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洪诊完妇女皇一只手,再换另一只,诊了半天才气呼呼开口。“胡说八道!你根本没怀孕,你以为用这种破烂借口就可以留下二哥吗?别做梦了!”
女皇脸上闪过一丝狼狈,随即又坚定地反驳回去。“你只是略通医术,怎能诊得准确?太医都说朕喜脉已现,你却察觉不到,那是你医术不济。”为了留下龙天宙,她也算用尽心机了。
“哪个白痴太医说的?你把他叫出来,跟姑奶奶对质……”
“放肆!竟敢在朕面前污言秽语,信不信朕……”
“朕朕朕——震你娘啦!姑奶奶……”
“大胆,来人啊……”
两个女人居然就这么泼妇骂街似地吵起来了。
岂止龙天荒快抓狂,连向来好脾气的花泪痕也听得嘴角抽搐不已。天啊,这还是一国女皇、一个堂堂皇妃该有的仪态吗?简直是……
算了!他别开头,当没听到,女人吵架是最不能Сhā手的,帮她们讲和,讲得好,她们不会感激,感情坏了,她们定把一切都怪他头上。
房宝儿听她们越骂越难听,也不知该气或该笑。
不过她很讶异,女皇对他们要带走龙天宙居然起这么大反应,莫非她外表冷漠,心里其实在意龙天宙?
果真如此的话……她倒觉得让龙天宙留下也不是坏事,倘使有一天,龙天宙能为了女皇而再起生存之念,绝对好过他现在对什么都不在乎,事事冷淡,连自己的性命都能轻易抛却来得好。
她从怀里掏出一条红丝线,往女皇手腕抛去。
女皇正跟龙天洪吵得热烈,一时没注意,手腕竟给缠住了,骇得她脸色微白。
这伙人该不会真想再改朝换代一回吧?
谁知房宝儿啥也没做,只捏着红丝的另一头,闭目细细诊察起来。
女皇一时愣住了,半晌后,惊呼:“悬丝诊脉?”这会儿她真的慌了,一个能悬丝诊脉的大夫,她怎么骗得过?
等房宝儿确定了她并未怀孕,那么……休说他们会不会带走龙天宙,王夫肯不肯留下来也是个问题。
不曾经历差点失去的痛苦,不会察觉他的可贵。
而今,她发现了,也努力想要挽回,但是……来不及了吗?
突然,她心里涌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即便贵如一国之君又如何,照样有做不到的事、留不住的人……
她第一次反省,过去,自己是否对龙天宙太坏了?如果她对他好一点,哪怕只在他心里留下一点情意,以他重信重诺的个性,就算不爱她也会为了夫妻情分,留下来陪着她吧?
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如今后悔已经太迟。
只怕从今而后,她要真真正正做一个“孤家寡人”了。
心突然有点冷,她尝到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
适时,房宝儿把红丝一抽,龙天洪立刻凑过去问:“弟妹,怎么样?她撒谎对不对?她根本没有怀孕。”
女皇面无血色,只是咬紧唇,昂起下巴,坚持着最后一点自尊。
就算撒谎又如何?她是皇帝,她说的话就是圣旨,今天哪怕她说树是蓝色,它便是蓝色,谁人敢驳?谁又能驳?
或者今天,她注定留不住龙天宙,但她也不会像个弃妇般哭哭啼啼,她会先削夺他“王夫”的封号,再逐他出宫。
自古以来,既然事不可为,那就快刀斩乱麻,免得越拖越麻烦,终成祸患。
“朕——”她口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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