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去钻岩洞

水伯娘山市是属于喀斯特地貌，石山林立，溶洞极多。岩洞深处是地下河流，有水有鱼，所以卢俊义去过不少的山洞钓鱼。

上班的时候，卢俊义对安小全说：“城北有一座腰鼓山，山上有18个岩洞，大洞套小洞，洞洞相连，我虽然经常去那里钓鱼，但里面是什么样子也没进去看过。”

安小全说：“那哪天你带我去看下子啊。”

卢俊义道：“这样子嘛，下个星期你换一天休息，我们俩人打起火把进去耍一天。”

“好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卢俊义找来几节竹筒，又去车间要了不少废纱头，叫安小全洗钟的时候，把用过的煤油积攒起来，装在一个瓶子里，到时好用来灌火把。

准备工作在悄然无声中进行，门市部的师傅们都知道了，门市部就那么点地盘，能有不透风的墙吗。早晨政治学习，卢俊义用钢锯片锯竹节，吴用一边喝茶一边说：“要去游岩洞呢，就去我们乡下那个洞去耍，你站在洞口朝里头望嘛，有块石头扁扁的，红红的，你讲是什么东西嘛。”

安小全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老狐狸逢事都往­性­话题上扯，问：“那是什么洞？”

吴用说：“什么洞，吕仙洞，吕洞宾路过我们村子，看见貂婵好漂亮，就和她生了一个仔，喊做吕布。有一天貂婵洗尿布去了，喊吕洞宾带仔，吕洞宾要念经，吕布哭起来吕洞宾烦得很，一巴掌就把吕布打死了。正好这时貂婵洗尿布回来了，吕洞宾一急，赶紧塞块尿布到吕布脑瓜子里，吹了口仙气，吕布又活了，所以吕布有勇无谋呢，他的脑水是块尿布来的呀。”

安小全听了好笑，《三国演义》的连环画他不知看了多少回，貂婵怎么又成了吕布的娘，这老狐狸真会编故事。

卢俊义听了，抽着气直笑，一不留神，就把左手的食指划破了皮。

安小全急着去隔壁药房买胶布、药水，吴用却说：“赶快屙尿，拿尿一淋就好了的。”

宋江笑道：“你看、你看，几十岁的人了，尽讲点无油无盐的话。”

吴用说：“没有啵，我是讲正经的啵，主任你莫乱扣帽子啵，我讲话总是有根有据的啵。”

宋江道：“有什么根据，瞎子扯二胡，瞎扯。”

吴用说：“我瞎扯，讲出来要你扯起耳朵听，主任，我和你讲嘛，从前有个秀才去花园耍，看见满园的玫瑰红通通的，就想摘几朵回去送给老婆，哪晓得花上有刺，把手戳出了血，有个老中医从他旁边过，就喊他屙尿淋到流血的地方，果然止血了。秀才好惊奇，就写了一首诗讲，早晨散步到园中，看见玫瑰满枝红，枝上有刺扎着手，血流不止­肉­又痛，医生喊把尿来淋，果然止血去无踪，莫道人间无好药，尿泡也会当郎中。”

大家一阵大笑，刘唐道：“这算什么，有个母夜叉晚上来味道了，拿起萝卜蟒往里头戳，结果用力过猛，断了半截在里头，拿不出来了，赶急去医院诊，医生在她大腿两边左一按右一按，那半截萝卜一飙就飙出来了，­射­进医生嘴巴里，医生讲，噫唏，老子医千医万，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也会打枪的啵。”

大家又大笑了一回，吴用说：“你呢，我讲嘛，牛魔王……”

宋江马上制止道：“得了、得了，莫讲了啊，一学习你们两个板路最多。”

吴用就汤下面，“学习、学习，牛魔王你再讲赶你去扫厕所。”

刘唐道：“你这个娘卖X的，等下老子骂起你来没得好话，老狐狸我警告你啊，你昨天买了一对蛤蚧回去泡酒对不对，说明你挨刮­干­了。”

宋江忍不住又Сhā嘴道：“酒是断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朱武也Сhā嘴道：“酒醉英雄胆，饭胀哈脓包。”

吴用说：“酒是英雄­色­是胆。”

刘唐说：“你还要­色­是胆，三台抽水机来抽­干­你，危险哦。”

安小全上班两年了，终于知道了吴用有三个老婆是怎么回事。原来吴用的大老婆，有两个妹子，大妹子嫁人后一直没有生养，夫家把责任一古脑推到女人身上，把她休了。大妹子没有谋生技能，就只好投靠姐夫来了。那时吴用开了间杂货铺，也要帮手，就把她娶了做小老婆，省得请帮工付工钱，自己人做事又尽心，一举两得。结果妹子生了一个胖娃，说明是前夫有问题。

后来二妹子也长大了，来铺子里帮忙，大家都做得很顺手，姐子舍不得妹子出嫁受苦，妹子也不愿意离开造孽，索­性­也嫁给了吴用。后来日本鬼来了，铺子让日本飞机炸没了，一家人逃难在外，没得本钱，吴用就修钟表，镶牙齿，什么都­干­。解放后，国家颁布了新婚姻法，一夫一妻制。于是大、中老婆办了离婚手续，但一家人还是住在一起，只是分了床吧。

吴用说：“牛魔王我和你讲，再厉害没得你屋里头那个大甩厉害，两百斤一包的大米，她扛起飞跑，碰丁拐你们哪个在高头。”

刘唐的老婆在大米厂仓库当搬运工，乐得吴用取笑。

宋江一听又叫了起来，“喂喂喂，正经点好不好，这里还有两个没讨老婆的啵，你一天在讲这号名堂，老年毒害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