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的棉花糖
你一口,你一口
你最后一口
我舔了舔木棍
妈的,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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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诗是我曾经的女朋友写的,偶尔在自己的博客翻到,想起了许多过往的岁月,远离自己而去的青春,活着和死去的人,我竟然然快要忘了那些曾经在心头萦绕的快乐和悲伤。遂有了写这本小说的念头,只想为我的青春,为那些和我一起欢笑和歌唱的人们记录。
为了忘却的纪念。
PS:本书书名有点闷骚,估计不适合在网络上发表,但我还是想把它分享出来,希望能引起喜欢本书读者的一些共鸣和探讨。
如果对本书有任何建议和批判,请加我QQ:752031308,聆听您的高见,一万个人有一万个值得记录的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凡和骄傲,我会试着在后文加入你们的经历,或者本书完结后,另起炉灶,记录你们的悲欢离合,只是喜欢记录。
PS:如果喜欢朋友可以收藏本书,没指望能有多少人看,但一点关注也能给我更新给于莫大的力量。
ps(没完没了的PS):更新主要看我邻居家的无限网络,我是偷用的,如果信号好的话,一般每天会更新二到三节。如果我邻居那天正好用一天的话,那只能隔日更新,实在抱歉,但我会努力每天更新。书包 网 想看书来
钝感
灯火辉煌,色彩迷离,上海的夜景就像酒吧女红唇边的洋酒,道不尽的是暧昧。我看着车窗外飞奔而过的熟悉街景,像在看一部黑白的老电影,清晰的场景,在场景中的人们却看不清。自从回到上海,我总奢望从我或近或远的记忆的攫取一些东西,脑海却如同一潭极清极深的潭水,我所希冀的沉在潭低,却看起来近似眼底,伸出手一捞才发现离自己很远。
我会努力想起一些可爱的朋友,他们会让我想起一些温暖光亮的事,譬如四月里和煦的春风,湛蓝天壁翩然的风筝,想起追风筝的人,想起一些憨厚的笑容.迟钝的大脑霍然被打开,当年景致历历在目,那些可爱至极的人们却脸庞模糊,快乐是那么轻飘飘的游离在目光可及的地方,伸出手,却扑了个空.偶尔会唱一些低沉忧郁的歌,有时一群人,有时孑然一人,歌的目录却很少变动.我觉的我至少该伤感一点,却不知为何伤感,情绪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失去了控制,没了着落.
剥离了快乐和伤感的皮肤,血肉模糊沉浸在这个世界上,丧失了触觉,空洞洞的难受.
第一次来上海是三年前,那年我大三,玩游戏花光了暑假回家的路费,关系要好,能张开口借钱的同学,早已吃泡面度日,实在难以下手干蚊子腿上剜精肉这般不人道的事情。我用仅剩的五十元买了张镇江到上海的火车票,到上海郊区一家酒店做了两个月侍应生。
侍应生工作琐碎,繁忙,客人多半是当地政府要员,官僚气息浓厚,一个不经意疏忽便会招来这些人民公仆的刁难。这是我第一份工作,低声下气的忍受客人的刁难,还要适应一个崭新和现实的世界:社会远没有想象中简单和美丽,为社会主义呕心沥血的人民公仆呕的最多的是鱼翅和茅台。
侍应生的工作显然不会让我身心舒畅,但迫于我的钱包比脸干净的悲惨现实,我毅然打消了拍ρi股走人的冲动。
我戒了烟,剃掉造价昂贵的卷毛,起床时间也从在学校的中午12点提前到早上8点,小心翼翼的上班,拖着身体下班,井然有序的麻木。唯一的消遣是周末去离宿舍一里的海边游泳,说是海,其实是杭州湾,水质是中国河流常见的浊黄|色。岸边竖着一破败的警示牌,依稀可以看见“珍惜生命,严禁下水游泳。”漆字。沿海往北走三百米左右,正在修建堤坝,一派忙碌的景象,据说投资数亿开发人工海滩。我游泳的区域除了岸上幽会的情侣鲜有人至,更未遭遇过如我般无视警告游泳者,偶尔下水的时候还能听到诸如“哇!有人跳海自杀了。”的感叹,情侣们兴冲冲跑到海边没看见浮尸,便满脸失望的走开,我时常因为情侣们失望的表情而感到愧疚。
在水里,我心情平静,透过海水看海面上的风景,蒙着一层梦境般的淡红色,虚幻,遥远。我喜欢带着一段距离看周遭的人和事,看待自己的遭遇,这种有点漠然的旁观者眼光,使我可以更清醒的行走于世间,而不用怀有不必要的茫然和愤慨。
来上海之前,我接到做售房小姐女友的电话,电话里她说自己阑尾发炎,躺在医院里感到很孤独,她很想我。我关切的询问需不需要我去医院陪她,她含糊的说:不必了,我爸爸妈妈在我身边哪!第二天打电话则直接告诉我她怀孕了,不过不是我的孩子,是她房产公司老板的孩子。
电话里她委屈的哭了起来,好象是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我站在阳台上,听着舍友小黑聒噪的弹吉他,看着沸腾的阳光淹没了整个世界,觉的这个夏天委实很奇妙。
“你恨我吗,阿诺?”
“你骂我吧,你别这样沉默,我对不起你。”
我挂了电话,心被子弹击穿了一个硕大的空洞,木然立在阳台上,不知道该做什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心情对待,甚至不知道脸上该挂一副怎样的表情。我觉的我起码得流几滴眼泪,好让自己觉的心情确实很糟糕,我使劲揉着眼眶,即使是我把眼眶揉的通红,也挤不出那怕一滴眼泪,我沮丧的停止了这项艰难的工作。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因为自己学生的身份而感到不自在,偶尔开玩笑:人要活的现实点,遇到有产阶级,要不惜任何代价拿下。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对于我的教导总能不差分毫的完成,她深刻的明白舍不得身体套不住狼的道理,虽然这头狼据说有法定母狼看护,还有狼崽一到两头,不过以她折腾的能力,从二奶转变为正房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她曾对我数次描述过他们老板的红色宝马跑车,言语中尽是向往。我想我头冒绿光的本质是因为她爱宝马跑车甚于我的宝马自行车,我也没必要上升到“背叛爱情“这个高度上批判她,再说这个年代,“爱情”这个词也已经沦落到印在人民币才得以被认同的地步。
想通了这点,我也释然。心里的空洞却越陷越大,愈淡漠愈悸痛。
酒吧老板与"荡妇"
人工沙滩施工区有个小酒吧,酒吧外围的黑色木壁上写着一个触目惊心的“拆”字,因为外围施工的原因,酒吧生意冷冷清清,平常日子只能看见老板一人在吧台喝闷酒。我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便经常会来这里喝两杯啤酒,一者这里的啤酒价格低廉,二者这个酒吧比集体宿舍清净很多,相比水浊浪大的杭州湾,这里倒是个的消磨时间的好地方。
来的次数多了,自然和老板熟识了。老板是个三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一般穿一件嘻哈大T恤,一格子短裤,拖着一双久经磨损的拖鞋,戴一崭新牛仔帽,在别人身上不伦不类的奇异装扮,穿他身上倒似发生化学反应般散射出一股别样的味道来。他有一诨名叫“ρi股”,第一次听到这个怪异的称谓,我刚喝进口的啤酒喷了老板一脸。后来才知道,他之所以被称为ρi股,不是因为他ρi股长的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也不是因为他的脸长的像ρi股,只是因为他抽烟很凶,不烧着烟ρi股绝不罢休,起初大家叫他“烟ρi股”,后来有人觉的麻烦,省略了“烟”字,直接叫他“ρi股”。
“小子!来抽根烟。”“ρi股”递支烟给我。
“不抽了,刚戒掉。”
“戒什么不好非得戒烟?多好一东西。”
“在学校经常断烟,三更半夜烟瘾犯了,很难受。”我抿了一口啤酒,酒吧外的挖掘机轰鸣声震的椅子颤动。
“狗屁的,自然的海滩多好,搞什么人工沙滩,生意都不能做。”“ρi股”颇有些无奈的说。
“可能是旅游开发一类的,这个酒吧也会被拆吧?”
“恩,胳膊拧不过大腿,我可不想被报纸成天宣扬什么“钉子户”一类的,不过挺可惜的,这酒吧我刚刚装修过,就通知我要拆除,搁谁都不好受。”“ρi股”说完,一口气喝光了刚调制的整杯烈酒。
“政府会赔偿你的,再说这酒吧生意也不怎么好,拿了钱做做其他事情也好。”
“赔偿?能赔偿我还赖这里干吗,这酒吧不是我的地,没证件,政府会赔偿我?那真就见鬼了。”
“你真行!我还以为这是你的地产,原来你是占地私建。”我对“ρi股”的同情心骤然下降,上海真是个文雅的地方,倘若在我家住的西北小城,“ρi股”估计已经在医院躺着了,不过也有例外,如果“ρi股”背景深厚,在医院横着的是城管和施工队。
“开这个酒吧也是玩玩,没指望这里能赚钱,只是觉的清净。我喜欢一个人调酒一个人喝,客人太多我会不自在”
“不喜欢热闹?”
“不喜欢很热闹。”
“哦!”
“让我去市区,我会迷路,虽然我是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
“你适合生活在山区。”
“有这个理想。”“ρi股”调制好两杯嫣红色的酒,得意的说这酒是他为他女朋友调制的。“来!为了狗日的理想干杯。”
入口一股金酒的醇香在胸口激荡,味蕾上挥之不去却是苦艾酒的涩苦。我举着杯子问:“这酒有名字吗?”
“*。”ρi股出神的窥看窗外即将坠入大海的夕阳,皱了皱眉头说。
我忍住笑摇摇杯里的酒,觉的这酒入口香,转而苦涩,果然有内涵。我问:“你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ρi股像看狗仔队一样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好似叫金艾艾,半个月不见人影,不知道又去那里进行人文关怀了,名字都快忘了。”
“金酒加苦艾酒,还有糖浆,利口酒。你真有趣。”
“你很低级趣味。”ρi股不满的反驳我。
我们互相搀扶着走出酒吧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四点,海风很大,吹的我们摇摆不已。“ρi股”喝醉后精神亢奋,提议说步行去西藏,我喝的分不清天和地,不假思索就同意了“ρi股”的提议。
海滩上没有路灯,漆黑一片,我们从酒吧台阶下来后就摔了个跟头,我摔的脸生疼,爬起来捂着脸问“ρi股”:“我们从哪个方向走才能到西藏?”
ρi股爬在沙滩上一声不语,海风无遮拦的吹在身上,我打了冷颤,酒醉稍微有点清醒,我用脚踢了踢躺在沙滩上“ρi股”,“ρi股”如死猪一般不为所动。我以为他死了,正准备俯下身摸摸他心跳,一阵高亢的鼾声传来.我无奈的站了一会,想不清楚西藏在哪里,一阵抖擞,解开裤子随地解决了肚子里啤酒,感觉舒服之极。
我十步一跌的向有灯光地方的走,到一条马路后随意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走了约莫两个小时,到一个小镇样的地方,腿脚酸痛,又累又困,找了个街椅一躺下就睡着了。
“真的?不要假装对我好,我很傻,会当真的。”
做了个悠长的梦,梦见大学后门那条没拆的小巷,曲折蜿蜒,左拐右拐,便是一个普通的记不起名字的照相馆,我女朋友翻着洗出来的相片,洋洋自得的说自己漂亮。
“这张漂亮吧?阿诺。”
“漂亮的一比啊!”我脱着长长的镇江俚语,像唱大戏般的赞叹。
她无来由的羞涩一会,然后和我去附近的川菜馆吃水煮鱼,我们席卷了一桌菜后,她说:“吗的,我这貌美如花的明星胚子,和你在一起是你三生有幸,你不对老娘好点,我就去给别人当女朋友了,追我的帅哥可海的去了。”
“我会对你很好的。”
“真的?不要假装对我好,我很傻,会当真的。”她笑了,笑的好开心。
我醒来的时候时至正午,前面站着一个抱着玩具熊小女孩好奇的看着我,我揉揉眼,发现自己哭了。好似必须的祭祀一样,我总寻求一种形式为我远去的恋爱祭奠,或者伤感或者痛哭。在醒着时候我无法做到,做个梦却哭的一塌糊涂。罢了罢了,所谓感情,无非最初不相识,最终不相认,一边失一边恋,在哪跌倒在哪爬起来。
小女孩关怀的问:“哥哥,你不舒服?”我不好意思的抹掉眼泪,笑着对她说:“我没事,谢谢你小妹妹。”
“可我看见你躺在椅子上哭了。”
“我真的没事,那是哥哥在流眼屎。”
“你骗人。”小女孩把抱在胸前的小熊往上举了举,对着小熊说。
小姑娘的好心让我很尴尬,我落荒逃离了现场。延着马路走了几分钟,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迷路了!
我给“ρi股”打了两个电话,“ρi股”的手机一直在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想他还在沙滩上酣睡。于是我就给我所工作酒店的大胸女经理打电话问路,电话接通后大胸直接扔我句话,就挂了电话。“你未说明原因旷工半天,你被解雇了,今天下午来拿工资。”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手机,觉的自己这两个月来真是倒霉透顶,先是莫名的戴顶绿帽,到上海打个暑假工也不由分说的被炒。
在这个陌生的小镇上找到一个叫“真美味”的快餐店,吃了一顿真难吃的午餐,稍微填饱了肚子,便到马路上寻人打听怎么回到金山,结果让我既惊诧又无奈,惊诧的是昨天晚上我从上海金山走到了浙江,无奈的是这个小镇却没有发往金山的车,看来我不得不走回去了。我无奈准备踏上归程时,ρi股打电话过来。
“你在哪?”
“没到西藏,不过我到浙江了。现在我在浙江一个小镇上准备走回去。”
“浙江?本来说好一起走的,爬沙滩上就睡着了,真不好意思啊。昨天晚上是不是下雨了?”
“下雨?”
“恩,我T恤湿透了,我裤子却是干的,这雨下的忒奇怪。”
我想起昨天晚上忍不住解决的小便,不禁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你真准备走回来?”
“没办法,这里没有发金山的客车,出租车也没找到。”
“那你等着,我开车来接你。”
一辆大众桑塔那停在我不远处马路上的时候,车上的司机挥手招我,我近视挺严重的,以为是当地的黑的,我没搭理,司机不依不饶的下了车,跑到面前说:“你想什么哪?挥的我手都累了你还看不见。”我才看清楚那司机便是“ρi股”,“ρi股”换掉了大T恤,格子短裤,穿一白衬衫,一笔挺的西裤,如果不看ρi股的破拖鞋,倒挺像上海出租车司机。
“穿这么一身我没认出来,如果拖鞋换掉,挺像人的。”
“大夏天穿拖鞋舒服,快上车。”
我坐在后车座上和“ρi股”东一句西一句吹牛,车上了高速后,“ρi股”回过头问我:“今天不上班?”
“高速了,还回头,你破罐子破摔的不要紧,我还青春年少,前途一片光明,可不想屈死在这里。”
“ρi股”转过头继续开车,甩过来一句:“我问你今天上不上班?”
“刚刚被开了。”
“为什么?不会你调戏了女服务员吧,听说你们酒店的服务员都老的能给你当妈,你的兴趣真够宽泛的。”“ρi股”估计昨天晚上被“雨”淋的郁闷,终于逮着一机会挖苦我,把怨气转泼到我头上。
“说我旷工半天,就把我开了。”
“哈哈!开了也好,别去上那鸟班了,也别去上学了,出来还是给人打工,我准备转行做IT了,你跟着我,我们合伙发财。”
“IT你也懂?”我疑惑的问。
“开这个酒吧之前我去浙江,江苏给企业做网站,赚了一笔。看不出来吧,我是资深的IT人士”
“做企业网站也叫资深IT人士,套套模版我也会做。”
“主要在营销,别人做网站卖个千把块,你看张江那些做IT的,面黄肌瘦的,狠不得把泡面拉直了吃。我的网站卖过五十万,嘿嘿,这就是区别,你们这些大学生,上学的时候成天上网泡妞,走出社会还一副老子很牛比的嘴脸很惹人讨厌的。”
“卖五十万?”
“有一次在浙江,一个很有钱的私企老板,叫我给他公司做个网站,我便给他一个五万的报价,相比其他我的网站已经多报了两万。那老板一看报价,便拉下脸说他考虑考虑,我以为是价格抬太高了。当天晚上我请那老板的女秘书吃饭,想把价格压低一点把这笔生意拿下来,我把女秘书灌醉以后,她告诉我原来是老板嫌我的价格低,怕我做不好,于是我当天晚上就做了个五十万的报价,第二天和那老板一谈,还真成了,那老板说:就这个了,做好一点,做豪华一点。从此以后我做网站都先请老板秘书喝酒探讨人生哲理,顺便探讨一下老板的个人喜好,再提出报价,屡试不爽。”
“怎么感觉你像一江湖骗子,骗钱也就罢了,顺便把人家小秘给骗了。太缺德了。”
“这就是营销,懂不?我那失踪半个月的女朋友就是江西一酒厂老板的小秘。做完事后说喜欢在一个小城市里有个小酒吧和我过安静的小日子,我可是真的喜欢她,于是我就开了这个小酒吧,谁知安静了没一年就跑了。”“ρi股”边给我叙述往事边像开火箭一样超车,看他的样子,真把他的桑塔那当法拉力开,我靠在后座上把心提在嗓子眼,这厮穿的可是拖鞋,一个踩不准,我的小命可就拜拜了。
刚下高速,车就被交警拦了下来,“ρi股”把头伸出车窗,对着酒精检测仪呼气。交警示意“ρi股”下车,“ρi股”一脸恭敬走下车,对着交警叔叔傻笑。
“喝酒了?”
“警官,昨天晚上喝了一点,就一点点。”
“一点点?”
“真一点点。”
“那怎么检测出来轻度超标哪?”
“中午出来的时候小喝了一口。”
“你怎么穿拖鞋开车?”交警看见ρi股一身正装,穿一双破拖鞋,一副怪异的表情。
“我不是去浙江吗,去吃农家菜,不小心踩泥潭里,车上就一双拖鞋,只好穿这个。交警同志我错了,来,抽根烟。”“ρi股”一副孙子的嘴脸,我在后座上笑的很开心。
“ρi股”领了罚单上车,对我的开心很不开心,威胁我说要开回浙江放我下来,让我走回金山,不过“ρi股”还是一路朝前开到了金山。
火车偶遇
我回酒店领了我微薄的工资,从员工宿舍把我的东西打包提了出来,然后和“ρi股”去一家饭店吃饭,“ρi股”看我点的菜都是家常菜,拍拍胸口让我放开点,不用客气,他请客。于是我点了一个三斤澳洲龙虾,两份鲍鱼,最后又准备点一瓶十年茅台。“ρi股”绿着脸说:“那啥!你的刀子磨的真快,茅台就免了,喝啤酒,啤酒养胃。”
上菜后“ρi股”看着盘子里的龙虾就像看自己亲生儿子,迟迟不肯下筷,说是要好好瞻仰,他自己吃饭可从来没这么奢侈过。
“钱嘛!不就纸嘛!想开点,就当去夜店放纵了一下。”我安慰道。
“大腿费可没这么贵!”“ρi股”把吸了一口香烟放烟灰缸里残忍的碾灭,说:“我们合伙做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我没资金入股,又不会约小秘出来“营销”,你不觉的很累赘吗?”我不怎么喜欢和熟悉的朋友一起从事和“钱”有关一切事情,我总觉的这世上看起来坚不可摧的一切,在钱的洪流面前总是多么的脆弱,我不希望和“ρi股”之间因为这个问题闹的不开心,人活的年岁越大就越知道找一个可以畅开怀喝酒的朋友是多么困难。“ρi股”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什么都可以学的,如果你一出生什么都有,什么都会,那你就别出生,出来也没意思。这世上最值得我们去追求不是“有”。而是从无到有的过程。”“ρi股”又在谈论人生哲理,依他的话,这是“营销”。
“听起来很美!可我是个对事业不怎么热心的人,再说我花父母钱读了三年大学,还剩一年了,对自己倒无所谓,对父母总得有个交代。”
“事业才是主要的,等你步入社会,结婚生子,你才会知道事业对一个男人来说多重要。机会不是天天追着你跑的。不说了,来,我们喝酒。”“ρi股”拿起啤酒瓶,自顾自吹完一瓶啤酒。我感觉好象很对不起他一样,备感愧疚,坏着罪恶感吹了两瓶,感觉肚子像塞了个汽车一样,随时都能涨破。“ρi股”见我如此生猛,硬要拿两瓶白酒和我对吹,我及时阻止了他,鬼知道吹一瓶白酒下去我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我打算明天回学校。”
“不陪我喝几天酒?”
“我又不是三陪女,我回去还得复习功课,挂了几门,这次得全过,不然做不了毕业设计。”
“要不我开车送你?”
“我还是做火车吧,比较安全。”
“那送你到火车站吧。”
我不忍打击他的热情,虽然坐他的车实在是件颇有风险的事情。我说:“那就别穿拖鞋了,两条人命废在拖鞋上很不值。”
结帐的时候“ρi股”掐了掐自己的ρi股,说:“真疼!”我看见帐单的大号的四位数,觉的自己干了件很罪恶的事情。
第二天,“ρi股”开着他那辆破桑塔那一路飞驰到市区。随着夏天的气温越涨越高,上海的美女们的裙子越缩越短,“ρi股”被车窗外五颜六色的大腿晃花了眼,车速越来越慢,后面车笛雷鸣,车速才缓慢提上去。
到火车站后,我和“ρi股”简单道别,“ρi股”说以后假如到上海工作别忘了找他喝酒,就转身上车去重温上海的深度和湿度去了。八月下旬,既没有学生潮,又没有回乡潮,火车票很容易就买到。在候车厅没坐一会,火车便到站,我尾随人流踏上火车,对着车窗外空旷的火车站挥了挥手,算是道声再见。
由于连续两天喝的不醒人事,睡眠严重不足,一坐上火车就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幸好睡梦中闻见一股股淡而熟悉的醋味才醒过来,没有遭遇坐火车坐过站这种尴尬的事情。我睁开眼发现我旁边坐着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生,连衣裙女生转过头对我莞尔一笑:“学长,醒啦?到镇江了。”
我问:“我们认识?”
“你估计忘了,去年街舞社招新的时候,是你把我忽悠进去的,到街舞社后就没见过你人。”
我看着她白皙的面容,忽然有点记起面前这个女生。当时我是街舞社的社长,玩了两年街舞,挂了一半课,觉的继续玩下去大四会死的很惨,就想在大三前离开街舞社,但想一想每年招新的入社费的猫腻,我还是坚持到大三招新结束。招新的对象一般是那帮穿着军训服,对大学生活怀抱无限期望的大一新生。她当是扎两小辫,抱着一堆书从我面前,看起来特纯洁特羞赧,恰巧是我划分需要主动出击的目标人群。
“你叫林绵,我记得你以前扎两个小辫,现在怎么变成短发了?”
“你终于记起来了。”林绵略带羞涩的一笑:“我舍友说我的辫子像红卫兵……”
“我觉的挺好看的,不过现在的短发看起来也很有活力。”
“谢谢,学长”她声音忽然低的像蚊子般,我看见车窗外刚下车已进入底下出口,我拿起包,帮她提着行李箱离开座位,她跟在我后面走出车厢。
火车站外阳光像沸水一般泼在身上,没走两步,汗便湿了衣服,一股浓郁的醋味钻入鼻孔,鼻孔幸福的瘙痒,打了个喷嚏。林棉从我身后递过一张面纸,关切的问:“学长,你是不被火车里空调吹感冒了。”
“没事,只是每次闻到镇江香醋味,都要打个喷嚏。”林棉在身后咯咯笑了起来,我对这从天而降的关怀感到承受力难以负荷,鼻孔莫名的瘙痒,又打了个喷嚏,我不好意思的说:“这次估计是离开镇江的时间太长了,需要打两次喷嚏,还有不要叫我学长,听起来像台湾白痴剧,怪怪的,你叫我名字好了,我叫陈阿诺。”
“我知道你的名字的,学长。”
“那就叫我名字。”
“知道了。”这次终于没叫“学长”这个令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词。
穿过火车站前面广场,走过新疆糕贩子占领的人行道,就到了公交车站。我突然产生想走回学校的冲动,自在金山那天晚上步行到浙江小镇,我对步行到西藏有了莫大的向往,所以打算提早锻炼锻炼脚力。我对林绵说:“你在这里等公交车吧。”
“你不回学校?”
“回,不过我打算走回去。”
“走回学校?挺好玩的,我也走回去,好不好?”
“那好吧,不过三十公里,要走四五个小时的,中暑了可别怨我。”我看着她那纤弱的身体,对她有一种挫败感,大热天的,一娇滴滴的小姑娘怎么兴致这么高。
喜欢走路的女孩
林绵乖巧的跟在我身后像沉的默影子,盛夏的余威使我提不起和她聊天的兴致,虽然她是一位很可人的女孩。我拖着她的行李箱走在前面,她和我保持几步的距离不近不远的走在后面,我们延着19路公交路线,走走停停,停停走走。镇江是个喧闹的小城市,小城市的好处在于能让寄宿的学子,过路的旅客很容易产生家乡的感觉,虽然这里据说被某位皇帝冠以“穷上恶水,泼妇刁民。”的评语,但丝毫不能影响我对这个小城市的亲近。犹如它无处不在的香醋味,时刻能让我鼻孔产生幸福的瘙痒,这座城市闷热的空气,熙攘的人群,听起来犹如吵架般的方言,甚至于在小巷里撕扯打架的中年妇女,一切的一切,都能让我感到舒畅和放松。
一个暑假的短暂时间,竟然使大市口东面的马路两边布满行行色色的乞丐,有衣服褴褛,脸上布满褶子老年乞丐,还有稚气未消,脸蛋被晒的红扑扑的幼童,有怀抱吉他的残疾人,有跪到在地,面前横扑一红纸,上面写着若干煽情文字筹集学款的男女学生至于他们是否是学生,我无从得知——但他们看起来比我更像学生,姑且就认为他们是学生吧。我和林绵小心翼翼的走过他们的领地,害怕我们任何不妥的表情和动作打扰他们的营收,我没有多余的同情心来帮助他们,但也没必要抱着怀疑眼光去审视他们是否是真的走投无路需要出卖尊严换取硬币,人活着,都必须出卖点什么,我从来不认为出卖的东西有高低贵贱之分,我只知道:活着,总是有代价的。我们走出乞丐集中营,依次穿过汽车驰骋的斑马线,到广场公园的林荫长椅上坐了下来,镇江的夏天不是很适合活在室外,我显然高估了我对镇江闷热天气的抵抗力。
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两瓶碳酸饮料,我一口气喝了半瓶,侵入体内的暑气瞬时安分很多,林绵一小口一小口像小鸡喝水,细碎的汗珠布满她白皙的额头,一缕细风吹来,汗珠凝结成滴,顺着鼻梁碎珠般滚落,她用面纸轻轻抹掉。我遂把目光投向一步之外不知名的紫色小花,一只蜜蜂煽动着小翅膀在花朵间来来回回采集花粉,不知疲倦,兴趣盎然。
就像是往干净的玻璃窗上泼了一瓶墨水,瓦蓝的天壁像是被无聊的青年飞快的速度涂鸦,各色各样的云朵摆弄瞬时万变的画作,天色在我们不知觉间暗了下来,先前霸道的阳光踪迹全无,空气却依旧闷热。我喝光一整瓶水,问林绵体力能否坚持走下去,林绵眨了眨大眼睛,说不要紧,她身体倍儿好。
我们离开广场,钻入一条长长的小巷,刚出小巷,霏霏细雨接踵而至,将夏日的闷热冲洗无余,我们顶着细雨继续前行,步入一条笔直看不见尽头的马路,马路旁边高矮不一的建筑漠然的注视我们无聊漫长的旅途。走了大概两个小时,马路两边的建筑农舍逐渐消失,清凉的细雨也嘎然收工,开阔的农田经过细雨冲刷,散射出另人眼睛生痛的翠绿光芒,清风拂过甘蔗林,甘蔗互相嬉戏,簌簌低语。我们离开马路,步入泥泞的田间小路,贪婪的呼吸雨后清新的空气。
林棉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摘了根嫩绿的树枝,挽个圈戴在手腕上。她黯然的说:“小时候我家后面也有片农田,不过后来就变成厂房了。”
“你家在哪里?”我问。
“苏州一个很小的小镇,总共也就三百户人家,这几年说是搞什么产业园区,建了很多工厂,来了很多四面八方的人。”
“挺好的,你家发达了,租租房子卖卖地,钱就来了。”我打趣的说。
林绵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我身边,小心饶过路上的积水,说:“很讨厌的,工厂里冒出怪味道的烟,各种古怪的人都生活在周围,感觉好象消失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全国都这样,经济吗总要破坏破坏的,忍受下就习惯了。”
林棉不语,我们并肩走上一个高坡,重新回到马路,保持着一个不快不慢的速度,走了这么多的路,她没有丝毫停下来休息的意思,这个苏州细声软语的小姑娘倒挺能走的。我们有走了一个多小时,我们那看起来像工厂的学校就出现在眼前。还没开学,学校后门口除了几个等公交车学生外,看不见任何人,街道两边的餐厅也没开,只是几十米开外的网吧门口挺了许多自行车,看起来生意不错的样子。我们在学校食堂口分开,她有点饿,要去食堂吃饭,我却没什么胃口,互留了手机号后我迫不及待的回宿舍了。
白色热裤
六楼的宿舍走廊冷冷清清,距离开学还有两周,估计我的同学不是还在家大吃大喝就是去外地和女朋友辛苦耕耘,拨撒种子去了。我打开宿舍门,却惊奇看见杜南只穿着一条*坐在椅子上对着电脑大吼大叫:“你个傻X牧师,不给老子加血,你个傻X到底会不会玩!”杜南沉迷于游戏丝毫没发觉我的到来,我走前两步,打算和杜南打招呼,却傻眼的看见一个穿白色牛仔热裤的女孩子躺在我的床上看书,那书看起来很面熟,好象是我从学校后门书贩子手上弄来的《废都》。这本书是出自某位大作家之手的不良小说,据说有卓绝的文学价值,我当初买这本书却只是为了研究上面被方框省略掉的*章节,宿舍里除我之外没人喜欢这种遮遮掩掩,他们更喜欢直白,通透,但这个女孩子倒似跟我有共同的探索欲。
白色热裤发现了我,抬头茫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如视空气般把我忽略掉了,继续埋头看书。我有点生气的转身拍了一下杜南肥肉累累的后背,杜南转身愕然看着我,说:“阿诺,你怎么来了?不做暑假工了?”摸了摸后背,龇牙说:“你下手太重了,打的我真疼。”
“看来你很不想我回宿舍啊!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我指着床上的白色热裤,低声对杜南说:“你行啊!趁兄弟们不在就把处男摆脱了。”
杜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头屑飞扬,看来这家伙有女人之后依然改不掉半个月洗一头的习惯。说:“以后再说,在上海工作怎么样?”
“还行,就是觉的工资少了点。”
“够抽烟就行。”杜南走到床边对白色热裤说:“小洁,这位是我宿舍的哥们,阿诺,喜欢看一些老古董写的书,你们可以交流交流。”我看着白色热裤手里捧的《废都》,听杜南说交流交流的时候咬紧牙关才没笑出来。白色热裤看了我一眼,说:“你好。”从始至终一副淡漠的表情。
我把背包放在书桌上,问杜南有没有打扰他们,要不要我晚上去别的地方住。
杜南说那怎么行,晚上他们去旅社,正好他们下去要晚饭,要不我们一起去喝点酒。
“算了,你们小两口的,我去当什么电灯泡,多晃眼啊!”我摆弄书架上仙人球,主干旁边长出两个小球,总觉的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看,状似男性某一器官。我想,杜南在宿舍的这一个暑假肯定很卖力,连仙人球的发育都受了不良影响。
“咱哥俩的,有什么灯泡不灯泡的,我女朋友就是你妹妹。”我还以为他会说我女朋友就是你女朋友。
“我真的不去了,几天没睡好,没什么胃口。”
杜南穿好衣服,牵着他的白色热裤蜜孜孜的走出宿舍,我跑出宿舍问杜南:“小黑哪?小黑不是没回家吗?”
杜南边往楼梯走边说:“小黑暑假前戴着毛巾,牙刷去网吧了,一个多月没出来。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小黑还活着没。”
大学真是个教学育人的圣殿。小黑大一的时候是个公认的好学生,上课,食堂,晚上在宿舍练习吉他,三点一线,考试从来没有80分以下,是我们宿舍赖以应付考试的生命线。大二染上烟瘾,开始逃课打桌球。大三痴迷于上网打游戏,谈了个大连一个大学的女朋友,五一和女朋友约会,却莫名其妙的把他女朋友宿舍的另一女生给睡了。大四还没开始,就长驻网吧,大四开学后还不知道堕落成什么样子。
我洗了个澡,抱着小黑的破吉他在阳台上纳凉,受小黑的影响,我也学会了几首简单的吉他曲,大多是水木年华和老狼流行曲。由于两个月没摸过吉他,手指僵硬,有几个和弦接不上,断断续续的弹了一首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后兴致全无,遂在书桌拿来上学期挂掉的材料力学的课本,在阳台上从第一页往下看。上学期总共挂了三门:流体力学,材料力学和*理论,其中流体力学和理论力学是因为完全不会答了白卷,*理论没过则是意外,我在周末舞会上叫灭绝师太叫的太大声,被爱跳舞的更年期邓论讲师听见了,因为邓论马哲完全是送学分的课程,在本校历史上,除非不去考试完还没见过谁邓论挂过。我从第一页看到第五页,然后再返回从第一页看起,第五页涉及一些微积分和高等物理方面的知识,当初高数和高等物理都是我抄小黑才过掉的,一看课本上犹如“S”的积分符号,我就头疼不已,又不想重新捧起高数研究微积分到底是怎么运算,也不想打消我难得的学习兴趣,只好从第一页到第五页一直反复看了二十来遍,纯属聊以*。在看完第三十遍后,我彻底放弃自力更生解决学分的奢望,打算让小黑替我待考,想通了问题的关键,如同打通衽督二般活力四射,在杜南电脑上打了几盘魔兽,心情舒畅之极,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杜南如预料般一夜未归。
起床后在我枕头边发现了杜雷斯的包装袋,唇膏色的包装袋被撕的体无完肤,我挪开枕头,在下面发现完整的杜雷斯安全套若干,翻身下床,绝望的在我的凉席上的发现了几副世界地图!地图颜色班驳有发霉的迹象,可以向天发誓,绝不是我昨天晚上绘制的。
我摸了摸后背,一想我在发霉的地图睡了一晚上,感到十分恶心,杜南这个孽障竟然在我的床上传宗接代,逮着他一定要好好收拾一顿。我把撕烂的包装袋扔进垃圾袋,完整的安全套放杜南电脑上,凉席拿到洗手池仔仔细细的冲刷干净,又用开水冲刷几次算是消毒。洗完澡已经下午三点,简单在食堂吃了东西,然后到图书馆看康德消磨时间,假期图书馆不关门,这是我对学校唯一感到满意的地方。
我是一个好学生
一连几天,我都在宿舍和图书馆两点间一线往返,期间,杜南和小黑都没回过宿舍,倒是林绵打电话问我去不去北固山玩,我推脱要复习功课没去,镇江闷热天气使我没有任何出行的念头。
宿舍楼逐渐回复了往日的热闹,全国各地同学从老家带来特产,我连食堂都不用去了,桌子上摆满了各色食品,还收到数包外地香烟。隔壁的宿舍开始了每晚一次的魔兽世界会议,讨论打副本BOSS之类的话题,斜对面的宿舍的四人斗地主火热联播,大家对于即将开始的大四没有什么恐惧心理,做个吃好玩好睡好新三好学生依旧是我们不变的信仰。小黑开学前一天抱着塑料盆里毛巾牙膏回到了宿舍,一脸憔悴的倒头就睡,杜南依旧不见踪影,我上铺是来自新疆的杨健,依照惯例,会在开学一个月后来学校,到学校后继续要睡一个月,他说是要调整时差,所以开学前看到他是不可能的事情。
晚上斜对面的林坤同学提着十瓶二锅头来到我们宿舍,我去楼下超市买了点花生米和盒装冷菜,叫了几个能喝白酒的同学,再把小黑从床上扯起来。大家喝二锅头,吃花生米,互相恶毒的挖苦,喝的东倒西歪的离去,用一如既的形式往宣布新学期的开始。我告诉小黑让他帮我考流体力学和材料力学,小黑果断的拒绝了我,我说考过了孝敬他一条烟,小黑立场松动,说红河就别拿出来了,我下了狠心说南京,小黑说南京不行起码得中华。
“我操,你个小样还抽中华,也不害怕呛死。”我忍不住想拿起板凳给他几下。
“高风险就得高回报,否则免谈。”小黑躺在床上语气很坚决。
“行,硬中华一条,不过我的英语四级就靠你了。”我没底气的投降,遇人不淑,整个宿舍也就小黑学习勉强过的去,杜南和杨健除了体育能过外,其他学科考试一概看不见他们,学校给过两次书面警告,被他们上厕所当草纸用掉了,相比而言,小黑虽然越来越堕落,考试倒基本能过,为了我可爱的学位证,我得一个月吃素菜度日了。
“英语四级另加一条,你当买一送一啊,本店从来不打折促销。”小黑一副周拔皮可恶的嘴脸。
“你怎么忍心让兄弟饿死。”
“我会救济你的,每顿六毛钱的米饭我还是买的起的。”
“算了,先把材料力学和流体力学过了再说吧。”补考如同免费公共厕所,监考老师一杯水一张报纸,下面只要不把屋顶掀翻了怎么抄都不管。四级考试是收费公共厕所,若想抄袭,就必须缴钱购置内置耳机等设备,找人代考也得把准考证的照片换掉,还得办张假身份证,虽然程序复杂,但只要舍得破费,过掉四级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我以前太相信我蹩脚的英语水平,在杜南和杨健作弊通过后,我依然在四级线二十分以内徘徊。杜,杨两人得意的笑容让对自己的坚持深感怀疑,所以步入大四,过四级的天平倾斜到买答案作弊一边。
大四的第一堂课八十人的教室来了四十多人,热物理的秃顶讲师情绪激动,唾沫飞扬的说:“看来大家学习情绪调动起来了,以前不来上课的有四五十人,现在就缩减到三十人,有进步,希望大家继续保持。”我恶心的抹掉脸上唾沫渣,对今天突然心血来潮坐第一排后悔莫及,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前两排就我和小黑两人,看来大家都深知热物理讲师唾沫的充沛。小黑爬在桌子上补充在网吧奋斗两个月亏欠的睡眠,我一边拿着课本抵抗防不胜防的唾沫,一边学习HTML网站编辑语言。
受“ρi股”蛊惑,我对网站制作产生了兴趣。我的专业是电厂热能,高三填志愿的时候我对此专业学什么到什么地方工作一无所知,大学里我才知道电厂热能对应的是热电厂的锅炉操作工。热电厂一般属于国有企业,像我这种既无关系又没有出色专业技术的学生,进国企等于做梦,即便是踩了狗屎进了国企,我也无法忍受对老国企的一贯印象:体制僵硬,关系复杂,混吃等死。相比热电厂,IT业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行业,年轻的好处就在于有活力,尊重个人的能力,崇拜创新,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够自由,仅此足矣。我不是一个怀揣大理想的人,如同我周遭的大多数,对于未来,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甚至于略微的憧憬都未曾有过,我属于被红花不齿的平凡绿叶,但我希望做一个自在的绿叶,平凡并快乐着。
热物理讲师对我勤奋的学习态度感到满意,小黑泰然自若的睡觉使我热爱学习的形象在老师心目中倍数级上升,老师高度近视,无法分辨我手里书是HTML语言教本,下课后让我站起来,对着全班同学赞扬:“朱长明同学这学期学习态度可佳,以往上课第一个睡最后一个起来,这节课认认真真的听课,做笔记,值得表扬。”我不好意思的告诉老师我不是朱长明,我叫陈阿诺。老师摸了摸他的秃顶,没摸着头发,然后把手转移到我的头拍了拍,说:“老师现在记性不太好,你不错,你比他好很多。”
老师遂拍了拍桌子,对小黑说:“这位同学,睡的很辛苦,下课该起来休息休息了。”
小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半开着眼说:“干什么?没看见我在打BOSS,网管,给我拿瓶可乐。”全班哄堂大笑,小黑觉点有点不对劲,睁大眼睛看见眼前气的发抖的热物理讲师,长大嘴巴“啊啊---”愣是没说出话。
“都是学生,差别怎么这么大,你这位同学好好跟陈阿诺学习,花父母辛苦钱,不知道跑到学校干什么玩意,写份检讨,下午拿到我办公室来,不然我的课你就别想过了。”老师喷了小黑一脸唾沫后收起讲义离开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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