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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在白色房间里唱月亮的歌 > 地摊企划书(二)

地摊企划书(二)

“不要拐杖,你是我的拐杖。”

“你那么重,我可不敢给你当拐杖使,压死我啊。”

“总要压的,你要适应适应。”

林绵脸上泛起红晕,把手上削了半天的苹果塞到我口里,生气的说:“腿都这样了,还占我便宜。”

康复

我在学校医院的病房里躺了三天,就忍受不了无处不在的药水味道,回到宿舍躺着。杜南他们代理茶饮料的事情已经谈妥,几来天正忙着寻找仓库和渠道,杨建的烧烤摊雇了一个外地的阿姨打理,自己专心做代理的工作。三人早出晚归,意气风发的每天晚上讨论到半夜,还不时诱惑我加入。

因为宿舍没人照顾我这个病号,林绵为进出我们宿舍楼送饭给我而费尽心机,穿我的大外套被门卫戳穿之后,林绵不得不转换方式,从校学生会同学那边弄来一张检查卫生的证件,装作检查卫生的学生会­干­部才得以进入宿舍楼。

我惬意的享受林绵无微不至的关怀,感到无比的幸福。自从骨折以后,林绵便买了个电磁炉,专门给我煲美味的­鸡­汤,一个月下来,我都感觉腰上肥­肉­增加了一圈。

第二个月的时候,我已经可以下床行走而不必使用拐杖,林绵担心说没有回复好,强制我继续用了半个月拐杖才罢休,我心安理得的继续喝她做­鸡­汤。

茶饮料的代理的事情出奇的顺利,第一批饮料顺利的挤进了镇江几个大超市,开辟了专柜,销售情况也令人满意,杜南他们每天晚上回到宿舍,笑容都掩饰不住的流露出来。他们第二步把目标是镇江下属城镇的大中型超市,有了前面的­操­作经验,后面的饮料进入超市不必要费口舌的推荐产品,缴纳柜台租赁费,饮料本身已经获得了销售单位的认可。下面的工作就是按部就班的发货,收取货款就行,利润也超过了我的预期。在我可以完全摆脱拐杖可以肆无忌惮的行走的时候,杜南他们手上的钱已经可以买辆车了。

我问:“可以买辆QQ?”

杜南摇了摇头,神秘的告诉我可以买五辆QQ。

我算了算,他们这两个月至少赚了十万,我说赶紧买一辆先显摆显摆。

杜南说不行,现在还不稳定,现金千万可缺不得。

我说你们现在算成功人士了,我还在水深火热中煎熬,反差太强烈了。

“你自找的,现在跟我们一起­干­还来的急,我们还是很欢迎你的,明年一切稳定就得成立公司,像模像样的来了。”

我挠了挠刚取下石膏还有点痒的右腿,对杜南说看着高兴是一回事,自己­干­又是一回事,各玩各的,高兴就行。

杜南说:“你慢慢自个找乐去吧,死鸭子赶不上架,对你没辙。”

林绵陪着我走下宿舍楼,下楼梯的时候骨折处还是有点隐隐作痛,林绵看我下楼梯小心翼翼的,关切的问:“你别要强,不舒服我陪你回宿舍继续躺一段时间吧,等好完全了再下楼活动。”

我说:“没事,再躺一段时间,我肯定会疯掉的。”

跳Poppin的安妮

我们在学校转悠了一圈,林绵说她好久没练舞了,要去体育馆跳舞。街舞社在体育馆一楼有个练习点,我大一,大二有一半时间耗在哪里了,一到大四,就丧失了跳街舞的兴趣,半年多没进过体育馆了。

一楼的大镜子前面有几个学生伴着音乐跳舞,面孔生疏,估计都是我走后进入街舞社的。他们看见林绵后围过来和她打招呼,一个女生问林绵:“这个帅哥是谁啊?你男朋友?”

林绵说:“不是我男朋友,是以前的社长。”

女生有点惊诧的眼神盯着我,说:“你原来就是阿诺,常听老队员说起你。”女生伸出手和我握手,说:“你好,我是安妮,今年大二,和林绵一起进来的,我跳poppin.”

“你好,女孩子跳POPPIN的可不多哦。”POPPIN是传统上的机械舞的一个分枝,需要根据节奏使得全身肌­肉­震动,不熟悉街舞的人常常认为是在犯癫痫。女孩子因为对肌­肉­的控制能力差一点,所以很难有震的感觉,很少有女孩子跳POP。以前流言说跳这种舞蹈容易平胸,但看见安妮欲把衣服顶破的胸部,我意识到留言的荒诞,POPPIN有丰胸的功效也说不定。

“阿诺社长,你指点下我好不?”

林绵说:“他的腿骨折,刚恢复不久,怎么指点?”

“哦,真可怜,社长。”流露出失望的表情,顿了一会,说:“我跳你看就行,看看那里需要纠正,好不?”

“好啊。”我说,林绵走到我旁边,掐了掐我的胳膊,脸­色­很不友好。

叫安妮的女孩子已经打开音乐,在镜子前面跳了起来,胳膊和腿部的震动丝毫看不见,只有胸部随着节奏剧烈晃动,随时有可能拜托衣服的拘囿,挣脱而出。我忍住笑看完她的舞蹈,告诉她腿部和手臂的震感需要加强,但胸部的震感已经很明显了,无需练习了。

“真的吗,你说我胸部的震感已经很好了吗?”

“嗯……是的。”

“是这样吗?”安妮在我前面震动起了胸部,我后退一步,害怕她不小心把两个炸弹甩出来砸我身上,林绵在我身侧使劲掐我,我急忙说:“不用做了,真的挺好的。”

安妮还要我指点她腿部的震动,我推说上洗手间急忙逃离。在洗手间外的过道里,我点了根烟吸了起来,吞烟吐雾一番,引来经过的老师的侧目。

遇见

“阿诺!好久不见,还好吗?”李晓芸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汗水湿透了衣襟。我在洗手间吸烟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她,她刚练完健美­操­,有点疲倦的样子。

“挺好的,你上课?”

“上什么课,没事来体育馆锻炼锻炼身体,谁知碰见了你,真巧!”

我们在洗手间外面的过道里闲聊了会,自从上次卡拉OK遇见以后,莫名其妙的开了房,我们在学校也没见过面。她很自然的和我说话,但从来没谈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一样的淡定。

“你腿没事吧?怎么看你走路有点瘸。”

“几个月前打篮球摔伤了,现在恢复的差不多了。”

“摔得严重不?”她关切的问。

“还好,躺了两个月,没多大问题。”

“躺两个月还算没多大问题?你啊!”

“真的没事,你现在忙什么哪?”

“看书准备考研,你工作怎么样了?”

“在上海找了份小工作,先混混再说。”

“恭喜你了,现在工作挺难找的。”

“找了好久才找到,是不容易。”

“我害怕找工作才考研的,有点害怕走出学校。”

林绵练了一会舞,看我去个洗手间半天不见人影,就来找我,却发现我和一个陌生女生有说有笑的聊天,站在我身后不说话,李晓芸发现了林绵,笑说:“你女朋友找你来了。”

“女朋友?”我转过身看见林绵练完舞后红扑扑的小脸。李晓芸说:“不打扰了,我在学校见过你们在一起逛,你女朋友很漂亮,替我打声招呼。”说完冲林绵笑了一下,转身走进了健美­操­的练习室。

“你朋友?怎么以前没见过。老实说,是不是偷偷的­干­什么坏事了.”李晓芸走后,林绵就给我一拳。”

“我哪敢?”

“不敢最好。”

我被林绵拉着来到大镜子前面的练舞点,看林绵扭来扭去的girl jass,小ρi股小胸的,­干­嘛学这种卖弄的舞蹈,学孔雀舞这类民族舞身材挺合适。

一曲结束,林绵问我:“我跳的怎么样?”

我虚伪的说:“很好,很牛逼。”

“当然了,我是谁啊,街舞社你走之后,还需要我来发杨光大。”林绵和我在一起,脸皮是越来越厚了。

陪林绵练完舞,林绵累的直接回宿舍休息去了,我走出学校,来到杨建的烧烤摊,吃了点烧烤,喝了瓶啤酒。杨建不在,打理烧烤摊的是杨建找来的一个阿姨,这个阿姨到是个另人放心的实在人,烧烤摊在她的经营下中规中矩,没出什么差错。

从烧烤摊出来后就到杜南他们存放饮料的仓库,只有小黑一个人在,杜南和杨建去了外地超市,推广业务去了。

仓库在离学校一里外的乡下,以前是一个小食品厂的仓库,食品厂经营部善,关闭之后仓库就空了下来,被杜南找到租赁下来,费用低廉,地方倒大而­干­净,仓库里堆积的饮料纸箱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四周,中间余下一块空地,有几张桌椅,成了他们的办公室。

我进去的时候,小黑埋头倒弄计算器,看见我进来,笑着说:“阿诺,腿刚好,就跑这么长的路,是不是眼馋想加入了。”

“看看你们怎么发财致富不行吗?搞的有模有样的吗,真小看了你们。”我从打开的纸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打开来喝了一口,味道与市场上的红茶差不多,只是略带点苦味,但不影响饮料的整体口味。看了一眼成份,上面写有几种中药,想来应该是跟风广东凉茶,只是味道比凉茶好一点,看来厂家在上面花了不少心思均衡药材和饮料的口感。

“味道不错吧,哥几个这次算是捡到了馅饼,不是厂家是香港刚在内地开展业务,区域代理这回好事哪能轮到我们。”

“你们这回发财了,我以后要是沦落到要饭的地步,你们可别忘施舍我点残羹冷饭。”

“别挖苦我我们,你要饭的也是你发神经愿意。”

“我一草民,有个鸟能耐。”

“我怎么觉得酸不拉几的,你想加入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我们是盼着你进来的。”

“发发牢­骚­,心里舒服好多。”

小黑把桌上的计算器砸向我,我接手里,扔到地上踩了一脚,骨折的地方隐隐作痛。小黑捡起地上的计算器,心疼的擦掉污渍,按了几下一点反应都没有,心疼的说:“昨天刚买的,今天就被你弄坏了。”

出行

杜南三人的代理生意愈做愈大,业务也从镇江扩张的临近的几个城市,说为了工作方便,杜南在圣诞前几天卖了辆二手的现代,载着女朋友去了躺南京泡了几天温泉,就停在宿舍楼下的平台上再也没动过,说这破车开起来软绵绵的没后劲,等以后生意做大了买辆兰博基尼,小黑说他不喜欢开车,以后买辆飞机,杨建说飞机有啥意思,他看一次黄 片就能击落好几辆,小黑说忘了杨建有大炮,以后买飞机之前先摧毁了杨建的炮台。

圣诞节的那天我买了些玫瑰花送给林绵,这是我第一次买花,第一次过这个被八国联军带来的鬼子节日,林绵收到玫瑰花羞涩的抱了我一下,我情绪一激动,告诉她杨建有辆车,带她到黄山去玩。

“真的?我还没去过黄山哪?”

说出口的话就收不回来了,我大二暑假考的驾照,当时是想毕业后找工作找不上,就去开出租车。可是拿到驾照之后再没摸过车,一来没机会摸,二来我在驾校开车容易走神,驾校的破大众被我磕磕碰碰的惨不忍睹,驾校老师说:你以后就别开车了,驾驶证缴了钱放在身上别拿出来用,不然你迷迷糊糊的总有一天会出事。回到宿舍我就驾驶证放在抽屉里没翻出来过,我的抽屉脏乱差无毒俱全,清理过好几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我回到宿舍把抽屉翻了底朝天,翻出了一包发黑的饼­干­,硬币数十枚,小发了一笔财,但是找不到驾驶证的踪影。

小黑一脚把我翻到地上的饼­干­提出门外,说:“真恶心的饼­干­,你找什么哪?”

“找驾驶证,奇怪了,我记得放抽屉了,怎么找不见了。”

“你开学的时候整理过一次抽屉,垃圾都倒在阳台上,你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

我们宿舍的垃圾都是一年收拾一回,在宿舍积攒成堆以后,就被小黑扫到阳台上,阳台上的垃圾占用了一半的空间,另一半的空间被我们的破鞋破袜子占领,我艰难的寻找了一块立足之地,翻开饮料瓶,在一堆散发着异味的垃圾堆里仔细搜寻,翻腾半天后,终于找到了一个长满霉斑的黑­色­小本,翻看一看,依稀是驾驶证,只是上面得照片被霉斑覆盖,面目全非,很是恐怖。

我轻轻用水刷掉霉斑,然后用吹风机烘­干­,除了有几个字被水泡的变形外,其他都清晰可见。

“你找驾驶证­干­吗?”小黑问我。

“带林绵去黄山玩,打算借杜南的车。”

“黄山,不错,要不我们宿舍一起去,这段时间比较忙,大家都没玩过,现在饮料稳定下来,我们几个出去好好散散心。”

“你们几个电灯泡,­操­,我才不愿意和你们一起,哪凉快哪待着去。”

“你那开车的水平,一个人挂了就挂了,你忍心你那小娘子也给你陪葬?”

我想了想,同意了小黑,我的开车水平实在另我不放心,虽然有三个灯泡照耀,忍一忍也就算了。

小黑打电话给杜南和杨建,两人屁颠屁颠的跑回宿舍,手上拎了几大包零食和饮料,我们开车到林绵宿舍下面接了林绵,林绵看见这么多人一起去,说:“呵呵,真热闹啊!”

杜南在前面开车,我们出了镇江花了半小时就到南京,杜南转过身问我:“现在怎么走才能到黄山?”

“我怎么知道,我就知道黄山在安徽。”

“不知道路你怎么去黄山。”

“慢慢摸索,总会到的。”

“摸索你个头。”杜南开车找到了一个报刊亭,买了一张地图,我们五人研究半天,用圆珠笔在地图上标记好路途,开车往安徽方向驶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在路上

林绵入神的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南方的冬天不比北方的冬天,绿­色­主宰着小山峦和大片的原野,宁静的村庄,雷同的小城市,掠过眼帘的小河,像画卷般展开在面前。

我们上了高速后,杜南的边开车边抽烟,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得意的说:“我从小就有很好的方向感,走远路从来没迷路过。”

杨建看着外面的指示牌,说:“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赣’是哪个省的简称?”

我说:“广西的,怎么了?”

杨建说:“刚才好像看见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到赣什么地方多少公里来着。”

杜南紧张的说:“喂!你没看错吧!”

杨建说:“绝对没有,我还纳闷‘赣’这个字怎么这么复杂。”

“你肯定看花眼了,我开车怎么可能走错方向。”

过了五分钟,杨建说:“杜南你看前面。”杜南看见一个硕大的牌子,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前方20公里,欢迎您到江西九江旅游。”

杜南纳闷的说:“不好意思啊,是我走错方向了。”大家一阵嘲笑和咒骂,杜南说:“已经快到九江了,高速上面不能掉头,时候不早了,我们今天晚上就住九江吧。”

“没办法,就住九江吧,谁叫某人从不迷路哪!”小黑一上车就在我旁边闭上眼睛睡觉,我都听见呼噜了,这时候却不忘醒过来挖苦杜南一下.

林棉说:“九江就九江吧,反正出来玩,其实都一样的。”

杜南说:“看看林绵多懂事,你们都学着点,不就迷次路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黑说:“我们迷路也就几条小巷,你哪,可真牛比,从安徽迷糊到江西来了。”

杜南告饶的说:“我错了,各位大哥,这次旅游的一切费用我来买单。”

小黑说:“本来就打算是你买单的,你这么自觉,那就大家大大的消费一番吧,不然你表达不出诚意来,我们可不忍心让你自个觉得愧疚。”

杜南说:“行,我是洗­干­净了跳上砧板,你们怎么切都行,我豁出去了。”

“这话我们爱听。”小黑说完,又眯眼进入睡眠。

到九江后我们找了个宾馆住了下来,小黑一定要找一家五星级的酒店入住,杨建说:“黑爷爷,商务酒店­干­­干­净净就行,住五星酒店花光的钱还不如我请你们吃饭哪。”

“算了,­干­净点就行,没必要那么奢侈,小心他挪用公款。”杨建劝解说。

我们要了三间客房,我和杜南一间,杨建和小黑一间,林绵单独一间。杜南本来想要两间的,说给我提供机会,林绵嘴一嘟就不高兴了,只好改为三间。

放好东西,我们找了家酒店吃了些东西,就到九江一条夜市去吃烧烤,喝啤酒,犹如在镇江一般自在安逸。回到宾馆后,杜南因为喝多了酒一上床就睡着了,我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洗完澡坐在马桶盖子上抽烟,一会,手机响了,我跑出洗手间,拿起手机一看,是林绵。

“这么晚了还不睡,怎么了?”

“阿诺,我做了个噩梦,我害怕。”

“不要怕,我在你旁边的房间哪!”

“我怕,你过来陪我好不?”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花脸

林绵裹着被子坐在床上,头发乱糟糟的耷拉在脸上,面­色­苍白,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发,笑说:“多大的人了,还做噩梦。”

林绵把头靠在我肩膀上,说:“真的做了一个很恐怖的梦,吓死我了。”

“不怕,我在这里,噩梦都怕我。”

“嗯。”林绵闭起眼睛,靠在我肩上睡了起来,等她呼吸平稳,确定进入睡眠,我把她放平在床上,盖好被子,抽身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她睡觉的样子,她睡熟之后便翻来覆去的调整睡姿,一会侧睡,一会爬着睡,一会又把脚伸到床边悬空了睡,被子被她踢掉数次,我只好捡起来一遍又一遍的给盖好,如此反复折腾,我按捺不住睡意,头倒在靠座上睡着了。

第二天睁开眼看见林绵眼睛一眨一眨盯着我看,看我醒了,林绵拿起枕头就砸我,我挨了几下林绵才说:“谁让你进来的?”

“喂,你也太健忘了吧,谁昨天晚上紧张兮兮的说自己做了噩梦,让我陪她的。”

“是吗?我不记得了。”林绵狡黠笑着,一个劲的盯着我脸看,好像我脸上有什么宝石钻戒似的。我被她的眼神盯的全身打冷颤,说:“不要这么看我,我知道我帅,你也没必要像花痴一样盯我。”

“是啊,你太帅了。”说完,捂着肚子大笑起来。我摸了摸脸,确定昨晚没长什么额外的器官,奇怪的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林绵忍住笑,脸都憋的红了,说:“回你房间洗脸去吧。”说完扑到在床上,肆无忌惮的笑。

“神经病,笑死你个小样。”

我走出林绵的房间,进入隔壁的杜南的房间,杨建和小黑也在里面,我进去的时候三人先惊诧的看着我的脸,紧接着捂着肚子笑我,我窜进洗手间,看见一副*绝伦的面孔,脸上被粉底深浅不一的覆盖,眉毛像两根扭曲的木炭,嘴­唇­上涂了很眼红­色­的­唇­彩,有一抹­唇­彩甚至直入鼻孔,左边的脸蛋上用圆珠笔扭扭曲曲的写了密密麻麻的字,仔细一看竟然是李白的《静夜思》,右脸蛋则画了一个猪头,最为可气的是额头用­唇­彩涂了两字:­色­狼。

我好气又好笑的看着林绵的画作,用香皂使劲擦洗,除《静夜思》外其余地方很容易洗­干­净,只是圆珠笔的写的唐诗顽固的留在脸上,任我怎么洗,字迹依稀可见。我走出洗手间,向杜南借了他的洗面­奶­,依旧不能将其去除。

我绝望的冲进了林绵的房间,林绵却装起了可怜,看我手里拿起枕头凶巴巴的样子,说:“别打我,我怕。”

我说:“我脸上的床前明月光怎么办?”

林绵凑近观摩一会,说:“没的办法,得慢慢洗,洗个一两天就好了。”

“洗你个头,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挺好的,别人文化都装在心里,你写在脸上,别人一看:哇靠,一文化人。”说完又得意的笑起来。

我没好气的说:“没办法,今天出去的时候得卖个围巾遮起来。”

林绵把她的围巾解下来给我,我说:“女人的围巾,我一爷们怎么用。”

林绵说:“黑羊毛围巾,你怎么不能用,又不是让你穿女人的内衣。”

我上车的时候脖子的围巾盖住脸,杜南好笑的说:“一晚上就没脸见人了,脸皮越来越薄了,阿诺。”

林绵说:“开你的车吧,小心别迷路,不然今天开到云南去了。”

杜南尴尬一笑,发动了车,沿着早上确定的路线向黄山驶去。

新旅途

到黄山天已经暗了下来,杜南开了一天的车,说在黄山下面休息一晚明天再上黄山,但我们四人,在车上睡了一路,­精­力充沛,坚持当晚上黄山,杜南只好妥协,下车后直奔黄山。

林绵上了一半台阶,累的要死要活的坚持我背她上山,我只好背一段休息一段,到山顶,我爬到地上两腿酸软,站都站不起来,我可是病号啊。黄山的晚上实在是冷,凛冽的寒风没遮拦的往我们脖子里面灌。

林绵缩着脖子,搓着手说:“冷死我了,阿诺。”

我说:“我不冷,刚背你上山,现在热乎的不行。”我从行李里翻出自己的羽绒服披在她身上,说:“带你出来,真是个累赘。”

“你愿意的,我又没逼你。”

我们摸黑了找到了山顶上的接待旅馆,耐不住寒冷放弃了熬夜等日出的设想,便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林绵挨门敲,说看日出,被窝里太温暖没人愿意出来受冷,一直睡到中午才一起去看雾松。

在黄山上折腾了两天,杜南急着回去打理饮料的事情,大家只好不情愿的收拾行李离开黄山,来了次黄山,日出没看,迎客松没看,大多时间待在被窝里取暖了,加上杜南先前把车开到江西,实在是一次失败之极的旅行。

回到学校后林绵忙着考试,杜南他们考试也不去了,在小康的道路向前飞奔,我应付完几门考试之后,对四级感到没多大兴趣,收拾了一点行李想这个冬天四处走走。

给家里打电话告诉我不回家过年了,我妈失望的说:“你已经两年没回家了,家里都想你。”

我说:“妈,我也想家里,我想在工作之前走一走,工作了没机会了。”

“好吧,自己小心点,记得过年给家里打电话。”

林绵送我到火车站后,依依不舍的说:“要不,你跟我回家过年吧,你一个人在外面过年我心里难受。”

“不了,没名分的被你爸拿刀子赶出来不好。”

“我爸才不赶你哪!”

我捏了捏她冰凉的小手,说:“你不要担心我,我喜欢一个人走走逛逛,如果实在想家的话我会回家的。”

“你要小心的,坏人那么多,很危险的。”

我开玩笑说:“我出去别人才感到危险,你放心好了,我走了。”

林绵说:“记得给我打电话,我想你。”

go没有目标

很久很久以前,其实也是我发育未完全的年龄里,我时刻准备着离家出走,背个破背包去各地流浪,这个叛逆的理想和我其他的理想一样,随着身体的发育和思想的成熟消失的­干­­干­净净。有人说过,年少轻狂,是荷尔蒙作祟。

我踏上火车的时候并没有卖票,挤在人群进了火车,只知道这辆火车发往北方,是西北还是东北却不清楚。运气很好,上车就找了一个空座,我心安理得的坐在上面等候查票的乘警过来,谁知等了一天,ρi股坐的酸麻,仍旧不见乘警的踪影。坐我旁边的老头和对面的两个女孩子打牌打的正酣畅,两女孩被老头逗的咯咯的笑个不停。车厢里乘客越来越多,我也丧失了挤到补票车厢去补票的欲望,和他们打起了牌。

一个留着大波浪卷发的女孩子问我到哪里下车,我想了想,自己也不清楚要去哪里,说是出来旅行,其实连必需的目的地都没有,说出来肯定惹人嘲笑,我也不清楚这辆火车的目的地,胡诌个地点也是不通。我只好问她:“你到哪里下车?”

大波浪说:“我家在山东,靠着徐州一个小县城,所以到徐州下车就行了。”

“哦,我也在徐州下车。”

“你徐州人?”大波浪用带点苏北味的山东方言问我。

“不是,我是出差。”

“工作了,我看你像个学生,看起来年纪挺小的。”

“是吗,保养得好。”

两人无趣的结束了对话,专心打起牌了,老头吹嘘他在全国各地的见闻,里面带有很明显的臆想成份。讲宁夏有很多马匪,专门­干­抢劫村子的营生,说的有声有­色­,说完唏嘘说西北野蛮未开化等等。我家乡就在宁夏旁一个小城,上大学之前经常去宁夏走动,并未遇见过马匪和抢劫之事,也从未听闻过,老头所说或许在解放前发生过,但老头的年龄也不至于解放前在宁夏做过匪徒,这等诽谤他省的做法实在令人不齿,但最近确实很流行。

广东人说河南人是小偷,上海人认为安徽人全部是黑社会,北京人把东北看成京城*窝,这些依靠国家财力先富起来的省份,过滤了六十年代他们和全国人民一样都啃过树皮,吃过野菜的遭遇。自改革开发他们收房租有了点钱后,就武断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可以诋毁他们的祖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了,却忘了他就是这些小偷,黑社会,*,马匪的后代。

我对老头说:“你就是一SB”

老头问我:“艾斯逼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他妈的欠揍的意思。”

老头气的发抖,指着我说:“你这小人,怎么这么对老人说话哪,一点素质都没有。”

牌局不欢而散,我不想被围观而来的乘客看热闹,在老头喋喋不休中离开座位,挤过人群,到补票点补了张到徐州的车票,便在吸烟区抽烟等待火车到站。

在出站口遇见了大波浪,她说她看老头­色­迷迷的样子就生气,我替她出了气。已经是晚上十点,我们便结伴找到一个旅馆。

洗漱完毕,敲门进入大波浪的房间,我们上了床,了无生趣的一次有一次的*,互相抚摸身体。早上醒来,收拾行李各自离去。

哈尔滨

在徐州住了数日,白天在这个灰蒙蒙的城市里逛荡,晚上在廉价旅馆里看电视,在电视里看见东北下大雪,便兴冲冲的买了张到哈尔滨的车票。

坐了将近三十个小时的火车,才达到哈尔滨,这个城市在小黑的形容中是黑社会肆虐的城市。有一次小黑在哈尔滨一家酒吧喝酒,听见身后两声鞭炮声响起,小黑很生气的以为有人在酒吧放鞭炮,愤怒想制止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转身看见一个人脑壳*爬在桌子上,一个戴墨镜的男子拿着枪夺门而出。小黑的经历的真实­性­无法验证,但到了哈尔滨后我发现哈尔滨其实是个没小黑所说的那么险恶,散发着异域风味的欧式建筑,­干­净的公路,在灯光下宛如童话的冰雕密布在大街两旁,大方憨厚的居民,还有三十块一晚廉价而­干­净的旅馆,当然如果运气好,你可以请俄罗斯姑娘喝一杯。

哈尔滨几乎是天天下雪,雪落在马路上厚厚的犹如棉被,虽然有居民早上扫雪,可是刚扫­干­净一块准备扫下一块地方,雪已经把刚才扫过的地方填平了。我打听了从我所住的旅馆到郊区的公交车,做了一个半小时的汽车便看见一望无垠的雪海。

满目的白­色­,除此之外天地间没有任何颜­色­,举目望去,纯粹的白­色­令人双目疼痛,竟然可以流下眼泪了。我踩着没过膝盖的雪一步一步的走,分辨不出方向,唯一的线索只是自己留下的深浅不一的脚印。

一同下车的还有几对情侣,他们在一条结冻了小河边打起了雪仗,一个青年女子失手把雪球砸到我身上,我拾起一个雪球还击,女孩子跌跌撞撞的跑开,一会功夫,来了三男三女同时向我扔雪球,躲避的时候不小心跌倒在地,我便被他们用雪给埋在下面。

中午时分,有人在冰床上砸出了一个小洞,拿起鱼竿竟掉起鱼来,其他几人竟然升起了篝火,拿出炊具等鱼上钩。钓鱼的男子告诉我:“哈尔滨的大马哈鱼十分鲜­嫩­,这季节正是品尝大马哈鱼的好季节。”

半个小时竟然钓到四条鱼,众人欣喜的把鱼弄­干­净,清蒸一条,其他三天洒了调料切条火烤,待鱼熟了以后,有人从背包里翻出白酒,品尝这肥美的淡水鱼。

这种长着奇怪鱼鳍的大马哈鱼,味道比那些天价海鲜肥美的多,在冰天雪地吃这种刚上钩的美味是我到哈尔滨之前没有想过的,吃了一次上了瘾,在哈尔滨买了鱼竿和炊具,在这条小河上砸冰钓鱼成了我在哈尔滨每天必须的功课,唯一的代价是我的手上,脚上,耳朵全部长了恼人的冻疮,回到有暖气的住处时,瘙痒日复一日的折磨我。

在哈尔滨待了半个月,我喜欢上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不完美的是我始终没有哪个俄罗斯美女愿意和我喝杯酒,原因显然是我的英语没过四级,导致我在说啤酒的这个简单的单词时不自觉的流露出不自信来。

随着春节的临近,哈尔滨的公园里出现了许多写春联的人,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行人面露喜­色­,我才醒悟自己只是个过客。银行卡里的余额越来越少,如此速度,没几天我便身无分文,现实的问题让我烦恼不已,我也没有了打工的兴致,也不能让家里为自己的旅途埋单,考虑良久,加入了公园里写春联的队伍。以前苦练过书法,成为一代书法家对我来说太遥远,但写几副春联赚点路费应该问题不大。

新年到

写对联需要红纸若­干­,笔一支,墨水一瓶,还需要一个桌子。红纸和笔墨都容易解决,但桌子却令我无计可施,虽然我住所附近有家二手家具店,一个方桌不到二百块钱就可以买到,但走的时候总不能搬回学校,旅馆房间倒是有一张桌子,轻而大很对我的胃口,只是旅馆老板娘不同意我搬出去,估计害怕我变卖桌子以后闪人不住她哪了。

我在公园里徘徊良久,看一小孩子在父母的陪伴下写对联,人小字倒龙飞凤舞的颇具火候,只是桌子稍大,小孩字写的慢,有一半空间是浪费的。我走上前,问小孩父母可不可以借用半张桌子我写对联,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于是我准备笔墨纸和一本对联书,开始了我的卖对联的生活。

一副对联五块钱,是根据我对周边市场考察之后定的价格,不高也不能太低,免得落下写的不好所以便宜的影响。写之前我就想好了退路,如果对联卖的不好,我只好拿个小碗边跳街舞边收硬币维持生计,只要不饿死熬到开学不是什么难事。

第一天卖了两副对联,是借我桌子的小孩父母买的,大概是觉的我这个学生大冬天出来写对联挺可怜的。第二天我写了几副大的对联,放在桌子前面的水泥对面上,吸引了不少人,也卖出了三十几副,我乐呵呵的一边收钱一边想:要是天天过年多好,写写对联也能过上小白领的生活了。

越到过年对联越好卖,腊月二十号以后,每天能卖一百副以上,荒废已久的书法愈发顺畅,口袋也越来越充实,口袋充实以后腰杆也挺直了不少,看来钞票是矫正背姿的良方。

小年夜,我不舍得结束了写对联的日子,一来小孩子父母把桌子搬回家准备过年了,二来大过年的在陌生的城市写对联,心情很不好受。小孩的父母邀请我去他们家顿饭,喝了几杯白酒。他们知道我家不在哈尔滨后,邀请我在他们家吃年夜饭,我一阵感动,差点留下眼泪来,但一想年夜饭打搅人家心里过不去,就推脱说年夜饭在哈尔滨一同学家吃,他们的好意我心领了。

回到旅馆之后,纳闷的想这个年怎么过法,虽然去年也没回家,挨了父母一顿骂,但起码和我前女朋友在我租的小房子里,觉得日子甜美如蜜,并不觉得冷清凄惨。今年独自跑到哈尔滨,一个熟人都没有,甚至连地方都不熟,总不能买一堆年货蜗居在旅馆里过完这个年,去寻找人多点地方,也不知道哈尔滨过年这几天娱乐餐饮场所开不开门。

想起了林绵,好像半个月没给她打电话,一想要坏,四处找我的手机,摸索半天,终于在床下找到手机,手机上布满了灰尘,什么时候落在床下也不知道,估摸关了半个月机。

一边充电一边拨打林绵的电话。

“谁啊?大半夜的打扰老娘好梦。”林绵慵懒的声音,边打呵欠边问。

“我。”

“阿诺?你死哪去了,手机关机半个月。”林绵声音转为愤怒。

“对不起,手机扔床下了,刚找到的。”

“你怎么不把自己扔床下半个月,今天再出来,我天天打你手机,天天关机,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害的我睡眠不好,生理周期都乱了。”

“真的很对不起,我其实想你的。”

“想别的女人吧?我才不信。”

“我发誓:我想你想的一比。”

“你在哪?”林绵语气稍微缓和一点,音量也不在震的耳朵疼。

“哈尔滨。”

“你一个人?”

“嗯。”

“神经病,人生地不熟的,跑东北去过年。”

“我今天晚上也觉得我是神经病。”

“知道就好,阿诺,我想你。”

“我也想你。”

“你才不想哪,半个月都不给我打电话。”

“想的,很想的,非常想的。”

“那就行,你过年怎么过?”

“还没想好。今天晚上想想,明天再说吧。”

“明天都大年三十了。”

我们聊过年的事情,再聊到明年开学我需要给她买什么礼物,最后还林绵想和我聊她考试的事情,我突然想起我的漫游,赶紧安顿她睡觉去才挂了电话。

流浪汉

爆竹声声,辞旧迎新,我背着包裹离开住了将近一个月的旅馆,送房门钥匙的时候,老板娘送了我一大堆得糖果还有一瓶红酒,祝福我新年快乐。我谢过她,在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转悠了一圈,觉的没地方可去,只好在一个酒吧门口下了车。

酒吧客人倒不少,不过大多是单身而来的青年男女,不想在家里吃年夜饭,或者是和我一般无家可归者。舞台中央有*舞女孩的热辣表演,几个男子围在四周舞台不停的吆喝。我要了一杯伏特加,看*舞娘一件有一件的把衣服脱掉,剩下胸罩和*时却只管跳舞,不再继续脱下去,看客们不满的打口哨,有一个佝偻着腰的高个男子扔了一把钞票上去,醉熏熏的爬上舞台,欲要脱下*舞娘身体上仅剩的两块布料,酒吧的工作人员冲上来拦住了他,推搡着把高个男子带下舞台。

*舞表演草草结束,接着上来一个乐队,唱起了国内流行乐,主唱是一个肥胖的中年男子,歌声倒是浑厚好听,歌曲却是大街上传唱的几只蝴蝶一类,我很快丧失了听下去的念头。

结完帐后走出酒吧,在大街上信步乱走,不知道该去哪里过完这个令游子伤怀的节日。鞭炮声响个不停,烟花窜上夜空,美丽的绽放,释放出自己的短暂的光明留给这个城市。

一个头发凌乱,衣服破败的流浪汉席地窝在高架桥下面,披着一条抹布一样的被子冻的瑟瑟发抖,没有热腾腾的年夜饭,没有围着自己旋转的子女,没有糖果没有快乐,新年的到来对他没有任何改变,即使是这个全民欢庆的节日,也有人食不果腹为基本的生存而担忧。

我蹲了下来,拿出背包里糖果­干­货,开了旅馆老板娘送我的红酒,喝了一口,递给了流浪汉。流浪汉迟疑的接住红酒的时候,抬起头疑惑的看着我,我在昏暗的路灯下看清楚了他的脸,岁月的刀锋和生活的艰难在他脸上留下连绵起伏的沟壑,无从得知他的年龄,满脸流露出的都是生活的苦难。

“谢谢。”流浪汉说。

“我应该谢你,没人和我一起喝酒,只好找到你,你不介意吧。”我拿出香烟,抽了一根,递给流浪汉一根,问他:“抽烟不?”

“很久没抽了,今天就抽一根吧。”流浪汉接过打火机,点燃香烟,香甜的抽了起来,抽完后又抽了一根,看起来十分享受,他感慨的说:“我在你这个年龄,拥有令人羡慕的家庭和工作,那时候我还是觉得不满足,想要更多的钱和更多女人的身体,可是倒今天这个地步,一根香烟就让我很满足,像成仙一样的幸福。”

我们吃了糖果,喝起了红酒,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流浪汉问我为什么不和家人过年,我说不想回去,想一个人逛逛。

“我一年又一年的在一个人逛,丝毫不觉的有什么好处。”

“人就这样,从事一种生活的时候就想过另一种生活,等他真的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得时候,又觉得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想过以前的生活。”

“有道理,来喝一口。”流浪汉把酒递给我,我喝一口,问他:“你难道没想过正常的生活,区别于现在的。”

“正常的生活?”

“结婚生子上班,为一些琐碎的小事烦恼并且快乐。”

“我曾经拥有过,可由于我的原因失去了,我从天上掉到地上,摔了个重的,便再也爬不起来了。死吧!觉的下不了手,活的好一点吧,没有了这样的欲望,只好这样不死不活的流浪乞讨,已经习惯了,不想改变了。”

“哦。”

我和流浪汉道别后,座出租车来到曾经捕鱼烧烤的地方,一片漆黑,踩着冻僵的雪渣找到了那条小河,拿出买好的木炭燃起了篝火,顿时觉的暖和很多。在冰面上砸了个洞,开始了我熟练的钓鱼工作,凛冽的寒风打着唿哨从远处传来,荒凉孤寂,远处城市的灯光红蒙蒙的映红了夜空一角。

我把钓上来的鱼串在铁丝在,在炭火上面来回翻烤,不一会功夫就冒出嗞嗞作响的油烟,孜然粉飘散出的味道刺激着我的味觉。

吃着自己烧烤的鱼,喝着带来的白酒,感觉在野外一个人过年其实没多么凄惨,只是让人无处可藏的寒风使我感到寒冷,不过有炭火的温暖也不是不能坚持,就这样,新年的夜晚伴随着一瓶白酒四条大马哈鱼下肚不知不觉间溜掉了。

回学校

我沿着小河往下流走去,饿了吃钓上来的鱼,冷了就升起篝火,困了席地而睡,过上了犹如野人般的生活,胡子头发已经纠结在一起分步清楚,我的羽绒服上落满了泥土和枯草断肢。走过平原,穿过一座小森林,到达一个运送木材的小火车站。

我爬在木材上面被运送到了黑龙江一个小城市,在这个小城市住了两天,洗漱打理一番,换洗了衣服,买火车票准备回学校。估计现在已经开学,去上海公司实习的时期也快到了,不能再继续在冰原上逛荡了。

辗转了几站,到了吉林,便买了直达镇江的火车票,结束了持续了两个月的旅程。

到学校后,和林绵还有宿舍三人一起吃了顿饭,交流了这个寒假的遭遇。我说我在野外吃鱼烤炭火过了半个月,宿舍三人都不信,林绵看见我手上,耳朵上结疤的冻疮感到很心疼,叮嘱我以后不可以一个人乱跑了。

杜南他们的代理生意顺风顺水的进行,过年的一个月销量足够三人过上有车有房的小资生活,杜南因为特别能忽悠,升职为这家饮料公司的东南区负责人,所以面露红光,特别健谈。

林绵睡了一冬天的懒觉,觉的自己冬眠的无比幸福,都不想回学校了,却被父母无情的赶了回来。

众人唏嘘感慨一番,餐桌上三位事业有成的青年才俊各自畅想了光明的未来,小黑打算在镇江安家,娶个镇江媳­妇­,杨建却对镇江女生脱口而出的“贱比”口头禅感到畏惧,对他老家新疆的女人赞扬一番,大概有回新疆发展的意思。杜南如今成为公司高管,自然把­精­力集中在事业上,自从坐上东南区总监的位置,杜南的眼光就瞄准了上海,这个据说开拓期销售成本高于销售额的恐怖地方,杜南有信心拿下上海,过上属于自己的伤害您生活。

接下来日子里,我和林绵继续我们用脚步踩碎X大的生活,一个冬天不见,林绵愈发的漂亮可人,牵她手的时候不用遭遇白眼,据我的经验,是林绵发育成熟,开始思春了。

我们第一次正式的亲吻在某个下午发生了,这预示着我们正式的成为男女朋友这种关系,至于更近一步的亲密却没有得到任何林绵的暗示,我不得已相信我们是纯洁的爱情。

杜南把他的二手现代以三千元的价格强行推销给我,我转手卖了两万元,杜南气的哇哇直叫,威胁和我断交,我不理睬他­精­彩的表情,乐呵呵的把钱数了一遍又一遍,手感真好,这是我第一次成为万元户。

第二天我和林绵在镇江大肆采购一番,两人换了手机,卖了一套情侣服,又给林绵添置了化妆品若­干­,感觉钱还是很多,就下狠心给林绵卖了一台笔记本电脑,而且还是他妈的贼贵的苹果。

“这下­干­净了吧,是不是你不把钱花不­干­净心情就不爽?我要笔记本有什么用,真是散财童子。”

“不义之财,就得尽早花­干­净。”

“唉!你啊……”林绵看着我手上抱着的笔记本箱子,接过几个较轻的袋子,感到很无语。

继续更新....

这两周为工作的事折腾,过几天后稳定下来,继续更新,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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