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啊,为什么让我碰到这种事。”
溅入的血液使他过敏,体温在瞬间窜升,人们围过来的脸庞也变得模糊不清,他迅速倒在雪地里,期盼自己能冻成一根僵硬的冰棍。
“他很冷。”有人用滚烫的手触摸他的额头。
“他冻着了。”
罗伊用尽所有知道的脏话咒骂这个白痴。半昏迷中,他有时能微微睁开眼睛,先是火堆,然后是兽皮,最后村民们屠杀了一条耕牛,在它还在喘气的时候掏干了它的内脏,准备把他放入它血淋淋的体腔中温暖他。
“天啊。”罗伊预测到了自己的命运,放弃了挣扎。
“他喜欢冷。”有个美丽的声音说。
她的眼角有了一丝皱纹。
春天的气温让罗伊的思维混乱。他坐起身,屋里幽暗,双脚落地,触到一滩冰凉的水。
“这是去年冬天河里的冰。”身后是长的声音,“春天它们会慢慢消融,夏天,我用它们化成的水替你擦洗身体。我们挖了个地窖,把你放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我……睡了很久了?”
“足够久了。”
罗伊揽住长,抚摸她眼角的细纹。她的身体灼热,泪水烫得他发抖。
“你没有改变,连你给我的花,也永恒地开放。而我,最美丽的年华已经过去。美人为‘娥’,虽然他们还是那么叫我,可是现在最美的人,应该是帝女了。”长缓慢地说,好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你来晚了。”
“我不在乎,”罗伊说,“我每个冬季都来看你,看到的永远都是雪下那个肮脏的小姑娘。”
“我已经不是小姑娘了。”长从嘴唇中呼出幽怨冰冷的叹息。
她走向台阶,打开门,斜射进来的夕阳笼罩她全身,似乎照透了她全身血脉,映射出似曾相识的绚丽的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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