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习惯了食不言寝不语,教导孩子亦是如此,因此,在饭桌上除了若鸢,孩子们如往时和阿玛吃饭时一样,都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的饭。
若鸢大致的和雍正说了下林佳柔的事情。
雍正听罢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立即给出答案。
吃完饭,孩子们围成一圈想多和自己的阿玛说话。
布卓不知道饭桌上他阿玛皱眉到底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心里一直都很忐忑,也不敢再提。
“孩子他爹你说说你到底怎么看这门亲事。”若鸢推了推雍正,没瞧见孩子跟ρi股抹油似的左右摇摆啊,成心让孩子着急。
“你既已经看好,那便提亲吧。”雍正说到。
若鸢抿嘴,什么叫她已经看好,那就提亲,大哥你到底是愿不愿意,于是试探的问到“那以什么名义提亲呢?”
“自然是皇子。”
若鸢戳戳戳身边的冰块“可是孩子不是已经被你撤了黄带子了吗?”你是脑子被你自己的寒冰真气冰住了吗?
雍正一想还真有这么回事,不过不也是这小女人的主意?“那便复位。”
若鸢立马说到“不行!”
雍正眯了眯眼“那我如何让你用权去压人?”
若鸢被他一噎还真一下子差点说不出话“要什么名义啊,您直接圣旨一下林家能反抗?”
雍正轻笑“你要记得,在世人心中,你坟头的草都有三岁孩童高了。”
若鸢一个白眼飞射过去“妃子的陵墓有宫人清理,不可能有杂草,谢谢。”
孩子们觉得额娘和阿玛这么你一言我一句的挺有意思的纷纷托腮默默看戏。
“你说的自然有理但是朕是明君。”言下之意他不会直接下旨强迫他人嫁女儿。
若鸢摊摊手“好的呀,没关系的您说的也是挺有道理的,那你儿子这么喜欢人家,你又是明君,那么我这个当娘的只好同意让我儿子去林家倒Сhā门当上门女婿了,也省心了以后生多少孩子也不用咱养活挺好。”
雍正厉眸往布卓方向一瞪“荒唐!”
布卓忧愁了,明明跟阿玛斗嘴的是额娘为什么凶他啊。
“阿玛息怒额娘不过是玩笑话。”布卓起身恭敬的说到。
“没有哦,我是认真的,毕竟爹不疼娘不能不爱。”若鸢挑衅的看着雍正,这么容易生气还跟她斗。
“爱新觉罗弘及,虽已不是朕之子但是在杭州略有建树,酌封为贝子,赐婚林佳柔,你可满意?”雍正黑着脸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齿里挤出来。
“满意满意,您真是太懂臣妾的心了。”若鸢笑的很温柔。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不去拟圣旨,苏培盛?”他让着她罢了,他是皇帝不跟小女人斗!
苏培盛一抖,连忙应到“是奴才这就去。”
于是刚才还斗嘴模式的若鸢,立马切换温柔模式,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掐肩揉腰的,殷勤的很。
雍正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整个大清朝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但是也着实没办法,虽让他宠坏了她呢,雍正苦笑。
“嘿嘿咱们儿子娶媳妇儿您也挺高兴的吧,瞧您笑的多开心。”
雍正睨了她一眼这是高兴?他这是苦笑!
苏培盛拟好了圣旨当天晚上就送到了林府。
林家小姐不知道布卓便是圣旨上的那位贝子,她只知道圣旨一下她与心上人是更加不可能了呢,当下便晕了过去,而林老爷一听女儿要家给一个皇上已然看不上的废皇子也晕了过去,当天晚上林家算得上是人仰马翻。
第二天,林小姐悠悠转醒,总希望昨晚是场梦但是明晃晃的圣旨骗不了人,于是林小姐病了,病的不轻。
直到第四天,布卓带着下人抬着聘礼到了林府。
林小姐得知心上人带着聘礼来提亲,心里一阵惆怅,布卓郎君,你我的缘分还是迟了一步,为何你不早几日来提亲,你若是来了,便不会再有圣旨。
林小姐躺在床上哀泣。
布卓在前厅也不好过,林老爷先是奚落了布卓一番,将气全撒在他身上,布卓也好脾气的拦住下人让他说,最后林老爷颁出圣旨,告诉他想娶他女儿没门。
布卓这才掏出贴身的令牌,笑着告诉林老爷他就是那位贝子。
林老爷使劲的擦了擦他的老花眼,看清牌子之后,扑通一声“草民该死!”心想完了完了他刚才骂了贝子,虽然是废皇子但怎么说也是皇上的骨血。
“岳父大人请起,您是长辈,弘及是晚辈,您不必如此大礼。”语毕,布卓上前掺起他的岳父。
“草民方才实是口不择言…”
“弘及明白,家柔染病,岳父自然是着急。”布卓体贴的说到“弘及虽没学过医也不能替家柔分担病痛但弘及请了驻在巡抚府的御医,还请岳父大人能允许御医为家柔诊病。”
林老爷一听,贝子既没有怪罪他,还如此的恭敬,又体贴当下便觉得这个女婿好,虽不能上门但是起码知道疼人“贝子言重了,能有御医诊脉那是家柔之幸。”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林佳柔的闺阁走去。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院内丫头们哭天抢地的声音“不好啦小姐上吊啦!”
布卓心头一惊,顾不上别的,立马冲了进去,好在林佳柔刚吊上去没一会儿,布卓将她放下来之后人还没晕,见心上人来了,林佳柔哭了起来。
“你为何,你为何要救我,如今我已被皇上赐给他人,何不让我先下去等你。”
布卓哭笑不得“我便是皇上赐婚的那个‘他人’”
“胡说你是夫人之子,又怎么会是贝子。”林家柔一脸不信。
“此时稍后再跟你解释,我当真是爱新觉罗。弘及。”
林佳柔一愣,见他神色认真也不像是在骗自己“你……你瞒的我好苦啊!”小粉拳垂着心上人的胸口。
御医也是个识趣的,见林家小姐连锤人的力气都有了,身上自然也没什么病了,便带着众人退出了林小姐的闺阁去门外守着。
布卓心急,但也不想委屈了心上人,便央着若鸢将婚期定到了两个月之后,既有时间准备婚事,又有时间布置他与林佳柔的小宅子。
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布卓开开心心娶了老婆,若鸢开开心心的有了第一个儿媳妇儿。
☆、第二百四十五章
当天虽然雍正没有亲自过来但是怡亲王来了,怡亲王与皇上关系不用多说大家都知道,对林家老爷多番叮嘱之后,林老爷表示一定将清夫人的身份烂在心里。
布卓跟林佳柔成婚之后就搬出去住了。
“主子近日来您怎么都不出门?”冬陌见自家主子这些天都憋在府中觉得很是奇怪平日里主子最喜欢晨昏定省的去西湖边散步,晨跑,说什么生命在于运动,但是自从布卓成婚之后主子便终日在屋中呆坐。
“不想出去罢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前日收到胤禛书,写到“吾憾不能与卿同证儿婚。”她的心就堵了起来,是啊,连自己儿子结婚都不能到现场,多惨。可能是年纪大了,这一堵还真就堵了好几日。
“主子不妨去十三阿哥别院,与瓜尔佳侧福晋谈谈心。”冬陌建议到。
“我只是不愿走动,你带着孩子们出去走走吧,我回去睡个回笼觉。”若鸢说罢便起身走了。
看着自家主子的背影,冬陌叹了口气,主子,您刚起还没半个时辰啊~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差不多两个星期,终于钟言慕来了,不仅是钟言慕来了,郭络罗锦华和完颜芳婷俩人也从京城来到了杭州。
三人一进门,冬陌告诉她们自家主子还在睡,三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冬陌引着三人来到若鸢房中,正好若鸢结束午觉。
若鸢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三人“啊我睡觉哦还没睡醒吗?”
钟言慕不客气的拍了下若鸢的脑袋“回神啦,家里来客人了你就是这么接客的?”
“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怪怪的!我这儿是只正经人家好吗?”若鸢翻了个大白眼“接客”听起来怪像青楼的,不过看到昔日的好友若鸢还是很开心的,毕竟一个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一个自己都是当妹妹对待的。
多年不见完颜芳婷和郭络罗锦华见老友依旧是如此,心头一酸,她们都曾为黄上的那一张圣旨以为她死了难受了这好几年没想……还好还好她没死。
“你们俩可别这样,我知道是我错了嘛只。”见两位故友眼眶红润若鸢心里有些愧疚毕竟当初也是没有想太多,就匆匆走了事后也没有跟她们两个人讲,总之是她的错。
“姐姐你可知我和锦华姐姐有多伤心。”芳婷满脸的泪但是嘴角确是上扬的。
“没心肝儿的,我白白为了你刘海那许多眼泪了。”锦华恨声说到。
两人流着泪的模样让若鸢更加愧疚了“都是我的不是,原也是怕你们被我连累,我擅自出走,并拿不准皇上的态度,不告诉你们是怕皇上追究起来你们都会被我连累,如今定下来了,倒也是怕你们知道了会不顾舟车劳顿和大局就匆匆跑来……”
“我和完颜妹妹岂是那种那种怕被你连累的人?”锦华哽咽了一下“你可知多少日夜,我睡不着。”
“好了好了锦华我错了,别哭了你再哭老十该心疼了~”
锦华“噗呲”一声,破涕为笑,方才满脸的哀怨这会儿已经不复存在了“油嘴!”
“嘿嘿笑了就好,都三孩子的额娘了,还动不动的就抹眼泪掉金豆孩子们见了准笑话你。”见到了多年不见的闺蜜,若鸢心情也好了不少,不像前几天,“你们难得来,我也不赖着这床了我带你们出去走走。”
好山好水好景色,几人做了寻常人家妇女的打扮,不用拘着身份,自然玩的畅快极了。
“如今孩子们大多都成婚了,咱们呐也是过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从前只知道随着万岁爷出巡能松一松,如今才知道是我肤浅了,你这日子才是最逍遥的。”锦华感叹倒。
若鸢笑笑,可不是皇家的女人一个个儿的不论身份如何,从皇后到妃嫔从福晋到侍妾,哪个不是得成天端着,摆好自己应有的架子,她若不是大胆一回,那她现在应该还缩在永寿宫撑着清妃的架子。
“那你们就多留几日呗,好好的饭如今是越做越顺溜了,你们该常常。”
若鸢话音未落,钟言慕第一个出来反对“可别人家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一回咱们该请人家去有名的酒家,常常当地的美食。”别开玩笑了,好好的饭她是吃过的,那一桌子……要不是孩子的小眼神充满期待她绝对尿遁。
“是啊若不是布卓成婚,咱们哪能跟着爷们来这儿,如此玩耍一回。”完颜芳婷笑的很满足,她是个小女人,她不明白富察姐姐说的自由说的追求是什么但是偶尔这么玩上一回她很是满足“锦华姐姐今日笑容也多了。”
“可不是,京中烦事多,如今能出来走这一遭很好。”想起姐姐和姐夫的境遇…锦华看了看若鸢,也许能帮忙的就只有她了。
闻言若鸢和钟言慕沉默了,她们都是知道历史的,八阿哥最后是被雍正弄死的,而野史也有记载八福晋在八爷去了之后也跟着去了。
从前看电视的时候,若鸢只觉得《步步惊心》里边儿的明月格格很是刁蛮,本以为是虚构但是穿越之后她见着了本尊虽然名字是不一样的但是身份对上号了,本人不仅不刁蛮吧反而性格耿直挺让她喜欢的,只是那样的姐夫那样的姐姐……锦华难过是肯定的。
转念一想弄死老八夫妻的可是雍正,好吧是她老公,若鸢心里顿时充满了负罪感,好吧她是重色轻友的。
“姐姐也不要太难过,到底八王爷是皇上的亲兄弟。”完颜芳婷安慰的拍拍郭络罗锦华的肩膀,锦华姐姐耿直她知道,但是当着若鸢的面这样总是不好的。
见若鸢脸色越来越不好了,锦华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哀怨了,钟言慕连忙说到“好啦别说那些烦心事儿了,你们别忘了,咱们今天是四个寻常人家的夫人。”
“是啊,都怪我,咱们还是说些体己话吧。”锦华笑了笑“你们俩常年不在京里,想必也是不知道熹妃和丽贵人的事。”
完颜芳婷闻言,呵呵一笑“可不是这两位可是现在京中的大笑话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哦?熹妃?”若鸢顿了顿如果她没有猜错也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曾经的钮祜禄氏,四阿哥弘历的生母。
“就是从前的熹嫔,如今升了熹妃。”
钟言慕和若鸢一对视“你可还记得记得从前看过一本本子,叫《甄嬛传》”
若鸢睨了钟言慕一样,她怎么会不记得,那可是现代第一宫廷剧啊,当时院长妈妈喜欢看,她就陪着看了,没想到她也喜欢上了这部剧,没想到钟言慕也知道这剧,不过她说这本书是啥意思?
“记得啊,不过,这熹妃和丽贵人是什么事?”
完颜芳婷忍了笑“姐姐可还记得您曾经的住所,永寿宫?”
若鸢点点头“这事儿还跟永寿宫有关系啊?”
“可不是,你出了宫,永寿宫就一直空着没有人住,熹妃升了位分之后,皇后便央了皇上分熹妃一个宫殿,毕竟一宫不能有两位主位,谁知这皇上竟然分了永寿宫。”郭络罗锦华永远不会忘记,当时皇后那个咬牙切齿的模样,丝毫没有一点儿平时的贤惠样儿。
锦华还没说话,若鸢就急急的催到“哪丽贵人又是哪儿的葱,锦华你直接讲重点嘛。”
“你这急性子,怎么还不改改”郭络罗锦华睨了若鸢一眼“这丽贵人可是如今紫禁城里最得宠的,女人,这得宠的原因啊~~~~~”郭络罗锦华故意卖了个关子,冲完颜芳婷一点头“你说~”
完颜芳婷笑到“这丽贵人啊活脱脱的就是姐姐你年轻时的模样~”
若鸢闻言炸毛了,并不是因为她们说丽贵人长得像她,而是…“我呸!什么叫年轻的时候,我才几岁?我才四十,我老了吗?我老了吗?”
钟言慕同情的看着若鸢“接受现实吧~”
几人又是一阵狂笑。
若鸢郁闷了“那到底好笑的事情是什么?”
“这丽贵人啊,新贵得宠,仗着皇上的喜欢这宫里除了皇后,别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她也知道那永寿宫是你的住所,又知她的宠的缘故,所以她一直盯着永寿宫,认为她定是会住进去的谁曾想,皇上赏了熹妃。”完颜芳婷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哎呀,完颜妹妹你就不能说完故事再笑吗。”虽然她也觉得这丽贵人挺好笑的,知道做了替身,竟然没骨气的想仗着替身这个身份封妃封嫔,这是若鸢脑洞大了大,雍正今年竟然就过来住了几天,而这丽贵人又是新贵得宠,难道…雍正这个老色鬼!
“她呀竟然拿着她的行李先熹妃一步到了永寿宫正殿。”锦华笑了笑“当时我给皇后请安正路过永寿宫,那场面…十几个大箱子,就这么生生的堆到了正殿门口,我特意留下来瞧了会儿,你们不知道熹妃后一步到永寿宫时的脸色。”
“这不是苦了钮祜禄姐姐了,她从来也不是个争名夺利的人,这个丽贵人这么做,熹妃应该也就大事化小了吧?”
“谁说不是呢,这熹妃是个好相与的可是丽贵人不是啊,我永远忘不了她那个张狂的样子‘熹妃姐姐我向你讨了这正殿住可好?’这要是咱们府上的人敢这么对我说话,看我不直接叫她闭嘴。”郭络罗锦华想起当时的场面直觉得熹妃不争,太过软弱。
若鸢笑笑,这才对嘛,郭络罗锦华就该是口无遮拦泼辣的样子嘛“那后来呢,既然皇上这么喜欢这个丽贵人,想来也是舍不得罚的吧。”
“哟哟哟,这西湖边大好春光的哪儿来的醋味儿啊。”钟言慕打趣到。
“就是锦华,都是伺候十爷的,你应该大度点怎么能吃醋呢。”若鸢连忙甩锅。
其他三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统一一副“谁吃醋谁知道”的表情看着若鸢。
若鸢无视她们的表情“干嘛,继续说啊,皇上不做主这皇后应该会做主吧。”
“皇上罚了丽贵人如今她已是丽常在,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少,宫里好事的人有多,自然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皇上只能降了丽贵人的位分,只是这宠爱……确实丝毫不减。”完颜芳婷偷偷看了看若鸢的脸色,恩不太好。
“他是皇上,宠谁不是宠啊,好了咱们去吃饭吧这杭州城里的大小饭馆儿我都熟。”若鸢心里很是不舒服,但是她能怎么样,从前她就知道她不过就是雍正的小老婆,雍正多的是女人陪他睡觉但是那时她知道他的心在她这里,所以她觉得自己很大度完全能容忍雍正的三妻四妾,但是现在…她心里怪难受的。
钟言慕看了看若鸢的脸色,不明白郭络罗锦华将这件事到底是单纯的说笑还是…想表达什么。
“原也是为了让你们笑笑,但是没想到……都是我的不是,罚我请你们用晚膳可好?”郭络罗锦华一脸的歉疚,话虽如此但是不是故意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若鸢笑笑“这有什么,不过就是皇上宠幸妃子,在正常不过了,你又何必道歉,咱们吃饭去吧。”
见若鸢脸色失常,郭络罗锦华心里平衡了点,没什么吗?富察若鸢你终究还是在心里对皇上有了嫌隙吧。
郭络罗锦华和完颜芳婷本来就是因为布卓的婚事来的,所以呆不了几天就回去了,虽然他们是回去了但是若鸢到是毒上加堵了。
她和郭络罗锦华还有完颜芳婷这么久没见了,两人见到她是皆是泪流满面,当时她是感动的,只是……她长了脑子的,丽贵人…从来没人跟她说起过,锦华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她本以为她们的友情是她们,朝堂之中的事情又是朝堂之中的事情,难道锦华还是因为八阿哥和八福晋的事情恨上了她嘛?
不管如何,如今比起友情她更在意的还是雍正对丽贵人,细想起来这一年,雍正几乎没怎么写信过来,刨开布卓结婚,也就是年初的一次,难道他真的喜欢上,或者说是……爱上的那个丽贵人,毕竟丽贵人年轻又常常陪在他身边,好吧她有些不自信了毕竟她已经四十二了,而丽贵人,估计十八都还没到吧?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冬陌见自家主子掐着被角,指甲都泛白了,脸色也不太好。
“没事,孩子们呢?”
“二小姐去巡抚府了,三小姐正跟着绣娘学女工,二公子去学堂了。”
女工?“苗苗能拿的稳针线吗?”
“主子不是您给三小姐请的绣娘吗?”
若鸢一拍脑袋,对哦是她答应苗苗学刺绣的,看来她得打起精神来不能为了雍正忽视了孩子们。
☆、第二百四十七章
郁闷了这么些天了,反正就跟砍头一样,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和雍正能在一起的时间已经不长了,夫妻多年,她相信雍正但是最是无情帝王家,就算雍正宠了她这么多年…
心里有了疑影就是有了疑影,若鸢突然觉得她这辈子也该干脆一次了,不就是想知道雍正是不是真的宠爱丽贵人。
提笔,既然他不写信那么她写。
本以为自己会洋洋洒洒的写好几页纸,毕竟心里真的有好多话想跟雍正说,没想到能提得起笔,却轻易下不了笔。
最后若鸢只写了一句话托暗卫送去了紫禁城。
紫禁城
若鸢的信从来都是快马加鞭送到京城的,所以没几天,若鸢的信就送到了雍正手里。
打开信封,厚厚的一叠信纸却只有一句话。
看到那句话雍正笑了起来,提笔回信道“说到佳人,卿,吾心之最。”
“皇上,可是很久没这么开心了。”边上的首领太监笑着说到。
可不是,细算起来皇上在宫里可是好些年没怎么笑了。
“多事”
那首领太监知道皇上并不是真的是在责怪他,所以,说话也油了起来假模假式的拍了下自己的脸“奴才这张嘴啊,就是爱瞎说啊,惹皇上不高兴了。”
雍正笑了笑“你这老东西”
“皇上开心奴才就开心”首领太监一脸谄媚。
“是啊朕是开心,铁树终有开花的一日。”她也总终究是会吃醋了。
雍正看着若鸢信纸上的那唯一一句话,越看越开心。
丽贵人美否?
丽贵人确实很美,比她年轻时更胜,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在他心里终究只容得下她一个。
收到雍正的信若鸢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日子又如往常那样,该吃吃,该睡再睡,该散步散步。
冬陌见自家主子一扫阴郁,这才通知了格格少夫人。
前些日子窈窈怕成炮灰也不敢过来找她额娘聊天,现在听说额娘好了,就成日挺着大肚子,往府里跑。
若鸢心疼闺女,眼瞧着八个月了,再俩月就要生了,但也抵不过窈窈,她能理解,第一胎总是会想的多些,她怀窈窈的时候就十分想院长妈妈,也想黏在富察夫人身边,或许这样会有安全感一些。
“这么大的肚子了,整天瞎跑,也不知道徐路风怎么照顾你的。”若鸢说着抬眼瞪了瞪边上跟标兵似的站的笔直的女婿。
徐路风无辜躺枪但是岳母话他得听不能驳,明明是他媳妇儿闹着小脾气要来,他劝不住,没办法这个黑锅他也只能背。
“还有两个月,你就住这儿吧,有什么事你十三婶婶来看也方便。”
窈窈自然是开心乐意的,毕竟在额娘身边她安心好多,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就是想额娘,天天想额娘。
还没出嫁时天天想着嫁给徐路风,现在天天想她额娘,从前最烦额娘唠叨,现在最想额娘唠叨。
“有额娘陪自然是好的~”
窈窈是开心了,徐路风不开心了,晚上没有老婆抱,他睡不着啊睡不着。
若鸢见徐路风一脸悲愤,起了玩笑的心思“怎么,女婿你不乐意?”
“有岳母照料敏儿,小婿自然是放心的。”
看着明明的是英勇就义的脸,若鸢暗自诽腹,不过看她女婿“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她倒是觉得挺有趣的,好吧她恶趣味了。
于是窈窈便在清府住了下来,清府的丫鬟婆子也多了不少,都是徐路风特意拨来专门照顾窈窈的。
十一月窈窈总算是生了,生了个女儿,小丫头生下来不似额娘和姑姑们一样瘦瘦小小,反而很壮实,八斤八两。
着实把若鸢吓了一跳,这么大的孩子怪不得窈窈生的时候折腾了这么久。
孩子生了徐路风也算是安心了,好日子终于要来了,离老婆回家的日子更近了。
紫禁城
雍正收到杭州的消息,有种第一次当外公的喜悦感,陆陆续续派人去了好几次杭州赏了不少东西,只遗憾他不能亲自到场,人老了似乎对亲情也越来越渴望了。
皇上最近越来越奇怪了,原先只关注三阿哥的功课,最近不仅是四阿哥连五阿哥皇上也关心了起来。
生生的从严父转变为了慈父,宫里的人虽然觉得奇怪但父慈子孝也是人之常情。
其实对雍正来说,他不过是年纪大了更加重视感情了,他算计了一生唯一的感情都给了那个小女人,对他的孩子们忽视多年,如今年纪大了也越来越优柔了。
雍正拨了拨茶盏子,离他五十七岁越来越近了,苦心经营了大半生,这个位置这个天下该留给谁呢?
从三儿子想到九儿子,思来想去,还是那两个发配杭州的儿子,老三老四老五老九没一个可心的。
尤其是老三简直就是个草包,一心向着老八允禩,大有再帮他这位八叔得势的样子。
罢了,起码老四还算中用,就是心思太多,实在是这么多儿子没有她生的两个贴心。
远在杭州的若鸢哪知道雍正的老年烦恼,天天抱外孙女儿,苗苗也甩手丢给好好,不管了,恨不得直接长在巡抚府。
见额娘天天霸着自家闺女窈窈有些吃醋了。
“额娘人家肚子还是好痛哦。”
“能不痛吗,我这小外孙女个头大,忍着,出了月子就好了。”
若鸳一门心思都在小外孙女身上。
窈窈倍受打击,要是换从前她额娘绝对会派人去找十三婶婶,现在。。。。她吃女儿的醋!
由于小丫头个头大,所以窈窈生产时,钟言慕给她做了侧切,如今不管是直起身来坐着也好还是起身解手,都是钻心的疼。
在N次被她额娘嫌弃抱孩子姿势不端正之后,窈窈委屈了。
哇哇的哭了起来。
若鸳吓了一跳,好端端的孩子怎么哭了起来,刚抱着孩子的时候还笑的挺欢实的,情绪起伏怎么这么大呢。
不会是产后忧郁症吧?!
若鸳偷偷的派人去请钟言慕。
也不知道是哪儿刺激到窈窈了,若鸳只得一面好声好气的哄着窈窈一面等钟言慕来。
☆、第二百四十八章
窈窈这下算是吧委屈全哭出来了,大的哭自然小的也哭。
小的一哭,若鸳揪心了,心肝宝贝的哄着。
窈窈一看额娘又哄小的不理她了,哭的更伤心了。
大的不停小的自然不能停,于是一屋子哇啦哇啦的。
钟言慕一进门,在窈窈床边一下,窈窈就扑了上去,跟几百年没见的亲人似的。
“十三婶婶,我疼,我疼啊。”
钟言慕被她喊的一头雾水“哪儿疼?”该不会是伤口裂来了?
“疼你就说疼啊,我刚哄了你半天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以为你产后忧郁了呢。”若鸳松了口气。
“好了好了,你就别说她了,她第一次生,你先抱着孩子出去哄吧。”
若鸳点点头,抱着孩子出去了。
“你说你额娘也真是的,让孩子留在这儿你们母女一起哭着听热闹?”钟言慕吐槽了一通,总算想起窈窈了。
“孩子你那儿难受?还不是伤口裂开了?”
窈窈红着脸点点头“可是十三婶更教我难受的是心。”
“怎么了?徐路风待你不好?”
“不相公待我极好,只是额娘。。。。。”
钟言慕一听,这当额娘的还能让亲闺女难受?
“你先别急,婶婶先看看你的伤口。”
毕竟是古代女人,就算是若鸳带大的,窈窈还是不好意思了起来。
“可是婶婶,伤口在。。。。。”
钟言慕自然知道她的意思,毕竟伤口是在私密部位,耐心劝导到“没关系的,你生孩子时十三婶婶不也是看着你生出来的。”
“可是。。。。。”窈窈还是觉得有些抹不开。
“窈窈,这个女人的病,可大可小,咱不能因为害羞就害了自己下半辈子,如果不及时根治,你要想生老二可就难了。”
虽然觉得羞耻但是听钟言慕这么一说,问题竟然有这么严重,窈窈只好硬着头皮让钟言慕看伤处。
她知道十三婶婶是不会骗她的,她还没有给徐璐风生儿子呢。
钟言慕将手消好毒,掀被子一看。
果然,切口发炎了只是这快十二月的天气怎么可能发炎呢,还挺严重的。
“你忍着点,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怕孩子疼钟言慕用最轻柔的动作处理伤口,从处理脓水到重新缝线要多小心就有多小心。
处理好了伤口之后,喊来下人先是一顿责骂,毕竟窈窈伤口发炎跟他们伺候不当也有一定的关系。
然后又是一顿吩咐。
若鸳哄睡了外孙女才想起方“产后抑郁”的女儿。
正赶上钟言慕教训完下人。
“我说你怎么当妈,的?孩子不舒服肯定不是一天两天了,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呢?”
若鸳一愣,她这就躺枪了?
“我问她了,可是她一个劲儿的哭,我不是也及时把你叫来了嘛。”
及时?及时个鬼,钟言慕屏退了下人。
“你知不知道孩子侧切伤口都发炎化脓了?”钟言慕没好气的说到。
刚才给窈窈处理伤口时,为了分散窈窈注意力她就问了,就是若鸳这个当娘的不仔细。
“这么严重,这丫头怎么憋着不说呢。”肯定是孩子害羞了,这毕竟是那里的病孩子肯定是不好意思讲。
“好啦你别整天抱着外孙女笑的合不拢嘴的,遭罪的是你女儿,你再喜欢外孙女也是别人家的。”钟言慕望了望已经疼睡过去的窈窈毕竟从小看着长大的丫头怪心疼的。
若鸳想了想,她好像是有些偏疼小辈了,自己生了那么多个,最近她确实有些忽略窈窈了。
“我说你也在这儿呆的够久的了,大的大的你不关心小的小的你也不管了?”
“可是我这大外孙女儿刚抱热乎呢,你不知道小姑娘多讨喜。”
听见这话,钟言慕倒是想起她那个不孝顺的大女儿了,人是回来了,但是隔三差五的出去野,一点没个古代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是挺像现代的背包客,漂泊,居无定所,每个定性。
“你差不多也该回家了,人小两口有自己的日子,再说你亲家也住在宅子里,你不怕你家皇上吃醋啊。”
若鸳扑哧一声,笑了起来,钟言慕这个没下限的,得亏现在没暗卫跟着,不然这件事,不到晚上就有人跟雍正学舌了。
“你不知道,孩子们都大了,连苗苗都知道要学刺绣了,我这不是闲的吗。”
钟言慕嗔了她一眼“你呀,说不准明年布卓的孩子就咕咕坠地了,你还愁没孩子带啊。”
“那还得等好久呢,刚结婚,没那么快。”
“你要真这么闲,明儿咱们支个摊,上大街上义诊去。”
若鸳眼睛一亮,不错这样她也能在古代cos下护士“好啊就当积德了,天冷起来了肯定有很多人没钱看病。”
两人也是行动派,再加上没有了皇亲国戚这个身份的束缚,说干也就干了起来。
如年轻时候那样,两人就带了两个丫头在城门口支了个摊子,当起了免费医生。
两人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游历做善事的游医特意吩咐了徐璐风让那些守城的士兵就当没看见她们一样,一切如常。
如此一来,好事的人就多了,谁能想到这个年代竟然就有碰瓷的了。
来了一个年轻人,搀扶着一个老人,俩人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赶路过来的。
若鸳见老人腰都快弯成句号了,正好连忙帮着扶人坐下。
本也是好心,谁成想,小伙子突然一撒手,老爷子立马就往地上倒。
老爷子一倒那小伙子就嚷嚷开了。
“你为什么推我爷爷,我扶的好好你不帮忙就算了,怎么能这么对老人家呢!”
小年轻义愤填膺的模样成功让周围不明所以的群众也愤慨了起来。
一个个也不管刚才若鸳有没有帮助过他们,都对着若鸳指指点点的。
若鸳蒙了,原来碰瓷这在古代就有根啊。
钟言慕也头大了,刚才正好没病人,她就往别处撇了一眼,正好就瞥见那小青年眼中的精光。
老人见若鸳没反应,以为是个好欺负的,连忙哀嚎起来。
“哎哟孙子啊,我这腰好像是摔断了。”
☆、第二百四十九章
还腰断了,不得了了。
对边上蓄势待发的侍卫做了个手势,她要亲自整治整治这爷孙俩。
“咳恩”若鸳清了清嗓子对被救治过的人们说到“钟大夫的医术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吧?”
众人点点头,毕竟钟言慕的医术虽然没有药到病除那么神奇,也让这些人感觉到了药效,身体确实感觉好了些。
“那好,既然老伯说我是’故意’推倒他的,而且他的腰也伤着了,那么就让钟大夫为他诊治一下,是否腰受伤,或者有腰伤是不是在这时才有的。”若鸢笑笑。
那老头眼神闪烁了下,偷偷向小伙递去了一个眼神。
“我爷爷快七十了,本来身子骨就不好,被你这一推还有几天好活啊”小伙子好像没听见若鸢的话似的,越发凄惨的哭诉。
打算装可怜博同情?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小弟兄弟说的极是!”
若鸢此言一出,那小伙子傻眼了,随即内心欣喜极了,眼前的妇人虽然穿着粗布麻衣,但是手上的首饰可是一等一的好,就是看中了她手上的首饰他才会由此下策。
“但是我这个人吧,好较真,该我错,那我就是错了,但是若有人借故讹诈,我自然是饶不得的。”若鸢一挑眉“你爷爷的样子看来是不能走了?”
“自然,没瞧见我爷爷已经站都站不起来了吗。”小伙子对若鸢手上的首饰志在必得,心里盘算起首饰的价格,心里也放松了起来。
“那好,”若鸢面朝群众“大家可有愿意帮忙的?把老爷子抬去县衙,我相信,孰是孰非官家老爷定会公正断决。”
小伙子一听要上公堂,心里打起了鼓,但是面上还是不退半分“我爷爷现在可是半分不得挪动,若是路上出了什么事谁负责!”
“哦~你说的也有道理”若鸢正色到“我多问一句小兄弟可是学过医?”
小伙子摇摇头“没有”
“那不就行了,你既不是大夫又怎知会有闪失?”若鸢笑笑“我方才说了可先让钟大夫断症,你又不肯,难不成是存心讹诈?”
“我,我,我,你胡说什么!”小伙子没想到看似柔弱的妇人会这么直接的戳破他的心思,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
“我从前就听说过做贼心虚,这句话怎么你还没做成贼就结巴上了?”
“你,你,你不要污蔑好人!”
“那如此,便让钟大夫先给你爷爷瞧瞧,或者咱直接去县衙,总目睽睽之下,也好让大家做个见证。”语毕若鸢拍了拍掌“大家可愿意帮这个忙做个见证?”
那些被钟言慕医治了的自然是同意正好可以报个恩,那些路过的就当是看个热闹起个哄。
刚才若鸢和小伙子争执间已经有一堆人围了上来,乌泱泱的一群人。
小伙子见状,暗叫不好,没想到这女的还真是个有主意的,小青年有些犹豫了,本想的是打一条大鱼,现在大鱼没打到,看情形是得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小伙子年纪看起来不大,所以若鸢本来是没打算计较的,但是他穷追猛打的,若鸢实在觉得厌烦也就和他较上真了。
“怎么,你犹豫什么,既然有自信你非贼,此事是雌是雄咱们辩辩又如何。”
“哎哟,你这个女娃娃怎么如此好斗,我老头子众目睽睽之下被你撞翻在地上了你不说先把老头子扶起来,你就知道推脱。”
姜还真是老的辣,老头子又捶胸又装柔弱的说出这一番话,舆论立马就有了变动。
钟言慕见热闹看的差不多了。
“既然老爷子都这么说了,那也实在是咱们小辈的不是,来后面的朋友先等等,我先给这位老先生诊治。”钟言慕说着就要给老爷子检查腰。
老爷子见状灵活的一扭。
“哟老爷子你的腰不是挺灵活的吗?”钟言慕故作惊讶。
大家也都不是瞎子,方才舆论偏向老头的人这会儿早就全偏回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开了。
换了旁人肯定羞死了,但是老头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依旧死皮赖脸的坐在地上哀嚎。
“这么多人欺负咱们爷孙俩孤苦无依啊。”
小伙子已经脸红的不行了想拉着老人走可是他爷爷死活不肯走。
眼前此景若鸢想起了句俗语,不见棺材不掉泪,说的就是这个老头吧。
“老爷子您这么赖着可不是事儿啊,这么着吧,你相信朝廷吗?”若鸢打算吓一吓老人让他知难而退,这事儿就这么过去算了。
“我不管什么朝不朝廷我今天就是要你给我一个说法!”见前面的计策都没有奏效老爷子干脆撒起了泼。
若鸢无奈了“老爷子,我刚才可是给过你说法了,咱们上公堂,我相信孰是孰非,公堂上能见分晓。”
“你那是什么狗屁说法,谁知道你是不是认识县太爷,一直嚷嚷着要上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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