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战斗,最终以莫离的惨胜收宫。レww&レ
莫离就以这种玉石俱焚的方式把自己和父亲,连同母亲的心伤的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他就以这种激昂、残酷、叛逆而决绝的方式向父母宣示着他的存在。
我没做错什么,你们怎么可以弃我如草芥?
他不明白,他想不通,在这个小小的巫阳城中,实力就真的这么重要么?一辈子呆在巫山之上,守护着这个小小的族群的战神之位就这么重要么?
比自己养了十多年的亲生儿子还重要?
因为不明白,所以才愤怒;
因为愤怒,所以才不惜以两败俱伤的方式奋起反抗。
听着母亲的哭号,他心如刀割;但想起父亲,他的心中又充满了一种残酷的酣畅淋漓的快感。
既不能相亲相爱,那么又何妨相互伤害,一起痛苦,共堕地狱?
莫离喝着酒,吟唱着那些洒脱而颓废的诗句,洒脱的离开战神府。
他已经不再适合这个地方。
这个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名字,从今往后,注定了会成为他心底里永远抹不去的伤疤。
再在这里住下去,不过是一种煎熬。
但是他又能去哪儿呢?
他在下人仆婢恐惧的眼神中,用一种最潇洒的姿势喝着酒,吟唱着最潇洒的诗句,以一种最潇洒的姿态离开。
但在这种时候,潇洒才是最深刻的忧伤。
‘一酌千忧散,三杯万世空’的潇洒终究都化成‘愿逢千rì醉,得缓百世年忧’的无奈和忧愁。
只是他们不懂。也没人能懂得他的这种忧愁,他们不能理解这种在最需要支持的时候,却被最亲密的人背叛的滋味。
他们只会把莫离当做自暴自弃而不顾一切的离经叛道的疯子。
莫离不知道去哪儿,但迷茫的脚步却没有半分停顿,半点留恋。
孤傲的人总是在任何时候都不愿意把自己的软弱流露在凡俗的人面前。
这时候的莫离越发的将所有人都看成了凡俗之人。
信步而走,不知不觉又来到了后山的断崖。
这里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避难所,他曾用这里的风霜雨雪,云卷云舒,埋葬所有的忧伤。
现在,他走到了这里,愣了一下之后,便静静的坐了下来。
静静的看着半山的云雾翻腾,变化万端;
静静的听着崖间的风声呜咽,自然悠远;
静静地喝着壶中清酒,滋味绵长。
但他的拳头却越握越紧,似乎要将酒壶捏碎。
痛痛快快的报复之后,除了那一刹那残酷的快感,剩下的便是一瞬间占据了全身心,无法排遣的寂寞和忧伤,还有被这种寂寞和忧伤激发出来的剧烈的不甘。
他静静的坐着、看着、听着,但却怎么也无法将心绪抚平反而愈发的炽烈如火,就要把他烧毁。
现在,他如果有一把琴,他可以弹奏出一曲悲愤激昂的《将军令》;
但是他没有琴!
如果他眼前有一个敌人,他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把他杀死,然后斩成肉泥;
但是他眼前没有敌人!
如果他手中有一柄长剑,他会将崖间的这些花草树木斩成十七万三千八百零一十三段;
——他没有剑;可他却有匕首!
所以他狠狠的将手中的酒壶砸下了断崖,抽出匕首,开始了疯狂的,几乎没有一点章法的乱砍乱刺。被枝条划破了衣服也犹不自知。
莫离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练过什么剑法,不成章法的乱砍乱刺,每一下都几乎用尽全身的力量。
但是心中的愤怒爆发出来,反而越发的如鲠在喉,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传来了一阵激越的琴音,正是铿锵激昂的《将军令》。
莫离这十多年来,为了了解‘轮回’的含义,翻遍了不知多少典籍。对音律也是娴熟。
开始的时候,他或许没有听见琴音,但是那琴音不管他怎么砍,怎么刺,总是能与他的节奏相合。后来,也不知是他影响了琴声的节奏,还是琴声的节奏影响了他。他的动作与琴音渐渐相合,虽然依旧激昂,依旧没有套路,但渐渐的却有了一种节奏感。
莫离就这么在断崖间尽情的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在《将军令》的背景里,他的动作,也竟渐渐有了一种万人厮杀的悲壮。
断崖之间,山花在莫离的刀光之中随风而落。
整个断崖之间,落英缤纷,如同下起了花雨,在如血的残阳里,在激越的琴声中,染上一抹凄美的颜sè。
周围的山花都已被莫离斩尽,他手中的匕首迎向了断崖间最后一株洁白的山花。
忽然间,一声惊呼,断弦声响,琴音骤停。
莫离手中的匕首贴着山花停下。
莫离心中愤怒陡然喷发,一口鲜血喷出,落在洁白的山花之上,把他染成火红的颜sè。
在夕阳的余晖里,凄绝而妖艳。
莫离闭眼呼吸。一声惊呼传来,莫离睁开眼,只见一个绝美的女子,身着白衣,沐浴在夕阳的余晖里乘风而来。
莫离的心忽然平静,忘却了所有世间的纷繁,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再容不下任何的影子。
他痴了,傻了,呆了、狂了、疯了,笑了……
他从未有过的如此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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