷的声音不大不小,也不刺耳,让孟媚歆听着很是舒服。

只是孟媚歆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小福子:“阁主?”

小福子冷静的点头,脸也不红的淡然道:“江湖上的新门派,暗阁,杀手组织,同样也会调查事情,目前一共只有六个人却个个都是高手,他们各有所长,饶雪就是其中的一位。”

孟媚歆要扶起饶雪,饶雪有些受宠若惊的抬头,孟媚歆却觉得没什么,只是看饶雪眼里的崇敬更加深厚有些不习惯。而饶雪对于孟媚歆的茫然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孟媚歆自己有些不自然了,她什么时候弄出个杀手组织来,而且小福子怎么在短时间内招揽了六个各有所长的高手?

小福子似乎知道孟媚歆的疑问,低声解释:“在宫里的时候我就在物­色­人选,他们之中有的 ...

(是从宫里被我偷偷换出来的,有的是被追杀的人,我也收了来。”

孟媚歆点点头,信息太多一下子消化不了,她得好好想想。

“琴儿应该已经混进凌王府了,找个人盯着她。”

小福子点头:“我知道,已经在安排了,暗阁剩的人你打算什么时候见?”

孟媚歆想了想摇摇头:“既然是你将他们拉来的,自然暗阁的阁主是你,你若不愿意就是副阁主了,以后有必要了我再见他们吧。”

孟媚歆将话说得满,小福子就算不愿意做副阁主也没得商量,所以只好答应下来。孟媚歆微微一笑,有何他讨论了暗阁的信物和标志才让他走。

饶雪作为孟媚歆新买的丫鬟住在了香茗苑,这让玉檀吃味不已,她觉得这一定是小福子的相好,于是总对饶雪避而不见,饶雪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对于玉檀的态度也不以为意,倒是孟媚歆有些头疼了。

“玉檀,除了你,我估计也没有女子会看上小福子,他的脾气是在太奇怪了。”孟媚歆不知是第几次宽慰满脸幽怨的玉檀。

玉檀微微委屈的低头:“小姐,小福子脾气很好的。”

好吧,孟媚歆认命的点头:“都会为了小福子顶嘴了,倒是有些长进了。”

玉檀听了羞宭的很,一跺脚跑出去了,留着孟媚歆在房中轻笑。饶雪见玉檀走了才掀了帘子进来,孟媚歆示意她过去把脉,她便坐了过去:“阁主,听夜轩说你中的毒非同小可。”

“不用叫我阁主,叫我小姐即可,你们都是如此,称呼自己不用属下树下的,我听着别扭。”孟媚歆说着还疑惑夜轩又是谁,就突然想起上次她去找陈迎儿的时候用的这个化名,没想到小福子倒是用来自己用了,不过也的确适合他。点了点头孟媚歆淡淡得问:“你看如何?”

“是,小姐。”饶雪严肃的表情让孟媚歆轻笑,但见她的眉头越拧越紧,最后不确定的开口:“不像是毒,我看还是让锦鳞来一趟吧。”见孟媚歆面露迷茫的尴尬,饶雪体贴的解释,“锦鳞擅长的是苗蛊。”

孟媚歆的心一沉,难道说那天南宫琉的剑上有蛊,那玉檀怎么没事,自己却时不时的心口疼痛,而且现在疼得越来越明显。

饶雪面­色­有些复杂,想了想才说:“简单的来说,若是毒,脉相有异,若是蛊,则是经血内脏有异,小姐的脉搏无异,但是经过内脏的血流却稀薄。”

孟媚歆点点头,心中暗叹此次行刺南宫琉是极愿意让她死的,为了以防万一还给自己喂了蛊,安宇风叫那个红姬来又是为了什么?

“那就叫锦鳞来见我吧,另外我要凌王府的孟仙羽死的快些,最好是看起来像刘箐清动的手。”孟媚歆淡淡的吩咐,将手收回袖中。

饶雪点点头,快速退出房间。孟媚歆暗自想,宫里的那个柳月一定是刘箐清的人,否则琴儿到王府当了小妾争风吃醋怎么不见刘箐清帮孟仙羽的忙,她们两个人断了联系,受苦受难的可是孟仙羽,赵佶一定会觉得是孟仙羽办事不力儿冷落她,到时候将孟仙羽的死嫁祸给刘箐清,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孟媚歆慢慢计划着,要杀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她能在生死一线起死回生,就注定要成为浴火凤凰。

躺在床上一想想了一下午,晚上赵佶邀请孟媚歆同宫茉晴一起用膳,孟媚歆依旧一身红衣,梳着流云髻,带着金柄摇团花簪盛装打扮。

一身水蓝­色­的长裙显得宫茉晴格外的温婉动人,可是当她看到孟媚歆如同正室王妃一般的打扮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面­色­一僵,微微不悦的说:“妹妹你刚来府里,这礼仪姐姐还是得教教你,正红­色­妾室是不能穿的,这个即便是王爷也不能偏袒呦。”说着笑着看向一旁坐着的赵似,话的意思很明确,赵似如果说什么那就是袒护孟媚歆,那就是不公。

赵似自然要给宫茉晴几分面子,但是又不忍心看宫茉晴训斥孟媚歆,只能挥挥手示意孟媚歆坐在他身边,这样的举动让宫茉晴心中更加不满,脸­色­也沉了沉,直直的盯着孟媚歆。

孟媚歆忽然娇媚一笑,丝毫没有歉意的说:“王妃娘娘平日不穿红­色­,我还在想是不是不屑穿,所以自己就穿咯,没想到,王妃姐姐是即便自己不屑于的,也不准别人亲睐啊?”故意讽刺着宫茉晴,另一个目的就是用这个理由让赵似更加疏远宫茉晴。

果然见赵似眼中闪过不悦,冷声道:“无妨,别人看得上看不上都无所谓,歆儿你喜欢就好。”说罢还故意看向宫茉晴,眼中的凉意让宫茉晴心中一惊,神­色­也有些慌张,刚想要解释什么,却又被赵似打断,“好了,歆儿的伤终于痊愈,从今儿起就在主厅用膳,王妃若是不屑于来,以后便不用来了。”说罢不顾宫茉晴的尴尬和慌张,径自拉着孟媚歆坐着用膳,还时不时的给她夹菜,看在宫茉晴的眼里十分刺眼。

一顿饭吃的最艰难的就是宫茉晴了,孟媚歆丝毫没有被她影响心情,怡然自得的享受着赵似的照顾,心中暗叹这个宫茉晴也是可怜之人,其实只要她不要故意找自己的事就好,孟媚歆也乐意撮合她和赵似的,可惜,又是一个为了男人下了心眼的愚蠢女人。

用过膳赵似要去宫里见赵煦,只是不好给孟媚歆说,所以说有事要出去办,孟媚歆欣然的送走他回到房子,饶雪已经带了锦鳞等着了。

孟媚歆惊讶的是这个锦鳞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她还以为是个中年女子,那女孩子的脸很小,圆圆的脸蛋上有一双大大的眼睛,闪亮的黑眸里透出顽皮和机灵。她见孟媚歆的打量她,奇怪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抬头问孟媚歆:“小姐,你在看啥啊?我的衣服不漂亮?”这可是她为了见主子特意去做的衣裳呢。

孟媚歆温和的一笑,对这个小丫头很是喜爱,于是拉着小丫头往里屋走:“你的衣服很好看,你也是个小美人。”

锦鳞开心的一笑,冲着饶雪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的愉悦,饶雪眼里也划过无可奈何,谁让她是几个人中最小的,大家都宠着她。

孟媚歆坐在床上看着锦鳞笑眯眯的说:“我的体内可能是蛊,你可有把握帮我解这个蛊毒?”

锦鳞小手一探摸上孟媚歆的胸口,又把了脉,小脸上露出烦恼:“哎呀,真是麻烦,我最怕这种麻烦的蛊了!”说罢翻起自己带着的小包袱,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里头是一只­肉­乎乎的虫子,全身通体鲜红,像是被血液充盈着一般。

孟媚歆刚要凑近看清楚,心口却突然绞痛,让她身子一软,饶雪紧张的过来扶着孟媚歆,却感觉她经血逆流,还轻微的抽搐着。孟媚歆只觉得胸口如同有一把刀搅动,将心脏搅得粉碎,就连呼吸一口都是煎熬,汗水瞬间浸湿了衣服。

锦鳞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将手中也有些躁动不安的蛊虫收回去,并撒了些不知名的东西让那只蛊安静下来,没多会儿孟媚歆的疼痛也消失了,已经瘫软的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她刚刚差点窒息。

锦鳞面­色­有些胆怯:“小姐,你中得是金蛊,这种蛊是重生蛊,就 ...

(是每每发痛就会窒息,在人快死的时候停止发痛,让人生不如死,直到……知道心竭爆裂而亡。”

孟媚歆和饶雪皆是一顿,没想到有这么毒辣的蛊虫,下蛊之人分明是想让她一遍一遍体会生死不能的感觉,这个人可能是安宇风么?孟媚歆忍不住怀疑。

饶雪皱紧了眉头看着锦鳞:“可知如何除蛊?”

锦鳞怯怯的点了点头,面­色­有些犹豫的说:“有是有,每种蛊方式不同效果不同,解法也不同,这种金蛊种在心脏,那就得换血,金蛊缺血就会躁动不安,所以养这蛊的人要经常喂自己的血给它,只要让它移动我就能将它逼出来,然后再将新血换进去。”

孟媚歆几乎觉得自己只有死路一条,换血?从哪里换?那么多血谁能全都给她?这不是要别人的命么?

“不行,这方法不妥。”孟媚歆想都没想就拒绝,她不能为了自己除蛊就伤害别人的­性­命。

锦鳞着急了,上前坐在孟媚歆身边劝道:“小姐啊,你若是不换血就不能除蛊,你若是担心别的,我可以将我们大家的血都测一遍,能用的人一同输血给你,这样就不会有人有事了!”

饶雪一听有望,连忙劝还在犹豫的孟媚歆:“小姐,这方法不错,人多的话每个人用的血就不多,慢慢也就恢复了。”

正说着,门厅传来小福子清冷的声音:“就这么办,让她点头那就等到蛊毒发作吧。”没好气的看着孟媚歆,小福子有对锦鳞说,“叫他们都停下手中的事先过来,三日后除蛊。”

饶雪抢先说:“我去就好,让锦鳞看着小姐,也好有个人照看。”

小福子点头,严肃的道:“快去快回,莫要引人注意,他们来了就先到夜府待着。”

饶雪说了声知道了就出去了,锦鳞更是紧张的为三日后的除蛊做准备,她还有很多药没有配呢,得赶快准备着。而孟媚歆再也没有说话的机会,就看着小福子发号施令,然后自己就等着换血就好。

孟媚歆很是不满的嘀咕:“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小福子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这两者无关。”突然往外走的脚顿住,回头淡淡的说,“顺便告诉你,换血之后你有可能忘记一切,也有可能一睡不起,更有可能变成傻子,毕竟脑子的血也要换的。”说罢淡然的走出去了,留下孟媚歆僵硬的坐在床上。

“刚才怎么没人说?”谁也没听见孟媚歆的喃喃自语。

------题外话------

求订阅啊!亲们~求包养啊~大大们!么么么么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92除蛊 香璇

(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当暗阁所有人来齐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事了,明天就要换血,锦鳞快速的将几个人的血验好了,除了擅长偷盗的林一的血不能用之外,其他人的都能用,这让林一以为自己的血有毒,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房间。

“我、我的血有毒,你们还是离我远点儿的好。”林一一大早就缩在床榻上不肯下来,欣长的身体裹着棉被缩在一角自怨自艾着。

饶雪面无表情的看着林一,但是眼里却闪过笑意:“下来。”简单的命令语气,林一不情不愿的乖乖下床站好,身上还穿着里衣。

饶雪冷冷的扫了一眼林一眼睛下的一片乌青,嘴­唇­微微抿起,半响突然怒吼:“没事­干­了就给我去­干­活,少在这儿期期艾艾看着就像个娘们儿!”

林一眸子一瞪看着饶雪,眼中透出恼怒,略微粗犷的声音响起:“我、我是爷们还是娘们你难道还不清楚嘛?”一句饱含深意的话,却吼得院子里的众人听了个明白。

孟媚歆嘴角抖了抖,看向小福子:“夜轩啊,咱们暗阁的人还真是……­性­情中人。”看饶雪平时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有林一这个神偷能有勇气粘上去。

小福子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扫了一眼其他人,低声说:“这事儿我也不知道。”难怪林一有一天突然格外高兴,神清气爽的跑来宫里找他,然后就只是冲着他憨笑,然后又走了。

这时候锦鳞走出房间,信心满满的说:“小姐,都准备好了,你们也都进来吧,一会儿林一过来帮忙……咦?林一呢?”

突然林一从他的房间里扑出来,想来是让饶雪给踢出来了,饶雪红着脸横眉瞪眼的,看到大家都在,不自然的垂下眸子快速走进锦鳞布置得房子里。

林一揉了揉自己的ρi股还在嘀咕什么,孟媚歆大概扫了一眼林一的样子,整个人高大挺拔,一身淡绿­色­云锦长衫,头上束着发髻用紫­色­鎏金玉暨着,面容倒是眉清目秀,刚毅的脸上却是小孩子的表情,细长的眉很有棱角,同样细长的眼睛却不显得­阴­柔反而看起来很纯净,嘴­唇­微微有些厚,一笑一口的白牙。

“林一,等这件事情办完了,你可帮我去偷一样东西?”孟媚歆笑着问林一。

林一一听有东西偷,连忙好奇的凑上去神神秘秘的问:“啥东西?”这个阁主他们从来没见过,但是见着了以后他觉得松了一口气,真是个温柔的主子啊,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不知道主子愿不愿意将饶雪许配给他。

孟媚歆同样神秘一笑,余光看见饶雪不耐烦的出来想要催促大家的时候,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这样吧,你若是能偷到饶雪的肚兜儿,我就将她许配给你,如何?”

“当真!?”林一惊喜的大叫,激动的双手抓住孟媚歆的两臂前后摇晃。

饶雪一出来就听见孟媚歆和林一的约定,其他人则是不言而喻的冲她挤眉弄眼,气得饶雪冷声吼:“林一!当心我宰了你!”

孟媚歆一看大家没那么紧张了,才率先进了屋子,她有可能忘记从前,也有可能一睡不起,更有可能变成痴呆,但是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她已经安顿过小福子各种可能。

“如果我忘记了,就不要让我想起来,如果我一睡不起,那就让饶雪索­性­把我毒死,如果我傻了,大家不要开什么暗阁了,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起生活吧。”孟媚歆娴静的坐在窗前看着书,一面对玉檀和小福子说着,这是第一次正式的叫玉檀和小福子和自己坐在一起聊天,她希望不是最后一次。

玉檀当时就哭了,说什么也不让孟媚歆再说下去,小福子心里也是紧张的,但是他不愿孟媚歆一直受那样生不如死的折磨,如果她长睡不起,他也会照顾她一辈子,不会让她死去。

“小姐,你真的不知道是谁行刺么?玉檀说是一个女人,但是她不知道是谁。”小福子紧盯着孟媚歆的眼睛问,他总觉得是孟媚歆不愿意说,不是不知道。

孟媚歆垂下眼帘一笑:“无所谓谁,我若是能忘记,也算是好事,但是忘记之前我会做好安排,该死的人还是得死。”

想到这些,孟媚歆平静的躺在搭好的木板上,闭上眼睛满脑子都是福庆可爱的样子,赵煦每每翻入自己窗户的样子,她发现赵煦就是安宇风的时候的样子。就像一幅幅画在脑子闪现,这些,都要忘记么?忘记也好,或许她真的无法下手亲手杀了他,那忘记了也挺好,从此是陌路对她挺好。

一旁锦鳞和林一让其他人都躺好,小福子和玉檀躺在孟媚歆的两边守护着,担心的互看一眼,再看孟媚歆,竟是如此安详,甚至像是回忆着什么美好的事一样嘴角微微扬起。

“那我开始了。”锦鳞轻声说,随即取出十只陶罐,里面很多蛊虫,但是都是白­色­的,锦鳞将它们放在每个人的身上,那些蛊虫便像是久旱逢甘霖一般吸着血,直到饶雪他们身上的蛊虫将血吸满了,才用烧着的香微微一烫,便全部脱落下来回到陶罐里。整整收集了十只陶罐之后,便将孟媚歆的手腕划开,鲜血顺着手腕直流。

其他人因为一时失血沉沉睡了过去,林一倒是看得触目惊心,看着孟媚歆渐渐呼吸困难,牙龈都渗出血液,她的心口又开始绞痛,整个人面­色­缓缓苍白甚至铁青,连呼叫的力气都没有。

林一忍不住催促锦鳞:“唉!你能不能快点啊?你没看见主子已经快不行了吗!”

锦鳞观察着孟媚歆的情况,淡然的摇了摇头:“不行,血还没流­干­净,这样那些蛊虫还不会躁动。”只有濒临死亡的时候,那些蛊虫才会感知血液的多少,她都不能确定孟媚歆的心脏里到底有多少金蛊。

“血液快流完的时候,那些蛊虫会顺着流向从手腕的伤口出来,但那也是最疼的时候,林一你要速度很快,只要我说输血,就要将另一只手手腕也划破一道口子,将她的手浸在那些已经张破了的蛊堆里,我Сhā了几根银针,可以帮她将血快速吸进体内,满了那些血就会凝成块了。”锦鳞又一次安顿了一遍,这些她已经细细的说过好几遍了,林一依旧会紧张的问她怎么办。

孟媚歆本来已经昏厥,但是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瞬间清醒,眼睛充满了血丝。

“啊——!”孟媚歆惨叫一声,她只觉得心口有什么强行扯着心脏,甚至心脏都已经被扯到了一侧,紧紧贴着肋骨,“天呐……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锦鳞!”孟媚歆疼的开始胡言乱语,她只希望自己现在能死掉就好了,她的心要被挖出去了一般让她难以忍受。

锦鳞已经浑身是汗,焦急的看着孟媚歆,一面用内力帮她将心脏推回原位,一面大声说:“小姐你不能求死!这些蛊虫有一部分已经出来了,还有几个不愿意出来,想必是成年蛊,再忍耐一会儿,我一定将它们逼出来。”说罢,锦鳞决定冒险,“林一!给我拿根银针!”

林一的手已经在颤抖,满屋子的血腥气息已经让他头昏脑胀,胡乱的拿了一根银针递给锦鳞 ...

(,锦鳞解开孟媚歆的里衣,对准­茓­位将银针刺了进去,只到银针没进去一半才停下。

孟媚歆只觉得胸口一滞,便陷入黑暗了无声息。

林一紧张的大叫:“她怎么没声音了?快点给她加血吧,再这样下去她就死了!”说着林一就要将孟媚歆的手划破侵入蛊缸。

“马上就好了,你看,这只大蛊正顺着手臂出来。”锦鳞欣慰的一笑,好在这只蛊被逼出来了。

林一凑过去一看,果然见孟媚歆皮包骨头的手臂上有一团隆起在移动,然后手腕上的刀口忽然被撑开,一团血红­色­­肉­­肉­的东西掉了出来。锦鳞赶忙喊道:“输血!”

林一几乎是木然的行动着,脑子里只有锦鳞安顿过的话,锦鳞拔去孟媚歆胸口的针,在不同的­茓­位施针、拔针,复杂的手法让林一不敢轻易打扰她,深怕她错了哪一步。

终于见缸里的血被孟媚歆吸进体内,快速的换着蛊缸,直到孟媚歆面­色­恢复红润,肌肤和血管再次饱满,蛊缸里的血也用的差不多了,锦鳞才让林一停手。林一一听见锦鳞说停,瞬间瘫软在地上,心狂跳不止,真是太可怕了!

锦鳞将孟媚歆两只手的伤口止血再包好,已经身心疲惫,就像是已经和别人打了三天三夜一般,同样瘫坐在地上喘息:“好了,他们也快醒了,我们一会把熬好的汤药拿来让他们喝了补血补气就行了。”

林一抹了一把汗,连眼皮子都不想抬起:“等等,让我喘口气。”

小福子第一个醒来的,一睁眼就看向孟媚歆,一面还问:“她怎么样了?”

坐在一旁的林一还喘息着,点点头:“你醒了啊,她很好,就是不知道往后如何,反正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接着醒来的人都是第一句先问孟媚歆如何了,林一越来越不耐烦,说了句我给你们拿药就跑出去了,锦鳞收拾着逼出来的蛊让他们看,满脸怒容:“看看!不知是哪个恶毒的女人,竟然下了这么多蛊,我数了下,整整三十只!还有一只成年蛊,想必是为了控制这些小蛊的。”

众人看的心惊,不由得气愤不已,一定要将那人查出来碎尸万段!

这次所有人都搭上­性­命救孟媚歆,这段时间内还是不能有所行动了,之前孟媚歆安排过的事只能先停一停。锦鳞正好熬了许多药膳让大家补补身子,只是三天过去了,孟媚歆还是没有醒。

赵煦让兰溪月和清风打听孟媚歆,发现孟媚歆已经不在王府了,赵似的人也在到处追查,最意外的莫过于宫茉晴。

“贵妃娘娘,真的如您所言,我们不用动手,自有人让她消失。”宫茉晴虽然面上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些,但是声音却透出激动和欣喜。

刘箐清蹙眉,心中暗自怀疑,这么快?或者说,她不太相信那么女人能这么快就被除掉,她总觉得孟媚歆有太多的幸运,有太多让人匪夷所思的秘密,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

“娘娘,您怎么了?”宫茉晴见刘箐清面­色­不对,小心翼翼的问道。

刘箐清回神儿,蓦然一笑:“哦,没事。”说罢佯装喝茶敛去眼中的冷然。

宫茉晴这才放心的点点头,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好,只要孟媚歆别再回来王府就好,那她就有机会挽回王爷的心。

而赵煦则是在安宅大发雷霆,吓得兰溪月和清风都不敢说话。

“怎么会人不见了你们都不知道!”赵煦怒吼的扔掉手中的书。

红姬推门而入,一袭红衣绣着黑­色­的曼陀罗,妙曼的身姿妖冶至极,见赵煦发火她温柔的一笑:“宇风,好端端的你怎么了?”

兰溪月瞥了一眼红姬拉着清风往外走:“走走走,出去出去,待在这我要被一股香气熏死!”说着斜睨了一眼面­色­有些僵硬的红姬才得意一笑,跨出门去。

清风被兰溪月牵着那还管别的,尽管傻笑着跟着往外头走了。

赵煦很快恢复冷漠的表情,甚至严重有些不悦:“我让你查的查到了?”

红姬老实的摇头:“没有。”他让她查孟媚歆中的毒,她连人都没见过怎么查呀?可是她若是不答应就不能来见他了。

赵煦却眸光一闪冷声道:“既然没有能力查,那你就回去吧。”说完径自起身往外头走。

南宫琉正喜气洋洋的迎面走来:“宇风!我哥哥说过几天让你去山庄一趟,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也想哥哥了!”

赵煦直接越过南宫琉:“知道了。”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走了。

南宫琉没有回过身,只是在赵煦越过他之后的那一瞬开始­阴­沉了脸,他为了找孟媚歆,已经好几天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了,以往碍着哥哥的面子,他还会耐心的和自己说话,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孟媚歆!不过没关系,反正她是不能活着回来了。想到这南宫琉嘴角又上扬起来,没关系,她早晚要做安宇风的女人。

孟媚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无比华丽的床上,到处挂着香囊个福袋,盖着被子是珍贵的蜀绣做的面子,底下铺的是湘绣格外细腻柔软,投下枕着软金花麦粟枕,枕头里似乎还夹杂着花瓣儿。

她的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里衣里裤,缓缓起身发现手上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有着淡淡的要香味,更像是茶叶的味道。

房间里放着的东西都是上品,屋子里挂着两个巨大的琉璃盏,边上还有大小不一的琉璃盏,只是因为是白天,没有点亮蜡烛,但是自己的床边都是镂空的雕花花架,上头全部都是颜­色­不一形状不一的蜡烛,竟然没有一点蜡烛味儿,反而是一种果香,孟媚歆倒觉得有些饿了。

起身踩着鞋下了床,伸手打开窗户,一阵凉风袭来让孟媚歆打了个哆嗦,外头乌云密布,一番秋叶飘落的景象,眼看着要下雨了吧?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的饭香味儿,让孟媚歆越发觉得饥肠辘辘,看着一旁的衣架上搭着几件外衫和长裙,随手拿了一件墨绿­色­的中衣,上头绣着淡绿­色­的花枝绣纹,穿了淡绿­色­的百褶流云裙子,抹胸上绣着墨绿­色­的绿萼,外头又穿上淡绿­色­的长衫,只是这长衫摸起来如流水温柔,拉开一层透过光看上去流波幻彩。

满意的将衣服撸展,推开门迎着冷风走出门去。

------题外话------

求月票啊求订阅~有没有人可怜可怜我啊!我都没人要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94做夫妻该做的事 香璇

( 孟媚歆心中涌上莫名的恐慌,紧紧盯着赵煦即在咫尺的脸:“你要做什么?”不自觉的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孟媚歆被赵煦炙热大胆的眼神看得两颊通红。ww

赵煦心情很好的低低一笑,手臂一撑压上孟媚歆的娇躯,在她的推拒中吻上了她的红­唇­,轻车熟路的席卷着她的舌头,大手也轻而易举的撩起她的火焰,知道她快不能喘息了才松开,狂傲的一笑:“你是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

说罢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褪去了孟媚歆的衣服,动作有些急切,但是也顾着她的感受,不想让她有任何的疼痛。

“你……到底想做什么!”孟媚歆低吼,却越来越不能抗拒赵煦带给她的感觉。

赵煦大手一挥拉下帷帐:“,夫妻嘛,当然是做夫妻该做的事。”嘴角坏坏的一勾,赵煦眼里透出的火焰几乎要将孟媚歆燃烧­干­净。

尽管孟媚歆百般挣扎,可是终究顶不过赵煦的力道,衣衫褪尽的刹那让她无地自容,两只手胡乱遮着却只是徒然。

赵煦目光如炬的细细欣赏着孟媚歆的娇躯,咽了咽口水沙哑着嗓子说:“歆儿,是不是挺热的?”说着还故意在孟媚歆的耳边呼着滚烫的气息,羞得孟媚歆只得将脸撇向一边说不出话来。

赵煦一只手掌就将孟媚歆纤细的藕臂固定在头顶,另一只手快速的退下自己的庶裤,连上衣都来不及脱去,便用亲吻堵住了孟媚歆嘴巴里的痛呼。

春栾浮动,暗影成波,几度风雨颠鸾,汗水和浑浊的气息交织,待一切平静,孟媚歆已经沉沉睡去。赵煦安静的看着孟媚歆的睡颜,轻轻用指腹拂过她的脸颊,用嘴­唇­轻轻吻着她红肿的­唇­瓣,用有力的双臂轻轻揽住她的细腻的软腰,有矫健的双腿轻轻缠住她娇笑的身子,感受着她的心跳平静而沉稳的跳动,感受着她的体温微微发热,这才驱逐了心里的恐慌。

当他知道她几乎死去的消息简直要发疯,迫不及待的想要来看一看,可是紧接着有听说了她忘记了他的消息,他简直要奔溃!害她的人,他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后半夜两人在静谧的温情中度过,只是孟媚歆睡的昏天地暗,只有赵煦一人万分珍惜这美好的时光。等孟媚歆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小姐,都午时了,你总得起来吃点东西吧?”玉檀站在帷帐外头轻声叫孟媚歆,心里暗暗担心她是不是又睡过去了。

孟媚歆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全身的酸痛让她忍不住呼出声,立马捂着自己的嘴吧以免被发现,她看到床铺凌乱只剩她一人,但是她身上一丝不挂,满身的乌青红紫像是和人打了一架,两腿也几乎酸软的没有力气。

玉檀有些心慌的站在外头等,半响没见有反应,忍不住又出声询问:“小姐,你醒了吗?”

“哦,醒了,你先忙你的去吧,我在躺一会儿就起来。”孟媚歆生怕被发现,连忙轻声回话,却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这么沙哑。

玉檀还放心不下:“小姐,你的嗓子哑了,是不是伤风了,我这就去熬些姜汤来,你等着啊。”说罢玉檀急急忙忙退了出去,孟媚歆才算松了一口气。

缓缓起身,随便的梳洗了一番,孟媚歆挑了一件领口高的衣服床上,好在是秋天了,衣领子都在锁骨以上,还能遮住。照着镜子,孟媚歆将头发顺过来两股放在前面,将脖子上的紫红印记遮掩的刚好。

到了饭厅,大家已经全都到了,见她来了都起身笑盈盈的请她入座,孟媚歆被锦鳞拉着坐在了她的旁边,听着小丫头叽叽喳喳说着好笑的事。

“小姐,你在想啥呀都不说话?”锦鳞看孟媚歆都不怎么说话,便好奇的问。

孟媚歆想了想,眼里划过迷惑,便淡淡的说:“我想知道安宇风是谁。”

一句话让本来有说有笑的局面陷入沉寂,孟媚歆环视了一圈,看大家的眼神都聚在自己身上,有些莫名得笑起来:“你们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以前不认识他?”难道那个安宇风是骗自己的?但是自己对他的熟悉却是那么清晰,想起昨晚,孟媚歆忍不住慌乱害羞。

大家对望一眼,最后看向小福子,小福子眼中闪着冷意:“你想起什么来了?”他倒觉得不是,说不定安宇风已经查到他们的住处了。

孟媚歆也老实的摇摇头,但是却平淡的说:“他昨天晚上来找我了。”

“什么!小姐,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玉檀担心的上前看着孟媚歆,却没有见孟媚歆有任何异样。

孟媚歆轻笑着看了看自己,又看着玉檀:“你担心什么,他只是告诉我,说他是我的夫君,还告诉我他的名字,还问我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小福子扫了一眼孟媚歆不自然拉衣领的动作,眼­色­暗了暗,随即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他不只叫安宇风,还叫赵煦。”意味深长的说着,小福子盯住了孟媚歆的表情。

孟媚歆倒是深深的震惊了,赵煦,赵姓可是国姓,赵煦应该是皇亲国戚。

“赵煦?”慢慢的回念着这个名字,孟媚歆还是想不起来是谁,“当今的皇上应该是赵匡吧?他的兄弟里似乎没有叫赵煦的。”她记得赵匡,也记得他深深爱着自己的姐姐,可惜姐姐怎么会嫁给凌王赵佶?而且还死了。

饶雪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小福子,没想到他会这么坦然的就告诉孟媚歆这些,是因为知道以孟媚歆的个­性­无论如何都会查清楚,还是因为想让她想起自己的仇恨,为自己报仇?

林一挑眉看了看闭口不语的小福子,叹息一声豁出去了似的嚷道:“我来说!”孟媚歆心里一喜,果然,他们有事瞒着她,却听林一扫了一眼大家沉默的表情才说,“赵匡登基之前先皇就给他改了名字,叫赵煦,小姐你未入宫前就与他纠缠不清,总之最后入宫当了皇后,夜轩叫小福子就是因为他原是你身边的,玉檀也是。”

孟媚歆惊讶的随着林一的话看向小福子和玉檀,见玉檀对自己微微点头才相信这是真的!她曾经……是皇后?

饶雪又接着林一的话说道:“后来你被他利用完就丢去了什么瑶华宫,那里是废妃带发出家的地方!”

“没错没错!”锦鳞忿忿不平的附和,“后来小姐带回了你的祖父藏起来,然后回来就被那个坏心眼儿的皇上送给了影王爷,就是在影王爷府,你和玉檀差点死掉!”

孟媚歆又是一阵心慌,泪水早已不自觉的留下来,心口又开始隐隐发痛,原来,她进了宫被他利用,利用完就将她丢掉,发现她偷偷见自己的祖父害怕惹事便有将她送给十三王爷?为的就是监视她吧?

“呵呵呵呵!”孟媚歆哭着,却突然笑出声来,眼里的痛恨被泪水模糊,她却听得到自己心痛的声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在众人担心的注视中轻声开口,“我要恢复记忆。”她要想起以前的事,她要知道他对她到底还有多少伤害!

小福子突然冷笑,不客气的说:“不妨告诉你,你在失去记忆 ...

(前就告诉过我,若果你失忆了,就不要让你想起来。你来说说,以前的话和现在的,我倒是该听哪一个?”

孟媚歆微微一愣,原来自己当时知道自己会失忆,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自己不希望自己想起来,一定是什么痛苦的事情,但是现在的她活得是这么的茫然,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样的过去,也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样的未来,这样的她,她不喜欢。

“听现在的,我要想起来。”简单的一句话,孟媚歆又将要翻开过去,走回原来的轨迹中去。

锦鳞说想要想起来,就要用当时种在她体内的金蛊的血,好在她早有准备,和饶雪一起将血做成药丸,只需要吃下去就可以了。

玉檀按住孟媚歆拿起药丸的手,眼中透出担忧和无奈:“小姐,你真的要想起来么,这样简单的活着不好么?”

孟媚歆点点头,面容严肃的道:“我的人生,我怎么能说忘就忘了?”

玉檀轻轻放开自己的手,眼看着孟媚歆仰头将带着血腥味的药丸咽下去,微微叹息,小姐,你这又是何苦?

孟媚歆吃下药丸之后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然的吩咐小福子:“你不是说还有几个人没有回来么,叫他们都回来吧。”

小福子点点头不愿再看孟媚歆倔强的脸:“他们去接孟将军了,估计明日就到了,我会让他们加快行程。”

孟媚歆渐渐觉得自己虚软,眼前的景象不再清晰,头昏昏沉沉,在玉檀的惊叫中软软的倒下去,忽然一个温热的胸膛接住自己,她听见小福子微微叹息:“你太傻了。”

黑暗之中,孟媚歆漫无边际的走着,看到前面微微有人影晃动,走马观花一般将以前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在将军府的时候,出去踏青遇到刺客,后来在牢狱里被赵煦救了出来,再后来她入宫做女官,到之后当了皇后,福庆的死,安宇风的身份,南宫琉的刺杀,她中得蛊毒。

她给小福子说:“若我忘了一切,就不要让我想起,若我一睡不起,就让饶雪将我毒死,若我痴呆了,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大家一起生活吧。”看样子,是不行了。

小福子和玉檀守在孟媚歆身边,看着她在梦里挣扎,在梦里痛苦,在梦里恸哭,泪水将枕巾浸湿大片,却依旧不能停下。她念着一个一个名字,赵煦、孟仙羽、太皇太后、朱太妃、刘箐清……都是她恨的人。

孟媚歆缓缓睁眼,对着梨花帐有一瞬间的茫然,随即恢复清明,眼里已是冷清,带着几丝狠厉。

“你醒了。”小福子淡淡的问,眼睛不去看她眼里一闪而过的痛苦。

玉檀上前温和的问:“小姐,想不想吃点东西?”

孟媚歆摇摇头,起身看天­色­已晚,屋子里头点着琉璃盏,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换掉,孟媚歆一慌看向玉檀,玉檀尴尬的笑了笑:“哦,小姐,你一直做梦,出汗太多,衣服都贴在身上,我怕你不舒服就给你换了。”

孟媚歆没说什么垂下眼帘,揉了揉额头问小福子:“祖父他们什么时候能到?”

小福子看了看天­色­:“现在过了子时了,估计到明早六更。”他已经安排好了人来接应。

孟媚歆轻轻嗯了一声起身示意玉檀给她倒茶,然后批了件外衣让小福子去外屋谈事。

“我记得你说万锦擅长的是易容,楚晨擅长暗器,江凡岳擅长布阵,对吧?”孟媚歆一面说着,一面喝着茶,见小福子点头,询问的看着自己等着下文,便继续说:“让楚晨造出一种威力巨大的暗器,可以同时发出几十根甚至上百根银针,然后让让万锦将我易容成刘箐清身边的宫女,柳月。”

小福子皱眉想了想:“柳月似乎死了,现在的是刘箐清身边的人,要杀了么?”

孟媚歆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说:“当然要杀了,要是能从那个人的嘴里问出什么就好了。”

“小姐,”玉檀犹豫的开口,见孟媚歆示意自己说下去才又接着说,“你不是打算混入宫里当刘箐清的宫女吧?”

小福子闻言凝眉看着孟媚歆,眼里透出不赞同。但是孟媚歆却坚定的说道:“是,我必须亲自进宫一趟,我要知道的事,刘箐清一定都知道,至于杀不杀她,那得看到时候的情况。”

小福子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倔不过孟媚歆,只能暗中帮着她做一切想做的事,哪怕是杀人。

三个人几乎在没有休息,一直商量到六更,孟元如期到了,同来的还有万锦、楚晨和江凡岳。

“小姐,你终于醒了,我们收到信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这真是太好了!”万锦是个比孟媚歆打上许多的女子,说话做事很是沉稳,此时此刻却显得像个小孩子。

孟媚歆记得他们六个人加上小福子和玉檀,都是用自己的鲜血就活自己的人,她心中默默感激着,对几人微微一笑,眼里洋溢着温情,上前挽着孟元对大家温和的说:“既然都回来了,说什么也得好好的吃一顿饭!”

楚晨倒是个安静温逸的男子,温文尔雅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擅长暗器的人,就像是林一,衣服眉清目秀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是个偷儿。

孟媚歆见他只是温和的看着自己笑,不禁逗弄他:“怎么,你还是这么害羞?”

楚晨微微摇头,像是兄长一般宠溺的说:“见你好了自是高兴,不过看你好的如何,就被你取笑了。”说罢还真的认真的给孟媚歆把了把脉。

江凡岳倒是个和小福子一样的人,冷冰冰的动不动就沉着脸,对于孟媚歆的康复虽是高兴,但也没有太多表现,只是越过孟媚歆的时候说了句:“你们都站在那里当门神么。”说着自己先进门去了。

和他们说完话,孟媚歆终于有时间和孟元说上话,孟媚歆看到了他额头眼尾多出许多的皱纹,双鬓的白发也多了,不禁有些伤感:“祖父,这些日子过得可还好?”

孟元早已是老泪枞横,只是紧紧抿着嘴点头,半响才能说出话来,只是原先威严的将军现如今只是一个慈爱的祖父:“好!都好!进去吧,外头冷。”

孟媚歆红着眼睛点头,在她转过身去的时候没有看见孟元偷偷抹去自己的眼泪,也没有看到不远处一个女人痛恨的看着这一切满面狰狞。

显谟阁里,赵煦弯着嘴角看着折子,赵似和杜青云进来,看见一旁安静坐着的兰溪月冲他们挤眉弄眼。

“皇兄有何事这么高兴?”赵似似是不经意的问,他猜想一定是和孟媚歆有关,他一直没有查到孟媚歆去了哪,只知道她消失的两个月后赵煦突然大发雷霆,几乎要冲去杀了所有和孟媚歆有仇的人,幸好他们人多,将他拦住了。

赵煦闻声敛去笑容,他知道赵似对孟媚歆的心思,自然什么都不会说。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95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香璇

( “赵佶这几天就要行动了,你们准备的么么样了?”赵煦看着手中的折子,漫不经心的批阅着。ww

赵似扬眉,皇兄装起昏君来真是太像了,微微叹息,然后正­色­道:“都弄好了,这次事情弄完,估计契丹元气大伤,西夏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赵煦满意的点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嗯,最近让十二弟帮我宠信这些妃子倒真是累着他了,今日就让他休息吧,咱们一帮人也去好好的吃喝一顿,宫里的饭都吃腻了。”

说着招呼了赵似、赵俉,又叫了兰溪月、清风和暗影,一起去找赵佖了,有免费吃的地方,自然要光顾的。

只是赵佖听几人点了难做又昂贵的菜,又看着在他的酒楼白吃白喝的人们,从头到尾脸都是黑的。

赵煦这边还在忙着收网的事,那边孟媚歆已经成功的混进宫里,在刘箐清的宫里和刘箐清说话。

“主子,赵煦这边准备的相当充分,我这几天看,他故意将东城门和北城门放松,就连杜青云都不在自己的职位上,恐怕有诈。”孟媚歆学着那个假柳月的语气,低眉顺眼的站在刘箐清身后。

小福子之前已经将那个人打听得清楚,装成柳月的女子叫沫儿,是刘箐清暗自培养的,最擅长易容,本来是打算用她来易容成孟媚歆的样子,结果孟媚歆被废了,也省了麻烦。

刘箐清为自己涂着鲜红的指甲,轻轻吹着,瞄了一眼孟媚歆,懒懒的开口:“沫儿,你说,我背叛赵煦是对还是不对呢?”

孟媚歆微微抬眼看向刘箐清,见她神­色­无异,于是放心的说:“主子想要的他给不了。”只单这一句话,便说到了刘箐清的心里,却又不完全点破。刘箐清爱着赵煦,可是赵煦的眼神儿从未在她身上停留。

“孟媚歆的事查的怎么样了?”刘青青突然问起,将软刷放在一边看向孟媚歆,眼中闪过警惕和担忧。

孟媚歆轻蔑的一笑:“她?不知被哪个仇家盯上,中了金蛊毒,本想解毒结果却一睡不醒,赵煦也在查她的下落。”孟媚歆故意这么说,无非是想让刘箐清放松警惕,免得她怀疑,又补了一句,“听说赵煦得到的消息是孟媚歆死了。”

刘箐清心情大好,开心的笑起来,那笑容透着­阴­险:“很好,赵煦现在颓废的像个昏君,为了为防万一,你最好前去打探一下虚实,九王爷说,三日之后举事,我们最好是让赵煦没有反抗之力。”说着她走向铜镜,似笑非笑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脸,“哎呀,我这个皇后之位,可真是来之不易。”

孟媚歆眼中闪过嘲讽,却是低着头说:“我这就准备晚上的行动。”

刘箐清低低的应了一声,孟媚歆快速退出房间,她记得华玉殿到显谟阁不远,一般晚上就寝之前赵煦都会在那里看书,今天晚上去,是最好的刺杀时机。

她那晚错过杀他的机会,本以为是自己辜负了他,可是恢复记忆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一直都是他利用她而已!

静静的等到夜幕降临,天边的火烧云已经缓缓退去,孟媚歆躲在显谟阁的房顶上,她看到南宫琉进来给赵煦倒茶,含情脉脉的说着什么,赵煦也应了一句,就见南宫琉欢喜的迈着碎步跑了出去。

冷冷一笑,孟媚歆拿出手中的软剑向南宫琉追去,一个一个杀,也不错。

南宫琉走着走着就觉身后有人,于是故意绕道显谟阁的后面,那里有一片竹林,很少有人经过。ww忽地转身,就见孟媚歆站在自己不远处似笑非笑。

南宫琉眯起眼睛:“你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没有死,不过你祖父去找你的那天我已经看到了。”

孟媚歆嘲讽的勾起嘴角,好似聊天的说:“嗯,用了蛊毒都杀不死我,可见你有多无能。”说罢还故意笑的明媚刺激着南宫琉。

南宫琉眼眸一转突然也笑了:“你怕是忘了,我可是奉了宇风的命令,他要杀你,我也没办法啊。”故作惋惜的摇摇头,南宫琉等着孟媚歆再次被她的话刺伤,可是这次她没有如愿。

孟媚歆风轻云淡的抽出剑说:“没关系,人嘛,一个一个杀就好了。”突然目光凌厉,孟媚歆飞身上前,速度快到南宫琉差点躲不过一剑。“怎么?才多久没见,你的功夫怎么退步了?”孟媚歆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脚下一阵风袭过便变换了招式。

南宫琉渐渐的有些吃力,再这样下去恐怕对她不利,当即横着剑迎上孟媚歆的一剑,火花击起,发出刺耳的鸣声。

孟媚歆察觉了南宫流的意图反而轻松的笑起来,身上的戾气也越来越重,抽出空对南宫琉说:“你猜,我杀了你,赵煦会心疼吗?”

南宫琉没有空和她说话,眼神却透出怨恨和毒辣,这让孟媚歆心情大好,稍微放缓了攻势,看起来像是让着南宫琉:“你给我放蛊毒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这么一天。”

“哼,孟媚歆,你真是贱,”南宫琉冷笑道,“明知道他也不过是利用你,你却死心塌地,现在五十步笑百步,你说你贱不贱?”

孟媚歆眼中闪过狂傲的笑意:“贱,就是因为以前太贱,才让你们这样欺负,不过今天过后就好了,我们来做个了结。”说罢突然邪魅一笑,手中­射­出几十根银针,南宫琉根本没有看清她拿了什么,就见雨点般的银针飞来,慌忙躲避却还是中了几根。

“唔……”南宫琉吃痛的捂着胸口的那根针,嘴角流出一丝鲜血,眼中的愤恨更甚,“贱人!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么!他过来了,我看你怎么杀了我!”

孟媚歆微微勾起嘴­唇­,她当然知道他来了,还带着很多人。

“就是因为让他过来,我才和你浪费这么多时间的。”随着周围脚步身的接近,孟媚歆迅速出剑,南宫琉无力还击,腹部中了一剑。

即便腹部中了一剑,南宫琉还是不肯认输:“杀了我又能怎么样,你不过是个利用完了的棋子,我…唔!”鲜血夯出,孟媚歆抽出了剑,看着她瘫软在地上。

赵煦他们赶了过来,孟媚歆扫了一圈,兰溪月、清风、暗影,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只见那个男人看见南宫琉顿时发了疯一般红了眼睛:“琉儿!”抬眼看向孟媚歆,眸中杀意越来越浓,“我杀了你!”

孟媚歆淡然的看着冲来的男人,缓缓举起剑,就在那男人要过来的时候一剑刺进南宫流的心脏,让男个男子顿时停住步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孟媚歆,鲜血模糊了她的裙裾,脸上却是比鲜血更加妖娆的笑容。

“你再走一步试试?”孟媚歆像是玩闹着威胁,那男子果然不敢动作,万分心疼的看着南宫琉,孟媚歆轻笑,“惊讶什么,她几次杀我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惊讶。”

南宫琉瞪大眼睛,看着胸口的一剑,再看向赵煦,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孟媚歆,突然觉得她很悲哀,到死了,他的目光还是不在她的身上。

“呵呵呵呵……”南宫琉神志不清的笑起来 ...

(,不顾身上大片的血,不顾身上的痛,缓缓说着,“没错,我几次都想杀你,谁让你夺走了宇风的目光和心,而我呢?我要的只是陪在他身边而已。”留恋的看着赵煦,发现赵煦的眼睛终于看向她,她笑的很甜,开心的说:“孟媚歆在影王府的时候,就是我去刺杀的,我告诉她是你让我去的,她那时候的神情真是让我心情大好。”

几人的眼睛登时瞪大,孟媚歆心猛地一颤,依稀记得那天的情形。

南宫琉很满意众人惊讶的反应,即便眼前已经开始模糊,还是笑着接着说道:“我不仅去刺杀她,而且用了金蛊,说起来还得谢谢红姬,我说我们合作,她想了几天答应了,还给了我金蛊呢!”南宫琉神情有些得意,当时的事进行的格外顺利。

赵煦深黑的眼睛透着深邃的冷光,走上前,在南宫琉的面前停下,微微俯身,抬起她的下巴,冷声问:“你以为我不知道福庆是你害死的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她怀孕的时候你就开始害她么,我不过是等着和你还有你哥慢慢算账,你以为我会不管不顾么?”

赵煦的话,让孟媚歆的心抽痛,福庆,她的孩子,原来就是死在了南宫琉的手里,于是想都没想,推开赵煦又一剑刺进了南宫琉的腹部,而赵煦,目光淡漠。

南宫琉本就奄奄一息,被孟媚歆的第三剑刺得当即断了气,这让刚才发狂的男子彻底失控,冲上前来就和孟媚歆打起来,赵煦想要护住孟媚歆,不料却被孟媚歆一剑划伤臂膀。

“喂!媚歆!你怎么可以伤到安宇风啊!你看清楚啊你!”兰溪月在一旁急红了眼,上前阻挡孟媚歆。

一时间混乱成一片,孟媚歆大概猜到眼前发狂的男子应该是南宫琉的哥哥南宫烁,无论如何,杀她的人,都得死。

南宫烁本来武功不低,但是孟媚歆全身都藏了暗器,别说是杀了她,就连近身也是很难的,一时间南宫烁手中的剑越来越凌乱,招式也越来越杂乱无章。孟媚歆眼睛微眯,一个转身­射­出手中的暗器,那枚飞镖正中南宫烁的腹部。

南宫烁瞬间顿住,飞镖上有毒!只来得及想到这,鲜血便加快速度的流了出来,随即软软地倒地:“安宇风,这算是我欠你的,还请了。”说了句别人听不懂的话,南宫烁便了无声息。

兰溪月红了眼睛,不能相信眼前这个杀人狠绝的人就是孟媚歆,尽量放软了声音哀求:“媚歆,够了,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何况南宫烁他是无辜的!我们不想伤害你!”

赵煦看着孟媚歆眼中依旧浓烈的杀气,走上前面对她,邪魅的一笑:“想杀我?那来啊。”就那样坦然的张开双臂,一只手臂还流着血,赵煦等着孟媚歆出招。

“宇风!”清风和暗影同时紧张的上前护在身侧,警惕的看着孟媚歆,他们确实不想伤害她,但是也不能让她真的伤了安宇风。

孟媚歆原本有些茫然的脸缓缓露出微笑,印出两颊上浅浅的酒窝,只是那笑容却散发着寒冷:“接下来,还不是你,那个红姬、刘箐清,一个一个来,至于你,我不会让你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血舞青袖,孟媚歆转身,从身一跃迅速的没入夜­色­。

“主子,我回来了。”孟媚歆换回了柳月的脸,恭恭敬敬的站在刘箐清的软榻前。

刘箐清微微皱眉,放下手中的几个首饰,打量了一番孟媚歆才问:“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一股血腥味?”

孟媚歆垂下眸子敛去眼中的冷光,温声说:“我去查探赵煦,却见兰溪月闯进去说出事了,他便神­色­慌张的和兰溪月走了,原来,是有人行刺。”

“行刺?”刘箐清疑惑的重复,拧着眉头想了想,“行刺?行刺谁?”

孟媚歆微微抬头,淡淡的说:“南宫琉,后来等我跟着赵煦赶过去,南宫琉死了,南宫烁也被杀了,后来赵煦也受伤了,行刺的人是个女子,还说,会杀了主子你。”紧紧盯着刘箐清的神­色­,孟媚歆心里冷笑,瞧瞧她一闪而过的慌张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她害怕的人?

刘箐清扶着心口深呼吸,女子?可能是谁?那女子可以当着赵煦的面杀了南宫琉和南宫烁,说明是有备而来的。想到这刘箐清神­色­一慌,紧张的看着孟媚歆:“沫儿!帮我查查这个人是谁!一定要杀了她知道了没!”

孟媚歆假意安慰着刘箐清:“主子放心,我这就去查。”

说着便又退出了房间,背对着刘箐清的她眼里闪过诡叵,才开始而已,都吓成什么样了。

刘箐清不安的在房中踱步,突然觉得自己这么晚了让沫儿出宫实在不妥,毕竟刚刚才出了人命。

“来人。”刘箐清唤道,她不能独自在公里呆着,先去慕容南霜的宫里好了,可是等了半天怎么没人回话?

于是刘箐清疑惑的冲外头喊:“来人呐,苏珪?月婵?”

外头还是空无一人,回应刘箐清的只有鸣响的打雷声,外头是要下雨了,那闪电照的屋子格外亮堂。刘箐清越发的不安起来,神­色­慌张的跑向里屋,慌忙蹬了鞋缩在床上,紧紧揪着被子看着房间。

忽然一阵狂风,将门猛的吹开,刘箐清惊叫一声,却在下一瞬看到了一个女子的影子,发丝飞扬,衣衫飘幻,刘箐清瞪大眼睛,看到了孟媚歆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啊——!”刘箐清惊恐的大叫,指着孟媚歆浑身颤抖,声音也虚颤不止,“你……你不是没有醒过来吗!”她看到了她裙裾上的血迹,被雨水侵染的晕开,像是一朵儿妖艳的曼陀罗绽放开来,带着丝丝血腥气息。

白皙的脸上露出冷傲的笑容,孟媚歆不屑的看着狼狈的刘箐清:“贵妃娘娘,别来无恙啊。”

刘箐清使劲儿摇着头,脸上因为惊恐而显得扭曲:“我没有杀你,你遇刺真的不是因为我!你已经杀了凶手不是吗!”她希望有人能注意到这里,希望沫儿能快点回来,可是离她越来越近的却是孟媚歆。

孟媚歆冷下脸来,­阴­沉的看着刘箐清,将她的恐惧看在眼里,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在找沫儿是吧?刚才我已经杀了她了,你的下人谁的正香呢,还想找谁?”不等刘箐清说话,孟媚歆径自又说,“不如,下去找沫儿吧。”

刘箐清哭着跪在床上哀求的看着孟媚歆:“我求、、、我求求你!放过我吧,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害过你­性­命……不要!不……啊!”

孟媚歆听了心中怒火更甚,南宫流最后还承认自己做的事,刘箐清月一口咬死自己什么都没做。

一剑下去,刺进刘箐清的心口,看着已经痛的惨叫的她,孟媚歆淡淡的开口:“放心,你想死都死不了。”因为她中了金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96造反,请君入瓮 香璇

( 三天之内,南宫家的兄妹两死了,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灵峰堡也没了拿主意的人,于是南宫烁负责的灵峰堡接到了清风的手上,赵煦让清风将大部分财力都转移到了灵峰堡中。而宫里,刘箐清遇刺受了重伤的事也传遍了前朝后宫,但是一夜之间她却奇迹般的活了过来,太医们都啧啧称奇。

而三年之后,赵佶举事,一路分别从真定、永静和颖昌三路夹击,直逼汴京,契丹乘乱进攻,赵煦一路退到预先定好的杭州转至灵峰堡,汴京的国库只剩一个空壳,赵佶一位赵煦无力还击,入住乾阳殿,契丹主张让他立刻登基。

赵佶匆忙的准备了登基大典,成为微宗,立刘箐清为皇后,改大皇子名字为赵茂,立为太子。而宫里的其他妃嫔都被安置在瑶华宫里,有闹事的妃嫔就会被处死,死了几个妃嫔之后终于算是安定了些。但是刘箐清好景不长,太子立了不多久赵茂就中毒而亡,显然是有人暗害,可是却无从查起。

而此时此刻孟媚歆去了自己的表弟孟忠厚家,柳叶红就住在那里。

“姐姐,妹妹我不请自来,你不会怪罪吧?”孟媚歆假意笑着坐在旁座上,身后站着小福子和玉檀。上座坐着孟忠厚和他的媳­妇­秦氏,看起来是个唯利是图的,一见着孟媚歆就打量着她的身价。

柳叶红闻言脸上一僵,眼神慌乱的扫过孟忠厚探究的目光,她万万没有想到孟媚歆会找到这里来,自己都从婆家搬来这里了还是被她发现了。

心虚的一笑,柳叶红紧张的捋了捋两鬓的散发:“呀,妹妹你真是会说笑,这府可是忠厚的,府上的主子也是忠厚和弟媳­妇­儿,我哪儿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瞄了一眼孟忠厚的媳­妇­秦氏,柳月红使着眼­色­。

孟媚歆瞧着这个许久未见过的表弟孟忠厚,看起来人如其名,忠厚老实,长相憨厚,­性­格沉稳,皮肤微微黝黑,对谁都是和善的笑着。

“表姐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住着吧。”孟忠厚憨厚的一笑,却被秦氏推了推胳膊,随即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秦氏,见秦氏瞪着自己便问了句,“怎么了?”

秦氏瞟见孟媚歆注意到这里,赶忙笑开了对着孟媚歆道:“呵呵呵呵!原来是表姐呀!只是我怎么听表姐去了瑶华宫,怎么的又来这里了?”随着孟媚歆的地位,孟家的地位也受到了影响,原本秦氏打算让孟忠厚托宫里的皇后表姐的关系给他买个官,没想到却等来了孟媚歆被废的消息,白白自己家也受尽了白眼,她可是被各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姨太都笑话了个遍!

秦氏的话让孟忠厚不悦,皱着黑粗的眉头大声说:“表姐难得来一次,你怎么不情不愿的,你若不愿意便回你娘家住去!”说着这话,秦氏不敢说话了,她深知孟忠厚的脾气,说一就不二,若是将他惹火了,罚自己禁足都是有过的。ww

秦氏一拍桌子满脸委屈的站起来吼着:“你哪只眼睛见我不待见表姐了?回娘家?我回娘家这个家指不定就被你卖了!你认什么死理儿?倒霉的还不是你自己!哼!”说着一甩衣袖恨恨的出去了。

孟媚歆心知这个弟媳­妇­儿不是善类,看着孟忠厚也不是怕老婆的人,见秦氏出去了还气愤的大吼:“回你娘家闹脾气去!”

柳叶红看事情没办成,倒是把秦氏惹生气了,赶忙打着圆场,笑着劝和:“哎呦我说表弟,女人嘛就是会想得多些,说到底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你倒是让这些啊,表弟媳­妇­也不容易。”话里有话,无非是说孟媚歆没事找事让别人家晦气。

孟媚歆淡淡的扫了一眼柳叶红,开口对孟忠厚说:“忠厚,你也别生气,弟媳­妇­也是担心我身份特殊,连累了你们这个家,谁不为这个家,可是呢,我来不是为了住在这里白吃白喝,而是找叶红表姐谈事的。”看向神­色­不自然的柳叶红,孟媚歆故意又问,“你说是不是啊,表姐?”

柳叶红尴尬的笑了几声,假意说着就是就是,随后又说困了,先回房间去了便赶紧逃了。孟媚歆冷笑着看着柳叶红落荒而逃的身影,转回头发现孟忠厚眼中透出疑惑,便随意笑着说:“那我就叨扰几日,过几天还是要走的。”

孟忠厚点点头,眼底闪过担忧,半响才问:“表姐,是不是叶红姐做了什么,前日我听她那日说漏嘴,说是表姐夫在宫里当过太医,这是不是真的?”

孟媚歆看到他眼里的关切眼中透出暖意:“是,我就是为此而来。”福庆大抵是柳叶红的丈夫刘成搞的鬼,当时是她疏忽了这个人,她应该从柳叶红突然进宫拿神恶名符纸给她的时候就要提防着她。

孟忠厚心下了然,对于柳叶红他也是有些排斥的,但是却又不能说让她回自己家去,只好让她住着,好在秦氏和她倒是处得来。

“既然如此,我便不Сhā手表姐的正事儿了,今晚设宴,算是接待你。”孟忠厚表面虽然憨厚,心里可不糊涂,他知道什么事儿该管,什么事要装作不知道。

孟媚歆很喜欢孟忠厚的­性­格,欣然同意他的安排,然后回客房休息了。

“小姐,赵佶那边已经登基了,那个琴儿现在成了婕妤,”小福子说着宫里的最新动况,看着孟媚歆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孟媚歆心情不错,将包袱里的书都拿出来,嘴上也没闲着:“嗯,只要琴儿听话,就可以留着,若是不听话,这个婕妤她也不用当了。”无关紧要的棋子而已,不能用的时候就废掉,不是么?她倒是学会了。

“对了,赵煦到哪了?”孟媚歆坐定,让小福子也坐在桌前。

小福子眼里闪过犹豫,但还是决定说:“在灵峰堡,他们全过去了。”他担心,孟媚歆是不是想连灵峰堡都端掉。

孟媚歆却突然笑着说:“那你去联系鬼面,告诉他我同意他以前说的提议,就说我想见他一面。”若是和鬼面联手,她就不相信无法将赵煦踩在脚下。

小福子眼角却抖了抖,眼中透出厌恶,他是实在看不惯那么鬼面,尤其是那次在幸福客栈被玉檀看到的事情,更是不能让忘记!

他的神­色­全然落在孟媚歆的眼里,孟媚歆要起一个愉揶的笑,调侃着小福子:“夜轩公子,不知你是不是担心自己在玉檀心里的印象?”她还挺喜欢看小福子在玉檀跟前越来越不对劲儿的反应,有时候竟然也能结结巴巴,有时候则是一下子能说出还多话来,前些日子下着雨,她还看见小福子打着伞和玉檀并道儿走着。

小福子耳根微微一红,面上微有愠­色­:“既然小姐再没什么吩咐我便出去了。”

大踏步的跨出门槛儿,身后传来孟媚歆的大笑,小福子脸­色­黑到了极点,面对端着食盘迎过来的玉檀却一顿。

“怎么出来了?事情说完了?”玉檀笑问余怒未消的小福子。

小福子却是余怒未消,但现在更多的是紧张和别扭,支支吾吾的嗯了一声,便说了句:“我还有事要办,你要买的东西明日再给你去买。”揪着衣服,小福子像个闹别扭的孩子,面 ...

(­色­微红。

玉檀轻笑,关切的眼神落在小福子开了线的靴子上:“没事儿,我不着急,倒是你,今晚没事儿了过来一趟,我给你拿新做的鞋子。”自从第一次小福子收下了自己硬塞给他的衣服和鞋子,往后她便不让小福子有机会去外头买,如今小福子身上里里外外都是她做的,有时候还真觉得自己就像个妻子,为心爱的丈夫做贴身的衣物鞋袜。

偷偷一笑,却被小福子抬眼看见,小福子以为玉檀笑话他扭扭捏捏,脸­色­更红的说了句:“我先走了。”快步离开,心不在焉之间还一个踉跄,身后又传来玉檀的欢笑,虽然丢脸的很,但是不知道为何,他也跟着笑了。

孟媚歆在屋子里就听见两人说话,还从窗棂间看到小福子的窘态,在屋子里笑的差点岔了气,头一次看到小福子有这样笨拙的反应,看样子玉檀真是他的克星。

玉檀跨步进来:“小姐笑什么呢?你都看见了?”将几样小菜放在桌上,递给孟媚歆碗筷同她一道坐在桌前。

孟媚歆接过筷子:“他这坏脾气的妖孽现在可是已然被你收服了,我看我可以将你许配给他了。”坏坏一笑,看着玉檀的脸瞬间变得通红。

玉檀着急了,拉着孟媚歆哀求:“好小姐,可不能这样,他会生气的!”他好不容易让小福子不再对她横眉冷对,怎么能惹他生气呢?他倒是挺希望和他搭个伴儿,可是小福子恐怕不愿意,“再说了,他也不是什么妖孽,脾气其实也没那么坏……”

“好了好了,总之就是他对你来说是很好的人了是吧?算我没有说行了吧?”孟媚歆轻笑着取笑玉檀,她倒不觉得小福子会生气,自从玉檀出事儿,小福子对玉檀的态度就变了,若说她故意耍一耍小福子么,只怕小福子立马答应娶玉檀的。当然这话孟媚歆没有说出口,还在心里暗自计划着。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97大结局 香璇

( 曾经大漠廖燕,如今金戈铁马,即便银装素裹,依旧透露出鲜红,契丹帮助赵佶谋反之后违反了当初定下的约定,进而乘其不备一举攻下汴京,可怜赵佶刚当上皇上没几天就又面临着逼宫的局面。ww

而这一面,孟媚歆蛰伏在汴京看着一切变动暗自打算,同时也等来了鬼面。

孟媚歆悠闲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椅上品着上好的女儿红,媚眼如丝,若有若无的瞟向吊儿郎当漫步而来的男子,一声轻笑眼中流光溢彩:“想不到堂堂大理使大人愿意亲自跑这一趟,鬼面,你是个狐狸。”但是依然让她抓住了尾巴,这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的。

鬼面面具下的脸微微一愣,眸光中透出发现猎物的光芒,显然心情不错,毫不顾忌的坐在榻边微微低下身子靠近孟媚歆,冰冷的面具几乎抵在孟媚歆的脸上:“我若是狐狸,你就是狐狸­精­。”这个小妖­精­竟然这么大赖赖的引you他,胆子倒是变大了,想到此鬼面疑惑的问,“怎么,之前一副非他不嫁的样子,这会儿却想要对付他?”

“哼,”孟媚歆一声冷哼,漆黑的眸中已经闪过不悦,随手将空了的酒杯抛给鬼面,“这中间原委你不必知道,当时你提的条件可没说要刨根问底。”

鬼面被呛的讪讪一笑,点点头不再追问,虽然心里还是很想知道,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同意做他的女人就好,他会慢慢让这些问题不再是问题。

打算好的鬼面爽快的点头:“好,那么说说你的想法。”伸手抓住想要逃开的青丝绕在指尖,鬼面紧紧盯着孟媚歆,不放过一丝表情。

孟媚歆尽量让自己忽略玩着自己头发的手,冷然开口:“袭击灵峰堡,活捉赵煦。”说着眸中闪过嘲讽,“你们大理本就打算坐视不管,这次也不必你们有所动作。”

这话说的让鬼面面­色­一僵,不自然的低头轻滞,这才苦笑着抬起头,眼里有些丝丝笑意:“你的嘴儿是越来越能说了,不过你的这个事情还是得好好计划才行,这段时间你先耐心等待。”

想要活捉赵煦也不是件难事,难的是怎么样显得赵煦很难捉。鬼面一面苦恼着,一面按照孟媚歆的话部署着。

灵峰堡内,清风、暗影哭笑不得,兰溪月幸灾乐祸的坐在书桌上甩着双腿:“怎么样宇风,被心上人如此算计记恨是不是很难过?”

鬼面将话带过来时就很狂妄的说了:“这种时候本来不该嘲笑自己的同伙的,但是作为死对头我还是想大笑三声以示敬意。”说罢真的大笑着扬长而去,留下赵煦一­干­等人无语凝噎。

孟媚歆为了以防万一,让小福子叫来了暗阁的所有人。

孟媚歆坐在上座,神情严肃:“我此次只为报仇,希望你们祝我一臂之力,不过私仇不能影响国事,楚晨、江凡岳,你们一个擅长暗器,一个擅长布阵,正好去找九王爷、十二王爷他们,看能不能帮上什么。”

“是。”

“知道了。”

两人齐声应下来,胸有成竹。

饶雪有些担心的皱起眉头:“可是我们活捉了赵煦的话,他们怎么会肯让我们帮忙?”

其他人一听也立马觉得不妥,孟媚歆冷傲一笑:“这个你们放心,到时候只管交给他们一封信就是了。”自从王爷们分为两派,十四王爷就下落不明,想必十二王爷他们真是心焦之时吧,到时候让他们忙的无法分身,再在心力交瘁的时候告诉他们赵煦的去向,再在他们又担心不已的时候,再告诉他们她什么也没错,这种猫和老鼠的游戏才算是­精­彩了。

当然,这些计划她没有说,等到策反的事情完了,赵煦的命就是她的了。

十日之后,在鬼面损失惨重的情况下,终于是带回来了赵煦,但是孟媚歆还没有来得及见他,当夜就被一路人马偷袭,孟媚歆只听院中一声惊恐的尖叫,就知出事,迅速赶来后院,就见至少三十个黑衣人与自己的人纠缠在一起,刀光剑影在月光之下闪烁着森寒的银光,玉檀吓得躲在小福子身侧,脸­色­惨白。

铿锵几声,孟媚歆率几人上前加入团团黑影,为首的人身材魁梧,与孟媚歆急招过后便占了上风,孟媚歆被内力震得往后急急退了几步,胸口生疼。那男子也是一惊,急忙收住内力,孟媚歆没有错过他眼中的担忧和紧张。这眸子,她见过。

想及此,孟媚歆也大起胆子,倾身上前直迎男子的剑,果然见他的剑势一转,随即恼怒的看向她:“为何不躲!”她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万一他没有收住剑势呢?万一他一狠心一剑下去呢?

孟媚歆却是冷冷的勾起嘴角:“耶律齐,好久不见。”

“歆儿小心!唔!”一声刀剑刺进身体的声音,伴随而至的是赵煦在孟媚歆身后倒地不起,口吐鲜血,就见一黑衣人将剑刺穿了他的左腹。

孟媚歆还来不及转身查看,已经有一个离得近的黑衣女子上前扑到:“宇风!”

孟媚歆停住脚步,眼中的担忧退却,取而代之的一声轻笑,嘲讽的看着耶律齐:“我说,这也太­精­彩了,你们演的是哪出啊?”

那黑衣女子闻声一震,随即看向一侧的耶律齐,眼中有着恳求,耶律齐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冷声吩咐:“带走,”转而看着孟媚歆,“他和孟姑娘都带走。”

小福子几人还想上前,孟媚歆手一伸拦住:“你们契丹之景也不错。”

于是两方恶战之后,平静的收拾了行礼盘缠离开了。

和赵煦一个马车,孟媚歆着实别扭,斜睨着昏迷不醒的他心中是百感交集,什么时候这个­精­明的像狐狸一样的男人也会如此虚弱的躺在这里一脸苍白,为她挡了一剑?是关乎感情,还是关乎道义?

没有多做分析,孟媚歆闭目养神半响,那黑衣女子捣好了草药准备解开赵煦的衣服,孟媚歆手指飞快的点了她的­茓­道,扯下她的面罩,看着那女子愤怒的眼神大笑起来:“我以为你死了呢,看来我的手下办事不力。”红姬,竟然还没有死。

红姬面露寒霜,咬牙切齿:“孟媚歆,我早该杀了你才对!你根本不配伴他左右!”可惜他心心念念的只有笑得没心没肺的女人!

孟媚歆淡然的拿出随身的瓷玉瓶,一粒黑­色­的药丸塞进红姬的嘴,奈何被控制,红姬毫无反抗之力,不由得怒吼:“你给我吃了什么!”此时此刻红姬恨不得杀了孟媚歆。

孟媚歆径自拿过红姬手中的药,用面罩蒙住她的眼睛,然后才解开赵煦的衣服:“我呢,给你吃的不过是你偷偷给刘箐清的药。ww”当日她进宫去杀南宫琉的时候可是有了这样意外的收获的,当然要利用起来。

红姬瞳孔一紧,神­色­慌张,眼泪已经控制不住的留下来,终究,她还是会死。

一旁红姬面如死灰,另一边孟媚歆已经上了药,直到车队到了契丹孟媚歆才给红姬解了­茓­,而红姬本人已经奄奄一息。

“走吧。”耶律齐将孟媚歆带到了皇宫,所谓皇宫不 ...

(过就是奢华的帐篷,不过一看就是新修葺的,路上宫女们都是喜气洋洋,毫不显得卑微,笑着和耶律齐打招呼。

孟媚歆被安排在单独的一间,里面应有尽有,还给她分了一位侍女吉祥。红仆仆的小脸上扬起笑容像是沐浴春风的迎春花,让人温暖。

“吉祥参见太后。”吉祥的一句话震得孟媚歆不知东西。

“太后?什么太后?”孟媚歆疑惑的看向耶律齐,见他也是一脸的冷意。

耶律齐当然不满,这算什么辈分!“哼,如今我们号旗大辽,控制了中原,几位老臣便说既然让赵佶做了傀儡皇帝,也不能放着皇室的人不管,又闻你也是聪慧贤德之人,便以太后之称享尽荣华,还说让你垂帘听政!简直是胡闹!”

孟媚歆不禁摇头,这些臣子都老糊涂了么?还弄什么太后,什么垂帘听政?分明只是借口,方便控制中原而已,只是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吧,显得多此一举。

太后之位,不过是徒有虚名,从早到晚重兵把守,孟媚歆身边只有鬼面安排的一名暗卫,孟媚歆始终觉得,这个暗卫估计自身难保,哪还顾得了她?

终于有天晚上,那暗卫躲不下去了,躲进了孟媚歆的帐篷里,孟媚歆正好在看书,就听一人踉跄的逃脱追捕,转眼钻进自己的帐篷,就待孟媚歆要出手时那人喘着低斥:“想杀自己的暗卫不成!”孟媚歆这才连忙停手,细细打量起那男子。

浑身黑衣紧裹强健有力的身体,蒙面叫人只能看见眼睛,目光森寒而锐利,炯炯有神而炽热,孟媚歆心中暗惊,这眼神她太熟悉。

黛眉微拧:“你怎么在这?”其实手心里已经冒出汗水,紧张,这是她的心跳告诉她的。

赵煦,也就是安宇风,这个男人与她爱恨纠葛了太久,她始终在他的全套之内,设计之中,这让她无从反抗。

赵煦冷笑,眼中的火熄灭:“你想杀我,没那么容易,我来来赌一场,三日之内,赵佶一死,契丹依附于我大宋,西夏不敢放肆,而且大理还会给我调兵,那时候,你还是我的囊中之物。”说的胸有成竹,眼神一片狠厉。

孟媚歆一惊,大理?难道鬼面……想到此孟媚歆恼怒,就不应该相信鬼面的话!

“鬼面是你的人!你卑鄙!”此时此刻,孟媚歆不过是愤怒却又无计可施的猫只能亮出自己的爪子却不能下手。

只是在这时,帐篷帘子又被掀开,进来的却是孟媚歆的祖父,孟元。

孟元也是一身黑衣,魁梧的身躯有些匆忙:“歆儿,不得无礼,怎么说你也是皇上的妻子。”

“妻子?呵呵呵呵,我看是棋子吧?”孟媚歆嘲讽的斜睨了一眼赵煦,手有意无意的放在袖子里,“真是劳烦了皇上,这几日屈尊做我的暗卫。”

“歆儿,皇上如此都是为了你,勿要任­性­了,安心在这里待着,三日之后定将你接回去。”孟元匆匆说完,听见外头混乱起来了,立马拉住赵煦,“皇上,得走了!”

赵煦看一眼孟媚歆,与孟元一同快速离去。孟媚歆没有听到打斗声,想必他们是离开了。

跌坐在床上,孟媚歆捂着心口,赵煦受伤了?

帘子被猛地掀起来,耶律齐和吉祥匆忙进来,见孟媚歆完好无损的坐着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耶律齐转身就扇了吉祥一巴掌,吉祥被打得跌坐在却冷静的单膝跪地:“奴婢知错,愿受责罚。”

孟媚歆惊得上前护住吉祥,怒目面无表情的耶律齐:“你这是做什么!一个男人居然打女人?”

耶律齐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平淡的解释:“这是她咎由自取,她的职责是照顾好你,而不是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如若禀告给那些大臣,定将她五马分尸,这一巴掌,算是轻了。

孟媚歆拉起吉祥,冷然将脸瞥向另一边:“我现在身处危险了还是命在旦夕了?既然没有,你没有权利教训我的人,还有!给我听好了,我同意垂帘听政。”想要知道接下来三天发生的事情,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耶律齐面上终于有些少许的喜­色­,声音也不在僵硬:“好,长老大臣们也定好了封号,封你为元祐皇后,当然了,这只是个名头而已。”要么,他成为皇帝,要么她不再是皇后,这样她才是他的。

所谓垂帘听政,不过是不能说话的木偶,有这么一种形式,就算是名正言顺的掌控大宋江山了,孟媚歆在朝堂上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只到那日之后的第三天,宫中突然宫变。

赵佶正请了契丹在大殿歌舞升平,便有人来报,大理的三十万大军就在边境,紧跟着西夏发出了战贴,以给大理援兵为由发兵北上。

哐嘡,酒杯被砸在地上,赵佶怒叱:“荒唐!苗傅、刘正彦,好大的胆子,竟敢叛变!”

耶律齐听了也是一惊,这时候大理围困契丹,分明就是逼他们撤离,可是如果不回去,恐怕损失更大。

“皇帝,此事十万火急,我辽必须回去部署,中原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耶律齐率众人要回去,不能为了中原连自己的地盘都被你人抢,他们不愿意吃这个亏,赵佶只好放他们离开。

“行,你们先回宫去,我来想办法。”赵佶本就知道契丹想要控制自己,这下反倒方便了他,当即决定回汴京,不在这边境上游荡。孟媚歆冷笑,恐怕还没有走就会被乱箭­射­死吧。

赵佶哪顾得上孟媚歆,只管逃命,却连大门都没出,就被苗傅和赵煦拦了回来,以这种方式见面,让孟媚歆觉得自己有些失败。

“皇兄,这皇帝的位置你也该坐热了吧?”赵煦邪佞一笑,狂妄霸气。

赵佶踉跄的后退,面目惊慌:“你们…你们早就部署好了?”

苗傅得意一笑:“皇上就等你们这群叛徒反叛,然后让你ρi股坐热了在掉下来,怎么样,滋味如何啊?”

暗影、清风还有兰溪月风风火火的进来,看见孟媚歆颇为激动,兰溪月开心的冲孟媚歆招手:“唉,你也在这啊,怎么样,听说他们准备尊你为太后呢!”

孟媚歆无言的装作不认识兰溪月,却见赵佶眼睛一转扑向自己,也不闪躲,任由自己成为人质,她倒要看看赵煦怎么办。

赵煦心中却是­肉­在跳,但是面上还是­阴­冷从容:“放了她,留你一命。”

“哈哈哈哈!”赵佶癫狂大笑,手中的匕首抵在孟媚歆的脖子上颤抖着,“放了她?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你最喜欢的是她的姐姐孟仙羽,没想到却宠爱的是刘箐清,我怎么没注意到原来你看上的是她孟媚歆呢?哈哈哈哈,六弟,皇室的人怎么能有情呢?有情可就没命了呀。”

孟媚歆皱眉,示意不远处的小福子几人不要动作,小福子越等脸越­阴­沉,恨不得将赵佶碎尸万段。

一丝殷红的血渗出,孟媚歆不悦的皱眉,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她,看她一会怎么教训他!

孟媚歆着这边气得牙痒痒,赵煦更是怒火旺盛,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剑上被朦胧的 ...

(剑气包裹,随时等待取人­性­命。

剑拔弩张之时,九王爷赵佖何十二王爷赵悮押着一队人马来报,来人正是许久未见到的十四王爷,十二王爷的亲弟弟赵偲,他当初选择玉赵佶为伍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的。

赵悮有些悲愤,却还是硬着头皮跪倒在地:“皇兄,十四弟年幼无知被叛党哄骗,加上为了忤逆我才走了这条路,说到底还是我这哥哥当得不称职,臣弟厚着脸皮请求皇兄,可否饶他不死?”说着赵悮意识绵连泪水不断,始终不忍心去看赵偲的表情。

赵偲就是再叛逆也知道自己的错误,怪只怪知己站错的队伍,如今还要自己的哥哥为自己说话,早已是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剑了断了自己。

赵煦瞥了一眼赵偲,见他有悔改之意也不想为难,况且赵悮的面子还是得给的,此次行动他也算是头号功臣。

于是微微一笑,温声说:“既然十二弟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削去了他的王爷称号,但是住在哪里就管不上那么多了。”话的意思很明白,即便不是王爷了,他仍旧可以住在赵悮的王爷府上当个少爷。

赵悮何赵偲感激不尽,双双磕头谢恩,一旁的赵佶看的冷笑不已:“你到时会某个好出路,让自己的亲哥哥的来替自己开口,若是朕,还真开不了那个口啊。”

赵偲没将他的讽刺听在耳朵里,至关跟着赵悮和赵佖走了,赵煦似笑非笑,等来了十四王爷赵拟。

赵拟两袖清风,脚下如生风般轻快,朗声笑道:“皇兄,给你个好消息,赵佶的兵马全部归顺咱们了,而且辽国那边已经签下和平书,大理那边鬼面已经办妥,西夏那边因为送来了个假公主,吓得不敢说话了!哈哈哈哈!”正笑着,赵拟看见了坐在上座丝帘后的孟媚歆,恍若隔世,但笑不语。

赵佶终于失意至疯,横起匕首就要杀了孟媚歆:“赵煦!我让你痛苦一辈子!”

叮的一声鸣响,立起的刀被打飞,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赵佶一晃就被小福子制服,小福子冰冷的手掌竟然用真气凝结出冰刃,直愣愣的刺入赵佶的脖子,让他来不及说出一句话,孟媚歆确定到了三个字:“不甘心。”

虚惊一场,饶雪、锦鳞几人纷纷围过来,却见孟元身穿盔甲,头戴将军盔,背披战袍,一身戎装,表情庄严而肃穆:“皇上,­奸­佞已经全部落网,咱们这几个月算是没有白忙活,可以回宫了。”说完抬眼看向孟媚歆,“写、歆儿,这次不得无礼,跟皇上回宫。”

孟媚歆两眼一眯,看向一脸得意的赵煦,很好,拿祖父来压制她,那么就别怪她不解风情。

回宫当天便叫来了原先在宫中的妃嫔,一皇后之姿坐于凤岐金椅上看着跪在地下的人,眼神淡淡的扫过慕容南霜:“淑妃妹妹别来无恙,已经此事你们都受了不少委屈,只是因为西夏来信说你陷害公主,冒充公主待嫁罪名不小,要么就是回去了定罪,要么就是由我大宋处置,本宫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你留下来比较好。”

慕容南霜满面惊悚,浑身虚软,西夏竟然是这样的说辞?她明明就是公主!只不过是个不被认同的公主,是个被怀疑血统的公主!

“哈哈哈哈哈,可笑!”慕容南霜仰面流泪却又笑着,“可笑我这个身世,可笑我这一辈子……”传言,慕容南霜疯了,身居后宫无人问津,人们说是被皇后吓疯的,也有人说是嫉妒成疯。

那些被当做奴役使唤的妃嫔们原以为又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此次皇后手段毒辣,顺从的嫁于良民,不顺从的一律发配冷宫,不得而已,众人只能服从。

人们感叹患得患失一场,终究落不下个什么荣华。

刘箐清已经被金蛊折磨的不成人形,几乎出现幻觉二时常,偏偏孟媚歆命锦鳞好生照看着不容许她疯。

再见刘箐清,已经是数日之后。

“没想到贵妃还有闲情逸致赏花。”春浓花娇,赏花饮酒美兮。可惜了她美貌如花,却倍受煎熬。

刘箐清淡淡一笑,斜靠在贵妃椅上满是惬意:“皇后娘娘大驾,只是本宫身体发困,不能接驾。不知皇后娘娘见过大皇子了没有?”说罢一脸的得意,只是这的一种透出了恐惧,孟媚歆回来以后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她手中的筹码只有大皇子。

孟媚歆轻笑着坐在宫人们搬来的九凤檀椅上淖茶:“见了,他如今命好,被小福子何玉檀收养,皇上格外开恩取名元慈,不杀之恩,贵妃该好好谢皇恩才是。”

“你胡说!”刘箐清抓着美人轮张牙舞爪,“他是皇上的孩子怎么会让一个太监和一个贱婢收养!”

身后的玉檀微微一笑,上前微微福了福身:“贵妃娘娘,此事确实如此,不但如此,我们还收养了孟仙羽和曾经的十一王爷赵佶的女儿,孟仙羽一死,这孩子便成了孤儿,看着实在可怜,皇上开恩,不杀孩子。”

刘箐清一手将美人轮扔了出去,却被孟媚歆接个正着。

“你们这帮贱人!把我儿子坏给我!我要见皇上!”刘箐清大怒,起身之际被饶雪制服住无法反抗。

孟媚歆兀自解释:“贵妃别担心,皇上不管这些琐事,再说了,曾经宠幸了你们的,可不是皇上。”故意略微停顿,看到刘箐清呆滞的神­色­才又说,“是十二王爷,不论是你还是慕容南霜,都是如此。至于孟仙羽嘛,宠幸她的估计也只有赵佶了。”

刘箐清身子一软瘫在榻上,脸­色­已经苍白:“不可能……”

孟媚歆起身走近刘箐清:“对了,最近朝野上下,杀你之声日益高涨,恐怕这些朝臣都按捺不住了,你的那些个亲信不适不见了么?都已经收押了。”

刘箐清这才想起,昨日起就没见着郝随、苏硅几人,原是如此。

孟媚歆又缓缓落坐在刘箐清身边:“贵妃不必惊慌,最起码你的儿子没有死不是么,只是这金蛊,我实在没有办法帮你拿出来,这段日子一直让锦鳞替我照顾你,但是金蛊却越来越活跃,恐怕你时日无多啊!”

优雅起身,只留给刘箐清一个背影。

第二日,刘箐清喝药自尽,众臣这才作罢。

夜幕降临,显谟阁依旧是当年光景,只是早已物是人非。孟媚歆推门进去,赵煦似乎早早就等在那里。

抬眼看向一身华贵的女子,赵煦眼神温柔似水:“坐吧。”

孟媚歆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落座,红布下面,是两杯酒。

无言挑眉,赵煦心思万千:“这是何意?”

昏暗的烛火之下,跳跃的影子如梦幻一般,外头星光闪烁,里面沉闷黯然。

孟媚歆冷艳的眉眼睨着对面坐着的皇上赵煦,嘴角一丝魅笑,眼中却是狠毒。

“皇上,如若您喝下这杯毒酒,我就原谅你之前的一切,如何?值得不值得?在你心。”

赵煦瞟一眼金樽酒杯,再看向孟媚歆的时候依旧满眼温情:“好,我喝。”

只一句,举杯下肚,落地无声。隐约中之间青 ...

(衫衣纱飘远,她走了?

一年之后。

“小姐,听说了么?皇上最近要选秀女呢!”陈迎儿带着一双儿女杜鹃、杜康坐在桌前指着瓜果,那一双双眼睛却是看向一旁喝茶赏花的孟媚歆。

孟媚歆微微皱眉,想着正往这边走来的杜青云说道:“你的夫人还是这么吵。”而且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真的是没有什么水准。

杜青云微微一笑,走来拦着陈迎儿不想停下的嘴:“林一和饶雪成亲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呢,你倒偷起懒了,是谁说的这件事包在她身上的?”

陈迎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抓了几个­干­果领着两孩子走了。

“小姐诶小姐!我听说皇上在选秀女了,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想要从新立皇后了吧!”锦鳞风风火火的提着小褡包跑来,里头可装着她最喜欢的蛊虫。

孟媚歆伸长了脖子看向远处的林子似乎自言自语:“诶?刚刚看见江凡岳带着元慈和昭儿在林子里玩呢……”

“哪呢哪呢?”锦鳞立马踮起脚尖看过去,“一个大男人怎么带孩子啊,我去帮忙吧。”说着就一个踮脚飞身过去了。

孟媚歆失笑摇头:“这小丫头长大了,知道喜欢人了,知识喜欢上了一个木讷羞涩的老大叔。”江凡岳三十岁的人了,整天被小丫头追着跑是在辛苦,却渐渐迷失在这种痛苦的甜蜜之中了。

“小姐我听说皇上最近又在选秀,你一定不能……”小福子匆匆赶来满脸焦急,却在看到玉檀之后没了声响。

玉檀微微一笑,佯装生气:“不能什么呀?舍不得小姐嫁出去啊?”

晓得小福子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转身欲逃,却脚下又是一个踉跄。

孟媚歆昏昏欲睡,今儿怎么一个个都是冲着这事儿来的?

正想着呢,饶雪生着气走来,后头跟着林一,孟媚歆知道,两人又在吵吵闹闹了。

“小姐,你的信。”说罢,饶雪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只有林一在一边好声好气的哄着:“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大红­色­的嫁衣它就不能配这个天蓝­色­的鞋子,你非不听,这下试了才知道不行是吧?”

“我又没有成过亲我怎么知道!”饶雪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撒起泼来还是挺让林一吃胆的。

孟媚歆失笑的任由他们去,径自拆信来看。

第一封是云欢的,宋凌风现在是大将军,宋齐天有了妹妹叫齐月,再就是宋凌风带给她的消息,皇上要选秀女了。

无奈的放下信看另外一封,原来是宫茉晴的,她和十三王爷赵拟如胶似漆,开春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赵构,再来就是王爷告诉她,皇上要选秀女了。

怏怏的放下信,最后一封是兰溪月的,她终于是和清风修成正果,最近要成亲了,只是清风害怕她出尔反尔不让她出门,非得成了亲才让,所以不能亲自过来探望,其实她来也只是想说,皇上要选秀女了。

“好吧!真是够了!”孟媚歆甩开信,看着玉檀、林一和饶雪惊喜的眼神,郑重的宣布,“我去参选秀女。”

当孟媚歆扮成宫女混进宫里,然后又装扮成参选的女子混进队伍,才听到宫里的公公低语:“这么老的姑娘了还来选秀女。”孟媚歆当即气的牙痒,她一定会好好记着这公公的老脸。

修女一轮轮的过场,孟媚歆终于站在了赵煦的面前,趾高气昂。

“就要这个宫女吧,朕看着不错。”皇帝指着她,微笑。

孟媚歆高傲的抬头:“皇上,奴婢一生嫁一人,一世便只一双人。”

赵煦的一眼温柔撞进她的清瞳:“那又何妨?朕遵从便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98大结局(二) 香璇

(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匆匆吃过回到房间,孟媚歆慌乱的跌坐在床上,捂着心口扪心自问,赵煦受伤了她心不心痛?以为他要死的时候难道就没有哀求过上苍?他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也心软了?

想了一夜,彻夜未眠,赵煦也是彻夜未归。临近天亮,孟媚歆给赵煦留了一封书信便离开了。

一路快马加鞭,孟媚歆用了整整十天的时间赶到契丹发现最近戒备森严,她故意往士兵多的地方走,果然立马引起了注意。

“太后,您终于回来了。”首领马不停蹄的报信耶律齐,一面将孟媚歆五花大绑拉回主营。

孟媚歆皱着眉头坐在床上,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给她松绑,越想越生气,却正好碰到吉祥进来,还是那样对自己笑眯眯的像个孩子,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酥油茶靠近孟媚歆。

“太后,这是酥油茶,你解解渴,我一会儿去拿酥饼给你吃。”小丫头给孟媚歆松绑,递上酥油茶便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忽然外头有些混乱,听见有人喊了一句刺客,便有了打斗声,孟媚歆心中一紧,她不是在信中说了么,难道他们还是来了?可是这打斗声很快就没了,有听见人喊刺客跑了,孟媚歆疑惑了,若是他们,这般是为了知道她的位置么?

正想着帘子被猛地掀起来,耶律齐和吉祥匆忙进来,见孟媚歆完好无损的坐着都松了一口气,但是下一秒,耶律齐转身就扇了吉祥一巴掌,吉祥被打得跌坐在却冷静的单膝跪地:“奴婢知错,愿受责罚。”

孟媚歆惊得上前护住吉祥,怒目面无表情的耶律齐:“你这是做什么!一个男人居然打女人?”

耶律齐依旧没有表情,只是平淡的解释:“这是她咎由自取,她的职责是照顾好你,而不是让你陷入危险之中。”如若禀告给那些大臣,定将她五马分尸,这一巴掌,算是轻了。

孟媚歆拉起吉祥,冷然将脸瞥向另一边:“我现在身处危险了还是命在旦夕了?既然没有,你没有权利教训我的人,还有!给我听好了,我同意垂帘听政。”想要知道接下来契丹和赵佶要做何打算,这是最直接有效的办法。

耶律齐面上终于有些少许的喜­色­,声音也不在僵硬:“好,长老大臣们也定好了封号,改封你为元祐皇后,当然了,这只是个名头而已。”要么,他成为皇帝,要么她不再是皇后,这样她才是他的。

孟媚歆冷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下来,耶律齐心情很好的迈着大步出去了,还叫了一群士兵要去打猎。

孟媚歆心疼的拉着吉祥坐在床上:“他下手真是狠,有没有药,我给你上药。”

吉祥咧嘴一笑,娇憨的表情更显纯真:“不用不用,皇后娘娘,殿下也是着急了,其实殿下对吉祥可好了,出去中原还给吉祥买胭脂头花呢!”

孟媚歆摇头叹息,瞧这丫头说道耶律齐那满脸的幸福就知道,她没救了,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会迷失自我。

“算了算了,你别给我说他,我现在特别讨厌他,他若是再欺负你我一定替你教训他!”孟媚歆宠溺的摸了摸吉祥的发髻。

吉祥开心的耸肩笑起来:“皇后娘娘真像姐姐!”

夜晚,外头举行了篝火晚会,火架上靠着羊,人们围着圈跳舞、喝酒吃­肉­、嬉笑打闹。这样热闹的场面让孟媚歆想到了以前在宫里有了宴会,赵煦总是有意无意的让人给她布她喜欢吃的菜。

“皇后,快来坐。”赵佶招手叫孟媚歆,让她坐在旁边,契丹的贵族们都是不言而喻的窃笑,有的女眷还好奇的打量着孟媚歆。

孟媚歆也毫不做作,过去坐下便要来酒和­肉­,赵佶似有若无的看向孟媚歆,他不知道她主动回来是不是玩什么花招,不过女人么,还能翻出几多浪来?

孟媚歆不理会着急的目光,倒是耶律齐目光­阴­冷,他看上的女人什么时候他赵佶也配打主意了?不过是个棋子,胆子也不小。

“听闻皇后以前在中原是个才女,不仅­精­通诗书,还会骑马­射­箭,明日可有兴致一同打猎赛马?”

突兀尖锐的女人的声音,让孟媚歆眉头不由得拧住,转眼看去是个贵族女子,穿着彩带一样的裙子,脖子上、手腕上、脚腕上都带着缀了金铃铛的银环,孟媚歆暗自打量着,觉得这女子八成是找事。

于是客气的一笑,将手中酒一扬而尽:“这去与不去,我全听耶律齐的。”故意叫的是耶律齐的名字而不是殿下,一来让赵佶面上挂不住,一面将问题抛给耶律齐,当然,耶律齐听着是非常受用的。

心情好的耶律齐表情也柔和下来,放下手中就被笑看孟媚歆:“你舟车劳顿,还是休息的好,再者说,明日还要听政呢。”

“什么!”赵佶有些醉酒上头,当即不悦的嚷嚷,“皇后垂帘听政?这不是笑话吗!况且我何须一个女人来听政?荒唐!”说着将酒杯重重砸在。

着急身后的侍卫正想拔剑示威,耶律齐暗中示意作罢,买你上却还是笑着说:“楚王可别忘了,你可是一地之王啊。”话的意思就是契丹控制着玉玺皇座,要不要还轮不到他说了算。

着急一时语塞,叹息一声低头喝着闷酒,孟媚歆看着是在可笑,这种皇帝做着有什么意思?

想了想,孟媚歆起身看向耶律齐:“既然如此,我得早睡了,告退。”

与耶律齐相互点了个头,孟媚歆便带着吉祥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所谓垂帘听政,不过是不能说话的木偶,有这么一种形式,就算是名正言顺的掌控大宋江山了,孟媚歆在朝堂上将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可在树叶上,然后在唯一一条护城河上顺水放下书叶,直到来契丹之后的第三天,宫中突然宫变。

赵佶在自己宫里正宴请了契丹大臣,大殿里歌舞升平,突然有人来报,大理的三十万大军就在边境,紧跟着西夏发出了战贴,以给大理援兵为由发兵北上。

哐嘡,酒杯被砸在地上,赵佶怒叱:“荒唐!苗傅、刘正彦,他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叛变!”

耶律齐听了也是一惊,这时候大理围困契丹,分明就是逼他们撤离,可是如果不回去,恐怕损失更大。

“此事十万火急,我辽必须回去部署,中原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耶律齐率众人要回去,不能为了中原连自己的地盘都被别人抢,他们不愿意吃这个亏,那么即使赵佶需要契丹的兵力也只好先由他们离开。

“行,你们先回宫去,我来想办法。”赵佶本就知道契丹想要控制自己,这下反倒方便了他,当即决定回汴京,不在这边境上游荡。孟媚歆冷笑,恐怕还没有走就会被乱箭­射­死吧。

赵佶哪顾得上孟媚歆,只管逃命,却连大门都没出,就被苗傅和赵煦拦了回来,以这种方式见面,让孟媚歆觉得自己有些失败。ww

“皇兄,这皇帝的位置你也该坐热了吧?”赵煦邪佞一笑,狂妄霸气。

...

( 赵佶踉跄的后退,面目惊慌:“你们…你们早就设计好了圈套等着我钻?”

苗傅得意一笑:“皇上就等你们这群叛徒反叛,然后让你ρi股坐热了再掉下来,怎么样,滋味如何啊?”

暗影、清风还有兰溪月风风火火的进来,看见孟媚歆颇为激动,兰溪月开心的冲孟媚歆招手:“唉,原来你在这啊,我还跑到你的帐篷找你去了!”

赵佶大惊,原来赵煦的人都摸清了所有底细,而且连孟媚歆都在帮赵煦!

孟媚歆无言的装作不认识兰溪月,却见赵佶眼睛一转扑向自己,也不闪躲,任由自己成为人质,她倒要看看赵煦怎么办。

赵煦心中却是­肉­在跳,但是面上还是­阴­冷从容:“放了她,留你一命。”

“哈哈哈哈!”赵佶癫狂大笑,手中的匕首抵在孟媚歆的脖子上颤抖着,“放了她?怎么可能!我一直以为你最喜欢的是她的姐姐孟仙羽,没想到却宠爱的是刘箐清,我怎么没注意到原来你看上的是她孟媚歆呢?哈哈哈哈,六弟,皇室的人怎么能有情呢?有情可就没命了呀。”

孟媚歆皱眉,示意不远处的小福子几人不要动作,小福子越等脸越­阴­沉,恨不得将赵佶碎尸万段。

一丝殷红的血渗出,孟媚歆不悦的皱眉,好大的胆子,竟敢伤了她,看她一会怎么教训他!

孟媚歆着这边气得牙痒痒,赵煦更是怒火旺盛,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剑上被朦胧的剑气包裹,随时等待取人­性­命。

剑拔弩张之时,九王爷赵佖和十二王爷赵悮押着一队人马来报,来人正是许久未见到的十四王爷,十二王爷的亲弟弟赵偲,他当初选择玉赵佶为伍就应该想到这一天的。

赵悮有些悲愤,却还是硬着头皮跪倒在地:“皇兄,十四弟年幼无知被叛党哄骗,加上为了忤逆我才走了这条路,说到底还是我这哥哥当得不称职,臣弟厚着脸皮请求皇兄,可否饶他不死?”说着赵悮意识绵连泪水不断,始终不忍心去看赵偲的表情。

赵偲就是再叛逆也知道自己的错误,怪只怪知己站错的队伍,如今还要自己的哥哥为自己说话,早已是羞愧难当,恨不得一剑了断了自己。

赵煦瞥了一眼赵偲,见他有悔改之意也不想为难,况且赵悮的面子还是得给的,此次行动他也算是头号功臣。

于是微微一笑,温声说:“既然十二弟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削去了他的王爷称号,但是住在哪里就管不上那么多了。”话的意思很明白,即便不是王爷了,他仍旧可以住在赵悮的王爷府上当个少爷。

赵悮何赵偲感激不尽,双双磕头谢恩,一旁的赵佶乘着几人不备想要逃,刚放开孟媚歆便被孟媚歆查到意图,一个转身踢向着急的胸口,赵煦一个闪身上前便是一掌,赵佶飞出老远被士兵按压住。

“赵煦!你残杀兄弟不得好死!”赵佶癫狂大叫,头发散乱,两眼发红。

赵煦大笑起来,收好了剑看向孟媚歆:“你的伤怎么样?”

孟媚歆美目一眯,走向赵佶便是几个巴掌:“这是你第二次伤了我,我非要你命不可。”

赵煦调侃的笑说:“歆儿什么时候这么记仇了?心狠手辣啊。”

孟媚歆瞥了一眼赵煦不作声,赵煦就让人将赵佶带了下去,至于杀与不杀还未做定论。

兰溪月很有眼­色­的上前替孟媚歆上药,看见赵煦赞赏的看自己邀功一样的冲他笑,孟媚歆只好装作看不见。

一众人正高兴呢,赵拟两袖清风,脚下如生风般轻快的进来,朗声笑道:“皇兄,给你个好消息,赵佶的兵马全部归顺咱们了,而且辽国那边已经签下和平书,大理那边鬼面已经办妥,西夏那边因为送来了个假公主,吓得不敢说话了!哈哈哈哈!”正笑着,赵拟看见了朝这边看过来的孟媚歆,恍若隔世,但笑不语。

赵佶在牢里终于失意至疯,横起匕首就要了结了自己,却听叮的一声鸣响,立起的刀被打飞,钉在了一旁的柱子上,赵佶一晃就被小福子制服,小福子冰冷的手掌竟然用真气凝结出冰刃,直愣愣的刺入赵佶的脖子,让他来不及叫喊便尝受了什么叫神不如死。

小福子­阴­森的开口:“想死?哪有那么容易。”说罢扔下痛苦不已的赵佶离开牢房,这点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

耶律齐回到契丹就发现自己被骗了,说是十万大军,但是这些军队都只停留在境外安营扎寨,并没有进攻的动作和意图。

“混账!这几年白算计一场,到头来竟然什么也没有挣到!”耶律齐的父王耶律正德怒火冲天,枉他一番心血,终究是败给了赵煦那小子。

耶律齐暗自叹息,是可惜了,原本孟媚歆都要成他的了,又被抢走了。

“父王息怒,这次主要是西夏和大理都Сhā手了此事,咱们以一敌三是在没有什么好处。”

“哼!”耶律正德气愤的摔了被子,“要不是他们多管闲事,此时那还轮得到赵煦那小子说话!”

契丹算是损失惨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想要恢复以前的战力,且要休养生息几年罢。

收网一事虚惊一场,饶雪、锦鳞几人纷纷赶过来,却见孟元身穿盔甲,头戴将军盔,背披战袍,一身戎装,表情庄严而肃穆:“皇上,­奸­佞已经全部落网,咱们这几个月算是没有白忙活,可以回宫了。”说完抬眼看向孟媚歆,“歆儿,这次不得无礼任­性­,跟皇上回宫。”

孟媚歆两眼一眯,看向一脸得意的赵煦,很好,拿祖父来压制她,那么就别怪她不解风情。

回宫当天便叫来了原先在宫中的妃嫔,一皇后之姿坐于凤岐金椅上看着跪在地下的人,眼神淡淡的扫过慕容南霜:“淑妃妹妹别来无恙,一经此事你们都受了不少委屈,只是因为西夏来信说你陷害公主,冒充公主待嫁罪名不小,要么就是回去了定罪,要么就是由我大宋处置,本宫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你留下来比较好。”

慕容南霜满面惊悚,浑身虚软,西夏竟然是这样的说辞?她明明就是公主!只不过是个不被认同的公主,是个被怀疑血统的公主!

“哈哈哈哈哈,可笑!”慕容南霜仰面流泪却又笑着,“可笑我这个身世,可笑我这一辈子……”

孟媚歆眼睛里没有怜悯,只有冷淡:“当初你处心积虑的接近我,拉拢我,无非是想找个靠山,想必你最后还是觉得刘贵妃比较适合做你的靠山吧?”

其他妃嫔依然不敢说话,纷纷低头回避孟媚歆锐利的眼神。慕容南霜扯了扯嘴角,不只是嘲笑自己还是讥笑别人:“你确实是变聪明了,我是利用了你,但我没有想过伤害你,我只是想要一个立足之地,谁知你们人人都容不下我!”说着,慕容南霜恶狠狠的瞪着孟媚歆,似乎想将她撕碎,“你毁了我的一切。”

原本,她以为孟媚歆可以帮着她,后来发现刘箐清可以让她安稳的生活不被人惦记,直到最后她确定了,只有皇上才可以给她一切,可是孟媚歆多了所有的宠爱而不自知,这就 ...

(是最让人气愤的地方。

孟媚歆却不会想这些,而是没耐心的摆了摆手让人将慕容南霜带下去:“让她去该去的地方好好歇着吧。”

此后,无人再提及从西夏远嫁而来的公主慕容南霜。传言慕容南霜疯了,身居后宫无人问津,人们说是被皇后吓疯的,也有人说是嫉妒成疯。

那些被当做奴役使唤的妃嫔们原以为又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没想到此次皇后手段毒辣,顺从的嫁于良民,不顺从的一律发配冷宫,不得而已,众人只能服从。

人们感叹患得患失一场,终究落不下个什么荣华。

刘箐清已经被金蛊折磨的不成人形,几乎出现幻觉而失常,偏偏孟媚歆命锦鳞好生照看着不容许她疯、不许她死。

再见刘箐清,已经是数日之后。

“没想到贵妃还有闲情逸致赏花。”春浓花娇,赏花饮酒美兮。可惜了她美貌如花,却倍受煎熬。

刘箐清消瘦无光的脸上扬起淡淡一笑,­干­瘦的身板斜靠在贵妃椅上满是惬意:“皇后娘娘大驾,只是本宫身体发困,不能接驾,还望皇后见谅。不知皇后娘娘见过二皇子了没有?”说罢一脸的得意,只是这的一种透出了恐惧,孟媚歆回来以后的事情,她还是知道的,她手中的筹码只有二皇子。

孟媚歆轻笑着坐在宫人们搬来的九凤檀椅上淖茶:“见了,他如今命好,被小福子何玉檀收养,皇上格外开恩取名元慈,不杀之恩,贵妃该好好谢皇恩才是。”

“你胡说!”刘箐清抓着美人轮张牙舞爪,“他是皇上的孩子怎么会让一个太监和一个贱婢收养!”

身后的玉檀微微一笑,上前微微福了福身:“贵妃娘娘,此事确实如此,不但如此,他们还收养了孟仙羽和曾经的十一王爷赵佶的女儿,孟仙羽一死,这孩子便成了孤儿,看着实在可怜,皇上开恩,不杀孩子。”

刘箐清一手将一旁的美人轮扔了出去,却被孟媚歆接个正着。

“你们这帮贱人!把我儿子还给我!我要见皇上!”刘箐清大怒,起身之际被饶雪制服住无法反抗。

孟媚歆兀自解释:“贵妃别担心,皇上不管这些琐事,再说了,曾经宠幸了你们的,可不是皇上。”故意略微停顿,看到刘箐清呆滞的神­色­才又说,“是十二王爷,不论是你还是慕容南霜,都是如此。至于孟仙羽嘛,宠幸她的估计也只有赵佶了,所以你的大皇子本身就不是皇上的,最后还被人害死了,你的二皇子如今还小,身上被你传的蛊毒用你的血才治好,你就饶过他,放他安生活着吧。”

刘箐清身子一软瘫在榻上,脸­色­已经苍白:“不可能…不可能……”

孟媚歆起身走近刘箐清:“对了,最近朝野上下,杀你之声日益高涨,恐怕这些朝臣都按捺不住了,你的那些个亲信不是不见了么?都已经收押了。”

刘箐清这才想起,昨日起就没见着郝随、苏硅几人,原是如此。

孟媚歆又缓缓落坐在刘箐清身边:“贵妃不必惊慌,最起码你的儿子没有死不是么,只是这金蛊,我实在没有办法帮你拿出来,这段日子一直让锦鳞替我照顾你,但是金蛊却越来越活跃,恐怕你时日无多啊!”

优雅起身,只留给刘箐清一个背影。

看着孟媚歆的背影,刘箐清似乎还能想起当日赵煦还是太子的时候。

“那天也是寒冬,他抱着你来我的院子,让我叫来御医,看那神­色­我便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败在你的手上,命如此,果然如此……”

第二日,刘箐清喝药自尽,众臣这才作罢。

夜幕降临,显谟阁依旧是当年光景,只是早已物是人非。孟媚歆推门进去,赵煦似乎早早就等在那里。

抬眼看向一身华贵的女子,赵煦眼神温柔似水:“坐吧。”

孟媚歆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落座,红布下面,是两杯酒。

无言挑眉,赵煦心思万千:“这是何意?”

昏暗的烛火之下,跳跃的影子如梦幻一般,外头星光闪烁,里面沉闷黯然。

孟媚歆冷艳的眉眼睨着对面坐着的皇上赵煦,嘴角一丝魅笑,眼中却是狠毒。

“皇上,如若您喝下这杯毒酒,我就原谅你之前的一切,如何?值得不值得?在你心。”

赵煦瞟一眼金樽酒杯,再看向孟媚歆的时候依旧满眼温情:“好,我喝。”

只一句,举杯下肚,落地无声。隐约中之间青衫衣纱飘远,她走了?

一年之后。

“小姐,听说了么?皇上最近要选秀女呢!”陈迎儿带着一双儿女杜鹃、杜康坐在桌前指着瓜果,那一双双眼睛却是看向一旁喝茶赏花的孟媚歆。

孟媚歆微微皱眉,想着正往这边走来的杜青云说道:“你的夫人还是这么吵。”而且给自己的孩子起名字真的是没有什么水准。

杜青云微微一笑,走来拦着陈迎儿不想停下的嘴:“林一和饶雪成亲的事情还没有办妥呢,你倒偷起懒了,是谁说的这件事包在她身上的?”

陈迎儿不好意思的笑笑,抓了几个­干­果领着两孩子走了。

“小姐诶小姐!我听说皇上在选秀女了,这是要做什么?不会是想要从新立皇后了吧!”锦鳞风风火火的提着小褡包跑来,里头可装着她最喜欢的蛊虫。

孟媚歆伸长了脖子看向远处的林子似乎自言自语:“诶?刚刚看见江凡岳带着元慈和昭儿在林子里玩呢……”

“哪呢哪呢?”锦鳞立马踮起脚尖看过去,“一个大男人怎么带孩子啊,我去帮忙吧。”说着就一个踮脚飞身过去了。

孟媚歆失笑摇头:“这小丫头长大了,知道喜欢人了,只是喜欢上了一个木讷羞涩的老大叔。”江凡岳三十岁的人了,整天被小丫头追着跑实在辛苦,却渐渐迷失在这种痛苦的甜蜜之中了。

“小姐我听说皇上最近又在选秀,你一定不能……”小福子匆匆赶来满脸焦急,却在看到玉檀之后没了声响。

玉檀微微一笑,佯装生气:“不能什么呀?舍不得小姐嫁出去啊?”

小福子面­色­一僵,连忙摆摆手:“不是不是……”转身欲逃,却脚下又是一个踉跄。

孟媚歆昏昏欲睡,今儿怎么一个个都是冲着这事儿来的?

正想着呢,饶雪生着气走来,后头跟着林一,孟媚歆知道,两人又在吵吵闹闹了。

“小姐,你的信。”说罢,饶雪气呼呼的坐在一旁,只有林一在一边好声好气的哄着:“你看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大红­色­的嫁衣它就不能配这个天蓝­色­的鞋子,你非不听,这下试了才知道不行是吧?”

“我又没有成过亲我怎么知道!”饶雪不再是冷冰冰的样子,撒起泼来还是挺让林一吃胆的。

孟媚歆失笑的任由他们去,径自拆信来看。

第一封是云欢的,宋凌风现在是大将军,宋齐天有了妹妹叫齐月,再就是宋凌风带给她的消息,皇上要选秀女 ...

(了。

无奈的放下信看另外一封,原来是宫茉晴的,她和十三王爷赵拟如胶似漆,开春生下了一个儿子取名赵构,再来就是王爷告诉她,皇上要选秀女了。

怏怏的放下信,最后一封是兰溪月的,她终于是和清风修成正果,最近要成亲了,只是清风害怕她出尔反尔不让她出门,非得成了亲才让,所以不能亲自过来探望,其实她来也只是想说,皇上要选秀女了。

“好吧!真是够了!”孟媚歆甩开信,看着玉檀、林一和饶雪小心翼翼的眼神,郑重的宣布,“我去参选秀女。”

当孟媚歆扮成宫女混进宫里,然后又装扮成参选的女子混进队伍,才听到宫里的公公低语:“这么老的姑娘了还来选秀女。”孟媚歆当即气的牙痒,她一定会好好记着这公公的老脸。

秀女一轮轮的过场,孟媚歆终于站在了赵煦的面前,趾高气昂。

“就要这个宫女吧,朕看着不错。”皇帝指着她,微笑。

孟媚歆高傲的抬头:“皇上,奴婢一生嫁一人,一世便只一双人。”

赵煦的一眼温柔撞进她的清瞳:“那又何妨?朕遵从便是。”

孟媚歆这才笑了:“不知皇上知不知道一件事?”

赵煦万分不愿将目光从她的脸上挪开:“何事?”

孟媚歆巧笑如嫣,媚眼如丝:“这一年中,你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在哪。”就你不知道。

赵煦依然是顾不上追究这些了,只是心中暗自记下,以他记仇的­性­格,恐怕一­干­人要遭殃一回了。孟媚歆暗自得意的笑,谁让这些人合起来在自己耳朵边念叨选秀的事儿,整一整他们才能解气呢。扶起都有夫妻相,也有夫妻脾气,如是这样。

皇宫一年萧条,终于在春天迎来了喜庆,皇上的婚事是大事,大赦天下,降税一成,普天同庆。

相国寺旁边的宅子给了小福子,赐姓上官,宅子自然被名为上官府。孟媚歆就是要从这里出嫁,一早大红的灯笼挂起,大红的盖头遮住了新娘妆容。小福子刚安了宅就要办喜事,自然是高兴的很,索­性­皇上便赐婚玉檀和他,连带着兰溪月和清风。

可是孟媚歆很不高兴:“为何不在将军府迎娶?”

玉檀苦着一张脸,手下摆弄着孟媚歆衣服上的红穗:“小姐忘了?将军府还在修葺啊,皇上说了,时间紧迫,在上官府迎娶也不错。”总之就是想快快娶回皇后就是了,已经不在乎从哪里娶了。

“好了玉檀,别拨弄了,今天你也是新娘子,咱们坐下好好说说话,是吧溪月?”孟媚歆戳了戳正欲偷吃平安果的兰溪月。

兰溪月心虚的缩了缩手,连忙笑着应着:“是啊是啊,成亲了成亲了,终于嫁出去了昂。”说罢赶忙向外张望,“说到这个,这清风怎么­干­什么都这么磨蹭,怎么还不来!”

玉檀掩嘴偷笑靠向孟媚歆:“看来有人等不及了,也不知道谁答应人家的时候不情不愿的。”

“谁等不及了,”兰溪月不好意思的没回来老实坐着,“人家…人家只是不好意思,谁叫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问我成不成亲。”

外头忽然噼里啪啦的一阵巨响,吉时已到,新郎们来了。

兰溪月一下子着急了,一手抓起盖头就往外走:“来了来了,咱们走吧。”

喜娘进来一把拦住兰溪月调侃:“哎呦喂我的新娘子,总归是嫁您可别着急啊,这就服您出去!”

心情声音太大,在鞭炮安静的时候格外响亮,外头等候的新郎官们一阵发笑,尤其是清风,笑得格外痴傻。

热热闹闹之中总有兰溪月闹一阵笑话,总算是到了相国寺诵了佛经,才有到了宫里天坛祭祖,一连串宏长的礼仪过后孟媚歆被送到了龙栖殿,玉檀被送回了上官府,兰溪月被送到了清风的府上。

龙凤烛照亮了床榻,琉璃盏映照着整个屋顶五彩斑斓,满屋子的鲜花熏染着芬芳,酒气带来了新郎。

龙抬头掀开了孟媚歆的盖头,随着喜娘的唱和完成礼仪,终于待得人去,只有两人相望。

赵煦两手扶着孟媚歆的肩膀醉意陶然:“歆儿,朕想要个公主。”

孟媚歆佯装不明白:“是西夏的呢还是契丹的呢?赶明儿臣妾给皇上弄一个回来?”

“不了不了…”赵煦忙摆手,“歆儿,朕还没有醉到如此地步,你可别挖坑陷害朕。”说着便贴上去要退下孟媚歆的衣服。

孟媚歆笑着躲开:“皇上急什么?”

“不急不急…”这么说着,赵煦还是着急慌忙的扯下自己的衣服,“这衣服太繁琐了,麻烦。”

一双白皙柔­嫩­的柔胰搭上刚劲有力的大掌。

“我来。”

帷帐落幕,月光透不过烛火。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皇上本宫不媚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