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楼被这声大喊吓住了,回头一看,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被一记拳头狠狠打在鼻子上,打得他倒退几步后重重地跌落在地。不等他伸手,热呼呼的鲜血已经顺着鼻子流到了他的衣襟上。
“你、你是什么人?”柳平楼用手指着那个凶手,可是当他看清凶手是个比他还要年轻力壮的青年,身后还跟着一个随从时,他的气焰顿时就消下去了。
朱嵘看到柳平楼的惨状也有些惊讶,想不到自己的那一拳这么有力,不过他马上把注意力转向了苏绮媚。
“姑娘,你没事吧?”
苏绮媚同样戒备地看着自己的恩人,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身上的锦衣华服以及高贵的气质,预示着他不是普通人。这人看上去文质彬彬,不似坏人,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和柳平楼一样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苏绮媚拉好自己的衣服,站稳了,小心地答道:“多谢公子相救。”
想不到仙子和自己第一次说话竟是这样的淡漠,还是被自己搭救之后,但朱嵘没有怪罪她,而是把怒火撒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上——正想偷偷遛走却被庆祥堵住的柳平楼。
“你这个畜生!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真是目无王法!来人啊,把这个畜生捆起来,送到府衙去,让他知道何为以身试法的下场!“
虽然朱嵘身边其实只带了庆祥一人,可柳平楼还是被吓坏了,他并不是害怕被治罪,他可是代表南禺国出使丹水国的翰林学士,但正因为这个身份,他绝不能让此事传出去,否则他还有何脸面回南禺。
柳平楼不顾脸上的疼痛强笑道:“误会,这位公子,这完全是个误会。我不是坏人,我、我是她的男人!刚才我俩吵了几句嘴,我一时生气才……以后不会了,不会了。”
“你胡说!”苏绮媚愤怒地瞪着柳平楼,只恨刚才怎么没有干脆抓瞎他的眼睛。“我、我根本不认识你。这位公子,小女子真的不认识他,我只是出门散步,刚好遣了丫环回家拿衫,想不到会遇上这个畜生,如果不是适逢公子相救,小女子只能以死了之。公子若是不信,一会儿我的丫环来了可以问她。”
苏绮媚没敢说出柳平楼的身份,只能装作不认识他,不过她赌柳平楼自己也不敢承认,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这个翰林学士姐夫是多么地注重自己的名声,他更不敢承认自己企图弓虽暴的女人正是自己的小姨子、传说中已暴毙的苏庶人。
果然,柳平楼变了变脸色,却没说什么。朱嵘本也被他刚才的话唬了一下,可见他不敢否认苏绮媚的话,便知他是在说谎。再想想,一个娇滴滴的美人险些因为这个畜生而香消玉殒,一股为民除害的热情由然而生。
“好啊,你这个斯文败类,不但调戏良家妇女,还冒充他人的夫君,损坏这位姑娘的名节,你……”
正当朱嵘又要挥拳而上时,庆祥走到他近前,低声说了几句。朱嵘突然止住了暴怒的状态,把双手往后一背,脸色一沉,那个热血青年的形象顿时消失了,浑身散发着高位者的威严。
“哦,原来阁下就是南禺使团的柳大人。”
“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柳平楼受到的惊吓不亚于刚才的那一拳。就连苏绮媚也暗自担心,这位神秘的公子不会也认出她了吧。
“柳大人,我乃荣亲王府上的内侍总管,这位便是我家王爷。”回话的是庆祥。
“荣亲王?”柳平楼傻眼了,甚至忘了该用怎样的礼节拜见一位亲王。
荣亲王朱嵘是丹水国当今皇帝顺德帝的十八弟,也是先帝最宠爱的幼子,据说先帝逝世时,曾经叮嘱顺德帝要好好照顾年仅六岁且母妃早亡的十八皇子。而顺德帝也极重情义,即位后果然将幼弟接到皇后身边亲自抚养,疼爱之心不亚于自己的皇子。
成年后的荣亲王不喜功名利禄,只爱吟风咏月、游山玩水,是丹水国有名的闲散王爷,也因此一直没有和柳平楼见过面。尽管他没有什么实权,但他身份高贵,又极得顺德帝的宠信,朝中敢惹他的人也没有几个。
深知丹水国朝中局势的柳平楼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他还知道这位荣亲王最喜美人,也最憎欺负美人的人,今日这一遭,显然苏绮媚比自己占优。
“哼,柳大人向敝国示好的方式还真是奇特,看来本王应该奏明陛下,请陛下告知贵国国君,让他好好赏赐你。”朱嵘的眼里充满了鄙视。
柳平楼打了一个寒战,他刚才还在犹豫是否干脆把苏绮媚的身份说出来,可如果让陛下知道了自己做的事,还能有活路么?
“王爷,这、这真的是个误会。下、下官出门前喝多了酒,有些糊涂,无意中冒犯了这位……姑娘,还请王爷赎罪。”柳平楼自己也觉得自己的脸皮太厚了,可是为了活命他也别无他法。
“哦,喝多了酒啊。”朱嵘本是想把这人抓起来,让手下人打一顿,再丢到大牢里呆几天。可既然他是南禺国的使臣,这法子当然不能用,不但有损两国的面子,也有损那位姑娘的名节。
于是,他转头看向苏绮媚。苏绮媚立刻说道:“今日多亏王爷搭救,王爷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她恨不得柳平楼立刻消失在眼前。
“嗯,既然真是个误会,那就把它忘了好了。柳大人,以后可不能再贪杯了。庆祥。送柳大人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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