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宝儿温婉似春雨的声音在殿里轻轻扬起,带着温暖、也带着生机,教人一听,便觉心头一片祥和。
“虽然才一个多月,但陛下确实有喜了。”
这会儿不只龙天洪目瞪口呆,连女皇都惊讶得张大了嘴。
花泪痕注意到妹妹的模样,心里暗喜。看样子妹妹对龙天宙并非全然无情,不过她个性骄傲又多疑,只怕日后龙天宙要担待的地方还很多。
但有情总比无情好,她有了情,便不会走上先皇的老路子,施政处事也会多用心思,对老百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况且从某方面来说,妹妹和龙天宙都是失去热爱、封闭心灵的可怜人。
过去,他们像受伤的兽一样,紧靠在一起,一边互相取暖,一边彼此伤害。
但愿日后他们能如一对真正的爱侣,携手相牵、互助互持、重新得回人生。
“弟妹……你没诊错吧?”好半晌,龙天洪终于期期艾艾地问道。
女皇目露希翼地看着房宝儿,关于这个问题,她也很想知道,不过她不好开口,倒是该感谢龙天洪替她解决一个麻烦。
“三姐难道还信不过我的医术?”房宝儿笑道。
“这倒也是。”龙天洪想到刚才他们看见龙天宙的伤势,一伙人都傻了。一柄匕首几乎全没入小腹里了。这……还能有救吗?
但房宝儿说没问题,便开始施为。
她不是单纯地拔刀、止血、上药,而是在龙天宙腹部开了个洞,将他破损的肠子、脏腑小心翼翼以羊肠线二缝合,最后再将伤口一起缝合,然后抹药、包扎,从头到尾她手不抖面色不改。
龙天荒则在一旁协助她,龙天淇却看得心里发慌,才会跑出来跟女皇吵架。
要论房宝儿的医术,真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匪夷所思。
所以……
“二哥怎么这样倒霉,好不容易才能脱离苦海,这下好了……搞出人命……”
“看来他一辈子也别想有好日子过了……”龙天洪碎念个不停。她已经相信女皇有孕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想到二哥要永困深宫,受女皇虐待,她就一肚子气。
花泪痕连连拉她衣袖,示意她少说两句。感情这种事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的幸福也许是别人的痛苦,相反地,他人的快乐,她或许觉得很无聊呢!
所以不该管的事还是少管为妙,省得惹祸上身,徒增麻烦。
房宝儿转身对龙天荒低语数句,便见他打开药箱取出文房四宝,她当众写下一帖药方,交给女皇。
“陛下虽年轻康健,但心火旺盛,加上近日过于操劳,恐会影响胎儿,这帖药可以帮陛下安胎健体,陛下每日一服,七日后我们再来看望陛下和二哥,告辞。”
话落,一行人就像他们突然出现时一样,又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真的当皇宫像自家一样,来去自如。
女皇应该生气,却出奇地半点怒火也烧不起来。
她只是呆呆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她真的怀孕了,这里有着一个小生命,尤其……这是她和龙天宙的孩子,是他们的孩子……
不自觉地,两行泪水滑落脸颊。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盼望这个孩子盼望很久了,久到……她以为这是一场梦,一场全天下是美的梦。
她跟龙天宙的孩子……呵,她忍不住又哭又笑起来。原来高兴至极点,心也是会痛的,如今他便尝到了这般矛盾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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