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臻说自己被强Jian了】
孔坚希望我趁着蓝晋开没有睡醒,赶紧离开这个村子,以后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还可以找他。我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土路上趟着走,没有任何光亮,眼前漆黑一团。忽然我听到旷野里有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我知道米臻一直在黑暗中注视着我,可是,我真的让她失望了。人有时候是对自己想做的事无能为力的。我受到了恐吓,和大多数人一样,首先需要自保。我不愿意卷入黑暗之中,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上班下班,睡觉,周末和杨梅Zuo爱。我没有别的办法,因为我知道敬畏了。
早晨的风有些冷,我一直走到天光放亮才看见公路。我打了一辆出租车,这辆车有顶灯,却没有计价器,一看就是城乡结合部的黑车。上了车,我能感觉到司机在不停地看我,他肯定是在琢磨,一个人这么早出现在荒郊野外,有点不可思议。上了车我才感觉到稍微暖和一点,同时问司机:“那儿有个废弃的村子,你知道吗?”
“别问我这个。”司机紧张地回答,“你看上去气色很不好,而且身上有股怪味儿。这样吧,我把你拉到有人烟的地方,你重新打一辆车吧,我也不收你的钱了。”
回到家里,我觉得每根骨头都在疼,是来自关节深处的那种疼,浑身还散发着老鼠肉的味道。我在卫生间的浴盆中放满热水,泡了进去,希望能把自己洗干净点。
我一边泡澡,一边捋着事情的头绪。杨梅和柴圆圆是同学加好朋友,孔坚是柴圆圆的男友,孔坚喜欢米臻,而米臻又成了蓝晋开的情人。柴圆圆逼迫孔坚去勾引米臻,孔坚却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后来,柴圆圆死了,也许是意外,也许是谋害,在这之后,米臻把花店搬离了购物中心,杨梅成了孔坚的女友。再往后,一定是发生了更重大的变故,导致杨梅离开孔坚,米臻横死,蓝晋开毁容。我想,整个事情的脉络就是如此。
但是,为什么蓝晋开要把自己藏起来?为什么孔坚和他从情敌变成了朋友?为什么杨梅和我在一起?我们又为什么偏偏选择了米臻和蓝晋开住过的屋子?还有,老刘为什么会死?米臻的爸爸米八月现在又在哪里?
同样的事情,从蓝晋开嘴里说出来,和从米臻嘴里说出来就完全不是一个味道,同样的人,在不同人的眼睛里完全是两种感觉。谁是好的?谁是坏的?柴圆圆在我印象中是那么可爱的小姑娘,可米臻却说她是恶魔,甚至有些变态。杨梅是我心爱的人,我一直想让她快乐,尽心尽力讨她欢心,拼命地想保护她,可她也许心狠手辣地杀死了柴圆圆……我还有可信任的人吗?不论男女,周围的哪一个人能让我放弃戒备?
想起这些来,我的脑袋就发炸。我将头埋入水中,想把自己也藏起来。可是,我又无法呼吸了。危险依旧存在,即使是搬家,恐怕我也无法逃避,因为我不可能放弃杨梅,也就意味着我不可能逃脱干系。
水汽蒸腾,氤氲缭绕,恍惚中我看见一个白衣女子坐在浴盆边缘,长发遮面。
我把头抬起来,有气无力地说:“我对不住你,你要打听的事情,我没问出来。而且,我退缩了,不想管这件事情了。”
“我不怪你。”米臻哀怨地说,“我知道让你为难了。我只是命苦。活着的时候注定要受尽苦难,死了后也免不了当孤魂野鬼。”
“孔坚和蓝晋开,你到底爱哪一个?你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本来,你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的。”我说道。
米臻低着头,断断续续地抽噎起来。她的声音若隐若现,舌头一跳一跳,就像一条蛇吐着信子在空中游弋,我身上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转过头来,撩起头发,定定地看着我。这是她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撩开头发,也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面容。那是一张多么艳美的脸:苍白,细腻,淡淡的眉毛,空洞而迷茫的眼睛,高挑的鼻子,嘴唇因为没有血色而显得灰白。从她的额头正中开始,有一道黑色的印记,直直地顺着鼻梁、嘴唇划下来,一直延伸到下巴和脖子,之后颜色变深,伸展到睡衣的里面。表明她是女鬼而不是美女的,就是她身上的这道痕迹,还有她跳跃的舌头。
她说:“我当时也很难说清楚,我曾经想和他在一起。可惜,我们差得太远了,他是那么引人注目,那么多女人喜欢他,也包括杨梅;而我,只不过是个卖花女,我根本配不上他。”
“那你为什么不去追他?我觉得孔坚对你也有好感。”米臻提到了杨梅,让我心里很不舒服。
“没用的。”米臻叹了口气,“我和蓝晋开已经睡过觉了,我更没资格再去追孔坚了。蓝晋开对我很好,给我买房子,还给我买洗面奶。孔坚从来没有给我买过什么,他对女人永远是不专心的,他在女人面前,甚至还是个魔鬼。”
我冷笑说:“你还是喜欢有钱人,更何况他长得也不赖。”
可能我的话触到了米臻的痛处,她重新低下了头:“所有人,包括我爸爸,还有孔坚,都以为我是喜欢他,我们也在人前装出一副恩爱的样子,可我一点都不爱他。”
“可你还是和他在一起了。”
“是的。你们都不知道,那是因为他强Jian了我。那天晚上吃完饭,他送我回花店,突然就把我按在床上,我……”米臻的头垂得更低了。
米臻拼命地挣扎,却不敢喊。商户晚上在店里过夜,本身就是购物中心不允许的,如果招来保安,那她的麻烦就大了,至少要交很多的罚款。
蓝晋开的劲很大,黑暗中,米臻只看到一团白头发在晃悠。两个人厮打着,米臻的衣服被蓝晋开撕破,她感到自己正渐渐失去抵抗力,她一边央求着,一边想使劲把蓝晋开踹开。蓝晋开没有防备,被米臻一脚从床上蹬出去,摔到墙角一个花瓶上,花瓶爆裂的声音格外刺耳。
两个人突然都停止了动作,在黑暗中呆住了。
蓝晋开在地上摸索着,拿起了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他用刀子一样的碎片抵住米臻的脸,说:“你想想自己都有什么?不要连最后的本钱都丢了。”
“最后的本钱”是指米臻的脸,她心里很明白,不管怎样,今天晚上她的脸是丢定了。
“你不想过好日子吗?你不想住大房子吗?我都能给你。”蓝晋开一边说一边加大了力度,米臻感觉到了疼。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一动不动了。
蓝晋开得意地笑了,他明白,这只美丽丰腴的小羔羊,已经不打算再做任何徒劳的抵抗。透过窗帘的微光映在她身上,让流泪的羔羊显得更加妩媚。
我得承认,我有时候挺龌龊的,米臻的叙述居然让我身体有了反应,我这才想到自己还赤身祼体躺在浴盆里,赶紧抓了块毛巾过来。
米臻说:“你不用遮掩,你想的是什么,我都知道。”
我赶紧打岔:“你脸上那道印痕,是不是蓝晋开那混蛋划的?”
“不是。”米臻摇摇头,“那是撞我的那辆汽车轧的。我用洗面奶洗,天天洗,可就是洗不下去。”
我同情地点点头,米臻继续说:“所以你用不着挤兑我,说我喜欢有钱人。人都是脏的,我要蓝晋开的钱,就像你控制不住要有反应一样,谁也犯不上讥笑谁。从这点说,鬼比人强。你不是很爱杨梅吗?怎么还会意淫?”
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米臻继续说:“其实杨梅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吗?杨梅至今还在喜欢孔坚,而且是死心塌地的那种喜欢。她和你根本就不是一对。”这回她把头抬起来了,我看见她在笑,灰色的嘴唇中露出了牙齿。
“你胡说!”我急了,“杨梅怎么会还爱着孔坚?他们早分手了!杨梅和我说过,她要和我过一辈子。”
“你别不信,谁会和自己真正爱着的人说这种不切实际的昏话?她只是现在没办法了,才和你对付着过。”米臻的口气变得十分冷酷。
“这不是真的!”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抓米臻,可她却狠狠地推了我一把。
一口水呛在我喉咙里,我突然醒了过来。
刚才是做梦了吧?我擦了擦脸,看着寂静空荡的卫生间。浴盆里的热水已经变得冰凉,只有那块毛巾在水里漂着。我打了个冷战。
【不想再管鬼的事】
我觉得我是在发烧,浑身酸痛,没有精神,什么都不想干。量了一下体温,却并不高。我知道这大概就是中邪了,晚上去“成都小吃”吃东西,却什么胃口都没有。
我给杨梅打电话,想问问她这两天怎么样,杨梅冷冰冰地说:“不怎么样,我像猪一样,吃饭,睡觉,上班。”
“我想见你,你能来吗?”我问。
“你不是说需要10天不见我吗?这才两天。”杨梅有点意外。
“我不想管那些烂事了,你来一趟,我跟你商量点事。”
挂了电话,我感觉胃口好一点了。白胖子嘻嘻哈哈地站在我面前,问我吃什么,我说:“给我弄一碗抄手,一屉包子。”
白胖子点头哈腰地走了。我看到隔壁卖冷饮的女人站在门口,白胖子走过去,跟她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一边说还一边往我这边看。我没答理他们,扭头看着那张米臻坐过的桌子。今天那里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只是摆了一个神龛。有神的地方,鬼是不会来的。看来白胖子的态度有所变化,不再可怜米臻,而是想把她从店里轰走。
店里待不得,家里待着又无趣,我不知道米臻现在会去哪里。已经没有人想再帮她了,她还会躲在卫生间里看报纸吗?她还会天天用木瓜洗面奶洗脸吗?她还会在夜半时分,坐在沙发上轻轻地叹息吗?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觉得自己好笑:怎么闹来闹去,替一个鬼操起心来了?人的事情还操心不完呢。
包子端上来了,热气腾腾,香味扑鼻。我咬了一口,发现里面的馅放了过多的酱油。我突然想起报纸上曾经报道过,有些小饭馆总是拿血脖肉做馅,我就把白胖子叫过来,问:“你这包子,肉新鲜吗?”
“当然是新鲜的咯。”白胖子笑眯眯地说,“早上去超市买的。”
鬼才相信呢,我哼了一声,把包子放到一边,喝了两口馄饨里的鸡汤,不想再吃。
走出小饭馆,我又到隔壁冷饮店去买酸奶,那个女人见我来了,没好气地说:“又来买香啊?”
“买酸奶。”我找出零钱放在柜台上。女人皱着眉头看着我,突然说:“你印堂发青啊,身上也有股怪味儿,是不是最近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心里一激灵,刚才洗澡的时候,我搓洗得很仔细啊,身上打了三遍浴液,衣服也都换了,怎么还有味道?但我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是你自己感冒了吧?你看你这店,弄个白森森的节能灯,在这灯下面,谁的印堂都发青。”
“不,你肯定有问题。”女人肯定地说。
“封建迷信。”我对她嗤之以鼻,“你这酸奶有没有冰镇的啊?你到冷柜里给我找盒冰镇的。”
女人神色一变,转过身打开冰柜找酸奶。我伸着脖子看了一眼,里面的冷饮堆得都快冒了尖了——谁家冰柜放这么多冰棍!
没容我细想,女人把酸奶往我面前一扔,挥挥手说:“赶紧走吧,我要关门了。”
我刚向回走,女人就把冷饮店的门关上了。这两家都够邪的,小吃店白天不开门,冷饮店天黑就关张,这是在做生意吗?
我回家的时候,杨梅已经到了。她正站在卫生间照镜子,我进门直接拿钥匙开门,吓了她一跳,她说:“糟了,你看我脸上这块黑斑,怎么颜色越来越深了啊?”
我看了看,果然,杨梅脸上的黑斑深了,呈现出一条明显的黑道子,从她的右侧鼻翼一直延伸到发际。米臻没有住手,依然在杨梅的脸上留着记号。我摸摸那块皮肤,已经变得有些毛糙了,如同磨砂,我只好问:“你没去看看吗?去医生那里,让他们给你开点药吧。”
“我讨厌医院。”杨梅一边说一边拧开水龙头,用洗面奶洗着脸,我就一直站在她身后,就那么盯着她。
“你干吗?”她察觉到我异样的目光。
“我觉得可能是这瓶洗面奶的问题。是不是过敏了?要不然我们换个别的,比如芦荟的、海藻的,或者火山泥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一直用木瓜的,怎么以前不过敏现在就过敏啊?”杨梅嘟囔着说。
我决定继续试探她:“人家说,只有做了亏心事的人,脸才会发黑呢。”
杨梅“啪”的一声把洗面奶放下,回头看着我:“你什么意思?你想跟我说什么?”她的脸上涂满了白色的泡沫,模样相当滑稽可笑。
“没什么。”我看见她急了,就没再说什么,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
杨梅洗完脸,坐到了我身边问道:“你要我回来商量什么?这几天你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你去找孔坚他们了?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边看电视边说,“吓唬我呗,想让我搬家。我也想搬了。我吃饱了撑的,干吗管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事啊?叫你来,就是商量这件事。”
“哦。”杨梅习惯性地把双腿蜷到沙发上,歪着身子靠着我,可她突然从我身边弹开,就像触了电一样。
“怎么了?”我问杨梅,“你现在怎么一惊一乍的?”
“你身上有好重的味儿。”杨梅捏着鼻子,“只要一靠近就特别强烈。他们把你怎么了?让你吃什么了吧?”
【我打碎了我的珍宝】
我把与孔坚和蓝晋开见面的过程跟杨梅说了一遍,当然我没说得多详细,只是说他们谈到了蓝晋开和米臻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上床的。至于柴圆圆的死,我只是含混地说了说,我怕刺激杨梅,但每说一句,都很小心地看着她。
“我吃了他们煮的老鼠肉,没想到这么大味道。可是当时饿了,的确没什么别的能吃。”我最后说。
杨梅听我说完,脸色就变白了:“我就知道米臻不是什么好东西,四处乱勾引人!她也就配蓝晋开那玩意儿,居然还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的!这样的女人就是破鞋!”
我没想到杨梅这么恨米臻,就问:“你和孔坚分手,是不是因为米臻?我听说柴圆圆还虐待孔坚来着,有这回事吗?”
“这又是谁告诉你的?孔坚吗?”杨梅冷笑道。
“这你就别管了,你只是告诉我你知道的就行了。我得好好盘点一下,到现在我的脑子还乱着呢。”我假装没事人似的,偷偷看杨梅有什么反应。
杨梅咬着嘴唇,显然是在琢磨说不说、说多少以及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突然,她明白了我的用意,抬起眼:“我说你今天晚上干吗把我叫来,原来是想盘问我。”
“对,我是想盘问你。你和孔坚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还断没断?为什么咱们俩一吵架你就去找他?还有,蓝晋开说老刘死了就是因为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屋子里只有三个人,你、我、他。我能不盘问你吗?你是我老婆!可你却一直在和孔坚联系,你和孔坚在玩我!”
杨梅眼泪都快出来了,她指着我说:“行,柴岳中,你怀疑我了。我为什么帮他们?我从他们手里能得到什么好处吗?”她扑到我身上,又捶又打,手指甲划到我脸上,“噌”地一下渗出血来,疼死我了。
我也是真急了,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力气,把杨梅的手扭到了她的身后:“你今天必须告诉我。”
杨梅说不出话来,头抵在沙发上,只是哭。我干脆一把把她抱起来,不容她挣扎,放到过道卫生间的马桶上,然后关灯,带上门,拿把椅子坐在卫生间门外。我看她说不说。
杨梅用力踹着卫生间的门,哭喊着:“你让我出去!”那里面无比黑暗,一点光亮都没有,杨梅一定是害怕了。
“你说了我就放你出来。”我用腰带把门把手拴死,“我不能忍受我爱的女人欺骗我。”
“柴岳中你个混蛋!”杨梅在里面歇斯底里地喊着,“你和蓝晋开、孔坚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男人就不是好东西!”
“你也不怎么样,装无辜。我真可笑,一直以为你是仙女。”我坚决不退步,我知道,一退步就完了,杨梅永远不会告诉我真相。
杨梅出不来,就在里面砸东西,闹了半天,估计是累了,开始哭泣、抽噎。她自小在优越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可能从来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是因为爱她才这么做的。当时我想,不管杨梅做错了什么,只要她能告诉我,我都可以不计前嫌,如果她真杀了人,我愿意陪她亡命天涯。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生间里面没了动静,我也疲惫地打了个瞌睡。我一下子醒过来,感觉不对,于是赶紧打开门,看见杨梅倒在冰冷的瓷砖地面上,脸朝上,眼睛翻着白,口吐白沫,手伸向门的方向。她这样子让我的腿都软了,我赶紧抱起她,抱她回床上,试试她的鼻孔,还有气息。我又掐人中又拍她脸蛋,喊着:“杨梅醒醒,快醒醒!”
我发现她脸上的痕迹加重了,变成了一道暗红。
杨梅“哼”了一声,眼泪继续流。看她还活着,我松了口气,摸她的手,冰凉的像没有温度。我赶紧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又把她的双手放到怀里暖着,杨梅半睁着眼睛瞧着我,嘴里嘟囔着。我凑过耳朵去听,依稀听到她在说:“你竟然叫她来折磨我。”
米臻还在,米臻没有死心,米臻也在逼杨梅。
我的心里是又悔又恨,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我把我生活中最重要的人给得罪了,这样的伤口,也许很长时间内也不会愈合。
杨梅似乎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躺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哄着她。她的嘴唇一直在颤抖,大概是因为受了过多的惊吓。我干吗要这样?我不是已经决定不管了吗?可我现在仍然不由自主地去打探消息,甚至来逼问杨梅,说着说着就会扯到这件事情上。现在,杨梅宁肯独自承受恐惧,也不肯靠在我怀里了。我试图抱住她,可她挣脱开来,一个人缩在被子里,不停地颤抖。
杨梅是我的珍宝,我打碎了它,却没有办法复原。
我开始恨米臻了,我还恨孔坚和蓝晋开,恨老刘,甚至开始恨柴圆圆,是他们让我纠缠到这件事情中来的。不行,事已至此,我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我放下杨梅,回到卫生间里,仔细地查看着,米臻刚才一定出现过,她一定折磨了杨梅。
我蹲在地上,看到那些旧报纸已经被杨梅撕得粉碎。我把纸屑收拾起来,坐在桌子前,拿出透明胶带,一块一块地拼接着。我要复原这些报纸,而且还要仔细研究,要比米臻研究得还细,我就不信我看不出端倪来。
我干得认真而投入,甚至为自己的工作激动起来:我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和杨梅的未来才这么做的。
忘我工作的结果就是忽略时间的存在,我把报纸拼出大半张了,突然觉得冷,看看表,才发现已经到后半夜3点了。
我饿了。我以前无论熬多久夜里都不会饿,可自从昨天吃了老鼠肉,只要一意识到已经是夜半时分,肚子就“咕噜咕噜”叫。
我站起身,去厨房找吃的,走到卫生间门口,恍惚看见里面白影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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