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鸣的心暮然间停止了跳动，感觉整个世界都平静了下来，人也变得安静了，安静的心，安静的血液，陈倩再安慰他，说：“不要紧，不一定判你有罪的，要相信法院和检察机关。”

刘鸣静静的笑，道：“谢谢你，我不要紧了，上就上吧，我有心里准备，至于那些，到时再说！”陈倩还不放心，刘鸣继续道：“我没什么事，一个心死过的人，还能有什么事情呢？”

陈倩还想再说，却不知如何出口，只好同情心泛滥，忘情的把刘鸣搂入怀里，心里感叹命运无情，好人这般弱小。刘鸣把头深深埋进陈倩的胸口，这里如此温暖，虽然不能改变冷酷的现实，却可以温暖冰冷的身体，足以苟延残喘。

他突然用尽浑身力气把陈倩抱紧，仿佛要尽可能多吸取到温暖，好存储起来，度过人生寒冷的冬季。慢慢的，冰仿佛融化了，生出水来，含在刘鸣的眼里。

他松开陈倩，抹了抹眼睛，象虔诚的基督徒瞻仰圣母玛丽亚，吻了吻她的手背，直到门外一阵响动，才道：“好了，谢谢！你真是一个好人，能认识你真是我一生的荣幸，别连累你，你回去吧！”刘鸣推开陈倩，象僵尸般躺下来，不同的是他闭上了眼睛。

又一次提审，也许是最后一次，强烈的灯打在刘鸣的脸上，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刺激，对眼前的光明笑。光明道：“刘鸣，*证据确凿，不容你抵赖，要知道坦白从宽。”

刘鸣接道：“把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光明道：“放肆！”突然分出一小部分来，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又加了一脚，旁边的同事知趣的走出门外。

刘鸣脑子发蒙，脸上象撒了辣椒水，火辣辣的，怒火中烧，自己又没有*他老婆，怎么他好像有深仇大恨似的。仔细看，记得是陈倩的搭档。

那小个子打得兴起，嘴里还骂道：“小子，在外面*不算，到我这一亩三分地，还占便宜，她的­奶­和手也是你能碰的吗？”刘鸣才省悟过来，为何这般疾恶如仇，心里愤愤，骂道：“你竟然公报私仇。”

小个子得意的笑：“怎么样？你咬我呀？”刘鸣突然哈哈大笑道：“我说你省省吧！就你这个侏儒还惦记陈倩，真是癞蛤蟆惦记嫦娥，就算天下男人死光了，她也不会选你这个警察的败类啊？你­干­脆撒泡尿把自己淹死得了，免得失恋自杀，丢人现眼。”

那位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戴着帽子，一定看到怒发冲冠的奇景。小个子眼睛通红，抄起警棍就往刘鸣身上砸。刘鸣身子往边上躲，右手却考着动不了，只好挺直了硬扛，伴着一声脆响，透骨的疼痛由手臂传来，象熔岩把整个身子吞没了，烫得他透不过气来，只撕心裂肺的喊着，想从里面爬出来。

屋外的人发现情况不对赶紧冲了进来，看着刘鸣的手伤得不轻，劈头盖脸就骂：“你个二百五，叫你教训教训他，你怎么把人家手给打断了。还不快把法医叫来。”

小个子六神无主问：“要不要送医院？”那道：“送你个头，事情闹大了怎么办，让法医帮他包扎一下吧！”小个子出主意，也安慰自己道：“万一不行，就说他袭警，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