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见他主动提出要去寻七七,虽心里对他的做为相当不耻,但是,目前首要的还是先找到七七的人。
他走到窗前,推开一点缝隙,冷风夹带雪花迎面刮来,刺得眼睛都忍不住的眯起。
这天气,太恶劣了。
他转身,眼中毫不掩饰厌恶的看着言繁川:“只怕你出去也找不到。”
若是早上就走了,现在这个时辰也已经到了山脚。
“等雪停了,我立即下山,禀告堡主!”
第二日早晨,风雪停下。
言繁川派人继续在宫内山外寻着,逐风下山后,快马加鞭地一路狂奔,花了将近半月的时间终于到了风月堡。
他在出发之前已经用飞鸽传书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告诉了堡主,但一直未等到堡主的消息,现在回去是要当面向姬无欢报告。
“吁——”逐风潇洒的纵身跳下马,与堡中的门前侍卫亮出令牌,一路通行无阻的到了姬无欢所在的无欢居。
“逐风,你回来了。”
逐风抬头看去,那墨蓝色劲装打扮,浑身洋溢着阳光刚毅的男子,正是姬无欢的另一名侍卫断水。
他点点头,接着问道:“堡主在吗?”
断水拍拍他的肩膀道:“什么事这么急,刚回来就要去寻堡主!”
逐风不答,断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在无玉小姐房里……”
逐风奇怪的看着断水,他刚才说话的时候,神色似有些闪缩,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事。要知道这断水的性格大大咧咧,基本是没有什么不能与人说的,热情又爽朗,此时这样的行为让与他一同长大的逐风看了颇觉奇怪。
“什么事?”逐风皱眉问道。
断水倒也没有再吞吐,只是拍了拍他肩膀,口气深长的说道:“你去无玉居就知道了!”
逐风虽然心里觉得疑虑,见他不好说的样子,刚好堡主也在无玉居,他转身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风月堡整个格局非常简单,东西北方分别分别是三阁,堡主所在的无欢居坐落在南面,显示其地位。
无玉居离无欢居并不远,大概一刻钟的脚程逐风便已经走到,走到院子门口,便听得里面男子的声音。
“无玉——”那慵懒的嗓音,带着遮掩不住的魅惑,一听就知道是姬无欢所说。
无玉?
逐风心中疑惑,堡主从来不叫无玉小姐名字的,总是称其“姐姐”,又想到开始断水的表情,他全身警戒了起来,推开门,果然见到一身红纱轻掩,眉角蝴蝶翻飞的姬无欢,而身边那弱如垂柳,眉间带着三分愁,四分忧的绝色女子,正是姬无欢的亲生姐姐姬无玉。
姬无玉比姬无欢大上两岁,从小身体就不好,与姬无欢关系一直很好,也比较依赖这个弟弟。
其实堡中上下的人都看得出,姬无玉对自己弟弟的感情,只怕早已经超过一般的姐弟情,看着姬无欢的眼神虽然带着掩饰,也藏着少女怀春般的喜悦。
只不过姬无欢一直没有察觉而已,逐风看了眼生得男女莫辨,妖娆妩媚外表的姬无欢,依他的能力,只怕不是没有察觉,装作不知道而已。
而眼下两人,姬无玉轻轻倚靠在姬无欢身上,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转瞬的时间,逐风在心中已想了许多,面上仍然恭敬的行礼道:“逐风见过堡主,无玉小姐。”
姬无欢嘴角勾起,微微点头,上挑的眼角越发妖媚,他一手抚着无玉的苍白的小手,似无意的对逐风说道:“你去捉拿那害无玉的女人,怎么空手回来?”
比起姬无欢握住自己姐姐的手,这一句话,对于逐风来说,更是震惊。
捉拿害无玉小姐的女人?
他分明是在宁远城之时,受堡主吩咐保护并照顾七七去万炎宫的。
怎么三个月后回来,却变成如此了?
他眼里明显的疑问让姬无欢的眼神暗了下来,那原本流光溢彩的眸子霎那有一刻失神,靠在他身旁的姬无玉看到后,赶紧唤道:“无欢,你怎么了?”与姬无欢一样上挑的杏眼里带着些慌张。
姬无欢只觉得记忆中有什么东西晃过,他抚了抚额头,又觉得刚才那一霎那只是幻觉而已,“我没事。”嗓音一如往常的魅惑人心,其中也带着些纵容的宠溺。
无玉如释负重的笑了笑,捂着心口道:“我觉得心口又有些疼了!”
“应该是在外面吹了凉风,等会就进屋去。”姬无欢说完,抬头看向逐风的时候,眼中的温润褪去,变得一片阴寒,配上他那永远带着笑的表情,让人心底发麻。
“逐风,你是越来越让我失望了!保护无玉不力,让她被那个叫七七的丫头下了毒,现在,给了你一个月时间,你还没有抓到她吗?!”声音不高,那其中的凌厉却是清楚明白。
逐风听到这里,终于明白断水开始那欲言又止是为何,他和自己一样,是堡主的贴身侍卫,自是对堡主与无玉小姐的事情清楚,现在看来,的确是不对劲。
堡主应该是一个月前命人从堡中将信送去的,此事诡异的很,那这种转变是在这个月内发生的。
他也不再忍,直接就问道:“堡主,请问,你还记得七七小姐吗?”堡主话里分明和他所知道的不是一样!
一道凌厉的内力夹着空气直撞入逐风的胸口,打得他身子踉跄的退了几步。
姬无欢将衣袖收回,冷笑道:“看来你也是被妖女迷了心智,她下的那“无涯”害得她心脉受损,你竟然还称她为小姐,断水——”
一道墨蓝色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姬无欢的面前,“属下在!”
“逐风办事不利!将他拉下去关在静思房七天!”他说完,瞟见断水要开口,知他要求情,立即断了他的话头,说道:“若有求情者,同罪!”
话说到此地,断水也只好不再说话,待日后堡主心情好时再求情不迟。
逐风墨色的眼暗沉下来,姬无欢所说的每句话,为何都与事实不一样!似乎把芯如对七七所为,换做了七七对无玉小姐所为,这其中定有原因。
他看着此时的姬无欢,心中纵使再有疑问也不能问下去,姬无欢的性格他知道,在这个时候再惹他并不是明知之举。
瞟到正被姬无欢半抱着的姬无玉,那苍白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喜悦笑容——
太不对劲了!他一定要查出是什么原因!
江湖篇 60.身上有两个包
清晨的阳光带着迷离的光辉洒遍大地,微风轻轻拂过,花香草香争相缭绕。
青黑色的山峦鼎立,抬头望去,那最上端却是冰雪一片,一层淡薄的烟雾缭绕,看不真切。
银白色的瀑布沿着山崖飞流直下,溅起一圈圈的水花融入在这青色的风景里。
御夜如往常一般来河边取水,他穿过树林,步子矫健的穿过一棵棵树。避开荆棘丛,正要蹲下取水,突然嗅到空气中有陌生人的味道,他警觉的站了起来,如墨的眼扫向四周。
目光到林间一棵大叶蕉树时候,停了下来。
那里树下躺着一个人,眼睛紧闭,衣裳被刮成一条条地贴在身上,祼露的肌肤白皙而透明,上面有着明显的刮伤。
这是什么?
御夜放下手上的装水的木碗,小心翼翼的接近那个人。
御夜能感到,那人呼吸平稳却微弱,看起来好像受了伤的样子,他接近后也看清了,巴掌大的脸蛋上带着梦中痛苦的表情,人却没有清醒。
他看着昏迷的人儿露出来的肌肤,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肌肤,完全不一样,他好奇的继续观察,手有些颤抖地摸了上去,哦,滑腻腻的,真的不同,很好摸。但其他,倒也没什么区别了。只是……御夜的眼锁在那人的胸口,怎么那么鼓呢?
难道是中毒了吗?
记得以前小狼崽贪玩被毒草刺到时,胸部也鼓起一个大包。
想到这里,御夜同情起这个昏迷的人了,真的很可怜,要赶紧将这个人带回去给师傅看才行。
他小心的抱起,避开动到脚骨的地方,那里好像摔到了,也肿起了好大的一块,这样一接近,那人身上一股极其清淡的幽香钻入御夜的鼻尖,这个味道比师傅的还好闻,少年忍不住低头看看怀中人,只见那晶莹的露珠凝结在她的睫毛上,雪白的皮肤如凝冻一般,御夜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想,很好吃的感觉。
为了这个认知,御夜脸红了,他好像刚刚吃过早饭,不能胡思乱想了,要快点带她回家。但怀里的人浑身软绵绵的,抱着的感觉也完全不同于抱小狼,少年的心也噗通的加速了起来,御夜浑身都热,无法宣泄。
他只当自己也感染了什么不好的病,脚下加快飞奔到自己住的小茅房。
御夜将怀中的人儿抱到房中,到师傅的房里没发现人,随即去了桃花林里,师傅如果不在自己房里,就是在那个坟前。
果然,一进桃花林就见到那白色颀长身影,他张口喊道:“师……傅……”
身着白色素衣的男子回头,一身温儒之气,他皱眉看着御夜,“何事?”
御夜知他虽然面上看起来温和,心里却是极不高兴,每次师傅站在那个坟前,特别不喜欢人去打搅他,但这次他不得不打搅他,因为有人中毒了!
“有人……要死了!”
人?难道这谷底竟然有人来?
慕容圣卓也不等御夜说完,身形一飘,已然到了御夜身前,身形在桃花林一闪,每次一闪必然前去十米,显然轻功已然到了一定境界,御夜紧随其后,施展轻功跟上。
七七被推落悬崖后,心中哀叹,只觉得身子一直往下坠落,然后就重重的撞到在一个东西上,头也一并撞到,整个人就昏了过去。
可是思维却没有就此停住,昏迷中的她好像在做梦,脑海中各种各样的画面相互交替着——
哥哥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手拿着书,见她回来,宠溺的笑着,自己一蹦蹦到哥哥怀里撒矫。
场景一换,又变成了穿着古装的自己,坐在馄饨摊上吃着馄饨,李青画拿起手帕温柔的擦着自己的嘴角……
突然擦着嘴角的李青画眉眼忽地一换,变成咧嘴笑得狰狞的弄琴,手上拿的也不是手帕,而是一把泛着银光尖利的钩子,阴森森得要钩自己的嘴巴……
“不要……不……”
七七想要反抗,却发现全身无法动,眼看那冷森的钩子就要伸到嘴巴里——
“不要!!!”她大叫一声,眼睛猛的眸了开来!
这里是哪里?
还不待她细想,耳边响起一个温润的男声,低沉清晰,“别乱动!”
七七稍稍抬头,看见一个男子,面容不过二十五岁,面貌极为斯文,只是那双眼却包含对红尘的看透,沧桑却又深情,她从未看到这样的一双眼,矛盾得如此和谐。
他旁边站着一个少年男子,穿着一身粗布衣,古铜色的肌肤使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健康,坚毅的脸庞,眉斜飞入鬓,直挺的鼻子雕像般完美,薄唇线条刚毅,若不是脸上带着些许好奇的表情看着七七,给他的脸带来几分稚气,那浑身洋溢着阳刚味是男人中的代表。
“师傅……她这里中毒了……”御夜伸出手点了点七七的胸部,嗯,和小狼崽中的毒有些不同,这里还软软的。
“咳咳……”七七咳了起来,“你手往哪里指呢……”本来是很大声的一句话,这时被她说出来有气无力,如同小猫叫一般,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可以不死也没有变白痴,她心里觉得自己已经够幸运了。
慕容圣卓伸手快速的将御夜手拉回,扫了七七一眼,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一瞬间带着狂喜,听到七七说话后复又掩饰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失望。
“你来。”他似急着要出门一般,对着御夜丢下两字就迅速的出了房间门。
七七望着他见鬼似闪走的背影,暗道:真是个怪人,难道我长得很恐怖吗……”
御夜见师傅出了门,只好自己接手来,他依旧觉得七七胸部的两个毒包十分的危险,既然师傅让他来,那他就试一试吧!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把尖刀,用布擦拭干净——
七七全身疼痛,左边小腿处也疼的厉害,左右手也不能动,估计都摔断了,这样她也没有好抱怨的了,从那么高的地方没摔死已经是庆幸了,断个手手脚脚那是必然的!
不知道这两个男人是什么人,现在自己是被救上去,还是依旧在崖底。正想开口问……
扭头就见到那个叫御夜的少年男子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朝着自己走过来!
呀你要干嘛?难道将我救回来是准备搞人体解剖的?
七七撑住身体上的不适与疼痛,急忙喊道:“你要干嘛!”这一下可是憋足力气问得,不然等下说不定就被做了人肉包子馅了!
御夜指了指她的胸部,认真的说道:“你这里肿了,应该是中毒了,我帮你切开伤口,先把毒血放了——”他这次没有用手去点那处,刚才师傅把他手拿开的意思应该是这个毒会传染吧!
所以他要尽快把毒解了!
什么,我胸部中毒了,她抬起头,奋力的看向自己的胸部,不对啊,没肿,也没疼痛的感觉,这人怎么会说自己中毒了,难道被毒地麻木了?
她决定问问:“你怎么知道我中毒的?”
御夜指了指自己的胸,然后非常认真的说道:“你看,你的比我的肿的大多了,上次我救回来的小狼崽被毒草刺了后,胸口也肿了一个像你这样大的包。”
他把刀拿出来,走到七七面前,“我帮你放了毒血就好了。”
“别……别——”七七赶紧喊道,用力过猛,扯到身上其他疼痛的地方,嘴角都疼的咧开了,“你不知道我是女的吗?女的都这样的!胸前有两个包子!”
什么包子!是胸!不过这样说,大概他又不懂了!
御夜听了七七的话,女的?那是什么?
他直觉的问道:“女的是什么?”
七七无语问苍天,若不是没有力道,她定要狠狠敲打下这个少年,但心中确实已经肯定,现在肯定是在崖底,搞不好这崖底就生活了这御夜,还有刚才那个怪男人——我该怎么跟他解释呢?
他救过小狼熏,那动物总是分公母的吧!
七七赶紧说道:“小狼崽怎么出来的你知道吗?”
御夜虽然不知道她怎么把女的和狼崽扯到一起,还是回答道:“是公狼和母狼到了发情期,然后生下来的!”这个问题,他还曾经问过师傅,师傅不肯回答,他死缠烂打了好久,师傅才告诉他这么一句话的。
“如果把狼比作我们两个的话,你就是公狼,我就是母狼,母就是女的,女的都有,你看过小狼崽吃奶吗?那里就只有母狼有,明白吗?”七七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不由的气喘。
御夜在这谷里没有接触过其他人,师傅很少与他说话,更谈不上教他什么,但是他脑子却是很聪明,七七一说他就明白了,立即将手中的小刀放下,挠了挠头道,“怪不得,我前面摸过,也捏过,一点都不硬,软绵绵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毒呢,嘿嘿!”
七七差点没气得昏死过去,什么叫捏了?摸了?不硬?天哪!她是他的人体教育模具吗?
“既然不是中毒,那先把断骨接起来。”御夜可不知道七七在想什么,他只是很认真地尽一个救人的本分。
现在,他熟练的拿出布条和木板,还有削得合适的树枝,将七七小腿上的衣物撕开,然后又跑出去打来清水,小心翼翼的将七七伤处擦干净。
七七看着他跑来跑去的换水,虽然长的很有男人味,看起来粗犷英俊,做起事来却又温柔得很,那饱满宽阔的额头泛出点点汗珠,想想也算了,顾不得生气,开口问道:“你经常做这个吗?”
她看他绑定的动作,清洗伤口,都十分熟练也非常仔细,如果这崖底没有其他人,那他如此熟练的原因是经常救助那些动物吧,而且,他开始也有说帮小狼崽解过毒。
御夜现在正在绑定七七右手的小手臂处,触手之处是极为滑腻,不同于自己微带粗糙的手。
他竟忍不住还想多摸两下,七七的目光看得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古铜色的脸上竟然微微发红,他羞涩的答道:“经常帮受伤的动物包扎,所以就熟练了。”
七七撇撇嘴,果然和自己猜想的一样。她现在也动不了,躺在床上任御夜帮她清洗包扎各处伤口,御夜还给她的其他刮伤划伤也抹上了草药药膏。
身上一凉,七七回神,看到御夜正在扒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
“你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很多,我脱了你衣服好给你上药!”御夜解释道。
“不,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七七惯性的准备坐起来,砰的又倒回了床上,疼得她嗷嗷大叫。
御夜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蛋,不忍道:“你手和脚都绑了木板不方便,大概背脊也受了伤,还是不要乱动的好,不然的话可能会引起下肢瘫痪。”
这一番话吓得七七再也不敢动了,她倒不觉得御夜是在恐吓,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是最清楚的,那背脊后面隐约的疼痛正走向她表明潜在的瘫痪因素啊。
御夜见她不再动,又继续动手脱下她的衣服,幸而七七里面有穿上自制的现代内衣裤,重要位置都包裹的很好。
御夜第一次瞧见那样的衣物,也忍不住用手扯了扯内衣的带子——
“这是什么?”
“保护喂小狼的地方!”七七已然无力,干脆这般解释。
“噢——”御夜从小在崖底这种纯净的地方长大,能与他为伴的就是崖底的动物,虽然七七没有说话,但是他能敏锐的察觉出七七并想说话,就像师傅从不想说那个坟里埋的人的事一般:)
他也不再问,继续清洗伤口。
七七因为是躺着的,只能将眼睛向下,他的眼神很专注,没有半点杂念,就如那清澈的山泉流过,润人心扉。
待御夜拿起她手的时候,那浓黑的眉也皱了起来,手掌心上的伤口入的很深,应是很利的东西划入,然后伤口被撕扯得拉大,边上又有些划痕,感染了细菌,现在已有些发脓,他用干净的棉布将伤口发脓处洗干净——
嘶——
七七忍住手上传来的疼痛,右腿,右手都被木板绑住,她也不敢随便乱动,生怕一移将骨头错位,但是那个伤口,她却无论如何都会记得的。
被言繁川弓虽暴后,从桌上翻掉下来,刚好摁到破碎的瓷杯上,然后被弄琴扯着头发一路连滚带爬的到了雪崖边。
嘿嘿,弄琴,你没想到,老天待我还不错吧,玩了没绳的蹦极,竟然还活了下来。
既然天不绝我,那一定是留着我来绝你的,你好好等着吧!
七七心里虽恨,但是理智还是很清楚的告诉她,如果还是以现在的身手,和弄琴对上,吃亏的绝对还是自己!
刚才慕容圣卓飞出去那动作她看到了,干净利索,而且还很漂亮,看来他的武功一定不弱,也许还是个隐居于崖底的高人!
“你会武功吗?”七七问正在帮她上药的御夜。
“武功是什么?”御夜抬头望了一眼,又继续上药。
七七眉头紧皱,“刚才那个人飘来飘去的那种就叫武功!”她很奇怪,这里有布条,也有药膏,那应该是与外界有联系的,为什么御夜似乎什么都不懂!
“那个是师傅教我的,他没说是武功——”御夜解释道,“师傅是想起来便教我一些,不过他只教一遍,还好我记性不错,都记下来了,学了这个爬树很方便。”他觉得很高兴,以往师傅也不怎么同他说话,现在总算有个人和他说话,感觉真好。
七七听了他的话,暗自思量:这个师傅似乎很奇怪,不怎么说话,看起来神色谦和,身上却有种经历红尘许多事后的沉淀。
高人!一定是高人!
正想着,“咕噜——”的声音响了起来——
肚子饿了!
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那时是上午被推下崖,现在已经是中午时分,再不继,也应该昏迷了一天了,七七用没有绑固定木板的左手摸了摸自己肚子,望着御夜说道:“有没吃的?”
御夜也笑了起来,本就阳刚的脸上,一笑更是爽朗,整个一阳光少年的模样,“我去给你拿吃的。”他将手中的药放下收好,便出了房间朝右边走去。
七七一边在饥饿中煎熬,又觉得右腿右手固定住的地方,断裂的骨头里似乎有些隐隐作疼,其实她全身都疼得不得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说不疼是假的。
可是已经被救了,她也感觉已经够幸运,何况还有人上药,所以疼痛也不是那么痛了。
等御夜再回到这屋子里时,手里多了个托盘,“只有这个,不过也很好吃的!”
七七轻轻扭了头,发现那托盘上都是大块的烤肉………下子吃这么油腻的东西,胃会受不了的——
御夜也发现了七七的奇怪,“你不喜欢?”
“不吃……”
“哦,师傅也不吃,但我只有这个!”御夜脸上有着浓浓的失望。
“想到了!”御夜突然兴奋了起来,把托盘一丢,蹦到七七面前,“你不是可以奶小狼吗,那你喝自己的,不是就有东西吃了?”
七七的嘴角抽搐,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咳咳咳,自己喝不到!”怎么解释,如果我说要xxoo后,怀孕了,才有|乳汁可以奶孩子——
用想的就知道御夜肯定还有一大堆问题接踵而来!天哪!
“没关系,我帮你挤出来,再喂给你!”御夜一面说,一面伸手去解七七的衣服,他以前就帮忙将羊奶挤给小狼崽喝过。
七七看着御夜趴在她身上,头就往她胸部伸去,哇哇叫道:“不行啊,你不能挤啊……”
御夜抬起头,继续进行他的十万个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挤?”
“……”!七七望着他,浓眉下深邃的眼,黑色的眼瞳如同最纯净的黑宝石一般,带着求知的光芒,没有丝毫的杂念,单纯而清亮,却问出这般让她啼笑皆非的问题。
正尴尬,门口进来了一人,正是慕容圣卓,他面上的表情那般的沉稳,有如大罗宝殿上宝相庄严的佛像,眼神深却空洞。
七七在心里很牛叉的来一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
慕容圣卓走到七七床前,目光不偏不倚的正落到御夜欲去摸她的胸部。云袖一挥,一股内力挥出,将趴着的御夜掀开,开口道:“胡闹。”
余光瞟见摆在床头的烤肉,又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他这样进来又出去的行为实在是奇怪的很,那句“胡闹”其实也是他为师不负责任产生的结果,但还是要感谢他的突然出现,逃过要被挤奶的一劫,御夜显然很听他这个师傅的话,现下只站在一边,也不说话,眼神却是一直看着七七的胸,满是好奇。
他这样真挚求学的目光让七七不由的尴尬,用手拢了下盖在身上的薄被,她开口问道:“你和你师傅怎么在这里的?”
不会也和我一样倒霉,是被人丢下来的吧!
御夜一笑,薄唇上翘,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说道:“我是师傅捡回来的,从小就和师傅两人生活在这里。”
原来是这样,打小就生活在这个地方,不对……
“你是他捡回来的?那你师傅多大了?”
“不知道,从我能记事时开始,师傅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
果然是高人啊,七七叹道,御夜看起来起码也有十八岁了,他师傅如果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也就是说他保持着二十多岁容颜十几年了?!咳咳咳,那以后我可不可以也跟他学武功,然后青春永驻?想到这个,七七就极度兴奋。
她继续问道:“你师傅是什么人啊?”
御夜坐到旁边的桌子上,扁嘴道:“师傅就是师傅呗——”比起师傅。他对于躺在床上的七七更感兴趣。
慕容圣卓这时走了进来,还是那般从容的样子,只是手上多了几个新鲜的山果,递到七七的面前:“吃这个吧。”
七七赶紧接过一个很像苹果的鲜红果子,咬了一大口,果然鲜嫩多汁,天然绿色食品,好吃!她咬着果子,才想起来没有跟人道谢,含糊的说道:“设设你的谷几——”(谢谢你的果子)
慕容圣卓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一旁看她咬着果子,很像,吃果子的时候,表情很像。
七七饿的紧了,大口的狼吞虎咽,不到一会就吃完了一个,还准备再拿一个果子的时候,发现慕容圣卓一直站在旁边没有动,她抹了一下嘴巴,确定嘴上没有沾什么其他的东西,不禁奇怪的看着慕容圣卓。
这眼神,是怎么回事?放佛要透过她看到另外一个人一样,带着痴迷和疑虑,她也上下打量着他,啧啧,真的一点都看不出是四十多岁的人了,难道是保养的太好了,像这种男人应该叫美叔吧……
她的目光直接毫不回避,反倒让慕容圣卓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将目光收敛,将手中的其余几个果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又走了出去。
御夜待师傅出去了后,才颇有所思的说道:“原来你和师傅一样,只喜欢吃果子啊!”
“也不是只喜欢吃果子,不过,现在只能吃那个!”她指了指他的背影,对着御夜说道“你师傅一直是这样的吗?不说话,表情也很少。”
御夜点点头,颇有些习以为常的意味说道:“嗯,师傅一直都这样,大多数时候就在发呆,要不就守在那座坟包前自言自语。”而且在坟包前的时候,也不许别人接近,更不许去坟包前,所以他为了不让师傅不高兴,连桃树林那边都很少去。
七七听着他说的话,看来那个坟包里面埋得是他至亲吧,他又是怎么来到这崖底的呢,难道是特意寻的这地方?
想着,竟觉得有些困了,她唤了御夜出去,呼呼地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的有些沉,待到第二天太阳照得屋里通明的时候才醒过来。
刚睁开眼,眼前有张放大版的俊脸,吓得脑子还没清醒过来的七七眼睛猛然张大,定睛一看,那古铜的肌肤,深邃的眼睛,不是御夜是谁?
七七用左手推开他,皱眉道:“你干什么,知道这样站在别人床前会吓死人的!”
御夜的嘴轻咬,眼睛湿润得望着七七,那样的表情出现在一个成年的,而且是阳光帅男脸上,她看着也突然觉得好笑,嘴角轻轻的翘起,问道:“你看什么呢?”
见七七的脸上有了笑意,御夜的心底泛起从未有过的感觉,他嘴一咧。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睡的床,是我的……”
额,七七这才想到,她很自然的睡在这张床上,却没有想过,这崖底只有他们师徒两人,自然也不会备出多的床来,那面前的男子,昨晚没睡觉吗?
“那你昨晚睡哪里?”
御夜挠了挠头,“我没睡,在这里看了你一晚……”他觉得昨晚的自己很奇怪,就一心想看来看她,觉得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特别好闻,就算守一晚都不累。
看了一晚?七七不由的好笑了起来,这小子就没想过去找师傅一起睡啊,不过,那个师傅,连话都不愿和人多说,怕是更不喜与人接近。
“你那每天都打算不睡觉吗?”七七问着,又觉得自己刚起来,好像没漱口,她也不等御夜回答,继续问道:“你有没有漱口的东西啊?”这小子牙那么白,应该有着良好的卫生习惯吧。
御夜跨出屋子,到隔壁房间端了一碗茶水,拿一根杨枝递给七七,“用这个。”
“这个,怎么用?”虽然她来这里之后没有牙刷牙膏,但是每天早上都是用盐水刷牙的,这个,树枝怎么用的啊?
御夜示范的拿起一根在杨树枝放嘴里咬着,一点一点咬碎后,再用浓浓的茶水漱口,他去外面吐了水,回来说道:“就是这样!”
七七眼角直抽,这是多古老的刷牙方式,唉,算了,咬树枝就不干了,她叫御夜又去倒了一碗茶水,放在口里漱了后,吐掉。
刷牙解决了,洗脸呢?
御夜爬到隔壁,将师傅的脸盆装水打过来,将毛巾拧干就要帮她去擦,七七赶紧来抢,“给我,我自己来。”
御夜一把闪开,拒绝道:“不行,你手上有伤,少碰水!”
七七看看自己被涂满药膏的左手,如果有伤口碰水会比较容易留疤,干脆任命的闭上眼睛让他帮忙,反正思乐走了后也没人在身边伺候了,就当是仆人吧。
就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另一个尴尬的问题接着又来了——
她想上厕所了!!!!
只觉下腹涨的满满,难受的紧。她略觉得不好意思挪了挪身子,怎么说呢,转念一想,人有三急,还羞涩个什么,要是尿在床上更尴尬,赶紧喊着:“御夜,带我去茅房……”
“茅房?那是什么?”御夜将毛巾拧干,听到七七话好奇的问道。
唉……七七长叹口气,她比划了下:“就是个小房子,里面有个坑,到里面去嗯嗯嘘嘘用的!”
“嗯嗯和嘘嘘是什么?”
七七干脆指着他的下面说道:“这里,放水,就是上茅房,明白了吗?”
御夜这下明白了,然后,他摇头道,“没有!”
七七皱眉道:“没有?你到哪里去上茅房呢?”
御夜指了指树林,认真的说道:“这里哪里都可以……”
我的天啦,难道我回到的是休罗纪时代吗?到处都可以方便!七七看着小狼那浑身的山林青草气息,估计也差不多了,他那师傅什么都不教他,什么都要靠自己去想。
她退一步想,御夜这样,他师傅不会也这样吧——
“那你师傅呢?”
“师傅?不知道,反正师傅不告诉我,我也没看到师傅上茅房。”御夜墨色的眸中似乎有着些许失落。
唉……这个不负责任的师傅,七七看着表情有着些许落寞的御夜,他对御夜的抚养方式完全是全付放养,估计基本是不问不闻不理,任这孩子在崖底滚摸,想起来就抚摸两下。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还是必须解决头号问题,“那你背我到个隐蔽的地方去,我去那里上厕所!”
御夜看着她被固定住的右手和右腿,浓眉皱起:“你现在不要随便乱动,背脊需要休息!”
七七憋得急死了,“茅房你又没有,叫你背你又说不能动,我怎么办啊,难道拿个杯子来接住啊!!!”
咦——对啊,以前人家住院的时候不是有那方便的夜壶吗,我也可以用啊——
她赶紧对着御夜说:“去去,赶紧给我找个盆子来!”
御夜疑惑的看着她,看她憋的脸都通红了,还是去了隔壁拿了个盆子过来。
七七命令他摆在地上,然后摆手:“你出去,你出去!”
御夜却站在原地不动,眼睛直直望着七七,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这是要干什么,他大约有一米七八高,身体又结实,走过来给予七七莫大的压力感,她莫名的就想起言繁川那天也是这样一步步逼近,后面做出那样的事情——
“不要!”
反射性的抬起手,啪的一巴掌打在御夜的脸上,力气不大,在这小木屋里却格外清晰!
御夜抬头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面上平静得如同一潭湖水,他将七七扶起,“我扶你起来,你腰应该使不上力气。”
七七自从见到他起,他一直是一副阳光少年的模样,此时这般倒让她手足无策,刚才也确实是自己怪错他了——
御夜将一只手穿过她的脖下,有力却温柔小心的将七七扶起,另一只收在腰侧用力,将她从躺着的姿势,扶起来转向床边,腿也扶着顺着床沿放了下来。
御夜将盆子放在七七脚边一米处,然后搬了木凳子放在旁边,没有再说话,直接走了出去,还将门也带上:“你自己弄吧,我不会看的。”
七七赶紧扶着凳子,一只脚支撑的跳了两步,将内裤拉下,解决了生理问题……
一身舒畅后,她看着那满满一盆的骚尿,怎么办?总不能放在这里等御夜去倒吧,让他一个大男人去倒尿,囧,想想都觉得很尴尬!
还是自己动手吧,好歹还有一只手能用的……
她慢慢沉下腰,端起盆子,完了……只有一只手能动,还有一只手是绑着木条的,没有支撑点根本就走不动路啊!
走不了,就单脚蹦吧,只要蹦到门口就好了,七七看这距离床边不到三米的门,深呼吸了一口气,预备,蹦——
悲剧发生了——
由于她嘘的那一盆分量实在太足,加上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残疾人士,一个蹦步还没完成,脚一晃,那满当当的一盆尿液飞了出来,洒得满地都是,人还华丽丽的直接扑在那一滩液体上——
这还不是最悲哀的——
她华丽丽扑地的同时,御夜正好推门而入,被洒得满身尿液——
两人挂着满身的液体,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御夜倒没多嫌弃,他奔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扶七七起来,急切的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摔到哪里?”
“去洗洗吧——这个对伤口不好!”御夜指着地下的液体说道。
七七含泪看着自己的身上,绑住的布茶上全是淡黄的液体,这是个什么悲剧啊,而且——手脚更痛了啊——
她悲愤了点了点头,去吧,总不能带着这身骚味过日子吧!唉——,你个弄琴,变成今天这半残疾局面前是被你害的,改日等我出去了,非要把你泡在尿池里三天!
御夜将打横将她在怀中,小心的避开右手右脚,他只知道伤口被搞脏了之后会发炎,也没有想其他,就奔向池塘边——
那结实的臂膀,隔着布衣传来的温度,七七不禁有些脸红,现在自己就等同于个残废,什么都要御夜帮忙才行,刚才还给人家扇了一巴掌,她抬起头,刚好看到御夜坚毅的下巴,线条如刀刻般,叹道,比起妖孽那中性的外貌,这才是男人的线条,阳刚坚毅。
“刚才,对不起了!”七七收回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歉。
御夜一听,先是一怔,然后又带着他那招牌笑容,摇头道:“你不生我气吗?”他以为七七给他一巴掌是生气了,根本就没有想到七七是怕他的靠近而给的一巴掌。
“啊。”七七听他的话,笑了起来,眉眼一弯,脸上展开一朵笑容,“我为什么生你气啊,那时是以为你要对我——”她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下面的话不好说。
“对你什么?”御夜见她话说一半,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了。”七七不想跟他说那些事,目光从御夜的肩部穿过看着四面到处都是青青郁郁的树林,满眼的绿色,吸入的空气纯净,耳边有着欢快的鸟鸣,夹杂着隐约的水声,鸟语花香的倒是真适合在这里隐居。
她叉开话题的问道:“你带我去哪里洗?”
御夜连忙纵身几步,他轻功相当的好,抱着七七在怀里也不喘气,而且还相当稳当,“就是这里,我平时都是在这里洗澡的。”
他说着,走到小池塘边一块石头旁,将七七放在上面坐着。
眼前的视野顿时开阔了起来,绿色的草地,点缀着朵朵小花,蝴蝶纷飞,瀑布垂落下来溅起无数翻飞的玉珠,一派清新的景桌他放下七七后,从旁边一棵村上取了一块毛巾,这里是他专用的小池塘,所以毛巾这些常用的东西他也备在这里,不用每次都要带。
拿了毛巾,走到七七面前,他就要将七七身上的衣物除了下来——
虽然知道他是要为自己擦身子,七七还是有些不能接受的拉着衣领,她的衣物掉下崖后已经不能穿,现在就只穿着一套内衣裤加一件御夜给他的外套,“呵呵,还是我自己来吧。”
御夜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单纯得觉得那样对身子不好,“你手——”
不等他说完,七七抢过他手里的毛巾,“我自己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还不知道呢?”
御夜皱眉看着她抢走毛巾,心里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回答道:“御夜,你呢?”
御夜?
这名字还蛮不错的,看来你师傅在取名上面还是费了点心思,没叫你狗蛋什么的!
“那你师傅呢?”
“慕容圣卓,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叫我七七吧!一二三四五六七的七!”因为自己是七夕生的,所以爸爸妈妈就给取名叫七七了,想到这里,七七不免有些绸怅,父母在她的印象里其实是很模糊的两张脸,远不如哥哥那般清晰。
哥哥——
又想到那封信,姬无欢——
逐风有没有和你说我不见了,你们千万不要给那该死的弄琴给欺骗了,想想我也不会自己带着包裹走啊!
她抬起头,用力的往上看,只看见一片白雾缭绕,与当日在崖上看到的情景一样,不能看到上面的情景,当时自己怎么命这么大呢,如此的高度都没摔死——
“你在哪救回我的?”七七坐在石头上,洗毛巾有些困难,御夜接过,搓洗了之后递到她手中,用下巴点了右手后方,“那里!”
七七看过去,那个地方刚好有一棵的蕉叶树,但是又不太像,因为它树干很高,叶子很大,看起来很厚实,当时自己坠落下来一定是摔到这棵树的叶子上,然后层层的跌落下来,缓冲了绝大多数的力量。
这让她想起了《阿凡达》中男主角到纳美星球学习从树上摔下的那个场景,的确很像。
边想边用毛巾擦干净脸,脖子,御夜就坐在一旁帮她搓洗拧干,过了一会,她唤道:“御夜,你走远点,我要擦身子了。”
御夜看了七七两眼,将她抱到能垂手接触到湖面的草地旁,乖乖的走开。
她一直等到他身影消失在树林里,再也见不着半点影子时,才放心的将衣物脱下,她发现御夜很多东西虽然不懂,但是极为聪明,像那武功教一遍他就能记住,她说了几句关于男女有别的事情虽然没有全弄懂,但是也大概知道了轮廓。
刚开始的看见他那样问问题的时候,不由的想起宁钰晗,两人都是一样的单纯不谙世事,现在看来,又是有着区别的,宁钰晗本身就是个小白兔,御夜,应该是一只没有发挥野性的小狼。
她擦拭着自己的身子,也不知道御夜给上的什么药膏,效果十分的好,除了右腿和右手以外,身上也没那么痛了。
御夜转身走后,想起七七的衣服还没换,还有绑住右手和右腿部分的布带也弄脏了,他疾奔回小屋,取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和一捆布条又奔回小池塘。
江湖篇 61.腿上磨蹭的是啥
待到还离小池塘还有五十米的时候,御夜定定的停住了脚步,阳光下的女子,全身白皙柔嫩的泛着光泽,水雾飞起在她的身边,似乎围了一圈朦胧的烟雨,柔嫩的,完全区别于自己的小手拿着那条毛巾仔细的在擦拭自己的身子。
长长的脖子白得有些透明,在阳光下显得脆弱,如同纤细的花颈,接着是窄窄的肩膀,看起来弱不经风,随时需要人保护——
接下来是他用手接触过的部位,隆起的部位上有着两点如花瓣般粉嫩的色彩,七七的手拿着毛巾在那里轻轻的擦着,随着她的动作,那里会有起伏颤动——
御夜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忘记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只觉得,那每一次的颤动,就牵扯住他的心,让他的心跳越来越快,甚至连小腹都窜上一股从没有的热流,他觉得身体里有一股无形的冲动,想要过去将那个人摁倒在自己的身下!
七七并不知道林子的暗处还有一双炙热的眼睛在看着她,她只想着能将身上的骚味给去除了。
擦了好几遍后,身上还是有着味道,发现是来自于绑木条的布上散发出来的。
这个不能解开,可是味道真的好难闻——
七七正纠结的时候,左手边的草丛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谁?她立即警觉了起来,将手中的衣服拉起遮住前面的春风,对着草丛大声喊道:“御夜,是你吗?”难道你躲在那偷窥?
话音刚落,里面窜出一道黑色的身影,嗖地一下——快而有力的猛的扑向七七!
四肢着地,全身黑色的硬毛,幽绿色的眼睛,“啊啊啊——狼啊!”七七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虽说动物世界里面看狼是很威武,可是看到真的却是感觉害怕,这哪来的色狼啊,还偷窥人家洗澡!
御夜正疑惑自己下身之间的变化,却听见七七一声大叫,他看过去,立即窜过去,一把抱住七七,嘴里喊道:“小狼乖——”
那狼看见御夜后,便乖乖的顿下爪子,站在原地,圆溜溜的狼眼里带着一种叫友善的光芒,它歪头看着御夜抱着的七七。
七七只觉得刚才一下心跳过了一百八,惊吓得不行,现在看那小狼似乎和御夜关系很好的样子,才惊魂定下,这一定,发现了一个事——
御夜的手从腰部横过,往上,直接包住她的胸,另一只手牢牢的握着她的大腿,眼睛盯着她的下体看,那眼里的神采,就和歪着头的小狼一模一样。
唰的一下,她脸红了起来——
“你放我下来!”
御夜的脸也从耳根红到了脖颈处,他艰难的将视线移开,赶紧将手上的衣服交给七七,不自在的喊着:“小狼,我们走到那边去……”
七七接过衣服,赶紧往身上套住,想起刚才那一幕,她的心禁不住扑扑乱跳,刚才太羞人了,她被看光了,可御夜怎么出来的这么及时?难道他一直站在那里偷窥?
换好衣服,她高喊几声,御夜又带着小狼走了过来,眼神望向她的时候还有些闪躲,明显的带着些许不好意思。
七七看着御夜蹲着环抱着小狼的脖子,一人一狼的画面充满了野性的温馨,她问道:“你刚才一直站在那吗?”
御夜抚摸了小狼背上的硬毛,直觉的否认道:“我刚帮你拿衣服过来。就看到它扑向你——”他看见她已经穿好衣服,便走过去,“我拿了绑带。帮你换掉那些脏掉的。”
修长有力的手指熟练的解开布条,麻利的再换上一根新的绑上去,小狼就蹲在他的旁边,圆圆的眼看着他的动作,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如果不看那尖尖的耳朵和毛茸茸的大尾巴,这乖巧的样子,像及了家里饲养的大狗。
御夜见七七一直望着小狼,眼里带着好奇又有些害怕,他笑道:“小狼就是前面我和你提过的小狼崽,自从救了它后,就经常来这里找我玩,狼认生,有很强的地盘意识,所以才会扑向你,你别怪它。”
七七本来也没多怪小狼的意思,动物的野性本就如此。见御夜还特意向自己解释,示好般的伸出左手,去摸小狼的头。
这小狼也乖巧,见御夜对七七好,由着她伸手摸自己,眼睛还带着好奇的望着自己,水汪汪的墨蓝眼睛,漂亮的如同夜晚的星空,闪烁着点点星光。
“好了!”御夜将右腿的布条也换好了之后,将七七小心抱起,“你饿了吧,我们回家吃东西。”
我们,回家——
简单的四个字,以前经常接到哥哥电话就是:“七七,回家我们一起吃饭。”
那时候,觉得哥哥很烦,天天管这管那,到了这个没家的地方才发现,其实那才是幸福,她想着,轻轻的将头倚在御夜厚实的肩膀上。
“好,我们回家。”
御夜高兴的对着小狼喊道:“你也回家去。”这次,他没有施展轻功。一步步的慢慢走向小屋,他甚至希望这条从小到大走着的林间路一下拉长了才好。
抱着这样的心情,终还是走到了小屋,他将七七小心的放在床上,嘱咐道:“你别再乱动了,开始那一摔有些牵动到骨头,幸好没错位。”
她闻言点点头,御夜拿出了他清晨摘来的果子,递给她,开口说道:“给你吃这个。”
伸出手接了吃完,七七想起今天都没见到他师傅慕容圣卓,“你师傅呢?”
御夜摆摆手,“不是在坟包那里,就是在去坟包的路上。”
七七“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这话怎么听了这么耳熟呢,她边笑边问道:“那坟包埋的是谁啊?”
“不知道,师傅不喜欢人接近,我也没去看。”其实御夜也是好奇的,不过他觉得一个死去的人也没什么好想的,也就不那么想知道里面埋的是谁了。
可是,七七并不这样想,她想要慕容圣卓教她武功,但是,高人一般不随便收徒弟,所以她要知己知彼,方能一战就胜!
默默的决定,等自己手脚愈合了后,就偷偷的去看看,那个坟包里面的人究竟是谁,引得一个男人如此痴迷,守在这崖下一生!
就这样,养着伤,七七混过了上午,下午御夜要去练功,她又不方便行动,御夜怕她太无聊,就干脆把门打开,让七七从门口看着他练功,这样他照顾起来也方便,随时能知道她的动静。
七七对武功不是很懂,但是自从跟言繁川学了洗髓经后,人体经脉的作用和走向她还是清楚的,她看着御夜在外面练着,自己也不由的习起了洗髓经,它可以固本强元,不说别的,至少增强身体抵抗力,加快复原速度!
御夜练完功后,找七七说了一会话,知道七七是从外面的世界来的,缠着要七七说那些他没见过的玩意。
他接受能力强,人也聪明,很多东西七七跟他一说就明白,七七觉得和他聊天也很有意思,如同与自己以前的同学聊天一般,轻松自然,也没有身份负担。
在这个崖底,没有堡主宫主之类的分别,只是单纯的居民而已。
这种关系,惬意,让七七感觉很久没有的轻松感。
算起来,她穿越到这个时代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这半年,比起她之前生活的十八年,要精彩许多,也残酷许多,世事都是有得有失的,必不会让你样样都占全。
夜晚吃过饭,七七有些犯困,早早就睡了。
本来一夜好梦,可到了半酣的时候,觉得左手边被什么东西压住,她似睡非醒地甩了一下,没有甩开,好像是有人睡在她旁边,不由的睁开眼睛——
御夜正睡在她旁边,紧紧的贴着七七的左手,眼睛紧紧闭着,呼吸急促,头发有些凌乱的散在床上。
其实这样紧紧的抱着,七七还不会醒——
主要是御夜抱着她的手,两人之间还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挤压着,贴着七七左腿的大腿根处来回的磨蹭。
那东西,是——
七七想到,眼睛陡然睁大,这是——
御夜半压在七七身上,看样子还没醒,只是本能的皱这眉头,身体也越贴越紧密,七七甚至能感觉到那东西热滚滚的在自己身上蹭过,连它的形状变化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这家伙是半夜做春梦了吗?靠着我就蹭蹭的在解决生理问题!
她顿时觉得苦笑不得——
被那东西擦过的地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御夜的手紧紧的抱着她的左手,腿无意识的往七七腿里探,这个动作一做,两人之间贴得更是亲密,七七只觉得那东西在大腿上来回的磨蹭着——
不知道御夜是什么时候爬到床上来的,他还钻到里面,和七七盖同一床薄被。
这样磨磨蹭蹭的动作,难免就带着些掀动被子和床单之间摩擦的细小悉悉索索的声音,七七只觉得一把红火直接羞红了她的耳尖。
想伸手推开御夜,又觉得弄醒了他尴尬,而且他醒了,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来!
正犹豫着要怎么办的时候,御夜竟然轻轻的转了一个小身,把七七就这样按在了身子底下,可是他又十分技巧的避免了碰到七七的受伤的地方,让人不敢相信他是沉在睡梦中。
七七推着御夜的手举了举又放下了,她睁着眼睛,慢慢的跟自己说,忍住,万一你给他推开了,推醒了,他生理问题没解决,直接扑上来怎么办——
刚开始御夜磨蹭的动作比较小,或者说只是贴着轻轻的磨过,动作随着时间的加长,越来越大,上上下下,似乎都能听到床微微摇动的吱嘎声。
这画面实在是有些霪荡了,她试着小心的推开御夜,没等推开一点,那人又跟着紧贴过来,甚至抱的比刚才还要紧!
他紧紧的抱住,睡梦中的呼吸也渐渐的加重了起来,似乎要到达最后的巅峰之处,动作又快又猛,她觉得御夜身上更烫了,自己大腿上的皮也要被磨破了——
你个色御夜,这崖底下也没别的女的,怎么说你也是个处,用不用持久这么好——
快点出来!七七从没想过一个男的持久度能低一点,可是这偏偏就是她现在的想法。
终于在最后几次激烈得磨蹭中,御夜的手紧紧握住,浑身一抖,呼吸也顿停了几秒,随即才放松了下来。
七七大囧,那贴着自己大腿的裤子一片湿漉漉,这孩子,遗精就遗精吧,还要就着我的大腿来。
无限悲哀的人生啊——
第二天七七再醒过来的时候,她一摸,手边已空,御夜已经起来了,想到昨晚的事,她嘴角还是忍不住的抽,一定跟御夜说,以后不许挤到床上来,要他去隔壁的房里搭个床。
吱嘎——
门推开了,御夜端着几个果子走进来,他对上七七明亮的眼睛,脸不由的一红,他昨晚太困了,就爬上床睡下,今早起来发现自己竟然尿床了,却又与小时候尿床不一样,晚上做梦时,自己化身为一匹公狼,抱着母狼使劲的摇,而那母狼,却又是七七的样子。还好这件事,七七和师傅都不知道,他也不好意思说。
十八年来,第一次做出这样的梦,虽然不是太明白,却也是件让人觉得羞涩的事,他的目光不禁有些闪躲,表情也有着些许的不自然,开口道:“你起来,吃早饭吧!”
放下东西,就要转身走出去,七七连忙喊住他:“御夜,你晚上没地方睡吗?”她本来想直接说的,一想这是人家的床,自己是反客为主占了,于是委婉点表达,“我们睡一起不可以的,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见御夜的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她赶紧说道:“两个人睡很挤,你另外搭张床去睡,好吗?”
她说话时眼神带着一点祈求,大眼里闪烁的光芒耀了御夜的心,他抿了抿唇,才答应道:“好,我在隔壁搭床。”虽然他很想再睡在她身边,总觉得自己拒绝不了她。
吃完早饭,七七又躺在床上将洗髓经运行了一遍,望着木质的屋顶,实在是很无聊,找点什么事情做才好,有什么武功可以躺着也能学才好,自己根本就没学过武功,仅仅看了本《洗髓经》和《风月》而已。
对,《风月》,就是《风月》!
虽然那时没看完,也应该看的大半部分了,那里面的内容大多说的怎样循环大小周天,行走内息,从而在风月之事上占据对修炼者有利的一面。
想到这莫名其妙的二次被强,七七觉得很有必要学习,虽不说以后为再被强做准备,这样想太囧了,但是提高提高能力是可以的吧,人不都说,婚姻生活后,十生生活的幸福是占大部分和谐因素的么。
时光在修炼内经,养伤间飞逝,七七头枕在脑后,懒懒的躺在草坪上,能自由行走的感觉真是惬意啊,她将两手伸直,用力的向上伸展全身的筋骨被舒展开来,浑身都觉得舒透。
掉在崖底已经有四十今日夜,她的手骨和脚骨都已经长好,今天已经折木条了——
她还特意甩了甩手,不痛,也灵活,恢复的很好。
“七七,吃东西。”一阵爽朗的男声传来,是御夜的声音,七七撑起坐直,看着他迈着大步,手上拿着一串烤好的肉,脸上的笑容真诚,不带任何杂质,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有着广告模特的光芒。
这些日子多亏了御夜的照顾她才能好好的养伤,那时叫御夜搬到隔壁去,接连几天见他神色不好,还以为他是被赶出去心情不好,一问之下原来他换了床就很难睡着,典型的认床,弄得七七不好意思,要与他换,他也不肯,还好住了小段时间后就好了。
“好,御夜烤的东西最好吃了!”她接过递来的肉串,一边吃一边夸着,真香,御夜烤的肉味道特别好,不知那个慕容圣卓怎么都不吃?
那个慕容圣卓真是神出鬼没,来这里这么久,基本是没看到他人几次,要不是还要找他拜师,她差点忘记这崖底还有一个人。
“你师傅呢?”
御夜指了指桃花林,“那边。”
又是那里,真是——
啃完最后一口,七七把串子一丢,撇嘴道:“你师傅在那呆着也真不烦啊。”她左右环顾,然后神秘兮兮的靠近御夜,小声的说道:“等晚上,我们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埋在那。”
是夜,墨蓝色的天幕上几点明星闪速着光芒,半遮半掩似未出阁的姑娘躲在如钩弯月后。
月下,两个偷偷摸摸的身影正踮起脚尖往他们的目的地——桃花林去。淡淡的银色光芒洒在粉红的花瓣上,给那片桃林带上些许仙境的感觉。
一个纤细的身影拉着后面高大的身影,嘴里小声的喊着:“走啊,你怕什么——”
“给师傅知道不好,他不允许人去那里!”御夜慢慢的磨蹭,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去过那里,谁知七七要去那里看坟里埋的人是谁也罢了,还要拉着他去。
虽然师傅对他非常冷淡,对他也有养育之恩,他可不想忍师傅生气。
“走吧,走吧,我们去看看墓碑上刻的名字,就马上走,不会给他发现的,你师傅现在不应该是在睡觉吗?”七七拉着御夜的袖子使劲的扯,怎么说也要拉上他去,万一被发现了还有个挡箭牌,嘿嘿。
就这样,一个带着好奇,一个不情愿又没办法的拒绝,两人走进了桃花林,到桃花林中间时,一块开阔的地上一座坟墓,葬的十分简单,仅有一块木头墓碑,上面的字看去应该是用刀刻上去的。
七七正要再走进些,看清楚上面的七个刀刻大字,一阵悠扬空灵的箫声细细的传来,悠雅婉转,细听下,那箫声中带一丝忧伤,一丝悲凉,似失去最亲的人那种刻骨铭心的痛。
七七被那箫声所吸引,一时忘了往前行走,循声看去,慕容圣卓一袭白色布衣,宽大的拢在身上,袖子随着夜风轻轻摇摆,面色沉静如水,有一种沉淀后的魅力,眼底的神色却依旧空洞,又似包含深情,两手执萧,望着无尽桃林,轻吐出一个个忧伤的箫声……
她心里狠狠的一痛,脑海里浮现出那晚去李青画家听到声音的画面,眼里慢慢的溢出了泪水,吹出这样音乐的人,究竟是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人的心随着他的箫声一起悲哀……
直到御夜狠狠一拉,她才回过神来。
“快走,师傅在这里——”他低声的喊道,拉着七七就要回身,却始终慢了一步。
慕容圣卓已收起箫管,身形略闪已拦在两人面前,刚才那似要乘风离去的模样已然不见,面上毫无表情的问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声音不大,却可以感受他不满的情绪。
御夜连忙将七七扯在身后,“师傅,是我好奇拉着她陪我来的——”他解释着,七七却反头去看那墓碑上的字,本来今晚的目的就在这里,如果被发现了还没看见要看的东西,那真是太亏了!
她使劲的眨了眨眼,凝神望向墓碑,借着淡淡的月光,墓碑上“吾妻楼忆云之墓”七个字映入了眼帘。
楼忆云,这不是我娘的名字吗?
可是当时妖孽说的时候,我娘明明是嫁给了东方家的三公子东方慕,眼前这个慕容圣卓的,无论是名还是姓也扯不上关系,何况我爹还娶了后娘秦烟罗,怎么会隐居在这谷底?!
一串串疑问在她心头回荡,她脱口问出:“你和我娘什么关系?”
“你娘?”慕容圣卓的目光转移到七七身后的墓碑上,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抖:“你确定?”
如果妖孽没说错的话,那就走了,七七点头,就在她一个简单的点头后,慕容圣卓突然冲了过来,月下的身影如同鬼魅一般闪现在她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七七的手臂,“你是璎路?”
“不是,我叫七七,但是我的亲娘就叫楼忆云。”七七连忙否认了,也不知道他口中的璎格是谁,难道娘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女儿?
慕容圣卓的脸上却好似得到想要的答案一般,拉着七七急忙的往墓碑前走去,口中喃喃道:“果然,果然是,我先前就觉得像!对,你就是璎格,璎烙的小名就叫七七,师妹,你看,这是你女儿璎格,你不是想见她吗?她来了,你好好看看,都这么大了——”
他说着,突然停顿了下来,带着怀疑的看着七七,似乎想再确认下问道:“你说你是她女儿,那你今年多大了?”
他这情绪的转换实在来的太快,七七显然一下没有适应,顿了一会,见他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自己,才开口道:“十五了。”她是按照自己的生日来算,现在应该过了七夕,所以她现在已经十五岁了。
慕容圣卓在她的脸上看了半晌,拿着箫拍了一下自己的手,“对,是的,七夕生的孩子,到现在已经十五年了,十五岁,没错,你的面容生的和她也有八分相似,和那时的她一样灵美动人。”
他望着七七展颜一笑,这次她第一次看见他笑,如那白洁的梨花散落,带着一丝了洁心愿的意味。
他和娘之间是怎么回事?七七有些好奇,看起来这个慕容圣卓似乎对娘的事很了解,可是他并不是娘的相公,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隐情?
七七很想开口问,但看着他的情绪有些不稳定,那平日里沉稳的人表情突然转换的大喜大悲,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他叫娘师妹,那我应该叫他什么呢,七七斟酌了下,才开口道:“慕容伯伯,我娘当年不是跳下黄泉涯的吗?怎么在这里?”她不认为黄泉涯就是雪崖。
慕容圣卓此时已冷静了不少,恢复了以往的样子,他遥望着碧月星空,思绪回到很久以前,“你娘是我的师妹,当年师傅就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我,一个是她,那时我练武成痴,一心只想着学成天下最厉害的武学,登上绝世高手的巅峰。”
他轻笑了下,似看到什么美景一般,继续说道:“师妹那时天天缠着我,说要与我一起研究武学,然后两人一起下山打败天下无敌手,她是风月堡的大小姐,我只是街边捡来的孩子,在心里有着深深的自卑,对于她明里暗里的表白,总是装傻当作不明白。”
“师妹她到了十六岁时,要回家接替风月堡的事业,那时她叫我与她一起下山去,我拒绝了,因为我还有好多武功绝学没有学完,认为和她一起会耽误我练功,不仅拒绝了她,还狠狠的呵斥了她一顿,气的她连夜就赶下了山。”
他又想起了,那天,年幼时的自己对着那如花的少女,骂她如何不知羞耻,就想着要男人,她那双漂亮的大眼里噙满了泪水,看着他硬是一滴都没有落下来,挺直又单薄的背,在银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脆弱,那时的自己,怎么就那么傻!
“过了几年后,风月堡在她的带领下风生水起,她在江湖上的名头也越来越响,我知道,她能做到的!她一直都是那么美丽,优秀,直至有一日——我拿到她给我送来的喜帖,鲜红的喜帖喜气洋洋,那上面写着的名字是“楼忆云,东方慕喜结良缘”,那张喜帖在我眼里却显得格外刺眼,她大婚那日我一人疯狂的山上练武,不停的折磨自己,直至第二日的清晨,终于明白自己的心,但那时已迟,她已经做了东方慕的娘子,我也死心的在山上继续研究武学。”
“直至那天,山中的弟子说灭夫君家满门的女魔头楼忆云被围击跳下山崖,我才赶紧下山来寻。”
“找了四天,终于让我找到她了,可是她因为跳崖之前就已经遭人暗算受了重伤,下来能活过这几日已是强厚的内力做支撑——”
“我以前下山巡游的时候偶然知道这里有一处桃花林,知她是最喜欢的桃花的,说桃花艳而不俗,热而不闹,最为讨喜,所以,我就带她来了这里——”
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七七却在他话语的平静中感受到他当时的悲呛,娘亲被逼跳崖的时间是发生在自己两岁时,那么他来到这个地方有十三今年头了。
十三年的光景,日日夜夜守着一杯黄土,一具白骨,他内心应是悔恨的,恨自己当年为什么没有接受师妹的爱,如果接受了,那么以后的一连串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了。
她胸腔里闷闷的,有一种情绪在身体里流动,谁说世上无情痴,只不过世人总是在错过。
“师傅,你说的这事是发生在捡到我之后吗?”御夜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十八岁,七七的母亲是十三前才去世的,中间这五年?
慕容圣卓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的眼底带上一点银色的柔和,看着御夜的眼神也多了些慈爱,缓缓的说道:“其实你不是捡来的。”
七七还沉醉在自己母亲的爱情故事里,现在又爆出一个新闻来了——
御夜也微微有些惊愕,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捡回来的一个孤儿而已,这么听,难道他身世还有什么曲折在里面吗?
慕容圣卓接着说道:“你是我好友秦寒之和沐清流的孩子。”
秦寒之?沐清流?
像两个男人的名字啊,七七暗自揣测,嘴上也问了出来,“那他父母是去世了然后要你抚养的吗?那为何你要养在这个地方?”
慕容圣卓看了看认真在听的御夜,思考了一会,还是决定把真相告诉他,“你没有母亲,只有父亲,是沐清流生下的你——”
一阵天雷滚滚,七七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男男生子?这不是传说吗?
御夜倒还算镇定,他继续听慕容圣卓说道:“沐清流其实也不是男人,他是双性人,具有男女的生植器官——”
当时御夜生出来的时候,由于沐清流这种异于常人的身体构造,所以是他这个唯一的知情者与秦寒之接的生,那时,他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好友秦寒之爱他爱到可以和家里断绝关系,沐清流为人也温柔和气,最后也接受了他们的感情。
但沐清流的身子怎样也不比女子,在生下御夜后,得了重病,半年后不治而逝,三个月后,寒之也跟着走了。
七七听完后,不禁的看了御夜的脸色,他并没有什么痛苦表露出来,可能对于他来说,有没有父母其实都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暗自吁了口气,幸好他对这些人情世故不懂,如果是平常人听见,定会觉得十分耻辱,生下自己的人是个不男不女的家伙。
她心底佩服秦寒之与沐清流之间的爱情,在古代能坚持下去,是需要多浓烈的爱,多深厚的爱去支持着。
一晚上连着听了两个悲剧,她觉得有点适应不过来,但她总算是明白了那墓碑上为什么会刻着“吾妻楼忆云”这样的字眼了,那是一种心里补偿,希望通过这些补偿自己曾经错过的那些。
十几年来,憋着的这些话总算是说了出来,其实于他是一种放松吧,七七却有要继续问下去的事,“当年,我娘究竟有没有去灭东方家的门?”
慕容圣卓回答的十分肯定:“没有,那时师妹和我说,没有。”
姬无欢说娘回堡后没有提过这件事,那风月堡的人自然没有出动,慕容伯伯也说娘否认了夜袭,那么这件事是一场阴谋?
能在半个月内阻止大规模的夜袭,并且全部栽赃嫁祸于风月堡堡主楼忆云身上,这个幕后人必须是清楚楼忆云性格以及她在东方家一切的人……
很蹊跷,“你知道不是我娘,有没有出去寻过是谁人栽赃的?”七七希望能从慕容圣卓身上问出些什么。
但是,很显然,慕容圣卓这些年基本很少出崖底,他摇了摇头,“自师妹去了以后,我就一直在这里。”他只悔,只恨,恨自己不能改变这一切。
七七看着他的眼神明显的黯淡了下来,猜想他又在心里自责,估摸也问不出太多东西,拉了拉站在身后一直没出声的御夜,“慕容伯伯,我们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慕容圣卓回答,就往桃树林外走去。
今晚得到的信息已经很多了,她可以肯定的就是当年的事背后一定有一个幕后黑手,至于这个黑手操纵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她现在还不知道,但绝不是仅仅灭了一个楼忆云那么简单,至少,他还想借夜袭的机会,毁了东方家!
不过,有点心安的是,她可以确信,待明日她向慕容圣卓提出学习武功的要求,是有十分把握不会被拒绝,因为,她是他悔欠终生那人的女儿。
御夜跟在七七的身后,他虽然不懂,但是绝没有七七所想那样心中毫无想法,人对于母爱父爱的渴望是与生俱来的,这时他突然明白自己是有父有母的,虽不太清楚男女之间是怎样生孩子,也知道狼是分公母,人自然是分男女。
自己是不是就是怪胎呢?就像树窝里长的不像其他姐妹的小鸟一样,会不会被七七嫌弃呢?
他的世界现在只有师傅和七七,而七七的出现,无疑是在他心中投下了一波一波的涟漪,他最在乎的就是七七怎么看他?
他的想法一向是摆在脸上,那些疑虑和担心在脸上也是清清楚楚,七七拉着他走,觉得他脚步有些沉缓,反头看他的表情,暗道:刚才可能想错了,依御夜的接受能力和理解能力,虽没有接触社会,也会担忧的。
她立即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不要想太多,御夜永远都是御夜,不会因为什么而改变。”
得到鼓励的御夜看着她白皙的脸上渡上一层银光,那大大的眼睛笑的好似天上的月儿,一直弯到他心里,心里的阴冤散了开来,他一把打横抱着七七,纵身在桃花树上飞起,七七手脚还没好的时候,总是他抱着出去洗浴,散步,他知道她很喜欢这种能随意飞在空中的惬意。
一阵风吹过,七七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漫天花瓣飞舞,好似一场月下盛世粉雪,荡起千层波浪。
柔和的带着花香的风从脸上轻轻拂过,整个人被搂抱在一个结实的臂膀里,安全又温暖的气息浸入了四肢。
“好美啊……”七七伸出一只手去抓空中飞舞的娇美花瓣。
“是,好美。”御夜的目光一直凝视着花雨中的七七,她笑得如同月下精灵一般,那小手握住的不像是桃花瓣,而是自己那颗砰砰直跳的心,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而跳动。
那咚咚的心跳声,大到七七都能听见,她将手中的花瓣放在御夜的头上,取笑他道:“都抱了我这么多次了,还会心跳加速吗?”
这么些天相处下来,七七也不是傻瓜,能从御夜看她的眼神中的炙热。和那时不时会飞上脸的红云中知道,这小子是对自己动了情愫。
她也很喜欢御夜,那种简单纯粹的感情,无时无刻的不让她觉得温暖,但她无法肯定,因为,她是御夜见到的第一个女人,也许是没得挑,所以变成少年时期简单的迷恋。
在这种感情没确定下来之前,她不会走出任何一步,李青画的事,让她对感情,多多少少都有了些顾忌。
在出了崖底的很久以后,七七经常会回忆起这个场景,月下的桃花林,高大的少年抱着自己,在花间纵身,立于桃树顶端,稳而不乱,那飘起的花海,在两人的心中种下了一颗名为纯情的种子,然后为自己那时的想法而暗暗发笑。
细雨迷蒙落下,在这秋季的崖底,溅落起万点玉珠,滴滴答答的如同一场小夜曲,有人忧愁,有人独思,也有人安眠好梦。
次日,七七大早便去寻了慕容圣卓,与他说了要学武功,如七七所想,他没有考虑就答应了下来,但是接下来学武的一个月,七七发现,他教她的,全部都是武功招式,没有修炼内力的心法。
自小身为武侠迷的她,多少也知道单有招式却无内力的高手是很少的,因为内力乃支持招式的有力后盾。
就拿轻功来说,一个没有内力的人奔不了多远之后,就会气力不接,但是如果有内力的人,就能不急不缓的奔上一个夜晚也不会感到乏力。
这就是后续力,在高手对决的时候,这点非常重要。
就带着这样的疑问,又过了一个月,七七还是没有等到他教修炼内功的心法,她不禁有些担忧自己的判断来。
难道,他其实内心是憎恨娘嫁她人,所以故意不传我内功心法?
不,应该不会的,慕容伯伯可以守着娘亲那么久,也救了我,他定是有其他打算的,可到底是什么呢?
自己想,不如勇敢去问,她到桃花林中寻到慕容圣卓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慕容圣卓并不正面回答她,而是问她:“你觉得我内力怎样?”
想都不用想,七七便回答:“相当好!”她可是半点马屁都没拍,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实在是比言繁川的还要好。
慕容圣卓也不谦虚,他的武功自问在江湖中不说第一,也能排的上前五,只走过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江湖上发生了什么变化,但是内力这种东西,没有太多的捷径可走,基本都要靠自我修炼,他还是相当自信的。
“所以,你不用练了。”
他虽是淡淡的开口说道,七七却听明白了,原来,他是打算将自己的内力过渡给她,这可比她现在自己开始修炼要好上千百倍,她若自己修炼的话,现在仅仅是刚起步,要对付弄琴那个从小开始习武的女人,就算招式再灵活,也会有些吃亏。
但是,如果内力全部传于她了。”那你呢?”
慕容圣卓浅笑,“我住在这里,武功对于我来说,其实没什么用,当年,我就是太过于执着这无多大用处的东西,才落得今日与所爱阴阳分隔的下场,这一身内力,不要也好!”
他已经如此说了,七七也不推脱,比起他,她自然是需要这身出色的内力,于是告辞,返回木屋前将前日学的武功又练习了一遍。
远远看见树林间两道黑影接近,七七将招式一收,摇手喊道:“御夜,小色狼,又打了什么好吃的!”
那两道身影正走出去猎食的御夜和小狼,小狼自从上次在小池塘偷窥了一次七七洗澡后,它的名字就由小狼变成了小色狼,不过它似乎一点都不介意。
看到七七就热情的扑了过来,那巨大的身形一堆,七七就顺势倒在了草地上,它伸出舌头还舔了一下七七的脸,那长满小小倒钩的舌头舔的她皮肤一阵刮痛,她一把敲在小狼的头上,骂道:“真是小色狼,看到美女就扑!”
御夜在一旁已经见怪不怪,这一幕时不时发生,他从心里是很羡慕小狼可以自由的扑在七七的身上,这种动作他可是在梦里做过好多次。
“御夜,今天吃什么!”七七推开小狼就去拿御夜手上的东西,是一串烤鱼,和两个果子,这个也是七七教他的,叫做营养搭配,有荤有素才健康。
七七小心的吃着鱼肉,这鱼不大,只有手掌大小,鱼肉却十分甘甜,也没有什么小刺,大口咬也不怕被鱼刺卡到喉咙。
她吃完一条,又咬了一个果子,才拍拍肚子说着:“饱了!”
御夜看着她唇边有一点残留的鱼肉,自然的伸出袖子去擦她的嘴角,粗糙的衣服擦过嘴唇,带着御夜身上特有的青草香和麝香味,靠近的男性帅脸,刀刻的线条,七七有一瞬间的呼吸阻滞。
她不自然的将头扭过,说道:“御夜,我们练习一下昨天师傅教的《风清剑法》。”两人都没有兵器,她从树下捡了两根差不多长的树枝,丢给御夜一根。
御夜一把接住,将另一个果子放到窗台上,走到草地上,与七七对练了起来。
两人使得皆是风清剑法,招式和路数都一样。在这种情况下的比试,往往是看使用人对招式的熟练,七七虽然有着极高的学武天分,御夜也并不弱,他在这崖底的十几年,很多时间都是花在练武上,自然要超出七七许多。
在七七一个“春风润物”招式发出时,她剑直指御夜的肩窝处,这招看起来剑锋指向并不是要害,但厉害的是接下来的一招“细雨无声”,它会让前一招在中途转向,由肩窝这个不起眼的点转向心窝,一招毙命。
御夜从她起势起就看透这招,转身一个“笑与客谈”剑招虚晃,左手迅如疾电向上一伸,五指牢牢扣住七七右手手腕,使劲一拧,她手腕无力,手中的树枝掉了下来。
“御夜,你真厉害!”七七夸奖御夜,心里偷偷的乐,这一招她想了许久也没办法可以直接的破掉,所以才对御夜使出,果然,御夜能顺利化解。
御夜挠挠头,灿烂一笑:“因为我比你学的早嘛!”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能得到七七的赞赏,整个人都觉得开心起来。
“呼哧呼哧——”
小狼在旁边呼着粗气,蹭蹭御夜的脚,又咬着七七的裤脚使劲的拖——
“怎么了?”七七不解的看着小狼,它有点反常。
小狼见警告无用,背上的硬毛咻的竖立了起来,对着树林里一个方向,从喉咙里发出“赫赫”的警告声!
御夜和七七两人朝着小狼看去的地方,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一条成|人大腿粗的白色大蟒正闪烁着金色的眼睛,直瞪瞪的看着这边!
江湖篇 62 纯真=为什么
天啦,这么大的蛇,难道是白素贞?
七七的心猛的收缩了起来,那大白蟒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音的就出现在身后的树林里,那眼神,就好似不加掩饰地在说,这两人一狼是它今天的中餐!
秋天了,怎么还有蛇出来啊——
御夜这时表现的相当有男子风范,他一脸镇定,手轻轻的将七七挡在身后,目光与那大白蟒直视,全身的肌肉蹦的紧紧的。
虽说他自幼在崖底长大,各种野兽也见过不少,眼前这条却是他见过最大的蟒蛇了,大白蟒虽然没有毒,但是它那巨大身体一旦扫到人身上,或者将人卷起,能活活的将人骨头碾碎——
御夜眼角余光在周围寻找着能抵挡的武器,除了刚才七七递过来的小树枝,这十米以内是没有任何硬武器——
小狼此时的神经也是蹦的紧紧的,它从体型上来说,已接近一头成年野狼,狼虽然勇猛,大多数时候还是群体作战的,此时对上这么个庞然大物,它心底有着些许害怕,但野兽的直觉和经验告诉它,不能动,一动那大白蟒就会发动攻击!
七七也在寻思着怎样打败那蛇,她大脑飞速的运转,计算着空手与蛇搏斗的胜利的几率,如果是小狼在一旁拖延时间,那么御风就能飞去取来小刀,依他的功夫很简单就能搞定。
可是那样一来,小狼必定是危险了,这些日子相处,她对小狼有着深深的感情,让它去做炮灰,实在舍不得。
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不牺牲而搞定这蛇的呢?
她看着旁边,除了树,就是花,要么就是掉落一地的树叶了!
树叶,树叶,想起来了,《风月》里面有介绍怎么用树叶吹出迷惑野兽的音调,但是迷惑时间非常短,不过,只要能坚持10秒,御夜拿了利器回来,问题就解决了。
想到这里,她从齿缝尽量不动嘴唇的说道:“等会我蹲下的时候,你就去屋内拿小刀——”
御夜虽不知她有何打算,还是轻轻得“嗯”出一声后,全身真气涨满,准备在最快的速度将刀取回。
得到回应后,七七立即蹲下身子,从地下捡起一片细长的树叶——
仅仅一个蹲身的时间,大白蟒身形如电的向七七窜来,御夜蹲身飞纵入屋内,七七迅速将村叶放进嘴里,一个音符飘了出来——
大白蟒的速度明显的迟缓了一下,七七见有效赶紧接着吹起下面的调子,这曲调有点像现代的印度蛇舞的曲子,估计可能是印度蛇舞曲子的雏形。
相当有效,七七看着大白蟒的身形顿了下来,似乎有些软绵绵的垂在地上,摆动起它硕大的身子,扫到旁边两棵幼小的树苗——
御夜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大蟒蛇的眼睛又似乎清明了起来,似乎是曲调迷惑的时间已经过去,它扭动的身子开始直立,就要摆脱曲调的控制!
御夜看到这种景象,心内猛的一缩,一个飞身,已到大蟒蛇的七寸之处,他将内力注入手中的小刀之中,猛的Сhā胁蛇身里面,那蛇皮相当的坚硬,若不是御夜先灌注了五分的内力进去,怕是不能钉进去的,他将刀往下一划,蛇身被拉开一个巨大的口子——
那大白蟒痛的两只巨大的金色蛇眼似要爆出来一般,血色的舌信不断的闪着,它拼命扭着,对着七七咬下,小狼后肢用力一蹬,狼嘴大张,狠狠咬住蛇的下嘴,拼命撕咬!
在双重攻击下,大白蟒坚持挣扎了几分钟后,身子倒在了地上,拍起层层落叶!
七七的树叶还没从口中拿下来,刚才大白蟒挣扎时,那血盆大口正对着她,她清楚的看见尖牙里残留着的肉块,以及那喷鼻的腐臭味——
待大白蟒死了,她对小狼说句“好样的!”将树叶一扔,跑到一旁大声的呕了出来!
御夜赶紧过来扶着她,来回抚摸着她背心处,过了好半晌,她才慢慢的缓过来,转身靠在旁边的小树上,看着那条已经死了的蛇——
终于知道为什么当年许仙看到白素贞的真身会吓得晕过去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怎么处理?”御夜看着蛇的尸体问道。小狼蹲坐在蛇的一旁,也望着七七。
她看着那一身通白坚硬的蛇皮,倒觉得是个好东西,“蛇皮剥下来,可以做两条好鞭子,至于蛇肉,你和小狼吃吧!”本来她是喜欢吃蛇肉的,可是刚才看到的那幕,闻到的味道让她太过铭记于心,还是算了吧。
御夜也不勉强,把她扶到房间里后,走到大白蟒的尸体旁,利落的用刀将蛇头斩落,丢给小狼去拖到村林里去啃。
再从腹部正中将其切开,剥开一点边后,再用力的扯住蛇皮,自前往后,均匀的用力,缓缓的往蛇尾方向撕扯,将蛇皮整张剥下,再将蛇皮上残留的肉渣刮得干干净净,晾在外面的树冠上。
阳光照下,那蛇皮倒像是一道绕着村冠的银环,依旧如蛇生前一般闪亮。
待晒干后,他按照七七所教的方法,找来质地结实耐磨的树干,削出一大一小两个握把,然后将拧紧的两条一粗一细的蛇皮鞭子用余下的蛇皮牢牢的围着握把处绕紧。
两条银白色的蛇皮鞭子顺利做好,七七接过细的那茶,对着空中凌厉的一甩,“啪——”划破空气的声音响得清脆,地上被打出一条白印。
“蛇皮比牛皮的柔韧要好,这蛇皮更走出色,怕是已经成精了!”七七满意的将鞭子缠成一圈,她又拿起那根稍粗一些的,握在手中,笑着问御夜:“你知道粗鞭子和细鞭子那个打人更疼吗?”
御夜指着粗鞭子。
“不对,是细的,细鞭子打人最疼!”七七娇笑,还是拿着鞭子最顺手啊,这可是调教师必备的工具之一,她一脚跨上木凳子,一手叉腰,下巴微抬,将平日里那稍显活泼精怪的神态一收,眼睛半垂看着御夜,气势嚣张的将手中的鞭子往空中一甩,配合那清脆的鞭子声,骄傲的喊道:“come on,baby,叫我女王!!”
御夜看见她那嚣张的样子,也不管自己懂不懂就不由的笑了出声来,喊道“女王——”
七七白了一眼他,将手中的鞭子对着他一甩,她的力道控制的很好,只是轻轻的在御夜身上擦过去而已,御夜假装被打到,“哎呦哎哟”的叫疼!
“你叫女王,你知道什么是女王不!哼——”七七斜睨了御夜一眼,撇嘴说道。
“女王就是你,你说叫什么,我就叫什么!”御夜也不装疼了,站起身来,那刀斧雕刻般俊美的面上带着些许痴迷,深邃的眼眸变得黯沉,他对着七七重复道:“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七七将目光转开,戏谑道:“难道我叫你去死,你也去死啊!”
“是的,如果你要我去死,我就去死!”
本是一句无心的回话,却得来他如此认真的答案,七七立即有些尴尬的笑道:“死不死什么的,不吉利,不要说这些。”她将那根较粗的白蟒皮鞭,塞到御夜手中,“这一根是给你的!这鞭子我们给它们取个名字吧!”每个厉害的武器都要有一个响亮的名字。
御夜看着那银亮的鞭身,随着阳光照耀的折射还反射出五彩的光芒,“不如叫我的叫耀星,你的就叫魔月怎样?”
耀星,麝月,七七在心底暗念了一遍,星月的有些俗气,名字倒还不错,将鞭身的光芒比作日月星辰也算是合理。
“好吧!”于是,待他们出了崖底后,江湖上称其二人为“银鞭侠侣”,把七七笑得前俯后仰,只要不是淫(银)贱(剑)侠侣就好,此乃后话。
将称手的武器准备好了后,七七便开始将所学的剑法和刀法一一根据所使用的鞭子一一进行改进,每日与御夜两人切磋讨论,日复一日,两人的武功都在飞速变高,七七现在能准备的用鞭子将桌上的杯子卷起而不打碎,这其中力道的控制,她已把握的十分准确。
慕容圣卓现在也不同于以往,偶尔会对他们二人进行指点,他毕竟是高人,有时卡了她与御夜两人整天的问题,他在旁边观看一刻钟,就能将其中的缺点指点起来。
人都说,有名良师,是学习是否出色的条件之一,七七既有良师,又有天分,还有一个好的武伴,半年时间,她虽无半点内力,比之习武十年之人在招式上也能轻巧取胜。
慕容圣卓将这一切都观察到心里,暗道:师妹的女儿在学武这一点上与她有着一样高的天分,是时候将内力传给她了。
做出此番决定,慕容圣卓便唤来七七到他所住的小屋来。
他住的地方离御夜的小屋不远,只是更靠近桃花林而已,七七随着他进门而去,房间的布置极为简单,一张木搭的床,简易的四方木柜,再无其他东西。
在靠他床头的地方挂着一副画,画纸泛着微微的黄,一看就知道有一定年头,七七好奇的凑过去看——
虽然她当年在“夜色”看过不少小姐,其中不乏生的姿色靓丽的女子,但是与画上的女子比起来,就如油菜花见了笑蓉,失了颜色。
只见那女子一身轻纱倚罗提花粉红衣,余下一头丰厚的青丝自然垂及腰部,随着淡风化为千万条,轻轻飞舞,完美的瓜子脸上,那眼,如秋水含波,那鼻,直挺俏丽,那唇,不点而艳,似是世间美好的词语都用在她身上都不为过,那笑,更让整个人添加生动色彩,狂而不浪,艳而不俗。
她从心底想知道这个女子是谁,将目光转向右下角的一行毛笔小字“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思忆云,大宇年历四十二年三月初二子时——慕容圣卓作。”
忆云,楼忆云?
“她是你娘,这是我刚来到崖底作的。”他无限深情的望向那幅画,“我觉得画的不够好,只怕连她十分之一的美都没有画出来,以后也没有再画了!”
十分之一都没有?七七震撼了,她觉得这画中的女子,也就是娘的美貌已是世间少有,若再美下去,那都不是人了。
不过,她也清楚,情人眼里出西施,更可况是这么个为爱到痴狂的男人呢。
“娘很美。”她的目光望着画上人的脸,似要刻在心上,原来娘是这个样子的,难怪当年被称能笑牵魂的“玉面罗刹”,美人一笑,三千杀。
慕容圣卓慢慢的将目光从画上收回,望着七七的脸:“你其实和她很像,样子像,有时候说话的样子也像……”
听见有人这么夸自己,将自己和美貌的娘相比,她连忙说道:“哪里像,娘那么漂亮——我顶多也就是长的还不错,呵呵——”对于外貌,她不必要太谦虚,那样便会觉得有些假,她知道自己长得不丑,也还有几分姿色的。
只不过,没有到倾国倾城,能让人不管我是不是处子之身都能要我而已!呵呵——
慕容圣卓看着连忙否认的她——其实,有时候又不那么像,七七的外表虽然是开朗活泼,但是那双眼中偶尔会闪过异样的神色,有时是悲哀,有时是落寞,而这些,在师妹的眼里却是很难看到的。
这也是当年他自卑的原因,师妹像悬空高挂的太阳,出生于名门之后,外表得天独厚,天资聪颖超人,几乎这世上一切好的东西都给她占了,那时,可能他心中也是嫉妒的,嫉妒她什么都有,自己恰恰相反,什么都没有。
年少时,总是那样的幼稚,看不清自己的心,从而错过许多。
他将心神收回,将床上的被子移开放在木柜上,唤道:“过来!盘腿将背对向我。”
七七知他是要将内力传给自己,便听话的走了过去,依照他吩咐,打坐盘腿。
“放松心境,默念我前日教你的行脉经,不要分心——”慕容圣卓话一说完,双掌贴上她的背心。
从他手掌贴到的背心处传来丝丝的如微弱电流般的感觉,七七默念行脉经,那传来的电流就顺着她所默走的经脉流淌到全身,一股股延绵不息的传到四肢以及心脉处,全身越来越热,如同坐在热炉里边烘烤一般。
身上无一处不滴汗,竟然沁湿了衣物,紧紧贴在身上,身后的慕容圣卓也好不到哪里去,区别于七七的满身冒着热气,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头顶冒出的竟是丝丝寒气——
半个时辰后,七七渐渐习惯了内力导入的情境,她有一种浑身畅通的感觉,甚至可以感觉内力在丹田以及全身各处游走时所带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慕容圣卓的脸色已然变得苍白,连嘴唇都不见一丝血色,他将手一收,调息片刻,才开口道:“好了。”
听得耳边结束的声音,七七才徐徐的张开眼睛,试着调节一下内力,胸口却紧接着一口闷气涌了上来,像是血脉在逆转,痛如绞心一般,方才还红光满盛的脸顿时一片苍白,她用手紧紧的揪住胸口,无力的向后倒下。
“怎么——”慕容圣卓原本已经有些虚脱,两人进行内力传递时,最为难受的应该是传递者才对,他没有料到七七竟会有这种情况!
七七眉头紧皱,小脸疼得豆大汗珠如下雨一般,她咬紧牙齿挤出几个字:“心绞——”
慕容圣卓连忙将手搭上她心脉一探,这一探不要紧,却让他觉得这时就算一剑捅过,让自己死了,都无法面对地下的师妹——
她的心脉曾经受损过!
这么一股强大的内力于几个时辰输入到她体内,受损的心脉承受不了,才导致心脏强烈绞痛,他将七七放好躺在床上,到柜中取出一包银针,坐在床边,扎在她几个大|茓上细捻,见她眉头渐渐放松了下去,才将针取出。
七七待疼痛弱了下去,慢慢的张开眼——
慕容圣卓见状连忙说道:“你以前心脉受损过?”
“嗯,中过毒。”就是因为中了这个毒,才去的万炎宫,也是因为去了那鬼地方,才掉到这崖底的!
“唉——都是我事先没有替你检查经脉,这样的话,以后你使用内力会有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不会是不能用吧!
“你心脉受损,接受了我将近四十年的内力,经脉受损所以导致遇到刚才那种情况,你日后使用内力时候,保持在五成以内,最多不要超过七成,否则会有内力反噬的危险,而且会随着反噬的次数,越来越加深——”他说着,看见七七望着他的眼里都是惊恐,拍拍她的手臂安慰道:“你才不过十五岁,有二十年的功力已经足够你在江湖上行走了,况且你的招式掌握的相当好,只要对方不是绝顶高手,一半的内力,你与他对上,你也不会吃亏的。”
呼——
七七感叹道:“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啊……”走条捷径,接个内力还有限制,那种小说里面天下无敌,杀这个暴那个,金刚不坏之身的女主怎么不是我呢!唉!
正感叹,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你走开,别把爪子搭我身上——”御夜刻意压低的声音,像在赶什么东西一般。
“呀呀,叫你别趴我身上,小狼,你走开,我在偷听——”
偷听,七七与慕容圣卓两人目光对视,慕容圣卓站起身来,将门拉开——
顿时滚进一人一狼,御夜将趴在他身上的小狼一把甩开,连忙爬起,再把它踹到门外,关上门,不管它在门口叫的呜呜可怜,脸上带着尴尬的表情,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道:“师傅,七七,原来你们在这里啊——”
丫丫的,这孩子,说谎都不会,你刚才明明就是躲在门口偷听吧!还原来你们在这里,假不假啊!七七翻了个白眼,对着御夜表示自己的鄙视。
慕容圣卓不发一语的站着,这个小徒弟,在想什么最是简单不过,少年情窦初开,也学会了吃醋,看着自己和七七单独进了房门,趴在门前听墙角……他心里暗暗发笑,面上还是沉静如水的样子,指着七七说道:“你把她抱回房里吧。”
御夜高兴的晒出他一口白牙,屁颠屁颠的过去将七七抱起,带他们带了门口时,慕容圣卓淡淡的说了句:“御夜,好好照顾自己,替师傅保护好七七。”
从小到大,他从未对御夜说过半点关心的话,所以御夜一听他的嘱咐,连忙点头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保护好她的。”说着,还将抱着七七的手臂收拢了些,以示自己的决心。
窝在御夜怀里,她穿过肩膀看到屋内的慕容圣卓,他的身影是那样飘然,似随时要乘风而去。
回到屋子里后,御夜将七七放在床上,把跟在身后的小狼赶回树林中,高兴的坐在床边道:“七七,你现在有内力了,可以去报仇了!”他听她说过怎样掉下崖底的事情,恨弄琴恨得要死,说起报仇比七七还要积极。
七七望着他笑的单纯的脸,开口道:“你不嫉妒我吗?他可是你师傅,可是所有内力都传给了我……”
她靠在床头的枕头,被汗浸湿的发还有些黏在脸上,他伸手将发丝捻开,带着长期习武打猎的粗糙的有力大手在七七头上揉了两下,笑道:“师傅的内力,给谁是他的自由,给了你,我更是开心!”
她伸手将他放在头上的手拉下,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掌心握着,手背处传来炙热真实的温度,这就是御夜,接受该得到的,不该得到的不贪心,甚至——在这崖底生活十八年也从不厌倦——
也许慕容圣卓将御夜带到这里野生放养的目的也是如此,让他保持纯良的心。
慕容圣卓,七七想起临去前说出的那句话——
“御夜,好好照顾自己,替师傅保护好七七。”
这话……那种语气,好像遗言!
七七心内猛的一收缩,他一直的表现就像少了灵魂的躯壳,如今又一次将内力传给了所爱的女儿,已走了无牵挂!
人最怕的就走了无牵挂,如若没有牵挂,就没有活下去的意义!她赶紧扶着床沿下床,将脚套进鞋里就往外面跑,口中喊道:“御夜,快去看你师傅!!”
两人一前一后的跑到慕容圣卓房前,七七猛的一掌将门推开,呀——那扇木门顿时碎成几大块,七七欲哭无泪,这内力她还没习惯啊,力道有点猛重点不在这里!
七七扫向房间,屋里没有半个人影,床头的那幅画也不见了,她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加浓烈!
“去桃花林!”他一定在那里!
两人都提起飘起身形,七七虽然刚接受内力,也能纵身飞起——
穿过桃花林,直到坟墓所在!
片片桃花依旧娇艳,淡摆随风摇,暗香林中浮。
白衣男子扑倒在黄|色的坟包上,面容沉静,眼睛闭起,微微上翘的嘴角带着幸福的笑容,他左手扶着坟包,右手按在画上,苍白的手指正停在画中女子的脸上,能想象到他死前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抚摸着画中女子的脸蛋……
情深至此,唯死方休。
这一刻,七七不觉得悲哀,反而有种替他长吁一口气的感觉,终于解脱了。
慕容圣卓的身边有用树枝划下的十个大字:生不能同床,死亦能同|茓。
天上轰隆一声雷响——哗哗的大雨倾盆而下——
御夜走了过去,将师傅的尸体抱起,平放,将那副画卷起,放在他的身边。
蹲下身子,用随身携带的小刀挖了坑来,他觉得师傅只是睡去了,这次要睡的不是床,而是地底下。
和那个人一起——
“我们来完成他的心愿吧!”御夜喊道。
七七轻轻点头,寻了一根粗壮的村枝,和御夜一起跪坐在地上,挖开泥土——
她看着御夜的表情,很安静,这种安静让她感到不安,慕容圣卓,是御夜的唯一的亲人,他的悲伤,是自己所不能体会的,她拍拍御夜的肩膀说道:“没事的,以后还有我。”
隐藏在御夜眼底的液体混着雨水,也分不清究竟是泪还是水,一颗颗砸入地底,带走生人的思念。
将慕容圣卓的尸体埋好后,御夜亲手刻了一块墓碑,立在七七娘墓碑的旁边,“吾师慕容圣卓之墓”,两人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才回到屋里。
这时大雨已经散去,空气变得更加清新,崖底的景色也带上一层清亮的绿色,透亮到人的心底。
“我们出去吧!”御夜与七七坐在草坪上的石头上,他开口说道。
“为什么?”虽然出去是一定的,但是由御夜提出她还是要问出原因口御夜抬头看着上面的天,沿着崖底旁边一周都是白雾,只有中间这一团有阳光照进来,他伸出手,张开五指,从指缝中看着阳光照射过来:“你不是说,在这里看天,就犹如井底之蛙吗?我,想看真正的蓝天!”
声音如同往常般中气十足,还带着隐约的霸气,七七暗道:男人的天性,果然都是需要在天下最广阔的地方一展拳脚,这种男人也最值得女人倾心和欣赏,她点头道:“好的,不过,你知道出崖底的方法?”
“往右面山崖下河流的尽头,穿过一个藤蔓遮住的山洞,就可以出去了。”
“你一直都知道出崖底的方法?”她不禁有些奇怪,知道出崖底的方法还从未出去过。
御夜点头,“以前觉得出去不出去都是一样,可是,”他看着七七的眼睛说道:“你来了之后,和我说了好多外面的事,说男儿志在四方,我,现在想出去看看。”和你在一起,做你做喜欢的男人,能保护你,守护你,这些话,他放在心底,没有说出来。
“那好吧,我们去收拾东西,明天就动身吧!”虽然内力还没有习惯,她就只能在路上边走边学会控制了,有太多事情要做,寻哥哥,找到妖孽,杀弄琴,还有,去找李青画,慕容圣卓和娘的爱情让她想到的,两人当面把心底的话说清楚,才是正道,不然就这样憋屈一辈子,太难受了!
她没有先回自己房里,而是先去了慕容圣卓的房间,待她和御夜走后,这里就没有人了,她想帮他把房间整理一会,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七七将柜子打开,里面有一格都是武功秘藉,她已经看过了,另外一格,七七看到一排长布包,是刚才他拿出的那包银针,她伸手拿了出来,在银针下面还有一沓东西,她也一并取出!
是银票,整整一沓一千两一张的银票!
刚才她还为出去后找什么方式赚路费才好,现在这个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她拿着银票热情亲吻了几口,哈哈,老天爷,你对我还挺好的!
将其他东西整理好,把被子床单用一大块布盖好,七七拿着那包银针和一沓银票退出,再看了一眼,默默的转身离开。
是夜,七七靠在床头,双眼不知望向哪里,有些睡不着,她想到走出这个崖底,要面对又是复杂的社会,她转了个身,看见床头一个黑糊糊的影子,一掌就要斜劈下来!
那黑影接住她的手,“是我。”
“你怎么半夜站我床前?”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看来州才想的太过入神,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出了崖底可不能如此松懈。
“我睡不着……”御夜的声音有些些软,背着月光,七七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明白他的心。
她拍了拍床上的空处,“坐这里,我陪你聊天。”
“是想师傅的事?还是为明日出崖底兴奋啊?”她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
“都有!”
“其实没什么好想的,你师傅能与我娘同葬,只怕比或者人鬼两相隔更好,至于出崖,有句话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你出去就先跟着我,等熟悉了外面的世界后,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听到最后一句话,御夜将头转过,开口道:“我不会离开你。”
七七淡然的一笑,“你去睡觉吧。”以后的事情谁说的定呢
他望着她,较之掉在崖底时更为漂亮了,这半年的时间,身子也长高,显得更加纤细,脸变得更尖更小,只有自己手掌那么大,最奇特的是眼睛,现在她的笑,不仅仅是灿烂,还带着丝丝魅惑人心的光彩,让人心跳不由的加速。
他当然不知道,他认为丝丝魅惑人心的光彩,是七七修炼《风月》后外在的变化,她还只是刚开始修炼半年,如若几年之后,举手投足之间会与姬无欢一般,风情自带,眼神不惑自魅,这种现象,姬无欢也没有告诉七七。他本来的意思是让七七先修炼,然后待她毒解下山之后,再将会出现的效果告诉她的。
只是,世事之变,不过,眨眼光华,再相逢,已物是人非。
走出崖底的一刹那,七七的心也随着开阔了起来,他们用了半天的时间走出崖底,然后乘着自制木舟渡过山洞,又是一片树林,再用了一天的时间,才看到有人烟居住的迹象。
“御夜,你看,前面有个小镇——”七七拉着御夜,御夜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着眼前开阔的平野。
雪崖崖底其实也很宽阔,不过以树林居多,他第一次看到视野如此之广阔的地方,那么多的房子,脸上也带着兴奋的表情。
两人加快了脚程,现在他们在朝北方向,这里离京都很进,七七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后,再去京城寻哥哥——
站在小镇的门口,七七大喊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经典电视剧里的一句台词,你们懂的)
接着也不管路人的表情,她冲到一家饭店里,大喊:“小二的,给我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赶紧的!”这半年在那崖底,天天不是烤肉就是果子,吃的她早就厌烦了,现在,先满足了胃再说!
小二一看她穿的粗布烂衣,但生的貌美,举止大气,旁边的公子虽然也穿的不起眼,生的也是一副好相貌,料想可能是哪里的公子爷小姐出来民间玩乐,赶紧应了“好勒!”就跑去后堂叫菜了。
不到一会功夫,小二就将一碟爆炒牛肉,一碟宫保鸡丁,一碟油爆花生米,又端来一碗三鲜汤,外加一碟子蒜蓉菜心。
御夜是第一次吃饭和菜,他握着筷子还十分的不习惯,七七抓着他的手教了好几次,他才别扭的夹起菜,学着七七的样子一口饭一口菜,当用筷子去夹花生米,在碟子里戳来戳去的,好不容易夹起一颗,快送到嘴边时,又滚了下来……
七七看得笑呵呵的,见他委屈得不得了的样子,夹起一颗花生米送到他嘴边,“吃吧!”
御夜一愣,赶紧将嘴巴张开,咬住花生米——
七七将筷子往回抽,抽不动,御夜把筷子也一并咬嘴里了,她边扯边喊道:“快松了,我还要吃饭呢!”
御夜咬着筷子,不说话,只摇摇头。
她假装发怒的喊道:“松不松开……”御夜这才恋恋不舍的将筷子吐出,小声的说道:“我觉得筷子很甜——因为它去了你嘴巴——”
七七狂汗,谁开始说他纯情来的,谁说他什么都不懂来的,这幸好是在崖底长大,不然,如此会用语言调戏人的男人,还不得是个祸害!
她将手头的筷子扔在一边,从筷子桶中又拿出一双,瞥见御夜飞快的接住她扔掉的筷子,津津有味的吃起饭来!
她翻了个白眼,我什么都没看到——
吃过饭之后,七七又在这家店要了两间房,御夜在人前装的十分稳重,当然,除去咬筷子那幕,到了房间后,拉着七七就开始进行十万个为什么之旅!
“什么是老板?”
“就是开店的人!”
“什么是开店的人?”
“就是做生意的人!”
“什么是做生意的人?”
“就是开店赚钱的人!”
“什么是开店赚钱的人?”
“……”
“店小二是什么?”
“点菜跑堂的!”
“为什么叫小二?”
“我不知道!”
“二不是数字吗?难道人人都能叫二吗?七七二!”
“你才二!”
“……”
好不过容易打发走那成年的小孩,七七蹦上久违的大床,没想到那沓银票竟然十年后还能用,店主说是楚家的银票,楚家,天下第一大庄,她可是记得的,看来,第一就是第一,十年过后,依然挺立!这就是古时的银行啊,有钱人!
她白天赶路已经累及,此时贴住软绵绵的床,不到一会,就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大早,御夜便来唤醒她,又开始马不停蹄的赶路,远远看到深青色的城墙高大厚重,显示着虞国京都的威严与庄重。
久违的喧闹又再次回到耳边,街上穿梭的文人雅士,才子佳人,街边耸立的摊子卖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有吃的,有玩的,还有用的,简直一应俱全,惹得御夜不停的左右观看。
感受到背部有目光追随,七七反头看见两个少女正指指点点,凝神听去,却是在说:“你看那两人的衣服,好脏好难看,不知道从哪里出来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的确是一身脏兮兮的,满是风尘,御夜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脸上蒙了一层灰,看不出原来的肤色,想来自己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等会还要去寻哥哥的,可不能打扮成这幅乞丐模样。
她拉着御夜就往旁边的一家成衣专卖店走去,走到门口就被店员拦住:“去,不要到这里要饭!”
七七也不与他一般见识,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抽出一张银票往他眼前一甩,“看清楚了吗?”
那店员在看清楚上面的水印和数值后,原本市侩的脸立马变得犹如狗腿子一般,殷勤的说道:“小姐,公子,请到里面慢慢挑选,我们店有今年最流行的款式,做工也走出名的精致,你一定能挑到喜欢的……”
她撇撇嘴,真是变脸比变天还快,这世界,钱始终是通行的必备法宝之一啊。
她也不客气的走了进去,眼底一抹邪气闪过,对着架子上面的衣服点道:“给我拿这件,这件,这件——”
等那店员飞快的取下三件衣裙后,她才大喘气一般的继续说道:“以外的,全部给我拿来试穿!”店员虽知道她有意为难,但开始的确是自己把人看低在先,忍着脾气把手中取下的衣服再挂上去,再一件件取下其他的衣裙给七七到里面去试穿。
她随意试了几套,都不错,就拿了两件,一条白色提花丝袍,一条鲜红轻薄双层外衫,又买了两套同款白色提花男款外袍,另外照着御夜的身材买了二套黑色劲装,一身深灰长袍。
接着依旧先去找家客栈下脚,衣服买好了,下一步就要先去冲凉,然后去姬无欢信中提到的“绝色馆”里寻那个调教师!
待沐浴后,从房中走出时,七七只觉眼前一亮:阳刚帅气的脸,古铜色的肌肤的御夜,一身黑色劲装合体的显现出他倒三角形的身材,宽肩精腰窄臀,双腿笔直有力,一头长到臀部的长发带着刚刚沐浴后的水汽,自由披散在身后,前面有几缕不服气的翘起,浑身上下散发着男性荷尔蒙。
御夜眼底却只有七七此时的模样,自调到崖底后,七七一直是穿着他的布衣,都显得肥大不堪,此时她换上那套白色提花丝袍,简单在腰部的系着水蓝腰带,打上一个蝴蝶结垂左侧,头发也用一个简单的木慧盘起花苞头,露出精致的脸蛋,一双眼睛流光溢彩,似要吸了人的魂魄。
七七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果然人要衣装啊,我们家御夜长的真是俊,走到路上都要迷倒大片少女少妇了!”
御夜听她说要自己去迷倒别人,心里微微有些不高兴,但见她却已经走在了前面,只好跟了过去。
待问了客栈老板,七七便带着他所画的简易地图,绕过了三条街,现在她正满怀激动地站在一条灯红酒绿的大道前。
这里就是京都有名的温香软玉,寻欢作乐之地,而其中的“绝色绾”正是这其中最为红火,最为豪华的一家。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绝色馆里已是一片灯火通明,站在外面可以听到里面各种莺莺燕燕的声语,以及男人们调笑的声音。
七七往那门前一站,顿时旁边的人都向她射来各种的眼光,她此时穿的是一身女装,也长的貌美出众,却区别于青楼女子一身的风尘之气,众人的眼光也不免带着疑惑,难道这样的姑娘也需要到青楼寻欢?
若是一般的青楼,看见女子要进去,一定会有护院来拦住,可绝色馆不一样,它不仅卖女子的笑,也卖男人的身,不论男女,别说只是要找姑娘,就算你想女女,男男,只要你有银子,它就敞开大门欢迎你!
你有银子,它就敞开大门欢迎你!多么现代的思想呀!多么像哥哥的手笔呀!
七七从小在此种地方长大,又在藏花院里呆了几个月,对于这其中的一切清楚的很,而那些旁人射来的眼光,她根本习以为常,根本震动不了她分毫,只管带着御夜直走进去。
在来这里的路上,她已经跟御夜说了青楼是做什么用的,会有一些什么样的人,所以此时御夜也没有拉着她再三询问,只好奇的打量着眼前这不同于路上所见到的客栈,酒楼的大房子。
他随着七七走进,大厅里各色各样的女子,敞着胸脯,露着手臂,满身的香粉味,对着男人娇笑,有些姑娘看御夜生的好,还给他飞了几个媚眼。弄得他脸红得和番茄一般,连耳朵和脖子都滚烫滚烫的,心也在不停地扑腾,只是紧紧拽着七七。
七七到了正厅,便拿出一块碎银放在前来的龟奴手中,豪气的说道:“叫你们管事妈妈过来,姑娘我有事跟她说!”
龟奴笑眯眯的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了下,足有十两,这里来的都是王孙贵族,出手都颇为阔绰,可随便打赏一个龟奴十两银子的客人,还是不多的!看七七穿的衣服又是上好的料子,举止也不小家子气,指不定还是哪家的大小姐呢!好的料子,举止也不小家子气,指不定还是哪家的大小姐呢!
他赶紧谄媚的说道:“小姐,公子,你们在二楼拾伍号包厢候着,小的就给你请管事妈妈去!”随后欢喜的退了出门,到了后院的阁子里去叫人了。
七七拉着御夜走上了楼,进了包厢,这才发现御夜的眼睛一直在院里那些姑娘的身上扫来扫去。
果然没想错,御夜对我的感觉,大概就是第一次见到女人而产生的错觉,现在看到那么多女人,注意力也就被吸引过去了。
她在心底苦笑,也好,不然还想怎样,就自己这身子,给人强了两次,心底又还装着姬无欢,挂着李青画,最后还背着本尊七七的初恋小情人宁钰晗,真是一团乱摊子。
扯出一抹笑,七七打趣御夜道:“怎么样,绝色馆的姑娘们好看吧!”她指着楼下一个穿着水红裹胸裙子的姑娘,“你看,那个不错!”其实她心底是真认为那姑娘不错,五官秀气,眼底还没那么重的风尘气,只怕出来接客也不久,要是御夜喜欢,她,她比较合适,不那么复杂,帮她赎了身,也适合御夜的淳朴。
本来她在客栈里一句话就让御夜憋屈了半天,刚才他来这里之后,看这些姑娘也只是好奇而已,此时听得她在那胡乱的说一通,心思又酸又涩,赌气地喊道:“好好,这里的姑娘我都喜欢!”
这话一出,活活把七七憋得死死的,她虽然嘴上这么说,还是想御夜能拒绝的,心里像打翻了半瓶老醋一般,酸不拉唧的!喜欢你个头,还都喜欢?你当我是皇帝的女儿呀,那么有钱?帮你找一妓院的女人?不理你,硬憋着去吧!
推门走进包厢,一ρi股坐在凳子上,两人都各自生气,谁也不和谁说话了!
屋里的气氛就这样诡异着,七七和御夜一人坐一头,一个看天花板,一个瞪鸳鸯床,恨不得用眼睛烧出个洞来!
那管事妈妈进来就看见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这氛围倒像是两小情人在闹别扭,实在是看不出两人来逛青楼的,不过她在风月之地打模滚爬了这么多年,这么小的问题随便解决了,一抹职业的笑容挂在脸上,显得殷勤又不过分,拿捏的正是好处,开口道:“刚才我听龟奴说,有位貌美的姑娘寻我有事,这下看到了,倒真是生得好!”
这话一说,七七也不再与御夜斗气了,她可没忘了来这里的目的,于是也转头微笑,望着管事妈妈道:“妈妈,我来这里寻个人,”她边说,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你放心,我不是要带他走,是要与他见面问个问题!”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摆在桌子上,管事妈妈的笑又大了些,笑道:“姑娘找人怎么找到我们这做青楼生意的地方来了,不知你要找的是哪位小绾或姑娘呢?或是咱们的恩客呢?”
七七竖起左手食指摇了摇,“不,我找的是你们的调教师傅!一年前来这里的那位,”她顿了下又补充道:“相信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一位!”
见她加上这么一句话,本来还想开口问话的管事妈妈明白了,她要找的必然是一年前来的那位,让绝色馆的名声更加响亮的那位紫师傅!
但是那位调教师傅性子也怪,外人想见他,还得先去通报,他想见才见。
七七见她犹豫,又掏出一锭银子,“如果妈妈能帮我引荐下,姑娘我还有更多的酬谢。”言外之意就是桌上的两锭银子不过是个表示而已。
俗话说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七七坚信,其实有钱更能使磨推鬼,管事妈妈连犹豫都不曾,要他们再稍候一会,转身出门去寻那紫师傅。
御夜的脾气来得快也去的快,本来他对七七就没什么怨言,现在听得七七和管事妈妈的一番对话,便好奇的问道:“你来找谁的,这个你可从没跟我说过。”
“我哥。”斟酌了一下,七七才决定将真的答案告诉御夜。
门被推开,一位穿着亮紫暗花长袍的男子踏门而入,七七看着那男子,眼睛睁大——
江湖篇 63 声音太大
带着满满的失望叹道,这长相太平凡了,完全不像哥哥的冷艳,但是,也不能单凭外貌来判定,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也许是依附在别人身上。
可,男子见到七七时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平静的说道:“姑娘找我有事吗?”
不可能,她在心里喊道,这副躯壳的外貌和原来世界的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如果是哥哥看到,不可能会认不出自己,心慢慢的沉了下去,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这个朝代的人吗?”七七的眼神晶亮,带着明显的希望。
男子忽的一笑,“姑娘太会说笑了,紫衣不是这个朝代的人,难道还能是鬼吗?”
答案如此清晰,他不是!
“那你所创的那些舞蹈?”明明都是现代才有的啊!
唤作紫衣的男子似乎认为七七是慕名前来的观客,笑道:“那不过是我心血来潮一是灵感而创!”可七七和御夜都没发现,这个叫紫衣的男子,他的眼一直在七七身上打量。
心血来潮,一时灵感?
这不是她要的答案,可是摆在眼前的,却是事实,这位调教师并不是哥哥穿越过来的!
七七黯然地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面值的银票,放在桌上,“既然如此,那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你走吧。”说完自己也站起身来,转身向外面走去,“哦,如果日后有个男子也来询问这个舞蹈的出处……”七七还寻带着盼望的,她将及门口时,欲言又止。
“哎,算了,不可能的,我怎么那么傻!”一句话都没有说完,女孩无力地踏了出去,御夜看看那个普通的男子,立刻就跟了七七离开。
紫衣接着银票,说道:“谢谢姑娘光临,欢迎以后常来!”看着她背影的眼里却是闪过一丝亮彩。他走到后院,对着天空吹了一声,一只白色的信鸽扑腾扑腾的飞到了他的肩上,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紫色的剪花小纸,塞在白色信鸽的右爪上,拍拍它的头,白色信鸽又扑腾的南飞去!
七七出了绝色馆,垂着眼,慢腾腾的挪着步子走在街上,不是哥哥,那哥哥没有穿越过来,所以,其实,还是只有自己一个在这里!
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一个九岁大的男孩一串冰糖葫芦,手中牵着一个五岁大的小女孩,宠溺的说道:“来,芳芳吃一个冰糖葫芦——”
待那小女孩咬了一今后,伸出白胖的小手将冰糖葫芦推到男孩的嘴边。嫩嫩的童音说道:“哥哥也吃一个。”
男孩高兴的将冰糖葫芦推开,“一串五个,芳芳吃,哥哥不喜欢吃冰糖葫芦,太酸了——”说着还刮了一下妹妹的鼻头。
七七看到他的喉咙明显的滚了一下,那是吞咽口水的动作,他明明是喜欢吃的。不知怎的,眼睛就湿润了起来。
那时,父母才刚刚去世,留下一大摊的事情,哥哥也不过比自己大上几岁,又要上学,要打理家里的事情,照顾妹妹,更要避免父母留下来的财产被那些心怀莫测的亲戚们刮分去。
疼爱,近在身边时,不觉得珍贵,失去了,才后悔莫及。她有时一直在怪哥哥,若不是那天他那样,自己也不会穿越到这里来,从而发生了莫名其妙的事,挨了那些痛不欲生的苦。
现在看来,哥哥承受的那些,她却从来没懂过,也从来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御夜走在她身边,一直看着她低头不语,他能感觉到她不开心,甚至还有些悲伤,就像师傅望着那坟墓时,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气息。
“师傅,来两串糖葫芦!”七七走到小贩前。
“好嗳,姑娘!”
“七七,你是给我买的吗?”御夜很高兴,只要是七七主动给他的,他都高兴!
“不是!”七七笑弯了眼,弓着腰,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那个男孩,“小弟弟,给你!以后要一直爱护妹妹哦!”
御夜就在七七身后看着她的模样,似乎有点伤心,再看她一个人默默地往前走,默默地吃着另一串糖葫芦。
走回客栈,两人各自回房,七七坐在了床上,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这么些天,她都没有哭,可此时,眼泪却忍不住收不了的哗哗直流。
她干脆放开了趴在床上,让心里所受的所积蓄的那些苦闷全部痛快的发泄出来,呜呜的哭声透过墙面,传到了隔壁的御夜耳中,他的心也揪了起来。
冲出去,推开她的房门,他跑到床边,将她抱在怀里,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七七哭,从救下她开始,那些断骨发脓的痛,骨头长合时的疼,甚至练武时的辛苦,她从来都没有抱怨过。
可是这次她却哭了,他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将她抱在怀里,默默的抚着她的背,像哄小狼崽一般,“不哭,七七不哭。”
待她一抽一抽的停下哭声后,他扯起自己的袖子帮她擦去满脸的泪水,也不知道说什么,想了半天,抓起她的小手放在他心口,开口道:“你别哭,我这里会疼。”
扑哧——
七七笑了起来,这明明是个很浪漫的动作,可是御夜做出来她就很想笑,不过心里那种郁闷的感觉一下就消失了,笑道:“御夜,其实你啊,最适合做花花大少!”
御夜没想到这样一句话会让她笑了,挠了挠头,脸上有些不好意思道:“为什么?你给我说的故事里花花大少不是都不是好东西吗?”他可不要让她觉得他不好。
七七吸了吸鼻子,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说道:“你有一张天生就会说情话的嘴,很甜,女人都喜欢!”
御夜猛得站起来,那双眼比天上的星辰还灿烂,拖着她袖子问道:“你也是女人,你也喜欢吗?”
“呵呵,我肚子饿了,去吃饭吧!”她避开他炙热的双眼,拔腿就往外走去,”刚才哭的真费力气,呵呵。”
御夜见她不想回答,只好跟着她走下楼去,走到前面的酒楼。
眼下晚饭十分,楼下很多客人,七七没有要包厢,大厅里客人多,嘴自然就杂,而她要的就是这个,也是当初她选了这家客栈的原因,它前面是酒楼,后面是客栈,人来客往相当多,消息自然也流动得多。
坐下后,她对着小二流利的点下“孜然牛肉,红烧茄子,水晶虾仁,手撕白菜”四个菜,都是御夜喜欢吃的,从筷子桶里拿出两双筷子,递给御夜一双,她假装喝着手边的茶水,耳朵却在听着旁边的客人聊着的话题,希望从这些聊天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妇人a:“老霍,你知道吗?张家的三闺女没结婚就怀上肚子了,前两天还好意思在路上挺着肚子走,生怕人家不知道她做出了什么丑事!”
妇人b:“呀呀,真的啊,真是丢人现眼啊”
这是两人妇人聊天的内容,七七不感兴趣,继续听。
男人a:“宇帝可喜欢那二皇子,据说想立他做太子,把大皇子气的要死!”
男人b:“真的吗?我怎么不觉得,二皇子不是都没封王吗?我看不如大皇子吧!再说,大皇子的娘是皇后,怎么说也正宫娘娘!”
男人c:“你那我那婆娘,以前天天骂我对她不好,说宇帝可以有佳丽三千,都对皇后独一无二,这下她可没说的了,宇帝不娶妃子,只是带进个十四岁的二皇子回家给了皇后……哈哈!”
七七撇嘴,以前谭妈妈还说过那宇帝对皇后独宠,现在爆出了私生子内幕,啧啧,劲爆!可惜朝廷里的八卦,她也不感兴趣!再仔细听去,终于听到了她想要知道的内容——
大汉a:“大兄弟,现在万炎宫和风月堡势不两立,淬火教又开始兴风作浪,弄得江湖上有风雨欲来的局面啊!”
大汉b:“走了,听说万炎和风月是为了个小女人而打起来的!这红颜真是祸水,听说是那小女人爬了风月堡堡主的床又去了万炎宫主的榻,不知道多风骚的娘们,竟然迷住了四大门派中两个的老大,老子真想也爽——”
他话还没说,一只筷子夹着破风的劲道,穿过几桌,直打到那大汉的嘴上,敲碎一口门牙!
那大汉马上捂嘴站起来,大吼道:“是谁?是谁暗算大爷我!”
御夜将手中的一支筷子丢掉,重新抽出一双,将刚才端上来的孜然牛肉扒了一半到自己的碗里,他还不太会用筷子,所以直接把菜扒到碗里,然后再和饭一起扒在嘴里,和着满嘴的饭含糊的说道:“七七,你齐,这过牛肉很好齐!”
七七看着他的样子暗暗发笑,她刚才是看到御夜出的手,其实,御夜如果不出手,她也会!那人口中的小女人明显的就是自己,传言真是个可怕的东西,活生生把她一个受害者说成了祸水妖姬!者说成了祸水妖姬!
她将筷子顿齐,夹了一口牛肉,放在嘴里,孜然和牛肉的味道合并的非常好,笑的眼睛弯起:“是很好吃!”
御夜丢筷子的动作,大汉也看到了,两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男女竟然把他当作透明一般,旁边还有个朋友在看着他,怎么也丢不起那脸,他把捂着嘴的手放开,操起旁边放的一把大环刀,指着七七和御夜喊道:“哪里来的毛没长齐的黄毛小子,竟然敢暗算我九环刀——黄山霸!!”
刚才他破口大骂时,店里其他的人就走的差不多了,掌柜也站到了一边,他看得出他们都是江湖人,这江湖人的事他不好说,只能等闹玩了要修补银子就是。
黄三八!
噗——
七七口中的茶水没忍住喷了出来,扶着桌子猛笑——
黄山霸听见七七的笑声,暗道:以少年扔筷子的准头和内力来看,他是讨不了好的,但是他身边的这个小汝舌娘,背影看起来很纤薄,既然对上少年无胜算,他心头一转,准备先将小姑娘擒到手,再用来威胁那少年!
心里想着,手上也动作起来,将手中大刀一挥,银环相撞发出响声,对着七七的背影劈了下来——
就在他认为要得手的时候,一刀砍下,却落了空
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对面的位置,对着他盈盈娇笑,俏丽的脸上一双桃花眼流光溢彩,看得他竟然失神,眼睛怔怔的看着小姑娘的脸,厚唇也张开稍许!
“看够了没?我好看吗?”七七冷笑道:“口水要流下来了!”那么破的身手还霸,我看是王八!
大汉被敲了一下,猛然回过神来,羞得脖子都红了,骂道:“你个小妖精,对我用了什么邪术?!”他话音未落,御夜快速的伸手将他哑|茓点住:“不许你骂她!”
另外他一起的穿着蓝布劲装汉子,走过来对着七七和御夜抱拳道:“两位少侠,刚才我兄长有冒犯之处请谅解,不过,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位小兄弟要先对我兄长出手?”
七七见他长相憨厚,不像恶人,便回答道:“他不该乱说话!”
蓝衣大汉道:“方才我兄长议论的是风月堡和万炎宫之事,难道姑娘是两门派中人?”
七七摇头道:“不是!”
御夜接着指着七七憨厚道:“你兄弟说想睡她!”然后他扭头小声对七七道,“什么叫睡你,像我遇到你的第一个晚上那样睡你吗?”
七七嘴角直抽,瞪着御夜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呢……”想死啊,你从哪学来的睡!
御夜不服气的说道:“本来就是,他说你风骚,要和你爽,那个晚上我和你睡,就算爽了?”
啪的一下,七七脸一下红了,一巴掌拍到他头上,呵斥道:“你还说!给我闭嘴!”要死了,这孩子,真是口无遮拦!
御夜摸着头,悻悻的闭上嘴,其实他也不知道爽是什么,就是不高兴那人说七七!
蓝衣汉子却从他们对话中知道怎么回事,眼前的小姑娘十有八九就是刚才他兄弟谈话中的祸水红颜,他扫视了几眼,的确是生得个美人胚子,心下如此想着,面上爽朗的笑道:“姑娘何必跟我兄长生气,他不过随便说说而已——”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大概没有人喜欢别人在背后说要和她爽一下,还是带着恶意和淫邪的!
蓝衣汉子赶紧拉了黄山霸过来,按下他的头道歉道:“姑娘,今天是我们兄弟说错话,对不起了,我们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今天这顿饭由我们兄弟请了。”将一锭银子丢给掌柜,拖着兄弟离去。
倒是聪明的弟弟,知道实力悬殊拉起来就跑,她也不想与这些人物事情纠缠起来,既然万炎宫和风月堡为她的事争执了起来,她得先回风月堡,找到姬无欢将事情说清楚才行。
看着还在一脸委屈看着她的御夜,一巴掌又打在他头上,“你跟谁学的睡啊!”
“今天去绝色馆时,我看见个男人抱着女的说—一今晚陪我睡,保证让你爽到不行啊!”御夜学着那嫖客的语气认真的说道,“我还想问你,什么是爽到不行呢!睡觉也能爽吗?”
啪,七七又一巴掌打他头上,好气又好笑道:“爽你个头,休息,明天我们赶路,去风月堡!”
那黄姓两兄弟转出门后,那蓝衣汉子咻的替黄霸山解开|茓道,对他说道:“兄长,刚才你说的那话,我刚要反驳,那万炎宫和风月堡势不两立的真正原因不是为个女人争风吃醋!”
黄霸山揉了揉脖子,问道:“那是什么?”
“万炎宫要保那女人,风月堡要杀那女人!姬堡主可是下了万两悬赏。要抓那女人!我看,刚才那少女就与画像有六分相似,但看她刚才躲过你那刀的身法,身手必定是相当了得,凭我们是抓不住她的,不如卖个消息给风月堡,兴许能得点银子!”
关于这一切的对话,七七并不知道。
第二天她便买了辆马车,和御夜两人开始往风月堡所在的东南方向一路疾行,她想起信中姬无欢说想见她的那种急切语气,眼里不禁的带上了小女儿的情思。
妖孽,我现在好了,你看见会高兴吗?再也不会一激动就晕过去了!
抱着这种急切的心理,一路疾奔,出了京都,穿过玉溪城,青城,大远城,到了宁远城时,已经是第六天了!
对于宁远这个地方,她印象很深刻,就是在这里,她被香融下了毒,体内两种毒性相结合导致心脉受损!
也是在这里和姬无欢之间那暗暗的情愫流动,两人之间的关系带着一些暧昧,说点破了其实也未点破,说未点破,双方心里都明白。
她下了马车,走进一家客栈,御夜将马车停好,进店里开房,他学东西很快,现在已经能处理出行的一切了。
那店主看到眼前走来两位公子,外型皆为人中龙凤,高的那个一身合体的黑衣,衬得那阳刚坚毅的五官更为有型,完美的身材叫他好生嫉妒,旁边一位矮些的更是生的秀气纤巧,若是换了女装,定是个桃花般的女子。巧。若是换了女装,定是个桃花般的女子。
人天性都是爱美的,店主也不例外,看见这般生的好的人,还一次两个,也不等小二去招呼,自己迎上去连忙问道:“两位公子是住店还是打尖?”
没错,七七现在穿的是男装,当初她买男装的时候就考虑到以后在路上连日奔波,女装虽然好看,但是没有男装穿起来方便,自那次在京都客栈和黄三八动手之后,她更是决定隐藏起自己的性别。定隐藏起自己的性别。
“来两间普通房间。”七七不是奢侈之人,自从在藏花院打工后,得知银子来的不易,也不学人一定要住上房,只要舒服就好,御夜就更不用说了,就算是客栈的普通房间,也不会比他在崖底的房间更为简陋,当然不会说什么。也不会比他在崖底的房间更为简陋,当然不会说什么。
其实七七还是有打算的,以后御夜若是有真心喜欢的女子,她必然要给他一些积蓄的去买屋买田的。
冲了凉,洗去一身的风尘,御夜又来七七房里和她聊了一会天,这才回自己房里睡去,他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喜欢粘着七七,就连别人看她一眼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回到房里,翻来覆去的觉得就是睡不着,就这样翻烙饼似的滚到了半夜,夜半人静,只有不时传来的虫鸣在空荡夜里。
七七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隔壁传来——
“啊……不要……不要……”
“冤家,你要我命……啊……嗯……”
哎呀,这是谁啊,半夜都不用休息的,还在这里奋战,七七皱眉,还要命,男的这么强吗?
“啊……救命,救命……啊……”
七七被那起伏的吟哦弄得睡意全没,暗暗咒骂这对狗男女,要就早点弄撒,现在几点了,让不让人睡觉啊,不知道控制下音量吗?
正诅咒着,一声大大的踢门声响起,然后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啊——”
“姑娘,是谁欺负你——”
御夜啊,天啦,你又给我惹了麻烦了……七七悲号一声,立即蹦起,将衣服披上,穿好鞋子就开门跑了出去。
御夜隔壁那间房里灯火通明,凌乱的床上坐着一个少妇,满脸情潮未退,拉着被子盖住身体,一个中年男子赤着上身,下体围了块毛毯,张口在骂人:“哪里来的傻小子,打搅老子的好事!你头脑有毛病啊!”
御夜进来后似乎觉得眼前的情形有点不对,只皱着眉看看男的,又看看女的。
本来这是的确是御夜不对,打搅了人家一对狗男女的xxoo,可听到那男子骂御夜头脑有毛病,七七嘴里一句“对不起”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吞了下去,她走进门,看着那男子道:“你的什么好事?偷情吗?”
那中年男子看了七七进来,就像狗见了骨头一般,眼里冒着光,淫笑道:“小姑娘倒是很懂啊……”他是不怕人家知道他偷情,反正男人风流是常事!
七七进门就看了那床上的女子,大概不会超过二十岁,而这男子已经四十多岁的样子,两人到客栈来开房,又抓紧时间连半夜都做,十有八九是来偷情的!果然被她猜中!
她冷冷一笑:“我懂得东西多了去了,比如怎么割掉你的那里,再比如……”她拿起桌上的一根牙签,抬手一扔:“懂得算命,算你的生死时辰!!”
那牙签正对着中年男子的毛巾的正中间,尖尖的一头正对着他那处,再多用一分力,就会才Сhā《入》进去,吓得那男子尿顺着大腿流了下来,在地上汇成骚黄的一滩。
七七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拉着御夜出门,对着床上的女人笑道:“下次纠床时不要将声音拔得那么高,高也就算了,还一直那么大声,一听就知道是假的!!”
拉着御夜回到他房里,她又是一巴掌对着头拍下去,“你半夜跑人房里去干嘛!!给人骂了吧!”
御夜的身子比她高上一头,此时低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大孩子,嗫嚅道:“上次,我看你救了人,他也是喊救命——”
他说的那次,是七七他们刚出京都时,在路上救了个被抢了钱,又差点被劫色的女子!
唉——七七叹了口气,“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都是有个女的被男的欺负,女的喊救命!”虽然他也觉得这次的女的喊得声音有点怪。
怎么跟你说呢,“反正就是如果是一间房子里有一男一女,女的喊救命,你就不要管!”好像也不对,万一人家不是在屋子里呢!“就是一男一女脱了衣服,在摇,咳咳,你懂不,就是摇来摇去时,喊救命你不要管!”
“你不是说救命是求救的意思,是寻求别人帮助的吗?”
七七甩甩头,她快要疯了,喊道:“总之,你就是不要进去救!那是爽的,爽的喊救命,明白不!”
御夜想了想,“就是上次我们在青楼听到的那种爽对吗?睡的爽……”
“嗯,差不多了……”她无力,这么解释也算通了。
“那我懂了。”
七七白了他一眼,你懂,你懂什么了推门就要回自己房间。
“七七,我想跟你摇……跟你爽!”
这话一出,七七迈出门槛的脚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江湖篇 64.吃了御夜
她回头喊道:“乱说什么!睡觉!!”
一张脸涨的通红,急冲冲的跑回房间。
御夜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想着刚才踢门而进时,那个男的趴在女的身上耸动,女的在下面媚眼含水,吟哦连连,下面立即就胀痛了起来。
那里很疼,虽然以前睡觉起来都会疼,但是今天格外的难受,像是有什么要出来,却迟迟得不到释放。
他用薄被盖住腰下部分,手伸进被子里面伸向自己的腿间,幻想着开始那幕的男人是自己,女的是七七。
七七回到房间,将外衣脱下,想起那玉是放在外衣里的,准备从内兜里取回来,一摸,不见了!她努力的回想,睡觉前还摸到了的,就刚才穿了外衣出去了一趟,在御夜门口踉跄那一下,可能跳了出来。
那可是母亲离世后,唯一剩给她的东西!她急忙将衣服又披上,转身推门到了隔壁御夜的房里,刚走到门边,传出那种压抑着地痛苦和快乐交织的声音。
七七顿时心跳加快,脸上又浮上红云,同时又气愤到了极点!
不是说不愿意找别的女人吗?就这么一会功夫,难道御夜就出去找了别人?
需要这么有效率吗?她怒极,用手猛然的推开房门,房中的那一幕顿时映入了她的眼帘!
一股热血冲上了头顶,她呆愣在了门口,定定的望着对面的大床勺房中没有她所想的女人,只有御夜半靠在床前,眼睛紧闭,头微微的仰着,靠着床头的背部绷的笔直,那薄唇里发出急促的喘息声。
阳刚的脸色带着情潮的气息,喉结不断的上下滑动,丰厚的黑发披在身后,两鬓的已经汗湿紧紧贴着他刀刻般的脸庞上,更添加一份野性的诱惑。
他对七七推门而入似乎完全不知,左手紧紧向后紧紧抓住床栏,用力到关节都已经泛白,另一只在薄被下快速的上下滑动。
七七看着眼前的情景,她自是清楚不过这是在干嘛,男人们最熟悉的手活——
五指攀龙柱!
可是这眼前的一切太过于意外,她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在床上眉头越皱越紧的御夜。
随着他手速度越来越快,他发出一声低吼,身体也随着颤抖,好一阵子,才慢慢张开眼睛,将手拿出被子!
待下床抬头看到呆愣在门口的七七时,他慌乱的拿起床边的白巾,将手擦干丢开,眼神染上几分慌张,结结巴巴的说道:
“你,你来了——”
七七也才回过神来,她吞了吞口水,掩饰自己涨红的脸和心内翻动的潮涌,哈哈的笑了两声,眼睛对着天花板瞟着:
“我来找玉佩的,可能掉你这了……”
此时的御夜比以往时候更有吸引力,空气中飘荡着男性身上特有的气味,让她心跳越来越快。
“玉佩要掉,也是掉在地上,你看天花板干嘛?”
御夜的声音有些暗哑。
“哦,对!”七七低头看去,趁着外面的夜色,在门口的地下仔细的看。
终于,在门后面的角落里找到了那块刻日月图案的白玉,用手擦掉上面的灰尘,呼——
雪崖上掉下来没坏,现在蹦出来还是没碎,这真是块耐摔的玉啊!
她将玉收到怀里,关门道:
“你继续,我不打搅你了——”
就要转身往门外走去。
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御夜飞快的站在门前,上前将门关上,刚毅的脸庞背着月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星光一般闪着光彩。
他站在门前,就如天神一般,一步一步走向七七——
“御夜,我,我要回房间……”
七七的心越跳越快,眼神也慌乱起来,这样的御夜好陌生,也好有魅力。
“我要和你一起睡。”
御夜已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将光线全部遮住,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拒绝的男性魅惑。
他不想再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的身影却无法碰触,虽然他没有经历过情事,但是也不会陌生,次次在夜里都是她的身影交缠,却只能自己暗地里解决。
“这个,我……”
她承认看着自己看着他,也会意乱情迷,迷恋能在他怀中躺着的温热感,但是:“御夜,你,你确定喜欢的人是我吗?上次在绝色馆时候,你不是说那些女子你不是都喜欢吗?”心里微微的酸涩。
“没有。”
御夜连忙摇了摇头,眼神暗沉的说道:
“我从来没喜欢她们,在我心里只有你,除了师傅,最亲的人就是你!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伸出猿臂将她捞进怀里,用手看着她绯红的双颊,伸出手轻轻抚着那娇嫩的皮肤,低下头吻住她的唇——
他的唇滚烫,毫无章法的狠狠的吃着七七的唇,就像那是世界上最鲜美的东西,吮吸着,似要嚼碎了她吞进身体一般!
七七被他粗鲁又带着压抑已久狂热的吻压住,嘴唇似被碾过一般,她不由的伸手抱住他精瘦的腰。
“唔——轻点”
七七被他咬的唇上有点刺痛,这家伙懂不懂接吻啊!只会在唇上咬吸。
她微红着脸,眯上眼,主动将唇张开,探出舌头,滑嫩的小舌从御夜薄唇上扫过,引起他一阵颤票——
不得不说他学东西很快,七七的舌头一伸出,御夜就把她的舌头吸进自己的口中,用牙轻轻磨蹭,舌头卷着她的不断追逐。
两人的唾液在彼此的口中交换,舌头你推我让,带着初次激吻的青涩和懵懂。
渐渐的,御夜不再满足于这简单的吻,他炙热的大手从七七的衣摆开襟处伸了进去。
触手一片滑腻细致的肌肤,盈盈一握的细腰让他不由的将手臂收紧,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顺着那肌肤一点点的往上游移,覆上胸前那鼓起处。
更为柔软,他揉捏掐抚,看着七七的眼里渐渐蒙上了水雾,吻得红肿的唇也微微张开,露出那粉色小舌,
“别,御夜……”
她的浑身就被点起了火焰,御夜的手毫无技巧,带着探索的抚上那点莱荧,他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揉捏,直到那点硬挺了起来,再放在手心不断的摩挲。
“我想看,看那里,可以吗?”
口中说着请求的话,手却没有停息的拉下七七本就被他弄得松开的衣衫,衣衫顺着浑圆白皙的肩膀落下,那饱满的丰挺呈现在他的面前,上面两点颤颤娇羞的挺立,他情不自禁的靠近——
七七看着他低头靠近自己的胸部,双手推着他的肩膀:“别——”
她的力气完全不够阻止带着强烈欲望和求知的欲望,他的嘴含上了那挺立的茱萸,用舌头在那上面扫过。
“嗯——”
如电流窜过的快感从御夜的口中传来,七七不由的挺起身子迎合他的吮吸,御夜一边感受那从未有过的柔软,一边用眼神看着她的表情。
这样的七七,他从未看过,却让他想看更多,他把手放在她另一边的柔软上,听得她口中的吟哦越来越急切……
“御夜,别别……”
断断续续的声音从七七口中传来,她的脑海只是一片空白,手紧紧的抱着御夜的头——
御夜放过那处茱萸,将她抱起推倒在桌上,除去她身上的所有遮掩,月光照在她洁白的躯体上,如同一尊最美的玉像,
“七七,你真美……”
从她的肩膀吻了下去,经过那柔软,顺着腹部一寸寸往下吻着,到了最神秘的花园处,他带着痴迷的眼神看着,这里,就是两人结合的那处了。
他握着她的腿,低头将舌头从花丛中扫过,引起她全身的颤票,
“那里,不要——啊——”
御夜的舌头扫过了花心,她的拒绝成为一声娇呼,御夜站起,一把拉过她的手,眼神炙热的看着瘫软在桌上,满身泛着绯红的七七,
“我这里,好痛!”
隔着布料滚烫的粗挺在手中,七七别过脸,扶着桌子撑起身子,将手从他大手中抽出,纤细的手指帮他将衣服的扣子,从脖子开始,一粒粒的解开,拉开他腰间的腰带,古铜色结实精壮的身躯显露在她的面前。
“御夜,你知道,下面要做什么吗?”
七七的眼神迷离,手指从那胸膛上一寸寸的摸过,“如果做了,以后你就只能和我在一起,不能再想其他女人了……”
在这最后的关头,她还要做最后一次提醒。
御夜拿过她的手,“知道,我心里从来就没想过其他人……”
得到他肯定的答案,她放下心里最后一点阻碍,伸脚站在地上,再也不顾其他。
猛地吻着御夜的唇,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游移,光滑紧绷的皮肤上是有力的肌肉,透着手指传来的每一分力量,手指滑过他深红色的果子,感受到他的一阵粗喘。
接下来的吻比起开始的小心翼翼更为疯狂,两人像是要从对方的口中得到延续生命的气息一般,寸寸挪移到了床边。
他推倒她在床上,大手轻轻抚过她后背如丝缎般的肌肤,划过她纤细的腰身,挺翘的臀部,修长地大腿,抚过他能看到的每一寸肌肤。
一只大手慢慢下滑,抚过她修长的大腿,摸索着她腿间细致如丝的肌肤,在她不自觉要夹紧双腿的前一刻,探进,指尖划过带着温热的湿润,停留在她敏感的花核,轻轻的揉捏。
七七咬紧唇瓣,身体随着他的抚弄,升起难以言喻的感觉,腿间也感到一下一下的收缩,染上了湿意。
无法抵制的口申吟溢出,羞涩的夹紧腿,理智慢慢飘离。
“你,你怎么会知道怎么做?”
七七咬紧唇瓣,挤出几个字。
御夜将手从枕下摸出一本书,她侧头看去,《春宫秘籍》,
他什么时候买的这书——
他从她颈边抬起头,看进她的眼,目光炙热,照着她的唇慢慢吻落,用自己的唇轻轻的擦着她的唇,声音暗哑,
“我想要你。”
他将自己的腿挤进她两腿之间,这时他的裤子已经除下,坚挺的温度烫得七七全身发热,那硬挺在她的磨蹭,一股股的愉悦从背脊传来。
她下面的湿润更是挑起他的欲望,两手抓着她的大腿分开,
“七七,我要进去了。”
“嗯。”
她小声的应着,身体不断的受着折磨却得不到释放,她也十分难受。
这轻轻的一声,却让他更加意乱情迷,他用手探索到那个他幻想了许久又陌生的地方,手指浅进浅出——
“嗯……”
无法压抑的愉悦从口中溢出,御夜再也无法忍住,他将她腿大大分开,看着自己那处一点一点的没入那花瓣深处。
那种愉悦甚至超过那处传来的快感!
七七的,窄紧紧紧含着自己的硬挺,每一次挤进,和退出都带着水色的淫靡,给与他无比的愉悦。
她模糊不清的喊道:“别看……”
御夜的眼睛一直在两人结合处和她的脸部来回扫过,那火热的目光让她无法忽视——
他看着她手指紧紧抓着床单,脸上的表情似乎痛苦难忍,将动作放慢,小声的问道:
“难受吗?”
七七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才让那吟哦掩藏在唇齿之间,她只摇头,御夜却不懂,他以为七七的表情是难受的,立即停下动作,将手覆上她的手,
“你疼,我就不做了……”
这个时候停下来,说不做,也不抽出去,这不是要命吗?
七七忍不住的说道:“要,别停……”
大大的眼中带着浓浓的欲望,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
“那你为什么没有声音?”
御夜看着她的眼中似含着一汪春水,身下的硬挺又胀大了一圈,
“秘籍里说,如果女的舒服,会有声音的……”
他轻轻的抽出,又狠狠的撞了进去,这次七七再也忍不住的吟哦出声,她羞得脸别过去,又要咬唇,御夜连忙将食指放在她口中,带着隐忍的声音伏在她耳边:
“别忍,我喜欢听你的声音……”
随着他的话,还有那一下比一下深入,一下比一下的激烈的撞击,手指在她口中搅动,吞不下的口水随着嘴角流下,却显得更加淫靡——
随着撞击的越来越猛烈,她脑中只有传来一波波的Gao潮,一个个烟花般的快感在她的脑海中袭来,眼前一片空白……
再醒来的时候,脑中迷迷糊糊的,张开眼,自己被人紧紧的抱在胸前,御夜深邃墨黑的眼还在看着她,嘴角带着孩子般满足的笑容,
“你醒来了——”
真丢脸,刚才竟然被御夜做到晕了过去!她不由的低下头。
“嗯!”
刚准备翻身,不对!
她的腿和御夜的腿是交缠在一起,御夜的那处竟然还是挺立在自己身体里的!
御夜手收紧,脚缠的更紧,
“你开始晕过去了——我还想要。”
他的表情有些委屈,又有些期待的看到七七。
“我晕了,你就没做了,一直抱着我?”
她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
御夜点点头,他忍了好久,但是七七晕过去了,他怕对她身体不好。
咳咳,七七正准备说话,御夜一个翻身又把她压在身下,
“你没事,那我继续了……”
“……”
他已经堵住她的唇,不让她说出反对的话。
床摆摇摇,独留一屋春色……
第二天,七七睁开眼时只看见屋外已经大亮,她的脑中忆起昨夜的场景,顿时羞地通红。
她想起昨晚的激|情,蒙着被子盖住脸,偷偷的想道:
我错了,昨天人家纠床,我不该骂人家不知羞,原来真的可以那么大声的!
原来不是装Gao潮,原来真的可以那么舒服,哎,以后我再听人家纠床,一定摇旗呐喊!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阳光已经明亮,该起床了,还要赶路呢!
她刚准备翻身下床——
“嘶——”
腰传来一阵阵的酸痛感,这该死的御夜,你一晚上用不用这么勇猛啊。
再一低头看她本来还没退回去的红晕噌地又上了脸,整个人和番茄一般!
自己本来莹润娇白的身体上红痕交错,胸前的隆起上还有牙痕,浑身上下遍布斑斓!
就连大腿的内侧都有那些羞人的痕迹。
这些连七七都觉得不好意思了,这个御夜,没想到他要起来那么凶猛。
“嘎吱!”
门应声而开,御夜站在门口,依旧穿着一身黑衣。
七七用被子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水盈盈的大眼一样看着那个本来熟悉。如今却有些不同的男子。
脸还是那张英俊刚毅的脸,却因了昨夜的那场亲密,开始有了成熟的魅力。
她不禁的多看了几眼,御夜长得真顺眼,越看越好看。她还在出神的时候,御夜已快步走到床前,深邃的眼里只有床上那个害羞得躲在被子里的可爱人儿。
昨晚,他和她就是在这里,做了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
他把手拉开被子,深情的喊道:“七七……”
“啊……”这时,七七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穿,她急忙的将被子拉上想要遮盖住自己的身子。
御夜一把拉开被子,根本不让她扯过,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看着身上留下的斑驳痕迹,这是他留下的,是他和她结合的印迹——
他俯下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你真美,七七。”
他身下的某处又隐隐立起,顶在她的后背上,那样滚烫,让她想起昨晚被他做的晕过去的那幕,她想着自己酸的要死的背,娇嗔道:
“你——还要啊,昨晚你都要了五次——”
御夜的大手已然在她身上开始到处游走,他一直是个好学生,习武也是,这个也同样是,经过一夜,他已经熟知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点。
七七被她挑拨的瘫软在他怀中,手不由的攀上他结实的肩膀,嘴里娇喘道:
“别,御夜,今天,还要赶路。”
“不怕,我不会耽误很久的——”
御夜轻咬着她的耳垂,浓重的呼吸洒在她的耳边,让她的全身就如一摊水一般,随时要被他烫的蒸发起来。
她被他抱起放在身上,面对面的坐着,那硬挺处顶在她花门的,轻轻的磨蹭着。
“不要这个姿势——”
这样她全祼对着他,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他的眼里,虽然说昨晚已经做了,可那是晚上,现在是白天。
御夜只带着笑看着她,一只手握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在留下他齿痕的丰挺处继续揉捏,下身慢慢的摩擦,他喜欢看她沉醉却还是害羞的样子。
一边要抵抗下身的快感,一面又想推开他,下身却忠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被磨蹭的地方传来的快感,让她不由的低头靠在他的肩上。
她忍不住了,和他一样,她也想要——
“说,你想要,七七。”御夜的声音也有着压抑的暗哑。
真说的没错,天生的调情高手,七七暗骂道,嘴上却依他所说,咬着他的肩膀说道:
“给我,我要!”
得到命令一般,御夜两只手掐住她的腰,将她抬起,再狠狠的往下,让她如被钉住一样,坐在他的硬挺上。
“啊……”
愉快的,带着点痛苦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御夜隐忍着自己的欲望,松开手,说道:
“七七,你自己动!”
“无赖,额,御夜,你是个大无赖!!”
七七狠狠的骂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摆起来,腰在他身上扭着。
从开始的扭捏到自然。
从羞涩到奔放。
阳光照在情乱的两人身上,那滴滴坠落的汗滴,无不展示着两人的合拍……
一男一女从客栈里下来,女子似受伤了一般,被男子横抱在怀里,脸也埋在他的胸前,带着情动后留下的春潮!
男子小心的将女子放在堂前的座位上,爱昵的说道:
“七七,你在这坐一下,我去后院将马车驾出。”
女子娇羞的点头,心里却在暗骂:死御夜,你说一会的,这叫一会啊,现在害的我腰酸背疼的,怎么赶路啊!
待御夜来了后,将马车牵到门口,又把她抱上马车,说道:
“你腰酸,先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七七翻眼看了御夜,
“哼,不知道这是谁害的!”
御夜一笑,雪白的牙齿在阳光下泛着光彩,他坐到马车前,拿起马鞭,“驾——”的一声,膘肥体壮的两匹马儿四蹄开始动,又开始了一天的赶路。
出了宁远的城门已下午太阳最烈的时候,秋天的太阳不是很大,但是却辣的很。
七七睡了一觉后,感觉身子舒服了很多,将马车的帘子卷起,半靠在箱门上,手里拿着蘑月鞭,用力的蹦了两下。
“谈,御夜,你觉得累吗?”她瞧着御夜本来就是古铜色的脸,晒得都有些透红了,像喝了许多酒的大汉,透着点熏醉的味道,有汗珠顺着额头滴了下来。
她取了袖子帮他擦了擦汗水,这个男人,是自己的。
御夜专心赶着车,嘴里回答道:“还行,看着两边的风景也不错,在崖底的时候可没见过。”宽阔的大道,搭建的茶棚,还有赶路的人,简单的,华丽的,各种各样的马车从身边穿过。
七七无聊的往外看了几眼,大概只有他才会觉得这些东西有意思,因为新鲜嘛。
想着又靠着厢门沉沉的睡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条小道上,天也要慢慢黑了,她前后的看了几眼,问道:“我们没走官道吗?”
御夜提了提马缰,大声说道:
“刚才遇见了分岔路口,我找了路口的人问了下,他们说去柳城的话,就必须走这条小路,城门关闭前才能赶到。”
是这样吗?七七看了看周围,天暗下来,两旁的村林看起来也十分幽深,时不时夹着几缕秋天的夜风从旁边梭梭的穿过,忍不住冷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鬼森森的,看起来有几分可怕,她伸手拍了拍御夜的肩,
“让马跑快点!”
这道上除了他们这一辆马车就没别的人,她觉得心里有些慌。
突然又想起了书里常见的段子,荒山野林必会有几个蒙面汉子,喊着:“此路有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她打算把这个当作笑话讲给御夜听,口还没张开——
索索的从树林里面闪出十道身影,御夜拉着马急忙的“吁一”了声。好不容易停下来。
他正要开口问,七七将他拉了过来,把耀星偷偷塞在他手中,开口道:“各位,是拦路抢劫呢,还是想劫色?”
说完,还对着面前几个黑衣人抛了个媚眼。
心里却暗叫不好,刚才他们窜出来那动作,那身手,麻利干净,井然有序,似在此处已经等了多时,只怕不是一般的盗贼。
那黑衣人中似乎为首的那个仔细的看了七七的脸,接着朝其他人点点头,说道:
“哨子说就是他们,上!主人说要活捉!”
不待他说完,七七对着御夜说:“左边五个你的,右边五个我的!我们看谁比较快!”
不等御夜答应,她抽出盘在腰间的麝月鞭,对着领头的人横劈过去,只听破风的声音夹着树叶哗哗的响声——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谁都懂!
为首的黑衣人见她一语不发就撩起长鞭打过来,挟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身形又极快,将手中银剑飞快抽出,挡去她鞭子的去势!
使鞭有两个好处,第一个,挥起来漂亮,第二个,可以以柔克刚。
可也有弊病,使得不好,鞭子就会变成烂布条,处处是漏洞,还不如拿把砍柴木头,一顿乱劈的好……
显然,七七是前者,那首领将剑横抬,欲要挡住七七鞭势时。
她手腕一抖,刚才还充满了内力的鞭子忽的柔起来,唰唰的卷了银剑,然后再灌注内力,从鞭子一直传到剑上!
啪——
剑瞬时断开了两截!
七七正欲冲上将他擒住,其余四人这时也已经反应过来,各持手中的乓器,从四个方向向她袭来!
她不慌不忙转身,右手持鞭对着前方向外横扫,脚用力的地上一踏,身子顿时冲起,将鞭子随着冲起的力量扫到左右第四人!
啪啪啪啪——
连续四声,那四名蒙面人面上的黑布全部被扫落在了地上,各人脸上还流着赫然一道鞭痕,
七七的眼睛往四人脸上一扫,看着那肿起的脸如同半边包子一般,捂着嘴笑道:
“长得这么难看,果然需要蒙面!”
那一笑,在这晦暗的夜里犹如那东海的明珠一般,散发出幽淡的光芒。让人只觉得她无比美好。
可惜她也不是以前的七七,嘴里说笑,手中的招数却是不会留情,刚才不过是小试他们的身手,看起来,也不过是些二三流的杀手罢了!
她并不知道,即使是一半慕容圣卓的内力,加上她所学的,皆是慕容圣卓精选出来以快和轻巧著称武学,种种皆是精髓,她已迈入江湖高手的行列!
在她将五人全部打趴在地,御夜也已经将另外五人踩到了脚下,扯了他们的衣服将他们绑做成了一团!
七七嘴角一翘,拿着鞭子柄敲了敲为首的那个蒙面人,笑道:
“谁叫你们来的?”
她才刚从崖底出来几天,就被人盯上了,这一路她可没透露自己身份,连去客栈登记时,写的都楼璎格这个名字,想来想去,只有那天在酒楼遇见的黄三八兄弟了!
她问话一出,那十个黑衣人竟然同时都低下头了!
不好!七七伸手准备去他们的|茓,为时已晚,捏住首领的下巴一看,面上已发青,从口中,眼中,鼻子,耳朵中流下了鲜血!
她再看其他的,每个都是一样的情况!
他们都已经服毒自杀!
很专业的杀手,目标失败,于是选择自杀!
她将手一扬,甩出一鞭,狠狠的骂道:“死那么快干嘛!”
到底是谁?黄三八兄弟两那穿着打扮,也不像是请得起如此训练有素杀手的人!
“谁要杀我们?”
御夜也皱着眉踢了那几个死尸几脚,抬头看了眼天色,刚才混战的时候马儿已经被吓跑,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离柳城还有一定的距离,他转头说道:“天要黑了。”
七七正在那几个人身上搜索,希望能翻出些什么可以证明他们的身份的东西,可惜一无所有,连他们所用的兵器都是极为平常的,没有任何花纹和刻字!
看来是极为专业的杀手组织了!
她眯眼看看已然要黑的天,
“只有用轻功赶路了!走吧……”
一路提气疾飞,在城门关闭前到了柳城,七七站在那长呼一口气,暗里调整内息,此时月已圆了大半,就像被咬了一口的饼子。
她摸了摸肚子,牵着御夜的手道:
“御夜,我带你去个地方吃东西,那里的馄纯好吃。”
没了到了之前在京都城里的陌生,她大摇大摆的带着御夜走在柳城的街上,看着这熟悉却又有了些陌生感的地方。
沿途的风光还是没变,江南小城的气息浓郁,淡淡的烟,轻轻的柳,打在河边还带起一圈圈的涟漪,更加一分烟雨朦胧的美。
走到老板娘的摊子前,清脆的喊道:
“两碗馄饨,一碗不要葱,老板快点!”
以前是一碗不要葱,一碗不要香菜,可惜身边的思乐换作了御夜。
老板娘依旧健壮的身体,带着熟悉的步伐走到那烧着热水的铁桶旁。
一手抓起三十个包好了放在盘子里的馄饨,倒在水里,待熟透浮上来,用网兜子捞起,放在百涛料汤的碗里,大喊着:
“两碗馄饨,一碗不要葱的来了!”端放在了他们面前的桌上。
七七捡过一双筷子,夹了一个馄纯,
“呼……好吃,老板娘,你的馄钝还是这么好吃,呼……”
老板娘那朴实憨厚的看了她一眼,
“听公子口气像经常来我这吃混沌的,我怎的觉得你眼生的很啊……”
啊,七七这才想到,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来,如今自己着了男装,抽条拔高了不少,想是老板娘也认不出来了,她讪讪的笑道:
“以前都是叫朋友买了打包回去的!”
“原来是这样啊,我就说,生的如此俊俏的公子柳城也没几个,除了原来的李青画李公子,还有那新来小绾院的那小绾,也没有了——”
李青画!
三个字就如刺到了七七的耳膜中一般,她只觉那馄饨热腾腾的气要把自己蒸散了,胡乱的用筷子夹了就往嘴里塞。
那老板娘没看到低头的她,转头又望着与馄饨奋战的御夜,不忍抿嘴一夸:
“这公子也生的好,两位走到一起,怕是要迷了一片柳城的姑娘呢!”
“老板娘,来碗馄饨!”又来了客人。
还要继续说话的老板将手往围裙上一抹。
“来了——”
又转头憨笑道:“两位公子慢吃啊!”
“嗯。”
御夜应了声,皱眉看着使劲往嘴里塞馄纯的七七,伸手一把挡了她的筷子,说道:“烫,你慢点吃!”
“哦……哇,好烫,呼呼——”
七七将口中的馄饨吐了出来,倒了杯茶水往嘴里送,还呼呼的吐气。
“你在想什么?”
御夜看着面前有点不平常的七七。
七七将筷子往他碗里飞快的夹了一个馄饨,奸笑道:“想怎么夹了你的馄饨,哈哈,你还没学好用筷子啊——”
“会了,我已经用的很好了!”御夜不服气的回道,为了证明自己会夹菜了,用筷子夹起一个放在七七面前,“你看……”看字还没说完,那混沌噗通的掉进了七七碗里。
她更乐了,“对对,你会用了,谢谢你送我的馄饨啊,哈哈——”
“大不了我再叫一碗!”御夜哼了一声,埋头继续与馄纯作战。
吃饱了,七七把钱压在碗下,
“御夜,走——”
“嘿,露水姑娘,今天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
七七转头看去,那一身桃红,头Сhā着一根白银镶金梅花誓子的不是露水是谁!
她刚才正准备去藏香院看看的,此时遇见露水更好,她眼睛一转,小声对御夜说道:“你在这等我下。”
然后轻咳了两声,对着露水走了过去,站定在她面前,带着轻佻的压低嗓音道:“小娘子,今夜寂寞吗?”
露水瞧见一个身材纤细,个子小巧(七七身高这时才161cm,露水160cm),生的精致秀丽的公子走到她面前,对她说着下流不堪的话。
想我露水虽说走出生藏花楼,但是不卖身的清白丫环,岂容人这样对她说话,她鄙弃的看了一眼:
“生的矮也就算了,还如此轻浮,不入流!”
哎呀,嫌我矮,七七看了她一眼,我还比你高那么一点点呢,她坏笑两声,一把抱住露水的腰,眉目一挑:
“姑娘的腰可真细,啧啧,这腰要是脱了衣服,只怕更细——”她故意讲话收起,手在露水腰上摸了几把!
“你——”
露水扬手就要打她,被七七一把抓住。
“小娘子莫生气,相公我要着急了——”
她故意将头慢慢的低下,一寸一寸的挨近露水的脸,看着露水憋的越来越红的脸,七七再也忍不住的松开手,大笑了起来:
“露水啊露水——连我你都不认识了,不应该啊!”
差点要气的晕过去的露水见她突然大笑,这才细细的瞧过去,细想是否是自己认识的人,
“七七!啊,你是七七!”
露水跳起来,一把抱住她,欣喜的喊道:“真是你——想死我了!”
七七也一把抱住她,调笑道:“刚才被我抱一副不情愿的样子,现在有对我投怀送抱,太热情了,受不了哦——”
露水将手放开,捶了七七肩膀一下,又好好的看了她几眼,笑道:
“变漂亮不少了啊,这半年多你去哪了,怎么穿了男装啊,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
七七笑了笑,转头对着站在另一头的御夜喊道:“御夜,过来!”
她介绍道:“这是我师兄,御夜。”
“这是我朋友,露水。”
露水抬头了上下扫了御夜一遍,好样子,好身材,极品啊!她低头小声的对七七说:“你行啊,难怪不要李公子了,原来找了个这么有男人味的了!”
御夜却在一旁听得眉头皱起,他现在还只是她的师兄而已!对于这个称呼,他十分不满!
“我不要李青画?”
七七没有注意到御夜的表情,她听到的这个名字,心里隐隐抽痛。
“唉——”
露水叹了口气,从馄饨摊老板娘那借了条凳子搬到那边的树下,对着御夜说道:“御公子帮能否帮我买包山楂来,我有点积食,就在这边出去往左拐那条街的最后一家。”
御夜微微皱眉,望向七七,七七笑道:“我也有一点,你去帮我也买包来”
他这才去了。
“有什么话,你说吧!”她知道露水是支开御夜,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露水又叹了口气道:“李公子的事,你知道吗?”
江湖篇 65.推倒正太
“唉——”
露水又长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说道:
“李公子娶了别人,你知道吗?”
“什么!”
露水见她惊愕的样子,“看来你是不知道了,你走后不久,李公子娶了团子!”
脑门上一阵阵电闪雷鸣的轰隆声,宛如三月里的惊雷,平地炸起,只留得余音在那回荡!
但是,如果说李青画娶了别人这句话是惊雷,那么下一句对于七七说,那就媲美于原子弹投在了她的心里,溅起了直冲上天的磨菇云!
“李公子,上个月去了。”露水掩了口说道,还颇有些惋惜。
“去了?去哪了?”
一定不是那个去了,七七反复的说,是自己听错了。
露水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幻想:
“上个月,七号做的丧礼,柳城里谁都知道!”
七七咻地从长凳上站了起来,抓住露水的双肩摇晃着喊道: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死了,他才二十不到,没病没灾的,怎么会死!不可能!不可能!”
她声音极大,其实只是想掩饰自己内心的怯弱而反复的喊着,怎么可能,那么个水墨般,温润如玉的人,怎么会死了!
“我去找他,不可能的……”
七七声音带着止不住的颤抖,丢下露水就往城西奔去。
心里反复的念着一句话,不是,不可能的,他不是和团子结婚了吗?
结婚了就好好过日子了,难道是团子没照顾好他吗?不可能啊,团子也是蛮细致的一个人,怎么会——
呸!不会死的,露水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迎着秋夜的冷风,七七提气狂奔,发丝散去,在空中凌乱在她身后飞舞,宛如黑色的瀑布跟在她身后飘扬,她本来一身男装,这时头发散开,绝美的小脸引得无数路人回头。
待快到李青画院子时,她却收住了脚,不敢向前,脚尖挪了半寸又收了回来。她在心底不住对自己说,你不信的对吗?
七七,他没死的,你去看,他肯定还是坐在那院子,和以前一般拿着青皮的《子曰》,眉目低垂,拢起江南的雨丝,一如精美装潢的山水墨画。
可心里有着另外一个声音不断的叫嚣——
别去看,看了又怎样,就算没死,他也是别人的相公,你不去看,至少还个美丽的梦。
不,不,一定要去!
就算残酷,也要去看,再美好的画面,如果是梦,那只是梦,我路七七不要活在虚幻里。
她跨出一步,如同死士赴向沙场一般的隆重,壮烈,那一个个的脚印沉重的都能在青石铺就的小道上留出一道道痕迹。
到了,那间小院子,门前,有一朵——白色纸花,两个白色灯笼,上面黑底的“奠”字刺瞎了她的眼!
稀里哗啦的,心就犹如撞碎的玻璃一般,能听到清脆的摔碎声,她任那碎的分不清是心还是肉的一团在那抽痛。
伸出推门,手却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是笑还是哭。
使不上力,推不开门。
想逃,脚里如同灌铅一般,想扯了那朵碍眼的假花,却抬不起手,只能就这么立在门口。
两扇小宅门,两道青铁扣环,隔绝了一个尘世的距离。
“嘎吱……”
门开了,一个素衣妇人,典型江南女子的清秀脸庞,眉间三分不胜弱风的矫羞,通红的眼,带着青黑色的眼圈,头上别着一朵守节的白色纸花,同那门上的一模一样!
她看着门前发丝散乱,脸色青白的女子吓得微微往后一退,定睛再看时,
她开口问道:“你是路七七?”
那语气,哀怨中带着森然,复杂的令人琢磨。
七七却还没从那朵纸花和灯笼中回过神来,听得有人叫自己名字,木木的点了点头——
妇人眼神变得怨恨,纤细的手扬起,对着她的脸就要扇下——
七七反射般的抓着她的手,除了在万炎宫挨了冰山,弄琴各一巴掌后,她就发誓,今后绝不可能会再让人扇她的脸。
就算是头脑是空白,她还是会阻止任何扇她脸的东西。
抬起头,双眼直直的看着那妇人:“团子,你怎么让他娶的你?”
心碎,不代表愚蠢,李青画,再嫌她不是处子,也是喜欢她的,所以才会嫌弃。
可是难道他会在嫌弃她的同时,转头就娶了个在床上和别的男人嗯嗯啊啊经验丰富的团子。
不合常理,特别是,不符合李青画的常理。
七七的手有些用力,抓得团子精致秀丽的碧玉脸皱了起来,
“你放开!”
她将手放开,表情有些呆滞,眼神却凌厉的叫团子有些害怕,吓得她往门内退了一步,就要将门掩上,
七七将手伸进挡住,一脚跨进院子,语气冷得犹如冬天的寒霜:
“怎、么、娶、的、你!”
她一字一字的,清楚的从唇里吐出,逼得团子一步步后退,直到背靠在了院中的石桌上,退无可退。
团子看着生的越发漂亮的七七,压在心底的恨让她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那江南女子秀美的脸庞也扭曲了起来,森白的牙肉也露了出来,此时的她毫无美感,只是狰狞说道:
“那天你看到我和赵子上床了吧!”
“……”
“他叫的是你的名字!我一个青楼丫环,如果不能找到人家嫁了,就只有卖身这条路走了,可是又哪会有好人家会要个青楼出来的丫环!”
“看了赵子人不错,我趁他喝醉酒勾引了他,这之后,他一直对我不冷不热,我以为真心对他,便会有一天让他娶我,结果你出现了,”
她的声音拔高,眼里也带这狠毒的光:
“他总是在床上叫你的名字……”
“这还不算,竟然常来院里的李公子也看上了你——你有什么好,李公子人生的漂亮,脾性又最好,家里条件也算殷实,为什么他就只喜欢你?”
说到这里,她又哈哈笑了起来,像看白痴一样的看着七七。
“你也是好骗,那天李公子的确是来了院子,也的确是要我转告你的话,”
团子似乎忘了害怕,她慢慢走近七七,凑脸到她面前,极慢极慢地说道,仿佛想要用这种痛来慢慢凌迟这个女子,
“不过,他说的是——让你等他三天,三天后他就来提亲!”
“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团子似乎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地连都直不起来,整个人前俯后仰,眼泪流满了一地,心一样碎痛开来,不顾七七的傻愣,继续说道:
“我看李公子情绪不太稳定,晚上就去找他,谁知道看见他正在喝酒,男人嘛,喝醉了酒,你懂的——反正你也不是处子了!”
团子记得,那天她进了这院子,屋里一股浓郁的酒气,李青画坐在桌子前,桌上倒放了几个酒瓶,他满身酒气的喝的迷迷糊糊,嘴里喊道:
“七七,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别人强迫了,七七,我真的好为你心痛——”
顿了一会又说道:
“没关系,就算这样,我也喜欢你,七七,我真的好喜欢你——我恨我自己,我居然不能保护你!”
她看着平素里那样完美的公子醉倒在桌上,如画的眉皱起,星目里带着雾,上前推了推他,谁知被他一把抱起,唤道:
“七七,我也想要你………七七,从此你就是干净的,七七……”
李青画是个斯文人,如果和他发生了关系,一定就会娶了自己吧,他可比赵子好多了!那时候她就是这样想的,于是半推半就就上了床……
“哈哈哈,愚蠢的女人,你知不知道,那天我看到你拐进了角门,那天晚上你听到了吧!”
团子继续一面哭一面笑,她的鼻涕眼泪一起出来,整张脸皱在一起,
“可是那只是我……”这个声音慢慢地变得孤单落寞。
七七望着团子,她说……只是她,什么意思?
满身缟素的女子,抬起了眼,望向七七似乎在回忆,
“那只是我一个人伪装出的声音,你知道的,他是那么个斯文淡雅的人,他……就算想要你,也是尊重你的,他只是抱着我,喊着你的名字,他根本没有碰过我!”
下面的内容,七七不想再听她说了,转过身走出了院子,目光穿过门看着起着青苔的石板路,她说道:“辛苦你了!”辛苦你照顾了他!
团子被那话一愕,复又笑着,带着那九月秋风的瑟瑟,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辛苦,是辛苦啊,我赔了一颗心,一辈子,可他就是忘不了你,他是想你想死的!!!!”
嫁给他,不过是做个陪衬。
看着他日日夜夜的抱着酒瓶买醉,醉了就抱着我喊着你的名字,清醒时就绣着一个又一个叫做七七的娃娃,画着一副又一副名为七七的人像。
活生生的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有一日站在柳城河畔吹了一晚,染上重风寒,就……
七七的背影僵直了一下,淡然的说道:“节哀顺变。”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团子沿着石桌坐了下来,瘫倒在了地上,白色的素衣散铺在地上,犹如她头上戴的白花,透着凄凉,她抬头看了眼缺口的月亮——
节哀顺变,是,节哀——
看着冰冷空荡的院子,她叹道:到底是我做错了?还是老天错了?
七七顺看来时的路走回,冰冷又透着精致的方石板路贴着脚下,却比来时感觉还要虚浮,人也不知道怎么往前走的。
反反复复在耳边听到,就是那句:“他是想你想死的!”
想你想死的,多么重,又多么轻的一句话!
人人都会说,想死你了!
可谁都知道,没有人真的会想一个人想到死!
李青画也不是,他不是想死的,他是被我活活用愚蠢给逼死的!
假使多等一日,假使多相信他一点,假使能推开门,假使……
这世界没有假使!
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又闷又涩,活生生的堵得呼吸都不顺畅,她张开口就像缺氧的鱼,努力的呼吸,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面前的景色被大雾笼罩,四周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只能伸出两手往前摸索着,口中喊着:
“有人没?有没有人啊?”
可是这里就想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在回荡着。
她觉得全身发冷,因为看不清,也摸不到,她不知道每走一步前面会遇见什么……
朦朦胧胧的雾里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映出那么一点修长玉立的形状,
“你是谁?”她壮着胆子喊道。
“七七,是我!”
那声音透过层层的雾,就如那三月的柳拂过青青的水面,一点点的让雾散去。
对面的男子一身青色儒衫,有着一头柔软的情丝,配上那温润如细雨的笑,低低的又唤了一声:
“七七,是我……”
她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对面那人,笑的如此熟悉,她慢慢的,小声的喊出,
“青……画……”
“嗯,是我。”
那样的低润,那样的温柔,除了他,别无其他。
“我知道,我就知道,他们是骗我的……”
她冲过去抱着他的腰,冷,真冷,如同抱着一块冰一样,她克制不住的抖了两下,用手比了比他的腰,纤细似一折就断,盈盈一握就能掐住,
“瘦了,你瘦了。”
“你也瘦了……”
李青画伸出那白玉葱管般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脸庞,那目光,在她每一处流连,似要扫描到她脸上的每一寸,记清她所有的样子,他用食指在她的唇上来回摩挲,唇角微微翘起,
“美男献吻,你要吗?”
鼻子抽了抽,她扁扁嘴,“要亲就亲,哪有这种事还问……”
他的唇覆了下来,吞没她后面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只是透着凉,彻骨的凉,她闭上眼,想起柳城湖畔时,他也是这样,细细的,如同吻着这世上最瑰丽的珍宝,最脆弱的瓷器。
那吻,如羽毛一般从唇边拂过,尝遍她每一点的芬芳甜美,才用舌带着一股从未见过的直接穿入到她的口中,寻找着她的舌,一起交缠,推挤——
那样的恋恋不舍,就好像,他们已经阴阳相隔!
七七猛地眸开眼睛——
他,就像三维立投的人影,身影越来越淡,慢慢的变得透明,手中所抱的地方不仅冰凉,
而且,虚幻,像她的手只是自己做了一个环着的姿势——
他抬起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她大喊“不……”
再伸手时,已是空影……
只有留在她脑海里那轻柔一笑,和那句:
“下辈子,我们不要再错过……”
“七七,七七,你醒醒……”俏脆的女声不断重复这句话。
她睁开眼,直瞪瞪入眼的是那浅绿绣花蚊帐,这是哪?
“终于醒了!”
露水扑过来,欣喜的喊道:“你可睡了两天了,大夫说你今天能醒的,我说这都傍晚了你还不醒,准备找他麻烦去!”
“七七,你饿吗?”御夜醇厚的男声带着点点稚气,藏不住的担心。
她试着撑起身子,靠在床栏上,接过御夜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大口,这才开口道:“带我去他坟前。”
“可你刚起来……”
露水准备劝说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她看见七七的表情镇定,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眼圈却红了,
“好。”
御夜将七七扶了起来,又把衣服拿给她穿上,蹲了下去,一手握着她的脚踝,拿起一只绣花布鞋往她脚上套——
“御夜,你不用……”
她刚为了另外一个男人伤心得晕了过去,怎么好让他为自己穿鞋……
御夜不停手,说道:“你别动!”
带着大男人的方式,饱含着命令的话,让那脚上传来的炙热温度,直达到了心底,那个最柔软的地方。
她顺着御夜,穿好鞋后,又穿好外衣,与御夜说了,她去给故人上柱香,让他留在客栈,如今她和御夜已有了肌肤之亲,这种给旧情人去上香的事,还是避开他的好。
随露水去了那人的坟地,在那墓碑前Сhā上三柱清香,静立了许久,看着那徐徐的香烟带走这世的缘分!
“下辈子,下辈子,我会等你……”
她仰头看着天,转身过对着露水说道:“走吧!”
一路上,露水看着她一直不太高兴的样子,想着说些什么事来吸引她注意力:
“你知道不,以前我们院子里的嫣红嫁了,嫁得还不错,虽说是个庄家汉子,但对她挺不错,也值得她用全部积蓄给自己赎身了。”
“嗯,她运气不错。”
见她依旧垂着眼,露水继续努力,
“知道谭妈妈不,你走后的那半个月,她愁得头发都白了,天天念叨着要给那锦华楼抢了生意,一下就长了好几条皱纹,嘻嘻,你知道的,她最怕老了——”
“嗯,女人是怕老的。”
再接再厉,
“听说那小绾馆新买来个公子,今晚是他初夜拍卖呢,听说长得十分好,很是可口,又细皮嫩肉,据说以前一富家的少爷,家里被抄,也不是知道那老板怎么把他给买来了,叫宁钰晗吧,我怎么都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呢……”
宁钰晗?
宁、钰、晗!
晗晗!
七七一把抓住露水的胳膊,急道:
“小馆馆,带我去!快点,速度!”
这时都已经月移中天了,再不去只怕就来不及了!
“怎么——”露水一边走着,一面问道:“怎么,难道这个你也认识?”
“小信馆在哪边?”
她见露水走的不够快,干脆问了地方所在,施轻功自己去找了。
宁家怎么会被抄了呢,宁钰晗,竹马小正太!
你可千万别卖给了别人!
想着晗晗那粉嫩嫩红嘟嘟的样子,给别的女人或者男人吃了,她就难受的要死!
绝对不可以!
她奔到小绾馆前,脚不停歇就往内走去,一眼扫过馆内,场中的人已经散开,各色男人正在陪着他们的恩客走进楼上或后院。
旁边一个四十多岁,脸上铺着浓浓的妆,穿的花红柳绿的干瘦女人左手抱着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右手在他ρi股上掐着,带着一脸欲求不满地对着旁边一个极其富态,同样抱着个男人的女人说道:
“刚才那拍卖,富家那死女人,硬要跟我抢,把宁钰晗那个嫩小子给抢走了!也不看看她五十岁的人玩那十五六岁的男孩!别把人整死了!”
她说着似乎还不泄恨,右手狠狠的掐她身边男孩的手臂一下,疼得那男孩眼中都溢出了泪水,却不敢掉落下来。
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取悦了干瘦女人,她用手摸了摸刚才掐的地方,宠溺的说道:
“不疼,等会姐姐我就好好疼你!”脸上绽开朵猥琐的掬花。
还姐姐,你都可以做人家奶奶了!
七七不由的全身抖了下,她上前拉着干瘦女人的衣领,凶狠的问道:
“宁钰晗被带去哪了?”
被她全身散发出来的冷冽之气吓到,干瘦女人手一指二楼:
“雏菊轩………般第一次卖身的小绾,初夜都在那!”
她话音刚落,七七就丢下她,如一阵旋风的飞到了二楼!
雏菊?这什么破名字!七七啐了一口,心中更为愤恼!
找到那间房,她一脚踢开房间,眼前的那幕让她眼里都要喷出熊熊的烈火,恨不得烧了这小绾馆才好!
飘着浓郁香气的房间里布置得奢华淫靡,宽阔的房里几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家具,只有一张非常大的床,和一墙各种各样的情趣道具!
宁钰晗的眼半睁半闭,似乎被人下了迷|药,粉红的纱帐遮住了下面的风光,一个女人正蹲在旁边,用手抚过他的脸!
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女人反过头来,脸如核桃抖着满脸松弛的皮,一双长期浸于情yu的眼望着突然闯进的七七喊道:
“哪来的黄毛丫头!滚出去,别破坏老娘的好事!”
七七冷笑一声,大摇大摆的走进去,然后将门关上,Сhā好销子,看着已经半祼,露出下垂松弛胸部的女人说道:
“要滚的,是你!”
说罢,没再给那女人说话的机会,一记手刀,打在她后颈,那猥琐女人顿时晕了过去。
她用绳子将那女人四肢牢牢绑住,然后找了个情趣用的大号按摩器狠狠的塞进她的嘴里,让你爽!
这么大的够你爽了吧,再把她塞到了另一面的柜子里!把柜子门琐得紧紧的!
这才赶紧到了床前,一把撩开红纱帐,才看得真切!
宁钰晗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粉嘟嘟的脸上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圆圆的眼半睁半闭,泛着盈盈的水光望着七七。
他白皙的脖子上被人戴上了黑色的颈链,颈链上一个金属环扣与床栏上的链子紧紧扣住,等同于人被栓在床上,不能乱动。
胸口被夹上两个金色的|乳夹,下面带着两个橙黄|色的铃铛,发上带着两个粉红色毛茸茸的兔子耳朵,两腿间Сhā入了一根圆乎乎的毛绒球,显然是兔子的尾巴。
宁钰晗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他只觉得全身很热,这一个月他被关在房子里,怎么也逃不出去。
到了今晚他就被人拎了出来,剥得一丝不挂的推到了台上,他们让人给他戴上这黑色的东西,还给他头上戴了东西,在ρi股那夹了一个毛茸茸的球。
接着不知道给他灌了一碗甜腻的汤,然后他就一直觉得有些昏沉沉的。现在全身更是一片火热,只觉得需要东西来抚慰,来解决这种难受……
七七看着他不停的扭动,两条细长白皙的腿不断的拧动着,那原本软垂在片片浓密发从中的男根,也跳了几跳,然后慢慢的站立了起来。
颜色如同他的脸色一般,粉嫩诱人,微微抖着,像含羞带怯的鸟儿一般,迫不及待又带着初见人的生涩。
她不由的吞了一下口水,宁钰晗就像摆在她眼前的一道大餐,不断的在喊着:“来吃我吧,来吧!我很乐意你来吃我!”
她努力的克制下自己从内心涌出的燥热和欲望,在心中思考着除了交欢外,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解开他中的瑃药!
不如,替他找个姑娘!
“嗯……”
宁钰晗包含情yu的吟哦从那红嘟嘟的,微张的口里哼了出来——
替他找个姑娘的念头立即飞在九霄云外了!
宁钰晗一伸手,拉住七七的袖子:
“我,我好难受,帮我……”
本就软软糯糯的声音此时带着情yu高涨却得不到释放的难受,在这样的环境下,七七只觉得一股火冒了上来。
她从床头柜子上的盆子里拿出一块冰块,一手摸住宁钰晗滑嫩的小脸。将那冰块放在他被银铃夹得已经绯红肿起的樱花上——
冰接触冰与火的刺激,带着被夹的微微痛楚,他觉得微微发泄了一点点,只有微不足道的点点也让从未经历过人事的他挺起身子,去迎接那冰凉的滋润。
“丁玲——”
随着他的动作,铃铛不断的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七七看着眼前的他,那样单纯的他,她知道这是七七本尊真正爱的人,这样的晗晗,这样的洁白,让她如何忍心把他推出去,七七的心里一阵躁动,身体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在说,让他属于自己,这种想法浮进了脑海,挥之不去,心动不如行动。
她将纤白的手抚向他白皙的胸膛,在他另外一边的樱花伤停留揉捏,时重时轻,看着它一点一点的更为挺立,绽放出最为娇嫩的色泽。
另一只也不停歇的用冰块在另一朵樱花上打圈,看着那融化的水顺着胸膛流下——
她将那冰冷的水涂在他身上,希望能减去一点燥热的难受!
但是,宁钰晗的脸越来越红,漂亮的眸子里盈满了不解的神色和浓重的欲望。
这让她产生了更为肆虐的冲动,小正太就这样四肢赤果的打扮成萌兔仰躺在床上——
墨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交织在粉红塌上,头上那长长的兔子耳朵,盈盈的腰,修直的腿,不论哪一样,能激起任何女人的保护欲,以及占有欲!
身下越来越发涨的欲望,让宁钰晗可爱的小脸上滚下晶莹的泪水,他口中流溢出痛苦又似欢愉的吟哦,这份娇嫩无助的美丽,让七七陷入疯狂。
可是,她刚和御夜发生关系了,如果再和晗晗,那不是——
“嗯……我要……七,七,”
“晗晗?”
七七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以为他认出自己,欣喜的望向他。
却见,那眼还是迷蒙,带着祈求的欲望,却是完完全全的没有焦距,只是凭着本能喊着最爱人的名字!
看着难受得小手乱抓的晗晗,最后喊出的两个字让她的脑海中的顾虑就如被烈火烤的薄冰,融化,崩溃了下来!
把他丢给别人,是绝对不可能了!
她的对宁钰晗本来就有一种从本尊七七那带来的无法害舍的感情,这时他在迷乱中还含着她的名字,怎么可能还舍得把他让给别人!
再让出,又等于是愚蠢的再做出一次“李青画”那般的蠢事!
带着这种复杂的感情,混合着空气中带着催|情作用的熏香,看着赤果果的宁钰晗贝齿轻轻咬着下唇,带着渴望的眼神望着他,眼角留下晶莹的泪,那粉嫩的欲望也带着点点萤光,吸引着她,去和他一起。
她慢慢的解开扣子,将衣裳脱下,爬上床,用手抓住晗晗的手,他的口中还在喊着:
“七七,难受——”
她趴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
“晗晗,是我,我是七七——”
宁玉涵水嫩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聚,后又还是被药性所淹没,如同开始那般胡乱的喊着:
“疼……”
把赤果的身子迎着七七的身体摩擦,伴随着他的动作是清脆的铃铛响声,他满意的发出了哼声。
这样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他白嫩的手臂也环住七七,顺着那一下下的磨蹭,“嗯……”发出了舒服的叹息。
可是这样还是远远不够,他的眉还是紧紧的皱起,全身泛着不健康的红。
他当然不知道,小绾院的老板知这些富家夫人最是喜欢玩那些虐待少男的游戏,越是虐的狠了,她们就越是欢喜。
一般的小绾哪里能在正常清醒的情况下接受那样的疼痛,更何况是第一次接客的宁钰晗。
所以老板吩咐下面的人给他下了药性最强的“贞女浪”!
听了这名字就知道,连贞节烈女都是变得放浪的药,药性会有多强!
就算人用鞭子打,用刀害,他在疼痛中也会有一波波的快感,会让施虐的人更为兴奋!
他隐忍着疼痛的样子,和眼角滑落的泪让七七的心猛地一疼。
“晗晗,不怕,等下就不疼了!”
她用手握着他那粉嫩的挺立,在他薄薄的锁骨亲吻中,听着他的喘息越来越重,顺着那白皙的胸膛吻落,舌头灵活的游走在樱红处,每一次的动作都带起一阵丁玲的响声!
“晗晗,说,你要吗?”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压抑,附在宁钰晗的耳边,手不停下的上下掏弄。
宁钰晗只能轻轻的摆头,喊着:“要,要……嗯……”
她一边嘴角翘起,心里最后一丝戏谑都无存,这样的晗晗,太让她想疼爱了!
抬起腰,将那团绒绒的兔子尾巴取下,用手握住那处粉嫩,对准自己的花门处,一把坐了下来!
“嗯——”
“啊——”
从宁钰晗和七七口中分别发出一声叹息,虽然宁钰晗看起来生的粉嫩如糯米团子一般,身子骨也纤细的很,可男人该长的地方也没落下。
迷蒙中的宁钰晗发现最为疼痛的那处被什么紧紧的裹住,温暖又柔软,不由的摆动了臀部,更为舒服的感觉袭来,他眯着眼睛,追寻着刚才的动作,往上一下下顶去。
七七随着他的动作,跟着她的节奏,也上下摆动起自己的腰。
她扶着他的手,眼睛看着晗晗脸上的每一个表情,那样可爱,那样让人着迷。
微微张开的红嘟哪的唇,急喘的小胸膛都让她着迷不已,甚至那青涩的挺身动作,混合着从身下传来的一波波的快感,让她的头不由的向后仰起。
喘息声,
吟哦声,
铃铛声,
交织成一曲最为美妙的乐曲!
青梅竹马,今日终成正果!
一次又一次,直到晗晗的腰在也挺立不起来,七七也累的趴到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噗通的心跳声。
休息了一会,她从他身上挪开,拿了小绾馆里事先准备好了的帕子将自己身上和晗晗身上的液体擦去。
然后取下夹在他樱红上的夹子,那夹子因为夹得久了,在上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红肿不已。
看得七七不由的吐了下舌头,其实开始她就可以取下来的,不过她就是愿意看着他这幅样子。
被自己征服的晗晗,这种感觉很好,可能我也是隐藏的施虐者吧,七七暗暗想道。
赶紧把他颈上的圈套解开,将头上戴的那粉红兔子耳朵也取了下来,心里颇有些不舍,想了想,找了块布,把那耳朵留了下来。
看着睡过去的晗晗,那粉嘟哪的脸,她趴上去大大的“姆”了两下,还在他红红的小嘴上亲了两口!
真可爱!
环视了周围,只有一件轻纱,那纱衣透明到几乎可以忽略它是件衣服,明显就是给小绾们穿上取悦客人的。
见也没其他遮体的东西,她干脆扯过床单,将宁钰晗包起,抱在怀里。
长呼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伤神又伤身的事,房事后她还得背着他逃亡!
幸好她习武,有深厚的内力做基础,晗晗又不重,否则的话,还不知道怎么办!
她推开窗子,看了看后院,此时后院没有几个人,她脚轻轻一点,抱着晗晗从窗台上蹦到旁边的屋顶上,然后沿着屋顶一直飞到所住的客栈附近,找了个人少的地方跳了下来。
幸而天黑,这时也没太多人,她抱着个大棉被回客栈也没多少人看见。
上了楼,她推开房间门,小心的将宁钰晗放在床上,把床单丢了,然后盖上被子,身后传来推门的吱嘎声。
她转过背去,看见御夜站在门口,赶紧笑道:“御夜,你来了……”
边说边将身子小心的移一点,想要遮住床上躺着的宁钰晗,可惜没有用,御夜早就看到她扛了东西进屋,他开口问道:
“他是谁?”
他嗅到七七身上发出一阵味道,是昨天他们刚亲热过后才有的那种味道,她和别人也发生那种关系吗?
“我,不,御夜,我跟你说,他是我的青梅竹马……”
七七想解释,却发现怎么说自己都没理,这时,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花心的人,喜欢这个又想要那个。
御夜脸色一暗,转身就走了出去,她正要上去追,躺在床上的宁钰晗却睁开了眼睛,喊着:
“七七,是你吗?”
她看着御夜的背影,想着等下再出去追他吧,转过身来,说道:
“晗晗,你醒了,是我,我是七七!”
她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粉嫩的脸蛋。
宁钰晗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自那次到藏花院见到她后,他一直都很想念她,但家里就派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他,直至被抄家,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拉过她的手,掐了掐,又摸了摸,才确信真的是她,把小脸靠在她白皙的手心,嘴一瘪,圆圆的眼里溢满了泪水,大声地哭了起来:
“七七,我,我对不起你!”
看着他的眼泪像开了龙头的自来水一般,七七慌忙的喊道:
“别,别哭,你怎么对不起我了?”
晗晗抽了抽鼻子,边哭边喊道:
“我被老妖婆给吃了!他们抓了我,呜呜……帮我绑起来给了个老妖婆,你还会要我吗?呜呜……”
七七看着他那认真的样子,憋得满肚子的笑,找了块帕子来抹着他的眼泪,又摸摸他的脸:
“晗晗,老妖婆没吃你,是七七吃的你!不哭哈……”
宁钰晗这才慢慢的收了声,然后睁着湿润的眼,问道:
“真的吗?可是我记得是个老妖婆把我带走的!”
“没有,我把老妖婆打走了,那个吃你的人,是我!”
她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不愿意吗?”
说完就伸手进了被子,摸了一把他白皙的小胸膛,在他的樱红上拧了一把,
“欸……”宁钰晗哼了声,然后红着脸说道:“那你得娶我……”
那娇羞的样子萌得七七心肝儿一颤,抱住他狠狠的亲了一口:
“好,娶,我娶你!”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声冷哼,然后是重重的脚步声!
完了!
七七哀叹,原来御夜一直没走,就站在门外偷听,这下可好了,怕是真的生气走了!
这里宁钰晗又睁着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她,还紧紧握着她手,软软的说:
“七七,我好困,想睡觉,你陪我!”
看着那样可爱的表情,又想到他家刚出事,她哪里能拒绝,起身将门关好,翻身上床,躺在他的身边,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一岁却天然呆的小正太,心里泛起一股怜惜,她俯下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睡吧,我会在这里陪你!”
等你睡着,我就要去找御夜了!
那家伙,也不知道会跑到哪里去!
找到了也还不知道怎么劝他才行!
江湖篇 66.马车迷情
抚着宁钰晗的手,七七见他口中说困,眼睛还是圆圆的睁着,望着自己的目光半点也不移开。她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语气带着宠溺道:
“看什么呢,不是说困了吗?”
宁钰晗眨了一下他水汪汪的圆眼,嘟着嘴说道:
“我怕,怕一睡着你就不见了,那时候,也是睡了一晚,爹娘就没了……”
她这才记起露水开始说的他家被抄了的事,她记得宁钰晗家有个在京城做官的亲戚,八成是惹了什么事,抄家这么大的罪,还真是吓人。
便问道:“你知道家里是什么事被抄的吗?”
“舅舅不知怎么得罪了皇后,后来就被抓住说舅舅要谋反……”
宁钰晗的声音又有点哽咽,不过这次他的泪水倒忍住没有掉下来,只是那种在眼圈里含着的样子更让人不忍。
七七听着他说,一面安抚他,另一面脑子里飞快的转着,依着宁家对他的宠爱,和宁钰晗的性子,大概宁员外也不会告诉他太多,这些怕都是最后大难临头了之后,他才知道的。
她想起那天在客栈下听到有人在议论的事,虞国到现在都没有立太子,估计在二皇子出现之前她是不急的,毕竟就她一个人生了皇帝的孩子,这下可好,突然又带回了不是她亲生的一个二皇子,这可危及了她儿子将来的帝位,想来她心情不好。
至于宁家舅舅是怎么得罪皇后,还是真的要谋反,值得深思了。
据她记忆里所知,他舅舅不过是个四品官员,在柳城这里听来还是个大官,可放在京都那种随便掉块砖都可能砸到个二品大员的地方,实在是小芝麻绿豆的不惹人注意。
这么豆丁大的官谋反?
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唉,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前世在电视剧,书本里看了不少,这些至高权利里的争夺,到处都是说不清,讲不明的黑暗,实在是不想扯上关系。
只可惜了这些一不小心就给株连了的旁族,真是风光时,一起风光,破落时,唉……
她看着在一旁的宁钰晗。
大概是折腾的真累了,在她的安抚下,宁钰晗慢慢的闭上眼,待到确定他呼吸平稳后,她才转身准备下床,发现手还被他紧紧的拽着。
这是缺乏安全感的外在表面。她一个一个小心的扳开他的手指,将被子小心的盖好,轻轻的迈出门外。
走出房门,站在二楼仰头望天,墨蓝色丝绒般的天空中间,独留一轮缺口圆月散发着淡淡的光华照在柳城,给它披上一层淡色轻纱。
她先走到左边的房间,敲了敲御夜房间的门,里面没有半点声音。
回想了开始,御夜大概是气的走出客栈了。
正要拔腿走的时候,门吱嘎的开了,伸出一只手把她拖了进去。
“砰——”
门又被关上,她被一个高大的身躯紧紧的压在门上,那滚烫的热度随着握在她腰上大手传递到她身上,男性特有的气息混合着熟悉的青草味飘进她鼻尖。
她一把抱住男子喊道:
“御夜,你没生气啊!”
她还担心出去找不到他,谁知他就呆在房间生闷气呢。
听见她说自己生气,御夜将手放开,走到桌前坐下,眼睛也不看她,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七七一看就知道他还在生气,赶紧过去抱着他大大的亲了一口,说道:
“我家御夜生气了哦,来,告诉七七,你生什么气哦!”
她说着钻到他怀里,跨坐在他身上,两个人面对面的坐下,她睁着眼睛扮作无辜的看着眼睛四处移开的御夜,手不老实的开始往他衣服里面伸。
“御……夜……”
手不停的游移,口中故意拿出调教的本领,哼的婉转迁回的喊着御夜的名字,听着他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眼神也渐渐变得黯沉。
她将身子更贴近御夜一些,下身也往他那里磨蹭,感觉到御夜的那里也火热了起来,七七心里偷偷的笑。
看着御夜面上依旧不动的样子,七七又长叹了口气,装作要起身的样子,表情暗淡地说道:
“唉,既然御夜不喜欢我了,那我去找别人吧!”
“不许!”
如她所料,御夜断然开口的拒绝,伸出大手一把将她拖过来,她被拉得重重的又坐了下来,被御夜狠狠的按在自己大腿上,坐好,两人贴的紧紧的。
御夜表情委屈又带着恼怒的喊道:
“我没有不喜欢你,是你不要我了!”
他明明听见她和别人做了那种最美好的事!
嘿嘿,七七暗笑,嗯,说话了,只要肯说话,问题就不大!
她又将自己的身子与他得贴得更紧一些,将嘴移到御夜的耳边,说道:
“他是我青梅竹马,家里被抄了九族,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亲人……”
“那我除了你也没别的亲人了!”
御夜不服气的打断七七的话,他觉得七七偏心。
她环上他的脖子,将额头抵在他额头上,撒娇道:
“对啊,所以我才要和御夜一直在一起!可是宁钰晗也是只有我一个人,而且他又没武功,长的又那么弱小,怎么能将他丢弃呢……”
她故意说得可怜兮兮,就差没把宁钰晗说成路边招人丢弃虐待的小狗了。
软的来完了,接着就来硬的,
“你要是实在是不喜欢我和他在一起,就算了,反正我是不会抛弃他的,他对我有恩,小时候曾经救过我。”那时候都是靠宁钰晗偷偷带来吃的才没有被饿死!
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对御夜是残忍了点,可是丢下宁钰晗她也是办不到的。
他家里被灭了九族,等同于什么亲戚都没有,连洗脸都不会,她再不要他,那还不如不把他救出小绾馆!
御夜把头移开,看她的样子和语气,是一定要了那个长着包子脸的小男人(咳咳,他说的就是可爱的晗晗啊,晗晗是标准正太脸,到了御夜这个吃醋男人的眼中,就成了包子,囧!),可他又舍不得七七,语气十分不高兴的说道:
“那你以后不能和他再做那种事!”
听这语气,似乎是原谅自己了,七七高兴的抱着御夜说道:
“那你不生气了?”
她可不能保证和宁钰晗没关系,毕竟都答应娶他了的,只好含糊的混过去。
“嗯!”
御夜点点头,他其实心里还是憋闷的,可是看到七七笑的那么开心,想着她刚才可怜兮兮的样子,实在不忍心。
七七在心里奸笑,就知道御夜的心地好,不然也不会救中毒的小狼了。哈哈,这一招果然没说错。
她正乐着,御夜的手却在她身上开始不老实的游移了起来,嘴也在她脸上开始亲着,边吻边急切地说道:
“那你现在要跟我做一次……”他要洗掉她身上别的男人的味道。
“嗯……”
七七被他摸得全身酥软了起来,知道这次要是不顺着给他一次,是不行的,轻轻的“嗯”了一声,就随着他沉醉在情yu中。
御夜因为从小生活在森林里,加之习武,身体相当的好,又是初尝情yu的男人,做起来格外的勇猛,让七七从骨子里生出一种消魂的感觉,整个人紧紧的搂住他,腿也不禁的夹住他的腰……
她想着宁钰晗在隔壁房间休息,尽量隐忍着,可虽已经极力忍着不发出声音,但走到了情浓处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七七现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婉转,浅唱中包含着慢慢的满足。
睡的迷迷糊糊的宁钰晗只听到隔壁房间发出的吟哦声,还未睡醒的他只觉得那声音十分熟悉,再一看自己身旁,七七已没在,赶紧穿上鞋子,裹着床单就跑了出去。
他站在门口四处看了看,只披着床单的他又不好出门,隔壁的吟哦声似乎到了最后,好像是七七的声音。
他转身趴在门口,使劲的往里面看,却是什么都看不清。
用手拍了拍门,大声喊道:
“七七,你是不是在里面啊?”
他这一拍门,七七听了,伸手就推开御夜,御夜正在激动的时候,哪里会给她推开,紧紧的抱住她,在耳边说着:
“让他走……”
身子还保持的规律的深浅运动。
七七下身的快感一波波传来,口里却还不能出声,只有忍着答话,心想,姐姐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晗晗,我……睡……了,你,你先休息,明天我再找你!”
宁钰晗听了总觉得她声音有点不对,似乎压抑着什么,关心的问道:
“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声音怪怪的?”
一听这话,七七猛的一掌拍在御夜身上,她当然是留了分寸的,可是御夜就是不让开,紧紧的抱着她不松手,喘着气低低说道:
“你打,打死我,你好去陪他对不对?”
御夜一面说,那报复般的力量越来越大,十分猛烈地撞击着身下人。
七七顿时哭笑不得,她怎么舍得打死他,而且论武功修为,他也不在她之下,又沉迷在情yu之中,只好小声对着御夜说道:
“你别动,等我喊走他!”
御夜果然停了动作,伏在她身上,她深呼吸了一口才喊道:
“没事,晗晗你先回去睡吧!”
宁钰晗包着个棉被在外面也觉得不好,听她这么说,也说道:
“好的,那你不要丢下我啊!”
从门内传出七七的声音道:
“嗯,不会丢下你的!”
宁钰晗得到承诺,这才慢慢的挪回屋内,暗道:开始听得那声音好奇怪,好像在小绾馆的时候听过呢!
迷迷糊糊的他也没想太多,躺回床上又睡着了。
隔壁房里的七七还在被御夜使劲折腾,为了不再发出声音,她只好死死的咬住御夜的肩膀……
一声低吼过后,御夜总算是结束了,他翻身将七七抱在怀里,看着她酡红的小脸。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眼睛,大大的眼睛,在眼角的时候稍稍的往上挑一点,就是所谓的桃花大眼,眼睛里大部分的时候都闪着光芒,带着笑意,对人生充满了积极的态度。
轻轻的吻了两下,他问道:
“七七,我是你什么人?”
他还记得那天七七将他介绍给露水时说的是“师兄”!
听到这个问题,七七也怔了一下,她确实是没有考虑过她和御夜的关系,靠在他结实的臂膀里,想了一会才说道:
“你是我男人。”
这算是最中肯,最真实的答案了吧。
御夜看到了她眼中的犹豫,低沉的声音带着些沉闷:
“你喜欢的是李青画吧!”
“额……是的……”
七七没有否认,也没有问他怎么会知道李青画的。
那时候她晕倒了,只怕露水就把事情都告诉御夜了,亏御夜能一直忍到这个时候才问出来,她也不想否认,她对李青画的感情是不可否认的。
但是她也不能光这么说,她拿着头蹭了蹭御夜光滑赤果的胸膛,接着说道:
“我也喜欢你。”
可御夜还吃着李青画这个人醋的心被她紧接着一句也喜欢自己弄得柔软了起来,他将被子盖好,说道:
“我爱你。”
这可是他从书里学来的,当男人最最喜欢一个女人的时候,就是说我爱你。
看着御夜一脸幸福的表情,七七暗道:
她心里其实一直有个小人儿在咬着手绢泪流如海的控诉她——
你喜欢的不止是李青画,御夜吧,还有宁钰晗,姬无欢,有木有?!
咳咳,七七在内心一把将小人儿拍扁,甚为女王的说道:睡觉!
……,……,……,……,……
第二天辰时的时候,七七就醒了过来,她昨晚想着姬无欢的事,想看到了柳城这里已经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了,不然再拖。
看着御夜还在熟睡,她想着等会再叫起他,先去隔壁看看宁钰晗怎样了?
起床洗漱好将要推门出去,门口站着一人裹着被子,大眼睁得圆圆的看着她:
“七七,你起来了啊?”
入秋了的天气早上都比较冷,他就光着脚站在门口,鼻子给冻得红红的,七七看着直皱眉,这孩子怎么都不会照顾自己。
一把拉住他就进了屋子,嘴里说道:
“你怎么搞的,这么冷的天站在外面!也不怕冻死了!”
宁钰晗一把被她丢在床上,委屈的说道:
“本来我早起想给你做早餐的,可是没衣服……”他低下头,“想喊你,又怕吵着你……”
“你会做饭?”
七七把他塞进被子盖好,奇怪的问道,当初她可是知道这位大少爷的,那可是连脸都不会洗的。
宁钰晗点了点头,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你那时不是嫌弃我不会做家务吗?回去以后我就学了,而且听人家说,喜欢一个人就要抓住她的胃,所以我就学了做饭,想着以后能做给你吃……”
哟哟,你这个小笨蛋。
七七看着他的小脸,越发觉得可爱,俯下身就亲了他冷的通红的鼻头。说道:
“躺着,我先给你去买几套衣服啊……”
“嗯。”
宁钰晗乖巧的点点头。
过了片刻后,七七拿着几套秋装回来,她跳出一套嫩黄|色的公子装,拿给宁钰晗,
“穿这套。”
这嫩嫩的颜色配上小晗晗最合适了。
宁钰晗将头缩在被子里,没有举动。
“穿啊……”
七七喊道。
“你在这里……”
原来是害羞了,七七一挑眉,坏笑道:
“你都我娶你了,还怕什么,再说,晗晗和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哦!”
她一把过去,掀起宁钰晗的被子,他立即如惊弓之鸟缩起身子,七七假装生气道:
“哼,还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在我面前穿件衣服都不行——”
宁钰晗见她不高兴,赶紧拿过衣服缩在床角,七七眼冒蓝光,那小皮肤嫩的,胸前两朵粉粉的璎花还带着点肿,可是被他躲在那,看不到小屁屁。
她喊道:
“不行,哪里有人在床上缩着穿衣服的,别人都是站起来的!”
宁钰晗只好拿着衣服,慢慢的挪下床,站在七七的面前,其实他身高已经比七七高了一大半了,奈何长了张可爱的脸,总让七七看了就想欺负他。
她站在宁钰晗的后面,轻轻的摸着他的皮肤,又掐了掐他挺翘的圆ρi股,手感很好……
真是个好小受啊,可是该长的地方又没落下……
就在七七这样的调戏之下,宁钰晗终于抖着穿好了衣服,七七转到前面看着穿戴整齐的他。
白色里衣,嫩黄|色外套将他白皙娇嫩的皮肤衬得更为可人,一条浅白的腰带显出他细嫩的腰肢,笔直修长的腿将衣服的衣型全部衬托出来。
她拿着买来的浅白丝束冠把他头发简单的束起,再拿过桌上的浅白薄披风给他披上,穿戴好后,满意的将他转了个圈,叹道:
整个人就如同那红楼梦里走出的贾宝玉,生的是玉般玲珑的小公子哥样!
宁钰晗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开口道:
“我去客栈厨房给你做早餐吧!我娘说我做的东西很好吃!”
那兴奋的表情让七七不忍拒绝,她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他手里,给他去打点给客栈,说道: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其实她对宁钰晗的厨艺不报多大的希望,但是他为了自己下厨房这点心意,却是难能可贵的。
等着早餐的同时,她又到隔壁去看御夜已经起床了没,推开门时,御夜已经将衣服整理好,看见她进来,咧开嘴笑道:
“你去哪了?”
“去隔壁看了下宁钰晗,等会吃了早餐,我们就赶路吧,大概还有两天路程就能去风月堡了!”
七七走过去抱着他的腰说道。
御夜转过身来,应道:
“好的,你去了风月堡之后,就是去万炎宫找那弄琴了是吗?”
七七点了点头,想着弄琴对她所做的一切,恨恨的说道:
“是的,如果言繁川不交出她的话,我就硬抢!”
“嗯,我会帮你的”。
御夜顿了一会又说道:
“其实我有时候想,是不是要感激她呢!哎哟——”
七七用力的捶了他一下,嗔道:
“你感激她?感激她什么?”
御夜握住她捶来的小手,说道:
“如果她不推你下崖,可能我这辈子也不会认识你了!”
双眼凝望着七七,低下头又要吻了上来。
七七极快的推开了他,她可没打算来亲热的,宁钰晗早餐也差不多该做好了,她将东西收拾了一下,说道:
“我过去吃早餐了!”
“我也要去!”
他不喜欢七七和那个小包子在一起,跟着七七就走到隔壁房间坐下。
宁钰晗端了一盘子早餐上来,七七不由的眼前大亮,一碗皮蛋瘦肉粥,一碟黄橙橙的煎蛋卷饼,看着就让她食指大动……
她指着盘子里的东西问道:
“你做的?”
宁钰晗点了点头,他以为七七觉得他做的太简单了,赶紧解释道:
“我本来想给你做香芋卷,配水晶饺子,还有你喜欢喝的莲子羹,可是今天来不及了,只好做这两样!”
七七知道他误会她意思了,连忙说道:
“不是,我觉得很好看呢,让我看着就很想吃,不知道吃起来味道会怎样?”
她拿了一块卷饼放在口中,宁钰晗做的卷饼大小合适,一口一个正好,放在口中,有蛋香,混着青菜包在中间,还有一种脆脆的味道,她不禁的夸奖道:
“很好吃!”
没想到啊没想到,宁钰晗竟然是学厨艺的天才,短短半年多时间就做出这样大师级别的早餐啊!
七七又喝了一口粥,赶紧喊道:
“晗晗真棒!做的好好吃!来,你自己也吃……”
宁钰晗高兴的坐了下来,看着坐在对面的御夜道:
“你是?”
御夜浑身上下都冒着不爽的气息,看着七七猛夸宁钰晗做的东西好吃,脸板的和石头一样,眼睛盯着宁钰晗恨不能射出两道剑光来。
宁钰晗吓得缩了一下,七七连忙开口道:
“晗晗,他是我娶的第一个男人,御夜!”
她想着要解决干脆两个一起解决,免得以后生出什么乱子来,反正御夜那已经安抚的差不多了,只看宁钰晗的反应了。
宁钰晗乍一听,脸色就变地十分可怜,好像要哭出来一般:
“你怎么娶了别人了?!”
这时的宁钰晗,那双眼睛也紧紧对着御夜,这时再也不是惧怕他的模样了,完全是为了争夺爱人的雄性之风展现。
见两人如此模样,七七将手中的早餐放下,清了清嗓子,才说道:
“晗晗,我娶了别人,你是不是就不喜欢我了?”
宁钰晗当然摇头,他这辈子的愿望就是和七七在一起,怎么可能就不喜欢了,摇了摇头道:
“不会!”
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
“既然嫁给你了,就要跟你一辈子,无论你怎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拿起筷子扒了一口粥在嘴里,没有再说话。
可是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难受,他不想七七是别人的,可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
对于十五岁的晗瞪来说,他的小男人心理也发育了,只闷闷的喝粥,不让心里的苦涩流出来。
七七看了看御夜,拿了一个鸡蛋煎饼塞在他嘴里。
“吃早餐,不然等下怎么有力气赶马车!”
御夜张嘴咬下煎饼,也不再说话,端起她喝过的粥喝了下去。
七七长呼了口气,貌似,好像,搞定了!
可真的那么简单吗?好在这两个都是性子比较单纯的,也对她是有真感情的!
但等下到了姬无欢那里,怎么办呢?
那个妖孽可没这两个好糊弄,想想她头就是疼的……
七七猛地拍了下脑袋,告诉自己:算了,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如果接受不了,她想了想,也没办法了!
这两个反正是不能抛弃的了!
吃过早餐,为了防止上次在树林里那种刺客事件,七七特意去问了老板到风月堡所在仓河城的路线和所花时间。
确定三天时间内,能走官道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那里,这才开始赶路。
他们东西不多,随便收拾了,七七与露水简单告别后,三人就开始赶路。
银票是七七贴身保管,包裹由御夜背着,宁钰晗也打了一个小包裹,装了七七给他买的衣物。
宁钰晗不懂驾车,自然是和七七坐在马车车厢里。
这几天,御夜赶路赶得极其怪异,他过一会就要停下往车厢里面看,如此重复了许多次后,七七终于忍不住敲了他脑袋一下,骂道:
“看什么看,你以为他和你一样,老想着那些东西啊!”
御夜哼了一声,瞟了一眼宁钰晗,愤愤的又开始驾车,嘴里喊道:
“你明明也喜欢,还说我老想!七七不诚实!”
再说他不想吗?除非他不是男人,不是男人还要来做什么?就你把他当宝!
她抚额暗叹:这御夜真是,唉……果然这外面的世界要不得啊,把好好一纯真的孩子给教的这么思想不纯洁了!
宁钰晗听了他们的对话,攀住七七手臂问道:
“他以为我老想什么东西啊?”
“没,他就是想坐车厢里面来!”
七七连忙说道。
“不是!”宁钰晗说道,“他不是要坐这里面来,他是想跟你坐一起!
他这时是看出来了,那个御夜不高兴七七和自己在一起,可是他就是要,七七本来就是他的,如果不是他家道中落,哼!
咦,这下你怎么这么明白了?七七在心里奇怪,这个宁钰晗也有不呆的时候呢。
她没想到小男人也开窍了,不禁的摸摸他的头暗道,你想得蛮多的。
谁知宁钰晗拉下她的手正经的说道:
“以后不要摸我的头了,娘说那是对小孩子的动作,我是你相公了!”
这认真的神情,七七倒真的没办法把他当作小孩子了。
“你那天对我做的事,我都记得……”他害羞的低下头,“感觉很好……”
这句话呛得七七差点吞了自己口水,
“哪天?”
该不是说小绾馆那天吧!
“就是在小信馆那天晚上,我后面想起来了,不是老妖婆,是你,你这样……”
他竟然伸出手拉开自己的衣服,学着七七那天摸他的样子,手还移到自己的樱花上,
“还摸这里,好舒服……”
喷鼻血啊!
晗晗,你不是小呆受,你是诱受!
宁钰晗拉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胸膛上摸,
“你摸比我自己舒服……”
这是什么,引诱?
绝对是引诱!
七七看着他那引人犯罪的样子,手顺着他的胸膛,拧住他的粉色樱花。宁钰晗红红的唇里溢出一声吟哦——
他也学着七七的样子,将手伸进七七的领口,放在她的胸部,揉捏着,
“你的好软……”
他好喜欢这种感觉,被七七摸着,也摸着七七……
他的每一步都是学着七七的动作,也拧上七七的那点,两人都舒服的嘤咛了起来……
宁钰晗将七七的衣领全部扯下来,挂在她的手臂上,露出她胸前的柔软,将头覆了上去,他柔软的舌头从上面扫过,七七贴着马车车厢的身子挺起迎合着他……
“你们在干什么!”
御夜的一声吼叫传进了车厢,宁钰晗慌忙的将七七的衣服拉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坐在一边将自己衣服拉好。
他只知道自己刚才想这么做,便做了,而且腿之间那里,好疼。
但那个人不至于那么生气吧,七七本来就是他的妻子!
御夜干脆把马车帘子掀了起来,哼,官道上人这么多,看你们两个还怎么在里面亲热!
七七无力的翻了个白眼,这御夜,真是个醋坛子,她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将有些乱的头发也整理了,干脆一ρi股坐在御夜旁边,看着他一脸黑沉,打趣道:
“你打翻东西了!”
“打翻什么?”
就算生气,他还是忍不住回七七话。
“你不觉得有酸味吗?”
七七笑道。
御夜嗅了嗅,皱眉说道:
“没有啊!”
七七捧腹笑道:
“哼哼有,就在你身上啊,你吃醋了……”
御夜这才反应过来,一张脸板的更加厉害,七七知道他是觉得被她耍了没面子,大大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我们家御夜驾车的样子最帅了!”
看着御夜虽然脸还是硼着,嘴角忍不住上扬的样子,叹道:这男人真好骗,又在他俊挺的脸上亲了好几下,御夜的脸色终于缓了下来,嘴里还颇为气愤的说道:
“我和你都没在马车做过呢!”
“噗……”
七七喷的笑了起来,这匹小色狼啊!
她边笑边回头对着在后面看着她的宁钰晗,眨了一下右眼,嘴嘟起做出一个飞吻,惹得宁钰晗脸红的埋在衣领里不敢出来见人。
他们这一路笑声不停。
……,……,……,……,……
经过一路疾奔,他们在下午之前赶到了仓河城。
一进仓河城,七七就被面前强大的第三服务产业所震撼!这里果然不愧是风月堡的辖地,果然够风月,很风月!
进城门之后,满眼都是装饰豪华的各色青楼,来来往往的客人,花枝招展的姑娘,看的她眼花缭乱。
甚至于空气中都有一种脂粉气息浮动,引得人进了仓河之后就想去那烟花之地风流寻欢,才不枉来这里一趟。
这不,三人刚进门,有热情的老鸨就上来拉客了,用专业的口吻喊道:
“哟,哪里来的公子啊,来仓河可不能不来我们百花楼啊,可是老字号,风月堡下三十年的青楼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另一个老鸨又上来拉着他们说道:
“要说要玩新鲜的,还得来我们怡红院,这个月来了好多雏呢!保管公子喜欢!”
百花楼,怡红院!
七七叹了口气,这名字,也忒俗了吧!
她看了看旁边的两位,御夜满眼都是好奇的打量着这个飘着秦淮气息的城市,宁钰晗似乎想起什么一般使劲的往车厢里面缩!
对了,他曾经被卖到过小绾馆,七七赶紧进了车厢,安抚着他道:
“别怕,不会再去那里面了。”
她自己是看过夜色那些mb(卖身男孩)的,如果不从,会有调教师傅安排调教。
有些调教,实在是对人的身体和精神一种眼中的折磨!
不过看宁钰晗应该还好,没有受到过什么太惨的调教,但是这样,对他的打击也够大了!
七七考虑一下,喊道:
“御夜,还是先找客栈住下来!”
她还不知道怎么去风月堡找姬无欢,还是先安排好落脚的地方再去。
御夜驾着马车找了一处看起来不错的客栈,七七抬头看了一眼——
“云来客栈”
囧,又是这么俗的名字,难道姬无欢的脚下把所有俗气的名字都聚齐了吗?这还真不像他的风格!
她边想着,扶着御夜递过来的手下了马车,进了客栈,要了三间房,各自回了房间。
七七心里想着风月堡的事情,沐浴洗整了后就下了客栈楼,和掌柜聊起了天。
她塞了一锭小银子放在掌柜手中,看着掌柜那两道下垂眉舒展了开来,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问道:
“掌柜的,你知道风月堡吗?”
掌柜的大笑,抚着山羊胡子说道:
“不说这天下,就说仓河城,有谁不知道风月堡的!”
瞧他那语气,好像颇以风月堡为荣,可是风月堡和他有半毛钱关系呀,他得意个啥?
七七那句问话不过随口一问而已,接下来才是她问的主题:
“这风月堡听说为了个女人和万炎宫打起来了?掌柜的知道不?”她想知道最近姬无欢在做什么!
掌柜将下垂眉一挑,鄙夷道:
“当然知道,不就是个害了我们无玉小姐的臭女人吗?”
什么?害了无玉小姐的女人?
为了这个女人和万炎宫打起来的?
难道那天黄山霸兄弟说的不是我?
七七决定要问个清楚:
“那女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怕是没人不知道吧!那女人的名字也土不啦叽的,都是数字,叫什么陆七七(古代的六大写就是陆)”
呀呀个配!我什么时候害过那没见过面,不知道长的是歪瓜还是劣枣的无玉小姐了!
还有,我名字哪里土了!
七七暗骂,面上却装作好奇的问道:
“她怎么害了无玉小姐了?”
掌柜这时颇为遗憾的说道:
“我也搞不清楚,反正什么版本的都有,比如下毒了,毁容泼硫酸了……这女人真够狠毒的!”
七七忍住要拍他的冲动,狠毒个毛啊,我什么时候害过她了!
嘴里依然问道:
“掌柜的,那姬无欢姬堡主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下了通缉令,缉拿路七七!”
澎!
七七一掌拍在掌柜的桌上,阴笑道:“谢谢掌柜的消息了!”
转身冲到了楼上,她怕自己忍不住要打那掌柜一顿!
掌柜被她那一掌吓得全身汗淋淋,面前的台面上一个半寸深的手印清晰可见,模样如此可爱的小姑娘内力竟然这么深厚!
他看了一眼贴在身后的悬赏图,再想了一下七七的脸,冷汗更多了一层。
原来她就是那姑娘!
他庆幸道:刚才那姑娘拍桌子还算好的了,要是一巴掌拍到自己身上,这把老骨头就去了!
他也不敢说什么去告密领赏了,擦擦汗,还是好好的开客栈吧,赚小钱有赚小钱的福分啊!
七七冲到楼上,一脚踢开房门,骂道:
吗的,这什么世界,怎么过了半年什么都变了?怎么我就变成了害那劳什子无玉的女人,姬无欢那妖孽怎么就要悬赏要抓我呢?!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越想越气,可是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她慢慢的深呼吸,调整好情绪,在脑子里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好好的整理一遍。
江湖篇 67.楚非离出
七七坐在房间的圆凳上,双手调节气息,慢慢的将心中的愤怒压下。保持冷静才能更好的分析问题。
她在脑子中将与姬无欢相识过后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播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整理了一遍。
想起掌柜的所说,她是陷害无玉的人?
关于姬无玉这一个人,她所知道的信息就是——
姬无欢的姐姐!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因为那时她中毒,也没有太多心思去理别的事情,别的人!
更何况是一个连面前没有见过的大小姐!
她路七七不是吃饱饭没事做就去陷害人的!
泼硫酸,下毒!
这什么招数,泼硫酸怎么看都是为爱争斗的女人所做出来泼硫酸去毁情敌容的事情吧!
至于下毒,她认为,好像只有她被芯如下过毒!
她连个毒药都没有!
想下也没有这个工具!
再说,毒也要钱,谁买了没事去找个人乱下?!
可是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
听那掌柜的话,外面的人对于其中的事情掌握的怕也不是十分清楚。
只是你听我说,我听她说,反正就是道听途说!
一传十,十传百,变成离原版相差甚远的消息!
她凝眉想了一会,还是明天一早就过去风月堡,找到姬无欢后,两人当面说清楚!
如果真如传言所说,那……
到时候遇见什么事再随机应变好了。
她望着窗外繁华热闹的街道,暗想:
既然来到了仓河城,那就好好的旅游一趟,也看看这专业的红灯城有什么特色!
想到这,她起身换了身男装,想起掌柜说悬赏她的事情,找了些黑灰将脸色改变了一下!
照了照镜子,应该没人能认出这黑小子就是悬赏的那漂亮姑娘把!
一切准备完毕,她没有叫御夜,只身一个人就上了街!
此时夜已阑珊,正是青楼行业营业的最高峰。
仓河城里到处都是大红灯笼高高挂,浮红躁动,一点一点的浸透到人心里去。
她不禁的揉了揉鼻子:比起刚进城那会,空气中飘荡的脂粉味更加浓了!
一路走一路看,夜里的街上也有不少摆摊的小贩,东摸摸西看看,站在一个卖扇子的摊子前,随意的拿起一柄白面扇子,问着老板:
“这扇子多少钱啊?”
“五文。”
她掏出五文钱放在老板手中,一把将扇子打开,随意的问道:
“老板,这风月堡在仓河城哪里?”
仓河城虽说不是位于主要的交通城市,但是面积却非常之大,她没有来过,当然要打听好地方方位才好前进。
那老板一看她的样子就笑道:
“这位公子怕是第一次来我们仓河吧,风月堡就在城东区,离这边并不远!”
一听这话,七七就明白了,原来问风月堡的位置根本就不需要如此谨慎,敢情来这里的游客都问过。
不过也是,来到这仓河,谁不会对这行业的老大抱着点兴趣呢!
她客气的跟老板道了谢,后面的人群里渐渐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
那扇子摊的老板伸长脖子望着她身后的大道说道:“这是哪家的轿子,真派头!”眼睛里带着深深的羡慕。
七七见他那样子,又被后面人挤得不行,不由的转身看去。
我的个娘啊……她喊道。
本来她所在的地方是仓河城的主道,这里夜晚的人十分之多,可是此时人们犹如有默契一般,不管是男是女,是老还是少,纷纷的避向道路的两旁!
大道上,走来六个穿着白底抹胸裙的丫环,个今生得姿容秀丽,容姿端美,一看就是大大户人家的丫环。
六人手中都执着一柄防风灯笼,淡淡的黄|色光晕在她们手中如同月光一般散开。
她们在前面开道,紧跟着丫环的是四个骑着镖头大马的侍卫,都身着统一的黑色劲装,在马上的身子坐的笔直,目不斜视。
四人分作两排,每徘两人,身下马儿踏着整齐的步子并排行走。
一看就是经过专业训练的!
再看四名骑马侍卫后,跟着一袭八抬大轿,轿子四周铺着翠金色的锦缎,看起来就极为软和舒服。
轿顶上面掩着翠金色的纱曼直垂到轿下,随着轿夫的前进,在银色的月光下,宛如一抹翠色的碧波,掀起千层纱浪,卷起万干旖旎。
八抬大轿后,跟着同样穿着白底抹胸裙的六个俏丽丫环!
七七不禁感叹这轿子里主人的架势之大。
她一眼就看出来,这前后共十二个丫环,每一个都是有武功底子的,走起路来扎实不虚浮。
那四个骑马的侍卫眼神矍栎,太阳|茓高高鼓起,一看就是常年习武之人!
旁边的人没看出七七所看到的东西,他们的注意力都被那盛大华丽的轿子给吸引了去,不禁的小声议论着。
“这是谁家的轿子啊?好生气派!”
“不知道呢,无欢堡主出行的时候都没这么大的气势。”
说这话的人似平是个行家,他偷偷指着轿子说道:
“你看看那抬的轿子,全部是用上等的紫檀木,紫檀木你知道吗?那平常人家做个梳妆匣都是很了不起了,他却是整个轿子都是!
那纱曼你看到没,翠金色泛着自然的光泽,不透色又如此轻盈,那是极品的抽层丝织的才有这样的效果!光就这个轿子的价值,够养活我们这里几百家人了!”
在一旁不慎听到这段对话的七七深吸了一口气,暗道:
这是什么人啊?如此奢华!
看这样子不会是皇子什么出行,不然的话,这么大架势早有宫人在前面清道了。
旁边又有群众在议论,
“你看,那个侍卫衣襟处有两个字!”
七七随着声音望去,这时,有内力的好处就显现出来!
接着月色和灯光,她清楚的看到侍卫黑色的劲装上,有两个深灰色银线所绣的字——
“晨旭”!
呀呀个呸的!
晨旭!
难道就是天下四派中的晨旭山庄,也就是所谓的天下第一有钱山庄,放到现代来说就是第一大银行吗?
怪不得阵势这么大!
人家有资本,有实力啊!
只是晨旭山庄不是是在南边吗?
这里面是个什么人,来这里干嘛的!她眯起眼睛想看进纱曼中,看看这么显摆的人到底是个啥样!
该不是长的也和那些银行行长一样,挺着啤酒肚,满脑肥肠……
那实在太可怕了!
简直是活生生糟蹋了这华美瑰丽的轿子!
仿佛为了验证七七的想法是否正确一般,这时,纱曼里慢慢的伸出一只手!她看到:
那手瘦却不露骨,白得有些过分,似乎都可以看到皮肤下的血管,一根拇指管如同竹节一般,细而纤长!
那手的主人撩起一点纱曼,似乎是叫着前面的侍卫,
“沧浪,就在这里下!”
他说话的声音极其微小,只拥有深厚内力的人才能听到!
这是把十分年轻的声音,带着不经意的随心,却含着不容拒绝的威严,但那说话声中又有一些气虚的迹象,似乎说话之人的身体久久不好。
一个念头闯进了她的脑海!
这个应该就是众人口中晨旭山庄的病苗子少庄主了!(不记得的亲,请回顾章节——出行不利!)
他来这里干什么?
难道也是个沉迷酒色之人,来这里声色犬马之地泡妞?
唤作沧浪的侍卫立即下马,朝着八名轿夫比了一个手势后,他们立即蹲下身子,平稳的将轿子放了下来。
轿子刚停,走在轿前的两位着白色抹胸裙的宫女立即开动,从侍卫的马背上提下两个包裹,躬身于轿前,不敢抬头,十分恭敬。
众人只见她们快速非常的在轿前铺满差不多十丈的红毯,然后躬身齐道:
“恭请庄主!”
所有的人都在屏息凝气的看轿子里面下来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样的人才能衬得起这前后十二侍女提灯的架势!
怎样的身份才能坐的起价值千金的紫檀木轿!
又是怎样的气质才衬得起红毯恭迎的矜贵!
那人缓缓的将手伸出,还是如竹节一般的手指撩开那价值不菲的纱曼,紧接着是他的脚,蹬着一双纯色的软底靴,接着是暗青色的衣摆,极软极柔的垂在鞋面,极为自然的折起一圈褶皱,然后就是那人的面。
他外面披着一件藏青色,有着一圈细细的黑色貂毛,环绕着他同手一般白到透明的脸,那脸而小,精致的宛如漫画里的男主角一般,只眉间有一点孱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在流动,似月光在丝绸上面反射的光泽,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如同那静心的琉璃,极淡的唇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优雅,缓慢的一步步走下。
好一个病美男!七七在心中夸道。
这人的衣服实则非常简单,没有繁复的花纹,也没有过多的装饰,就连那一头墨发也只用一根丝带高高扎起。
如此简单却偏偏能优雅得让人移不开眼!
旁边的人群中也不禁的发出了感叹声,真真好气质,好样貌,生的就是配得上这种仗势的人!
“那个不就是晨旭山庄的楚非离楚庄主吗?我前几年在楚老爷子的生辰宴上见过他!”旁边有人又做了解释!
楚非离下了轿子后,修长身躯并不显得薄弱,有一种迎风出尘的美。
他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百花楼,那些侍女早已站在他身边,将其他人等隔开!
那淡漠的琉璃般的眼往人群中扫了一眼,经过七七所在的位置时,眼中闪过一抹炙色,顿了大概零点一秒不到的时候,又将眼神转开。
七七不由的摸上自己的脸,叹道:还好出来的时候在脸上抹了一层乌黑,不然的话,又给人看到我是那个被悬赏的人了!
她赶紧转身离开人群,这里人太多了,万一被人发现出了其他乱子可不好!
再说,这美男看完了,当然得闪了!
她转身离开后,沧海毕恭毕敬的向他说道:“庄主,我们是今晚就去风月堡,还是先寻一家客栈住下待明日送了拜访帖子再去?”
楚非离将目光从百花楼上收回,拉了拉披风的领子,“先寻家客栈住下,明日再去。”
……,……,……,……,
七七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了客栈,她把要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好了,便不再转悠,直接回到客栈。
刚上二楼要走向自己的房间,从楼上下来个人影,抬头看去。
“咦,是你?”她说道。
这个眼似琉璃,唇如白桃的修长美男不就是开始看到的那个楚非离吗?
楚非离两道眉微微的一皱,说道:
“原来是姑娘,真巧!”
难道开始那一眼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的确是对我印象深刻?
难道是因为我涂的太黑了的缘故吗?
等等,他叫我姑娘?
七七低头看着自己一身男装,不由的疑虑道:
这又是和眼睛如同妖孽一般厉害的男人吗?
他不是个银行的老大吗?为什么分辨男女这么厉害?!
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放在台面说,她和人家不熟,就算揭穿了她的实际性别,也没什么害处。
“是啊,没想到能和楚庄主住一家客栈,真是荣幸啊!”
七七赶紧说着客套话,这可是有钱人啊,还是一个有钱的美男啊!
那病美男上下扫了她几眼,客气的“嗯”了一声,态度疏离却又礼貌,让人不能生气却也不会开心。
他刚嗯完,后面的侍卫就跟了上来,挡在身前。
看那架势,就跟挡了现在的偶像明星和粉丝一样!她看出他并不想说话的样子,便说了句告辞,转身走回自己房间。
有灯光从自己的房间里透出,七七带着点疑虑推开门。
御夜和宁钰晗两人坐在桌子旁边,正望着推门而进的她。
桌子上摆了几个菜,放了三双筷子,显然两人坐在这里是在等她回来吃饭。
这样的场景让她觉得很温馨,什么时候回家,都会有个人在那等着你。
给你留一盏灯。
等你一起吃饭。
很温暖,不是吗?
径直走了过去,她嘴角含笑得拿起桌上的筷子,唤道:
“快吃吧,菜都凉了!”
御夜和宁钰晗其实都已经很饿了,但是两人一直都在等她回来!
特别是宁钰晗,他亲手做的菜,就是想和七七一起吃。
见七七开动,两人赶紧拿起筷子,端起碗,一同把筷子伸到碗里夹七七最爱吃的干笋肉片。
御夜的筷子狠狠的架在宁钰晗的筷子之上,宁钰晗扯了几下,见自己力气不够,立即空出另一只手将碗一起端走。
御夜当然不会给他端去,于是也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抢!
两人你拉我扯……
看着眼前两人如同幼稚园儿童的抢菜行为,七七拿起筷子一人手上猛的一敲!
呵斥道:“吃饭!”
两人这才不甘心的将碗放下,互相盯着对方的行动,只要对方一动,另外一个就去阻止他的筷子!
哼!谁都别想给七七夹菜!
七七看得眼角直抽,给他们一人碗里夹了一块肉后,笑道:
“再不给我好好吃饭,以后都别跟我一起吃饭!”
虽然是笑着的语气,但是两人都听出七七要生气的前兆了!
抢菜二宝这才老老实实的吃饭,互相用眼中的目光将对方杀个千遍百遍。
吃饱饭后,御夜到隔壁房间放东西,宁钰晗将东西收拾好后,就挪到七七旁边,拧着衣服角,低着眉眼不说话。
“怎么了?”
七七看着他问道。
宁钰晗半抬起眼帘看了她一眼,像是十分害羞的说道:
“我晚上,怕……”
七七捏了捏他嘟哪的脸,笑道:
“这么大人了,还和娘子说你怕,羞死人了!”
宁钰晗见七七取笑他,眼睛里冒着泪水的说道:
“我,我梦到爹娘都被人杀了,没有人要我……”
这孩子,那圆乎乎的含泪的眼神,让她的心抖了一下,赶紧心疼的说道:
“那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吧!”
“不行!”
刚从隔壁过来的御夜马上大声的反对!
这怎么可以,这死小包子脸,就会在七七面前装可怜!
“你和他睡,我怎么办?”
御夜相当不服气的走到她的另一边坐下,另一只手在七七后面使劲的推着宁钰晗,你给我走开,死小包子脸,就知道卖萌!
“昨晚不是和你一起睡的吗?”
七七觉得很公平啊,她昨天就是和御夜一起睡的。
再说,御夜真的不应该叫御夜,应该叫一夜五次狼,她觉得自己有些吃不消!
还是和晗晗睡比较好!
宁钰晗轻轻的扯着七七的衣袖,红嘟嘟的嘴扁了扁,眼里带着干分的不情愿,嘴上还是说道:
“既然御夜大哥不喜欢,七七你就去陪他吧!”
看着他的样子,七七一巴掌拍在御否的头上,生气的说道:
“你看你,就不知道和晗晗学习下,我这几天都是和你一起的,你就不能让让吗?”
御夜捂着头道:
“不让,就不让!”
七七站起拎着他丢了出去,“啪……”的把门关上!
“以后这种事我说了算!无任何异议!违抗者禁止同床一个月!”
哼,真当我不发脾气,真是没家法了,给男人掀了天可不行!
御夜被丢了出去,气的直牙痒痒!
他憋的一肚子气无法出啊!
刚才清楚的看到那小包子脸背着七七,对他做着鬼脸!
心里那个憋屈啊,这小包子打又不能打,骂他他又去七七那卖萌!
我就知道,你丫的,宁钰晗,你就是个腹黑包子!
……,……,……,……,
楚非离站在天字号房一号房中的窗前,沧浪拿着一个银色的圆筒走了进来,躬身道:
“庄主,探子有回报。”
“拿来!”
他伸出白到透明的手接过银筒,将里面的白色剪纸拿出。
眉头轻轻的蹙起,看完后,用内力一震,纸瞬间就化为粉末从指缝中落出。
“人都跟丢了,还传信干什么!”
这时说话的气势再不是那人前见到病弱的样子,饱含威压!
“庄主息怒,探子们是被半路所埋伏的杀手所干掉,这也是他们所料未及之处。”
楚非离依旧看着窗外的月光,眼神淡漠又带着淡淡的光彩,似乎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觉得自己的心越来越急迫了,现在随便看了黑小子都会觉得是她!
沧浪看着眼前的庄主,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白……
只是那眼,同小时一样,但是又完全不一样!
他从小就跟在庄主身边,知他从小身子就不好,靠习武来增强体质,又胆小怯弱,连跟生人说话都不敢。
那时很多人都预言说楚家的产业就要绝在这个独子手上!
谁知道一年前,庄主的性格发生改变,完全不同于小时那个病弱胆怯的样子。
做起生意来雷厉风行,也颇有手腕,与人说话也不再结巴,甚至能睿智的说服合作对象,以对山庄最为有利用的方式合作!
这一年多时间,楚家手下的产业做的风生水起,楚家又回到当年楚老爷所在时的风光!
甚至可以说,按照现在这种势头发展下去,隐隐有超过楚老爷的趋势!
这次庄主更想把旗下的产业的从楚家一直经营的布业,茶业,瓷器,延伸到青楼业。
所以他们今次来仓河城的目的,就是想和风月堡合作,将这今生意做到最大!
按庄主的意思就是:完全垄断!
楚非离站了好久,沧浪也站在后面一动不动,两人就似那月下的雕像。除了那浅浅的呼吸声。
“沧浪,叫他们继续找。”过了不知道多久,楚非离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似乎费了所有力气。
“是!”他不知道庄主要找谁。
但是他可以看得出,那个人,对庄主,一定很重要!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由于御夜听着隔壁的声音整晚翻来覆去如同烤煎饼一般,他的精神状态比在隔壁鬼混了半夜的两人还要差!
宁钰晗望着他的黑眼圈,背着七七不断对着他做鬼脸,越发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她从洗脸架上的铜镜上看到宁钰晗对御夜做着的鬼脸,看着气的要死的御夜,偷偷的笑了起来。
她知道御夜心地是很好的,只是不喜欢把她和别的男人分享而已。
在她心里,他们都是同样重要,她不希望在他们心中生出她偏心谁,不重视谁这种想法。
在洗脸架那的七七将毛巾扭干,背着他们说道:“晗晗,你可不能这样做!”
然后把毛巾搭在木架子上,转身对着两人一人亲了一下:“以后不要这样了,在我心中你们都一样重要,我希望看到大家好好相处,而不是争风吃醋,那不是我想要的。”
边说边将头发简单的束成马尾,然后安排宁钰晗留在客栈等她,就与御夜两人前往风月堡所在之地。
风月堡虽然是叫做“堡”,其实也不过是个大的山庄而已,就像十夜门,它当然不会只是道门。
他们到了门口,七七就看见门口放着一抬八人大轿,旁边整齐的站着十个侍女!
紫檀木为身,抽层丝为幕的千金轿子,任谁见过也忘不了!
那个楚庄主是来风月堡的?
她想了想,也不觉得奇怪,人家不是经常说强强联手吗?
所以晨旭的老大来找风月的老大谈谈生意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
她来到门前,对着守卫说道:“在下有事求见姬无欢姬堡主!”
守卫上下打量了她,问道:“请问姑娘有带帖子吗?”
七七不慌不忙地说道:“麻烦两位大哥帮忙通报一声,在下路七七。”
守卫一听她自报的名字,路七七?!
不就是那个堡主一直要抓的那姑娘吗?
抓住了可是有万两白银啊!
他们也不通报,立即将手中长矛往七七的方向砍去!
七七早料到他们会有如此反应,迅疾的抽出鞭子将他们的兵器卷下,御夜已经出手点住他们的|茓道。
“想抓我领赏对吧,可以,你们带我进去就可以,到时候就说我是你们抓的!”七七拍拍两个守卫的脸,真够菜的,还对我下手!
她昨晚也已经考虑好了,不入虎|茓,焉得虎子!
也许外面的传言和事实有一定的差别,再说,她对自己和御夜的身手有信心!
除非风月堡里全部都是姬无欢那样的高手,不然,两人全身撤退是没问题的!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所以,她只要小心暗箭和毒就行了,其他的都是小事!
两个守卫被点了|茓,在前面带路,七七一脸悠闲的跟在后面,她可不怕那两守卫呼救,因为哑|茓被点了,只能乖乖的带着她进去。
当然,她还威胁过,如果带错了路,就把他们变成太监!
男人嘛,那里可是比命还重要的!
看着他们瞬间变得雪白的脸色,她有信心,这路一定没带错!
刚穿过一条回廊,迎面走来一个冷面侍卫,英挺的眉,如墨的星眸,整个人绷紧,犹如未出鞘的宝剑。
那冷面侍卫看见两个守卫皱眉道:“今天不是你们值班?怎么两人都一起进来了?”
两个不能说话的守卫都被训的脸色更为难看,可是哑|茓被点又不能开口说话,又不敢抬头用眼神示意,只好低着头,全身发抖。
结果被身后一声娇俏的话语吓到:“哇,逐风石头,好久不见!”
逐风这才将眼睛从那两个守卫身上移开,看了她几眼,才开口道:“七七小姐?”
“嘿嘿,是我!”
七七伸手将两个守卫的|茓道解开,对着他们挥手道:“下去吧,不用你们带了!”
两个守卫看了逐风一眼,得了首肯,这才赶紧走开。
“你会武功了?”逐风看着她解|茓的手法,皱眉问道。
七七翘起一边的嘴角,似笑非笑道:
“没武功,怎么上来报仇呢?!!”
“你去了哪里?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
“能去哪,掉到崖下去了呗!”
逐风的石头脸上也带着些许惊讶,
“你怎么掉崖下去了?”
七七翻了个白眼,
“你觉得是我自己跳下去的吗?”
“谁做的?”七七又不是白痴,逐风当然知道不是。
“你们真是猪啊,难道都相信弄琴的话,以为是我打包自己走了?”七七生气的喊道。
逐风点点头,认真的说道:“是的,我和万炎宫主都以为你是生气下了山,毕竟他对你……”下面的话不太好说,逐风就此打住了!
听七七将坠崖事情的过程简单的说完,他暗暗皱眉:他们确实是被弄琴骗了!
七七挥了挥手,说道:
“不说那些事了,反正我要找弄琴报仇的!妖孽呢,他在哪?”
她现在想见的就是姬无欢。
逐风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看逐风那吞吐的样子,七七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是要告诉我,姬无欢真的如他们所说,要杀了我?”
逐风没有否认。
“我给他姐姐姬无玉下毒了?”
逐风道:
“堡主是这么认为!”
怎么会这样!
若是别人说得她还可以当作开玩笑,可是逐风不会!
她一把抓住逐风的领子:
“你没和他说过,那下毒什么的,不是我吗?”
“说了,所以我也被关起来了!”
逐风拉开她的手。
“你还是走吧,堡主见到你肯定要抓你的!”
他并不知道七七的身手怎样,但是仅仅半年的时间,她武功再怎么好。也不可能好得过堡主!
“不行,你带我去见他!”
七七抓住逐风的衣袖。
逐风意味深长的望了她一眼,说道:
“见了又怎样,堡主心里只有无玉小姐!”
“不可能!姬无玉不是他亲姐姐吗?他们怎么可以……“乱仑!
“堡主想要做的事,大概没人能挡得住!”
逐风不想再多说,看了看跟在她身后的御风一眼,眼神闪烁不定。
七七哪里会让他走,跟在他后面继续说道:
“带我去,不看到我不会死心的!”
“堡主正在接待晨旭的楚庄主,现在不方便见你!”
逐风见她心意坚定,只好另外找一个理由来阻止她。
他觉得七七还是不要看到现在的庄主比较好,毕竟,现在不是时候!
“你不带我去,我难道不会自己去?!”
七七见求他无门,还不如自己走。
她才不怕,你不带我去,刚才我也问过守卫了,该怎么走,我也会走!
“御夜,我们走!”
施展了轻功,她就往风月堡中待客之地奔去。
逐风想拦住她,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看着两道身影,一红一黑唰唰的从眼前飞过!
天啦,她什么时候武功有这么好了!
逐风满头黑线,这轻功,自己根本就比不上啊!!!!!!
七七唰唰的飞去,路上又拉了几个路过的丫环小仆问了,终于奔到了要到的地方!
她提起裙角,一把推开待客厅的门!
一眼看到房中的情形,忍不住骂道:我草!好一对狗男女!
江湖篇 68.再见妖孽
待客厅里正中,一人慵懒的靠在太师椅上,一点点光线照在他妖娆的面上,眼角一只嫣红蝴蝶给人徒添几分妖娆。
他着一身银白里衣外加透明罩衫,领口处微微的松开,露出一节白莹的颈子,惹人遐思,若不是看到那鼓起的喉结,很难让人发现这人竟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男人!
身旁一位女子着一袭缭镶银丝边际的墨浅色罗裙,水笑色纱带曼佻腰际,水眸流转,眉黛微蹙,犹见人怜!
假使这女子没有靠着旁边的男子……
假使靠着的这位男子不叫姬无欢……
七七还真的想给这两人拍手喊着:郎情妾意,俊男美女,好一副深情的画面!
可惜,偏偏这男子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妖孽姬无欢!
于是,七七在内心狠狠的骂了一句:真是让人瞎眼的画面!
她还未开口说话,那女子轻轻的捻起袖口,蹙眉问着身边的男子:“无欢,就是她!”那动作,娇羞的就如同与情人擞娇的女子!
男子一双上挑的杏眼扫过七七,眸中流光溢彩,百花繁盛,眼角蝴蝶翩然若飞,嘴角含笑的说道:“无玉,别怕!”
看着“她来她去”的两人,七七忍不住喊道:“妖孽,你们这是干嘛?”
还什么别怕?难道我是那做人肉包子的客栈老板吗?
有什么好怕的!
姬无欢斜眼看着她,嘴角的笑更为浓烈:“妖孽?叫我?倒是很有胆量,还敢亲自送上门!”他的妖媚,他的绝色随着眼角的蝴蝶翻飞,更加惑人。
“什么叫亲自送上门?”七七看着坐在一旁装的西子捧心一般的姬无玉、,没有错过她眼中闪过的恨意和嘲弄。
吗的,看来外面传言都是真的了!
我成了那泼硫酸,下毒的狠心女人了!
八成和这个靠着自家弟弟的女人脱不了关系!
“你下了‘无涯’的毒给无玉,导致她心脉受损,现在还敢闯回风月堡!”
姬无欢妩媚的眼带着一抹寒气扫过七七身后的御夜,眼里杀气更盛,
“怎么,还带了你男人来帮忙?”这种戾气让人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气。
七七看着那两人倚靠的身影,只觉得浑身气怒,心中又浮上一股不甘心,她接口道:
“带不带他来关你什么事!你真的忘记我和你的事了?”
“啪——”旁边传来茶杯落地的声音。
七七循声望去,这才看到在右边还坐着一个人。
她刚才进来之时,被坐在正中的两人吸引去注意力,竟然没有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人!
哦,那人就是昨晚见到的楚非离!
他似乎是身体不好,总是比别人穿的要暖一些,现在也同昨晚一般穿着带毛领的披风,精致苍白的脸掩在貂毛下,衬得越发白皙!
“又见面了,真巧。”楚非离随手轻拂了溅在膝上的茶水,淡然笑道。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他,那么清绝。
那份自若仿佛他只是超脱红尘外的看戏人一般。
后面的两位侍女,自是昨晚那十二侍女中的两位。
见茶水泼到自家庄主身上,其中一位立即抽出一块上等蚕丝帕将他身上的茶水细细擦干。
楚非离似已习惯这般待遇,他不慌不忙转头对着姬无欢领首,语气中带着些歉意的说道:“姬堡主,抱歉,刚才一不小心,摔坏了堡主的茶杯。”
姬无欢手一摆,宽大的袖子落了下来,“无妨,这杯子是没那福气给天下第一庄的庄主享用罢了!”
七七见楚非离跟自己打招呼,妨礼貌的回道:“庄主眼力真是好,一眼又认出是我!”
昨晚她穿男装,被他看出是女装!
昨晚她摸黑了脸,今天洗干净了,并且还穿上了女装,也被他认出了!
这人不愧是生意人,有一双锋利的眼睛!
楚非离的声音依旧是淡淡的又不失亲近,“姑娘的声音好听,在下一听就记住了!”
七七向他一笑,她的目的可不是来和美男谈话的。
她转头来看着坐上倚靠的两人,也不客气的说道:“姬无欢,既然你说要抓我,现在我就在你面前……”
她说完,又对姬无玉说道:“不管你对他做了什么,我都会查清楚的!”
姬无玉脸上猛地一变,她看了一眼没有要出手意思的姬无欢立即暗里将右手一扣,五根泛着墨蓝色光芒的银针从袖口落下,出现在她手中!
刚才姬无欢握着她的手有这明显加重,可见他的心神又有些被打搅!
她费了这么大的努力,怎么也不能让这个女的打乱她的计划!
“你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
姬无玉话音未落,手指轻快的甩出,五根银针泛着点点光芒向七七射去!
她应该是不会武功的!
只要她死了,解开这蛊毒的唯一希望就没有了!
所以她出手,用的是淬了天下最毒“见血红”的银针!
而且狠狠都直指七七身上五处致命|茓道!
只要有根稍微刺入皮肤,七七今日必然丧命风月堡!
七七看着银针冲着她来,脚往地上一蹬,一个纵身就要闪开那银针!
“叮,叮,叮,叮,叮!”
五声金属相击的声音过后,那五根银针都被人用东西掷开钉入左面的墙上!
再仔细一看,在银针的旁边,五片薄如蝉翼的金叶子同样陷入墙面!
姬无欢转头看向坐在一边,似乎一直没有出声的楚非离,他脸色白得十分不健康,眼帘半垂,正用茶盖缓缓的拨弄着水面的茶叶。
那份悠闲,没有人能看出刚才出手的人是他!
以金为器,是晨旭山庄当家人的代表!
也只有晨旭山庄的当家,才有这份财力用金做暗器!
姬无玉看着被随意打开的银针,脸色立即变得难看,冷声道:
“楚庄主,你何意?!”
她觉得自己丢了莫大的面子!
楚非离瞟了一眼她的脸,将手中茶杯慢慢放下,缓缓说道:“我是来与贵堡谋共同经商之事,恰巧本人自幼晕血,身子骨较弱,所以只有阻止下来!”
他的意思就是说姬无玉暗自出手,把他这个庄主不当作一回事,这轻怠的意思,却是极大的压在姬无玉身上。
姬无玉恨恨的看着七七,说道:
“楚庄主,此女是下毒害我之人,乃我堡中之事。”眼下之意,就是你是外人,不要干涉我们堡中内务。
她边说边拉着姬无欢的手,希望他能帮她说上几句,毕竟他才是真正的一堡之主。
姬无欢一直靠在椅背上,以一种相当玩味的笑容看着七七,他反握住姬无玉的手,似安抚她一般对着楚非离说道:
“楚庄主可能不知,我寻此女已有半年时日,今天她既然来了我堡内……这是我风月堡的家事,希望庄主可以包涵。”
楚非离唇角带着一抹笑,眼底却是没有一点暖意,
“在下在旁边却是听得清楚,也看得清楚,这位姑娘似乎对下毒这件事一无所知!再说,我个人觉得,这姑娘并不需要对无玉小姐下手,什么是她下毒的动机呢?”
七七扫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楚非离,心中疑惑道:
这人与我见面不过三次,且每次都是擦身而过,为何听他说话,似乎偏袒于我?七七心里升起一股暖意,可也有一股莫名,她莫名地对这个男子熟悉,也有种淡淡的好感。
反复的打量了那人几次,七七确定了下,如此出色的美男,自己如果见过绝不会没有印象!
御夜走上,小声的附在她耳边说道:
“你认识他?”
“不。”
七七否认道,她在昨晚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这人是谁。
那边姬无欢又接着说道:“看样子,楚庄主今日是要Сhā手我们风月堡的私事了?”
楚非离笑道:“不算Сhā手私事……只不过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七七就直接对着姬无欢喊道:“不管是不是我下的毒,你也不用这么饥渴的喜欢上你姐姐吧!这是逆伦,你知道吗?”
楚非离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刚才要说的半句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又随着茶水咽了下肚。
他眉眼垂下,眼中半点神情都被遮住,只那握着杯盖的手用力的关节泛青,像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断水!”
姬无欢也不与她再多说,从他身后立即上来一身墨蓝色劲装的男子,恭敬的站着等着他的吩咐。
“抓住路七七,还有她身后的男子!”
姬无欢的口气极为怪异,乍听之下,以为他的重点是要抓住御夜!
御夜立即将腰间的耀星抽出,他一步走出将七七护在身后。
心中暗道:与姬无欢对视了几次,感觉都极为怪异。
这长相阴柔,雌雄莫辨的男子,每一次看着他的眼神似乎要将他剥皮一般。
七七任御夜站在自己面前,她还不想这么早在姬无欢他们面前亮出自己的底牌,因为除了御夜,没人知道她武功究竟有多高。
所以,在目前什么都不清晰的情况下,能隐藏自己的一分实力,就能增加一分胜算。
断水得了姬无欢的命令,向前跨出。
他所使用的武器是一柄大刀,刀背厚,而刀锋薄,看起来就十分重,一般人是提都提不起来。
而他一只手轻易的提起,一看就是臂力相当了得之人。
见两人就要开打,七七飞快的闪身到一边,她站在那里会成为御夜的负担。
大刀对上软鞭。
一刚,一柔。
都是一物降一物,以柔去克刚。
御夜手腕一抖,耀星化为一条灌注内力的长棍,眼看就要与那大刀撞上。
倏地……
御夜将手中真气一收,鞭子顿时柔下,他大步向前,低身挑手,将鞭梢向上一转,一股凌厉的空气避开刀锋直接抽到断水的手腕。
七七在心中计算着,大概还有二十招左右,御夜就能搞定断水。她正看着御夜的招式,余光瞟见一抹墨浅色身影向她暗袭!姬无玉,你这个贱女人,丢淬了毒的银针还不够!
这个时候,你丫还搞偷袭?你欠抽!她假装没看见,待姬无玉身形闪进时候,一个漂亮的侧身,将背往后压低,再反手抓紧姬无玉的手腕!令她不能再动弹半分!
“啪!”
“啪!”
清脆的两个巴掌扇在了姬无玉的脸上。姬无玉那含忧带愁的眸子带上几分难以置信,又带着被羞辱的痛恨!
她想伸手,却被七七抓的死紧,急的眼眶红得喊道:“无欢,救我!”
她不喊还好,一喊七七又是股怨气冲上来,又是狠狠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
“说,你对他做了什么?我见都没见过你,怎么会对你下毒?!!!”
从刚才进来到现在,她大概猜到明白整件事情的过程,在姬无欢错乱的记忆中,其他的并没有改变,所改变的只有自己和无玉两个人的位置!
那时候下毒的是芯如,被害的是她,大概是采取了某种不知名的方式,让人的记忆发生混淆,也就是把记忆中存在的事情和人物进行了对换。
这种错换所产生的利,得利人皆是姬无玉!
姬无玉在开始流露出来一系列的对着姬无欢的情绪和表情,那都活生生是一名思春少女的情思,哪有半点姐姐对弟弟的亲情!
七七一想到妖孽要是已经和她做出什么不能存于世间的事……
那她给的几巴掌还是轻的……
一阵凌厉的掌风从后背袭来,七七转身迎去……
那道银白的身影飘逸,妖娆的面孔,带起万千蝴蝶飞舞,暗香漂浮!
是妖孽!姬无欢竟然对我出手!
纵使她已有了准备,心还是会猛的一收!
愣了不到一秒的时间,姬无欢就已从她手中将姬无玉救去……
姬无欢一手抱住姬无玉,另一只手对着愣住的七七胸口震下!
楚非离突然出现,一把搂住七七的腰,将发愣的她拉开,如竹的手掌对上姬无欢的手,两人对掌后,纷纷抱着怀中的女人往后退了两掌!
姬无欢将银白广袖轻轻一摆,纵然是带着怒气,他的动作依然带着风情,轻轻的拢了一下乱了的发丝,一只手安抚着怀中的姬无玉,笑中带着森然的问道:
“看来,楚庄主这次来风月堡不是为了谈合作的事,而是为了Сhā手我们家事?”
楚非离将七七轻轻放下,他拂手整理了下衣裳,轻勾起的嘴角如水面泛起的涟漪,微不可见,
“在下不过见不得男子出手对付女人而已!”
他看了眼装作受惊得在姬无欢怀中发抖的女人,眼中毫不犹豫的轻视,
“素闻姬无玉为天下三大美人之一,以风姿若柳,眉间带愁,赛西施之美而著称,今日看来,这美人,也不过如此。”
他话中明里暗里的讽刺姬无玉今日两次三番的暗中出手。
七七的目光一直直愣愣的盯着姬无欢,纵使她知道他心中已经没了她。可是她还是没想到有一日他对她出手!
刚才若不是楚非离出手接下那一掌!
只怕,打中胸口会震断心脉!
她忽然想起那日在船上时看到芯如的下场,纵使是上了他的床,做了他的女人!
那样妖娆万分的男子,那样风情的男子!
他爱你的时候便是对你万般好!
不爱你的时候便什么都不是!
可是那时他的那句:
“我对你好,不是因为你的身份!”
还在心头飘荡!
嘴角勾起,她对着姬无欢说道:
“姬无欢,我能让你喜欢我一次,就能让你再喜欢上我!”
她对着一旁静立如风的楚非离拱手道:
“多谢楚庄主出手相救,告辞!”
七七推开门,缓缓走出门,回头看了一眼躲在他怀里的姬无玉。
“御夜,我们走!”
再不留恋,大步迈出接待厅。
御夜早已在第二十三招的时候将断水手劲打散,他的手握不住刀,自然落败。
御夜将耀星一收,挂在腰间,冷冷的看了全场人一眼,跟着她走出。
姬无欢看着跟在她身后的御夜,妩媚的眼中闪过一丝异色,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来,他如百花绽放般繁盛嫣然笑道:
“楚庄主,不如今天留宿堡中,明日我们再商议合作之事如何。”
楚非离见他将刚才发生的事轻描淡写的拨开,当然顺着说道:
“那好,只是我仆人较多,恐怕要多占堡中宝地了!”
“虽说风月堡比不得晨旭山庄豪气,但招待楚庄主得能力还是有的!”
两人面上都带着无可挑剔的笑容,只是言语和眼神中都将对方视为对手,刚才那一掌两人对对方的武功都暗暗佩服。
不愧是四大门派当家!
姬无欢唤来堡中下人,带着楚非离到了客院去休息,他抱着姬无玉走回无玉居。姬无玉靠在他怀中,双眼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若是不看刚才她暗中出手的狠劲,定以为这是一位林妹妹般的人物,她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委屈的说道:
“无欢,你看,那个贱人打得我脸都肿了起来!”
心里却恨得想去抓坏七七的脸,做为女人,特别是做为天下三大美人之一的她,最为关注的就是自己的美貌!
可是她看见七七时,心里的恨就更加深了一层,照着那样的胚子再长一年左右,她隐隐就会有超越她的趋势!
再加上,明明探子说她是没有武功的废人一个!
可是刚才所展现出来的身手,起码在她之上!
想到这里,她面上露出的委屈就更胜,更是将那肿起的两边脸抬起给姬无欢看!
从小这个弟弟就生的比别人好看,媚眼勾魂,举止妖娆,她总是在心中感叹为什么自己是他的亲姐姐!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欲望根本就不是正常的姐弟之情!
直到遇见那个人,与她达成协议,说能为她得到姬无欢的爱!
姬无欢将她抱回房里,取了一管药膏,修长的手指沾染了一点淡绿色的药膏,温柔的说道:
“先抹药……”
姬无玉沉浸在那妖娆却又宠溺的笑容中:这样的的宠溺和温柔,她愿意用一切来换取!
姬无欢手指在她脸上轻轻的划着圈圈,将药抹开,姬无玉沉醉在这种幸福中,没有发现,他低垂眼时,眸中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她将手轻轻握着他莹白的手腕,痴迷的说道:
“无欢,今晚睡我这吧!”
姬无欢垂着眼,将手中药膏盖子拧上,慢慢的说道:
“你身子不好,我怕……”
“没事的,我心脉已经好了不少了……可以了……”
姬无欢的眉却慢慢皱起,疑道:
“我记得那时,你心脉受损我与你亲热之时,你吐血了!难道你?”
什么,怎么有这回事,可是她在船上安排的探子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她赶紧笑道:
“是,是我太急了些……”
“嗯……”
姬无欢轻轻的在她额上一吻,
“你好生休息,待心脉好了后,我们来日方长!”
一句来日方长让姬无玉的脸上展开出明媚的笑颜,她点头道:
“好的。”
……,……,……,……,
七七走出风月堡大门,御夜随后跟上,奇怪的是,这时出门已经没有任何守卫,侍卫来拦住他们。
她也不甚在意。
御夜牵起她的小手包在自己掌心,他不知道她和姬无欢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但是他有直觉,感受到七七的伤心。
“七七,你别这样……”
他也不知道怎么劝说才好。
七七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闷闷的说道:
“御夜,他是我来这里以后,处处为我着想的人!”
“那时我中毒,也是他想法子将我送到万炎宫去学了洗髓经。”
“我从雪崖下来后,除了哥哥,最想见的人便是他。”
“可是如今,他都不认识我了。”
“不仅仅是不认识我,他喜欢上她姐姐,却说我是下毒害她之人!”
御夜拉过她的腰,抱住她道:
“你喜欢他对吗?”
“嗯……”
“你刚才不是说,既然能让他喜欢你一次,就能让他喜欢你第二次吗?”
御夜这时一点吃醋的心情都没有,他看见她眼中的伤心,心里难受得不行。
七七将头靠在御夜结实的胸膛,隔着布料传来他炙热的体温,
“嗯……”
她决定今晚再次潜入堡中去探查。
也许逐风能知道些什么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
秋高月黑,夜间,七七换了一身黑色夜行服,没有与御夜说便独自出来她偷偷潜行进风月堡,依照白天打听到的方位,来到侍卫居住所在地的房顶上。
现在逐风不是姬无欢的贴身侍卫,晚上应该可以回自己住的地方睡的。
她不想在堡中盲目的去找,不如在这里守株待兔。
待到凌点时候,她看见一个仿若逐风的身影,从无欢居方向走过来,凝神一看,果然是逐风!
她轻轻跃下,见他就要出手,马上喊道:
“是我,逐风!”
逐风将剑还入鞘内,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低声说道:“到我房中来!”
七七便随着他进屋。
逐风的屋子和他人一般,看起来严肃,也十分简单。
七七寻了个凳子就坐了下来,也不与他客套,开门见山的问道:“姬无欢究竟被人下了什么?”
逐风坐在她对面的桌上,将剑取下,横放在桌上,才说道:
“今日的事你猜出来了没?”
“嗯,应该是姬无玉在其中搅得鬼!”
七七皱眉道,
“你在这里这么久,难道没有查出什么东西吗?”
逐风依旧面无表情,说道:
“查到了,如你所想,是无玉小姐所下的蛊毒。”
“有解的法子吗?”
逐风似乎犹豫的看了她一眼,才说道:“有……”
七七大喜。“有,你就说!无论是要天山雪莲,还是地狱炎火做药引,我都去寻回。”
逐风道:“那倒不需要那些东西……”
“那就更好,什么法子你说,拖拖拉拉的不像你啊,石头!”
逐风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道:“现在几时?”
“子时!”
逐风站起身来,喊道:“你随我去个地方。”
他将剑拿起,放在腰间,七七跟随在后面,两人在屋顶纵行,到了一处荒凉院子,逐风比了个下去的手势。
轻轻的跃下,七七也随着他跃进那院子。
这里好像常年没有人居住,院内一棵梧桐树下积满了落叶,踩在上面脚步稍微放松,就会发出沙沙的树叶声。
逐风对着梧桐树看了一眼,然后走到梧桐树的南面十步处,轻轻的扫开三寸的落叶。
一个铁锈的拉环显现了出来!
有地道!
看着逐风将铁环往上一拉,一块一平方米的地道入口进入了她的视线内!
难道逐风是要带我去看事实的真相吗?
看着逐风已跳下地道入口,对她做了跟上的手势,她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进去!
黑漆漆的地道,只有在尽头处有一点昏黄的灯光,逐风喊道:“快走。等会他们应该就来了!”
七七不知道他口中说的他们是谁!
只跟着他走到了地道的尽头,眼前是一间简陋的石屋,看起来就像一般人家的储存地窖,里面的东西也不过是一张简单的桌子,墙上有着几个灯盏,旁边堆着高高的麻布袋。
她看着烂掉的麻布袋一角还露出半个土豆,显然,这里就是储存仓库!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她观察了环境后,这里并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于是开口问逐风。
逐风拉着她走到地窖堆积的一人高的麻布袋后,逐风示意她找一块地方趴下,
“快点藏好,他们就要来了!”
说着,他找了一块可以遮住自己身形的地方躺下,七七也寻了一块地方趴下。
这一刻,她顿时有了一种自己是地下党,在偷听敌军情报的感觉!
还想再问逐风,地道传来细微的拉开石板的声音,她立即将呼吸声屏住。
进来的脚步声相当平稳,每一步踏出的力度都相差不大,且这人呼吸绵长,行走起来两袖带风,应当是个习武的人,有一定的修为。
只听那脚步声先到,然后停了下来,再没有其他动静。
七七和逐风两人只好静静的等待着。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又传来一个脚步声,这脚步轻盈,也是个习武之人,不过比起前面那人就要差上很远,而且那迈步子的频率,七七估计,这是个女人。
果然那人进来了之后,小声的说道:
“抱歉,今天来迟了一点。”
这个声音……
七七转头看了逐风一眼,逐风点了点头!
果然,是姬无玉的声音!
接着之前那个人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但是明显带着刻意的改变,只觉得尖而刺耳,
“要你办的事怎样了?”
“还没……”
姬无玉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惧怕。
“都半年了,你还没搞定?!当初你怎么跟我说的?”
“当初是你说那个药能让记忆错置,可走到如今,我看无欢的记忆里还是残留着那个女人!”
姬无玉的语气有着不服气。
“我再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如果你还不能达成我们协议的话,到时候别怪我不客气!”那人甩去这么一句话,又匆匆的走远。
姬无欢似乎生闷气在那站立了一会,然后才快步出了地道。
待石板的声音再次落了下来,又等了一会,逐风才爬起来,七七却是猛的一下跳起挂在逐风身上!
“逐风啊,有老鼠!”
她手脚紧紧的抱着逐风,刚才趴在那的时候,就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她背上踩过去。
她反头一看,是一只硕大的老鼠,睁着贼溜溜的小眼睛还与她对视!
要不是她忍耐的好,都想要尖叫出声了!
要知道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这些小小的动物了!
逐风被她这样抱着,身上每一寸都贴的紧紧的,她胸前的丰盈擦过他的胸膛,那柔软的触觉,让他不由的从脸红到脖子处。
“你先下来,老鼠已经跑了!”
逐风忍着下腹涌上来的冲动,说道。
某人还在身上紧紧挂着,扭头看着地上,确定没有老鼠了后才跳了下来,拍着心口道:
“吓死我了!还好忍住没出声了!”
她走出堆粮食的麻布包,站在刚才两人对话的地方说道:
“另外一个人是谁?”
她看着逐风半天不走出来,奇怪的问道:
“你怎么不出来啊?”
逐风“嗯”了一声,才慢慢的从后面走出来,只是姿势有点奇怪。
七七看了眼他下身,忍不住的笑起来。
“逐风,你该不是还是个雏吧!就这么抱一下你就反应这么强烈!”
她边说,表情还颇为暧昧的扫去。
逐风脸已经通红,一本正经的将话题转开:
“那人我曾经从后面窥过他的脸,可惜他戴了面具。”
说到正事,七七也去了那副调笑的样子,正经的说道:
“他们经常来这里?”
逐风道:“我是三个月前一次巡逻的时候发现无玉小姐半夜往这处地方来,他们是每月二十见面一次,但是另外那个人我一直都不知道他是谁,他武功比我高,如果跟踪他的话,很容易被发现。”
七七凝眉道:“那你带我来这里的目的是?”
“我只是想告诉你,堡主是被人下了蛊毒,并不是有意忘记你,你不要怪他。”他说着这番话,心里却有着另外一番滋味,可他只是堡主的侍卫。
“那你说的解毒法子是什么?”七七问道,逐风带她来看了这个,必然是和解毒的方法有一定关系的。
逐风刚褪下的脸又红了,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说道:“这是我寻查了几个月才得知的方子,这上面有一个要求,必然得你才行!”
江湖篇 69.强上妖孽
七七看着逐风涨红了的脸,疑惑地将他递过来的纸条接下,一目三行的扫了过去!
看完之后,她咻地站了起来,拿着纸条丢回到逐风怀里,面色不虞!
“这个干嘛非得要我?”
这纸条上写的竟然是交合!
娘的,中瑃药要交合,竟然中了蛊也要交合,这世上还有不交合的事吗?
虽然说,这个对象是自己喜欢的人,但是没事有事都要做这种事,让七七不爽!
真的好想给下这种毒的人打一顿!
逐风见她反应这样大,轻轻的咳了两声,将纸捡起放在怀中,才缓缓地对她说道:
“此种解毒方法也是我寻了许久才找到,如果不是因为其中有一个必要条件要你的话,我早就安排其他女人给堡主了!”
七七皱眉道:“什么条件?”
听见说要安排其他女人给姬无欢,她心里也有些不郁服。
逐风道:“《风月》!”
“《风月》?”七七重复了一遍他的话,
“这跟那书有什么关系?”
逐风解释道:
“修炼《风月》之人能通过交合时双方内力互换,也就是所谓的双修。”
“堡主早已将全本修完,那时我见你也在看,应该也修了不少,可以通过双修将蛊毒引出。”
“再者,姬无玉下蛊时所进行置换的对象就是你,芯如,和她三人,你是其中的最关键点……”
逐风说道这里,顿了一下,似在斟酌用词,后又接着说道:
“若是你去与堡主,应该可以将堡主体内的蛊毒引出来……”
七七没有错过他话中的关键词,皱眉问道:
“应该?你也不是百分百肯定这种方法可以将蛊毒解除?”
逐风点头道:“这个蛊毒是一种极为少见的情蛊,我查了相当多的资料才得出。一般蛊毒不过是通过操纵盅毒加剧痛苦来控制人,这种却能让人的记忆发生错乱。”
七七看着他的样子,也知道他肯定是费了很多心思才查到这些资料,但是有一点她还是要问:
“现在姬无欢看到我就恨不得杀了我,我怎么靠近他!”
逐风啊逐风,你这就是变相的要我去强了妖孽啊!
虽然妖孽是长的很诱人,我也喜欢他!
可是……
逐风见她还是有些犹豫的样子,又开口道:
“堡主还未和无玉小姐同房,但是如果一直不解这蛊毒的话,随着蛊毒的越来越深,他们同房只怕也不久了!”
“那可不行!我今晚就去!”七七把心一横!
同房?!和自己亲姐姐同房,这怎么可以!
七七马上答应逐风的要求!
逐风看见她急切的神情,眼眸黯淡了稍许,说道:
“你不用这么急,今晚已经太迟,况且你又没什么准备,贸然去不好。”
他又从怀中掏出一竹管递给她:
“这是一线香,无色无味的迷|药,只需一点就能将人迷倒!今日看你的身手潜行进堡主所在无欢居是没问题,但是如果和堡主直接对上,胜算也不大,所以就用这个吧!”
七七接过那大概食指粗的竹管看了几眼,一线香,这就是传说中行走江湖必备迷|药啊!
她拿着,小心的揣回衣兜里。
逐风递给她后,又接着将姬无欢住所的位置讲给她听,安排道:
“明晚我会找借口把断水引开灌醉,其他的守卫基本是不会靠近无欢居的,到时候你就……”
七七点点头,表示对明晚的行动了解清楚。
然后两人走出那地窖,各自奔回居住的地方。
七七回到客栈,将一身夜行衣换下,又到后院打了水,将脸脖子全身都擦洗了一遍,准备回到床上休息。
却发现床上还有另外一人的身影。
她全身戒备得掀开被子,却听到:
“七七……你回来?……”
软糯带着困意的声音传了出来。
“晗晗,你怎么到我房里休息了?”
虽然三人已发生关系,但是七七一直坚持着一人一间房,这样是给每个人留出自由的空间。
“今天一天没见到你,御夜也不告诉我你去哪了,我只好坐在房间等你!”
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挂在肩上宽大的内裳顺着白嫩浑圆的肩膀滑下。坐起时,那衣服顺着肩膀滑倒手臂,露出半边莱荧。
宁钰晗揉了揉眼睛,站起来说道:
“怕你回来晚了会想吃东西,我给你留了点心。”
他打开一旁的柜子,取出开始自己亲手做的一碟香芋芝麻卷,一碟葡萄。
从碟子中取了一块香芋芝麻卷,他递到七七嘴边,粉粉的嘴稍微张开点,对着七七说道:
“啊……这个很好吃的……”
七七见他不知从哪看来喂小孩的手势,张开嘴一口咬着点心,含着他的手指不放——
她把宁钰晗的手指放在口中,随着香芋卷一起轻轻的嚼着。
宁钰晗一张脸涨的通红,他的手指被七七包在口腔里,湿滑的舌头从他的手上扫过,让他又想起晚上他和七七做的那件事。
七七满意的看着他的脸红,她一点点的将他手指上的点心屑舔干净,拉着他坐下道:
“晗晗,比起点心,我更想吃你……”
她话还没说完,宁钰晗就将唇贴了上去,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亲七七。
七七不由的回应着他的唇,甜甜的,就像果冻,软软的,就像棉花糖……
宁钰晗也学着她的动作,将舌头伸进她的口中,勾住小舌使劲的吮吸,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不过来,他才将唇放开!
他微微张唇喘气,圆圆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像一把刷过七七的心。
“怎么了?”
她感觉今天的宁钰晗与平时不一样,连吻都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试探。
宁钰晗抿着唇,长长的睫垂下,看着交错在身前的双手道:“我觉得自己没用……我没有武功,不能陪着你出去对付坏人,也没有钱,不能养你,很多事情也不懂,觉得自己配不上你,你那么好。”
七七听着他非常不自信的言语,暗道:原来是这样,宁钰晗在心里对今日御夜能和她一起出去的事放在心上了。
她扳过他的身子,脆声的说道:“相公,抬起头来,看着娘子的眼睛!
宁钰晗这才抬起头来,眼睛里晶莹透亮。
七七把头蹭了蹭他的鼻子道:“在这个世界上,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不是看他的武功,他的权势来衡量的,最重要的是一颗心……”
她把他的手拿起,放在胸口,“爱一个人,最重要的是用心,即使你没有权利,没有金钱,甚至,可能你没有出色的外貌,只要有一颗真诚的心,都是值得我爱的!”
她看着他仍然不开心的样子,继续说道:“其实你说的那些,我也没有啊……但是,你不会因为那些条件不喜欢我,对吗?”
宁钰晗赶紧点点头。
“这就对了,就像今天这样,因为我晚回来了,你会给我留点心,怕我饿了,这就是对娘子关心的表现了!”而这种关心,就是她想要的。
一番话说去,宁钰晗稍微带着点笑颜,抿着嘴,唇边的小酒窝微微陷下一点。
七七见他的脸色渐渐好了起来,伸手在旁边的碟子里拿起一颗葡萄,说道:
“来,娘子喂你吃东西!”
她把葡萄含在自己的嘴里,慢慢的靠近他。
宁钰晗张唇接住她喂来的的葡萄,葡萄鲜嫩的汁水在两人口中蔓延,口中都香甜。
宁钰晗只觉得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葡萄。
他被口中的葡萄搅动的腹部骚动。
本来放在她胸口的手开始不规矩的游走在她身上,从衣襟处伸了进去,细嫩的手在她凸起的地方慢慢摸着。
“嗯……再上面一点……”七七满意的闭上眼,指挥着申钰晗的手。
宁钰晗得到鼓励,他舔干净她嘴边留下的葡萄汁,顺着嘴角,吻上她的肩膀。
他记得七七最喜欢他亲她胸前,俯下头轻轻的含住,在嘴中或重或轻的吮吸。
耳边听着七七口中溢出的吟哦声,得到莫大的欢心。
七七想到明晚还要去将妖孽放倒。
于是一把将他推到,看着粉哪嘟的眼神迷乱的宁钰晗在自己身下的模样,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蛋。
她将手伸向他身下,握住粉嫩的挺起,恶意的用手捏了一下。
“啊……”宁钰晗被那微疼的感觉弄的皱眉。
“对娘子说,你要不要……”七七在他耳边舔着,她就是乐意看宁钰晗的脸上带着意乱神迷,那种被自己操控的样子令她着迷。
“嗯,要……”宁钰晗皱眉喊道,两颊绯红。
七七手上下掏弄着,继续在他耳边说着:“舒服吗?”
“嗯,舒服……”宁钰晗只能顺从自己的欲望,他感觉自己就要在她的手中融化。
白嫩的手紧紧的抓紧床单,身子不由自主的硼紧跟随七七的节奏。
人们都说,爱与性是可以分开的,但是,如果爱与性相结合,那种欢愉可以翻倍。
用手帮宁钰晗释放后,七七起身,拿了毛巾将手擦干,将毛巾放下。
又翻身上床,吻了吻眼中依旧迷蒙的宁钰晗道:
“晚安!”
她在宁钰晗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看着他慢慢的闭上眼,发出平稳的呼吸声。
心中却一直在想着今天与逐风所说的事情。
明天晚上就要去找妖孽了,她心里并不是很有底。
虽然逐风说那个叫“一线香”的迷|药有效,可是面对姬无欢这种从小就在江湖上打摸的人来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发挥?
说到姬无欢——
她曾在脑中想过千遍百遍与姬无欢见面的情形,却没有想过是今日这般针锋相对!
甚至姬无欢为了救另一个女人对她出手!
她又想起,那翻飞的银色身影,同样的一个人,一张脸,甚至连性格都没有变!
却对她给出无情又凌厉的一掌!
那一掌,虽然没有打在她的身上,却打在她心上!
她暗道:妖孽姬无欢,等你记忆恢复,看我怎么找你秋后算账!
不过,今日在地道中所看到的,和姬无玉做交易的那个人是谁呢?
从今天的对话中可以得出,是他将蛊毒交给姬无玉的!
这蛊毒就是他和姬无玉所做交易的内容之一!
可是这个蒙面人身份却很神秘,戴面具,变声!
这些都是为了不使别人认出他身份才会用的东西!
逐风说不认识他,就应该不是风月堡的人!
那么他要姬无玉与姬无欢在一起,是有什么目的呢?
她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大部分人在做事的时候,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利”!
姬无玉如果和姬无欢在一起,对这个戴面具的神秘人会产生什么利益?
透过窗棂一点点的月光照射进来,就如同这蒙面人和姬无玉的交易一般,朦胧的看不清它的真实面目!
姬无玉,这个女人真可恶!
脑海中想着这些事,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她十分奇怪的是没有风月堡的人来搜她的身影,毕竟她昨天都在风月堡现身了。
用万两白银悬赏的人,竟然没人来抓。
真不知道是他们没认出,还是万两白银其实都是小数目?
和御夜,宁钰晗三人没事打打她自创的纸牌!
再吃着宁钰晗做出的大师级别的饭菜,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的夜里的时候,七七借着夜色又潜进风月堡,按照逐风所指示的方向到了无欢居。
她运气悄悄的接近,见周围果然没有侍卫。
想来姬无欢这个有洁癖的男人,除了贴身的侍卫外,其他人怕是院子都不让人进的!
她又想到姬无玉靠在他身上的情形……
不禁叹道:姬无欢,洁癖,你的洁癖呢,你那什么麻烦的洁癖怎么不出现了!
随便就让女人往你身上歪!
慢慢的接近姬无欢住的房间,此时已快到子时,屋内的灯已灭下,想来姬无欢已经歇下!
她用特意买来的薄锋小刀,Сhā入门缝,慢慢的将门销撬开。
做这一切的时候,将手上的动作尽量放轻,以静,让姬无欢听至声音!
待门销被撬开,她慢慢的将门推开,见屋内没有任何动静。暗叹了口气,似乎没有被人发现,侧身从门缝中进去,再反手将门关上。
往姬无欢床所在的方向走去。
看起来,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动静,睡的很沉的样子。
难道是天都帮我?七七暗道。
会不会太幸运了点?
鉴于姬无欢的实力,她还是抱着百分之一百的戒心慢慢的靠近那张水红雕花木,特别符合妖孽风格的风骚大床!
走到床边还不见那人有任何反应,她伸手就欲点住他的|茓道。
手指还没点到,床上刚才还在熟睡的人一个翻身,袖口带着一阵疾风对着面门而来!
嘿!我就知道你个妖孽是装睡!
七七早有准备,轻松的将身子旋转半圈,躲过他的掌风,接着顺着身势倒下,压在床上,手飞快的从袖筒将一线香拿出!
显然姬无欢没有料到她会早发现自己装睡,并将迷|药放在袖筒里!
他只觉得她袖子带过一阵风,浑身就开始发软,接着就往床上倒了下去。
看着妖孽倒在了床上,七七满意的站起身,用手摸着下巴嘿嘿的笑道:“不愧是妖孽啊,连倒在床上的姿势都这么美!嘿嘿……”
逐风啊逐风,你给的这个药很专业嘛,真是居家旅行必备的劫色劫财良药啊!
妖孽啊妖孽,你这朵娇花,就等小娘子我今晚来疼爱疼爱你了!她在房中四处扫了一遍,没有发现自己要用的道具!
最后干脆把那纱帐给扯了下来,用手撕开,用力的拉拉,试了下韧性还不错口她把晕倒了床边的妖孽挪到床上,然后把他平放。
将撕开的纱帐对折,将他四肢分别绑在床头柱上!
下床拍了拍手,满意的看着姬无欢四肢大张,被那水红色的纱帐条绑住白莹的手腕!
啧啧,诱惑啊!姬无欢穿着的内衫雪白,青丝墨黑,纱帐绯红,红黑白三色形成最强烈的对比!
再看他紧闭的双眼,绯红的薄唇,上挑眼角翩然的蝴蝶,露出的修长小腿和洁白的脚踝!
看着眼前的绝美盛宴,七七不由的吞了吞口水!她这是强爆啊!
而且是镪暴妖孽啊!
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是以这种方式和他发生关系!
七七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伸出白皙的手指慢慢划过他光滑的皮肤,用手贴着他的脸,拇指轻轻的扶着那只蝴蝶!
“你怎么可以忘记我?”
妖孽眼角的那只蝴蝶,她一直都想去摸摸,这究竟是他纹上去的,还是天生就有的!
此时手指从那蝶翼上拂过,平滑细嫩,大概是天生就有的吧!她慢慢的俯下身子,在那蝴蝶上吻了一下,再吻在他挺直的鼻尖,细细的每一寸的吻下去,到了薄薄的红唇时……
含住他的上唇在口中,温软滑嫩,在一点点用舌尖划过他的唇角。
看着眼前眼睛紧闭的人……
她不禁狠狠的咬了一口!
对着昏迷的人儿骂道:“还说你是四大门派的堡主,一个毒你都防不了,还能把自己喜欢的女人给记错!你个没用的,咬死你!”
她自言自语骂着,将手放在妖孽的胸膛。
这里她也曾经摸到过,只是那时,明明两人可以结合在一起,却偏偏了中了毒,在最后一步卡住了!
那时的他,眼睛不像现在这样闭着,会带着妖娆又有点坏的笑容……
问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那样鲜活的记忆,还深深的留在她的心里!
他必须尽快的解开毒,然后醒过来!
七七拉开他的衣襟,瘦削却不单薄的胸膛呈现在她的面前,她着迷的用手抚摸,感受那肌理中所含的力量……
她脱下他的衣袍丢在地下,看着那身躯一寸寸的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趴在他的身上,听着他的心跳声!
“你这心里,现在想的人是谁呢?”
七七用手点了点他的心口处,再慢慢的滑下来,在他那鲜红的莱莫上揉捏,直到手上能感觉到莱荧的挺立!
她俯下身,用舌绕圈……
“嗯……”从姬无欢的鼻子里哼出一声很轻的吟哦,因寻深夜还寻显得格外清晰。
她嘴角慢慢勾起,男人啊,就算昏迷了,依然会对这种事情有反应!
一想到要是被姬无玉也这样将他迷倒,放在床上为所欲为!
她牙齿咬住莱荧拉起,再猛的放开!
“嗯!”姬无欢的哼声稍微大了些。
七七知道这个动作会给他带来一点疼痛,但是听姬无欢的声音,似乎愉悦的成分比较多点!
她奸笑,妖孽啊,你喜欢粗暴吗?
她越发用力的啃咬着莱荧,带着报复性质的,另一只用力的揉捏着另外一边,直到两边都有些肿起来才放手!
哼哼!这就是对你的惩罚!
将目标从莱荧上转开,沿着他瘦削的腰部,用手指刮过他的皮肤,看着他光滑的肌肤上起了小粒!
原来腰部是他的敏感点!
七七用舌舔着腰部,果然,那吟哦声越发的绵长,呼吸也重了起来……
她慢慢的往腹部吻去,另外一只手拉着他的裤腰,往下一扯。
妖孽的下半身已经昂然挺立!
她看着那在空气中站立的硬挺,满意的点点头,用手拨弄了下,“不错,大小让我很满意!”
两只手合力把他的裤子全部扯了出来!
七七被眼前的情景震的两眼发晕!
录得如同白斩鸡一般的妖孽,四肢被拉扯得大开,欺霜赛雪的肌肤,修长劲瘦的长腿,摆出让人喷火的姿势,鼻息微微,喘息阵阵。
捆绑啊!
女捆男啊!
正当她看得心血沸腾,心跳加速,准备扑上啃了这只鸡的时候……
姬无欢的媚眸张了开来,以一种极慢却极其诱惑的方式慢慢睁开……
“你干嘛……”本就魅惑的嗓音带着被迷|药的三分软,如同罂粟般的诱惑人。
你说干嘛?这不明摆着嘛!妖孽,我鄙视你,明知故问!
七七再也忍不住,将身上的衣服极快的拉了下来……
她下身早已在这漫长的前戏中湿润,只想被他的硬挺慰藉……
“我要强了你!”七七说着,将纤长的双腿分开,跨在妖孽的腰上!
“路七七,你给我下去……”姬无欢全身无力,手脚又被绑住,只能对着七七喊道,可是那声音微小的就像情人间欲拒还迎的把戏。
七七将他的硬挺放在门径处慢慢的磨蹭,眼角飞扬,小手还在他腰处掐了一把,望着姬无欢睁着她的桃花眼,媚笑道:“可是你这里好像不要我下去……”
说完后,对准自己的幽门坐了下去!
“你……”姬无欢下半句话吞了肚中,他被身下传来的感觉所冲击!
“你乖乖听话,这样可以解了蛊毒……”七七看着他偏开的脸,心里就如同被人打了几拳一般。
她如今必须得强迫自己喜欢的男人!
可是除了这样,她暂时没找出别的方法!
她用脚慢慢的撑起身子,又快速的坐了下去……
她知道,姬无欢不是御夜,也不是宁钰晗,现在的他心里没有她,所以她只有自己动!
只要能解了这蛊毒,就可以回到以拼了!
七七将眼睛闭上,不去看姬无欢故意撇开的脸,以及眼中的不屑!
就当是在和他两厢情愿的做吧,自己一直很有阿q精神!
她安慰自己,将手撑在他的腰侧,碾磨划圈,只求能快点将这场折磨身心的欢爱结束!
可是,姬无欢的耐力偏偏好得不行!
渐渐的,她感觉姬无欢的腰开始随着她的动作迎上抽下,好像在配合她一般!
她悄悄的张开一条眼缝,姬无欢手指握的紧紧的!
贝齿轻轻的咬住牙齿,像是要遏制从口中的吟哦!
只是那皱着的眉头,粗声的呼吸,都证明了他的沉醉!
就算心不在此,身也沉迷了进来!
七七越发觉得开心,身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
在最后一下猛烈的撞击中,七七的身子抽搐,眼前如各种烟花盛开,她半睁的眼眸看着同时达到巅峰的姬无欢……
好了吗?
蛊毒解开了吗?
来不及回味刚才的一场欢爱……
七七抬起身子,将他那处抽出,看着他的眼,急切的问道:
“姬无欢,你想起什么了吗?”
姬无欢的眼神有点涣散,他点了点头,柔媚道:
“想起来了……”
七七高兴的一把抱住他,“原来真的有用!”
她顾不上穿上衣服,到床头解开捆绑的绳子,“我不是故意绑你的,现在给你解开,免得影响手脚血液循环!”
解开脚下的绳子后,她又到了床头,将捆着他手腕的绳子又解开。
看着他有些红的手腕,她说道:“手疼吗?我给你揉……”
姬无欢一个翻身从床上起来,拿起一件衣服披上,迈出了门外!
只留下一句话在屋内飘散:“女人,中了你的迷|药,今天就先放了你!”
还来不及从解了他毒的喜悦中反应过来的七七,看着他飘走的身影!
什么意思?
他这种反应就是解毒了?骗鬼吧!
七七恨得往床上一拍!震得床板直抖!你个死妖孽!
她用手一捞,将自己的衣服飞快的穿起,外面传来守卫的声音:
“快,堡主说,里面有刺客!”
吗的,果然那个蛊毒还是没解!刚才姬无欢说想起来都是假的!
七七一个转身,从后门飞出,她要去找逐风,这种解毒方式不行!
必须另寻方法!
可是身后大批的侍卫追了上来,走到一个院子前,她决定先寻个地方躲下,跃起跳进房内!
屋内还有微弱的灯光透过窗子照射出来。
这么晚,竟然还没休息?!
七七推门直入,屋内有一人正背对着她站在书桌前,像在发呆,又想在静思!
她也不管人是谁,跃到那人身后,将手中小刀抵住他的背威胁道:“不许动,不然毙了你!”
听到七七的声音,那人背僵直了一瞬,然后转过身来,似一点都不惧怕那放在他身后的刀子,他的眼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跳跃,只轻轻一笑就能乱了人心。
“七七姑娘一我们又贝面了!”
“怎么是你?”
又是楚非离,真是有缘分,也不知道是良缘还是孽缘了!
七七将手中小刀一收放进腰侧。
不知怎的,她觉得不必要去威胁这个人,而这个人也是她威胁不了的!
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我想借你这躲一下!”
这时外面已经传来守卫的声音,楚非离也听到了,他将手中的东西放下,颔首道:“七七姑娘尽可以呆着。”
见他这样答应了下来,她找了个凳子就坐了下来。
楚非离是贵客,那些守卫自然不会随意的进他屋内搜索,只在院子门口喊着:“楚庄主,刚才有名刺客从这里经过,请问有看到没?”
七七看着楚非离,她要防范他任何的动作,毕竟再怎么好,他对于她而言,还是一个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可他并没有动作,连回答都不曾。
隔壁房间的门却打开来,娇俏的女声说起:“没有刺客进来,这么晚了,小声点,不要打搅我们庄主休息!”
七七暗道:应该是那日见到的十二侍女中的一个!
外面的守卫并不死心,还是问着:“烦清楚庄主出来应声,我们才好保证他是安全的。”
楚非离听了此话,才将披风衣领拉起,转身走到门口,伸出修长的手指拉开房门,他站的角度极为巧妙的将七七所在的位置遮住,又不让人看出怪异。
淡然对着外面的守卫笑道:“我已经睡下,各位担心了。”
话语虽轻,可听着的人却能感受到他有着被人打搅的微微不满。
守卫见他面色正常,望着房门如此大开,没有半点遮掩的样子,便抱歉道:“不好意思,打搅庄主休息了!”
楚非离还是那般样子,回道:“无妨。”
七七看着他的一举一动,有时觉得十分熟悉,却又觉得陌生。
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让人无法将他与商人这个词语连在一起,反而会觉得是一位翩翩贵公子。
“那我们先走了。”守卫们又继续到另外的地方去查看了。
刚才出来那侍女在门口问道:“庄主饿了吗?要我们备点什么?”
楚非离刚想拒绝,想到七七在房间里,又吩咐道:“你们去拿一碟扬州桂花糕来。”
“是,庄主。”侍女走进屋内,不久就端出一碟糕点来。
楚非离并未给她进房,在门口将糕点接了就将房门关上。
他走到桌子前,端起桂花糕放在她面前,笑道:“你最爱吃的桂花糕。”眼神带着很明显的宠溺,与她说话也是很熟悉的人的感觉。
金黄的糕点散发出诱人的桂花香味,七七感觉确实有点饿了,刚才毕竟做了一场运动,虽然那运动要起到的效果半点都无!
她拈起一块咬了一半,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桂花糕的?”
她可是从来没跟他说过啊。
楚非离脸色微微一变,握拳在唇边轻咳,“我以前有个朋友喜欢吃,她与你一般大,所以我想你也喜欢吃的罢。”
七七疑惑的看着他,“是吗?”
楚非离的心有一点提起,难道,她怀疑他了?
七七眉一挑,一副我知道的样子,说道:“只怕不是一般的朋友吧!”
楚非离将披风解下,挂在屏风上,轻轻撩起衣摆,坐在他对面,笑道:“姑娘说的对,她的确不是一般的朋友。”
七七吃了一块,觉得有点干,自己倒了杯茶喝下,继续八卦道:“你喜欢人家,表白了吗?”
不知怎的,虽然这楚非离每次出场给人感觉都派头十足,似乎是不好亲近的样子。
可是她就是觉得很亲近。
这人对她似乎特别好,哈哈,希望不是自己自恋吧。
楚非离想了想才说道:“不算表白了。”
“那你不表白,人家怎么知道你喜欢她?”七七充当起了爱情导师。
楚非离眉间有些忧愁的说道:“她是我妹妹!”
七七看着他如玉的脸上带着些忧愁,眸中有着淡淡的愁伤,多好一男人啊!竟然也是个恋妹的!
“啊,你也喜欢你自己的亲妹妹啊!”
吗呀,又来个乱仑的!
这什么世界啊!
楚非离摇了摇头,看着表情十分抗拒的七七,笑容有些淡,“不是亲妹妹,但是她并不知道。刚才姑娘说‘也’,难道你哥哥也喜欢你?”
七七点点头道:“是,唉,他是我亲哥哥呢……”
她一想到哥哥没找到,可能是没有穿越过来就感觉十分泄气。
“如果不是亲的呢?”楚非离看着她,眼神深沉。
七七挥了挥手,道:“不是亲的,不可能拉!”如果自己是捡回来的,也许……
她甩了甩头,坚定的说道:“没如果,我才不是捡回来的孩子!”
她的人生已经够悲惨了,前世幼时无父母,这世从小被抛弃,再告诉她,原来她走路家捡回来的孩子,也太残酷了吧!
楚非离不再说其他,轻轻的“嗯”了声,站起身来:“姑娘,外面的守卫估计已经走远了。”
七七听出他话中的逐客之意,也起身告辞,从窗子跃了出去。
楚非离看着她的背影离去,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跳动的烛光照着他的身影,分外孤独。
七七看四处已无人,这才往逐风所住的地方奔去。
她偷偷的推开门,然后反身进去。
“石头……”小声的喊着。
逐风立即从床上醒来,右手握住剑柄,看见是她才将手收回,问道:“怎么这么晚还到我这来?”
这女人真是,半夜三更的往男人房里跑,难道没一点身为女人的自觉吗?
七七才不管他想什么,一ρi股坐在他身边,长长的叹了口气道:“你说我为什么来这里呢?”
逐风将身子往里面挪了些,大概猜到她来的结果。
“毒没解?”
“嗯!”七七闷声道,“他根本没记起我,还骗我放开他,叫人来抓我!”
想到这里就心里郁闷,卖力了那么久,竟然什么效果都没有!
逐风低下眼,似乎并不意外这个结果,闷声道:“可能这个方法不行!”
“这怎么办?”七七咬着唇想着。
“逐风,你说那个戴面具的人和姬无玉合作的内容是什么呢?”
“我想,堡主的性格,如果是对谁好,就是全心全意,如果姬无玉能和堡主在一起,那么风月堡就能被控制。”
“那你的意思,是那人有一统武林,千秋万代的意思吗?”这可是电视剧里面的老段子了。
段子虽老,可是有理!
不论什么时候,都会有人,想成为一代霸主,一代君主这种高位!
逐风点头道:“是有可能,而且那人的武功又如此之高。只可惜我们不知道他是谁!”
“这种人搞不好就是最后黑手,不到最后很难知道的啦!”七七靠在床旁,以从电视剧里面的经验说道。
“你说这蛊毒,柳云舒能解吗?”
“不知道,我本意去找柳云舒,可惜堡中走不开,再者,他也不是能随便请动的人!”
七七默认了这句话,柳云舒虽然只见过两次,她印象可是深刻的很。
一次因为人家看多他两眼,将人家眼睛搞瞎!
第二次,把她甩到一边,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
“除了找柳云舒,还有别的办法吗?”七七问道。
“现在没有!”
“再难也要请动他,不然的话,妖孽这么下去我可受不了!”她侧头看了一眼逐风,问道:“你难道想看姐弟乱仑?”
逐风自然摇头。
七七长长的呼了口气,“你说有我当的这么窝囊的少堡主吗?身上的胎记吧,一般时候还显示不出来,知道堡主继承人身上有胎记的也是风月堡的高层。难道我为了证明身份要找个人发情的时候叫人去围观!唉,还不如那个姬无玉呢!”
想到姬无玉她就来脾气,真想打她一顿!
上次那几巴掌根本就不解恨!
她想起姬无欢刚才那么狼狈的情况下跑出去,迷|药又未解开,万一遇见姬无玉来,不敢想象啊……
她立即起身对逐风说道:“我去妖孽那看看!”
逐风的眸子再暗,幽声道:“去吧!”
她立即一个纵身跃出,有了轻功就是好,来去自如。
七七不知道自己走后,从逐风屋内的柜子后慢慢地走出一个人。
……,……,……,……,
跃出房间后,七七直往姬无欢的住处飞去,她可不要自己种田,后人摘果,万一那不要脸的姬无玉趁着她下的迷|药,再强一次妖孽,她会悔恨终生。
七七熟练的躲开侍卫,来到房门前,也不管那么多,推门进去。
一看床上,有一个白玉似的人赤着身子半遮薄被。
嘿,姬无欢够风骚啊,现在又到房间祼睡了!
她走到床前,床上的人立即一个贵妃醉酒的姿势,杏眼迷离,红唇徵妖媚的哼道:“嗯……,无欢,你回来了……”
神嗳!
这哪里是姬无欢啊!
分明就是那不要脸的姬无玉!
果然不出我所料,今天算是来对了!
这女人半夜三更不睡觉,爬来弟弟的房间脱光衣服摆pose!
七七阴笑道:“是,我回来了……”
姬无玉连忙将那迷离的眼神丢开,将被子一扯,盖住自己的身躯喊道:“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七七不慌不忙的找了处凳子坐了下来。
姬无玉的身手远远不如她,她根本就不用怕。
“这是姬无欢的房间!”姬无玉刚要伸手拿自己的衣服,七七已经将衣服勾过去。
她将手头的衣服往窗外一扔,笑道:“你也知道这是你弟弟的房间?”
弟弟!
姬无玉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字,就是因为这两个字所以她要去做交易,去跟别人换取自己需要的蛊毒!
要说这姬无玉,既然够得上被赞为天下三大美人之一,又是姬无欢的同父同母的姐姐,她的相貌是无可挑剔的!绝对说的上是绝色美人!
可此时这个美人的眼中却带着一丝临近疯狂的神色,她狰狞着对七七喊道:
“是弟弟又怎样,只要我们真心相爱?那有什么不可以呢?!”
“你们是可以相爱,但是不要是男女之爱!”
七七看着眼前面容扭曲的她,相比之下,她就大气从容多了,轻轻晃着腿,接着说道:
“如果你们是真心相爱的话,我也不会阻止!”
她加重在真心两个字的读音。
姬无玉哈哈一笑,仿佛赌气,仿佛是孩子在争夺玩具般:
“真心?我们怎么不是真心,你看无欢现在对我多好!”
七七怒极反笑:
“他对你好,怎么好?把他对我的记忆换到你身上就叫好了吗?”
姬无玉不知再说什么好,但是看那用可怜的神情望着她的七七,她怒从心头起,抓住被子嘶声力竭:
“我们都上床了,怎么会不好?你算什么东西?不过一个下贱胚子!”
绷……
七七心中的一根弦断的声音。
姬无玉和姬无欢没有过发生过关系,是她一直忍耐她的底线。
因为毕竟是为爱疯狂的女人,她可以试着说醒她,以一种较为温和的方式来惩罚她的过错!
就算逐风已经告诉她,他们两人没有过关系!
可她千不该,万不该,说了这句话!
七七站起身来,一身红衣的她在夜色中被染得墨红,白皙的脸蛋如同夜明珠一般。
姬无玉看不清她掩在夜色中的表情,却能感觉她浑身的气息,那是一种强烈的负面情绪!
这种情绪叫做,生气!
姬无玉本能的伸手要挡住出手的七七,却被她抓住双手扭到身后。
七七笑道:“你不是很喜欢祼着身子吗?”
她用棉被将姬无玉裹住,点了她几处大|茓,让她身子不能再动!
看着姬无玉惊恐的脸,上面已无一丝血色,七七再次嘿嘿一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把她扛在肩上,跃到堡中人流最多的小道上,七七又狠狠地给了姬无玉两拳,看她一副装弱小,忍泪的感觉就不爽。
“这里人多,正好满足你,姬无欢看不到,人家也能把你的样子看到,说给他听,越多人说,就越形象,他也会越记着,这样印象越深刻,你……可满意?”
七七一面说,一面欣赏姬无玉那羞愤欲死的表情!活该,谁让你要害死我不算,还伙同外人害自己弟弟!
然后七七就把她放在一棵树下!
用开始剩下的纱帐将她手脚扯开,绑在树上!
她打得结极为复杂,不熟悉这种捆绑结的人是很难挣脱的!
绑好后,她一把将被子拉开!
姬无玉就以这中全身赤果果的形象附在一棵树上!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你就在这呆着,半个时辰后就会有堡中的人发现你了的!”七七将被子一扔。
纵身飞到屋顶上,将头枕在脑后,看着渐渐露出鱼肚白的天空。
她很生气,非常生气。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人生气喜欢大叫大怒,一种人越生气越为冷静。
七七是就是后者。
她其实有更多的方法折辱姬无玉,甚至取了她的性命。
可她毕竟是姬无欢的姐姐!
就算对他做出了什么,血缘关系也是不能改变的!
特别是这种相依为命的姐弟,感情必不会浅,所以,才会当日给姬无玉寻到机会,下毒给姬无欢。
就算这样,她也不会轻易饶了她!
她又坐起,换了个趴下的动作,看着被捆绑着,不能动,又不能叫的姬无玉。
天下三大美人啊,总是不算辜负你的盛名。
看看这白嫩的肌肤,再看看那盈盈一握的腰,七七摸了摸下巴,啧啧,真真是生的美啊!这种姿势,还能这么勾引人,你丫真是得天独厚!
生的这么漂亮,天下多的是男人会爱上你,偏偏要去勾引自己弟弟!
哼!
不知道这全身祼露的样子被下人看到会变得怎样呢!
姬无玉脸上带着屈辱的神色,那眼中恨不得立即就死去的样子让七七觉得很痛快!
她也顾不上今晚没有休息,就趴在屋顶上,静等到堡中的下人开始起床忙碌!
从小道深处走来了几个丫环小厮,正揉着眼,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嗯,昨晚和小四推牌九推得太晚,现在好困啊……”一个小厮抱怨道。
另一个丫环看了他一眼,斥道:“你还好意思说,要是给上面看见你这幅样子,又有得……”
这丫环本意是要转头看看附近有没有管事之类的,结果一看前面树下,绑着白花花的东西。
她也刚起床,脑子还有点蒙,暗暗定神再看去。
手中的洗脸盆哐的掉到了地上。
那个白花花的东西,看起来怎么像是没有穿衣服的无玉小姐!
这丫环还算个明事理的,她连忙对着旁边的几个小厮喊道:“快,快转过身去!”
开始和他说话的小厮见她慌张的模样,也好奇的顺着目光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好一派春光!
这绑在树上不着寸缕的不就是无玉小啡,他眼睛直勾勾的在上面扫去,像转头,但作为正常男人,谁会转头?
姬无玉真的想一头撞死在树上,刚才那几人对话的声音她是听见了的,现在可好,被一群下人看到她被如此模样绑在这地方!
丫环赶紧给那小厮几个狠狠一大巴掌!
“还不转过身去,小心堡主挖了你们眼珠子!”
几个小厮被她一巴掌煽醒,这才恋恋不舍将身子转过去!
可是已经晚了,那模样早就映在他们脑中了!
七七看着目的已经达到,嘴角翘起,那下人应该是去通知管事叫姬无欢去了吧!
她倒是想看看姬无欢见到他现在的宝贝的姐姐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承认,她心里吃醋了!
果然不到片刻时间,管事叫了一群婆子将旁边的人都隔开,让他们绕远而行,然后通知人去叫了姬无欢。
有婆子拿了长布,在旁边围住,还有的就在解七七那个绑得相当复杂,相当繁琐的结!
不到片刻时间,从南面小道匆匆来了一个人,墨发未束随风飞扬,衣服也未着好,只草草的将件妖红外裳拨在身上,看得出是刚才从梦中被叫醒的!
七七暗道:姬无欢,你来了!
姬无玉这时已经被下人解开了结,用了布单将她围了起来!
她看见姬无欢过来,眼里含着的泪水立即盈眶而出,赤着脚就要将头往树上撞去。
“你干什么!”姬无欢一个长臂将她捞了回来。
她顺势倒在她怀里,眼中的泪掉了下来!
美人落泪,如梨花带雨!
姬无欢脸上好像挂着疼惜的表情,将她的泪擦去,“别哭,是谁做的?”
姬无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抽一抽的哭诉道:
“是那路七七,她给我下毒了还不够,还到我房间,将我褪去了衣裳绑在这里!”
说完,又埋头进姬无欢的怀中哭泣。
七七本着看热闹的心躲在屋顶上,她本来今夜就没有休眠,心情也相当的郁闷!
这时听姬无玉又伏在姬无欢的身上造谣!
气的从屋顶上跃了下来,也不管这时自己站在众人的中间,看着姬无玉的样子冷笑道:
“姬无玉,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昨晚是我去你房间将你剥了放在这里的吗?也不知道哪个人,半夜三更的跑到自己弟弟房间里将自己剥干净上了床,摆出那风骚的姿势!”
此话一出,那些还在旁边收拾的下人眼里立即放出了光彩,这堡主半年来的改变他们是看在眼里的,姬无玉喜欢自己弟弟也是大家心中明白的事。
想来她做出这等事也是可能的,看来是堡主不碰她,她自己反而倒贴到床上去了!
这下可好,他们茶余饭后的说料又多了!
只是堡主和当事人就站在身边,那些个下人婆子们也只假装没听到,收拾了以后赶紧撤了!
姬无玉本来是想着,这两天姬无欢也不知怎的,没有派出人去追七七,她想借着这次机会让姬无欢派人追杀七七。
可是没想到,路七七将她绑了竟然没有走,还呆在屋顶上!
听到她的话后,还跳下来将她昨晚的事说了出来!
弄得她脸上又青又白,觉得脸面被丢的个干净!
强词道:“那你半夜三更的到男人房里去干嘛?”
七七用颇为暧昧的语气说道:“你想去干嘛,我就想去干嘛!”
好吗?多理直气壮!
这句话把姬无玉上床勾引自己弟弟的事落了实!
七七才不在意,我勾引了姬无欢,顶多人说我放荡,你勾引,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姬无欢看着眼前怒极反笑的七七,见她一身都是被霜打湿的样子,便皱了皱眉,然后沉声说道:
“你怎么还在这?”
姬无玉一听这话,难道昨晚她去无欢房间里没见过无欢的原因,就是他们见面了?
不能,不能让他们再继续见面了!
无欢已经有些不对劲了!
她连忙扯住姬无欢的袖子说道:“无欢,我冷!”
这倒不是说谎,现在已然到了中秋,早晨的寒霜的确冷沁到人骨子里去。
姬无欢将她搂紧了些,却没有如往常一般抱着她回房,叫来两个婆子吩咐道:“带无玉小姐下去!”
姬无玉拉着他衣袖不放,楚楚可怜的望着无欢道:“你不陪我吗?”
姬无欢安抚道:“我去帮你杀了那妖女!”
姬无玉听到他说要去杀了路七七,心里颇为爽快,假意踌躇了一下,才放开了手,裹着被子走回无玉居。
七七从刚才他出现时就发现他的脸看起来和平常不一样,待那惹人厌烦的姬无欢走后,细看就发现问题所在了,她叫道:
“妖孽,你眼角的蝴蝶呢?”
要说姬无欢的妖媚,除了那男女莫辨的外表,风情万种的气质,还有的就是他眼角那一只嫣红的蝴蝶,给他平添几分妩媚。
现在去了那蝴蝶,披散衣服的姬无欢,看起来却有一点点的纯净,但怎么没了?就过了一夜呀!
江湖篇 70.再来一次+哥哥番外
要说姬无欢的妖媚,除了那男女莫辩的外表,风情万种的气质,还有的就是他眼角那一只嫣红的蝴蝶,给他平添了几分妖媚。
现在去了那蝴蝶,披散衣服的姬无欢,看起来却有一点点的纯净,但怎么没了?就过了一夜呀!
姬无欢手轻抚了下眼角,说道:“没了。”
“我知道没了,怎么没了?”七七觉得怎么看得有点不顺眼呢?
姬无欢将手放下,笑道:“你昨晚不是强了我吗……”那尾音拖的长而媚,笑容更是令人回味那话中的内容……
姬无欢,你那样子,好像被强很爽啊!
“你别告诉我你是被我强了,然后蝴蝶没了,那是守宫砂?”七七眨了眨眼,状似十分无辜,嘴里却是尽量大胆地往惊悚里猜。
“你答对了!”姬无欢口中说话,手中招式已出。
他的招数就如同人一般,多情妖娆,极为漂亮。
连起势都是非常漂亮的旋身飞起,风刮过他披着的妖红外裳,美的如同妖精再世!
七七在心里夸着,手也不怠慢,口中也开始调戏起他:
“你这是干什么呢?难道是因为被我上了,所以要将我这采花贼给灭口了吗?”
毒没解开,占不到心,我口头也要占占你的便宜!
“要说上,我看你才是比较陶醉的那个吧!”姬无欢回道,口中也不甘示弱。
好你个死妖孽!
两人你一招,我一掌,从小道一直打到西面一个无人的园子里。
此时已是金秋,满园的桂花如米粒般拥在一起,点缀翠绿的树叶之间。
园中飘满了金桂花香,让人闻之从鼻腔到喉咙都为之一甜。
七七避开妖孽直过来的一掌,直直往后飘了数米,站定与他对视。
“你也太奇怪了,我说了这么多,你也没觉得怪异吗?”七七恨不得上去敲开姬无欢的脑子!
姬无欢将手收回,杏眼微眯,笑的更为妩媚,他将已经掉至胳膊上的衣服徐徐拉上,说道:“不然你以为我将你引到这里来是为什么?”
听他如此说,七七皱眉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姬无欢慢慢走过来,看着全身戒备的七七摆手道:
“你别紧张,如你所说,你几次三番的说是无玉给我下了毒,我心里自然是怀疑的,却偏偏想不起任何东西,但是,看到你,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经过昨天姬无欢假装忆起往事被骗那局,七七对他说的话半信半疑,看着他慢慢的走过来,还是往后退了几步,回道:
“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不,我记得一件事……”
姬无欢拉长了声音说道,眼睛里流光溢彩,似有七色光芒在里面闪动。
“你记得什么……”
七七本就与他对视,心里又急切的想知道他所说的事,眼神与他对上。身体竟不受控制的愣住。
姬无欢欺身向前,抓住她的手带着狐狸般的笑容,暧昧的说道:
“我记得昨晚,和你做的感觉……”
他的脸与七七的脸挨的极近,那带着特有花香的吐气喷在她脸上,让她不由的想到昨晚的事情。
七七将脸撇开,眉头皱起,
“你记得什么,不是不屑吗?”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当时他将脸撇开的情形,感觉?
怕是厌恶的感觉吧!
姬无欢用手将她的脸板正对着自己,说道:
“再帮我解一次毒,怎样?”
再解一次,怎么解?
七七用力的将手抽回,可惜被姬无欢压制的死死的,他将她压在后面的桂花树上,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
“不愿意吗?”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
可是不是这种情况下!
你心里根本就还是没有我!
七七在心里喊道,她很想再试一次,可是试了结果都一样,有什么用!
“不愿意!”她说道:“我会去寻医魔帮你解毒的!”
姬无欢眼中闪过一丝愕然,复又笑道:
“行,那你去,我等你!”
七七考虑了下,然后再说道:“我去寻药的时候,你不要跟姬无玉发生关系!”
她知道这种要求对于现在的他提出来有些莫名,但是她不放心。
姬无欢笑了下,“当然,既然我都怀疑了,自不会与她发生什么,”
他俯下身伸出舌头在她耳边轮廓上极为情Se的一舔,“我好像是有可能再喜欢你……”
耳边传来酥麻的感觉,心里一阵悸动,七七强忍住想亲吻他的冲动,淡然的说道:“放开我的手!”
话音刚落,只听园外有人轻轻咳嗽的声音,“姬堡主,在吗?”
姬无欢这才放开她的手,从她肩上取下一朵掉落的桂花,放在手心。
“原来是楚庄主,这么早找我何事?”
七七看着满脸淡然的楚非离,依旧是一身青墨色的披风,大概是因为早上寒气重,他将披风后面的帽子戴了起来,越发衬得那脸眉目精致。
楚非离也伸手接了一朵飘下的桂花放在掌心,看着那矫嫩芳香的花儿道:“早晨起来随意走走,闻到堡中有桂花香,就寻了过来。”
他似无意的扫了眼站在后面的七七道:“怕是打搅堡主和七七姑娘了吧!”
打搅?这话听起来怎么怪得很?
七七正要解释,姬无欢拉过她说道:“无妨,我们要办的事情已将办完了。”
什么叫要办的事情?
七七对这句话产生能产生歧义的可能性给予深深的肯定。
楚非离倒是淡然的很,半垂眼帘,捻着手中那朵桂花道:
“前日见姬堡主和这位姑娘是要打要杀,可到了今日,两位去在这园中办事,事情变化的真是令人措手不及……”
他说完,将手中捻碎的桂花搓到地上,再抬起眼帘,笑的真诚道:“我是第一次到风月堡来,不知堡主能否带我逛逛?”
姬无欢笑道:“当然可以。”
站在一旁被人当作透明的七七,看着两个容貌出色的男人笑得那个虚,隐隐觉得气氛很诡异。
她也不想再参与这些,走到两人面前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楚非离点头道:“下午时我去客找寻七七姑娘。”
“你找我有事?”七七有点意外,她和楚非离有什么事要谈的。
“嗯。”楚非离应了,也没有具体回答什么事。
七七扁了下嘴,“好吧。”
走到楚非离身边的时候,他看了她一眼,“等等!”
他将自己所穿的披风解下,披在她身上,手还为她将披风的帽子戴上,柔声道:“天凉,穿那么少容易感冒。”
这男人?
七七有点尴尬的说道:“你身体不好,你穿吧。”她说着就要将披风拉下来。
楚非离按住她的手,那手却不像她想得那样会冰凉,反而很温暖。
他极为自然的握了握她的手,像是在测她的手温,说道:“你的手比较凉,穿着回去吧,我等下叫人再送一件过来就好。”
“我不——阿欠——”她本来想说我不冷的,这时打了个喷嚏,再拒绝倒显得小气了。
昨晚没有休息,衣服又挨了露水,的确是冷到了。
她将手不着痕迹的抽出,拉了拉帽子说道:“好,下午你来寻我时,再还给你。”
“楚兄,我们可以走了。”姬无欢一边嘴角勾起看着眼前的画面,眼眸更为黯沉。
七七也不管这两人再说什么,转身出了园子。
从刚才妖孽的话中,他是有怀疑了,所以没有追查自己晾了姬无玉的事。
还是去找柳云舒吧。
边走边想,这楚非离也总是感觉怪怪的,他对我好的目的是什么呢?
难道,可能?
他就是幕后的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想做无间道?
回了客栈后,她唤来小二烧热水送了上来,换了身衣服后去了药店。
这时天亮了不久,她逛了一会才找到一家刚支起店门的药店,买了一剂治风寒的药丸,想了一会,复又问道:“大夫,你这有给女子用来避孕的吗?”
站在药柜前的大夫看了她几眼,才点头道:“有倒是有,不过姑娘还没生育的吧!”
“是,有影响吗?”她以前听说过女孩最好是不要吃避孕药。
那大夫倒也是个好人,“避孕的药吃了总是不好的,特别是没有生育过的女子,不过我这里有男人用的那种,姑娘可以给你相公吃了,这样影响不大。”
七七想了会,还是对大夫说道:“你两种都给我包一些吧。”
结果大夫递来的药包,七七将银子给他,然后转身又回了客栈。
她拿了笔墨写了张纸条,“睡觉中,请勿扰!”将它挂在门上,将风寒药丸和那避孕的药丸一起吃了下去,这才脱了衣服上床休息。
这一睡,再醒来的时候,就是中午。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还准备再睡会,看着枕头旁叠的整齐的披风,这才想起楚非离说下午要来寻她的事,恋恋不舍的起身洗漱,束了头发才开了门。
外面的阳光照的眼睛有点不适应,她伸手遮挡了一会,待适应了才放了下来。
她这边门一开,隔壁房里的两人也开了门,他们都是看了字条才没去敲门的,这下看到她醒了,都出来。
御夜看着她有点肿的眼睛,皱眉道:“你昨晚去哪了?”
七七也知瞒不过他,索性将昨瞪的事说了,省去了她强了妖孽的那段。最后说道:“我们明天准备下,去十夜门吧。”
她看着两人,想起昨晚买的药,唤了他们进去,一人拿了一颗,塞他们手里,“吃了吧!”
“这是什么?”宁钰晗问道。
“避孕的。”
“为什么吃这个?”
七七叹了口气道,“我现在不想有孩子。”
她才十五岁,虽然说心里年龄已经十九了,可是做为一个现代人来说,二十岁怀孩子也都嫌早了。
两人想了下,把药丢口中咽了下去。
宁钰瞪拉着她的问道:“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她随意说了几个菜,宁钰晗去了后院,御夜这才拉着她坐在自己腿上,说道:“你别想太多了,我们去找了那个医魔,肯定就能让他恢复的。”
七七靠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想着这一次去了十夜门,回来的时候妖孽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虽说答应了她,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些没谱。
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快点将解药求来了。
待吃过饭后,她站在房间的阑干处看着远处的风景,直至有人走在她身后,她才回过头来。
“你来了。”她转过身来,看着楚非离。
阳光在他的身上留下淡金的色彩,把肌肤照的宛若琉璃,让人感觉一碰就会碎,可是仔细看他的眼睛,却会发现里面所包含的神色与外表完全不一。
“嗯,吃过饭了吗?”楚非离问道。
“吃了,你找我什么事?”七七一向都不是拐弯抹角之人,她对楚非离虽然有好感,但是这种好感还不至于让她对他毫无戒心。
“听说姑娘要去十夜门?”
“你今天在园外都听到了?”七七皱眉道,这个人那时果然在园外站了许久。
“我刚好要去西面铺子巡视,听到姑娘说去十夜门,想同姑娘一路。”楚非离倒是不客气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七七看着他笑的很有诚意的脸,这个人让他感觉不到威胁,却又是个莫名的人。
“你为什么要跟我同路?”干脆问出来好了。
“因为觉得我和姑娘有缘分,几次都能巧遇。”
这种解释,七七倒也能解释,不止他有这种感觉,其实她也有,好像自第一次看到他后,后面就一直有意无意的遇见他。
再想到此次西行,与他同路也没什么不可以,反而多个人照顾,只走路上要多防备就是。
她如此想着,嘴里也答应道:“那好,我计划是明日出行,不知道楚庄主?”
“我也是明日,既然姑娘答应同行,称呼也不必如此拘束,以后就叫我非离吧。”
“好吧,楚……非离。”七七本来想叫庄主,看到他眼神,吐了吐舌头,赶紧改口。
御夜将东西收拾好出来,刚好瞧见楚非离和七七两人在阑干那谈话,他大步走过去,抱着七七的肩亲昵的问道:
“七七,这位是?”他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对面的男子,他让他严生强烈的护妻欲望。
七七被他搂的紧紧的,动了一下肩膀,说道:
“你们之前有见过面的,就是那天出手接了姬无欢一掌的晨旭山庄庄主楚非离。”
御夜怎么会不记得,他装作恍然想起道:
“原来是你……我是七七的相公,御夜。”
“相公?”楚非离一直淡然的表情有些破开,他看着七七问道:“你什么时候嫁人了?”
“七七早嫁了。”宁钰晗也收了东西走了出来,绵绵的嗓音中也带着宣占权,站在七七的另外一边。
“嗯?”楚非离的话从鼻子里哼出,看着七七的眼神有些危险。
这个表情,让七七想到一个人。
以前她如果看电视的时候,说哪个哪个男明星长的帅了,必然有一个声音在旁边这样“嗯”的!
她越想越不对劲,盯着楚非离的脸使劲的看!
样貌是不像!
可是,她想起吃桂花糕的时候说的话,又想起那无缘无故给她系披风时的动作。
那时候总是觉得怪,原来——
她猛的喊道:“你是哥哥,对不对?!”
楚非离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七七,还是被你认出来了!”谁知道,其实他一点都不想被认出来!
旁边的御夜和宁钰晗两人面面相觑,眼神都有些怪异。
七七一把抱住楚非离的腰。“你果然也穿过来了!”
她把脸靠着他使劲的蹭,果然,果然,哥哥也过来了!
那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楚非离,也就是路子欢也将手抱紧她,下巴放在她头上蹭着,看着对面两个气鼓鼓的男人笑得愈发淡然。
七七终于抱够了,才抬起头问道:“你穿到这么个有钱的人身上,怎么不早点找我呢?”
穿?
于是,御夜和宁钰晗又很迷茫了。
七七此时已经忘记二人的存在,拉着楚非离的手就往屋内走去,将房门关上,她有好多问题要问。
楚非离坐下之后,才回道:“这身体本尊有钱是不假,但一年多前我穿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太多实权。”
“你看现在的样子也知道,他病了许久,一直以为活不过二十岁,其实,也的确没活过,是我穿越到这身体后替他活着的。”
“刚开始过来时,也有想过你可能穿过来,但是晨旭那时的状况很不好,楚老爷,也就是我爹,病重在床,二叔对庄里的一切都虎视眈眈。”
“对于我更是恨之入骨,我怀疑这本尊楚少爷从小身子不少就是他暗地里在吃的东西里放了慢性药,后来查出来的确是,没再喝那药后现在身体恢复了许多了。”
“你知道哥哥的性格,当年那些人趁爸妈死的时候要夺我们家财产,就跟这情形像,但是晨旭的情况更坏,所以我只好隐忍,花了半年时间熟悉了情况后才慢慢将家业夺了过来。”
听他说起来不过几句话而已,七七却知道他来的这年吃的苦只怕不比自己少。
当年那些个大姨妈小舅舅的打家里主意就让人够烦的了,晨旭那么大一个山庄,上下都要打点,只怕活的是步步惊心。
她想了下说道:“那个紫衣,是你安排的吧?”
“嗯,我自己那时根本不能出庄,就暗里派了个人在京城青楼里,想是你如果过来了,听到这些现代才有的东西,肯定会想到我也来了!”
就是说嘛,我就说那紫衣怎么可能一时心血来潮,灵感突发就能整出现代的东西。
“哥哥,你开始看到我就应该认出我了,为什么不叫我?”七七问道。
楚非离看了她一眼,幽幽的问道:“你不会真不知道的吧。”
见他如此,七七也估计到了,哥哥只怕对自己还是有那样的心思。
她尴尬的咳了两下,拙劣转移着话题:“你真气派啊,那么多侍女,艳福不浅啊!哈,哈哈!”
楚非离看了她一眼,又扫了一眼在门外的两人,说道:“你也不错,两相公了!比起在现代,你在这里开心多了!”
他看着自己苍白的手指转着桌上的杯子,眼帘半垂。
哎呀,七七恨不得给自己捶上一锤,说什么艳福啊!
这不,问题来了!
她尴尬的说道:“还好,还好。”
“他们待你好吗?”
“啊……”七七以为哥哥会骂她,但没担过他会问出这样的问巍,一下没反应过来。
“好,挺好的。”
“好……那就好。”
七七突然觉得气氛很尴尬,这段对话怎么看,都像分别的情人在一起讨论现在的生活,语气中带着对过往的无限怀念。
囧!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楚非离站起身来,“我先回风月堡,明天上午九点我在客栈前等你。”
她立即站起来说道:“好。”
她脸上那种松口气的感觉让楚非离的心猛地痛了起来,他干脆不再多说,转身就走了出去。
待他走后,七七又一ρi股坐回凳子上,两只手放在桌上,将下巴支在手掌,长叹了口气。
这楚非离就是哥哥,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好处是,哥哥来了,有些话可以对他说,也不愁花钱问题了!
坏处是,怎么面对哥哥呢?
她拧着眉想着,御夜和宁钰晗看楚非离走了,带着满腔的好奇走了进来。
御夜问道:“那就是你哥哥?”他觉得不像。
“嗯。”七七叹道:几多欢喜几多愁啊!
宁钰晗问道:“那他对我们看法怎样?”
果然是个单纯的孩子,七七叹道,“看法,你去问他吧!”
虽然哥哥什么都没说,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她使劲得挠了挠头发:“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楚非离走出客栈,沧浪立即跟上,他摆手道:“叫她们先去风月堡吧,我想一个人先走走。”
沧浪见他平素里都是淡然的样子,几乎未曾见过他眼里有过其他光彩,这次看他眼里仿若思绪万千,转身唤来一个白衣侍女,叫她带着其他侍女和轿夫先行回到风月堡后,又跟上楚非离。
楚非离走在仓河城的道路上,他不由的拉了拉衣领。
路边走过的路人都向他投去赞慕的目光,好一个翩翩公子,虽然身子看着有些孱弱,却丝毫不减他半分的魅力。
楚非离对这些目光早已经熟悉,前生他的外表也是极为出众,加之又是连锁夜总会“夜色”的幕后老板,一般人得知身份后都会用这种目光看着他。
他的心思全在今日看到的景象里,从在风月堡第一眼看见她,就知道她是七七,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都和前生没有任何区别。
她是他从小带大的,如何会认不出。
可是这一年的时光,七七的身上已经褪去了当初那种稚嫩,全身散发着成熟汝性才有的风情,这种风情,只有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人才会拥有。
那个跟在她身后的男子,御夜她早就承认是她的男人,加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月堡主姬无欢,今天看到的那个小正太,她已经有别的男人在身边了。
他抬头望天,秋日的天空总是澄澈,干燥的空气让碧蓝的天空上连一朵白云都没有。
当年他也是这样守护着她,只想让她如蓝天一般清澈,无半点尘埃。
一直耐心的等她长大,可是待到她快长大,自己又心急,一时……
可他不敢再相逼,现在的她羽翼已丰,再逼她,会越走越远。
他在心中叹道,恋了十余年的人,这份情早已深种,哪里说忘记就能忘记。
他这几日在心中嫉妒得都要发狂,拼命隐忍得告诉自己,不相认就贵。待她慢慢爱上自己,可是最后看到她惊喜的眼,还是忍不住承认了。
只要她在自己面前,只要她的脸上能展开笑容,其他的已经不重要。
在他心里,连让她受一点委屈都不行,就算委屈自己的感情也没有关系。
谁叫她是自己妹妹呢?
想着她知道自己走路子欢时,抱着娇蹭的样子,口中唤着的还是“哥哥,哥哥……”
虽然她不是,但是她只把我当哥哥……
沧浪在身后,看着庄主在街上慢慢走着,脚步缓慢沉重。
什么事情让一直淡然的庄主思虑成如此模样?
想来,大概就是庄主今日去见的那姑娘了。
这二十年来,庄主都没有对谁产生过情愫,难道喜欢上那姑娘了?
如果是这样,这种思虑倒是可以理解,那位姑娘好像已经有别的人了……
可是那些人有堡主条件好吗?
不说外貌,就说气质,家世,做生意的手段,哪样能比得过庄主?!
实在喜欢,将那姑娘抢了来就是!
楚非离收了心绪,淡然转身道:“回风月堡同姬堡主告辞,明日我们西上。”
————————路子欢番外————————
路家是百年调教世家,路旷怡是调教世家第八十一代传人,路家有个很奇怪的现象,每一代路家的孩子都会只有一人,这个孩子并且一定是个男孩。
路旷怡和妻子杨妙妙结婚后,第二年杨妙妙在产房奋战三天后,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当医生从产房抱着一团皱巴巴的,分不清五官的婴儿给他的时候,他兴奋的手都在抖。
这是他第一次有孩子,高兴的脸都要笑傻了,真正是抱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
他和妻子两人一起想了好久,决定给孩子取个名字,叫路子欢,希望孩子这一辈子过的开开心心。
待过了几个月后,五官慢慢长开了,生的玲珑漂亮,人人看了都要夸这孩子集合了两夫妻的所有优点,看起来都不像他们生的。
路旷怡并不介意这种话,他觉得怎么说,这优点也是从自己和妻子身上集下来的。
慢慢到了路子欢两岁的时候,路旷怡却添加了许多烦恼。
他看着在一旁偷偷抹着眼泪的爱妻,自己也叹了口气,小子欢两岁还不会说话。
别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都能哼哼几句听不太懂的儿歌了,可走路子欢却半句话都没有说过。
他每天就是坐在窗子前,像在看着日升日落。
别的小朋友这个时候还是粘着父母的时候,他已经会安静得坐在一边,任父亲母亲忙着,怎样也不哭不闹。
别的父母都安慰他们说,有些小孩子是开口比较迟,路旷怡看着这个比其他孩子都要生的好上许多的儿子,安慰自己说道,再等等吧,也许明年他就开口说话了。
就这样,外面的花开花落,又过了几个念头。
杨妙妙流的眼泪越来越多,儿子却是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五岁的路子欢长的就如同那璀璨的太阳一般,站在哪里都能轻易吸引其他人的目光。
只要看到他的人,都会过来抱抱他,到最后,都会带着很遗憾,很同情的语气说道:“可惜了……”
可惜,这么好看的孩子是个哑巴。
路旷怡带着路子欢跑遍了各大医院,每家医院都说没有问题,他一个大男人急的就要和妻子一样掉眼泪了。
“医生,你们都说没有问题,可是他怎么就是不说话?”
医生摇了摇头,推着眼睛说道:“我们也不清楚,也许是这孩子是天生的自闭症吧。”
路旷怡问医生自闭症的症状有哪些,医生说道:
冷漠而孤独,很难与其他人混在一起,玩在一起。
不知危险,有时自伤自残。
对疼痛的知觉弱。
无缘无故大哭或大笑。
不喜欢被人触摸或拥抱。
反复机械玩同一物品。
用手势或含糊单音表达需求。
智商低于正常儿童。
路旷怡摇了摇头,路子欢除了不说话外,其他的症状都没有,他从小就会自己看书,认识很多字。
他和妻子说话的意思他也能很快的理解。
只是不说话而已。
路旷怡回家想了很久,和杨妙妙说:“我们给子欢去上学吧。”
他想,大概是独生子女,可能子欢觉得孤独了,去上学接触的人多了,也许会好的。
于是,第二天,杨妙妙就带着儿子去报名,就此,路子欢开始了他的上学生涯。
小路子欢他学东西非常快,只要老师说过一遍的东西都能记住,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名。
可是,越是这样,老师们就越是感叹,这样一个清秀好看的孩子,竟然是个哑巴。
事情在一天发生了改变,路子欢六岁的时候,班上来了一个转学的优秀生,每次考试,他总是要比路子欢少上几分。
小孩子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他走到路子欢的面前,扬起他还未成型的小下巴拍了拍他的桌子:
“小哑巴,你是不是因为你是哑巴,没人同你玩,每天放学后都在家里闷头读书呢?”
路子欢看了他一眼,稚嫩的脸上带着鄙视的眼神看了眼那个优秀生,又转过头看着外面的桃花树。
小孩子被鄙视后的反应是激烈的,他一把扯过路子欢的小衬衫衣领:
“看什么看,哑巴就是哑巴,连反驳都不敢!信不信我把你是哑巴的事告诉全世界!”
路子欢伸出他漂亮的小手拉开那个孩子的手,笑着说道:
“幼稚!”
说完,又继续看着外面的桃花树,仿佛他的眼全没离开过那树一般。
比起他这种嚣张的态度,他开口说话这件事。
让所有同学都受到了惊吓,原来路子欢不是哑巴。
小孩的心是脆弱的,一个受不了惊吓的孩子竟然飞奔进了老师办公室。那样子不亚于发现个外星人坐在教室里一般。
“老师,路子欢说,说话了!”
接着老师也惊讶了,路旷怡夫妇惊喜了!
路旷怡从“夜色”中急奔到学校,冲到儿子所在的班级教室里,一把抱着还在看桃花的儿子,大大的亲了几口,
“我就知道,子欢怎么会是哑巴!”
他重复了好几遍后,才想起自己还没听过儿子好听的声音,
“来,子欢,叫句爸爸来听!”
路子欢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那眼神仿佛看着白痴一般,将头扭开继续看他的桃花。
这种举动把路旷怡大男人心打击的够呛,他反复跟班上的孩子,确定路子欢刚才确实开口说话了后,安慰自己道:可能是子欢刚开始说话,有点不习惯,还要慢慢学习。
他也不想想,如果是刚学习说话的孩子,会第一句话就是“幼稚!”吗?
果然,父爱有时候是盲目的。
时光飞快,又过了两年,路子欢依旧不开口说话,两口子已经习惯,想想儿子除了不喜欢说话外,其他的都是同年孩子遥望不可及的。
书看过一遍就能背下,考试年年都是全校第一。
两人都想道:不能奢望太多,这样就很好了。
这样的情形,直到楼家夫妇来到后,才有了改变。
路旷怡夫妇有个好朋友,叫楼锦莲,她已经怀孕六个月,但是这个月,丈夫却意外去世。
路家夫妇怕她伤心影响到身子,就将她接到自己家来,杨妙妙一直是在家没上班的,也好照顾她。
当楼锦莲挺着肚子到了路家时,路子欢的眼睛就落在她肚子上没有移开。
路子欢生的特别招人喜欢,楼锦莲看到他后丧夫的痛也淡了些,想着自己肚子里面的孩子以后生的也这般好看就好。
她摸着肚子对小路子欢说道:“你看,阿姨肚子里有个小bb哦!你说是个妹妹还是弟弟呢?”
路子欢试探的伸出手,在那滚圆的肚子里摸着,小小的脸上带着好奇,非常肯定的回道:“妹妹。”
本来在厨房端水果的杨妙妙手中盘子掉了下来,儿子说话了!
楼锦莲显然也有些诧异,她一直在外奔波,虽然没见过路子欢几次,但是知道他不说话的事。
她看着他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如果是妹妹,给子欢做媳妇好不好?”
“好。”路子欢摸着她的肚子,眼里闪着光芒。
自楼锦莲来了之后,小路子欢开始一天一天盼着楼锦莲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甚至还去翻看怎么照顾肚子里bb的书。
当他早上夜晚都端着一杯牛奶给楼锦莲的时候,三个大人都打趣道:“看来子欢是惦记着自己未出世的媳妇了呢。”
路子欢小小的牙齿咬住软软的嘴唇,轻轻的“嗯”了一声,小脸涨的绯红。
他看书上说,孕妇喝牛奶,bb就长的白白的,很好看。
路旷怡夫妇也觉得这肚子里的孩子要是个女娃,真可以做子欢的媳妇。
路子欢自见那次说了“妹妹”两个字后,慢慢的就开始正常的说话了。
几个月后,楼锦莲在七夕前夕那天产前阵痛了起来,第二天,顺利产了个女婴,取名楼七七。
路子欢每天放学后,就是去医院看他未来的小媳妇。
躺在楼阿姨怀里的她还那么小,被包裹在小被子里,躲在楼阿姨的怀里睡觉,哪嘟的小脸蛋像一个糯米丸子一样,看得他很想去捏捏。
楼锦莲看他看着入神的样子,将七七递给他问道:“想不想抱下妹妹?
路子欢带着满心的好奇和激动,小心翼翼的接过这个糯米一样的妹妹,将她抱在怀里。
七七小小的身子软软的,闭着小眼睛,正睡的香,嘴巴嘟起,嘴角还流着一点口水的痕迹。
他伸出手指按了按她的脸蛋,七七嘴巴动了动,好像有些不满他打搅她睡觉,他又使坏的将手指往她嘴里戳了几下,不料,被七七含在了嘴里。
那嘴小小的,还没有牙齿,小舌头柔嫩,吮吸着他的手指酥酥麻麻的。
路子欢低头在七七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路子欢看着她好像笑了起来的脸蛋,暗道:等你长大了,我就娶你做媳妇。
一个月后,楼锦莲出院,去银行取钱时,遇上劫匪,不幸遇害。
路家将楼七七接了过来,去民政局办了领养手续,楼七七户籍薄上名为——路七七。
江湖篇 71.吃或不吃
第二日早上,七七他们吃过早餐,下来准备出发。
楚非离说,他这次低调的巡查。
既然低调,人就不能那么多,他只安排了沧浪以及另外一个叫碧海的侍女随身跟着,又叫了三名马夫赶车,其他的都要他们先回了晨旭山庄。
八人的大轿自然是不能用了,安置了三辆马车。
七七看了看面前三辆马车,明蓝色的宝顶,琉璃黄的流苏,加宽型的车身,两匹大马一看就是耐跑型的好马,她再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那辆马车。
唉,果然是不能对比的。
有钱人从布嘉迪(世界最贵名车,2600w)换成宝马,就是低调了!
本来还觉得颇为好看的马车,在那三辆豪华型宝马前面一比,就成了奇瑞qq了!
“走吧。”楚非离拉着七七的手,往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走去。
七七不死心的看着自己买的那辆“小aa”喊道:
“诶,我的那辆马车呢,它可花了我五十两银子啊……”
“我给你。”楚非离拉着她上马车,御夜一个纵身过来。
“她和我们坐一辆马车!”御夜拉着七七的另外一只手。
沧浪在一旁就要拔剑,楚非离用眼神阻止了下来。
他开口道:“我们很久没见,我想和她聊聊。”
顿了一下,他指着马车说道:“一共三辆,沧浪和碧海一辆,你和宁钰晗一辆,我和七七一辆。”
御夜皱眉道:“为什么要这么分配,我要和七七坐一辆!”
宁钰晗也走了过来,“我也要!”
七七一听,御夜要是和我坐,那晗晗是肯定要坐上来的。
那不是那三人挤一辆,怎么行?
她摇了摇被御夜拉着的手,说道:
“就两个人坐好了,别闹,你去和宁钰晗坐一起!”
见七七皱眉了,御夜恋恋不舍的将手放开,深邃的眼带着怒火看着楚非离。
楚非离望着他,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一把抱起七七放在马车上。
七七转头道:
“嘿,哥哥,看着你这身子弱,其实还蛮有力的嘛!”
“抱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楚非离说着,自己也登上了马车。
御夜和宁钰晗对视了一下,两人黑着脸上了后面的马车,沧浪和碧海安排好后,再上了最后一辆。
七七靠在马车铺着厚厚软垫,又铺了柔软云丝的厢壁上,看着上面印着繁复精美的藤萝枝叶的图案,叹道:
“有钱真好!”
“嗯,你到这里来了后,怎么过来的?”
楚非离坐在她对面,抽出一张桌子,从马车的暗格下拿出几盘点心放在桌上。
七七刚吃过早餐,不想吃东西,她歪在软垫上,扁嘴道:
“惨啊,先是穿越到了一灰姑娘身上,然后被卖去了青楼……”
“嗯?”楚非离看着她。
七七嘿嘿笑了:
“我去青楼做的调教师啦,后来就听见有现代的舞蹈什么的,我以为是你,就要上京城……”
她尽量说的简单些,楚非离边听边想:
“你武功怎么来的?”
他是这身体本尊自幼习武,所以才拥有武学的。
依照七七的说法,她应该是没武功的,这里面必然有什么她没说的事。
七七知瞒他不过,就将在万炎宫弄琴的事说了,楚非离听到推她下崖的时候,一直淡然的眼里闪过杀意,随即掩了下去。
他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里摊开,慢慢的摩挲着。
她右手的掌心有一道白色的淡痕,摸过去的时候还有点不平整,半年时间过去了,可见当时这条伤口拉得有多深。
“七七,到哥哥这里来。”
楚非离将桌子放了进去,把七七唤道身边。
七七依言靠了过去,将头枕在哥哥的腿上,这是她从小都习惯做的动作了。
楚非离一只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手将她发带解开,张开五指为她梳着头发,
“以后哥哥再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
“嗯……”七七被他按的头皮很舒服,闭上眼应着,让她想起丫小时候她不肯睡觉的时候,哥哥就是这样哄着她的。
楚非离看着她慢慢的睡着,虽然已经是经历了人事的大姑娘了,睡觉的时候还是有嘟嘴的习惯。
这让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抱她的情景,他把手指戳了戳她的嘴唇。
果然大了,习惯还是没改!
可是指尖传来的酥酥麻麻让他全身都颤了起来,如电流一般的感觉让他害怕自己下一步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举动来。
心跳漏了半拍,乱了的心绪,凝视着她,眼中是火,灼烧就要融化掉心低的最后一道防线,窒息般的热。
他猛的抽出手指……
七七口中猛的被人抽出东西,自然不舒服,她翻了个身,侧着面对楚非离睡。
煎熬……
虽然隔着衣服,楚非离依然能感觉七七的呼吸对着自己那里。
他无可避免的起了生理反应!
他扬头看了一下包厢,这里密封性好,适合作案,隔音效果好,不怕泄露……
她依然在酣睡,白皙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晕,柔美的线条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从衣领处可以看到精致的锁骨,和下面半露的起伏风景,楚非离手指在她绯红精致的脸上描画游走,微烫的体温,点燃了幽潭里的一簇烈火。
他不是圣人,尤其是对着自己喜欢的女人!
手指的触感滑腻,正是青春少女的肌肤触感,他舍不得将手移开,顺着她的脸,游移到了颈脖处,再下去一点,再下去一点……
楚非离的呼吸微微急促了起来,眼眸暗沉,似风雨欲来——
推开?
还是不推开?
这是一个问题……
但是,这个问题好像不用他决定了,马车猛的一震,像是从一个大石头上滚过去,七七被这一震,震醒了!
他急忙的将手收回!
马夫的声音传来,
“公子,这里滚了好多石头下来。”
七七撑起身子坐了起来,
“哥哥,怎么了?”
楚非离暗里调整了呼吸,才说道:
“看看。”
他伸手将马车的厚幕帘拉开,透过半透明的薄幕帘看向外面。
这里似乎堵了一段时间了,旁边还有别的马车停下,似乎还有走镖的镖局。
沧浪这时也走了过来,他站在马车车窗前喊道:“庄主。”
“前面怎么回事?”
“刚才我在前面打听了,是山上的石头不稳,落了下来堵在道上,官府已经来人,大概要等半天才能将道路上的石头清除,排除山上再次掉石的危险才给予通行。”
“嗯,知道了。”楚非离淡淡的应了,“先去候着。”
“是。”沧浪得了令后又走开了。
七七听见还要等半天后,将幕帘撩开跳下马车,楚非离跟着她下车,拿了件披风给她披上。
御夜和宁钰晗也下了车,站在了一旁。
三个马夫坐在一旁的草地上,开始闲聊。
他们的马车本就富丽堂皇,引得别人注意,这下又从马车上出来的人,个个生的是人中龙凤,其他人都不免多看了几眼。
七七却不管别人目光,她看见旁边有一队押镖的队伍,他们这一队人不似其他人一般,站的散漫,个个都是全神贯注的守在所押物品旁。
她数了数,大概有十几个箱子,看来这趟镖还是比较大的。
站在这趟护镖队中有位姑娘特别扎眼,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崽披霜,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
那双眼睛璀璨如辰,灵动流转间,明艳不可方物,微微一笑时露出一对梨涡。
她大约也就是十五岁的模样,腰Сhā两把圆月弯刀,长鞭垂肩,一身浅紫色女子劲装,发边斜Сhā翠绿羽毛,手执马鞭,好不威风!
旁边有几人和她穿着相同的男款劲装男子,正和她交谈着。
“那姑娘生的真漂亮!”七七不由的夸道。
楚非离也看到那姑娘了,他说道:
“那是三大美人之一,东方世家的大小姐,东方晴。”
“怪不得,我就说嘛,”
七七又接着问:
“三大美人一个是姬无玉,一个东方晴,还有一个是谁?”
“当今大皇子正妃,镇国大将军之女,蓝莹。”
啧啧,七七叹道,个个都有来头啊……
一个是风月堡堡主的姐姐,一个是武林世家的大小姐,还有一个说不定就是未来的皇后,
看来做天下三美人,光有长相不行,还得有背景啊!
“可是我觉得她没有七七好看。”
宁钰晗站在一旁听了半天,得出了结论。
七七嫣然一笑,掐了掐他的脸蛋,说道:
“还是我家晗晗眼光好啊!”
沧浪在一旁听得火气直冒,当着我家庄主的面和其他男人打情骂俏,真是。
他本来要说话,楚非离一个眼神示意他安静,他只好憋着一肚子气走开,眼不见为净。
碧海不知道楚非离对七七的心思,以前看过她两回,倒未仔细看过,只记得庄主是对她处处维护。
这次与她近距离相处,仔细的打量她——
不像姬无玉的娇柔,也不似东方晴的英气。
一张瓜子脸上明亮清澈的大眼睛含着春色,玉颊樱唇,肤色晶莹,柔媚如玉。
借着阳光之下见她星眼流波,桃腮熏红,实在美貌灵动。
在看她掩在披风下的身形轻盈,清丽的脸蛋上又带着丝丝妩媚,勾魂摄魄。
你若看她,哪里都好看,可是若细看,你也说不出她究竟哪里好看。
只能用表露灵动,暗含妩媚来形容。
可是,听见她这么说话,碧海还是掩嘴笑了起来,她可没见过这么不谦虚的女子。
一般来说,人家夸自己相貌的时候,不是都该谦虚两句的吗?
七七听见碧海捂嘴的笑声,对着她咧嘴一笑:
“嘿嘿,其实我长的还算可以撤!人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碧海再也顾不得庄主在一旁,扑哧的笑出声,
“是,姑娘说的是!”
楚非离面上也是淡淡的一笑,将目光转开,唇角的笑却是慢慢的隐了下去。
“那旗帜是什么?”
御夜也是第一次看到镖队,不禁问道。
七七也顺着他目光看去,在最前面一车镖和最后一车镖上Сhā着一面方形旗帜,黑色底面,上面绣着一座雪白冰山。
碧海笑了一会,看了眼那旗帜,说道:
“那是万炎宫的标志,这镖是万炎宫接的。”
听到万炎宫几个字,七七又扫了一遍那旗帜,
“万炎宫是跑镖的?”
碧海毕竟是在天下第一庄做侍女的,对江湖事知道的多,她脾性也好,对于这种一般江湖人认为白痴的问题也不会嫌烦。
她点头道:“天下四大门派,都是有自己的谋生方式的,我们晨旭就是以做瓷器,茶叶生意为主,风月堡自然是风月生意,十夜门做的药店,万炎宫,就是押镖。”
七七暗道:原来是这样,不过那么大的门派,是得有方式赚钱,不然怎么养的起那么多人呢!
“那东方世家的怎么也一起押镖呢?”
碧海看了几眼,她指着中间的一车镖对着七七说:“你看那个小旗,是东方家的标志!”
七七他们顺着她手指看去,果然在每车缥的前面还有一面小旗帜,白色三角形旗帜上面书东方二字!
“这趟缥应该是接的东方世家所托,有些托镖人那方也会根据缥的重要性安排自己的人随行走的。不过,不是很重要的,一般不会这样,因为这样处理,会让缥局觉得你不信任他。”
碧海顿了一会说道:
“托了万炎宫的镖,都要自己出手的话,这趟镖,应该是相当值钱的。”
宁钰晗看了看,奇怪得问道:
“你不觉得这样很招摇吗?不是等于告诉大家我这里有钱抢?”
他也是第一次远行,听着碧海说这些事很感兴趣。
沧浪这时从草地那走了过来,听见他说话回答道:“招摇有招摇的好处,万炎宫和东方世家在武林上都是一方的霸主,谁截了这镖,就是和两方过不去,这等同于警告!”
他们这群人本就显眼,此时又站在一起讨论着对面的镖车,立即引起了镖师的注意。
东方晴也注意到了他们,她在江湖上是以性子爽快出名的,当下也就站了起来,走到他们的面前。
她刚才也细看了,这群人相貌不凡,气质也出众,穿的,坐的也不是寻常人家所用。
她常年在江湖中走,眼力十分好,一看就知道楚非离是其中领头人,走到他面前行了个江湖人常用的抱拳礼说道:
“在下东方晴,不知各位是否也是往古咸城去的?”
本来女子做起来粗鄙的动作,她做起来显得英姿飒爽,一看就知道是个心性纯良的女子。
楚非离见她行礼,也还礼道:
“在下楚非离,早闻东方家大小姐美名,今日一见,果不虚传!”
两人一来一去,都将自己身份表明。
东方晴本就见他一身青衣如风,长发简单的束起,言笑吟吟,好似翩翩浊世佳公子,风姿特秀,爽朗清举,有着几分好感,又见他举止不做作,更是欣赏,她也不客气的说道:
“东方晴也听说楚庄主一身才华,今日一见,胜于传言!”
站在楚非离身边的七七暗暗打量着她,如果她是东方现任当家东方慕的女儿,那么,她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
想到此,又不禁的多看了几眼。
七七叹了口气,唉,都是大小姐,人家有父有母的,自己呢……
楚非离见她过来主动招呼,也知道刚才七七几人的打量眼光引起了对方的注意,他淡然道:
“我这几位朋友初出江湖,第一次见到缥队,心生好奇,望东方小姐见谅。”
“原来是这样,无妨,只要不是那心有鬼胎之辈就好了!”
此话如果是别人说来,可能觉得话中有话,可从东方晴口中说出,你只觉得爽快!
这大概就是个人魅力的问题了!
七七当下生了交结之心,可现下她正在押镖,不太方便开口,忍住没说出来了。
他们二人家暄了片刻后,东方晴又回到镖车旁守候。
七七便找着宁钰晗掐摸了一阵,看着御夜和宁钰晗斗嘴,耗了几个时辰后,从山道下来了三个穿着官府衣服的人下来对着他们喊道:
“上面险情已经排除,道路马上可以通行。”
等待了许久的各人都坐了起来,东方晴走了过去拉了个官府人问道:“这崩石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官府人收了她底下递来的银子,知道他们镖队问的什么,答道:
“是自然原因,前些日子下雨,泥土松散,那些石头呆不住,压了下来。”
“谢谢大哥。”东方晴这才放心的走开。
这趟镖是父亲特意嘱咐的要她亲自送镖的,她自然得小心,走到镖队领头人那。
领队的是万炎宫十二分舵中丁字舵勇总镖头韦丘,身材矮壮,目光精炼,使得一手好刀法,在江湖行走多年,经验十足,也颇有名气,黑白两道都要给他几分面子。
他也刚拉着另外一个官府中人问过,和东方晴交流后,确定没问题。
走到镖队前扬手,朗声道:
“准备前行,各就各职!”
身后训练有素的镖师们立即站到各自所在的位置上,将镖车数量,绳子捆绑都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对着前面的领队打了好了的手势。
待所有人都打了好的手势后,东方晴身手利落的跃上一匹青骢马,韦丘一个翻身上马后,对着身后的镖队做着前行的手势,喊道:
“走!”
其他护行镖师也跃上各自的马匹,一行人开始有秩序的前行!
楚非离他们这边的马夫也各自坐了马车前,将马车检查了一遍,伴随着淳厚悠扬的赶马声,马车轮子开是滚动,他们一行人也开始赶路。
七七现在坐在马车里,楚非离怕她无聊,将厚重的那幕帘拉了起来,她可以透过半透明的薄幕帘看着前方的景象。
那行镖队一直走在她们前面,七七看着东方晴的背影好生羡慕,长的漂亮,出生好,又有好身手,连上马的姿势都那么漂亮。
要知道,她可是连马都不会骑呢!
楚非离拉了下她,
“你对东方晴很关注。”他不是问她,只是说出一个陈述句。
七七知道自己的事很难有瞒过哥哥双眼的,转过身来说道:
“是的,她是我这身体同父异母的妹妹。”她暗道,应该至少比我小两岁,怎么看起来不像呢?
“东方慕?”楚非离纵使再淡然,听到这个消息,眉也挑了一点。
“是的。”
路子欢与七七不同,他穿越过来,就是晨旭山庄的少主,想得到江湖上的消息自然是容易。
加上自小他就是要负责整个夜色连锁店的操作,心思也比七七细密不知多少倍,穿来一年,他基本上把江湖近四十年发生的大小事情都打听的差不多。
东方慕就娶过两个妻子,前妻是人称“玉面罗刹”的楼忆云,现任是当年有“俏佳人”之称的秦家二小姐秦烟罗。
“你这身体的母亲是楼忆云?”
他知道七七的母亲是楼锦莲,所以称楼忆云是这个身体的母亲。
楼锦莲,楼忆云,都姓楼,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是的,当时我掉到崖底的时候遇见了我娘的师兄,他也是这么说的。”
七七想到慕容圣卓和娘的故事,她决定等手头的事务都解决了之后,要回去雪崖底拜祭两人。
“当初天心老人收了两个徒弟,一个是楼忆云,另一个就是慕容圣卓,两人都是正值人生最高峰时消失在江湖中。”都是为情所伤。
七七听他说着,不禁问道:
“哥哥,你来这里后习惯吗?”
楚非离笑道:“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既然来到这里,总的活下去。”
“你有想过回去吗?”
“当然想,不过,要是我们回去的时候都是死人了……”他勾了下嘴角,没有再说话。
这里和他所知的历史朝代并不一样,对于时间的流逝更不清楚,如果他和七七是死后因为某个机缘巧合来到这里的,那么回去就是无稽之谈。
因七七觉得饿了,又从马车暗格里拿了些点心出来。
嘴里咬着点心,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马车在这官道上走着也颇为轻松,一路看看枫叶,听听鸟鸣,不失为一种乐趣。
万炎宫的镖队一直走在他们前面,镖队一直是井然有序的行走,七七左瞧瞧右看看,看来是万炎宫和东方世家的名头太响了。
都没人劫镖呢!
嗯,如果能劫这两家镖车的,那肯定是大有来头啊!
要相信,乌鸦嘴这种东西是存在,七七刚在心里感叹完,前面韦丘就做了一个手势,镖队的人立即停下前进的步伐。
这官道甚宽,他们停下行至一边,还留出足够的道路给其他的客人,七七却是好奇的伸出头去看。
韦丘在马上的时候感觉两边树林里隐约有着危险的气息,这段路虽是官道,但是旁边密林多,从上一个城市到古咸,必然是这昏黄的傍晚才能到,这时人也是最疲倦的时候。
其他的马车看到他下马,但凡有些经验的都匆匆的将马车赶走,没有经验的看到这种情形也知道不对,加快了马车的速度。
七七他们的马车落在后面一些,马夫已经开始催促前面的马车尽快一点。
突然,旁边树林中穿来细微的摩擦身。
韦丘耳目聪明,马上喊道:“注意,有暗箭!”
话音还没落下,从两边的树林中一阵疾风箭雨的声音!
楚非离暗道:不好!
怕是遇见埋伏了!
他拉着七七跳出马车,后面御夜也拉着宁钰晗跳出了马车,沧浪与碧海更是早就立到了庄主的马车前!
“咻咻咻咻……”
不知道多少箭破风的声音!
只听兵器与箭交撞的声音,一道道银光闪过,穿Сhā着射入人肉里噗噗声!
前面已有马车被箭扎满!
七七他们倒是靠的后一些,那埋伏的人主要是为了镖队的货来的!
御夜将宁钰晗护在身后,扬起耀星,将身前的箭都甩开!
楚非离手中的薄金叶片更是对着箭尖甩去,撞下不少箭支!
七七有了武学在身,也不愿躲在他身后,做个累赘,她将腰间盘的虏月也拿了出来,参与这场战斗中!
箭不断,又纷纷从暗处射出!
镖队后面的几名镖师顶不住一拨又一拨的暗箭攻击,被刺成了刺猬状。一时后面的防守漏洞打开!
东方晴见状立即纵身到后面,她知道如给贼人钻到空子,这镖必然是保不成的了!
她顾着自己,也要照顾旁边的镖师,一时有些手忙脚乱,后面一道暗箭对着她的背凌风射来!
等她听到破风声转过身时,暗箭离她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
一道银芒闪过,似天边流星降落,打在箭上,将一指粗的铁箭生生打成两截!
她抬头一看,正甩手将另外一根铁箭打断的人,正是七七!
“多谢姑娘!”她口中道谢,手中也不闲着,一个漂亮的反手,将侧面飞来的两箭左手弯刀横劈撤了力道。
七七这边人本想撤退,无奈箭雨似乎将他们也算在内,越发密集,一波又一波!
那三个马夫中已有两人做了箭靶,扎的满身都是!
碧海手臂上也已经吃了一箭,全靠沧浪替她挡住部分铁箭!
而韦丘和东方晴的镖队人马更是受损严重,镖队中已有大部分镖师被射中,基本丧失了避闪能力,随着箭雨的毫不停歇,不断有人死去!
楚非离皱眉,他的金叶子不是取之不竭的,照对方这个攻势看下去,这箭雨只怕还有一时!
他想了一会,提气大声说道:
“韦舵主,东方姑娘,我们靠拢,各自抵御一边的暗箭,这样对体力消耗会渐少!”
韦丘等人正是觉得要对抗两面来的箭雨颇为吃力,听他建议,立即慢慢靠拢!
躲在上面的人这时箭似乎也放完,从上面刷刷刷的出现数道身影,个个皆蒙面,他们直奔下来!
在傍晚的黄昏夜色中宛如一道道披着血色外衣的勾魂使者!
韦丘皱眉道:
“是哪方小贼,不知道这趟缥是万炎宫和东方世家共押的吗?”
那些蒙面人训练有素,不予回答,在他们眼中只有一个目的——
劫镖!
其中五成蒙面人分别向东方晴,韦丘,楚非离,御夜,七七,沧浪,碧海袭去,剩下两成向其他的人出手,另外三成,行动颇为有素的去架镖车上的镖箱。
这镖箱原本就是放在镖车上的,此时他们抢了车,就只要赶车走人就好。
韦丘,东方晴和其他镖师自然不会给他们轻易赶走!
对于镖队来说,所押物品比生命更为重要!
韦丘当即抡起他那柄墨色大刀,对准镖车辕驾砍下,只听咔嚓一声!
那赶镖的黑衣人反头一看,后面行事的辕驾已断!等同于废了!
其他镖师看见韦丘如此,也劈向镖车的辕驾,一时黑衣人顿下!
而镖师砍向辕驾的时候,腹背自然是没有任何防御的,只能靠其他的人支撑!
一时更是血花飘飞,惨烈非常!
七七几人应付的也不算游刃有余,那些黑衣人看出他们几人是其中最为厉害,用车轮战来攻击。
七七和御夜所用的鞭子是要用内力的武器,长时间的使用必然对内力体力是一种消耗!
御夜和沧浪两人要保护完全不会武功的宁钰晗,和手臂受伤的碧海!
也不会轻松到哪去!
楚非离的暗器更是损耗最为严重的武器,一旦用完就再也没有!
他随手拾起一把倒下镖师用过的刀,虽然使不习惯,但借助身法巧妙。与面前的四名黑衣人周旋!
七七本意是不下手将他们打死,她还从未亲手杀过人!
可是你不杀人,不代表人不杀你!
那些黑衣人个个出手狠招,兵器每指所处都是死|茓!
她应付得也有些怒了起来,再也不留情,将内力强制逼在鞭上,顿时鞭如铁硬!
前面一黑衣人也是使得长鞭,七七见他鞭子来势凶猛,脚底一滑,往左边避开他的招数,将廉月一送,黑衣人的胸口扎上一个血色的窟窿!
一条银色的长鞭透过他的胸口,新鲜的血液正顺着银白鞭身滴落下来!
她只觉心里作呕,看到那血液胃里翻腾,可此时形式根本不允许她这样!
另外一个黑衣人拿着刀砍过来,她一时大意,险险避过!
其他两名趁着她此时露出空隙,也从后面左面过来!
形势危急!
七七想起慕容圣卓教她的一个招式,她将身形往后滑退十步!
将鞭子从那人胸膛抽出!
脚尖用力一点,身子直直拔起,手中鞭花挽起!
众人只见眼前银光交织!
那一根银鞭顿时化作万千道光彩,交织出一道密不透风的银网!
银鞭上的血迹飞扬,似万点璎花飞舞!
宛如一场盛世樱花,带着血色猩红,美的如同死亡的来临!
没有痛,只有眼前那万点血花!
尘世中最美的一幕伴随着死神的脚步!
三名蒙面黑衣人眼前就是如此景象!
待他们回过神来,胸前一阵剧痛,每人身上皆有五个血红的小洞,宛如樱花的花瓣一般。
而那花瓣的大小,正如七七手中的银鞭!
韦丘将面前的一个黑衣人头颅一刀砍下!
再看到开始那幕,纵使沉稳如他,此时也忍不住喊道:“血樱!”
他们这一辈的江湖人,极少人会不知道楼忆云!
既然知道楼忆云,不能不知道她的成名绝杀招数“血樱!”
但是当年,楼忆云所用武器是一把软剑,而此时这个女子用的却是一根银鞭!
据说楼忆云二十余岁就玉碎江湖,“血樱”这一绝学也从此绝迹武林!
多少人怀念当年美人月下来,血手樱漫舞!
可是,今天,他竟然看到这个不足十六的姑娘使出了这个招数!
他不愧是老江湖,即使心中有着震撼,此时也沉着应对!
旁边的黑衣人已唤来新的马车,将镖箱转移,他解决了一人后,将又要抬走镖箱两人中一个蒙面人左手砍下!
只听一声痛苦的尖叫!
镖箱也随之倒地!
伴随一阵金属撞击的脆响!
箱子倒下,内里倒出的全是兵器!
韦丘心里一惊,这趟镖是盲镖,也就是不看货物,只保镖!
这样接下来的镖价格要比知道货物的镖费用高上两倍!
但是,也是防止镖局内有人串通来劫镖的方法!
可是他没想到,这前前后后十七箱里,竟然装的都是兵器!
东方睛显然也吓了一跳!
那些黑衣人眼神更是怪异!
他们一看镖箱被撞,其他人看到了镖内何物!
其中一人打了一个手势!
黑衣人开始有秩序的向后退去!
楚非离觉得奇怪,现在是黑衣人他们占上风,难道是看见镖内物品就要撤退?
突闻空气中一股火硝的味道!
他心念疾转,喊道:“小心,他们要用火药!”
他喊完,拉着七七就往旁边滚去,其他个人也闻到气味,立即纵身逃开!
只听“轰”的一声!
一阵刺鼻的火药味道冲入七七的鼻中,身后响起巨大的爆炸声!
紧接着,又是几声响起!
溅起炸碎的飞石,镖箱,泥土四处飞扬!
溅借着爆炸的冲击,一个手指大的石头都能在地上砸出一个坑!
七七被楚非离压在身下,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脑海中被震得一片空白!
一只被炸的断烂的手掌飞到她的面前!
黑黑的手指还在微微的抽搐!
她被吓得心脏都要从心腔中跳出来!
想转开脸,却被压得死死的!
“别动!”哥哥的声音在耳边却格外清晰,她要张口,只觉得到处都是灰土!
接着又一声“轰”的声音响起!
一个尖利的声音连啊都没有发完全,就消失在滚滚爆炸声中!
七七觉得自己腰部那里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沁到衣服里,让她感觉格外不舒服!
那种粘腻的感觉!
就像是血!
“哥哥,你怎么了?”她急迫的问道。
“咳,我没事!”他的声音有些暗哑。
七七可以确定,哥哥绝对受伤了,刚才那样的爆炸声,自己被他压在身下,挡去了所有爆炸造成的伤害!
她动了动身子,想要翻过来看看他的伤口!
“别……别动!”楚非离能感觉自己后面被拉开一条长而深的口子,他需要休息一下来缓解疼痛。
七七听他声音马上停住不动,口中问道:“那些人不知道走了吗?”
“这么大的轰鸣声,加之开始走的人,肯定报了官府了,他们也应该想得到,这时怕已经撤退了!”
果然,七七马上听到有马蹄的声音赶来。
她暗骂道:古代的官府和现代的警察有得一拼,事情都搞完了,你丫的就来收拾现场!
“我的娘啊,这么大的坑,赶紧找人,看有没有人还活着!”听声音这就应该是官府人中官职最大的那个!
“啧,东西都炸得稀烂,劫匪下了本钱,这得多少炸药才能有这个效果!”小兵a一边翻着一边抱怨着,眼前一片狼藉,要是能有人活下来才是真厉害!
“这里有一个!”小兵b马上喊道,“快来,还活着的呢!”
七七感觉有人在挪动哥哥的身体,她喊道:“你们轻点,别弄疼他了!”
“哟,这下面还有一个,听语气还精神的!”小兵c竟然还有心情调侃,七七只想给他打一顿。
等身上的力量去了,她慢慢的撑起身子,虽然哥哥帮她挡了直接伤害,可那炸药让她全身发软,她又看到面前的那个断掌,胃里搅了起来。
看着哥哥被官府来的人在清洗包扎,她才放下心,转头问道:
“还有其他人呢?”
“这里还有两个,不过上面这个……死了!下面这个倒是晕了……”七七看了眼,上面那个不认识,背部被炸的一片焦黑,血肉都烤得冒起了烟,下面那个是东方晴。
“还有,还有四个!”七七在心里数着,御夜,宁钰晗,沧浪,碧海。
小兵d指了指那边,那里还有一个,七七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跨过去看起来的黑色身影,“沧浪,碧海……”
沧浪的左手手臂已然断了,碧海的头发也被削断了半边,险险贴着头皮,等于是半边光头,半边长发,看起来滑稽的很。
可是此时谁也没有心情笑她。
她喊道,“还有,还有两个!!!”
御夜和宁钰晗呢!!!!
江湖篇 72. 是生是死
为首的那个官兵指挥道:“再仔细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人!”
七七拖着有些发软的身体,看着被炸的坑洼的官道,狼藉的树林,再看哥哥也被波及受伤,她心里对那蒙面人生出恨意。
江湖不是看起来那样简单,快意恩仇似乎是很爽,但是血雨腥风也时常伴随。
她跟着小兵四处寻找,甚至用手去搬开那一具具压在一起的烂躯残肢。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还有其他的活口。
心中微微的颤票,手脚有些发亮,她害怕下一具翻开的尸体,面貌会是她熟悉的那个。
可是又怕,不是。
因为那代表也许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到。
突然,从右面传来细微的低吟声!
幸而她内力深厚,耳目聪明,那声音极为微弱,很有可能被忽视。
她心内大喜,生出一股希望。
立即发出声音的地方,对着在其他地方翻找的小兵们喊道:“那边,那下面有人!”
小兵们听到,立即聚了过去,七七也奔到那边。
那里有一个被爆炸炸起的泥土堆起的土包,乍一看之下实在是看不出来下面有人!
她用手搬开石头,刨着泥土,脸色焦急的喊道:“下面是谁,晗晗,还是御夜?”
“呃……”一声被闷在泥土中的声音传了出来,“是我。”
虽然隔着沙石堆砌,七七还是听出来了,是御夜!
大概是被泥土压着,御夜的声音有些喘。
在里面闷的太久,会活活闷死的!
她又喜又急的喊道:“你别急,我们就把这里刨开了!”
转头又对着身边的小兵们喊道:“各位大哥,帮忙快点!”
那几个小兵虽然刚才口头上说话吊儿郎当,这时遇见救人的事,也不含糊,拿着手中的官刀当起了锄头,利索的刨了起来。
七七继续和他说话,“御夜,就你一个人在里面吗?”
她心里着急,就连御夜都被埋在土里面,宁钰晗可没有武功,他呢?
里面静了一会,御夜的声音才又响起:“他在我这里,还有那镖头也在……”
呼——
七七觉得心口的一块石头总算是放了一点下来,长呼了口气,还好还好!
人都在,没有成为分不清的肉块!
于是手下的动作更加积极了起来,也顾不得手会受伤,顺手拿了一个刀鞘,用力的刨开了上面的黄土。
随着泥土的抛开,下面显露出来两块交叠在一起的石头!
七七看了下,在石头下面还蒙着一层土,但是不厚。
御夜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一处爆炸的中心,他们运气不错,躲在一个稍微有些下凹的土坑里。
小兵看了石头的大小,立即去找来结实的木杆,将石头撬开!
然后再将下面的土刨开些,终于看到他们的身影了!
一个穿黑色劲装的人抖了抖,七七连忙用手扫开他身上的泥土!
那人半撑起身子,甩了甩头,他的头发全部污脏,上面沾满了泥土和枯叶,一脸黄黑,如刀削的面上,一双眼眸深邃如星!
“御夜,”七七看见他没事,安心了不少。
“宁钰晗呢?”
御夜伸手将旁边的土刨开了一点,一具被炸得只剩半边的尸体露了出来!
七七只觉得背心一股透凉上了心,手脚发凉!
这是晗晗吗?
那血肉模糊的身躯,只剩下一手一脚,脑子上都糊着黄的白的红的黑的各种颜色,让人看了止不住的想呕吐!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觉得脚下有些发软……
御夜却异常冷静,他将这具尸体拉开,毫不在意的往旁边一堆!
下面一个纤细的身形露了出来,七七从没觉得这样心跳加速过!
虽然污脏,她还是看出那浅白色的披风,是她给他买的。
“晗晗!”
她一把冲了过去,将他拉起来
还好,那个,那个尸体不是!
可是怀中的人儿并没有反应,软绵绵的身体靠在她身上。
“晗晗,晗晗!”
她喊了好几声,那人都没有回应。
平日里睁得圆圆的眼睛现在紧紧的闭上,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泥土,粉嘟嘟的脸上也沾满了灰尘。
那薄嫩的嘴唇边留着一道鲜血的痕迹!
“不……”七七的声音带上了颤抖,她不敢相信,这个怎么会是可爱的晗晗。
御夜看了一眼七七抱着的宁钰晗,眼神灰暗,低声地说道:
“他本来躲在镖车下的,快爆炸时,他拖了一具尸体盖在我的身上……”
御夜完全没想到,这个平日里和他争风吃醋,老是得逞后对着他做鬼脸的小包子,那时竟然会拖着尸体往他身上压!
正因为尸体和他都盖在自己身上,处于离爆炸中心最近的自己却没受半点伤!
七七拿着衣袖擦了擦宁钰晗脸上的灰,她开始了声嘶力竭,对着小兵大声吼道,仿佛要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尽:
“大夫呢,大夫呢!”
小兵刚从旁边将受伤昏迷的韦丘抬了上去!
见她大吼,心里不痛快,刚要吼回她!
看到她通红的双眼,脸上那急痛的样子又不忍心,对着另外一边喊道:
“快点,这边还有人!”
御夜站起来拉了拉七七,说道:
“先让大夫检查吧!”
七七看了看宁钰晗,还有微弱的呼吸,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心在淌血,身子在颤抖,但是神智只能冷静。
将宁钰晗松开手递给过来的小兵,御夜扶着她上去。
随着官兵到古咸城的衙门,七七等人又做了口录,将今日发生之事全部细述了一遍!
折腾了许久才得以休息!
一出来,七七就直奔哥哥和宁钰晗休息的客栈去了。
她直奔宁钰晗的房间,御夜正在帮宁钰晗换衣服,她急忙问道:
“人怎样?”
“大夫说他在爆炸中脑部受了冲击,造成昏迷。”
“昏迷?那多久可以醒来!”
“不知,大夫说看个人情况,少则三日,多则……很难说……”
“很难说?什么叫很难说?”
七七无法冷静的吼道,
“这是什么大夫,这叫什么诊断?!”
御夜赶紧上前抱住要发狂的她,喊道:
“七七,你冷静,大夫说先看三日,如果三日后不醒,再说!”
三日?怎么要三日呢?不知道我担心吗?晗晗怎么忍得了不吃不喝这样过三天呢?
七七抬头看着他,眼中含着泪:
“东方晴呢,韦丘呢?他们大夫是怎么说的,也是三日吗?”
御夜看着眼神有些迷乱的她,
“韦镖头已经醒过来了……东方姑娘,大夫说明日……就可以醒来!”
东方晴明日就可以?
宁钰晗要先看三日?
七七挣脱御夜的手,走到床前,也不抬头的说道:
“御夜,我这几日陪他。”
御夜知她伤心,应了声就出去了。
床上的宁钰晗已经换了衣服,脸也被御夜擦得干干净净,如果不看那惨白的脸色,不看脸上的伤痕的话,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那粉嫩的脸,长长的睫毛,嫩嫩的双唇,如此美好,安静的好像一个娃娃般。
七七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笑道:
“小竹马,睡得这么香,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最多还允许你睡二天哦!”
她俯下身亲了亲他的嘴巴,和衣就躺在他的身边,拉下被子将两人盖好。
她实在是太困了,一番的恶斗,又被衙门的人问了几个时辰,实在是吃不消了。
她侧过身子,将手握着宁钰晗的手放在胸前,沉沉的睡去了。
梦里面,那些杀戮的画面在她脑中一遍又一遍的重播。
那些死去的人,带着满身的血液,不甘心的朝她伸出枯爪般的双手。
她不断的跑,可是怎么也甩不开。
“哥哥,哥哥……”
“七七,哥哥在这里……”
淡淡的男声带着急切在耳边响起,她慢慢的张开眼睛,转头看去,床边一人穿着青色披风,脸色雪白,唇色淡粉,正抚摸她的额头。
“怎么,做噩梦了吗?”楚非离轻轻的问道,他站在床边一直听她不断的喊“不要,我没有杀人……”
七七牵了下嘴角:“嗯,噩梦,哥哥……你没在休息吗?”
她当时看见哥哥背后大概有一道手臂长的伤口,细且深,应该是被飞过的金属片划伤的!流出的鲜血将他青色的外衣都染成了黑色!
楚非离的脸色有一点苍白,但神色还算不错,他说道:“没事,你怎样?”
“我怎么会有事,倒是他——”
七七看着在旁边,还是和昨天一样躺着的宁钰晗,
“大夫说三天能醒来就好,不能的话,可能就一直昏迷着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
“不是第二天吗?”七七问道,她不是凌晨睡的吗?现在看阳光也不过正午啊。
“你从昨天一直睡到现在。”楚非离看着她的脸,还带着刚睡醒后的印痕。
“我睡这么久了?!”七七立即转头看着宁钰晗。
“晗晗,别睡了,快醒来!”声音有些微微的发抖。
楚非离从凳子上站起来,拉着她说道:“你别急!”
她推开他的手,
“能不急吗?这都已经第三天了,大夫说要是醒不来,就一直昏迷,那就是植物人了!”
怎么可能,他才十六岁!
长的又那么可爱,脾气又好,还特别男子汉,会去救人!
楚非离看着这个他从小带着长大的妹妹,如今完全把注意力转移到宁钰晗身上,自己起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时候,她大概想一个人陪着他,只是他亦好难过,七七,你从前不会这样对哥哥说话的。
七七转过身来趴在宁钰晗的身旁,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说道:
“晗晗,快点起床,娘子要吃饭!我好饿了,你听,我肚子咕噜咕噜的在响了……”
“晗晗,你还不睁开眼睛,娘子就要走了,不要你了……”
“相公,我们做你最喜欢的那件事好不好,只要你说好,娘子这几晚都陪你!”
七七说得口都干了,眼看着太阳慢慢的下去了,天色也沉了下来!
她对着宁钰晗的脸狠狠的一拍!
“你倒是醒来啊,就这么睡下去没完没了了!”
看着他的脸五个通红的五指印,她心里一疼,又抚了上去,眼里开始湿润:
“疼吧……疼就说啊,你说啊……”
躺着的宁钰晗依然无动于衷,就那样静静的,带着细微的呼吸……
七七终于忍不住趴在他身上,声音哽咽的说道:
“求你了,宁钰晗,你醒来啊……”
她只觉得灵魂里有另外一个声音在揪着她的心,在透过她的双眼看着不能说不能笑不能动的宁钰晗,带着对宁钰晗的爱,还有对她的恨!
七七听到自己身体里还有一个灵魂在指责她,带着恨的声音,夹着尖锐的呵斥:
——“是你,是你带他来这里的。”
“我带他在身边是为了和他一起!”七七很惶恐,她不知道怎么地,她害怕地解释。
——“他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没经历过,你为什么要带着他四处跑!你不知道自己已经是江湖中人了吗?你明明可以在柳城帮他买一幢房子,你可以让他在那里等你的!”
“我?可我喜欢他!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要和他在一起吗?”不是我害了他,天知道,我有多希望他没事!
——“可是你喜欢的不止他一个人!”那个女孩似乎不屑七七的喜欢。
“七七,七七!”御夜在门外喊道。
他一直站在门外,听着七七说话。
宁钰晗的伤和他有着脱不了的干系,他也在等,等着第三天,他能不能醒来!
可是七七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对劲,他猛地将门推开!
他进来看到的一幕差点让他的心脏停止跳动,
“你要干什么!”
七七的眼神涣散,神色诡异,正拿着一把刀对着自己的胸口刺下!
他纵身过去,一把夺下她手中的刀扔在一旁!
“你干什么!”
七七面上突然出现诡异的笑容:
“她该死……”
然后七七又突然好像很伤心的模样,
“他都这样了,我还活着做什么,我总要陪他的!”
这种表情,御夜从未在她脸上见过,他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七七!
“你是谁!”
“我就是七七啊!”说完还吃吃的笑了起来,“你是她相公之一吧!”
她?
“你究竟是谁!”
御夜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动,不管这个人是谁,身体都是七七的。
楚非离听到房间的声音也走了过来,他看见御夜狠狠抓住七七的手,立即过来拉开他:
“你抓她干什么!”
“你是她哥哥?”
七七被放开了手,又要去捡那把丢开的刀。
楚非离也觉得奇怪了,她哥哥?
“她不是七七,她要用刀杀了七七!”
御夜一时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他急忙上去扯着她,不让她乱动!
楚非离皱眉,上去按住七七,对着她后颈处点下,她顿时瘫软了下去。
御夜赶紧接着她的身体抱在怀里,急切的问道:
“她这是怎么了?”
他将七七放在床上,担心道:
“不是沾惹了不好的东西了吧!”
“暂时不清楚。”
楚非离做为一名生活在无神论世界中的现代人,是不相信这些鬼神故事的。
可是经过了这次穿越之后,他又不得不相信人真是有灵魂这种东西。
楚非离对着御夜说道:
“我守在这里,你去请大夫过来在给他们看看。”
他知道宁钰晗已经是第三天,但是还没有醒过来。
七七的反应也颇为奇怪,她的性子不像是为了情会要去自杀的人,何况她还有御夜在身边。
七七做了一个很诡异的梦,在梦里,她与一个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孩子在对话。
那女孩十四岁模样,瘦瘦弱弱的,眉眼间都是老实。
“刚才是你和我说话,对不对?”
七七一看就知道是这个身体本尊主人,她的灵魂竟然还在!
那女孩点了点头,看着七七的眼神充满了幽怨,
“他现在醒不过来了。”
七七知道她说的是宁钰晗,她点点头道:“是的。”
女孩的眼里似乎充满了泪水,
“他本来熬不过昨夜的,是我用最后的魂力将他的灵魂锁住,他现在才勉强的活着。”
她眼里带着回忆的光彩,
“小时,继父母对我不好,天天打我,都是他偷偷的跑来陪我,给我讲故事,还给我带吃的,我的愿望就是长大了以后能嫁给他。”
她又看了一眼七七,
“我知道他没有你另外几个男人优秀,御夜,姬无欢,你哥哥,都比他要出色,可是他在我心中却是最好的。”
七七摆手道:
“不,不,不,绝不是。在我心中,并不觉得他差。”
女孩勉强的笑了下,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他的心思,他喜欢你,便是处心积虑的想要表现的好。他为了学做菜,手指不知道害了多少口子,油溅得满手都是泡,被烟熏得眼睛通红,无非就是想你开心。这次他救了御夜,无非是因为你喜欢御夜罢了。”
“我想你死,可是你死了,他估计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他家里已经没其他人,你就是他唯一的牵挂,所以,你还是好好活着,他心里挂着你,也许哪天会醒过来的!”
“这是我的一缕残念,本来希望躲在身体里看着他的,现在,做不到了!”
女孩说完后,笑着转身,七七想和她说话,正要开口,她的身影却一下子就消失在了面前!
最后独留最后一线声音,
“我用我的魂力融进他的身体,这样我们也能一直在一起,我是真的爱他,希望他好好活下去!”
她猛的睁开眼睛,浑身都是冷汗,刚才她看见的是鬼吗?
“七七?”
楚非离看着她猛然睁开眼睛,不确定的喊道。
“哥哥,你怎么来了?”
她只记得醒来后,自己一阵听到一个声音的对话后,就做了一个诡异的梦,怎么又躺在了床上?
“刚才你拿刀要自杀!”
楚非离看了一眼墙角被扔开的小刀。
七七一惊,看来刚才本尊的七七的确走动了杀意。
“是她的残念!”
“谁的?”
“宁钰晗是这身体主人的青梅竹马。”
七七坐起看了眼宁钰晗,眼神灰暗,
“她的残念一直寄留在我身体里,认为是我害了他,所以……”要杀了我!
七七不禁叹道,难怪她在小绾馆看到宁钰晗的时候,会有些身心不受控制的感觉。
那就是真正的七七对宁钰晗的爱,她讽刺的笑了一下,若是原本的七七,宁钰晗的人生大概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改变了。
他只会是个富家公子,娶妻生子,度过平凡的一生吧。
真正的七七会给他一生一世唯一的爱。
楚非离见她神色黯然,只在一边拉着她的手,静静的陪着她。
吱嘎一声——
御夜将门推开,身后跟着昨天来诊过的那位中年大夫。
“大夫,这边请。”
七七见大夫来了,连忙从床上站下来,拉着大夫坐到床边,说道:
“大夫,你看看他的情况怎样?”
她记得那个七七说过,宁钰晗的魂是她用最后一缕魂力锁住的,既然锁住了就没有危险。
那大夫在望闻问切后,摇了摇头道:
“他身体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还是那句话,今日已是第三天,他没醒来,那必须等,也许明天就醒,也许是一个月,或者半年……”
后面的话大夫没说。
七七知道,那句话就是——
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醒来的。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喉咙梗咽了一下。
又坐在床边,拿起宁钰晗的手指,细嫩柔软,一个一个的与自己的五指交错在一起。
人说,十指相扣,就是一生相许的意思。
宁钰晗,你不要抛下我不管,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希望,你会一直等你醒来,晗晗,我是你的娘子,一直都是!
楚非离在一旁对大夫说道:
“烦请大夫开些辅助的药物。”
大夫起身道看向楚非离,叹口气道:
“会的,公子你背上的伤如何了?”
他昨日也一并给楚非离做了检查,知道他背上有刀伤。
楚非离淡然一笑:“我已无妨。”
他身上带有上好的金创药,虽然伤口深,只要注意伤口不感染发炎,就没什么关系。
“我侍卫的手,怎样?”沧浪被炸掉了左手半截手臂。
大夫坐在桌子旁低头写着药方,答道:
“手断了没办法接上去,不过还好是在左手,对以后行动以及自理能力影响不大。”
他也听说这次劫镖事件了,人们到处议论纷纷。
死了好些个人,唉……也不知道是哪个劫匪,竟然这样狠心。
他写好几副药房后,递给御夜,嘱咐他每天的次数和熬药的方法,接过诊金,提着药箱走了。
他们刚出去,外面就有叩叩的敲门声。
楚非离看向门口,东方晴和韦丘两人站在门口,东方晴扫了一眼屋内,看见七七坐在床上拉着宁钰晗的手,问道:
“方便进来吗?”
七七看见他二人过来,将宁钰晗的手放下,盖好被子,站起身说道:
“可以。”
她也正想找他们。
五人坐在桌子前,每个人面色都凝重,这次的劫镖案对于他们造成的损失相当之大。
其实损失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关乎两个门派的面子。
东方晴将手一拱:“这次多亏楚庄主,路姑娘,御公子出手相助,我和韦镖主才能死里逃生。”
楚非离道:“你们知道这次劫镖的人是谁吗?”
韦丘粗眉皱起,沉声道:“不知,这次我们镖局保的本是盲镖,就连我都不知道内里镖物是什么,看黑衣人却是有备而来。”
七七想了一会才说道:“这趟镖所走路线,时间,押镖的人数都在黑衣人的掌握之中,会不会……”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内奸这个词很敏感,在两人面前,她不能说出,这等于当着人家的面打别人的耳光。
她再笨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东方晴倒不介意,她说道: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知道这趟镖的人少,而万炎宫和东方世家内部劫了这劫镖的可能性相当小。”
万炎宫在江湖上享誉已久,是以严格的制度而出名,至于东方家,知道这趟镖的人不多,只有爹,娘,还有弟弟东方沫。
而且这趟镖被劫后,东方家会有损失了人员,惹怒了朝廷还不说,万炎宫要赔偿的费用是托运费的一点五倍。
从利益的角度来说,不太可能。
韦丘道:“江湖上能有这样的胆量和实力的组织并不多……”
御夜在一旁听他们说着,想起自己开始与一名黑衣人交手时,曾扯过他的蒙面布巾,那时看见在布巾里面有一朵红色火焰的标志。
他觉得这可能是个信息,于是开口道:
“当时蒙面人的面巾上绣有红色火焰图案。”
韦丘听后,眉头皱的更紧,他目光紧盯御夜,问道:“你确定是红色火焰标志?”
御夜回想了一下,确认道:“没错,是的。”
他因刚出江湖不久,对于世事都较为留意,这种特质性的东西更是不会看错。
东方晴和韦丘两人听后,神色都倏地凝重起来,面面相觑,同时开口道:“淬火教!”
淬火教是近年才窜起一个组织,它行事亦正亦邪,完全不同于正统的武林门派。
他们的教主叫做子霖枫,常年戴着一个白色面具,武功高强,招数奇特,身法诡异,但是都无人知他是何处学来。
江湖上各种传闻都有,比如:他是天心老人最后的关门弟子,天心老人将一身功力和一生绝学全部倾囊而授。——此版本源于他高强的武功。
再比如,他是个丑八怪,一日掉下山洞,捡到武林失传绝学,终成一代霸主。——此版本源于他常年戴面具。
更有科幻版本传闻:他是鬼魅,来人世间游走索人性命!
而最后一种版本传言的根据则为:淬火教是以杀手为主要谋生职业的组织!
楚非离自然是知道这个淬火教的,“可是淬火教,除了接杀人任务外,似乎并未对其他出过手!”
他还记得就在他穿越不久后,武林里那些高举正义旗帜的人围剿过一次淬火教。
常在江湖走的人,哪个人手上不沾染点血腥!
那些所谓正道举着平定武林的旗帜,真是让人感到好笑。不过他做为白道四大门派之一的庄主,当然不能自计苦吃的去说出这样的话。
东方晴点头道:“是,淬火教虽说是武林邪道,但是实际却没有Сhā手过其任务外任何事情,如果说这次劫镖是他们所为的话,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韦丘看了眼东方晴,有些难为的开口道:
“东方小姐,你们所托运的镖,全是兵器。”
自古以来,铁业和盐业都是由朝廷一手控制的,而控制铁业的目的十分明显,以防人私下制造兵器。
东方晴知他心里所想,口中解释道:
“我们东方家素来和朝廷都有关系,旗下的冶铁坊都是帮朝廷做乓器的,这个在武林是公开的秘密。”
这项韦丘自然也知道,可就是因为这个,他才奇怪!
那些兵器黑衣人劫了做什么?
要知道,那么多兵器,除了朝廷要,其他的人要打造是要经过许多繁琐的手续的!如果被查出,不仅仅是站在东方和万炎两家的对立面,朝廷也不会放过!
七七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曲曲,从他们的对话中,大致也能猜到些。
她不在乎那些兵器是谁拿走了,又会给江湖,朝廷带来什么!
她只知道,宁钰晗的帐,不能不算,这是她给真正的七七的一个交代,行走江湖,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东方小姐,韦镖头,我朋友在这次劫镖中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所以我想和你们一起,查出这次幕后主使人!”
她话音刚落,楚非离微微一笑,说道:
“我的侍卫少了一只手,我必须得帮他把手给讨回来!”
他的样子还是那样云淡风轻,语气也很轻。
可是在座的各位一听,都知道这话语中的狠厉。
东方晴和韦丘自然是乐意,等同于现在又有天下第一庄的帮忙,调查的渠道要多了许多!
东方晴这时也对他们有一种自己的人的感受,不避嫌的问道:“几位是要去哪?”
“十夜门。”
听到是去十夜门,东方睛舒心一笑,带了三分羞涩,三分柔情,
“那便是同路,我自得回去跟父亲禀报这次丢镖的事情,他还需上报朝廷。”
韦丘也说道:
“在下可能要与几位反道而行,这次镖保得相当大,如今发生了这样的情况,我必须得回去向宫主报明。”
七七听得他要去见冰山,心中立刻升起一股奇怪,但是……
算了,该如何,就如何!让他知道了自己,又怎样,现在无空,等她有了时间,他不找她,她也要亲上万炎宫。
他又对东方晴说道:
“这次的镖费,我们会按照协议赔偿。”
东方睛道:
“这次你们损失了大量镖师,我会与父亲说明当时情况,尽量争取渐少镖局的损失。”
“韦丘先在此替万炎宫谢东方小姐了!”
他说完对着御夜,七七,楚非离几人拱手告辞:
“在下立即动身回分舵,需回房准备,先行告辞。”
“后会有期!”
“再见!”
“韦镖头慢走!”
众人起身送韦丘出门后,东方晴做出邀请:
“各位既然去十夜门,要经过我家,不如与我一同先去?”
七七看了眼床上的宁钰晗,客气道:
“东方小姐,我本是去十夜门为另一位朋友求解药,现在……又遇见这样的事,你的盛情我领了,现在必须先去找医魔柳云舒,希望以他闻名的医术能医好他。”
她叹了口气暗道:其实内心里还是想去看看自己在这里的爹的,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东方晴对七七印象也颇好,那天她出手相救,身手可见相当好,性子也是她喜欢的,便说道:
“那我与你一起同行,我早已将此事飞鸽传于爹,迟几日回去也无妨,正好去见我未婚夫。”
她说起“未婚夫”几字,几人皆是有些震惊。
七七更是暗道:这东方晴果然是不拘小节之人,平常的女子扭捏的很,她倒是大方的说去见她的未婚夫,坦荡!
心里好感又多了一层!
“你未婚夫是?”
东方晴面上一笑,带着一抹女儿家的娇羞,两个梨涡越发衬得人俏美,道:
“就是你说要去寻的,柳云舒。”
她就小时去过十夜门,长大后也没见过这个未婚夫。
据说是小时父亲与他家订下的,趁此机会,也去瞧瞧是个什么人物!
七七却是见过那个柳云舒的,她惊讶道:
“啊。是他!”
东方晴见她如此反应,问道:
“怎么?你见过他?人如何?”
她虽说是在江湖行走多时,但毕竟是女子,对于要嫁的对象还是有着几分好奇的。
七七嘿嘿一笑,她想了下才说道:
“见过两次,长的还是翩翩风度的。”
就是性子偏激了,配你配不上。
这句话她当然不能说,万一等下和柳云舒见面了,给东方晴抖了出来。
那柳云舒性子古怪的很,她还要求他的呢!可不能先得罪了。
东方晴听后一笑,大方道
“不管他如何,见了再说,若是不喜欢,我叫爹给退婚了去!”
她神态颇为骄傲,一看就是要选择自己所爱的性情女子。
她说完,站起身来对着屋中另外几人道:
“我先回屋,各位慢聊。”
楚非离知道她还有些事是必须要和韦丘私下说的,当即也不挽留。
待东方晴走后,七七,御夜,楚非离三人自己围桌而坐。
七七这时把自己刚才一直想问的事情说了出来,
“御夜,这次和上次劫我们的蒙面人有些相似。”
御夜点头道:
“是,看身法,和袭击的方式来看,很像。”
楚非离道:
“你们什么时候还遇袭了?”
七七便将上次在去柳城的道路上被十名黑衣人围攻的事情说给他听,又说道:
“但是当时,我们检查了,蒙面巾上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图案。”
“所以,我想,可能不是一批人,只是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罢了!”
楚非离却想的要深了许多,他对二人说道:
“素来不参与江湖事的淬火教,为何要劫这次的镖,行事总要目的才对。”
御夜也点头:
“如刚才东方小姐和韦镖头所说,淬火教是怎样掌握了这次押镖的信息?”
这一劫镖的举动,与万炎宫,东方世家,甚至朝廷,站到了对立面。
这其中的厉害,幕后人不会不知!
这个人需要具有多大的势力,多大的野心!才能对抗如此大的力量?
若是细想下去,背后不由的一寒。
三人探计了许久,也觉得现下没有太多踪迹可寻,单凭这样猜想是没有太多作用的。
目前他们还是尽快将伤养好,接着上路才是。
过了几日,楚非离背上的伤不会再因为稍大的活动而裂开,沧浪和碧海也休息得差不多了。
楚非离他们物细都没了,幸而古咸城有晨旭下分店,拿着庄主信物,取了银子,又买了马车。
东方晴亦很是热心,她见七七就是一个女孩儿,便没事来找她热络热络,还对七七说,定会帮助她打动柳云舒,行走江湖本就该仗义,爽气。
七七对于她的话,只有傻笑。
傻妹妹,你大概不知道那个柳云舒吧,别人多看他两眼,就要毒瞎,哎,仗义?仗义他奶奶,爽气他爷爷。
众人复又上路,直奔十夜门。
这一路无话,七日后,到达十夜门所在地——观澜州。
此时,江湖上已经开始将此次劫镖的箭头,全部指向淬火教。
淬火教对此事否认也没有作用。
万炎宫宫主言繁川亲出冰骨山,到东方世家,两大门派汇合,清查此事。
江湖风云再起。
七七今日,怀着忐忑,就准备去见那个“变态”柳云舒,希望他这次抽风地不要太吓人。
东方晴显然不知七七如何想,她还在期盼着等下和未婚夫见面的场景。
十夜门就在眼前!
江湖篇 73. 哥哥吃了
东方晴在古咸城出发之时,就给十夜门传了消息。
所以今日到了观澜州城门前时,门口已有人迎接!
七七远远就开始睁大眼睛看前面来人里面有没有柳云舒。
待马车渐渐的到的近了,城门前立着数道身影,为首的男子一袭黛衣,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清澈的目光清温柔得似乎能包容一切,就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令人忍不住浸于其中。
坐在一旁的东方晴也看到那位出色的男子,她拉了拉七七的袖子,声音带着羞涩:
“那是柳云舒吗?”
显然,她对于城门口的男子外貌还是有着几分满意的。
七七撇了撇嘴,“是的。”
呀呀,看这样子确实是柳云舒啊,可是怎么看,气质都有些不一样嘛!她在心里暗道:难不成半年没见,他转了性子?
可是这种可能性太小了吧!
东方晴掀开马车幕帘,直刺刺的看着,她自幼行走江湖,打交道的多半是些大大咧咧的江湖人,就是自家小弟,也是个火爆性子。
她心里走向往那些翩翩公子的,所以当初见到楚非离也甚觉顺眼,她心思单纯,不会多往那些男女之事想。
但是此时看到一位中意的人,而且是自己未婚夫,心里还是有些娇喜的。
忍不住多看几眼,那站立的姿势笔直,黛衣下的身躯长而修直,五官俊美,神色温然,怎么看都是个性情好的人。
她不禁抿嘴笑了。
七七看着她笑的样子不禁全身发抖……
啧啧,你是没看过他毒人家的样子啊。
人不可貌相啊,傻妹妹!
终于,马车车轮停了下来,东方晴用手将头发整理了,将衣裳上的皱褶抚平,又伸手理了下鬓发,这才撑手跳下马车。
七七、楚非离又御夜等人也随后下车,站在东方晴身后。
东方晴甜甜一笑,心里忍不住有些激动,本就娇俏的面上,一双眼更是闪着光亮,拱手对着为首的男子说道:“在下东方晴,谢谢柳大少爷远迎。”
她话刚落音,那“柳云舒”立即一躬到底,谦逊说道:
“兄长今日有事,所以家父要惊羽代为接待!”
东方晴脸猛的一红,这才想起,父亲的确有提过,十夜门的两位少爷是双生子!
七七也一囧,呀,情报失误!
我就说嘛,那柳云舒的眼眉间总是看起来有几许阴沉,哪里有半点柔和的迹象……
这双生子弟弟倒真是不错,看起来很顺眼嘛。
额,她对着东方晴呲牙一笑,小声的说道:
“嘻嘻,呵呵,我认错人了。”
柳轻羽看出东方晴的尴尬,连忙打圆场道:
“自小家父家母也常认错我们,东方姑娘许久没见,认错也不出奇,都是我没事先说明。”
他这样一说,东方晴脸上的红退去了一些,对他的善解人意更有好感了,心中也不免有些失落,如果未婚夫是这个柳家二少爷就好了。
她又为自己这个想法一惊,怎么初次见到人家就想……
那刚褪下的红又马上覆了上去,眼睛更不知道往哪放,一向直爽的她声音也变得嗡嗡小:“嗯。”
柳轻羽只觉得面前这个姑娘好生有趣,就见到她之后,脸色都变了好几遍了,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他看见后面的楚非离道:
“想必这位就是晨旭山庄的楚庄主了。”
楚非离点头道:“正是,叨扰了。”
柳轻羽将他们迎入城内,观澜城处于西部位置,进城后可以看到许多挂着高高招牌的药草店,还有许多商人模样的人往这里进出。
走到大概城中的位置,就见到一个大宅院,门口两蹲石狮子张牙舞爪,后面沉黑色砖瓦房,大门上黑色牌匾上狂草书“十夜门”三个大字,镶了鎏金的三个大字在黑底木匾上格外清晰。
似早知他们到了门口,里面立即有小厮将门拉开。
柳轻羽将手往前一摊,“请。”
东方晴和楚非离也说道:“请。”
柳轻羽才在前带路,他们跟随其后。
七七进门后,被带的走了几个回廊,穿了几个花苑,才到了主厅。
人未到,就听得里面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
“晴晴来了啊!”
七七看见一个身着深棕色,目光如剑,宽阔的脸庞,眉间有几道岁月留下的皱痕。
他步履稳健的从厅中迈出,脸上带着慈爱的笑容,望着东方晴。
东方晴甜甜一笑,柔声喊道:
“柳伯伯好!”
“来,好久没有看到晴晴了,现在都变成大姑娘了!”柳至胜说道。
东方晴调皮了笑了笑,往他身后探头看了下,
“咦,怎么没有看到桂伯母?”
她口中的桂阿姨就是柳至升的夫人,桂菱红。
柳至胜脸上的笑淡了下去,
“你桂伯母身体有些不舒服,在房里休息。”
他说完又抬头道:
“不说这些,今天有贵客到。”
他抬头目光扫过楚非离,七七,御夜几人,面上带着久经江湖的干练笑容,“楚庄主今日来十夜门,真是令蓬筚生辉。”
楚非离淡然笑道:“打搅了,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
东方晴一直眼睛四处扫着,她想看看自己那未婚夫柳云舒是什么模样,是不是也同柳轻羽一样!
“莫说求,庄主先说所为何事。”
楚非离将七七拉到身旁,介绍道:“我这位朋友有事要说。”
又转头对七七说道:“你说与柳门主听,他在江湖上以侠义出名,你且说与他听。”
他这句话声音不大,似只是说给七七听,其实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他先给柳门主戴了一顶高帽子,因为他知道,柳云舒,不是那么好求的,只有通过他爹才行。
七七明白哥哥的意思,便对着柳至胜说道:
“小女子有一位朋友中了奇特的蛊毒,另一位在前日发生的劫镖案中昏迷,素闻柳家大公子柳云舒医术高明,特来求医。”
她话音刚利落……
“不救!”
两个斩钉截铁的字透着阴气从侧面花苑中传出,随着声音而来的,正是七七看到就头疼的柳云舒!
祖宗啊,你出场方式不要这么让我失望好吗?
七七欲哭无泪,她转头道:
“为什么不救?”
“哼。”柳云舒哼了一声,“我不喜欢你。”
东方晴自他出来就皱起眉头,虽然柳家双生子的外貌一样,但是这柳云舒眉眼间那股阴气她实在不喜,又见他说话阴阳怪气,脱口就说道:
“七七第一次见到你,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柳云舒看了她一眼,笑得颇为轻蔑:
“你怎么知道我和她是第一次见面?”
东方晴算是被这个男子噎到了,怎么是这样的人?
阴阳怪气不说,说话无礼,对她的态度也实在不像话!
柳云舒才不管东方晴,也不知道认没认出这是他的未婚妻,只是上下扫了七七几眼:
“你每次出来的时候,身边总是要有那么多的男人吗?”
柳至胜知他这个大儿子性格古怪,此时听他说话越来越不对劲,呵斥道:
“云舒,你怎么说话的?”
又对着他们道歉道:“各位见笑了,这是我大儿子柳云舒。”
这楚非离对叫七七的女子不简单他也能看出来,但是云舒说话似跟这女子见过面一般。
老门主又转头打量了七七,除了外貌过人,这女子眼神清澈不带一丝杂质,面相柔和,不似心有不轨之人,为何大儿子见到她说话那般难听?
柳云舒还欲说话,柳轻羽已走了过去,拉了拉他衣袖轻声喊道:
“哥哥,别这样。”
柳云舒本阴沉的眸子,看向弟弟的时候变得格外柔和,他从鼻间“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只是那鄙视的目光不断的在七七身上扫视。
这样的目光弄得七七浑身都不自在,她就想不明白了,这柳云舒是怎么回事?
难道她上辈子抢了他老婆,夺了他钱财,这辈子所以横看竖看都看她不爽?
同样不自在的还有东方晴,她瞪圆了眼,本想着这个人还会看在她东方世家的面子,看在她的面子上为七七的朋友诊治,却不想自己的未婚夫竟是这般性子,那日后如何与他共度白首?
这样的阴沉性子实在让人难以欣赏!
柳至胜见气氛有些尴尬,忙叫道:
“轻羽,你先带几位贵客到品竹轩住下梳洗一番。”
然后对着楚非离等人说道:“等会在大厅给各位设宴洗尘。”
楚非离颔首道谢,“多有叨扰,请见谅。”
柳至胜对着东方晴说道:“晴晴,你随柳叔叔去见见你桂阿姨,她很早就想见你了,可身子一直不好。”
东方晴看了几眼柳云舒,眼神满是失望,但作为女儿家,也不方便再说什么,只有跟着柳至胜去了后院。
柳轻羽带着楚非离,御夜,七七,还有沧浪和碧海几人,安排到了品竹轩。
待安排好其他几人后,柳轻羽将七七喊出,抱歉道:
“我兄长性格比较古怪,心地其实很好,请姑娘不要见怪,我等会去劝说他就好了。”
七七看着眼前和柳云舒一样的脸,还心地好,没看出来。
她叹道:
“你们长的就一模一样,怎么性格差这么远呢,像你这样多好啊,他那样,以后哪里有女的敢嫁他啊!”
柳轻羽见她说话和哥哥似有仇一般,正要开口辩解,门外又传来声音道:
“没人嫁也好过娶你!”
又是柳云舒,你每次都喜欢先到声音后到人的吗?
简直是阴魂不散啊,怎么跟到这里来了。
七七本就憋着气,转过身对着他道:
“我说过要嫁你了吗,我大把男人要!”
柳云舒穿着一身淡蓝色宽衣杉,头发束起,看着她眼神不屑,一边嘴角勾起,说道:
“我知道你有人要,第一次见你,勾搭了两个男人,今天见你,又有两个,还不带重样的!”
他边看边上下扫视:
“你说你这样子,怎么会有男人喜欢?”
“你……”七七气的火直冒,大眼瞪着他。
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不行,她还要求他医病的!
忍!
再忍!
“哥——”柳轻羽见七七就要喷火的样子,赶紧打断他们的对话,
“走,我们去看看娘怎样了?”
他一边拉着柳云舒走,一边对七七做着暗示。
七七深呼吸了一口气,算了,不跟你吵!
我还有求于你的!
唉……
她想到姬无欢的蛊毒,宁钰晗的昏迷,心里就沉重的犹如石头重压一般。
从出雪崖起,就一直在奔波,一件接一件的事情袭来,人似从来没休息过一般。
她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提着步子走到床边,扑倒在上面。
好累——
想起宁钰晗,她又撑起身子,去看看他。
宁钰晗和御夜在一个房间,这样的安徘是御夜自己要求的,他觉得宁钰晗是因为自己才变成这样的。
七七推开御夜的房间,御夜正在将宁钰晗放在床上盖被子。
他看见七七进来,“你不先去休息下吗?”
他知道这些日子她很累,从古咸城出来后,她也很少笑,常常一个人在那发呆。
轻轻的抱着她,放在腿上,他亲了亲她的脸说道:
“我会照顾他的,你不要担心!”
七七用脸蹭了蹭他古铜色的肌肤,说道:
“我知道,可是柳云舒不肯治他,那他唯一苏醒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会的,今天先休息吧,明日再去求他,怎样都要他为宁钰晗诊查。”御夜安慰她道。
七七看着躺在床上的宁钰晗,点了点头,又靠在他身上休息了一会,
“我回房间去了。”
御夜知她累了,也不勉强,让她回了房间。
她回房后,有十夜门的侍女抬来一个大木桶,打了热水放里面。
七七将衣服脱了,浸泡在水中。
微烫的水包裹在肌肤上,一丝丝的让她心里的压力缓解了些,她将头靠在浴桶后,用手撑在两边,闭上眼睛。
七七有点想哭,她也是个正常女孩,她需要发泄,小时候她只要一受伤,哥哥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安慰她,保护她。
在她看来,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哥哥解决不了的,但现在呢?
七七叹了口气,她已经有了相公,和哥哥的身份也换了,她还有什么理由霸占着哥哥撅娇。
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向御夜撒娇,她好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人来安慰她一下,保护她一下,她好想继续软弱一次。
一阵阵的困意向她袭来,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
眼皮很沉重,太阳|茓也很痛,就在七七觉得十分不舒服,人生无希望时,就来了一双手。
轻轻的帮她按着,很轻很柔,一点点的,太阳|茓也不再那么痛了,这个感觉那么熟悉,那么让人陶醉。
她张开眼,一道身影站在浴桶的旁边。
“哥哥——”七七将身子猛的王水中一沉,“你……”
“我不是你哥哥。”楚非离收回放在她太阳|茓上的手,站在一旁。
水蒸气遮掩了他眼中神色,看不清晰。
“……”
七七显然对他这句话不理解,皱眉看着他。
是指楚非离其实不是哥哥穿越过来的吗?
“你是爸爸妈妈收养的孩子,你妈妈是我妈妈的朋友,在你不到半岁的时候,她出了事故,我父母将你收养过来的。”
楚非离声音平淡的叙述着,看着七七沉在水下,长长的青丝飘在水面,如一个初入人世的水妖。
这一路他都在忍耐,忍耐着七七和宁钰晗,和御夜之间的暧昧。
甚至他整夜站在门外听着七七和他们欢爱的浅唱低吟声。
他心里有一只野兽,一直在蠢蠢欲动,告诉他,冲进去——
每每都要忍不住的时候,他都会用自己的理智强压下去。
可是刚才她看见她去了御夜房里,从门缝中看见他们抱在一起……
他嫉妒!
嫉妒得快要发疯!
推门来找她,却发现她在泡澡睡着了,口中却喊着宁钰晗的名字!
如果不是这场莫名的穿越,那次酒后急性行为,七七今年应该都十九了,再等一年,他就能娶她做妻子了。
可是现在,她却和其他的男人有了鱼水之亲。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会有正常的欲望,看着她祼露的躺在水中,美妙的身躯在水中隐现。
七七睁大眼睛,
“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怎么会不是爸妈的孩子?
她有些害怕,哥哥站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躯将她包裹在阴影之下,她还赤着身子,感觉自己就像没有任何保护力的婴儿一般,但她顾不了了。
眼泪就这样流了下来,哥哥不是亲哥哥,爸妈不是亲爸妈,可是他们都对自己那么好,他们怎么会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呢?
“我说,我不是你哥哥,七七,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吗?”
楚非离毫不避讳的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哥哥,哥哥……你骗我的,对不对?”
“你知道我喜欢你,你知道我害怕的只是那一层血缘的枷锁,哥哥,你骗我的,你只是想得到我,怕我依然不接受你,所以,所以你骗我说我不是爸妈的孩子,对不对?”
七七想起穿越前的那幕,她十八岁以前,心里所想的男性,的确只有路子欢,她对哥哥的感情……
直到那天哥哥喝醉酒,将她按在墙上的时候,她才察觉心中那微妙的感情,绝对不是兄妹之情这么简单。
但她不能接受乱仑,所以她一直避免和哥哥正面议论这种问题。
可是现在,情况似乎不同了!
“七七,七七,别哭!”
用指腹温柔地拭去妹妹脸上的泪水,楚非离的内心被一种狂喜充斥——
七七说喜欢,七七说只是因为血缘,“七七,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你的哥哥,我从来是把你作为妻子般爱护,你这个傻丫头没有感觉到吗?”
“哥哥……呜……”
一把拥住了七七,楚非离心疼而高兴!
“哥哥,我当然喜欢你,我怎么会不喜欢哥哥呢?”
七七毫不回避这个问题,现在的她,已经经过了人事,名正言顺的男人都已经有了两个,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既然喜欢,就应该说出来。
楚非离的心在听到她说出喜欢二字时猛的一跳,等了多少年,从初见婴儿的她开始,他似乎就在等。
终于等到了,虽然迟了些,他也不后悔。
“七七,”
他低沉暗哑的一声轻唤,慢慢的低下头,唇慢慢靠近他肖想已久娇嫩欲滴的樱唇。
“不是,我不是你哥哥,我想做你的男人!”
这样的气氛,这样的场景,七七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她还是觉得很羞涩。
可面前的男子才是她路七七真正的初恋呀,这个完美的似乎没有任何缺点的人,从哥哥一下变成了能名正言顺喜欢的人,这让人如何不激动。
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
她知道哥哥以前做为调教师,必定对这方面的经验十分充足,她竟隐约有些担心自己的表现,会不会生涩,会不会没有技巧……
越是担心,越是紧张,胸口的起伏也不受控制的增大来容纳她的紧张,唇也不得不微张开来让更多的空气进入胸腔内,以满足体内越来越大的空气需求量。
楚非离喜欢她这份因他而引起的紧张,如果她不在意他,怎么会紧张?
唇在离她的唇仅半寸之距时停下,看着她轻颤着的睫毛,因紧张有些皱起的眉头——
彼此能感到对方的呼吸轻吹在脸颊上,湿湿热热……
七七呼吸不由的加快,她手紧紧抓住浴桶得两边,身体也蹦的紧紧。
楚非离微微一笑,在她耳边说道:“放松点,别这么紧张,一切交给哥哥。”
七七耳边感受到他炙热的呼吸,听着他低沉的嗓音,一点点的将身子放软。
他这才慢慢的将唇贴上她的,也不深入,只是在她唇上吮吸着,然后看着她的神色,又亲吮几下,再看,如此几次。
他虽然很想要了她,但是并不着急,因为他还有一晚的时间。
七七熟悉了他的亲吻,他的气息,慢慢的丢了稍许的羞涩,将紧闭的眼睛睁开了些,抿了抿唇。
楚非离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挂在一旁,弯下腰将躲在水中的七七抱起。
她离开水里,马上觉得一股冷气袭来,他的吻盖上她的唇,依旧是轻柔无比,带着深深的温柔和宠溺。
他的唇柔软细腻,七七沉醉在这种轻柔中,渐渐的把抱在胸前的手打开,环上了他的颈脖,小心的学着他的样子,也慢慢的吮吸着他的唇。
她和御夜,和宁钰晗一起,都是三个没有经验的人。
只是凭着最原始的冲动和一些理论知识慢慢摸索。
而楚非离不同,他熟悉人身上每一个的敏感点,见七七能附和他的吻回应着。
他放开唇,问道:“舒服吗?”
“嗯……”七七伸出粉色的小舌在唇上一扫,为什么他的唇舌就能让自己有酥麻的感觉呢。
楚非离看着她诱人的舌,眼神变得更加黯沉。
就算已经经历过这些,她的眼眸还是那样干净,这是他最为喜欢的地方。
他立即将唇压上,不再似刚才那般轻柔,在上面一寸一寸的轻咬力吻,一点点一步步的将两人的唇贴合的更紧。
就像他幻想了千百回那样,用所有的温柔和她一起,让她身心皆舒。
七七的大脑渐渐变得空白,她只觉脑中所有的烦恼都随着他纯熟的吻带走,只想沉醉在那深陷的温柔里。
这样的吻,熟悉又陌生,带着颤票的甜美,和期盼已久的压抑,不免有点疯狂。
楚非离牙齿轻刮着她的唇,他的手环上她的腰,将她拉向自己,让两人的身躯贴的更加紧密,让自己的体温传给她赤果的身体。
室内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两人的呼吸也越来越炙热,吻也越来越深——
环着她纤细腰肢的手,慢慢的抬起她的一只脚,架在浴桶之上,另外一只手空出从她的小腿处一路网上揉捏,七七的身体微微一僵,她想闭拢双腿,可是这种姿势根本就不能动。
楚非离的手细细的抚摸着她的每一寸肌肤,或重或轻的揉捏着,大掌游移到她浑圆的臀部,包裹着轻揉。
那环住她腰的手也在她腰侧轻掐。
她的腰很细,似乎一只手就能掌握,随便用力就能折断。
但是在腰间又能感受到它的力量,想象它扭动的模样。
就这样,揉捏着,七七感觉自己已经化作一滩春水在他的手下。
她无力的将身子挂在楚非离的身上,柔若无骨,浅浅呼吸,全身滚烫。
楚非离用手抬起她的下巴,这次不再是细细的吮吸,而是在她张嘴呼吸时,熟练而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不容她反应过来,便长驱直入,舌尖抵着她的舌根,轻轻扫动。
七七从舌根痒进了心里,而他是从舌尖化开一道电流直撞进身体某处。将早已燃起的火苗撩得直窜上来。
舌在她口中游动,不紧不慢的扫着她的每一个牙齿,每一处柔软,每一次都让她麻痒不堪,到得后来,已经分清到处是哪儿产生的感觉,只觉得全身都随着他的动作在沸腾,不觉中含着他的舌吮吸。
楚非离身体一僵,一更强烈的快感冲上脑门‘呃’了一声,小腹更有股暖流差点冲出。
他满意的看着她意乱情迷的样子,娇艳的脸蛋,情yu满染的双眼,他要让她知道什么叫欲死欲仙,让她知道自己的好。
也要让自己牢牢记住到与自己喜欢了十五年女人欢爱的感受。
七七正被他吻得脑中一片空白,见没有动作,反而有些着急红着小脸,“你……怎么不动了……”
楚非离不由一笑:“心急了吗?”
他将她从浴桶中提出,放坐在浴桶的边缘,一只脚抵在她两腿之间,将衣袍下摆拉开,又将她身体往前挪了些,令她赤着的润湿的身体压在他的亢奋上,
“能感觉到吗?”
七七能隔着两层薄薄的布料下,被自己腿间压住的部位早已起了变化,她脸变得更加火热,这样的姿势实在走过于的暧昧。
她心里一阵乱跳,就想退开,又被他牢牢压回:,他含笑看她,平日淡然的脸上竟然有一丝艳丽,“我比你更想要……喜欢了你十四年,怎么会比你忍得少……”
十四年,人一辈子有多少个十四年……
他的话软软绵绵的传入七七耳中,渗入她的身体,再慢慢收紧,将她的心牢牢覆住。
“我也喜欢你很多年了……不过,因为你是哥哥……”
七七小声道。
楚非离笑着吻着她的脖子,
“其实,我还蛮喜欢你叫我哥哥的……”
他喜欢她独一无二的称呼,娇柔的嗓音叫着他“哥哥……”
(其实我怀疑,哥哥有恋婴,恋童,还恋妹情节……作者无良飘过……)
七七顿时觉得身子一阵酥麻,可是他依旧没有太多的行动,只是唇带着湿润轻咬慢磨地碾着她右面地耳背,颈项以及肩膀上祼着地那些肌肤。
斜眼看去。不时能看到他探出舌尖在一些部位上轻轻舔过。
这样的画面,让她更为兴奋,呼吸也忍不住的急促了起来。
她紧紧的闭上眼,总不能让她先说要吧……
不能说……
楚非离边吻着,用余光看着她隐忍的表情,眉眼里都是笑意,口中更是卖力的在她身上亲吻吮吸。
笑……
就笑吧……
七七睁开眼,一把拉过他的衣服,伸出手解开他的衣襟,拉开他的腰带……
可能太急了,那腰带怎么拉也拉不开……
怎么这么复杂……
“七七别急,哥哥自己来……”
楚非离的声音在耳边轻轻说着。
她只觉‘嗡’地一声,一张脸变成了熟透的番茄,红的几乎要发紫,在他面前,自己那猴急的模样,真和女色鬼没有区别了。
他见她窘迫的样子,不再逗她,一把将她抱起,坐到床边,将她放在自己身上。
七七的手环在他脖子上,另一只手在他背上,想起他上次为自己挡了炸药的事,不由问道:“你背上的伤怎样了?”
楚非离微微一笑,神色温柔,握着她的小手,引着她探入他裤内身下。
“你应该问我,这里如何了……”
七七本能的想缩,一缩之际,被他握着的力道挡住,没能缩开,深吸了口气,将手探进了些,握住他那处。
入手的地方十分粗大,那炙热的跳动通过手心传入,她不由心头一阵乱跳,御夜和姬无欢的也不算小了,可是和他比起……
“嗯。”他的拇指来轻扫她的下唇,“可以吗?”
七七本就红了的脸,这下连身体都红了起来,她低下头点了几下。
楚非离双眸一沉,用手托起她的臀,拉开她的双腿环在自己腰上。
七七呼吸瞬间一顿,看着眼前眉目间竟然带上了艳丽的男子,环在腿间他的腰身更是精瘦得让她想再环紧些,再紧些紧到将他就此融进自己的身体。
他含住她挺立的|乳峰,咬咬舔舔,令她崩紧的身体轻颤不已,溃不成形,曲身环抱住他,小手探在他身后搔抓着他的光滑的后背。
她尽量放慢呼吸来隐忍着早被他挑拨到极点的情yu,看着他熟练的吮吻着她身体上每一处让她忍不住想吟哦出声的敏感,身体一阵阵的崩紧,放,再崩紧……
他的手指探进蜜径,勾撩,轻抠,直到触到她上面其中一点,引来她双腿猛的夹紧,剧烈的颤抖,重重的喘息,才停下在里面拨弄着的手指,知道她就是那一点了。
又再别处拨弄了好一会儿,直到液体湿了他整个手掌,才慢慢退出。
七七只觉得象坠入一汪深不见底的春水,春意绵绵,再也出不来,身体上的快意一波强似一波,从不曾间断,磨得她没了一丝力气,只剩下娇喘和吟哦。
屋内温度象是越来越高,烧烤着她的肌肤,榨出她体内汗液,她唯一的动作便是身体不能自主的颤抖。
他知道她再也受不得了,抬起她的臀部对准自己的硬挺……
七七喘息着说道:“会不会……太大了……”
说完自己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时候问这个实在太煞风景……
楚非离笑道:“试过了就知道……”
手在她身上又不老实起来,探到她身下,指尖在那点处转圈拨弄。
眼前面前男子眉目间的隐忍,更让她心里情湘难抑身下更是湿得不可收拾,更象有千万的蚁虫爬咬,难过不已。
他笑吻了吻她,将自己硬烫勃然处紧贴着她湿濡柔嫩处慢放手,扶着她的腰,“放松,别怕。”
七七吸了口气,双手扶着他的肩,试着往下坐了坐,紧紧的挤进了些,仿佛要将自己撑破,便不敢再动。
他将她揽入怀中,轻吮着她的滚烫的耳垂,手指轻揉着她身下那处,在她娇喘中,身下不时的收缩,紧紧包覆着他在她体内的那一点,她每一次收缩轻颤,身体便下滑一些,直到她将完全坐落,将他紧紧包覆,她才长吁了口气。
她伏在他肩膀上低低的喘息,心和身体都被他完全塞紧,紧得没有一丝空隙。
他在她耳边取笑,“进得,进不得?”
七七顿时一窘,扑上前要咬他,却牵动身下一阵异样感觉,体内窜过极致的狂烈快感,忍不住一声吟哦。
他握着她的腰将她按回,她的紧窄也让他忍不住一声低喘,她实在是紧致得不行了,不敢开始动作过大,扶着她的腰,助她慢慢上下起伏捣弄了几回。
久久的隐忍得到满足的释放,但换来更多的渴望。
过紧的包覆,让她感到他在她体内每一次跳动和膨胀,每一次细小的动作,都能引起强烈的触感,慢慢也不再需要他的自行时起时伏,一点点摩挲,一点点的掏弄,弄得她,更一点点磨掉了他的理智,逼得他几乎疯狂。
终于忍不得,胸口剧烈起伏一阵,将她娇驱拥紧,“七七,我受不得了。”
说完不等她反应,按住她的臀,翻身将放倒在床上,按住她削薄的肩膀,慢慢退出,退到将出之际,浅浅进出三两次后,猛的挺身而入,直抵她那一点,他舒服得一声粗喘。
而她在他退出的时候,身体突然一空,正觉得失落,那浅浅进出更勾得她欲罢不能,接着的深深撞入,将她的灵魂几乎撞出了身体,慢慢飘远,脑海中成了一片空白。
他享受着她里面快速的收缩,这感觉……这感觉……
他欲死欲仙,不等她这阵情汗潮高浪过去,又再退出,仍如刚才那般几浅一深,每次深入必定擦过她那处直抵顶端。
这一失一得的:觉让她失落与极端的满足间辗转,喘息一个接一个的从她喉间溢出,“哥哥,我……”
楚非离也是踩在云端之中,眯着眼,额头已被这份快感冲麻了,汗珠从他额头滚落,随着他的动作散落在她身体之上,听她娇唤,伏身亲她,沙着噪声,“别忍,想怎么就怎么……”
“……”
她睫毛轻轻颤,崩紧身体,绞紧他,在他再一次深深的抵入时,吟哦声溢出红唇。
那声音飘进楚非离耳中,就象下了道催化剂,加上她身子的绞紧,更是忍受不能再忍了,仰起头,也是一声吟哦出声,深吸了口气,不再隐忍,加大了身下的动作。
灼热的视线,牢牢的锁她的表情,即便是不再隐忍也不想她有一丝不适。
身由慢而快的激烈冲刺,不断的灌穿着她的身体,令她喜极而泣,手指紧紧抠进他的后背,一遍遍的轻昵着他的名字,将他的心塞得没有一点空隙,满脑子只有她的欢愉,她的呼唤。
她感受他的悸动,使劲的揉着他柔韧的身子,真想将他和自己揉为一体,弓着身承受着他强烈的撞击,身体里是绵绵不断的强烈快感。
屋内很静,交错的急促粗重呼吸将这静装饰的热气洋洋。
低柔的娇呤缠绕着诱惑的低吼,缭绕不息。
到得后来,她不知该如何发泄这极致的快感,在他肩膀上狠狠的咬着,留着道道属于她的齿痕。
在她又一次吟哦之后,他最后一下强而有力的冲刺,她身体的崩紧,将深埋在体内的他紧紧绞住,引来他身剧烈的颤抖,将二人送上顶峰。
“七七……”
“……”
快感如惊浪之浪直上云宵,又象绵绵水波拍岸,久久不能平息。
他咬着唇瓣,闭着眼,直到这从没有过的极致快感从体身褪去,才软倒在她身上,将她搂紧,一遍遍的拥吻着她,“七七……”
两人正柔情蜜意之时,门被推开……
“七七……你们……”
江湖篇 74. 放倒云舒
御夜本是怕七七睡过头误了晚上的宴会,结果推开房门看见的一幕……
这一路他早就看出楚非离对七七的心思,七七对他的感情也不像刚认识一般,有着不同于他的依赖。
纵使心里早已有了认识,可是眼前的这一幕还是让他心里难受得一阵愤怒,可是他又不能也不舍得对着七七说重话。
他凭着愤怒,抽出耀日对着还趴在七七身上的楚非离甩去。
七七看见御夜进门心里就一惊,她本是计划先不告诉御夜,待时机合适再将自己和哥哥的事告诉他。
这下给御夜撞见,依他爱吃醋的性子,知他心里肯定不开心。
看见他往腰里扯鞭子,暗道:不好!
楚非离从御夜进门开始,就关注他的动作,他知道迟早要面对现在的情况。
他并不能要求七七抛弃御夜,看路上七七对御夜的样子,绝对是有情意的。
他翻身,将被子往七七身边一盖,顺手拿起半挂在床头的里衣披上。
鞭子破风的声音从耳边穿过——
但是他并没有闪开……
迎着破风声,结实的挨了御夜一鞭……
七七看到那银色的光芒闪过,本以为哥哥会避开的,怎知——
“御夜!你干什么!”
银色的长鞭打在楚非离的手臂上,沁出的血迹立即染红了白色的里衣。
御夜显然也没想到他不会避,但是他看着他躺在七七床上,也顾不得自己做了什么,喘着粗气道:
“他怎么在你房里?”
七七拉过哥哥的手臂,捋起袖子,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你都看到了……”
哥哥背上的伤还没好,手上又来一条,都是因为自己,才会这样……
楚非离淡淡一笑,对着她说:
“这点小伤,不碍事。”
他将衣袖拉下,站起迎着御夜,虽然还是那般淡然的样子,眼中却带着凌厉的责备,道:
“御夜,对于这一鞭,我是可以闪开的,但是你下手的时候应该要注意,我闪开了,打到的可能就是七七!而且,我喜欢她,不会因为你这一鞭有什么改变!”
两人站在一起,一人黑衣,一人白衣。
一人如风,一人如树。
七七叹道:两个出色的男子喜欢自己,绝对是好事,可是又不太好。
御夜与楚非离对视了一会,瞥见七七还是包着被子坐在床上的。
走过去到柜子包裹里取了一套衣服,递给七七,柔声又带着歉意道:
“穿上,小心着凉。”
他刚才的确是冲动了些,那一鞭如果楚非离避开了,直接就是打在七七身上。
夹风带利的鞭子打在七七娇嫩的皮肤上,会留下什么样的痕迹……
想到这一幕,他不由的为自己刚才的举动后悔。
打在她身上,可比打在他身上还要心疼。
“刚才,对不起……”御夜嗫嚅着道歉。
七七接过衣服,摇摇头,她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形。
但是她也不能,也不会逃开。
逃避并不是她做事的风格。
既然发生了,就要处理好。
御夜见她没有怪罪的意思,心里一松,反头对着楚非离说道:
“你知道她有相公了,还喜欢她?”
楚非离眼神坚定,说道:
“她有没有相公于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心里有我。”
“再说,我喜欢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他说完,缓缓的走过去将衣服穿上,取了衣架上的披风穿上系好。
慢慢说着:
“御夜,之前你也和宁钰晗做了她的相公,相信你是爱她才接受的,所以,你应该能体谅我的心情。”
御夜站起一把冲到他的面前,站定道: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对她有别的意思,可是……”
他看了眼在床上穿衣服的七七,又长长的呼了口气:
“只要她喜欢你,我也没意见……”
七七这时已穿好最后一件衣服,她跳下床,走到两人中间,说道:
“御夜,我不想解释,也不想辩解,我喜欢楚非离,所以才会和他在一起,若是你觉得不能接受,我也不勉强……”
她说到这里,神色黯然,其实她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那个算命老头说得对,她命中多夫。
可是不知道御夜能不能接受得了,如果接受不了,她也不勉强。
毕竟他们没有正式的行过礼。
御夜见她垂着头,最喜欢绽放笑靥的小脸上一点光彩也没有,心里难受得咬着下唇,望着楚非离的眼还是带着怒气,但是口中却说道:
“只要你喜欢,我都能接受,宁钰晗都接受了,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他!”
楚非离显然没想到御夜一下就答应了,一瞬间的愕然后,脸上露出淡然的笑容,
“御夜,你的意思是接受我和七七一起了……”
御夜哼了一声,
“七七喜欢,我没有办法才接受你的!”
他终究是心性善良,说完看了眼他的手臂,心里觉得下手狠了,但又觉得应该打这一鞭,又说道:
“我也算是出气了,谁让你背着我偷偷摸摸的爬七七床!”
楚非离一听这话嘴角直抽——
御夜,什么叫背着你偷偷摸摸,难道我来这里之前还要跟你先打招呼吗?
他看了看御夜的神态,明显是把自己当作七七的正夫了。
不过,他不计较,因为七七和他在一起,这就是最开心的事了。
何况,本来自己就在御夜的后面,这些小事,他就不和小孩子争了。
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放缓了,七七暗喜。
她瞧着御夜的脸,虽然带着些不甘心,但是还是答应了哥哥的存在,暗道:
嘿嘿,御夜现在表现越来越好了,要是开始不甩鞭子,那简直就是模范丈夫的行为嘛。
她开心的在他脸上一亲,夸道:
“我就知道御夜对我最好了……”
御夜得了她的香吻,美滋滋的说道:“那当然!”
“嗯?”
楚非离见七七亲御夜不亲自己,不爽的提醒她。
七七一看他,真是,哥哥一下子也变得像小孩子了,她踮起脚在他脸上也大大的亲了一个。
“你又勾引了一个……”
凉飕飕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随着声音进来的还有那个七七见了就要头痛的柳云舒。
又来了又来了!
柳云舒站在门口,看着里面三人相亲相爱的样子,一边嘴角无比讽刺的笑了起来,看着七七的眼神怪异,
“亲密完了,大家都在等你们吃饭!”
他说完,将袖一甩,转身而去,留下一个淡蓝色修长的背影给七七。
七七只觉得手臂上汗毛一排的竖起,这柳云舒怎么和个鬼魂一样,随时都能出现呢……
楚非离看着柳云舒的背影,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不管是喜欢还是厌恶,都会给予超出常人的关注。
而这种关注一旦多起来,后面的事情发展就会让人……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袍,皱而脏污,肯定是不能穿去赴宴。
“我回房换件衣服,等会我们一起去。”
七七和御夜走出房间,两人站在品竹轩前站了一会,楚非离从他所住的房间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沧浪和碧海。
碧海因头发少了半边,索性把另外半边的长发都剪了,她一个姑娘家留着光头太引人注目,于是找了一顶小厮模样的帽子戴上,倒显得有几分俏皮可爱。
沧浪的左手小手臂断了,他本来就生的粗犷,此时再一断手,那背上一把大刀,配上他的外型,七七觉得他很有大侠风范,
沧浪见她看着自己,问道:“看什么?”
“嘿嘿,觉得沧浪好像独臂大侠,很有男人味。”七七夸奖道。
沧浪本以为她是取笑自己,但看她眼神真挚,也不再开口,他这些时日也渐渐习惯了独臂。
还好他是右手使刀,除了生活上有些不方便外,其他的也没什么。
碧海听七七说完,附和的点头道:“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七七看着碧海,而碧海的目光却停留在沧浪身上,那眼神,带着些迷恋,宛如少女看着心目中崇拜的大侠。
七七暗道:好了,沧浪英雄救美,把碧海的心也救进去了。
哇哈哈……
以前听段子说什么英雄救美,美女以身相许,这下身边可有活生生的例子啊。
她眉毛一挑,一把勾住碧海的脖子,奸笑道:“嘿嘿,碧海,是不是觉得我们英雄沧浪特别有男人味……特别适合做老公啊……”
碧海听她说话,低头将她手拿下来,垂眼用眼角偷偷的看着沧浪,沧浪的目光也刚好看向她。
两人同时红透了脸,不再说话。
“沧浪要是真喜欢碧海,我可以给你们安排婚事。”楚非离看着他两个属下,那眉眼流转的情意,分明就是两个相互爱恋的人嘛。
他当然愿意成|人之美了。
七七拍手道:“好,碧海以身相许啊……”碧海赶紧拿手捂了她的嘴,再给她说下去,她就不要见人了。
御夜看七七闹得差不多了,在一旁的小厮也等的有些着急,赶紧喊道:
“走吧,柳门主他们估计等了很久了。”
众人这才停了打闹,跟着前面的小厮往前走。
七七边走边拉着碧海淳淳教导道:
“喜欢啊,就要下手,我看沧浪那么舍身的救你,对你是有意思的哈……要把握机会!”
她觉得自己其实有时候也蛮八卦的嘛,不过要看对象哦,看了不顺眼的人,她才没兴趣呢!
御夜看碧海都窘得恨不得把脸放到衣兜里去,一把拉过七七,说道: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会把握机会啊!”
他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介意楚非离的出现啊,可是他救了七七,七七以牙相许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七七吐了吐舌头,嘻嘻的笑道:“走吧走吧,吃饭去。”
前面带路的小厮听见七七说话,低头隐隐发笑,他还从没看到说话这么直爽的姑娘。
五人跟着小厮走到了接待客人专用的宴厅,老远就听见东方晴娇俏的声音和柳至胜的爽劲的笑声,中间还夹杂着其他人的声音。
那小厮快步的走上去,恭敬道:
“老爷,客人到了。”
柳至胜站起,对着楚非离几人伸手请道:“各位请坐。”
沧浪和碧海本是侍卫侍女,所以是不上桌的。
楚非离为一派掌门,自然是坐在柳至胜的左手边,七七坐在楚非离的旁边,御夜挨着七七坐下。
等他们坐定了之后,柳至胜介绍了他右手边的妇人:“这是内人桂菱红……”
“这是犬子柳云舒,柳轻羽,之前见过的。”
七七看着那桂菱红,她应该有四十岁余,但是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的模样,杏仁脸上一双秋水眸,温情醇厚,穿着一件质地好且厚的碧绿绣芙蓉群,外面披着明蓝色的捞风,脸色有些许的憔悴,正是像柳至胜开始说的那样,面有病态。
这年轻的时候,怕也是个美人儿啊。
桂菱红此时也在打量着对面的七七,她见楚非离坐下后,七七挨着他旁边的位置坐下,依此看,应是与楚家有密切关系的女子,可她却从未听说过有个叫七七的女子。
再一打量她的相貌,不由开口问道:
“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
桂菱红是青城派上一代掌门的侄女,她和柳至胜两人是青梅竹马,长大后成婚,感情甚好。两人间相互了解,也颇有默契。
这时见她开口问七七,柳至胜也觉得奇怪,自家夫人性子较为内敛,很少会与第一次见面的人熟络的问话,他也看向七七。
也许是桂菱红长得很亲切,七七看着她多了几许好感,可是她不由的想到,她为何第一次看见自己就问出这样的问题?
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外貌?
以前慕容圣卓也说过她的外貌有几分和娘相似——
但是对方是敌还是友,她还不确定。
于是思考了下才回道:
“我姓楼。”
如果是娘仇家的话,应该会露出愤怒的神色吧。
“楼?”
柳家夫妇对视了一眼,柳至胜这时细看了,也发现了,七七的眉眼间有那个人的影子。
桂菱红似有些惊喜,她又问道:“你爹姓楼吗?”
七七基本可以确定,这个人是认识楼忆云的,并且,也不像是仇人。
“不是,是我娘……”
桂菱红的声音有些发抖:“你是璎格?”
璎格?
在一旁冷眼看着他们的柳云舒皱了眉头:璎络。
他记得这个女的叫七七的。
七七与御夜对视了一眼,他是知道七七本名应该叫楼璎格的。
她暗道:这个人能知道娘给我取的名字,看她年龄也和娘相差不大。
难道?
应该不会是娘的仇敌吧。她赌了一把的点了点头:
“我娘给我取的名字,就是璎格。”
楚非离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细节,听他们聊着,猜想这个名字大概就是本尊七七的真名了。
之前七七也和她提过,她是楼忆云的女儿,风月堡的少堡主。
桂菱红激动的握住身边柳至胜的手,眼中有着晶莹在闪动,声音颤抖又惊喜的说道:
“柳郎,真的是,真的是……”
柳至胜将另一只手握在爱妻手上,抚弄着她的手。
他知道她为何激动。
桂菱红对自家相公说完后,对着七七道:
“我是你桂姨,当年和你母亲忆云是好姐妹!”
这一番话下来,东方晴也惊住了,她打量着七七,楼忆云,她当然知道。
那是父亲的第一个妻子,据说是因为生气灭了东方家满门的女人。
当年她和父亲有一个孩子,可是在黄泉崖那女人跳崖后,孩子就不见了口照桂伯母的话来说,那七七其实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了?
“娘,她说是,难道就是吗?”
柳云舒那阴森森的声音又响起,他看着一桌子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七七身上,厌恶的说道。
“她该不是骗吃骗喝的一路都是说自己是当年玉面罗刹的后人吧!”
“云舒,怎么说话的!”
桂菱红呵斥了柳云舒。
柳云舒在这世上可谓是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怕自己这看起来温柔的母亲。
看见一向温柔的母亲这时训斥他,心下虽然不服气,也恨恨的把嘴闭上。
对七七的厌恶更胜一层。
桂菱红此时的注意力都是七七身上,她细细的看着,样貌的确和当时的忆云有着几分相似,可是这世界上相貌相似的人也不少。
刚才自己或许是想念好友多年一时激动了。
现在云舒这么一提醒,她冷静下来思考道:确实,这么久没见到,不能单凭眉间的几分相似就认定了。
“璎络,你身上有没有当年你娘留给你的东西?”
如果有证物的话,那就好了。
七七知她肯定苦想至有人假冒的问题,这也不能怪别人,谁让母亲楼忆云是个名人呢。
证物?
她想了一会,有一个,背上的胎记,不过不好证明吧。
再想想。
额……
对了,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出来,递到桂菱红面前说道:
“不知道这个玉是不是,我从小就带在身边的。”
这可是她唯一值钱的,一直没有丢掉的东西啊。
桂菱红看到那玉,脸上的表情又有些惊喜起来,连忙喊着:
“柳郎,你看,那玉……”
柳至胜看着七七桂菱红看她手中的玉,通透上好的白脂玉,大概她手掌心大小,圆形镂空,上面有日月图案。
这是……
柳至胜连忙喊道:“云舒,把你身上的玉佩拿出来……”
柳云舒从看到那块玉佩就眉头皱的要拧成川字了,他从腰间将从小就带的一块玉佩拿了出来。
也是一块浑圆通透的白脂玉,大小材质都一样,只是中间圆形镂空的图案和七七的不一样。
柳至胜将七七手中的玉接过去,再将柳云舒手中的玉也拿了放在手上。
只见他将两块玉放在一起,一扭……
柳云舒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七七的嘴巴张开了!
两块玉所有的间隙全部填满,之前镂空的地方都被另外一个玉堵住,看起来就像一块圆形的白玉,没有任何雕琢。
“是的,真的是……”
桂菱红站起身来,绕到七七面前,“你真的是忆云的孩子……”
她眼中蓄满了泪水,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怎么的。
柳云舒问道:
“这玉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从小父母就给他戴这块玉,也没有说是什么原因,现在看来,这玉和对面坐的那个女人还有关系!
柳至胜道:
“她是你原来的未婚妻!”
“什么?!”柳云舒立即站起来,柳轻羽在一旁拖了下他的袖子,他也没坐下。
“她是我未婚妻?”他指着东方晴说道:“不是她吗?”
他怎么可能接受,虽说他不喜欢东方晴,但他更不喜欢路七七!
柳至胜看到儿子反映这么大,又看见东方晴带着一脸疑惑的望着自己,不由的咳了咳嗓子,才说道:
“原本我们十夜门与东方世家的关系就不错,你娘当年和东方慕的前妻楼忆云更是情同姐妹,那时她们怀孕的时,就说若是一男一女,就做亲家,若是两个男孩或者两个女孩,就认作兄弟姐妹……”
他又看了一眼东方晴,继续说道:
“当时我们逛玉器市场时,刚好看到这一块质地上好的白脂玉,你娘和楼忆云买下后,请师傅雕成两块,一人拿一块,给以后的孩子做为信物。”
“不久,楼忆云出了事,她女儿璎格也不见了,这门婚事也就作罢了。直到后来东方慕又娶了秦烟罗,生了晴晴,我们才又许了这门婚事!”
七七一听,上下看了柳云舒,话说相貌是不错,可是这性子,她可是吃不消。
还好不是他未婚夫,啧啧,真是无福消受美男恩啊!
她还没开口,柳云舒就说道:
“这门婚事取消了!”
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去,被柳轻羽拉住,看着弟弟皱着的眉,他又坐了下来。
东方晴在一旁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她从见了柳云舒后,就总是在心里拿他和柳轻羽做对比。
每每在心里怎么看,怎么比,虽然是同样的两张脸,可是在她心里都觉得柳轻羽最好,口中便说道:
“柳伯伯,你不是有两个儿子吗?”
一桌人沉默了……
东方晴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脸也变得通红。
说什么了,她说人家有两个儿子。
她的意思是柳云舒就给七七,然后柳轻羽就给她。
桂菱红说道:“是是,柳郎,我们不是有两个儿子吗?”
她以为东方晴是舍不得柳云舒便说道:“晴晴,你和云舒的婚约不会变,璎格如果愿意,可以和轻羽一起。”
她话音还未落——
“不行!”
“不可以!”
“不要!”
“不!”
“啊……”
五个声音同时响起,桂菱红一向温柔的脸上也有些尴尬,反对的声音太多了。
第一声“不行”是东方晴发出,她本意就是喜欢柳轻羽,想让七七和柳云舒一起就好了。
第二声“不可以”是楚非离,想也知道他刚和七七一起,怎会又肯她多一个男人!
“不”是柳云舒说的,他绝对不要和那个女人一起。
“不要”是御夜说的……
最后一声“啊……”是七七说的,她还没被这场餐会变成相亲会的模式种适应过来。
柳至胜看着在座几人,除了柳轻羽没说话,但脸上也是很莫名的表情。
其他人眼中都是不满。
他拉着自家妻子的手,自家爱妻的确是急了些,
“菱红,客人等了很久了,菜都凉了……”
桂菱红这才发现自从自己发现忆云的女儿后,就一直在说事情,菜摆在桌上都凉了。
她这才款款坐下,神色中带着歉意的说道:
“不好意思,因我看到故人的女儿,一时太激动,没好好招待各位,失礼了。”
柳至胜举起手中的酒杯对着在座各位道:
“今日设陋宴为各位洗尘,我先敬各位一杯。”
他的话一出,七七他们赶紧将桌上的酒杯端起。
这桌上的人,除了楚非离外,其他的都是小辈,而楚非离虽然两人地位一样,但还是晚辈,自然辛瞰还是要有的。
江湖中人,几乎无人不饮酒,就算是女眷,也是能稍许喝点的,众人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啊……”七七将杯中酒喝完,立即赞道。
这酒入口辣而不呛,还有着微微的甜味,在口齿间回味不已。
她喝完,旁边的丫环又立即给她满上一杯。
桂菱红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温柔的笑道:“这酒是我自己酿的,叫女儿香,因酒味较甜,柳郎和两个儿子都不喜欢喝呢,这酒喝了不上头,你要喜欢可以多喝点。”
柳至胜看着爱妻,他知道这女儿香名字的来历,桂菱红一直想要个女儿,可是生了双生子后,身体就大不如前。
大夫说不能再怀孕,她身体承受不了,再次生育会给她带来生命危险。
“女儿香,喝过后唇齿留香,的确名昏其实呢,桂伯母。”东方晴也品了品酒,马上夸道。
柳云舒眼睛却一直盯着七七看,他想起上次在船上,她就是和思乐与姬无欢一起,这次换成了御夜和楚非离。
这次又到十夜门,转眼间就让娘对她欣喜有加,还掏出一个信物来,虽然爹娘都说是真的一可是他就是觉得女人太不简单了……
七七本就饿了,拿起筷子就要去夹菜,对面的一双眼光实在让她无法忽视。
瞪人,当我不会啊!
七七咬了一块鸡肉,放在口中使劲的嚼,目光也紧紧的锁住他。
你看我,我也看你,谁也不亏。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无形的厮杀。
“七七,吃干笋……”楚非离正和柳至胜聊着,看见有她喜欢吃的菜,夹给她。
结果看到就是七七使劲嚼着鸡肉,瞪着对面的柳云舒。
这两人,楚非离嘴角轻勾,又转头与柳至胜相聊。
有些东西,避无可避,就接受吧。
饭后,桂菱红本还想和七七聊天,柳至胜考虑到七七他们连夜奔波,劝了爱妻先去休息,明日再聊也不迟。
桂菱红这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七七的手,和柳至胜回了房间。
柳云舒,柳轻羽得了父亲命令,要将他们几人送回品竹轩。
东方晴自放下筷子后,就坐在柳轻羽旁边,和他聊天。
自从下了马车后,她对柳轻羽的意思,七七早就注意到了。
而柳轻羽也似和她谈得来,两人有说有笑,东方晴似有话要说,眼睛却不断的扫向站在柳轻羽旁边的柳云舒。
七七看了一眼走在柳轻羽旁边的柳云舒,他目不斜视,手负身后,贴着弟弟和东方晴走着。
真是,一点都不懂味。
人家看上你弟弟了,你还在旁边杵着!
她发现,这柳云舒也奇怪,一般时候都是目光阴森森的,好好一张俊脸被他搞的看了都觉得冷。
可是只要和柳轻羽说话,眉间就染上了柔和。
难不成他恋弟?
七七有意帮东方晴和柳轻羽做媒,她上前找柳云舒:
“柳云舒,你为什么就这么不喜欢我?”
她就奇怪了,这柳云舒话没跟她说上两句,对她嫌弃的比路边的流浪狗还要厉害。
柳云舒自顾自的走着:
“看你哪都不喜欢。”
这算什么回答!
七七本意也不是和他探究这个,她忍住不爽说道:
“那你能帮我朋友看下吗?”
“不能!”又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那是我朋友,又不是我,你怎么这也不能,那也不能呢?”
七七恨不得现在绑架了他,去给宁钰晗看伤。
可是就柳云舒那性子,只怕是绑了他,他不愿意看的,还是不会看。
对着这种人,最是无奈了!
楚非离在一旁看着七七脸上无奈的样子,也上前说道:
“柳大少爷,我朋友在这次古咸劫镖案里受伤,一直昏迷不醒,看过诸多大夫都说无用,柳大少爷医术超群,希望能出手帮我朋友诊断一番。”
柳云舒对他倒没什么意见,不过依然拒绝道:
“不看。”
七七本以为他会看见楚非离的面子上考虑下,听他还是拒绝,软言道:
“你看看他吧,他可能一辈子都躺在床上了……”
她想到宁钰晗就一直一直这样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眼神越发的暗淡。
柳云舒哪次见她,都是活泼的样子,就连中了“碧落”时也是一副欣荣,突然一下变成这可怜的模样,他还真有点不习惯,皱眉道:
“不救就是不救,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救他!”
不是你什么人?
七七抬头望着他,
“你是我未婚夫!”
柳云舒没料到她会接这句话,拂袖道:
“我不是!”
“我说是就是,我现在就去跟桂阿姨说要嫁给你!”七七转身就要走。
她相信桂菱红肯定会应允,东方晴也会答应解了这婚约的。
御夜生气的要去拉七七,楚非离一把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
柳云舒忙喊住她:
“你打得过我,我就答应救一个。”
听到这个条件,七七顿住脚步,转身笑了起来,
“真的?”
“真的。”柳云舒记得当时诊脉的时候,她是没有武功的,他说出这个要求,无非就是要她死心。
没想到她答应了,那笑的弯起来的大眼,怎么都有种自己掉入陷阱的感觉。
“你说的,不能反悔!”七七立即伸出右手小手指来,“勾手……”
“幼稚!”
“喂,什么叫幼稚,万一你反悔怎么办?”
“我要反悔,勾了手指也没用!”
“可是勾了手指,我心里比较有底啊!”
七七固执的伸出手放在他面前,大有你不勾手指,我就去跟你娘说让你娶我的架势!
柳云舒看着伸在他眼前的手,洁白如玉,手指纤细,慢慢的伸出自己手,勾了一下又立即放开。
“说幼稚你还不是勾了……嘿嘿……”
七七还拿着小手指头在他面前摇了摇,炫耀她的胜利。
“现在比吗?”
“我们去后花园!”柳云舒不想在这里打,被爹娘看见不好。
看着一大帮跟在她后面的人,他停下脚步,皱眉道:
“你叫他们不要跟着。”他可不喜欢被人围观。
七七撇撇嘴,什么怪癖,还怕人看。
不过这人怪癖多,也不是一条两条了……
她转身对着楚非离,御夜说道:
“你们先回去,我打赢他就回去。”
御夜是知道她功夫底子的,自是不担心这个,他看了看柳云舒,担心的说了句:
“你不要再给我找一个回来。”
楚非离忍不住的笑了,这御夜真是,他点头道:
“你自己小心。”
七七的武功他并不担心,那天看她对付黑衣人时,身手并不会比自己差。
等他们走后,七七跟着他走到后花园,这时天色已暗,也没有下人在这里。
七七环顾了一圈,风高夜黑,四处无声,的确是个打架灭尸的好地方啊。
“怎么判断输赢呢?”
柳云舒看白痴般的看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说道:
“当然是谁认输谁就输了。”
“这样判定啊……”
万一不认输怎么办呢,她眼中精光一闪,嘿嘿,道:
“好,就这么办!”
柳云舒看她一副自信的样子,暗道:等下看我用轻羽的毒让你输个彻底。
然后让你赶紧出了十夜门,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他和弟弟柳轻羽两人,一医一魔。
可偏偏研究毒物的柳轻羽性子温和,又极少出江湖,毒更是不用。
反而是他,虽然外号上带了个医字,他的毒却丝毫不比医差,毕竟药和毒其实有时候根本就没有差别。
他轻蔑的看了七七一眼,说道:“你先出手!”
七七见他有意让自己,也不谦让,但是她也不会占他便宜,她并不使用最拿手的麝月,直接一掌凌空向着柳云舒过去。
柳云舒见她手掌过来,疾速得几乎可以看见残影,暗道:不好!
他本来是以毒为武器,又钻研医术,武学上自是要被分去一部分时间,但是在就算如此,他的身手依旧在江湖上也是属青年才俊的级别。
此时一看七七的身法就知道这一掌避无可避,连忙将衣袖一翻,出手迎掌。
心下却诧异道:她怎么一下武功进步这么快!
不对,不是进步的快,是从无到有,从地到天!
两人掌心一对,顿时一股强劲的内力从手上传来,七七不等他反应过来,另一只手疾速扣住他的手腕,就要往外面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得胜之时,突然身上一软……
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一一
柳云舒你个王八蛋,全身上下都是毒啊!
她浑身无力,瘫软得靠在一块假山石上,眼里满满都是愤怒,骂道:
“你卑鄙!”
无奈中了毒,这句话比撒娇还要软。
柳云舒拍了拍衣袖,眼中带着得意之色,嘴角阴冷的笑,说道:
“你既然知道我的外号,那就应该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怪只怪你头脑简单,至于卑鄙两字在下实在是不敢当!”
“柳云舒,你这个没人要的阴毒男人,不得好死……”她破口大骂。
柳云舒冷笑得蹲下身子,掐着她下巴道:
“你说,我要不要毒哑你——”
他的“你”字还卡在喉咙里未说完,身上咻咻两下,就被人点了两大|茓道,一动也不能动的蹲着。
他眼神愤怒的看着七七,犹如她刚才被毒的瘫软一般看着他一般,口中骂道:
“你这个女人,卑鄙!”
七七州才还愤怒得脸立即变得笑靥如花,她拍了拍手,把柳云舒掐着她下巴的手拿开,拍拍他的脸阴笑道:
“现在不知道是谁毒哑谁呢?柳大少爷,卑鄙两字在下实在是不敢当,怪只怪你头脑简单,我都能再次站在你面前,你还认为我会怕毒——”
她这话可是柳云舒的原版,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她就送回给了原主人。
看着柳云舒愤怒的双眼,气的白玉般的俊脸发黑,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真是爽啊!
这时,听见外面有两个人脚步声走来,她奸笑着附在柳云舒耳边说道:
“快认输,不然我就……”
江湖篇 75. 假山偷情
这时,她听见院外不远处有两个人的脚步声,定耳一听,她奸笑着俯身,附在柳云舒耳边说道:
“快认输,不然我就让你在别人面前自渎(五指攀龙柱,大家懂得)——”七七的眼睛晶晶亮。
“你……”
柳云舒被她一句话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简直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她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这样的话也说得出来……
可是他现在全身被点了|茓道,只能靠在假山上,什么也做不了,他静静的在心中暗道:冷静,冷静,不能乱。
他说道:“我现在点了|茓道,想动也动不了——”
这女人休想威胁他,他还没听说过可以让人主动做那种事的。
至于瑃药什么的,他自小就是在药物里长大,对大部分药物有了抗性,如果是对他用药的话,他可是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毕竟医魔两个字不是白混来的!
七七看着他的脸色,眼睛眯眯笑,眸中闪着诡异的光芒,她侧耳倾听。原本在院外的那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看来是要进到这后花园来了。
她伸手将柳云舒身上的另外几个|茓道点上,再解除刚才的点|茓。
柳云舒就发现自己全身不似刚才那样一动都不能动,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虽然能动一点点,但是可以说比手无缚鸡之力还要无力,顶多是抬个手指什么的。
他不知道七七要干嘛,心里想着她刚才说得话,口中喊道:
“你干什么,点来点去的好玩吗?”这个声音实在没好气。
从不能动,到现在这样挪动手指,对于他来说是没有区别,可是对于七七来说,区别可就大了。
如果他全身都不能动,那怎么能让他自己动手呢。
“再给你一次机会,认不认输?”
七七并不回答他,她将两手十指相扣,开始活动手腕,目光毫无顾忌的在他身上上下扫视。
这样子的柳云舒看起来真的感觉不错,可以任人摆布,嘿嘿,姐姐我可是女王控。
她可是好久没用祖传的手艺了,现在得仔细认认|茓道,以免等下拍错|茓道,把人给拍残了,那可就麻烦大了。
柳云舒被她那肆无忌惮的目光浑身一寒——
这女的要干嘛,那目光上上下下像是要扒光他的衣服一般——
但是他岂能认输,口中依然说道:
“不认输。”
他就看看她还能使出什么手段。
武功一下进步那么多也就算了,难道她还有什么绝技?
“那,我给过你机会了……”
七七无奈的叹了口气,听起来似乎是很不情愿很无奈才要对他下手,气的柳云舒牙根直咬。她听那两人的脚步就在假山后停了下来。
对着柳云舒咧嘴一笑,这个时间刚刚好。
伸手早就准备好的小手,认准|茓道,迅疾地在柳云舒身上拍了几下。
柳云舒只觉她手在身上拂过,一股电流从腹部直升上来,通往四肢,然后回流到腹部。
全身越来越炙热,浑身发软——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忙调用内力抑制腹部的燥热。
虽然他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手法,让他身上传来这种服食媚药后才有的感觉。但是他是不会服输的!
此时,他也听到假山后面的脚步声,本想这场景看到就罢了——
大不了等他解开|茓道后,将这两人杀掉就是。
可当他听到其中一人说话的声音,怒目而视,用口型狠狠骂道:
路七七,你这个妖女!
假山后面传来的是东方晴的声音,她似乎有些迟疑,又带着勇气道:
“轻羽,你对我印象怎样?”
另一人显然就是柳轻羽了,他声音温和得说道:
“挺好的。”
七七看着柳云舒的神色,眯着眼笑的更欢快了,继续附在他耳边说道:
“你刚才是不是想杀了他们就好呀,可是怎么办呢?来的人好像是东方睛和你弟弟呢,你杀得了吗?你舍得吗?”
她可是对他有一定了解的,如果是其他两个下人什么的,也威胁不了他。
他那毒人不眨眼的性子,哪里会顾忌两个下人。
这些日子,她和东方晴一起出入吃住,早就听出她的脚步声了。
这大半夜的,东方晴来到这个幽僻的后花园,还会跟谁?
这里虽说是杀人灭尸的好地方,也是情人幽会的好地方、柳云舒这个恋弟的,肯定是不会杀弟弟的,至于在弟弟面前丢脸什么的,也更是不会做了!
七七见他脸上那隐忍的表情,奸笑更甚,越发得意的说道:
“你要好好忍哦!忍过去有奖励!”我要加大级别了哦!
她手又在他后腰一个|茓道拍了下去,笑的更为奸诈,一手摸着下巴开始近距离欣赏。
这次柳云舒不再是觉得浑身发软,浑身燥热的无法排解,他手脚只是发软,七七也没有将他全身点住。
他越用内力去压制,那股燥热就反弹的越厉害,浑身上下就如一团烈火在燃烧,渐渐的涌向身下的那一处。
涨得发疼,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往身下那处移去。
不能去……
不能遂了这妖女的愿!
他紧紧抓住地下的草皮,手指关节泛着青白的颜色,牙齿紧紧咬住下唇,拼命抑制自己的冲动。
无论如何都不能发出声音给轻羽听到!
七七一边欣赏他的样子,一边听着假山后两小情人的现场直播版本对白。
此处省略五千字,七七还真佩服她的这个血亲妹妹,哎,真能说,真煽情,这个气势,这个场面堪比马丁路德金的演讲《我有一个梦》,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显然,柳轻羽是个守礼教的好孩子,听到东方晴热情的告白后,他还是那么傻缺,略微委婉的说道:
“可是,你是我哥哥的未婚妻。”
七七评价:从这句话中分析,你已经动摇了,动摇了!
因为她是你哥哥未婚妻,才拒绝的吧!如果不是,你丫早扑了吧!
接着,东方晴不愧是在江湖中长大的女子,她有力得反驳道:
“开始吃晚饭的时候,你也听桂伯母说了,他本是许给我同父异母姐姐七七的未婚夫,我自然是不能夺人姻缘。那我就只有嫁给你了。”
七七继续评价:豪爽,不愧是我妹妹,我欣赏!
不过,麻烦不要把柳云舒配给我,我倒胃口。
他可是表面诱人,里面却酸得能倒了牙的橘子。
她又回头观摩观摩了柳云舒的样子,此时他的手已经将身下的草抓出了青色的草汁——
豆大的汗珠开始从他脸上掉了下来,沿着他俊美的脸庞,从额头划过墨眉,再顺着光滑的肌肤,到了下巴,那一道水痕,在黑夜的黯淡星光下,诱惑的光泽闪动着。
七七认真的看着他,其实,他长的倒是蛮顺眼的,眉如远山,眸如墨染,鼻梁挺直,嘴唇不薄不厚,显得很丰润,若不是那古怪阴狠的性子,怕是大把姑娘少女的来追他了。
柳云舒此时眼睛紧闭,他极力的隐忍,耳中听到弟弟和东方晴的对话,心内又急又躁——
可是却无法抑制下腹一波又一波的冲击——
这个时候的他,就是那背着重重负担的骆驼,拼命隐忍着。
而七七,就在这时,给他加上最后一根稻草。
她用手轻轻的,极为细微的扫过他的嘴唇。
感官的触觉终是敌过了人的理智。
“嗯……”
柳云舒再也抑制不住口申吟,口中溢出一声,手也不受控制的往自己的下身移去。
他这一声虽然细微,但是柳轻羽和东方晴都是习武之人,听到后马上问道:
“是谁?”
七七同时靠在他身上,轻声说道:“说认输,最后一次机会。”
再不认输——我还不相信了,你丫忍者神龟呀!
此时的柳云舒哪里还能不认输,要是给弟弟看见他在自读,岂非毁坏了自己一直竖立的好哥哥形象!
柳云舒极力隐忍的从口中不发出那羞人的声音,挤出两个心不甘情不愿的:
“认……输……”
他输字一出口中,七七的手就在他背后轻拍几下,顿时他全身轻松了起来。
可是刚才为压抑而绷得太久的身体,就算解开了那诡异的|茓道,身上还是有些发软。
七七赶紧在两人之间布置了一下。
东方晴和柳轻羽已经绕到假山后,看到眼前的情景——
七七发丝缭乱,面色带红(她刚才紧急情况下扭出来的),衣襟半开的倒在柳云舒的怀里。
柳云舒的衣服也有些凌乱,大掌环绕在她的腰上,脸色潮红,眼神还有些迷离。
两人对视了一眼,刚才被人偷听了对话的困窘一散而去。
他们似乎打搅了月下情人的好事,这可比刚才他们的对话劲爆多了。
看见两人后,七七立即假装刚被发现一般,连忙从柳云舒怀里缩回,拉起衣襟,带着无限娇羞的说道:
“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她可不要被人知道她一直在这里偷听。
这多让人难堪啊!
柳云舒喘了口气,看着惊愕的弟弟和东方晴,满头黑线!
这趟黑水,他是怎么也洗不清了,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
再解释也是多余的,别人只会认为他欲盖弥彰而已!
他爬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枯草,将衣服整理好,对着身后的七七小声说道:
“你赢了,走吧……”
七七羞涩的看了一眼柳轻羽和东方晴,又拉了拉早已拉好的衣襟,轻轻说道:
“我,那我先走了,柳郎……”
柳云舒闻言脚下就是一个不稳,他滑了下。
“怎么了,柳郎,你虚脱了?”七七的话语状似诚挚,她还赶忙想上去扶,被柳云舒一把甩开。
然后七七扭头对着已经傻掉的柳家弟弟,东方妹妹,再次红着脸笑笑,“嘿嘿,他害羞!”
她一脸小媳妇状的跟在柳云舒后面,留给柳轻羽和东方晴一个无限想象的背影。
东方晴果断的把握好七七给她制造的机会,
“轻羽,你看,你哥哥和七七都这样了……他们肯定是情投意合……”
柳轻羽看着哥哥在前面笔挺的身影,再看着在后面跟着的七七,然后无比感叹道:
哥哥,原来,有一种爱,真的叫相爱相杀,越是讨厌,其实心中越是爱慕。
他看着面前的佳人,温柔的眸子里泛着星光点点:
“如果是这样,我们就不要阻碍他们的幸福了……”
远去的柳云舒已经听不到弟弟和东方晴的对话,不然他非气的杀了七七才好。
虽然他肯定是打不过七七的!
七七余光瞥见他一脸郁闷的表情,低头抿着嘴笑,两边肩膀不断的抖动。
那吃吃的笑声让柳云舒心里烦躁加郁闷更上一层,他扭头道:
“你用的那什么卑鄙手段!”
“你用毒,还不是一样的卑鄙,不过你比我差一点,所以不服气罢,我不和你计较!”
她赢了,心情可舒爽的很啊!
七七嘴角的笑意还没褪去,带着一点笑意的小脸,月下的眼眸晶亮,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光彩。
柳云舒转头看到她的表情,一时看得微微有些失神。
他心内懊恼自己怎么会看她看的失神,再一想,这女人怕就是这样一个一个骗走那些男人的心!
他咳了一声,说道:
“你学了万炎宫的洗髓经了吧!”
洗髓经可以解碧落之毒,修行之人的体质也会随之变化,不怕百毒,自己那时就是因为疏忽了,才给她趁机下手的机会。
看来她,也不是想象的那么蠢。
“对啊,你那时候不是说只有万炎宫的洗髓经能解毒吗……”七七低头看了看脚尖,“所以我就去学了……”
她想到在万炎宫呆的那一个月,那破地方真是没一个好的回忆。
那个弄琴,她想到那天将她拖出雪地,踹下悬崖,眸色一变,嘴角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很期待下次的见面呢,到时候,姐姐一定好好招待你。
她虽说不喜欢暴力,可不代表可以任人欺负不报复啊。
她抬头看看天空,无月的墨蓝幕布上,繁星遍布,这片天并没有什么改光变得不过是人的心而已。
以前的连鸡都没杀过的她,大概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参与厮杀。
在上次劫镖事件里她第一次亲手杀人后,虽然一开始会忆起那血色纷飞的一幕,渐渐的也麻木了。
不能不说,人的适应力真的很强,为了活命,什么都可以做。
她本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高中生一名,来这里不到一年,已经习惯这江湖,习惯了这个她仅仅生活了一年多的世界。
环境压迫人,不成长就代表着被伤害。
“你又在想什么?”
柳云舒走在她旁边,看她抬头望星空,仰起的小脸上有着说不清的情绪,他不禁也抬头看着星空。
“能想什么?看星星呗。”
七七将头转回来,收回思绪,她将手背在身后,大迈两步,走到他面前,退步而行,说道:
“你答应我了的,要帮我宁钰晗救醒的。”
柳云舒看着她退步走着,实在没什么女孩样,便冷声道:
“我什么时候说要救醒他……”
七七眼睛瞪大,拦在他面前,
“你想反悔?”
柳云舒看着她张开的双臂,像要护食的小母鸡一般,嘴角轻勾道:
“要看了才知道能不能救醒,我不是神,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七七见他原本俊美的脸上褪去了些阴狠,带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她转身走在他侧前方,
“如果你都救不了,他就醒不了了。”那我的小竹马怎么办?
他听得她语气的急切,为了那个昏迷的男人都来求他几次了,
“他也是你男人之一?”
唉,她很不想说是,说了不过更引起他的反感,可这样的否认又否认不了事实。
点点头,“是的。”
果然!
柳云舒轻哼一声,刚才眸中浅浮的笑意又被鄙视代替:
“我就说嘛,你这个女人,岂有放在嘴边不吃的男人!”
他说完,拂袖再也不言语,刚才那一瞬间的失神是自己的错觉吧。
七七实在觉得这个人阴晴不定!
她知道他讨厌自己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见到她身边的男人多了,是说水性杨花吗?
可是这里,不是也有女人娶几个夫君的吗?
为什么他的偏见就那么重呢?
看来一个人在某个地方登峰造极,必然在另一个地方会有缺陷,这柳云舒便是极致的代表,医术好了,所以心智不正常。
算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她只要他帮忙救醒宁钰晗,解了姬无欢的蛊毒就好了。
于是蹭蹭的跑了上去。
两人行至品竹轩,楚非离一身墨色披风,长发如墨,面色如月,淡然的站在门前,看见她二人走来,笑道:
“柳大少爷,七七,你们来了。”
七七点头道:
“嗯,你等了很久了吗?”
她记得哥哥身上还有伤,别半夜站在这里吹风。
楚非离眸色如星,淡笑道:
“没,刚出来走走,看到的。”
柳云舒看着他肩头掉落的竹叶,又打量了他几眼。
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像楚非离这样的男人都会甘愿在她身边。
那肩上的竹叶怕不是刚出来就能落下的吧。
七七进了房门,对着他喊道:
“走吧,医魔……”
她心里急着要他看看宁钰瞪还能不能救醒,这可是晗晗醒来的唯一机会了。
走到御夜房里,御夜正拿着毛巾给宁钰晗擦手臂,看见柳云舒进来,知刚才的比试她肯定是赢了。
连忙起身将床头的位置让给柳云舒,好让他给宁钰晗把脉。
柳云舒坐下,先是给宁钰晗诊脉,然后看了他眼皮,又问了那天的情况,以及上一个大夫给开的药。
他将一切情况都认真听下,然后才从床前的位置走了过来,坐在房中的桌前。
“他怎样?”御夜先开口问道。
柳云舒道:
“没死已经算好的了!”
七七一把抓住他的袖子,说道:
“我们都知道不死算好的,你倒是说能醒不?”
柳云舒抽出自己的袖子,冷冷的说道:
“能醒,但是时间说不好……”
“你这话说了不是跟没说一样,哪个大夫都是说时间不定!”
七七有些心急的打断他的话。
柳云舒虽然个性古怪,但是对于医学很执着,一旦答应了诊治,要就不看病人,一旦看了也是认真,他不耐的说道:
“他脑中有淤血压制神经,如果要等到自然慢慢消退,当然说不好,可以辅助于药物,以及施针,两者结合,能加快淤血的散去。”
“那你就快用这个方法啊!”
“普通银针不行……”
楚非离听了后,说道:“柳大少爷需要什么银针,我都可以叫属下去找。”
他贵为天下第一庄的庄主,财力人力都有,即使是将玉做针,他也有把握能请到巧匠做出。
柳云舒摇头道:“这个针,非得当年慕容圣卓的寒刃针才行,它的材料都是取自万年冰山的山顶,用特殊的制造方法将冰融入其中。”
慕容圣卓的针?
“就这个针行了?”七七面上露出惊喜,她好像,貌似,出雪崖的时候顺了一包针出来!
柳云舒听七七的口气,心中鄙视,觉得她不识货。
于是他口中讽刺道:“就这个针?难道你有?”
七七喊道:“有呀,你等等……”
她连忙跑回房里,记得当时从谷底出来的时候,她看到那套银针还蛮特别,寒光凌凌的样子也很好看,就顺便揣了出来。
哇哈,十有八九就是这个针。
她一直是贴身带着的,一直没派上用场,这下可好了。
她取了那包针,跑回御夜房里,递给柳云舒:
“你看,是不是这个针!”
柳云舒不屑的接过针一看,脸上的神色立即变了,眼中都是惊奇,一向阴冷的声音也带着些激动说道:
“是,你怎么有这个针的?”
这套针他可是想了很久,无奈多年前就伴随着慕容圣卓消失了。
七七不想将她在崖下的事情说出来,便指着御夜说道:
“他师傅就是慕容圣卓了。”
柳云舒看了一眼御夜,这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的男人竟然是慕容圣卓的徒弟?
他又看着七七,这个女人,什么人才都被她弄到身边了,她倒是很有福,这有钱的,有武功的,还有权的都齐了,如今还缺什么?
嗯,就缺个懂医的了,自己倒挺合适!
呸!呸!呸!
自己都在想什么呀?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不如去死!
七七见他的脸色不停转变,便又发问,“不是吗?”
“是了!”冷冷哼了句。
七七见确定了针确实是寒刃针,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那包针,这个男人可只答应救宁钰晗,还有妖孽姬无欢的蛊毒没答应呢。
不如……
她问道:“这针是不是很珍贵啊?”
柳云舒拿在手上一狠狠的细看,听见她问这个问题,白了一眼,
“当然了,这套针世上可只有一套,是医者梦寐以求的工具啊。”
看着他那狂热的眼神,七七很满意。
越狂热越好,才能达至她的目的。
“那你是不是想要?”
“当然……你想说什么?”柳云舒先是自然的应着,猛然想到她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楚非离在一旁淡淡的笑着,御夜这时也明白七七说话的用意了。
七七嘿嘿笑着,大眼弯弯,挑眉道:“你再帮我救一个人……”
她看着了柳云舒就要点头的样子,看来条件还可以开大点。
话锋一转:“再答应我两个条件,我就把这套针送给你,怎样?”
这套针对于她来说,没什么用,但是对于柳云舒,价值就大大不同了。
柳云舒看着手中的寒刃针,确实很舍不得,他权衡了下,问道:
“你先把两个条件说出来,要是让我娶你这种,我宁愿不要!”
噗——
七七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楚非离拿了块丝绢给她擦干身上的茶水。
她摆手道:“不会不会,我看起来像是会随便要男人的人吗?我也是很挑的。”
她这话一出,柳云舒的脸色更黑了,什么叫她不是随便要的,他难道很差吗?
他还不知道自己当初在茶楼的印象,深深的刻在了七七的心里。
看着手中那绝世无双的寒刃针,他也不计较这些了,咬牙切齿的说道:“说,什么条件!”
为了寒刃针,他忍了。
七七还是有些憋不住笑,这柳云舒也太自恋了吧,看来自己的形象是深入了他的心。
她忍笑地说道:
“第一个条件就是,以后凡是我受伤了,你得帮我治,还得治好。”
她可得为自己行走江湖做好保障,不然以后受个伤什么的,这里又没有医院。
“第二个呢?”柳云舒问道。
“若是我要你帮朋友看伤,你不能拒绝。”
柳云舒听到这第二个要求后皱眉道:“那如果全天下人都是你朋友,那我岂不是要累死?”
七七想了想,也是,万一人家知道这个条件,都来求她,那柳云舒岂不是要活活累死。
她思来想去,“那,有十次机会,如果我朋友伤了,你要出手相助!”
“三次。”柳云舒马上说道。
“八次!”该死的男人,堪比菜场泼妇。
“四次!”该死的女人,你拐男人就是用这手吧!
“七次!”
“五次!”柳云舒将手上寒刃针一放,“绝不多加!”
七七心里暗道,本来我就计划五次的,知道多了你也不肯,说十次不过是讲价的艺术而已。
她立即一拍桌子:“成交!”
柳云舒得了寒刃针,心情好了不少,当下就写了药方子,吩咐了自家的下人去药库取药。
然后取了寒刃针,准备给宁钰晗下了第一次针。
他显然是真的很爱惜这针具,七七看着他修长的手捻起寒刃针,细致的表情,认真的动作。
唉,有这么好医术的人,如果有一颗慈爱的心,就完美了。
“你们出去,我施针的时候要专心。”
柳云舒及时的破坏了七七刚刚发现他的一点美感。
无奈,救人为大。
御夜,楚非离和她三人出了房间,到了七七的房间里。
她先点了灯,空气的流动让灯光跳跃不已,将灯罩罩了上去后,才稳定了下来,不过屋内的灯光昏黄不够透亮。
这个时候,就很怀念有电灯的日子了。
她靠着桌子坐下,问道:“十夜门是个怎样的门派?”
她今日来了后,见柳至胜和桂菱红两夫妇对她的态度十分亲切,看来当年与母亲的确是关系不错,那玉也做不了假。
她还记得当时在风月船上的时候,思乐写了一个“谨”字,心高气傲的柳云舒还对他用了尊称。
这么久没见到思乐,按理来说,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怎么来了这里后,却没有看到呢?
所以,她想先了解了解十夜门这个门派。
楚非离道:“十夜门建派已久,在江湖上颇负盛名,他们主要是做药材生意,涵盖全国个个城市,就连皇宫里面的药材,都是他们由他们供给。”
“那他们岂不是和皇宫的关系很好?”
“也不一定,就像晨旭有时也会和达官贵人有来往,但不一定就是关系很好。”
七七用手指拨弄了下杯子,思乐究竟是什么身份呢,难道是哪个大官家的女儿被追杀(七七这时并不知道他是男的)。
当时思乐自己都没将身份表明,现在去问柳云舒的话大概也不好。
她想了想,还是算了吧。
该自己知道的,迟早都知道。
不该知道的东西,还是别知道的好。
御夜拉过她的手指,放在掌心里摩挲道:
“柳云舒答应给姬无欢解毒了,他到时记得你,你又要和他一起吗?”
“额……”
七七一愣,她还没记起这回事呢。
咳咳,这个妖孽要是记起了,后面的事情的确难说哈。
见她不言语,御夜也不说话了。
他其实很怀念和七七在雪崖下的日子,那时候没有别人,只有他和七七两人。
现在出来了,的确是能看到很多新鲜的东西,听到新鲜的事情。
可是,却要和别人分享七七一一
他心性淳厚,有什么神色也不会对七七隐藏。
自然会将心中所想和七七说明。
楚非离在一旁倒了茶水喝,灯光在他略带病容的脸上照出一道光晕。
他一直觉得,有些事情,避无可避,不如接受。
就像他穿越到这个未知的时代,只有把自己融合进去,才能好好的生活,所以,他才能争过二叔,坐上这庄主的位置。
再比如,对七七,他觉得这次能再见到她,是上天对他的恩赐,所以,即使他有想法,也不会表露出来。
其实,御夜想说的,也是他想说的。
七七用另一只手抚上御夜的手:“我也喜欢他。”
此时的御夜问话不过是要个答案而已,关于七七和姬无欢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
“嗯,不管怎样,只要在你身边就好。”御夜轻轻的吻了七七一下。
“我出去走走——”楚非离将手中茶杯放下,站起来,系好扳风,沉步往外走去,有些事需要慢慢才能接受。
七七看着哥哥推门出去的背影,抿了抿唇。
“你不许看他了,要看我!”御夜扭过她的脸,刚毅的脸上带着孩子气。
七七笑道:“好,好!不看他,就看你,好了吧!”
御夜也不再回话,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呼吸变得渐渐急促:
“七七,我们好久没亲热了额……”
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身下,“你摸摸,它想你了……”
七七只觉心内澎湃,一把拉过御夜,他高大的身躯压着他,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鼻间都是对方的气息,男人的炙热,女人的柔软。
御夜将手放在在她胸前的柔软处揉捏,另一只手探进她的身下,直接拉下她的内裤,将硬挺抵在她身下磨碾一一
“御夜,你慢点……”
“好……”
“太慢了啦……”
“……”
江湖篇 76.哥哥腿软
柳云舒将最后一根针抽出,放回针包里,这才起身小心的将针收好,开门出去。
院子里一抹修长的身影,那人淡淡的伫立,抬头看着天空,墨色的披风在青翠的竹林里格外显眼。
听见他出来的声音,楚非离转身,语气如风轻拂,淡淡的说道:
“施针完了?”
“嗯,接下来的七天内每天施针一次,以后固定一月一次就好了。”这种症状的病人他也是第一次遇见,于他来说,也是一大挑战,所以与人于己,他都会尽力。
又刚好得了这寒刃针,可以试用效果。
柳云舒现在转头看了下房间,眸色暗了暗,又看了楚非离几眼,楚非离在这最近的一年内江湖上享有盛名,谓之青年才俊中的翘楚。
这次见面,果然不凡,不过他还是很好奇,这样的男人,怎么会与人共妻?
楚非离看着他脸色虽沉,但是目光一直看着自己,又转到七七房间门口,知他想的必是他们几人间的事情。
于他来说,做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男人,他的心底对与人共妻是有排斥的,这种排斥来源于从小就开始的一夫一妻的教育。
就算他现在强让自己接受御夜的存在,他也不见得能接受两人在面前的亲密,心底也不能想,想了就不舒服。
“庄主。”沧浪从门外走来,他因少了一只手,行礼也只躬身不抱拳。
他看到站在一边的柳云舒,没有言语。
柳云舒自是知道他们门派中的事情自己在不方便说,于是说道:
“天色已晚,我明日再来给宁钰晗施针。”
“辛苦柳大少爷了,慢走。”
待柳云舒的身影走远了,沧浪这才将手心握的一管飞信递给楚非离:
“这是刚才探子查到的。”
楚非离将飞信从空心的竹管中取出,将纸摊开,看完后皱眉问道:
“确定二叔还是暗地里与残月宫有联系?”
沧浪道:“是的,经各右手下清查,二老爷的确与残月宫有联系,而且,与残月教教主红叶夫人关系匪浅。”
楚非离脸上闪过一丝不屑,眸中染上几分萧杀,
匪浅?
因为关系匪浅就将楚家的钱财送给残月教那个老女人!
这关系能匪浅到什么地方?
只怕早就背着二婶娘爬上了红叶夫人的床了吧!
残月教,是二十年前武林兴起的一个教,教内只收女教徒,而且个个貌美,而其教主就是名叫红叶夫人的女人。
二十年前这女人据说就是十八苦容,过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依然还是一副十八少女的模样。
据说残月教练的武功就是阴阳双修术,习到八层以上,就能延缓衰老,保持青春俏丽的容貌。
许多女教徒就是冲此条益处去的,这世上,有太多的女子想要青春永驻。
既然是阴阳双修术,教中的弟子一般都生活淫乱,到处勾引年轻男子。
越是年轻,越是俊俏,越是内力深厚的人,就是她们的目标。
当时他刚穿越过来不久时,半路曾遭遇过残月教的弟子勾引。
红叶夫人勾引二叔并不奇怪,二叔在武林老一辈中也算是有名气的,而且容貌俊美,到了中年亦不改风流本色。
只是,奇怪的是,这钱财,是二叔要给红叶夫人的,还是红叶夫人自己要的呢?据闻红叶夫人性子风流放荡,与人淫靡,却只是为了修炼,从未听说过关于她的其他什么。
这些年来,只怕给红叶夫人不少晨旭的财产去了,她需要那么多的钱财干什么?
他细细的想着这其中的关系,沧浪站在一旁候着。
七七和御夜一番云雨后,也翻身起床,拍拍腰,这个御夜,在这床事上凶猛惯了。
可七七没忘记哥哥走出去的落寞神情。
只是现在这些事情,已不是她可以控制的了。她将衣服系好,让御夜在房内休息,这些日子他照顾宁钰晗却是也是辛苦了。
推门走了出去,看见房门前两人,哥哥站在那,身形挺拔,玉村临风般,那清雅悠扬,一点都不逊色于旁边挺拔的君子竹。
虽然是换了一副躯壳,可这世上最换不了的就是一个人的气质,有些人纵使容颜丑陋,你也觉得风华绝代,有些人即使容貌绝世,也觉得污浊不堪。
曾经肖想的人,现在就这样接近自己,可是不知为何,她觉得不够真实,甚至是一场梦幻。
这场穿越,究竟是为了什么?因为她红颜薄命而给的补偿吗?
她在心内叹了口气,命运真是一个棋手,拨弄它手下的每一人,做着黑白棋子。
她轻声唤道:“哥哥。”复又见到他手中的纸条,“这是什么?”
如果是别人拿了纸条,她就不会问,可是这是从小亲密无间的哥哥,习惯使然。
“晨旭中一些事要处理。”楚非离不紧不慢地答道,唇边还噙着温和浅笑。
他还是习惯如以前一般,尽量让她少接触点事,即使她已经接触了许多了。
“给我看看。”七七立时便伸出了手,对哥哥需要客气吗?
七七出来时便见他眉头轻锁,沧浪也立在一边待命的样子,知肯定不是一般事情,她才不管,一把夺了纸条看了。
快速的扫了一眼,七七便喊道:
“诶——红叶夫人?残月的?”
楚非离见她诧异的样子,问道:
“你知道她?”
按理来说,七七就算知道残月教红叶夫人的名字,也不会露出如此表情才对。
七七从怀中内毋里掏出一张纸条,展开放在他面前,说道:
“你看,这是下午时候逐风给我的飞鸽传书。”
她这一路都有和逐风联系,主要是为了监视姬无欢和他那讨厌的姐姐有没有做出什么越轨行为。
就在昨天,逐风传信说,要她打探一下红叶夫人的消息。
他有一天从那蒙面人身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紫罗兰香味,这种香味据说只有红叶夫人最喜欢用。
想来可能这蒙面人也是红叶夫人的裙下之臣,罗帐中客。
但是他本人在堡内没有堡主命令不能随意出行,只有让七七沿路去将红叶夫人现在常来往的那个裙下客查一查。
武功深厚,又必须掩藏声音和面貌的人,虽说不会是一个两个,但是也不会超过二十个,这样能把调查的范围缩小。
七七只知道那戴面具的人和姬无玉做了交易,至于交易的内容,用蛊毒去换取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
楚非离将逐风给她的纸条看完后,眸色一变,面上如常,他说道:
“红叶夫人的帐中客若要细查,不难,但是要查全,可能需要一定的时间。”
毕竟红叶夫人太过风流,她一晚都要出去寻欢几次,万一与那面具客只是一时风流,查起来必然是有难度的。
七七低头想了想,“你二叔和红叶夫人在一起多久了你才发现的?”
楚非离答道:“大概过来半月之后,我查了帐房的账务,发现账目混乱,许多资金流向不明,所以细查之后才知道。”
“还有就是二婶娘说他总是熬夜不归,只怕早就我查之前就有这样的情况了。不过那时我父亲病重,庄中就是他一把手,没人管的了。”
沧浪立在一旁,只听两人对话,给他一种七七和庄主相识已久的感觉。
大概这世上真的有一种东西叫做缘分,能让人一见如故吧。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对七七的印象越来越好,能吃得苦,也没小姐架子,更不是一味的愚蠢。
想来庄主喜欢她,大概也是这样的原因。
正想着,楚非离喊道:
“沧浪,你叫他们去查,这两个月来所有与红叶夫人有过关系的男子,只要接触过的所有人,名单全都要。”
“是。”
沧浪接了命令,出了园子,去给各分布发飞鸽传信。
七七低头腹诽,残月,残月,一听这个名字就恶心,哎,明明是群采阴补阳的老女人还要起个悲风伤古的名牢,酸!酸死人了!
“你怎么了?”看到七七的模样,楚非寒就觉得好笑。
七七这时才想起柳云舒给宁钰晗施针的事情,问道:
“针还没施完吗?”
楚非离笑笑,那幽深的墨眸在星光点缀下,泛着摄魂的光芒,他拉过七七,抱在怀里。
“已经完了,柳云舒早已离开。”
他抱着她,这个时代的她身体还只有十五岁,刚刚到他的肩膀处,身子骨较之以前更为单薄,抱在怀中却仍是温暖。
他用下巴蹭蹭她的发丝,“累吗?”
七七靠在他的怀中,那挺拔的身体,单薄却结实,还是像小时一般能帮她遮挡所有的风雨,让她能安心。
她贪婪的吸取他身上的清香,带着一点清冷的药香,只沁心脾。
“有点哦,不过有了哥哥,七七什么都不怕。”
她知道哥哥问的不是身体,而是她的心。
就像以前一般,她不说,他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
轻轻用手穿过披风,环着他的腰,闭上眼睛。
“累的话,哥哥让你靠。”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声如润玉。
是啊,就算变了身子,还是她,本质上的东西是变不了的。
就像第一次在仓河城主道上,她涂黑了的脸,半点都没透露的容颜上一双灵动的眼睛却让他感到熟悉。
两个身影在星光铺遍的竹林,听着哗哗轻响的竹叶声,如此安谧,如此美好。
“哥哥,你说,真的是淬火教截的镖吗?”她靠在他怀里,脑中思考着劫镖的事。
朗润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待查清才知道,七七你知道,凡事我都不喜欢断言。”
他对这件事不是没有怀疑,自御夜说了在蒙面人的布巾上发现了红色火焰标志,仅仅是这么一句话。
其实并不能说此次劫镖就一定是淬火教所为。
而这句话散播的速度实在惊人,在没有将事情调查清楚之前。
东方世家和万炎宫应该不会将所有苗头都指向淬火教。
也许是有心之人所为,要他们以及武林的注意力转向淬火教。
毕竟淬火教在江湖上被认定为黑道范畴,白道武林本就不能容忍他的迅速发展,这次找到一个好的借口,必定又会来上一场围剿。
不过,做为他所处的位置,在事情未查清楚之前,不能妄下定论。
“我觉得这些劫镖的人太狠了,他们竟然连炸药都带了。”七七恨恨的说道,这些蒙面人很可恶,劫镖也罢,连路人都不放过,那天路过的马车有好几辆都被波及。
楚非离脑中忽地的闪过一个片段,在开始劫镖的时候,黑衣人们并没有准备用上火药,只是打算搬走车上的镖箱。
当时是被韦丘砍断了手,那黑衣人失手将镖箱打翻,然后——
他们才看到里面的托镖全部都是兵器!
黑衣人从那之后就开始撤退,点炸药的!
关键就在这里,镍箱中的东西为什么怕给他们看见?而且是一早就将火药备好,出现意外就要将他们全部灭口的吗?
这人劫镖的目的绝对不简单!
朝廷所需的兵器都是用来给兵士使用!他劫镖,造反?谋逆?
单单这么一次镖,似乎也不太足够,每个镖箱百把,十七个镖箱也不过一干七百把。
虽说不多,但也不少了,足够一只小型军队使用。
“我们过几天就随东方晴一起去她家,现在万炎宫的言繁川已经到了东方世家,我们可以和他们一起,这样查起来会顺利许多。”
七七抬起头,看着楚非离那精致的下巴,在星光下染了一层光彩,像精致的陶瓷,易碎又醉人,让人只想拥有。
“好的。我也想见见父亲,东方慕。”她哪起嘴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呢?”
楚非离用手点了下她的嘴唇,柔嫩的触感让他不舍得放手,眸中黯沉,笑若柔风的低头道:
“据说是个翩翩公子,举手投足都是风度依然,到现在还是个中年美男子。”
说完,把覆在七七唇上的手指拿开,换上自己的唇,轻轻的一吮,又放开。
七七羞赧的低头靠在他胸前,“你说我去见他的时候,怎么说呢?”
她现在一直都是以路七七这个身份自居,除非在江湖行走,偶尔才用上楼璎格这个名字。
如果,她是想如果,父亲当年和母亲那样相爱的话,知道她的存在,会不会对她特别好。
她想起幼时总是羡慕别的孩子有母亲父亲接送上学,就算哥哥对她再好,父母的爱永远是孩子最渴望的爱。
所以,如果能有个父亲疼爱,她会觉得很暖。
可是,父亲又有了新的妻子秦烟罗,还生了孩子,自己这一次要是说了,可能会让后妈不开心呢。
后妈……
从小在安徒生童话中她就得出一条结论:后妈是个可怕的东西啊——
楚非离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摸着她的小脸道:
“见面了再说吧,桂菱红能从你外貌上看出些端倪,东方慕就更应该看得出,毕竟你娘是他的妻子,如果看不出的话,你也不必要说了。”
如果看不出,要么就是不愿意看出,要么就是在记忆里模糊了影子,这样就没有必要再去认亲了。
“嗯。”她放开手,仿佛想通一般对着楚非寒甜美一笑,“我去看看宁钰晗吧。”
楚非离将手松开,轻吻了她额头:“你去吧。”
七七推开门,看着宁钰晗像睡着了一般,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睫毛长长的翘起,像一个大。娃娃一般,干净明澈的躺在那里:
她柔软的笑着,眼里带上些忧伤,摸了摸他的脸,又亲了他粉嫩的唇,
“放心,娘子会查出是谁下的手,小竹马,你一定要乖乖好起来哦。”
吹了灯,和衣躺在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
“晚安。”
第二日,她起来,照样吻了吻宁钰晗的脸蛋,打了水给他擦洗了脸后,又将自己洗整了一番,这才走出门外。
清晨的风夹着竹叶的清香迎面袭来,她深呼吸了一口,看着眼前的一片绿色,身心舒畅。
没有污染的空气从鼻间透入四肢,沁入心扉,顿时早起的懒意一扫而光。
“七七,你起来了!”东方晴俏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七七笑的惬意,应道:“是啊。”
眼前的东方晴一身桃粉色女子裙装,头发绾起,用管子简单装饰,桃粉色的裙装立即将她的英气褪去几分,看起来多了几分女儿家的柔情。
那眼中流波转动,带着一丝恋爱中女人的蜜意,对着七七笑起的嘴角梨涡更似盛了蜂蜜一般,只觉甜腻。
她叹道:这就叫爱情的力量吗?
东方晴依旧笑的甜蜜,“我要和轻羽去见柳伯伯和桂伯母,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呀,得,两人都要去见家长了,这进展快啊。
“我去干嘛?”你不是要我去说喜欢柳云舒吧!
东方晴说道:“你和轻羽他大哥昨晚不是……”
显然,这孩子误会了,不过七七认为,昨晚那样人家不误会才怪!
她立即摇头道:
“其实我们没什么,他胃疼,我扶他,几次没扶起,就像你们看到那样了。”
胃疼?
东方晴一拍七七肩膀,“你别害羞了,跟我去吧。”
我啥时候害羞了?
我根本就对他没那意思啊!
天啦!
东方晴只管拉着她走,在前面说道:
“你帮我在一旁打打气,我毕竟是第一次去人家家里要求换了未婚夫。”
第一次?
你还准备有多少次啊?
七七叹道:“我只是去帮你打气的,其他的你别多想。”
东方晴笑道:
“我想也没用,嘿嘿……”
这嘿嘿一声笑,七七觉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怎么觉得这声笑十分熟悉呢,好像,昨晚,她也这样笑了不少声。
一路急急的走到主厅,两道挺拔的身影正树立在厅前,一浅白,一淡蓝,两张同样俊美的脸上挂着不同的表情。
面上带有喜色,眸中含着宛同东方晴面上一般的蜜意的,那就是柳轻羽。
一旁面色阴冷,眉间带着几分不耐的,显然就是人见人不爱,花见花枯萎的柳云舒了。
七七暗道:看来柳轻羽也拉个他哥来做挡箭牌了。
估计今天这个盾牌是做定了!
要想个法子合理的全身而退才对!
她手一扬,“两位美男,早上好哇!”
“嗯,你也早上好!”柳轻羽的声音还是柔和温润,虽然和七七打着招呼,可那目光一直逗留在东方晴身上。
“哼……”柳云舒扫了七七一眼,哼了一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对于他的性子,七七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意,她心胸这么广阔,何必跟个男人去计较。
柳轻羽看着自己的情人,换下了走镖时候穿的劲装,穿上女儿家的衣裙,面如春梅绽雪,丰润的两颊染了一层淡粉胭脂,更添女儿家的娇羞,眉间有一股掩不住英气,让她更是与其他女人区别开来。
“晴儿,你真美。”柳轻羽情不自禁的赞美着,那眼里俱是情意,他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话甜腻,只是凭心而出。
“咳咳——”
两个眼中只有彼此的小情人这才恍过神来。
七七表示,这煞风景的两声咳嗽,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啊,但忍不住呀忍不住。
东方晴回过神来,拉起柳轻羽的手,说道:
“我们一起进去吧。”
我们一起进去?
你们还手牵手?
怎么感觉我和柳云舒要做伴郎伴娘啊。
啧啧,真是初爱总是甜蜜啊。
当初她喜欢李青画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
拉个小手,都要兴奋好半天。
李青画,李青画……
算了,想什么呢。
七七将那一霎那的黯然收起,又是一副明朗少女的模样,跟着他们走进去。
柳至胜和桂菱红坐在堂中,他们大早就被二儿子告知有要事要说。
两人都暗暗猜测这是什么大事,能让一向安静温润的二儿子大早来催。
结果两人看到柳轻羽和东方晴牵着的手,交换了一下眼神,暗自有了底。
桂菱红是喜见这样的情景的,她可是早就想抱孙子了。
柳轻羽拉着东方晴跪在他们面前,面容温润,声音沉静,说道:
“爹,娘,我和晴儿两人一见倾心,情投意合,但晴儿已许了哥哥做未婚妻,儿子来求,希望能和晴儿一起。”
他自小就极少出门,也少与人打交道,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也是爹娘,哥哥和身边下人所说。
那时便听说了哥哥的未婚妻是江湖三大美人之一的东方晴,为人英气勃勃,红妆爽快,心里就想知道这未来的嫂子是什么模样。
此番见到,真正是那女子中的金石,为人纯真不扭捏,也能与他相聊甚欢,自是将心中的羡慕转为了爱慕。
没想到这佳人对他也是芳心相许,原本以为她个哥哥有了婚约,自己Сhā上一脚不好,谁料昨日看哥哥和七七姑娘似乎关系颇好。
他才决定今日向父母说明,他性子虽好,但是一旦认定的东西就不会改变,就像他喜欢研究各种毒。
虽然别人不一定看得起,但是他喜欢,缘于这份执着。
他使毒的本领在江湖上,甚至放眼虞国,不说第一,也堪称第二。
只不过为人低调,而且毒物人家也不需要,所以知道他的人颇少,倒是哥哥柳云舒将医术毒术一起,成了江湖上人称的“医魔”。
桂菱红见两人跪下,一向温润的儿子都能说出这般话,看来对晴晴是用了真心,但是这许了大儿子云舒的婚事,再给二儿子,有些不妥吧。
柳至胜这时又开口道:
“晴晴本是你大哥的未婚妻,你娶了去,大哥怎么办?”他主要是怕大儿子觉得夫妻两偏心。
柳云舒斜睨了两人一眼,说道:
“爹,弟弟喜欢就行了,我不着急。”
柳轻羽也接着说道:
“哥哥喜欢的是七七姑娘。”
一直做壁上观,正在喝茶的七七被这一句话呛到了,连咳数声,摆手,解释道:
“没,没有!这个误会大了……”
柳轻羽皱眉道:
“昨晚你们不是在假山后面……哥哥还腿软呢……”
“咳咳——”
柳至胜被腿软两字弄的老脸一红,目光扫了大儿子和七七两眼,这年轻人果然是,果然是喜欢挑战不同的地方啊。
“他是胃疼!”
“我是脚抽筋!”
七七悲叹,完了!
江湖篇 77.你的是金针菇
柳至胜被那“腿软”,两字弄的老脸一红,目光扫了大儿子和七七两眼。
这年轻人果然是,果然是喜欢挑战不同的地方啊。
有干劲啊!想当年自己好像也是这样,想想这两个儿子是怎么来的?到底哪个地方造的?
柳云舒和七七两人自是不愿别人误会他俩的关系,立即同声辩驳道:
“他是胃疼!”
“我是脚抽筋!”
话语一出,七七抚额悲叹,完了!
如此不合作的供词,在别人听来,那就是越抹越黑啊!
她看着柳至胜和桂菱红两人那种“不用解释了,孩子,我们明白”的表情,就想掀桌咆哮:我没有!
柳云舒本就阴沉的脸色现下更沉,对着七七说道:
“你才胃疼!蠢女人!”
“谁蠢啊,你本来就是胃疼,自己不承认,还腿抽筋,你缺钙啊!”
七七给他一句“蠢女人”气得脸都红了,这个心里阴暗的男人,呸!
谁要嫁给你真是倒霉了!
殊不知她和柳云舒这般表现,落在这屋里其他四人眼中就是——
当两人相互爱慕的真相被揭穿,在众人面前小情人恼羞成怒相互对骂,喜气洋洋的打情骂俏画面。
七七实在无语!
误会!
天大的误会!
柳云舒眉头紧皱,他刚才听到一个新词语,问道:
“钙是什么东西?”
他怎么没听过,难道是一种新出的药物?会导致腿部抽筋吗?
七七嘴角直抽,现在是钻研这个的时候吗?
不得不说,柳云舒对于自己专业的东西还真是执着啊。
可是他不抓重点,她得抓!
七七立即起身站到东方晴身边,对柳至胜与桂菱红夫妻说道:
“昨晚的事情的确是误会,柳大少爷对我并无半点遐思,我也不敢高攀,”
她抬起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东方晴和柳轻羽,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嫣然一笑,继续说道:
“这世间,两个人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已是缘分,如果恰好,我喜欢上你,你也喜欢上我,这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和柳大少爷并无情谊,柳大少爷也表示与东方晴无男女之情,请柳伯伯和桂阿姨成全他们两人。”
她说完,脸上的笑带着些许的落寞,眼底也染上几分神伤。
太多的时候,人会在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或者是在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但是这般,就是错过了。
比如,她和李青画,是良人错许芳心,独断此生情思。
柳云舒竖立站一旁,目光从她说话起,一直望着她没有移开。
那番言论,从她口中说出,着实让人惊讶。
这么一个有着几个男人的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世上的感情是珍惜可贵的。
那眼底流露的一抹神伤,是曾经她爱过的人离去了,还是和自己一样,被背叛了……
他只知道,在她身上,他明白了所谓的人不可貌相。
昨夜后花园的比试证明她有着足够的聪明,懂得隐藏,不流露锋芒。她能从他的名号上猜出他全身带毒,并能假装中毒降低他的防御心,从而不用花费半分多余力气,轻易的将他擒住。
至于她用的手法,其实于这个比试来说,她也没有错。
现下又在这里说出如此言论,让他不由的刮目相看。
心中那厌恶感稍稍褪去一些,但这稍稍的一点,也不会让他觉得她有多可爱,毕意……
她和那个女人一样,喜欢很多男人。
柳至胜和桂菱红本就觉得东方晴肯与自家二儿子情投意合是好事,七七和大儿子的态度也让两人放下心来。
当即柳至胜将手一抬,朗声笑道:
“晴晴,既然你们如此坚定彼此的感情,柳伯伯这里是没问题了,还得要你父亲东方慕同意才行。”
柳至胜觉得从他们身上,看到当年的自己和爱妻,眼中多了一抹宠爱。
桂菱红见自家相公松了口,立即起身走过去。
拉着他俩的手,眼中都是喜色,口中唤道:
“快,起来,跪了那么久,膝盖也疼了吧!”
她将自家儿子的手和东方晴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轻轻抚着两人的手,眼中带着喜色,内心激动。
她身体一直不好,心里最惦记的就是两个儿子,现在小儿子的婚事解决了,就剩那古怪的大儿子了。
桂菱红转头对着柳云舒道:
“云舒,你看你个做哥哥的,还没弟弟聪明。”
她对着儿子使了个颜色,眼睛使劲的对着七七那边看,意思是,去啊,璎格在那边,还不去。
柳云舒看了七七一眼,只见七七也对着他挤眉弄眼的,眸色一沉,问道:
“你干嘛,眼睛抽筋了?”
七七见他这么不上道,干脆一把拉了他出来,笑的乖巧的对柳家伯母说道:
“我们出去走走啊……”
桂菱红见两人单独出去,连声应道:
“好,好。”
看来她抱孙子的时间不久了哦,这东方家的两闺女都看上了儿子,真好啊。
柳云舒出了厅门,问道:
“什么事?”
七七放开手,看着他暗道:
咦,这次他没打开我的手了,有进步!
她长呼了口气,说道:
“我是想问你,姬无欢的蛊毒你能解吗?”
她早上一见到他就想问这个问题的。
柳云舒见她紧张的模样,原来她惦记着这件事,这女人对每一个男人都很上心嘛。
如此说来,真不知道是多情,还是花心了!
他皱眉道:
“你知道中的是什么蛊毒吗?”
七七摇摇头,
“不知,但是症状的话很奇怪,就是记忆里面的人和事,都和现实不一样,被对调了。”
能使记忆被对调的蛊毒?
柳云舒回忆着脑中所有看过的医学典藉,听起来很耳熟。
他自幼就读百书,对于各种药物,毒物,蛊毒都铭记于心,脑中如翻页一般将所有资料过了一遍。
有了——
“当年在江湖上闪现过一个叫做‘毒娘子’的女人,她只在江湖上出现过半年时间,据说是用蛊毒的高手,甚至能用蛊毒御尸。这种能让记忆置换的盅毒曾经被她用在昆仑门下一个弟子身上,让其杀了师门几个师兄弟,我爹寻出方子将这毒解了。”
听到后来解了这几个字,七七浑身都兴奋了起来,睁大眼睛问道:
“那就是有救了?”
柳云舒见她脸上兴奋的放了光彩,脸色的阴沉也感染得褪去了些许,点头道:
“这种蛊毒的制作方法其实解毒方法很简单,只要是记忆被置换对象的鲜血混合一味由同样的蛊虫制作的药丸和着吞下,就可以了。”
七七一听,将袖子捋起,伸出白皙的手臂,
“那你取我的血吧。”她毫不在意!
姬无欢记忆中被置换的三人,芯如已经死了,姬无玉远在风月堡,就只剩下我了。
难怪那时姬无玉一直都要下手杀我,她肯定是知道解开蛊毒的办法,杀了我,她自己当然是不会主动去解蛊毒的……
那姬无欢就一辈子都生活在混乱的记忆里!
哼!
这什么姐姐?
这种又是什么扭曲的爱?就为了自己,要牺牲掉所爱的人!
柳云舒看她如此主动的要献血,嘴角溢出微微一点笑容,眸色也暖了些,开口道:
“我药丸还没做出,你不用如此着急,不新鲜的血液混合在药丸中是没有作用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目间染上几分柔色,眸色也褪去让人生厌的阴沉,本就俊美的脸庞在上午柔熙的阳光上仿若染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七七伸手在他的两颊扯了扯,说道:
“其实你多笑下,好看多了,没那么讨人厌。”说起这个话,七七是很认真的。
柳云舒第一次被人这样扯着脸颊,就像是被大人扯着的小孩脸蛋一般。
那柔嫩的手指传来的触感,微凉干燥又不失暖意,他眼中有一瞬间的怔愣。
近在眼前的女子,总是带着笑意的大眼,仿若闪烁着光芒,呼吸几近可闻,混着些女子特有的芳香,心内猛的一跳。
他伸手“啪”的一下,重重的拍开七七的手。
“你干什么!”
语气中带着愤然,掩饰那一抹微不可见的慌乱。
只有声音的主人,才明白为什么慌乱。
七七无奈的撇了下嘴角,白了他一眼,
“你神经过敏!”
她揉了揉被打疼的手,
“我也不是故意去拉你的脸,只是看你老是阴阴沉沉,看了不爽。”
“我喜欢,你管不着!”
柳云舒不自然的动了脸颊,那上面的遗留触感还十分清晰,像是那双白皙的小手还停留在上边一般。
七七模了摸头发,扯着嘴角无奈的说道:
“蛊毒丸子几天能做好?”她也是手欠,没事去捏他干嘛,赶紧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指。
柳云舒没有放过她的小动作,擦手指?
捏了我脸竟然还擦掉,这个女人,真是——
他似乎忘记刚才一把打开七七手的人是他自己。
脸上神色更为阴沉,没好气的说道:
“蛊虫轻羽那有,做成药丸大概要五日。”
七七暗暗算着,做药丸五日,宁钰晗的针还要连续施六天,那在这里还要呆七天了。
“那行,你把蛊毒丸子做好了,叫我去放血就好了!”
“放血?”
柳云舒被这词给惊吓了,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七七看着他眼中的诧异,抬起手想拍拍他肩膀,到了一半又放了下来。嘿嘿笑道:
“常在江湖走,哪有不放血。”
东方晴和柳轻羽被桂菱红拉着说了好久,最后还是柳至胜带着爱妻去吃药休息,两人才脱身出了厅里。
一出来,就听见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和未来相公的哥哥正在讨论“放血”的事情。
东方晴和柳轻羽两人对视一下,交替着心中的信息——
难不成两人又要相爱相杀?
阻止!放血?太可怕了!
必须滴!
东方晴一个健步走上去,拉着七七热情的说道:
“姐姐,我们去街上转转吧,我还是第一次到观澜州来,据说这里的花灯很好看呢?”
七七斜睨了东方晴一眼,
“花灯?你确定要白天看花灯吗?”你毛病呀?撒谎都不会!
看着眼神晶晶亮的东方晴和柳轻羽,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或者说,恋爱中的人,能从日光下看出花灯的炫耀的光芒?
东方晴用力的点头,坚定自己的信念,眼睛瞪得大大的:“是的,我只在夜晚看过,现在白天也想看看。”
她说这话的时候恨不得咬了自己舌头,白天看花灯……
转头望着柳轻羽,暗道:轻羽没把我当白痴吧。
柳轻羽含笑点头,表示他明白,东方晴这才笑着放心了。
“好吧。”
七七呆在这里也无聊,便答应了东方晴。
“哥哥,你也去吧……”
柳轻羽对着柳云舒说道。
七七看着柳云舒,啧啧,肯定答应,我从见你开始,你就没拒绝过柳轻羽。
恋弟狂!
果然,柳云舒点头答应了。
于是,锵锵四人行开始,出了十夜门,两男两女,皆是气质超人,风度翩翩,这样的容色都是那从那金阶琉璃瓦内步出的玉人儿才有的。
按理来说,应该会惹来不少人的目光。
可是,七七环顾了四周,岂止是没有目光。
那走过的行人都是目不斜视,挺胸阔步,恨不得走出标准的军姿!
七七一看旁边这个布满了阴气的柳云舒,不用多想,八成是这个男人。
看一眼就撒毒粉,说话就毒哑,怕是在江湖上都有了名。
观澜州更是有名气吧!
这个变态!
不过路人看不看她,对于她来说,没啥影响。
这时已是深秋时分,微薄的阳光透出的暖意,一下就被秋天的凉意夺了去,路旁的花草树木也都褪去一身绿装,换上枯黄|色的新衣。
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摩擦的响声,不时有一片两片枯叶飘落,伴随着风儿,吹落在静静的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打碎那碧绿的平静。
这样美好的意境,让人留恋。
但是——
如果——
肚子不饿的话,就好了!
七七捂着咕噜咕噜抗议的胃,带着尴尬的看着旁边几人,
“早晨刚起床就被你们叫去厅里了,我还没吃早餐,好饿哦……”
柳轻羽和东方晴面上一红,他们今早的确是心急了些,柳轻羽转头问着身旁的兄长:
“哥哥,你也没吃的吧!”
柳云舒应道:“嗯。”
“那我们去德泰酒楼吧,那里的早点种类多,也一直卖到晌午时分……”
“好!”
于是四人又一路前行到了一家暗红楼阁的大酒楼前,七七看着里面到了现在这个时分还有不少客人在里面用早点。
想必这里的早点是相当出名的,她不禁的咽了咽口水,好饿啊!
热情的店小二穿着土蓝色带着点少数民族风味的衫子,对着他们喊道:
“客官,里边请,走到大厅还是包厢?”
七七望着那店小二,热情是热情,这眼睛却是只看女客,不看男客。
不敢呀,你敢看呀?
敢看毒瞎你的眼呀!
毒瞎也是活该,没人治呀!
柳云舒啊柳云舒,你这恶名到底有多响呢!
七七此时已饿的不行,她走进堂中,找了一处位置坐了下来,唤道:
“我们就坐这里。”
柳云舒本来是想去包厢的,见她坐下,也不再多说,走到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他确实也有些饿了。
东方晴和柳轻羽两人也寻了位置坐下。
七七将手一挥:
“小二,赶紧的将你这好吃的点心报上来!”
小二高声“诶”,然后报了一溜串的早点名:
紫菜蟹黄卷,小笼灌汤包,牛肉饺子,素饺子,白面馒头,白米粥,小米粥……
七七赶紧喊道:
“紫菜蟹黄卷一笼,白米粥一碗”
她点完对着其他三人说道:
“你们吃什么,自己点啊……”
柳云舒点了份酸辣粉,东方晴和柳轻羽吃过早饭,两人就一起要了笼灌汤包。
这早点都是做好了一笼笼放在一旁蒸着的,七七他们一点,马上就能端了上来。
各自取了筷子,开动了起来。
七七夹了一个紫菜蟹黄卷,放入口中,紫菜的香,混合着蟹黄的鲜,让她不由的赞叹:
“这里的早点好吃。”
柳轻羽轻轻点头道:
“嗯,这里每天都很多客人的。”
七七一边吃着,环顾了四周,几平满座,看来这老板真是赚死了。
四人坐在一起,两位俊男,两位美女,颇为养眼。
在一边角落里,有两个女人,不时的用余光打量着他们这桌。
其中一个长的颇为清秀,柳眉细眼的,只是颧骨有些高,也不破坏面目的美感,另一个看起来较为小些,杏仁脸上水灵灵的一双勾魂眼。
两人从坐在酒楼开始,就不停的在打量来这里的客人。
准确的说,是在打量来这里的男人。
那清秀的女人低声说道:
“翠莺,你看那边那两个行不?”
唤作翠莺的杏仁脸姑娘打量他们也已许久,压低着声音道:
“那两个是十夜门的两位少爷吧。”
清秀女人问道:
“你怎么知道?”她的声音里呆着不信!
翠莺眼中含着丝轻蔑,不屑的说道:“你就挂着你家那个粗糙男人,这江湖上的男人你就不知道上点心,残月大法你比我还先修,现在还是第一层吧。”
她说话间,眼波流转得向隔壁桌一个长的斯文的男子抛送媚眼。
这男人不错,等给教主送完男人,她就去找他。
口中继续低声道:
“观澜州是十夜门据地,柳至胜那老家伙生了一对双生子,大的那个性情阴冷,据说不许人看他,你没见他们进来的时候,小二和其他客人都不抬头的吗?”
翠莺倒是颇为聪明,观察力也不错。
所以这次教主才派她出来寻找目标。
前些日子,教主不知怎的,想去勾引那淬火教的教主子霖枫,结果半夜三更的挂彩回来。
据说连子霖枫脸上的面具都没有揭开,就被他一掌直接劈开。
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容颜也一下老了十几岁。
这双修大法无非就是靠吸引另外一个人的精气为自己所用,她们只所以能存在江湖中这么多年没有倒的原因就是——
红叶夫人告诉她们,眼光要放长,不要一下吸光,慢慢来,这样食物也多,也不会引起江湖公愤。
但是这次,红叶夫人受的伤好像很严重,以她现在三四十岁的外貌,哪里会有男子愿意和她交欢。
所以才派了她们两人出来,寻功力深厚的貌美男子与她交合。
显然,在翠莺眼中,那对双生子是最好的选择了。
功力身后,面目俊美,最重要的是,还是挛生子。
想来,教主一定喜欢了,这躺在床上,左边一看,是个美男,右边一看,还是个美男,还是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美男。
想像这情景,她就觉得自己浑身都兴奋,教主一定也喜欢的!
想想这双生子的好处,就是心意相通,那么一定能够服侍周到!
以前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真是反应太迟钝了!
她接着说道:
“莲子,等下唤齐在外候着的其他姐妹,今晚行动目标,十夜门。”
七七欢快的喝完最后一口粥,见柳云舒的眸色阴沉得像是乌云密布,她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后方,有两个女子正在看着她们。
完了!
你们麻烦了!
美男不是随便可以乱看的!
果然,柳云舒手一抬,七七正准备阻止,柳轻羽轻轻的拉了下他的衣袖,
“哥哥,吃个灌汤包。”
柳云舒看了看弟弟,柳轻羽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恨恨的将手放下,阴冷的说道:
“你们再看,我就把你们做成药人!”
七七再看时,那两个女子急忙起身,将银子放在桌上匆匆离去。
啧啧,真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哦!
东方晴则更是幸福的在桌下牵着柳轻羽的手,心内感叹:
轻羽,还好喜欢的是你,但是你的哥哥,实在太坏。
吃饭后,柳云舒将要给七七做蛊毒丸子的事情讲与柳轻羽听。
四人一起回十夜门,七七拉着柳云舒走在东方晴和柳轻羽的后面,柳云舒不爽的问道:
“干嘛?”
七七指了指前面的两人,偷偷说道:
“别打搅他们谈情,你去做什么,三人行吗?”七七不屑!
她就知道,那看什么花灯都是幌子。
柳云舒看她神色偷偷摸摸,看着前面两人的身影眼里满是笑意,也不再说话,静静的走在她身边。
七七看着前面两人的背影,觉得好像自己忽略了什么。
她一只手做支架,一只手撑着下巴,眉头轻锁,做凝想状。
到底是忽略了什么呢?
柳轻羽的背影挺拔,俊秀如风,一头墨发随着走动轻轻摇摆,没问题。
东方晴的背影窈窕,挺直如树,桃色的衣衫正衬出她的清纯和直率。
两人身高也相配,东方晴的头刚好到柳轻羽的肩膀。
昨晚她靠着哥哥的时候,也走到哥哥胸口位置,好像哥哥比柳轻羽要高上一些。
对!
七七想到了,东方晴的身高!
按理来说,楼忆云死后一年多东方慕娶了秦烟罗,七七今年十五岁半,东方晴最多也就十三岁半。
可是,东方晴的外表,身高,总是觉得超出年龄的成熟。
七七不由的沉思,难道自己是个早产儿,先天发育不足?
连小两岁的妹妹都比自己要高那么一点点。
柳云舒一直在旁边看着她撑起手,眼睛盯着东方晴和弟弟的背影,眸中神色一再变幻,最后脸上似乎挂上一抹愁色。
忍不住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七七翘嘴,顺口答道:
“我在想为什么我发育不好,还那么小?”
发育不好?那么小?
柳云舒做为一名正常的男人,目光自然而然的顺着她的脖子往下看,嗯——
“不错,人贵自知,难得你有!”
七七被他一扫,手一遮,马上炸毛道:
“你看哪里?”
柳云舒目不斜视,不屑道:
“看你发育不好的地方,的确很小!”
七七立即一掌霹了过去,夹带着凌厉的破风声,咬牙道:
“我哪里没发育好?你看过吗?”
柳云舒身形一飘,迅速的闪开她的一掌,这女人真是,下手毫不留情,这一掌要是霹到人身上,肯定要断几根骨头。
他嘴上不闲着:“看了只怕更失望!”
“你……你,你才让人失望!”
七七气鼓鼓的走开,这个王八蛋柳云舒,我才十五岁,你想要我发育成大包子吗?
哼!色鬼!
她想着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皱眉暗叹:
真的很小吗?怎么哥哥和御夜没反应过这个问题呢?
哼,死男人!
不骂回来,我就不走路七七!
她又反头对着柳云舒喊道:
“你个金针菇!”
说完,唰唰的运气轻功,消失在柳云舒,及柳轻羽东方晴三人面前。
只留那余韵……
金针菇!
金针菇是什么?
柳云舒暗想,金针菇是骂人的话吗?
他的眼立刻扫向前方,那里的一对鸳鸯已经呈石化状,“我为什么是金针菇?”
柳云舒什么都没想,他很大声地问!
东方晴突然面上一红,拉着柳轻羽急急的往前走,这对人太直接了,就算互相看过,也不至于这样大声吧。
柳云舒看到未来弟妹的脸色红得照得过半边天,这才想到,脸色猛的一黑——
金针菇?!
你个死女人,我哪里像金针菇了?!
事实证明,不管是哪一类的女人,你都不能说她胸小。
不管是哪一类的男人,你都不能说他那里小。
七七迅速的飞回十夜门,她想象柳云舒回味着这话的用意,心里那个乐啊。
哼哼!
说我,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哼!
她弯过几个花园,到了所住的品竹轩,去御夜房里看了宁钰晗,与御夜聊了下天,觉得人有些困顿。
这一大早折腾得,她都想睡觉了。
推开房门,脱了鞋子,爬到床上扯过被子就开始补眠。
这一觉一睡就是大半天,中间楚非离叫过她起来喝了点粥,又继续睡下了。
到了半夜的时候,耳边隐约听到树叶吹出的乐曲声,她皱眉翻来覆去的一会,忍不住要出去骂人的时候。
那树叶曲才停了下来,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又继续到梦里神游去了!
直至第二天早上,她还抱着被子使劲的蹭蹭,嗯,真舒服,秋天是个睡觉的好季节啊!
只听耳边一阵巨大的敲门声,东方晴在外面喊道:
“七七,七七!在吗?”
江湖篇 78. 夜半爬床
直至第二天早上,她还抱着被子使劲的蹭蹭,嗯,真舒服,秋天是个睡觉的好季节啊!
只听耳边一阵巨大的敲门声,东方晴在外面喊道:
“七七,七七!在吗?”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七七揉着眼睛坐起,脑中不太清醒的想道:不会今天又叫我陪见家长吧。
七七挪到门口时正准备开门时,东方晴在外拍门急得眉头紧锁,见里面半天没声响,准备用手硬推。
刚好一掌将门推开,她看着还睡眼朦胧,头发支棱的七七,急的抓着她肩膀,说道:
“七七,轻羽和他大哥不见了!”
七七被她摇的有点晕,头也前后直甩,口齿不清道:
“是不走出去逛街了?”
东方晴看她还没清醒的样子,眉头都要拧成结了,在她耳边喊道:
“被人劫走了!”
被人劫走了?
劫走柳云舒?
哈哈,这个怎么听都不现实吧!
“七七,是真的,门中的侍卫都被人使了法子晕了整晚!”东方晴急得都想给七七脸上扑水了。
不过她不用扑了,因为七七已经醒过来了。
天啦,真有人敢劫柳云舒?
“用什么法子劫走的?”
柳家兄弟两人都不怕毒,武功也不低,十夜门还那么多高手,竟然就给人掳走了?
东方晴道:
“侍卫说半夜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传来一阵声音,之后的事情他们就不记得了。”她皱眉接着说道:“按手段来看,是残月教的残月大法中的清吟啸……”
“这是上午发现侍卫反应的情况,只有男性才能听到那种声音,听到后整个人就陷入混沌状态,对于昨夜所发生的事情一片空白。”
她说着,脸上掩饰不了的急切,这残月教在江湖上以什么出名,常年行走在江湖上的她怎么会不清楚。
想着轻羽要是给那些个女的绑了去占了便宜,她心里就犹如有老鼠在上面挠。
七七听她说完这些情况,脸色一变,这残月教下手倒是快,她还没找上她们,她们就找上门来了!
她走到桌子前,拾起木梳将头发梳整,扎了个简单帅气的马尾,用了青色二指宽的丝带束起,转身问道:
“残月教的人绑了十夜门的少主,不怕报复吗?”
她可是知道十夜门在江湖是四大门派之一,红叶夫人既然能以一个淫教之名在江湖上这么多年没有倒下,必定是有一定做事原则的。
这样绑了柳云舒和柳轻羽,柳至胜岂能随意放过她?
似乎是很愚昧的举动。
东方晴不料她短短一瞬的时间,想得那样远,经她一点,也觉得怪异起来当下就说道:
“柳伯伯他们在主厅汇合了,我们一起过去吧。”
在她心中,已经把七七当成未来相公的未来嫂子了,此时柳云舒不见了,自然是要唤了七七前去。
七七在这几日本来是等着柳云舒给宁钰晗施针,然后做出姬无欢所中蛊毒的解药。
现在给人掳走了,她心内也着急。
跟在东方晴身后,急急的往主厅方向走去。
桂菱红一手绞着手中的丝帕,在厅中急的来回转,面上都未见往日的贤宁,那脸一下憔悴了许多,眼中都是担忧之色,隐隐有着泪光。
柳至胜坐在座位上,面色沉凝,久在江湖上打滚的他此时眉目间也掩不住的忧色。
他正在吩咐门中弟子四处去寻下落,尽量寻出些蛛丝马迹来。
见着七七和东方晴进来,脸色稍许展开了些,唤道:
“晴晴,璎格,你们不要急,伯伯已经派人去查了。”
桂菱红见她们二人,也走过来拉住她们的手,声音有些不稳的说道:
“你们不要急,已经去寻了。”
七七见她虽口中这样说,但这话说出来与其说是安慰自己和东方晴,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
相对于这几人来说,她的担心不在于被掳走的人,而在于掳走的人帮她做的事,所以要冷静许多。
她用另一只手覆着桂菱红那冷的手心都是汗的手,安慰道:
“没事的,柳云舒和柳轻羽也不是随便任人捏的软柿子,他们应该会保的了自己。”
桂菱红听她这么一说,心也稍许放宽了些。
自家儿子的本事她还是清楚的,脸上的神色也好了点。
七七暗叹:这真的只是安慰你,能把你儿子半夜抓出去,显然他们是被那方法掣肘了,只能盼那劳什子的清吟啸效果不要太好了!
不然被那群双修的女人,这样,那样,唉……
那画面,不堪想象啊……
正感慨,外面传来几人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女人吱吱唔唔的声音。
接着门口就出现了十夜门的弟子,拉着一个女人,浑身赤果的进来。
这是?七七皱眉看着那女人,杏仁脸,勾魂眼,虽然身上狼狈,但是看起来还是颇具风情。
东方晴一见那女人,心里暗自嫌弃,她虽然没有经历过风月之事,但常年在江湖走,对这些事还是有几许了解。
看那赤身的模样,身上还有着各种莫名的痕迹。
只怕不是什么好女人!
一个弟子上前喊道:“掌门,这女人是十七师兄抓到的,昨夜她想要爬上师兄的床!”
他说着,还恨恨的看了那女人一眼。
七七听这女人半夜爬床的事迹,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但见她赤身于众人前,眉眼间也不见慌乱,那双眼还愈发显得勾人。
她显然是被人点了|茓,被丢在地上也顺其自然的趴着,那曼妙的曲线一览无遗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厅中的弟子并不都像开始禀告的那个般嫌弃她,有着迷的还直愣愣的盯着她的身子看,恨不得在眼中伸出一双手摸了上去。
桂菱红拉了七七和东方晴站到一旁,再怎么说,她们二人都是没有成亲的女子,还是避着点好。
殊不知,对于七七来说,这赤果的女人身子其实算不了什么了。
柳至胜吩咐弟子给那女子解|茓,问道:
“你是残月教的弟子?”他声音中气十足,此时带足掌门人的气势,隐约有着压迫的气势。
七七在旁一想到姬无欢躺在太师椅,红纱遮身,半露胸襟的样子——
瞧瞧人家,这才是掌门该有的样子啊!
那女子被解开了|茓道,不慌不忙,眼睛还不时的给人到中年的柳至胜抛媚眼,笑嘻嘻的说道:
“是啊。”
她正是七七白日里在酒楼见过的女子之一,翠莺。
当时她在酒楼的时候,给对面桌子的斯文男子抛着媚眼,她半夜就跟着那男子回了住所。
让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那男子竟是十夜门弟子,白日里见他和柳家两个少主都没打招呼。
白日里在酒楼中,她可是见着柳家少主对这男子一眼都未多看。
她虽聪明,也料不到,柳家兄弟,一人对其他人根本就不感兴趣,一人基本不与人接触,门下那么多弟子,哪里记得。
刚好那斯文男子是弟子中有名的呆子王旭,是这一代师兄弟中排十七,换作是别人,在她昨晚那风骚入骨的挑逗下,还不早做了她的裙下之臣。
怪只怪她运气太好,一个脱衣舞还没跳开始,就被王旭点了|茓道,丢在门口冻了半夜,大早送来了这里。
柳至胜看着她那样子,吩咐个弟子:
“那件衣服给她盖上。”他见她眼中神色,必定是修了残月大法,隐约有着几丝光彩在眼底流动。
暗自皱眉,残月教走的这偏门路子,让好好的女子变成这样。
翠莺对着拿了一件长袍给她盖上的弟子妖娆一笑,眼里风情翻涌,嘴角如勾,轻柔软腻的声音说道:
“小帅哥,你盖的时候,要盖得好一点哦,不要露了大腿,又遮不住胸……”那声音到了尾处,一转十八个弯,听得七七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给她盖衣服的本就是门中的年轻弟子,看着她不着寸缕的身体都红着连脸又移不开目光。
这下被她调戏得,顾不上掌门在一旁,往她身上一丢,也不管盖好没盖好,匆忙转身站到一旁去。
那袍子经这么一丢,刚好盖在翠莺的腰上,深色的袍子和洁白的肌肤在一起,厅中男弟子的眸色变得更暗沉。
翠莺得意的笑了起来,柳至胜被这种气氛弄的十分火大,正要开口——
只见一道身影闪过,如雷迅疾般,袍子被撩起,盖好在她身上。
七七站在翠莺的身边,手中拿着一把小刀,她本就生的一勇纯真的模样,此时更盛,嘴角带着真诚的说道:
“告诉我,柳家兄弟在哪里?”
接着将那小刀贴着翠莺的脸说道:
“柳掌门身为武林泰斗,不愿对你这种人下手,我可就不一样了,你如果不说,我就会很生气,我一生气,手就会抖——”
她故意动了一下锋利的刀刃,那冰凉的感觉陷入翠莺的矫嫩的皮肤,让方才还笑的妖娆的女子瞬间变了脸色。
她什么都不怕,最怕就是毁容!
这脸毁了,修什么青春不老的大法都是没用的!
她脸色由青到白的变化,七七都收于眼底——
耍心眼,玩流氓。
你是没看过姐姐我吧!
她冷哼道:“你不要脸,我就帮你毁了这张脸!快说,柳家兄弟你们绑去了哪里?”
翠莺浑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生怕那刀锋一不小心就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脸。
她在心中飞快的打算,就算她带七七去,就凭她十五岁的样子,也打不赢教主红叶夫人。
她快速的扫了下场中几人,东方晴她自是知道,其他的人武功都不好。
残月教只能有女子进去,就算押了她,男子也是没办法随意进出,那清吟萧是特殊的心法,对男子可以造成昏迷的效果。
计算一番后,她索性说道:“那好,我带你们去找柳家兄弟,你们要放了我。”
七七也不多说,从身上掏一个丸子,捏开她下颚,丢了进去,强使她吞下,
翠莺只觉一股腥味入了喉中,让她作呕,皱着脸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七七将刀收起,笑道:“三尸脑瘫丹,每隔三天要吃一次解药,不然的话,人就会从里面腐烂,脸上会出现一个一个的大脓包,然后你会觉得很痒,只要你一抓,肉会一块块的掉下来……最后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七七被自己说出的效果弄得浑身一抖,不管了,说的越恐怖,越恶心,女人就越怕!
三尸脑瘫丹?
柳至胜看着七七眼中瞬间闪过的狡黠光芒,瞬间明白——
他清楚根本就没有这个,这小姑娘不知怎么想出这么个名字的……
不过,看着脸色青白的翠莺,七七编的还是蛮有效果啊!
翠莺想到那毒发的样子,就觉得恶心无比,对着七七喊道:
“你……”
七七笑得如同小绵羊一般,“只要你带我们去,给了你解药就不怕了……”
言外之意就是,一旦发生什么意外,那就难说了!
翠莺将银牙一咬,愤愤的答应道:“好!”
一处石室内。
大床上躺着的人影动了动,随即抬起手来揉了揉额头,半撑起身子,才猛地睁大眼睛。
“这是哪里?”
人影看着身旁的男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带着安谧的睡容,他用手放在身旁男子鼻下,手指上感受到温热的呼吸,这才放下心来推了推男子,唤道:
“轻羽,醒醒。”
眼睛打量着现在所在的地方,一处天然的石洞里,未经雕琢的石壁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下,光滑可鉴,巨大的石室布置华丽。
一张梨木雕花大床摆在石室的最中央,层层纱帘从石壁顶直垂到地上,添加几分旖旎。
雕花镂空的金彤色熏香笼中飘出浓郁的紫罗兰香,甜腻的味道让人喉咙发痒。
极尽淫迷的房间中摆放着各种房术工具,本就布置得引人遐思的石洞更让人心中的野兽蠢蠢欲动。
他昨夜睡得明明是自己房,怎么会来到这里——
什么时候自己的警觉性那么差了?竟然会被人不知不觉的弄到这种地方——
江湖篇 79. 红叶夫人
柳云舒莫名极了!
他昨夜睡得明明是自己房,怎么会来到这里——
什么时候自己的警觉性那么差了?竟然会被人不知不觉的弄到这种地方——
旁边的男子被他推的也醒了过来,长长的睫毛微颤颤的抖了几下,闻到鼻间那浓郁的紫罗兰香味,眉头蹙起,睁开了眼。
他撑起身子坐了起来,感觉浑身有些软,迷蒙的眼往周围一看,所处的环境十分陌生,并不是自己所在的房间。
微微皱眉,开口问道:
“哥哥,我们这是在哪?”
他半夜睡觉睡到这里来?还是和哥哥一起?好奇怪呀!
柳云舒在心中暗道,看这布置以及各种装饰,旁边梳妆台上女人才用的多宝格,雕花的青玉梳,这里多半是个女人住的地方。
而且还熏着这难闻得要死的紫罗兰香味,武林中爱用这俗香又能半夜抓男子来的,还能有谁?
这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心内生疑,凝气运行了内力,将内力环走了全身大小周天后,确定浑身并未有什么不适应。
柳云舒暗道:这人不是对他二人用毒,以他二人对毒物的抗性,是不可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绑出十夜门的。
看来是施展了其他诡异的法子,避开门中诸多守卫绑来此处。
见柳轻羽醒来,做兄长得转头对着一旁的弟弟温柔说道:
“大概是残月教红叶夫人得住所,你试试看身体有没有不适?”
他边问边从床上挪到床边,光脚站起来,准备看看有没有路子可以才出去。
起身后发现,虽然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但是这腰带系法明显和自己系的不一样。
伸手往衣内一摸,果然,全身上下带着的毒粉,毒液,药瓶都给搜走了。
还好,他晚上睡觉没有把寒刃针放在衣内。
柳轻羽依着兄长所言循了一遍经脉,如往常一般,没什么不妥,也跟着站起身子,想查探一番。
陡然听得外面传来两个脚步声往着这边来,柳云舒连忙拉着柳轻羽往床上躺下,轻声道:
“装睡。”
两人立即又歪倒在了床上,装作还没有苏醒的样子,将吐息换的如同熟睡般绵长,以耳代眼,小心的注意着四周的动静。
外面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细听下,脚步声较为轻浮,这两人的武功和内力应该不是很出众。
于石室入口处进来两名女子,一名生的清秀,颧骨微高,正是白天里在德泰酒楼见过的莲子。
另一人着了身粉色小袄,长的十分可爱,玉盘的脸上一对圆溜溜的眼。老是在眼眶里转个不停,机灵里透着股狡猾。
莲子进来,看着床上的双生子两人还是横躺在那,一动不动,这才放心的对着身边的女子说道:
“金桔,你看他们两人都绑来两天了,还未醒来,这清吟啸果然不同凡响。”
她那天随着翠莺将人绑了就先行回到教中,翠莺说她有看上的男子,要去先折了那根草,随后再追上她们。
要是别的弟子可能也不敢如此妄为了,可教主对翠莺格外宠爱,所以她才敢在出任务的过程还出去寻欢。
唤作金桔的女子眼睛扫了眼床榻上的两兄弟,身着简单白色里衣的两兄弟,躺在大床上,容貌身形俱是上等,看得人不得不动心。
只是可惜了,这么好的美男子,也要给教主做了吸阳补颜的食物。
她眼睛一转,放低了声音对着莲子道:
“你知道教主两天来都没对他们下手的原因吗?”
莲子当然好奇,两个美男,放在这里两天,平时要是有美男子,教主立即就上来寻欢了。
而这两个极为出众的,教主竟放了两天都没过来,她自然的好奇问道:
“我也奇怪,怎么回事?”
“苏副教主知道抓了这双生子后,也很感兴趣,秉了教主要人,教主不给,苏勇教主说可以再帮教主去抓几个美貌少年回来,可教主似乎又不想,所以才拖拉了一天。”
金桔边说,心内还叹道,人都说红颜祸水,我看蓝颜也是祸水,苏勇教主不知怎的,就看上这对兄弟,怎么也不肯松口,偏想和教主作对,非要了这对兄弟去。
柳云舒柳轻羽两人躺在床上,听着两人的对话,已能肯定抓了他们的人是残月教,显然是要把他们兄弟两人献给红叶夫人。
后又来了个从未听过的苏昏教主,要将两人要了去。
柳云舒轻扣了下弟弟的手,这是两人小时候经常玩的暗号游戏,意思是行动。
他计划一人一个,将那两残月教弟子放倒再寻方法出去。
谁料接着,又传来两人的脚步声,这两人脚步稳定,步履均匀,一听便是内力极为出色之人,两人赶紧收了浑身气息,继续装睡。
一个女声传来,那声音明明是清脆娇柔,此时却夹着几分沙哑,显得有些沧桑,问着旁边的人:
“他们还没醒来?”
金桔和莲子一听这声音,立即转身,对着身后二人躬身行礼道:
“弟子参见教主,副教主,愿教主青春永驻,明丽万年。”
柳云舒一听,听这口号喊得,来的这两人应该就是红叶夫人和苏昏教主了,他按搽心中的不屑,握着弟弟的手不动声色继续听下去。
红叶夫人说道:“起来吧。”
她声音有些虚弱,似乎受了内伤。
红叶夫人直直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两兄弟,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男,最为难得的还是两双生子。
她转身对着跟在她身后的苏副教主说道:
“兰妩,你说要两人,那肯定是不行的,这两人你挑一个去,也不枉你跟了我这么多年。”
红叶夫人这两天被苏兰妩缠得烦了,想起她要是喜欢,就让她一个好了。
毕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
兰妩?
苏兰妩?
柳云舒听到这久违的名字,心内一阵波动,眼皮也忍不住颤动,是她吗?
还是只是同名同姓的女子而已?
他心内一波动,强制压抑绵长的气息便有些不稳,红叶夫人耳目聪明,马上能察觉到。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将长裙一拉,坐在他旁边,伸手往柳云舒的脸上抚去,说道: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
那声音似乎对着自己最爱的情人一般,的确让人听了有些心猿意马。
柳云舒却偏生厌恶这种女子,心内无半点遐思。
知道这装睡已被看出,瞒不过去,索性将眼睛睁开红叶夫人身姿优美的靠在床前雕木栏上,一头青丝梳着最常见的堕马鬓,上面缀着一支金色雕花镂空的翠绿宝石管子。
身着一袭白色薄纱绣桃花长裙,从脚踝处开叉一直到大腿根处,坐着时白嫩圆滑的大腿完全显露了出来。
看这身姿,妖娆风情散发,每一个姿势都透露着万种风情——
但是——
只要看到她的脸,这种身姿风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的脸上有着少女般的白皙肌肤,但在这种白皙之上的,却不是少女般的平滑。
而是犹如老妇一般,满脸的皱纹褶子,如同那被人捏成一团又打开了纸张,深深浅浅布满印痕。
看着上面的沟壑,衬着那白皙的皮肤,风情的眼,违和的想让人呕吐。
柳云舒忍住对怪物的不耐,眉间阴冷又散了开来,冷声到:
“你放了我弟弟。”
他虽擅用毒,但刚才起来就发现,全身携带的毒都被人搜了去,眼前只能见机行事,切不能轻举妄动。
红叶夫人掩袖一笑,皱巴巴的脸上一双眼还不忘得对着柳云舒传送秋波,口中的话确是对着苏兰妩说道:
“兰妩,你看,他还舍不得我呢!”
苏兰妩道:“教主天姿超人,常人一看必不能忘……”
也真真佩服这个苏兰妩,竟然对着个皱巴巴脸的怪物,还能说出这样奉承的话。
红叶夫人也不谦虚,她抚了下自己的脸蛋,冷笑道:
“子霖枫这个怪物,竟然能不怕清吟啸,还打了我一掌!”
本来她对那子霖枫没半点心思,那人叫自己去勾引这子霖枫,谁知他功力深厚的到那种地步!
虽说当时是自己疏忽,但是子霖枫的内力确是不会低于她。
本来她就是四十余岁的年纪,靠着这双修大法保持着士二八少女的外貌,这次一掌内伤,损了她不少内力。
容颜竟然瞬间就老了下去,又不似正常的老妇,只是长的满脸的皱纹。
这让自诩美貌超过天下三大美人的她,怎么能忍受!
所以要了手下去寻多多的男子,迅速的采阳补颜——
柳云舒此时已经顾不得看红叶夫人那丑陋的自怜自艾样子,他的注意力全部被站在她身后的女子所吸引去。
清瘦的身段掩在水蓝色长裙下,平添一份风流,柳眉凤眼,眼角挑着三分风情,四分柔媚,还剩三分是暗含的锋利。
这个人曾经是那样的熟悉,眼下看来,外表是没有改变,却又是如此陌生。
柳云舒的眸色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仅仅一瞬,又掩了下去。
苏兰妩与他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眼中也沉了些情绪,面上仍是冷静的说道:
“待教主伤好后,再找机会报了这一掌之仇,现在还是先将容貌还原的要紧,我就不在这里打搅教主,先带着这一个回我房里。”
她伸手就要来拿柳云舒——
“诶——”
红叶夫人在江湖上属于人精的年纪,刚才柳云舒和苏兰妩两人目光交织中的暗涌,她可是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
她伸手挡了苏兰妩的手,带着满脸的褶子,矫笑道:
“妹妹拿了另一人去罢,姐姐我要这个。”
闻听此言,苏兰妩和柳云舒两人面色皆是一变。
苏兰妩急切的说道:
“教主,这个看起来不好驯服,不如交给我——”
红叶夫人又要将手抚上柳云舒,柳云舒伸手将她手狠狠打开,冷道:
“脏!”
苏清妩浑身一抖,当年,他也是这样的语调对她说出这话的。
看来他还是没变。
红叶夫人似不介意的将手收回,她修行双修,本身的功力已超出她的真实年龄,柳云舒是习武之人也知道,从她脚步以及吐纳中得知,所以一直未轻举妄动。
她卷了一丝垂下的墨发,在手指上缠绕,嘴角勾笑,眼中却无半点笑意的说道:
“妹妹,我喜欢这性子烈的,那个睡着的就给你了,反正兄弟俩长的都一样,姐姐待你好,男人都和你睡一样的。”
柳云舒巴不得先让弟弟脱了险,听刚才那两个残月弟子的聊天,显然苏兰妩是念了旧情要救他们兄弟,只要弟弟到了苏兰妩手中,总比呆在这武功高深莫测,长得神鬼莫辨的红叶夫人身边好。
他立即对着苏兰妩道:
“带我弟弟去。”
柳轻羽本还强制着装昏迷,听哥哥的意思大概也知道去苏清妩那里比呆在红叶夫人这好,他哪里能让自己替了哥哥去。
再也装不下去了,睁开眼坐起来就说道:
“你不是看上我哥哥吗?带他去吧!”
他不愿哥哥为了自己赔给那老妖婆。
红叶夫人冷笑道:
“你们俩人倒是兄弟情深啊!”
她将手用力一拂,一阵劲风刮过,柳云舒柳轻羽两人根本来不及闪避,便被压制贴在床上,几处大|茓都被封住,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
苏兰妩听得柳云舒语气冷淡,又见他被扫得倒在床上,心下不禁拧紧。她要救的本来就不是柳轻羽,哪里管得这么多,又对着红叶夫人说道:
“教主,我跟随你这么多年,从未要过什么,这次只要一个男人,请你满足属下的愿望。”
“哼!”
红叶夫人扫了一眼床上的两兄弟,眸中似有风雪暴袭来,阴冷道:
“若是平常你来求我,我一定是让予你的,可是你明明对这个男人就有情!”
她当年不也是对着那个男人动了情,这些年来不断的帮他做事,只要他对她一点好就做什么都甘愿。
这柳家少爷对苏兰妩明显没有情意,她不愿意苏兰妩也趟上自己的道路。
见苏兰妩还要多说,红叶夫人脸色骤变,寒声道:
“你若再说,我就将他们两人一起杀了!”
在一旁站着一直不敢出声的莲子和金桔此时胆颤心惊,教主和副教主两人一直感情不错,这次为了个男人竟然闹成这样的局面。
红叶夫人的衣裙开始无风自摆,这是她全身真气开始暴走的气息,证明她此时非常生气!
苏兰妩知她如若再说下去,红叶夫人绝对会出手将两人立即毙命!
她看了床上的柳云舒一眼,贝齿咬着下唇,将眼中的不甘忍下,平静的说道:
“那属下告辞。”
柳云舒的眼睛并不看向苏兰妩,他心知这接下来的便是麻烦的开始,苏兰妩明显不能抵抗红叶夫人,现在一个没救成,反而弄得两人都必须给这老妖婆玷污了!
弟弟,他可不想要干干净净的弟弟一辈子就这么毁了!
十夜门。
东方晴和七七两人押着翠莺,要她带路去残月教。
暗地里要十夜门安排了人,在后面紧紧跟随着。
这次柳家两位少主被残月教绑了的事情,自是不能大肆声张,毕竟人要脸,树要皮。
但是活活把这口气咽下去那也是不可能的,他们跟在后面的只等柳家两位少主能救出来,接着就一涌而上,将残月教扫个一干二净!
三位少女行在路上,翠莺还是改不了职业习惯的看到美男就乱放电,七七照着她的眼睛比划了一次后,她终于是克制住了。
毕竟,眼睛是她的心灵之窗,就这么毁了,她舍不得。
不过可想而知,她对七七的恨,又加了好几层。
无奈吃了那恐怖非常的“三尸脑瘫丹”,这些恨只敢默默的放在心里,想着等下教主抓了七七后,她再报这侮辱的大仇。
七七知她肯定砻不爽的,在她眼中,这么个风骚小娘午她还鼻不放在眼里的。
她心心念念来找柳云舒给宁钰晗和姬无欢解毒,竟然被她们给破坏了!看着翠莺就愈加烦躁!
三人中最急的就是东方晴,她这几天几乎没有好好吃过饭,睡过觉,每晚梦里就是一个老妖婆将柳轻羽剥了个干净,吸成了人干的样子。
七七为了稳定她的情绪,这几晚都是陪着她睡的。
此番出来,楚非离和御夜也是知道的,本来七七不想他们跟看来,可是他们也放心不下,与后面十夜门的弟子,一起跟在后面。
连着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到了残月教所在一处巍峨大山下。
翠莺面上带着憔悴,眼波也不似开始那样流转,指着前面说道:
“残月教到了。”
她从旁边的树叶上取了一张长薄的树叶,运气了心法吹去。
东方晴看着她的动作,问道:
“你这是干嘛?”
翠莺斜眼睨了她一眼,“吹信号。”
东方晴听了这话,心内奇怪,吹信号难道不要声音的吗?不过她也懒得问了,只盼着能早点进去救了心爱的轻羽。
只七七听着那声音一长两短,有点现代的摩丝密码的味道。
接着山上就有回音传来,这次是三短两长,接着一短两中长。
翠莺侧耳听了那声音,对着二人道:
“可以走了!”
她说着又不忘的看了七七一眼,
“我带你进去后,你得给我解药!”
七七暗笑了一下,果然女人都是爱美的啊。
面上依旧正经道:
“只要你带我寻到柳家兄弟两,我必然是给你解药的!”
翠莺这才在前面带路,穿过一处树林,到了一个硕大的岩石前,她站立了两分钟后。
轰隆隆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那石头就像被人从中间拿了把巨斧劈开一般,裂开成两瓣。
中间露出一条供两人并排走过的下旋石梯。
“走吧。”
翠莺先下了石梯,叫两人跟上。
七七和东方晴对视了一眼,看翠莺走在前方没问题,这才紧紧跟上。
下去之后就看到两个模样生的端正的女子走过来,对着翠莺道:
“翠莺师姐,你回来了!”
翠莺颇有模有样的“嗯”了一声,看来她在残月教确实是有点地位。
那两个女子行礼后,扫了眼站在身后的七七和东方晴。
笑得有点淫荡的问道:
“这又是新加入的姐妹?模样倒是生的好。”
其实七七和东方晴在脸上稍微做了一点掩饰,不是极熟的人看到她们两人是认不出的。
不过即使做了掩饰,东方晴那天下三大美人的名号也不是白叫的,还是比普通女子好看不少。
七七看着那些个女子身上都带着几许风尘味,低头在心内骂道:新加入的姐妹?!
不是为了救人,来学你这邪门功夫,没事就找个男人来睡睡!
我吃饱了撑着了!
东方晴也不喜欢这些,怕给人看出眼中的厌恶,略微垂下头,低垂了眼帘。
那两个女子见她们这样,以为是刚来的害羞,轻笑道:
“刚进来都是有点不习惯的,以后就好了。”
七七脸上略微含蓄的笑笑,手不着痕迹的往翠莺背上戳着,叫她动作快点。
翠莺本还想拖点时间,她又不敢对下面的人暗示什么,万一七七死了,她到哪里去找那解药?
于是将脸色一正,说道:
“好了,我要带她们去见见教主。”
两女子一听这话,上下扫了东方晴和七七一遍,带着某种暧昧不明的笑容,闪到一边让开,道:
“翠莺师姐去吧。”
翠莺点了点头,带着七七和东方晴往前面走去。
刚才下石梯的时候光线还有些暗,往前走了一百米后,开始灯火通明,里面白的如同阳光照耀一般,想必是嵌了上好的夜明珠才有这效果。
七七想着上次哥哥给看的那纸条,啧啧,这夜明珠说不定就有那败家二叔送的。
翠莺一路走着,遇见不少女子,一路都对翠莺恭敬有加。
七七不禁的猜测起翠莺的身份来,她也没什么头衔,怎的就让这些残月教的弟子这么恭敬呢?
还有那些弟子眼中总是闪着暧昧的光芒。
按理来说,残月教上下皆是爱爬床的,对于男女之事应该放的相当开。属于奔放型的才对。
她暗自猜着,也在留意这残月教的布局。
看起来是十分简单,就是中间道路两边分了小岔路进去,然后石洞凿了做房间。
三人徐徐前进着,走了一处似乎像教室的地方。
见几位看起来还有些清纯味道的女子面前正站在一位身形清瘦女子前。
清瘦女子着了一袭水蓝色长裙,秀气干净,不过那眼睛还是看得出修炼残月大法的妖娆味。
她正对着下面的女弟子说道:“凡人之所以微衰者,皆伤于不适宜之阴阳相接之道……”
念到这里,她停了下来,细顺的柳眉下,一双凤眼直扫翠莺。
翠莺立即躬身道:
“弟子翠莺见过副教主。”
这女子正是苏兰妩,她现下在教新入门的弟子残月大法,微微领首道:
“你回来了,”眼睛扫过后面低垂着头的东方晴和七七,问道:
“她俩是你新带回的弟子?”
翠莺点头道:“是的。”
苏兰妩也不再问,“你去吧。”
翠莺应了,接着带着东方晴和七七两人前行。
苏兰妩不经意的往两人背影看去,眸中神色若有所思,复又转身对着面前的女弟子们笑道:
“我们继续……”
翠莺刚才在苏兰妩面前吓得一声冷汗,她生怕给哥教主看出些什么来,自己就倒了霉去。
七七和东方晴两人则还是跟在身后。
她们不能讨论现下的情况,只能牵着手在手心极其缓慢的交流,
七七在她手心划道:“出去的路线记得吗?”
东方晴回道:“记得。”
翠莺带着她们转了个大弯后,突然停下脚步。
整理了衣物,又将头发用手弄整后,才前行。
七七暗道:这可是够恭敬的,见皇帝也不过是殿前要整齐,竟然见个教主也这么在意。
翠莺对着守在教主石室外的两位女子说道:
“萍儿姐姐,教主在里面吗?”
显然她和唤作萍儿的女子极为熟悉,那萍儿看了她一眼,对着她啐了一口才道:
“你去了外面多久了?现在才想起教主来!”
那神色间极其的暧昧,看得七七心头不由一紧,难道,难道……
不可能吧!
翠莺抱着那萍儿的胳膊摇晃着,用胸口在其手上磨蹭,一边撤娇道:
“好姐姐,你告诉我,教主在吗?”
萍儿一把推开她,口中骂道:
“去你的,别在我这里蹭,教主知道了,又要骂你了。”
她又笑的淫兮兮的说道:
“教主在里面,前两日你不是和莲子出去抓了两个双生美男吗,嘿嘿……”
七七和东方晴一听此言,本就憋了半天,这时哪还忍得住!
两人眼色一对,东方晴左手捂上翠莺的口,翻掌打上翠莺后脑勺,七七直接用手为钩,卡住萍儿的咽喉,不让她叫出声来,在左手砍在她后颈处,那人一下子就软倒了。
两人把昏迷的萍儿和翠莺拖到角落里,轻轻对了下拳,眼中都是战友的情谊——
放倒成功!
然后蹑手蹑脚,尽量放轻脚步的往石室内走去!
两人偷偷的进了石室,一看室内的情形!
东方晴一股热血涌向脑门!
七七则在心中骂道:
卧槽!3ρ啊!
江湖篇 80.心脉逆行
偌大的石室内,纱帘云绕,从石室顶上层层叠叠地垂下来,颇有些风味。
红叶夫人慢慢的扭到床前,她先是抿嘴一笑,就用右手食指在柳云舒的脸上划过,带着暧昧妖娆的气息,仿佛少女怀春般,可是吐出的话,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小美男,姐姐我等会就好好的疼爱你,不要急哦!”
柳轻羽在一旁狠狠的瞪着她,恨不得目光可以化作干百把利剑,将这老妖婆戳个通透!
看她还拿不拿那脏手去摸哥哥的脸!
红叶夫人用手掩住她那满是褶皱的脸,假意害羞,娇躯狂颤道:
“哎哟,弟弟别急,姐姐也会好好疼爱你的……”
她将两人抱至床上,分别摆在床的左边和右边,在中间空出的位置中躺了下去。
柳云舒气的全身青筋暴涨,血脉都要逆行了,他想强行用内力冲撞|茓道,无奈这老妖婆就算受伤,功力也比他强上许多,这个|茓道点地忒有水准,想要解开,起码得等一个时辰以后。
一个时辰,在平时看来不过瞬间,可此时却是让人心急如焚。
红叶夫人看着两人脸都绷得紧紧的,笑道:
“看你们兄弟两人,都还是雏吧,现在不喜欢,等会姐姐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消魂的滋味!”
不过,再消魂也就是这么一次,等会就用残月大法将你们的内力全部吸光,哎,可惜了这么对美男,
马上就是废人了。
她看着两边生的一模一样的兄弟,手指放在颊边做出一副难为的样子,仿若自言自语道:
“我先跟谁好呢……”
这副模样,若换了别的少女来做,就是天真可爱,可是她做出来——
就是老妖怪扮嫩!
柳云舒和柳轻羽不由的一同在心中干呕。
柳云舒突然觉得,被红叶夫人这么一衬托,那个平素里看起来讨厌的女人都不知道可爱到哪里去了!
人果然还是要有对比的啊!
不知怎的,这时候会想起那个人……
红叶夫人自言自语一段时间后,觉得没意思,伸手将柳云舒的哑|茓解开,问道:
“刚才听来,你是哥哥吧,不如就你了!”
柳云舒|茓道被解开,得以说话,眼睛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
“你放了我弟弟,我随你怎样!”
现在两人都落于人手,实力也相差颇大,只能救得了一个是一个了!
红叶夫人拿手指竖放在他的唇上,带着看情人的目光,娇嗔道:
“柳郎真是的,别说这些……现在正是好时光……”
柳云舒被她的手挨了嘴唇,又听了她那阴阳怪气的话,浑身那鸡皮疙瘩起了好几层,张嘴就要咬。
红叶夫人极快的将手指收回,放在自己唇上,伸出舌头极为情Se的由下往上舔着,眼睛半眯道:
“有利齿的小豹子,我更喜欢……”
柳云舒看着她那自得其乐的样子,那手指刚才还放在自己唇上,恨不得自Сhā双目,他愤愤道:
“你个老妖婆,最好是不要落在我手里。”
说完,干脆闭了眼睛,也懒得费力去骂,集中精神希望能快点冲开|茓道。
红叶夫人瞧见他紧闭的眼,长长的睫毛随着生气微微发抖,心里越发的畅快,哈哈大笑起来。
那满脸的褶皱更加明显,真正如同一朵大白菊,还是残了的那种!
她俯下身子,爱怜地轻轻的吻了一下柳云舒的脸,在他耳边说道:
“宝贝,等着……”
柳云舒恨不得自己晕过去才好,他好好十夜门的大少爷,竟然被这么个老妖婆给轻薄了,还得听着她的污言秽语。
浑身上下都有一种恶心想吐的感觉。
他本就只着了睡觉穿的里衣,红叶夫人目光扫向他修长的身体,用手指轻轻一勾,腰带便解开。
柳云舒浑身一抖。
她目光淫邪的再用力一拉,衣服就从身上录离,看着面前那带着纤薄肌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口水。
年轻就是好啊,身体看起来都充满了活力。
她再稍微用了内力,柳云舒的裤子就直接碎了。
下体传来的凉意和全身那些恶心的感觉,柳云舒的气息开始不稳。
红叶夫人的手指从他的肩膀慢慢划下,沿着他胸膛一点点摸下去,她看着静卧着,没半点反应男性根部,阴笑道:
“你放松点,姐姐我不喜欢死尸……”
柳云舒紧闭着眼睛,不回答她。
对着你这样的老妖婆,我不做死尸,难道还扑你!
红叶夫人不以为然,挑眉道:
“姐姐我不喜欢,就只有换个人了……小美男弟弟……”
柳云舒皱眉,千万不能给她玷污了弟弟,赶紧说道:
“你要我怎样?!”
红叶夫人此时却不理他,勾着柳轻羽的脸说道:
“弟弟看起来比较温柔……”
柳轻羽想着自己心爱的晴儿,也紧闭着眼,晴儿,对不起了!
红叶夫人一把拉开他的衣服放在鼻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
“美男的衣服果然比一般人的要来的香啊……”
低头就要去啃柳轻羽白皙的胸膛——
“咻”
红叶夫人听得有东西划破空气直直迎着她而来。
她迅速的从床上跃起,看向发射暗器的方向。
只见门口两名面貌陌生的少女,样貌清秀,穿着朴素,不知何时竟然潜入了她的石室。
她用手将头发一撩,站立时露出雪白浑圆的大腿,对着两人笑道:
“哪里来的小丫头,竟然混到这里来了?怎么?你们也想分杯羹?”
红叶夫人一面说,一面淫邪地望着那柳氏兄弟。
这两人正是刚才进来的东方晴和七七,两人目光一扫,确定床上要寻的就是柳家兄弟。
东方晴一看床上两人都祼着身体,其中一人连裤子都没了,气的浑身发抖,她口中骂道:
“你个无耻老妖婆……”
手极快的从脚下靴子中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向红叶夫人冲去!
红叶夫人见她出招,如换了是平常,这样的小辈她是半点不放在心上的,可是现在,她也不敢再大肆耗费内力,让容貌毁得更厉害就惨了。
她这么一顾忌,七七便寻了空子,来这里时,翠萤与她们说了不能带武器。
七七留了心眼,叫东方晴在靴子里装了把礼首防身,而她的麝月则盘成腰带的样子,外面绑着一层薄丝带,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
此时,她连忙将廉月抽出,身形一飘,恍如一阵风一般像床前袭去。
红叶夫人余光见她要去救柳家兄弟,哪里能让她得手——
她一只手反手架开东方的刺来的匕首,身形忽闪到七七面前,一掌劈过来!
七七连忙将长鞭甩去,被她手缠上,卷在手臂不能抽出!
七七只得费力的与她拔扯,两人谁也不敢动……
东方晴连忙跃到床前,顾不上床上还有人祼着身体,往身上|茓道点去!
柳云舒听得耳边一片混乱,睁开眼睛,刚好看见床前站着的东方晴。
她伸手将他的|茓道解开,此时看眉间神色就知道他是柳云舒,急忙奔到另一边要去救了柳轻羽……
“你们两个小丫头,以为能跑吗?”
红叶夫人已是愤怒之极,全身内力涌出,将七七长鞭一扯,用力甩开!
七七被她丢的轰得撞上后面的石壁,后背传来阵阵疼痛。
柳云舒拉了一床被子往身上一裹,奔过来拉着她道:
“快走!”
他拉起七七就要起身,东方晴也拉了柳轻羽就欲转身出去。
红叶夫人岂会让他们就这样逃出,她形如鬼魅一般,伸长手臂,五爪如勾,直取东方晴的后背!
柳轻羽拉着东方晴往旁边一甩,自己用手迎上,被一掌直接撞得五脏六腑发疼!避闪不及,被五指抓得手臂鲜血淋漓!
七七见她招式又出,知这女人肯定不简单。
连忙撑起身子,将长鞭灌注真气,对柳云舒说道:
“你先带他们出去!”
“那你呢?”
柳云舒皱眉问道,这个女人想干嘛,自己一人和这老妖婆打吗?
七七虽然内力深厚,但不是自己修炼而来,故而一般人看不出来她功力究竟多深厚。
“我会管好自己。”
七七不再多话,她看见红叶夫人的下一招是直取柳轻羽的心脏。
脚用力往地上一蹬,借力疾速前奔,将长鞭追红叶夫人肩窝处!
红叶夫人听得侧面强劲的破风声,半途将招式一收,看着七七的鞭子皱眉暗道:这小汝占娘的内力好像比实际年龄要超出许多!
她向旁边一闪,想避开凌厉的鞭势,不料七七鞭子半路变招,直对她要害,心脏部位!
她暗叫不好,提起真气,往后飘退,七七鞭子紧紧跟上——
柳云舒一个纵身到弟弟身边,看着他手臂问道
“有事吗?”
柳轻羽摇头。
东方晴顺手拿了一块手帕,将柳轻羽手臂系住,又点了他|茓道。
柳云舒见无大碍,对着他们二人说道:
“你们先冲出去,叫外面的人杀进来!”
“哥哥,你呢?”
柳云舒看着正在和红叶夫人纠缠的七七,皱眉道:
“我和七七一起。”
他总不能放她一人在这里!
柳轻羽和东方晴自认在这里也是累赘,两人往外走去,谁知外面有两个弟子已经发现被打晕的翠莺和萍儿。
柳轻羽拉住东方晴往一个角落站住,只听得一个女声道:
“教主正在双修,不喜欢有人打搅!你们先下去,这里的事我来处理。”
想必是教中弟子都知道红叶夫人双修之时不喜人打搅,那两名女弟子听到后,连声回答:
“是,副教主。”
接着就是两人离去的声音。
那女声过了一会,对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说道:
“出来吧!”
东方晴柳轻羽二人知道遇见高手,也不再隐藏,从角落走出。
眼前的女子正是残月教哥教主,苏兰妩。
柳轻羽见她刚才的举动分明就是要帮助他们,之前又听到她要救他兄弟二人,心中对她的戒备稍淡,便问道:
“苏哥教主是来拦我们的吗?”
苏兰妩见出来的只他们二人,问道:
“云舒呢?”
柳轻羽听她唤哥哥的语气似乎很熟悉,记忆里又不认识这么个人,心中奇怪的很。
东方晴一路看得翠莺的行为举止,又见到红叶夫人那样,对残月教众人毫无好感,她说道:
“你问来干嘛?”
苏兰妩也不在意她的态度,只是话语中染上了急切:
“他还在里面?”
东方晴虽看不惯她,但也看出她没恶意了,
“他和另外一人在里面。”
苏兰妩从开始她们两人进来,就觉得不对劲,想来这里掳来的只有柳家兄弟了,要混进来的人也应该是救柳云舒之人。
她存了私心没有点破,只愿能救出柳云舒,然后自己借此……
所以一完成今天的例课,她马上就赶了过来,就是怕这边出了漏子。
她想了想,又看了柳轻羽几眼,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递给柳轻羽道:
“你们拿了这牌子,赶紧的出去。”
她如果还要得到十夜门少主的喜欢,必然得先讨好他这个唯一的弟弟。
东方晴心里挂念七七还在里面,接过玉牌说道:
“你有没有办法去救了里面两人?”
她不想自己先走,红叶夫人那老妖婆武功深不可测,她怕七七遭遇什么,这样她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苏兰妩又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巴掌大的竹筒,
“用这个迷烟。”
石室内。
七七和红叶夫人对仗完全是靠着身手灵活,她不敢随意乱用内力,生怕像那次被慕容圣卓渡内力时发生那生不如死的绞痛。
柳云舒在一旁与她两人一起与红叶夫人打斗!
柳云舒最擅长的是用毒,偏偏此时的他什么也没有,发挥不出最佳功效。
两人一左一右,把红叶夫人缠得死死的,虽说占不到上风,暂时来说还是好的。
但是不能再这样拖下去,现在所在的地方是残月教,保不准什么时候外面冲进来弟子,那时两人只能束手就擒了!
红叶夫人的招式未老,又是一记掌风夹着凌厉的风气对着七七袭来。
柳云舒将手搭上她的手,用力的挡开。
红叶夫人冷笑道:
“原来是你的小情人!你们两兄弟倒不错啊……”
“不是!”
“不是!”
这次两人倒是异口同声的否定了!
红叶夫人狠狠一笑,
“是也好,不是也好,都送你们去阴间做一对!”
她被耗得全无耐心,也顾不得损耗内力,会加快容貌衰退。
狠下心来将积发的内力全部喷薄在掌上!
室内一股真气开始乱窜,那垂下的纱帘鼓动的厉害,在半空中飞扬,如同一道道的红色烟雾。
红叶夫人的双掌渐渐变得火红,掌心处的空气被高温蒸的扭曲了起来。
“不好,火焰掌!”柳云舒大叫一声。
火焰掌乃江湖上一门人人都知道的绝学,但是这门功夫是需要强大的内力做保障,内力越高,掌心实化的红色就越深,这一掌打在人身上,就如同烙印一般,非死既伤。
屋内的空气渐渐炙热了起来,七七感觉全身的压力骤增,全身都被压迫的无法动弹!
柳云舒用尽全身力气,挪到七七面前,将她护在身后,
“你赶紧走……”
七七此时就是想走,也走不动,她看着裹着的床单已经被汗沁湿了的柳云舒,知道他也强撑的厉害!
两人这时走不了!她银牙一咬,拼了!
将内力引向丹田,她平时里保持五成内力流畅全身,此时对上红叶夫人,她估计二十年的功力绝对是没用,可是贸然要她用全部也不行,慕容圣卓当日的警告她记得非常清楚。
慢慢的将七成内力全部凝于左手,全神贯注盯着红叶夫人的举动。
柳云舒只觉身后七七的气息突然变得猛烈了起来,后背受到的压力绝对不比红叶夫人的弱!
他不明白自己此时的心,只希望这个讨厌的丫头不要受伤才好!
红叶夫人长裙鼓起,张狂飞舞,面上的笑容也变得诡异,她身形猛的一动,直挺挺的向他们两人迎来!
柳云舒全部内力也凝聚于右手,他看着两臂前伸,双掌如火的红叶夫人,用力的击出!
就在此时,身后的七七转身,与他一起,一人对上红叶夫人的一掌!
内力碰撞的激烈,让房中的床,梳妆台飞起撞向石壁,摔得粉碎!
红叶夫人被两人传来的内力震的往后退了五步,七七和柳云舒连退四步!
但是,紧接着,七七超负荷使用内力的副作用就涌了上来她的心脉开始逆行,心脏猛的收缩,承受不住突然猛烈内力输出!
顿时如同有一只手在揉捏着心脏,任意搓扁揉圆,那种无法形容的痛直至全身。
痛的一瞬间全身失去只觉,眼前一片黑色,身子往后倾下。
柳云舒连退四步后,手臂也被震伤,却看见她脸色白的如同纸一般,轻轻得如同木头一般往后倒去。
他连忙用手接住她,也顾不得自己手臂震裂,看着她刚才那白皙的左手手掌上立即蜿蜒出青色的静脉图,迅速的从手掌往上蔓延,直到半边脸上都是青色的筋脉显出。
“七七!”
柳云舒恐怕从出生到现在,都没有如现在这边恐慌过——
这样一个很有活力的小女孩现在面色惨白,牙齿颤抖,作为医者,他太明白她是受了内力反噬,可是值得吗?
她不是很惜命吗?她不能死!
柳云舒紧紧地抱着七七,他心中强烈的不舍涌出,那种强烈要淹没了他的理智,现在他的双眸充血,直盯着怀中的女孩!
红叶夫人站定身子,看着七七倒下,笑道:
“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也不过如此……”
其实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全身的经脉被震散了一般,只是看起来比七七好一些。
她看着脸色变得几许疯狂的柳云舒,哈哈笑道:
“看看她吧——我让她死了!”
一提真气,就又要下毒手——
这时,外面滚进一个竹筒,澎的一声,爆炸开来!
红叶夫人只见面前浓烟滚滚,看不清前面的所有东西。
她用手胡乱扫着,口中喊道:
“是谁!是谁!”
待烟慢慢散去,再一看,屋内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一口闷气上来,加上刚才受的内伤,“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此时,外面的弟子也匆忙的进来,大喊道:
“教主,教主,不好了,外面有人杀了进来!”
“怎么?”
那弟子连滚带爬的进来,抬眼看了一眼红叶教主,她那褶皱遍布的脸一片青黑,嘴角还挂着鲜血,怪异得人让她心惊。
颤声道:
“不知谁从里面将机关全部关了,几个阵法内吹清吟啸的师姐也被杀了!现在外面大量的武林中人涌进来……已经杀了进来!”
红叶夫人想到七七和东方晴,定是她们两人带来的,看来是自己看走了眼!
她一失足成千古恨,心中恨不得将两人千刀万剐!
可是她现在已经重伤,经不起再来一番恶斗,她立即对着弟子说道:
“叫弟子们从密道赶快撤离,还有,苏副教主呢?”
弟子摇头道:
“弟子刚才出去的时候看到她带了两人神色匆忙往外面走去!”
红叶夫人皱眉,问道:
“是不是一人受了伤?”
那弟子点头道:
“是的。”
红叶夫人气的猛一扫袖子,将那弟子卷到墙上撞的昏过去!
该死的苏兰妩,你竟然背叛我!
为了一个男人,你竟然背叛我!
好,贱人,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知道背叛的下场!
她将衣袖一卷,匆匆往密道口走去!
柳云舒趁浓烟中抱着七七出了石室,跟着苏兰妩急忙的往外走。
他的注意力全在怀中人儿身上,那遍布半边小脸的青色筋脉让他心不由的惊慌。
他是医魔,自幼看惯人的生死,认为生死乃天命。
可此时,他发现却如此害怕怀中人儿会一不小心就没了气息。
他的手一直搭在她的手腕处脉搏上,他觉得这样心里才安定。
因为可以随时感受她的脉搏在跳动,证明她还活着。
苏兰妩走在他身旁,将他的脸色都看得一清二楚。
在她记忆里,这个男子一直都是阴沉带着些冷漠,就算那时与她相遇,两人间虽有了些情动。
他也是一直冷淡,没有太多别的表情。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样的表情,眼神中带着慌乱,痛楚,迷茫,就算那时他发现她与别的男子发生了关系,他也只是一甩衣袖,毫不留恋的就走了。
云袖下的手抓的紧紧的,她扫了一眼七七,如此平凡面貌的女子,怎么会让他动心!
“还有多久能出去?”柳云舒问道。
他需要出去寻个安静的地方给七七诊伤。
苏兰妩平下心中的妒忌,尽量平和的说道:
“马上就到了!”
外面一阵纷乱的声音,有女弟子的尖叫声,男子的呵斥声,还有刀剑相交的声音。
“刚才你弟弟他们出去,估计外面的人杀了进来了!”
这树林的阵法从外往里破是有难度的,其中又有清吟啸的高手在,可是从里面打出去就简单多了。
东方晴的武功虽然比不上红叶教主,对付几个残月弟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她出去的时候,就顺手将阵法给破坏了!
这样外面侯着的十夜门弟子才能顺利进来!
柳云舒嗯了一声,对她说道:
“你回去吧。”
苏兰妩听见这话一怔,心内如石头压住一般,喉咙堵塞,艰难的说道:
“云舒,我已经背叛了残月教了。”
她吩咐了弟子避开,又丢了迷烟带着他们避开弟子走出来。
红叶夫人只要稍加细想,就知道这其中是她做了手脚。
她回去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她必须得靠上十夜门这个大帮派才行。
再者,她见到现在的柳云舒,心里还是有些悸动的,毕竟当年她也对这个男子有些动心,只是没料到会被他发现自己的秘密。
现在只有拼着刚才救了他一命,还加上以往那点感情,以期让他收留自己。
柳云舒斜睨了她一眼,只见她清秀的脸上似不染半点凡尘,如果不是那双媚眼,哪里能看出是修习了残月大法,爬过了无数男人床的女子。
当年,他也是被她这幅清纯的样子给骗了。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的七七,刚才苏兰妩也算是救了她一命,他知道七七那性子肯定是不愿意欠人人情的。
于是点头道:“走吧。”
苏兰妩眼中闪过一抹喜色,看来柳云舒对她还是有情意的。
当年她本来就是看着十夜门未来少夫人的位置去,谁知道恰巧被他撞见,只能放弃。
现在的情形又让她燃起了希望之火。她赶紧跟在柳云舒的身后。
走出巨石大门,只见外面弟子已经都被清得一干二净了,苏兰妩心底也有一丝可惜!
那里门口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装,剑眉星目,古铜色肌肤的英挺男子,他一见柳云舒就冲了过来,眼带慌乱看着那人怀中的七七。
男子正是在外等候的御夜,他望着七七平日里灵气的大眼紧闭着,脸上有着丑陋的静脉纹,俊美的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问道:
“她怎么了?她的脸怎么了?”
比起七七的脸,他更担心的是七七的身体。
楚非离紧跟着御夜身后,一向在众人面前淡定从容的他眼中闪过痛色。他的声音依旧淡然,细听之下却有着一丝心慌:
“柳大少爷,七七身体情况如何?”
他看见柳云舒裹着的床单,又见他手臂上也有着青黑色大块淤血,料定他也受了伤,立即唤来下人备了套衣服,然后再对柳云舒说道:
“把七七递给我,你先去换了衣裳,再来替她看看。”
柳云舒点点头,在十夜门众多弟子前裹着床单也的确不行,他看着怀中的七七,眉头紧皱,小心的递给楚非离。
又睨了眼跟在身后的苏兰妩,简单的介绍下:
“刚才是她帮忙救了七七。”
随后立即跟了下人去换了衣服,吩咐他们去找一套银针来,以备等下诊断时用。
苏兰妩在柳云舒身后,一直打量着面前的两位男人,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楚非离身上。
这个男人一身墨青色披风紧系,身形挺拔,面色苍白,一双眸子如漫天星光撒在其中,即使在最慌乱的情况下,他依旧如风般淡定。
只是,这样的男人,还有那个穿黑色劲装的酷帅哥,都和叫做七七的女子是什么关系呢?沧浪从后方走上前来,恭敬道:
“庄主,里面的残月教弟子全部抓获,未见红叶夫人。”
楚非离将七七往身上靠紧了些,拉起一边的披风盖住她身子,似对这种结果毫不意外,他轻声说道:
“沧浪,准备马车,我们回十夜门。”
苏兰妩带着好奇,略带矜持的问道:
“请问这位公子是?”
他瞟了一眼苏兰妩,轻笑道:
“在下楚非离。”
苏兰妩心猛地一紧,他就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楚非离?
不是传闻是个病罐子吗?怎么会如此出色?
这眉宇间三分清隽,三分傲然,三分贵仪,还有一分让女子心动的温柔!
她听着刚才他说回十夜门,心中暗笑,看来这一趟来的真值,这样的绝品男子岂不是比已经对她失望的柳云舒更强?
江湖篇 81. 有奸情?
沧浪将马车驾了过来,碧海也跟着马车过来。
她目光扫过,见庄主手中抱着一个少女,素衣黑面,再细看,脸色徒然大变,慌声道:
“七七怎么了?”
平日里七七和她关系也好,这下看到她脸上的青黑色斑纹也不由的心慌。
楚非离看着七七的脸,眼睛微微眯上,嘴角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幽幽说道:
“没事的。”
三个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像是淡淡的一笔带过,让人摸不准他的情绪,只那抱紧的手,收紧的臂才泄露出他心中的慌乱。
柳云舒换了衣服,拿了门下弟子递来的银针布包疾步走过来,
“把她放到马车里,她心脉逆行,必须得先施针。”
碧海听了将幕帘掀起,楚非离上了车厢,将七七放好,再下了马车。
柳云舒接着纵身就闪进了马车,将衣摆一拉,坐在七七身边,碧海接着将幕帘放了下来。
御夜急的直在马车前打着转转,两道浓眉皱紧,口中喃喃念道:
“没事的吧,一定没事的!”
此时只恨自己没有学习医术,帮不上半点忙,他挠了挠头发,一头狂野的黑发被他弄的更加凌乱,冲到楚非离面前问道:
“她没事吧!”
楚非离脸色虽如平常,撒星的眸中带着深幽之色,“等吧。”顿了一顿,又说道:“应该没事的。”
御夜稍许安定了些,又说道:
“她肯定走动用了七成以上的内力,脸上全是经脉暴走的迹象,这个她早该知道的,哎!”
他还记得那日趴在门口时,师傅说了不能动用五成以上的内力,红叶夫人四十余年的年纪,又学了双修大法,功力都近半百了,七七必定是提了内力,才导致这样的后果。
他恨不得现在就找了红叶夫人出来,打得她满地找牙才好,只可惜全部人都抓了,也没有那老女人。
楚非离任他在面前走来走去,他只是静立在马车前,眼神无焦距的望着前方。
那些被抓的女弟子骂骂咧咧,正被十夜门的人绑在一起,等着押回发落,更有个别的女子妄图勾引男人,在那卖弄风骚。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快,掩在宽袖下的手似轻轻一抬,一道金光从他手中射出。
“啊——”
一个正拉拉扯扯,用腿去撩十夜门弟子的残月教弟子,半声尖叫卡在喉咙里,眼睛猛然睁到最大,口张开,直直往后倒下!
被她调戏的那名十夜门弟子一看,她的咽喉处被人用利器Сhā入,连血都没流出,只看到一点点金色的影子。
他朝刚才利器发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楚非离站在那,嘴角轻勾,微微一笑。
笑容矜持优雅,却让弟子从脚底发寒,看来那金色的就是晨旭山庄的独门暗器了。
他转身对着身边闹哄哄的弟子喊道:“再乱施淫者,如此女同样下场!”
沧浪望了一眼前面倒下的女弟子,又看眼正用手轻轻拍着披风上灰尘的庄主,直立如松,淡雅如风,只那半垂的眼中带着深深的厌恶,使得墨色的眸子越发幽深。
苏兰妩看地心里一突,可同时对这个男子又生了一股难以名状的情愫。
他暗道:庄主果然是生气了。
柳云舒将针Сhā入|茓道后,用左手轻捻针尾,一面看着七七的表情。
她面上没有痛色,连眉都不曾皱起,只那青黑的花纹显示她刚才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她不是平素里与自己最为不和的吗?她到底想什么?她真是难懂,可是他不想欠她的情,他只想她快点站起来,哪怕和他斗嘴也好!
小小的车厢里突然变得沉闷了起来,他将银针抽出,放回布包,掀开了幕帘跳下马车。
御夜见他下来,连忙闻到:
“怎样了?”
柳云舒左手拿着银针布包,答道:
“暂时没事,回去后再喝几副药,休息几日就好了。”
御夜这才放下心,急急的跑上马车去看七七。
楚非离看着柳云舒,目光在他左手逗留了一会,问道:
“你右手怎样?”
柳云舒抬了抬右手,并不在意道,“还好,不用力就没事。”
“嗯。”楚非离又接着说道:“都安排好了,回十夜门吧,柳门主和桂夫人都等得急了。”
柳云舒应了,又问道:“轻羽他们呢?”
楚非离指着稍远处地方一辆马车道:“柳二少爷受了伤,东方姑娘在照顾他。”
柳云舒看到,应了声,然后走到弟子所在的地方,对着领头的十夜门弟子说道:
“安排好了,我们就启程,回观澜州。”
“是,大少爷。”
柳云舒吩咐完后,又到弟弟马车中看了下,见他无事,才上了为自己安排的马车上。
七七所在的马车本就是楚非离所用,御夜再不舍也只有退了下来,坐到旁边的另一辆马车上。
碧海和苏兰妩也到了自己的那辆马车里,苏兰妩先望着楚非离的背影,又对着碧海浅笑道:
“姑娘叫什么名字?”
碧海看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个人有一种从骨子里让人不舒服的东西,只淡淡的回了句:
“叫我碧海。”
苏兰妩见碧海不想多说,一人靠在马车边,撩起半边的窗帘,望着楚非离上了七七所在的那辆马车,眸中神色一变。
他们坐一辆马车?他们什么关系?哪个女孩子到底有什么魅力?还没张开的孩子而已,可是为何那么多男子围着她?
只听一声驾,马蹄声伴随着车轮子轱辘转动的声音,车厢也开始移动。
楚非离进了车厢,将撩起的窗帘放了下来,衣摆撩起,优雅的坐下,看着紧闭双眼,横躺在车厢内的七七。
眼中带着一丝无奈,修长的手指划过她脸上的青黑静脉,手指下的皮肤上微微凸起。
他嘴角弯起,带着点嘲讽的自语道:
“如果你一直这样,是不是就不会再惹上别的男人了呢?”
他又笑了一声,心里那微微的刺痛怎样都掩饰不了。
说过要保护她,就是这样保护的吗?
拗不过她,便任她去做,现在导致变成这样子。
竟然还希望她就这样,留着那半边青黑静脉藤纹。
至少这样,别人看到她的时候,也会稍稍后退避开些。
眸中又带上无奈,他又怎么忍心让她带着这样的容貌呢——
有些事情,终究是想想而已。
因押着残月教女弟子,众人未在客栈休息,连夜赶路,两今日落日升,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到了十夜门。
柳云舒一路上休息的时候,就过来看看七七的情况。
她依旧是昏迷没有醒过来,只是脸上的青黑静脉藤纹颜色褪去了稍许。
柳至胜收到门下弟子的传书,早早就在门口等着,看着一行马车和后押着的木板拖车,急忙的迎了过来。
他本想跟着去,无奈桂菱红急的新病旧病一起复发,他脱不得身。
这几日也睡不好,心里就怕两个儿子出了什么事。
人到了中年,渐渐也淡了江湖名利,只希望一家美满。
前天得了传书说两人没有大碍,才略放了心。
马车驶到十夜门前停了下来,柳云舒先从第一辆马车里下来,紧跟着柳轻羽和东方晴也下了马车。
柳至胜急忙唤道:“云舒,轻羽,晴晴——”
上上下下看了他们好几遍,心里的大石头才放了下来,又看见柳轻羽胳膊上缠着的白布,皱眉道:
“碍事吗?”
柳轻羽答道:“没事。”
柳至胜又往后看了看,“璎络呢?”
碧海和沧浪从马车中下来,到了第三驾马车那,掀开门帘,恭声道:
“庄主,十夜门到了。”
楚非离揉了揉鼻梁处,抱着七七下了马车。
刚下来,察觉怀中的人似乎动了动,眸中闪过一丝欣喜,轻轻唤道:
“七七?”
七七一路躺着浑身发麻,只觉靠着一个温热的身子,闻着淡淡的药香。迷糊的张口问道:
“哥哥?”
“嗯,是哥哥。”楚非离掩不住面上一份喜色,她终于醒了。
苏兰妩在他们身后的马车上下来,站在一旁听着他俩的对话。
这个唤作七七的女子叫楚非离哥哥?
以前未曾听过楚老爷子还生有其他子女,难道是私生的吗?
不然怎么和楚非离关系如此之好,共来一辆马车,还得楚非离处处关心。
对,就是兄妹了,也只有兄妹才说得过去,她才不信,这样的绝品男子,眼光会那样不济!
不过于她而言,兄妹关系是最好,如此她才有机会……
她在一旁关心的说道:
“姑娘醒来了啊?”
七七还迷糊着,并不太听得出旁边的人说话,只一味的挨着自己熟悉的怀抱,贴的紧紧的。
楚非离礼貌的答道:
“她刚醒。”
听起来是告诉她原因,实则是告诉她,七七刚醒,你别打搅她。
苏兰妩岂会听不出这其中的意思,淡淡的笑笑,也不再说话。
柳至胜迈着步子急切的走来,他也瞧见七七的脸,“怎么回事?”
柳云舒跟在身后接着答道:“爹,七七与红叶夫人打斗时受了伤,强制用内力受到反噬。”
柳至胜知道他口中的七七就是璎格,连忙吩咐道:“叫下人用最好的药,赶紧开了方子。”
后面走来的十夜门弟子与柳至胜禀报情形。
楚非离等人先进了院子,御夜站在他身边一直看着七七,到了房间后待楚非离将她放在床上,他就一ρi股坐在床边,拉着七七手。
柳云舒跟着进来,楚非离跟他说了七七刚才醒了,但还是迷迷糊糊。
“御夜……”七七睁开眼的时候,就看见御夜急切的脸。
楚非离,柳云舒立刻都站在床前。
她扫了一眼,“哥哥,柳云舒……这是哪?”
她只记得与红叶夫人对了一掌后,一阵铺天盖地的疼痛袭来后,沉入了黑暗之中。
“十夜门。”柳云舒答道,御夜赶紧起身让了位置给他诊断。
柳云舒凝神把脉,缓缓舒了口气,“稍加调整,半月就好了。”
“那她的脸?”御夜担心的问道,虽然七七不会刻意的打扮自己,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总不能顶着这半边青黑色的藤纹过一辈子。
“我的脸怎么了?”七七只知道使用内力过渡弄致心脉受损,却不知道自己脸会有什么。
楚非离拿了面镜子,先对她说道:
“会消失的,是内力反噬静脉受冲压造成的凸张。”
见她有了心里准备,再将镜子递给她。
七七接过镜子一看,只见铜镜中的自己,半边脸白,半边脸黑,透过衣领可以看到脖子上还有同样的青黑色藤纹——
“这是什么?”
她一把丢掉镜子,眼中带着慌乱,那镜子里的人是她吗?
比钟无盐看起来还要可怕的人是她吗?
她抬起手去抓柳云舒的衣袖,看见自己左手上面也是同样的花纹,手指上细细静脉伸延……
她赶紧举起另外一只手,那只手白皙幼嫩,才是属于她的,她喊道:
“这是怎么了?”
慕容圣卓当时给她输送内力那次,并没有出现这样的藤纹!
难道会随着使用次数而加重,甚至毁容?
柳云舒赶紧抓住她的手,温柔抚慰道:“这个会消掉的,你好了就会消了……”
七七愣愣的望着他,带着微微希夷,又有些不信,“真的吗?”
他的医术使她能相信他所说的话。
“能的!”柳云舒看着她恐慌的样子,心里漫过一丝波痕,眸中划过伤痛,“我绝不会让你这样一辈子的,相信我。”
要不是去救自己,她就不会这样!
御夜一把从他手中拉出七七的手放在自己手掌,
“七七,会好的,你开始脸上颜色还要深一些,现在都好了许多了!”
柳云舒的手一下抓空,在半空顿了一秒,脸上带着一丝尴尬,把手讪讪的放了下来,站起身,对着他们说道:
“我去开方子给下人熬药。”
楚非离看着他,眸中异色一闪而过,又回复平常的幽深,望着七七笑道:
“毁容了哥哥也会要你。”
御夜用力的点点头,“我也是。”
七七嘴角撇了撇,“你们要我,可是我出去会吓人啊……人说,长的丑不是错,吓坏小朋友就不好了。”
对于这句话,御夜不是很懂,他现在挥了挥拳头,“谁敢怕你,我揍他!”
“扑哧!”七七被御夜逗乐了。
楚非离一笑,这是前生在网上经常看到的句子,七七既然有心情开玩笑,心里只怕也不是很介意。
柳云舒的医术也是她放心的原因吧。
七七醒来后,除了身体还比较虚弱外,也没有其他的症状,柳云舒的医术果然也不是吹的。
她这几天躺着,浑身酸软,撵起身子站了起来。
问道:“那天我和柳云舒怎么出来的?”
她记得她倒下的时候,老妖婆还是屹立不倒的,难道是柳云舒突然大爆发,打败了老妖婆?不太可能吧,不是她鄙视柳云舒。
“是有个女人救了你们。”
“谁?”眨了眨眼,七七莫名了点。
“她随着我们来了,也在品竹轩住下。”御夜对那女人印象不深刻,只觉得她功力不凡,又是残月教中人。
七七问道:“她?残月教的?”她更莫名了,她可不记得自己和残月教的人有交情。
“嗯,她跟着你们出来,然后柳云舒说是她救了你们,让她上了马车回十夜门。”
御夜不喜欢她,他自幼在雪崖底下长大,对人和事是凭着直觉来判断。
七七歪着头想了想,“嗯,我想见见她。”
楚非离手指捏着披风的菱形花纹边,他从来不会拒绝妹妹,听七七这样说,也点头道:“也好,吃了饭再去。”
说到吃饭,七七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说道:
“不说还好,一说还真是饿了……”
“咕……”应着她的话,肚子便叫了起来。
她看自己这小身板,真是苗条的可以,该长的地方不长肉,不该长的地方也不长!
柳至胜知道他们回来,立即安排了下人准备饭菜,御夜去外面唤了下人,马上就上齐了一桌菜。
七七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楚非离马上抢了她的。
“哥哥,你……”
楚非离夹了一块黄瓜给她,“你昏了两天,先吃清淡点的。”
七七无奈的撇了撇嘴,知道是哥哥关心她,“好吧。”
她好想吃红烧肉哦,那红亮亮的肉,闻起来好香,到了这里,她只有给楚非离一个鬼脸,“哥哥坏!”
哎,这不过是擞矫,说完这个,七七干脆眼一闭,大口的扒饭,吸着红烧肉的香味,幻想自己正在吃。
楚非离笑着摇摇头,又给她夹了西红柿,芦笋。
吃了一碗饭,喝了一碗汤后,七七摸摸肚子,饱了。
心满意足的擦擦嘴,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御夜咬着筷子问道:“你去哪?等下还有药要喝。”
七七拉开门道:“去看看我救命恩人呀,这个总要谢谢吧!”
她很好奇,是什么女的竟然来救她?或者说是救柳云舒的?
跨出门外,走了两步,正好看见前面一男一女两道身影。
女的水蓝长裙,纤腰窄臀,身形风流,她不认识。
男的挺拔修长,形容俊美,是她认识的——柳云舒。
七七暗道:咦,这女的,好像是那什么副教主,她和柳云舒难道有奸情?
哇,华丽丽呀!
江湖篇 82. 害羞乃浮云
几株翠竹后的两人似在聊着什么,七七隐约的听到什么“谢谢你收留我……”
她悄悄的走近些,不是她要偷听,是怕打搅了人家的奸情。
柳云舒看着面前的女子,形容上一点未变,三年前认识她的时候就是这样,如今还是这般模样,只是现在看到她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了。
见她说感谢之类的话,他冷冷道:
“不必谢我。”
苏兰妩垂眼轻勾嘴角,那低垂着的模样,似乎带着无尽的委屈,让人看起来我见犹怜,她怯怯的说道:
“你是说我帮了你忙,所以不用谢吗?”
她只说帮忙,本意是提醒柳云舒,这次他能逃出红叶夫人的手掌,都是因为她出手相救。
柳云舒转了目光,看向她身后拱形的园门,说道:
“我没有求你救我,也不会领你的情。”
他岂会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他柳云舒做人一向如此,喜欢的便是喜欢,不喜欢的便是不喜欢。
苏兰妩面色一僵,她没想到柳云舒会这样回答,急急的问道:
“那你还让我跟着你回来?”
她记得当时柳云舒是答应了她的,如果没有情意,怎么会……
柳云舒眼睛微眯,带着点俯视看着苏兰妩,眼中藏不住的讥诮,这目光让苏兰妩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他这是什么眼神?
嗽——
柳云舒从鼻腔发出一声轻笑,将眼皮抬起,大声喊道:
“不要站在后面偷听!”
苏兰妩暗道:自己刚才太过关注柳云舒,竟然没发现有人接近。
七七从竹子后面走了出来,咧嘴一笑,眼睛笑成月牙,摆手道:“嘿嘿……我不是偷听,只是刚好来找人而已……”
她走得近了,再一看柳云舒面前的残月勇教主,果然啊,她一路看到的残月教弟子都生的模样端正,这副教主更走出众。
柳云舒斜睨了她一眼,那半边青色还没消除,不耐道:“你脸这样还跑出来吓人?”
七七一听,狠狠的瞅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愤愤的说道:“不就是你那破医术,连个静脉凸张都治不好,还叫什么医魔……哼!”
她说完,懒得再看满脸愤怒的柳云舒,对着苏兰妩笑了笑,指着脸道:“我脸没吓到你吧!”
苏兰妩这一路早就看过她的脸,哪里会被吓到,她温婉的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眼前的少女虽然半边脸青黑藤纹遍布,剩下白皙的半边脸也是活生生的美人,不会逊色于称为三大美人之一的东方晴。特别是那双眼眸带着灵气。闪现着的光芒足以让人忽视她半边脸的瑕疵。
只是那眼中偶尔闪过的光彩,会让她误以为她也习残月大法,细看又不见那丝光彩,实在诡异的很。
她想着这几日看到的,十夜门,晨旭山庄,东方世家,都与她有着关系。
这么一个与各大门派少主门主有着关系的女子,江湖上竟没有听过。
难道真是楚家的私生女?
思及此处,她柔柔一笑,问道:“我叫苏兰妩,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七七想了想,楼这个姓在江湖上也不多见,对有些人她还是得长点心眼才好。
“叫我七七吧。”
苏兰妩见她没报姓氏,也不好再问,反而柳云舒的一直凝神望着七七,突然从口中蹦出一句冷冷的话:
“我带你回来,是因为她。”
苏兰妩知他这句话是对着自己说,原来柳云舒只是看在她救了这个少女的份上才带她回来的。
她胸中感到一阵气闷,他怎么是这般不念旧情的男子?
七七不知柳云舒的意思,笑道:“谢谢苏姑娘救了我,不过,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苏兰妩的眸中闪过一丝异色,她接下来怎么办,只有找个靠山,今日看来柳云舒是真的一点旧情都不顾,现在这里最合适的莫过于楚非离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似万般忧愁的说道:“兰妩也不知道怎么办,红叶夫人这人瑕疵必报,她要知道是我帮了你们,肯定要杀了我才解恨的。”
话倒没有掺假,红叶夫人喜怒无常,知道她背叛了,待伤好了,肯定是要将她翻出来的。
如果红叶夫人爱好不是那么特别的话,她也不至于……
想到这里,她眸中浮上一抹恶心感,只觉得浑身一阵发抖。
七七见她神色间有着害怕,再想起红叶夫人开始那哥模样,活了这么多年顶着那样一副脸,多多少少都有点心里变态吧。
只怕没少虐待下面的弟子。
她念着开始是苏兰妩救了他们,想开口留了她一起,但是这里是十夜门,她也只是客,做不了主。
又看柳云舒的样子,感恩两个字就算了,对苏兰妩的厌恶只怕不下于自己。
但是总不能让人救了自己,还把人推走,送给红叶夫人吧。
想到这里,她转头对柳云舒说道:“她现在住在这里,到时再跟着我一起走行吗?”
柳云舒睨了眼在旁边静立的苏兰妩,也不作答,对着七七问道:“你喝药了吗?”
“嘿嘿,还没呢……”七七眨了眨眼,热还刚吃完饭呢。
“还不去喝药,你打算一辈子顶着这张丑脸吗?”柳云舒冷冷的说道。
“啊……那可不行,我回去喝药了啊……”七七对着苏兰妩笑了下,转身就奔回房间了,她才不要顶着这样的半边脸过完这辈子啊!
苏兰妩看着她匆匆的转身,孩子般的跑远,这么个没发育完全的少女,怎么看都不是她的对手。
她复又抬起头对着柳云舒问道:
“她是楚庄主的妹妹?”
柳云舒眼睛微眯,眸中带着讽刺地看着她,
“是的。”
听到这个答案,苏兰妩的脸上闪过一抹喜色,真的是妹妹,那就好,楚非离还未娶妻,只要能嫁给他,也就不需要害怕红叶夫人了。
柳云舒没有放过她眼底的神色,将袖子一拂,说道:
“你所想的,最好是不要去做,他不像当年的我那么好骗。”
说完,转身而走。
当年的自己,怎么会瞎眼认为她清纯可人,真是年少无知。
苏兰妩此时已知柳云舒对她的反感已到了极致,若想再赢得他的心,只怕是没有任何希望,不过还好,那个楚非离看起来优雅贵怡,又已经是掌门,比起柳云舒来,岂不是更好。
她嘴角慢慢浮上一抹笑容,眼底也闪烁着光芒,钓男人,她可从没有失手过,楚非离,不过是又一个挑战而已。
那叫七七的小姑娘看起来也单纯,到时候好好利用一下,给她点好处,只要能跟着她,就有的是机会接近楚非离了。
她对自己的打算感觉很满意,淑女般优雅转身,回了自己所在的客房。
七七回到房间,楚非离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御夜还在,刚好下人将药送了进来。
她面无表情的坐在桌子前,看着那黑乎乎的一大碗中药。
真的要吃吗?
看起来好像很苦?
呜呜……
这万恶的红叶夫人,就是你害的……
可是不喝,也不行!
她任命的伸出手,将药碗捧起,屏住呼吸,闭上眼睛,抱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精神,张口,咕噜咕噜的将一大碗中药喝了进去!
哎……
终于喝完了,七七砸吧砸吧嘴,仔细回味下。
咦,竟然不是苦的!
她看着正在收药碗的下人,“这是我的药吧?”
下人恭敬的回答:“是的。”
“那怎么不苦呢?”她记忆里,中药都是苦的,不然没药性呀。
那下人道:“这是大少爷开的方子,在药里特意添加了去苦味的天香丸。”
柳云舒要加的?他有那么好?
该不是毒吧!可是我又不怕毒……
“天香丸是什么?”
下人低头道:“天香丸是大少爷研制的一种珍贵药丸,用十余种罕见药材制成,有去味添香,强身健体之效。”
他接到药单的时候也很震惊,天香丸因药材珍贵,一年才制得二十颗不到,大少爷要求这五天的药剂,每天的都要加,方子上的效果竟然是为了除了苦味。
他忍不住又看了七七一眼,面前姑娘的脸,真是可怖,乍一眼看上去几乎都要以为是恶鬼再世。
忙把头低得更低。
七七见他害怕的神色,才想起自己的脸,赶紧对他说:“你收拾了下去吧。”
下人应了赶紧捡了东西退了出去。
御夜哼了声,“柳云舒对你也太好了吧!”
七七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因为我去救了他,你好好说话,别跟那柳云舒学的阴阳怪气的。”
御夜抱着头夸张得喊道:“娘子,你真下得了手啊……”
“当然,不打不成材,来,再给娘子我打一下……”七七作势又要打,御夜赶紧扑过来拉着她的手,口中讨饶道:“娘子,别打了,再打御夜就要被你打蠢了……”
边说着,头还往七七怀里靠,七七被他那头发蹭得下巴发痒,忍不住就笑了,“好好,不打了……”御夜虽然出了谷底两个月了,有时候看起来还是和小孩子一般。
御夜将她手放开,一把将她楼在怀里,“我担心死了,你以后别自己去冒险了。”
七七嗯了声,叹道:“你以为我喜欢去冒险吗?要是让红叶夫人那老妖婆吸干了柳云舒,宁钰晗怎么办?姬无欢的盅毒也还没有解呢。”
说到红叶夫人,七七从他怀里坐起,“柳轻羽怎样了?”
御夜摇头,他怎么会知道?他对七七以外的人不关心,自然不会去问柳轻羽现在情况如何。
七七想了想,自她回来后还没有和东方晴说过话,想来她现在肯定是陪着柳轻羽的,刚好也去看看柳轻羽的伤势怎样了。
毕竟在人家府上做客,基本的礼仪还是要有的。
“我去看看柳轻羽的伤怎样了,你要去吗?”七七站起身后,问御夜。
御夜摇头,“我去看看宁钰晗,这几天都没照顾他。”
七七应了,出了品竹轩,穿过了一条回廊,听得花丛那边有两个十夜门弟子在窃窃私语。
稍矮些的弟子说道:“你看到那个苏兰妩没,长的可真不错。”
高些的弟子说道:“当然长的不错,你看绑回来的残月弟子,哪个长的不好看,听说她是副教主呢,能不好看吗,不然大少爷会把她带回来……”
矮弟子继续八卦:“大少爷会喜欢那个苏兰妩,不会吧。你没见他刚才吩咐下面去烧水了吗?你知道烧多少,足足八捅!大少爷的洁癖可是很严重的。”
高弟子不信道:“我看平时大少爷也没什么洁癖啊。”
矮弟子不屑道:“是心理,心理洁癖,你看人不能光看表面……”
七七一听,猛的翻了好几个白眼,八桶水?!
柳云舒,你是准备洗掉一层皮吗?
那红叶夫人确实是恶心了点,可走进去的时候她衣服都没脱,你也没被玷污吧!
虽然衣服被录光了……
七七脑补了一下那画面,随即摇头,不管了,好吧,算了,你洗吧,因为你可能都被摸遍了……
噢,一阵恶寒!
穿过回廊,再走过一个穿堂,七七就到了柳轻羽和柳云舒所住的地方。
七七看着院中两个一模一样格局,一模一样房门的房间,啧啧,这双胞胎连住的地方都要那么双胞吗?
她想着刚才弟子说柳云舒在洗澡,往地下一看,左边房间门前有着洒水的印记。
果断的走到右边,伸出两指扣了扣门。
“谁啊?”一阵脆丽的女声伴随着脚步声过来。
东方晴明丽英气的脸露了出来,“七七,原来是你啊!”
她赶紧将门打开,七七抬脚进了门,扫了眼屋子,柳轻羽左手包着绷带,脸色有着点潮红。
七七很八卦的望着在一边神色有点慌乱的东方晴,嘴唇还有点微肿……
“噢……咳咳”七七咳了两声,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啊。
但是就这么走更加不好,她问道:“柳二少爷的手怎样?”
东方晴走到柳轻羽身边,看着情人的手臂,眸中都是担忧。
柳轻羽说道:“没事。”
“还没事,都划过骨头了!”东方晴显然很是心痛。
红叶夫人的功力实在太恐怖,稍许慢半步,手骨就会被抓碎。
她抬头对七七说道:“你的脸怎样?”
七七摸了摸自己脸,无奈道:“还要丑个几天吧,柳云舒说没事。”
东方晴走到她面前,眸中闪过痛色,咬着嘴唇道:“七七,你都是为了我。”她手慢慢摸过七七的脸,一跺脚,“可惜我武功不精,我回去就告诉爹,要他帮我主持公道,一定要抓住红叶夫人那个老妖婆。”
七七拍拍她的手臂,“你放心,我也要抓住她的。”
她还要调查和红叶夫人有来往的人呢。
七七看着桌上一块手帕,洁白的杭丝上面用双面绣绣了一片小小的红叶,倒是很别致。
“这是你的手帕吗?”
东方晴摇了摇头:“轻羽手受伤的时候我顺手从柜子上扯了一块,路上没换洗的帕子,我就一直洗了用着。”她也觉得那帕子看起来不错,质料又好。
七七捡起手帕放了看看,她将手帕拎反了,指着那枫叶说道:“东方晴,你看,这样子它像不像一团小小火焰啊!”
“是有点像,不过火焰没有柄。”东方晴看着手帕说道。
七七突然想起什么,她对着东方晴说道:“这手帕能送给我吗?”
东方晴不知道她为何对这块手帕这样喜欢,不过七七喜欢,她也没所谓,“你拿走吧。”
七七连忙将手帕叠好放在怀里,才对着柳轻羽说道:“你好好养伤,我先走了,不打搅你们了。”
说完,还对柳轻羽眨了眨眼睛。
柳轻羽耳根子都红了,起身送道:“慢走。”
七七从柳轻羽房里出来,急忙的就往品竹轩走,她要拿给御夜看了才知道。
回品竹轩的时候,又遇见两个弟子擦身而过,咬着耳根道:“那些残月教的弟子,关在牢里还在念着那心法,什么九误伤合,必走极路……真是不知道她们想的什么……”
九误伤合?
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七七脑中的念头一闪而过,只不过她现在心里记挂着是手帕的事情,没把这个念头抓住,匆匆的赶回。
敲了御夜的房间,推门而入,御夜正给宁钰晗换衣裳。
七七坐下,自己倒了杯茶水,将帕子拿出展开放在桌子上,等御夜把衣裳换好后,走到她面前,看到桌上的帕子问道:
“这是你从哪拿来的?”
七七将帕子提起,指着上面的枫叶给御夜看:“你看它像什么?”
“枫叶啊。”
七七点点头,她将帕子换了头,“你再看看。”
御夜不知道她搞什么,还是依言望去,这是……
“火焰!”御夜一下子就明白七七给他看手帕的原因。
他回想那天傍晚,与黑衣人奋战的时候扯下的面巾里,看到的红色标志。
那时天色已黑,又是激战中,黑布上面绣着红色的图纹,他认为是火焰标志。
可是七七今天拿了手帕,代表着,也有可能是红叶标志!
“七七,你的意思是有可能那场劫镖是残月教出手的?”御夜皱眉道,这件事远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七七手拽着手帕,杭丝的手感光滑细润,她细想着去残月教时,并未看见任何标志,就是连教中弟子的服侍就不统一。
而且那晚劫镖的人,虽然看不到脸,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全部都是男性,而残月教只招女弟子。
她用手摸了摸下巴,这个问题,值得深思啊……
“我去找哥哥。”
她立即到了隔壁房间敲门,“进来。”
七七推门而入,楚非离正坐在书桌前,面前堆了一大叠的信件,他见七七神色凝重,将手中的毛笔放回笔架,问道:“怎么?”
七七走到他书桌前,将手中的帕子往他面前一放,说道:“你看那个图形。”
楚非离扫了一眼手帕,眸中沉静,“这是红叶夫人的?”
“对。”
楚非离又看了眼手帕,若只是红叶夫人的手帕,七七断不会拿过来给他看,他伸出苍白到透明的手指拈起手帕,质地杭丝,双面绣法,无奇特。
转了一圈后,眼中有所思,徐徐开口道:“蒙面人的面巾?”
果然,哥哥也这么觉得。
七七说道:“嗯,我只是怀疑,因为残月教并没有所谓的标志,如果那些蒙面人出行都带着有红叶标志的面巾,说是故意嫁祸,也说不过去,蒙面人都是男性,残月教只有女弟子,想来想去,唯一可能的还是只有淬火教。”
“可是我就是觉得,这件事不是淬火教所为。”
人有时候是相信直觉的,事实也告诉我们,直觉大部分时候是对的。
“可惜当日没有拿一块蒙面人的面巾下来,不然就可以两块比对了。”七七遗憾的叹道。
楚非离将手帕叠好,交于七七手上,“你先留着,待你脸上的藤纹消失了,我们起身去东方世家。”
七七接过手帕,放在怀里,点了点头,“好吧。”目前只有尽可能的多收集点相关的线索,希望到时候能帮助调查的进展了。
她看着桌面上的信件,又瞧着哥哥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这几日他连着赶路,回来没有歇息,又接着处理庄中事情。
她绕到书桌后,将手放在他的肩膀处,“哥哥,累吧,我帮你揉揉。”
楚非离的确是有些累了,他握着放在自己肩上的七七的手,将她拉了过来,坐在自己腿上,“有你在,哥哥就不累。”
他的呼吸扫过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华丽的诱惑,七七的耳根一下红了,一阵麻软从耳根处传来。
“嗯,是吧,呵呵……”七七有点手足无措,她自那次沐浴时和哥哥发生关系后,两人也没亲密行为,就算拥抱也是带着点惯性的依赖。
这时如此明显的带着男女之情的话语,她倒是不知如何回答了,只呵呵傻笑。
又想起现在自己的脸上那可怕的藤纹,多难看啊,把头埋得更低了些。
楚非离看着她越埋越低的头,伸出手指轻轻勾起她下巴,眸中带着戏谑的问道:“还害羞吗?”那灼热的气息喷在七七脸上,让她的脸比耳根更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只觉得心跳也有些加快。
眼睛尽量不看眼前虽然带着病容,却衬得丹唇更红,眉宇间更加风流的俊容,目光直往天花板上瞄。
“没,没害羞,我们都什么关系了嘛,害羞什么的,都是浮云……”
最后一个云字被那湿润又微凉的唇,吞进了肚子里……
江湖篇 83.试过才知道
就在七七被他吻得都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男子才慢慢的放开了她的唇。
“现在还是白夭……”七七调整着呼吸,低头小声的说道,可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早就染上了情yu般的沙哑。
楚非离发出两声低低地闷笑,挂了下七七的鼻子,“傻丫头,白天不可以做吗?”
额,白天好像也可以……
七七低头撇着嘴,有些为难道:“我看你这几日辛苦了,怕你体力不太好……”
哥哥赶了四天马车了,一路颠簸的都没休息好。
一向带着点温和的男子脸色稍变,体力不太好?
他在脑内沉思,难道是上次的表现不太好……
所以七七才会觉得自己体力不好?
其实他本来只是想抱抱亲亲也就罢了,现在看来——
他托起下巴,漆黑地眼眸闪着深层的笑意,“那我们就试试,看到底是谁的体力不太好……”
“啊……”七七睁圆眼睛,她抬头看着面前男子嘴角噙着的笑,她一下子就羞红了脸。
“让你看看我的体力是不是不好。”声音暧昧而性感,手指曲起,顺着她修长地粉脖,慢慢下移,到了锁骨处,又慢慢往上,留连不去。
灼热的呼吸拂着她耳边的碎发,她的心微微得颤抖着:“不用试了……你体力很好……”她使劲点着头,那天她可是记得,那么巨大的……
“不,一定要试试,实践出真章……”男子邪恶地伏低头,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下。
湿润温热的触感令她脸上立即泛起了一层米粒……
“不用试了……知道很好……真的很好,哦……”七七突然觉得很紧张,紧张得快要窒息了。
“是吗?那既然好,就让哥哥好好的服侍你……七七……我要你!”他在她耳垂上轻轻舔了一下,吮吸了一口,才慢慢的抬起头,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睛。
她脸上的青黑藤纹在另外半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更加分明,只那一双眼在这宁静的屋内闪烁着光芒,羽毛般长的睫毛轻轻的颤动,去了白日那一分矫俏,多了一份楚楚动人。
一直隐忍的欲望自小腹向全身,眼眸里跳跃着情火。
七七抬起眼,一双晶亮地与脸不相衬的眸子慢慢在眼前放大,面前男子苍白的容颜上,却有一双看起来如幽潭般的眸子,让人想探究,一步一步的走近,也随之一步步的沉沦。
她低头靠近他,主动的轻咬着他的唇,小小的舌尖,带着湿热划过他微凉湿润的唇,挑开他的唇,送带着幽香的舌送进他口中,在口中每一处舔过,尽力寻找着他的敏感带,尽情的挑逗。
他将她侧坐的姿势,改为跨坐在自己身上,两只脚放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大手托住她挺翘的臀部,压在自己已经开始胀痛的部位。
阵阵酥麻快感在她略带生涩又卖力的挑逗下传遍全身,他低吟一声,搂紧她纤细的身子,将那娇躯与他的身体紧紧相贴,将她的饱满压在他的胸膛,反吻上她,温柔带着些霸道的吻瞬间卷袭了她。
她的面颊泛着羞怯和紧张地潮红,娇艳得让任何男人都想将她压在身下,品尝她的滋味。
男子喘息着,身体某处蠢蠢欲动,那种涨的发疼的感觉,告诉他,提醒他,需要立刻得到释放。
她目光慢慢迷离……
柔嫩的唇瓣移到他耳,吐气如兰,轻声娇喘,另一只小手抚过他的肩膀,伸进他的衣袍内,轻手轻脚的开始解着他的衣带。
他被她的主动弄得身子一颤,湿润舌头再次顶开她的唇,彻底而霸道的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
阵阵酥麻从她舌尖传开,本就酥软的身体无力的软了下来。
不知何时,他将她腰间的系带解开。
短衫半解,从光润肌肤上滑落,雪白的圆润的肩膀呈现在楚非离的面前。
她里面着了一件古代女子才穿的肚兜,纯白的圆形肚兜上绣着瑰丽的牡丹花,肚兜顺着肩头微微的斜系,露出一边的丰盈,和半点硬挺的玫红。
他幽黑的眼眸暗沉了下去,眼前半遮半掩的画面让他呼吸一紧,指腹抚上她肩膀上雪白细腻的肌肤,顺着圆润的肩头到了那团丰盈处。
手中的触感温软,带着弹性,他的大手刚好能包住,放在掌心揉捏着,动作小心的象是怕揉碎了她。
随着他越来越炙热的呼吸,七七闭上眼,如梦般的感触令她沦陷,轻舔了舔唇瓣,无意中轻扫过他富有弹性的唇。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下的一头青丝与衣摆齐飞,飞动的是空气中蠢蠢欲动的心。
他的手不着痕迹的动作,一件件衣衫如羽翅般在床边飘落。
长臂一伸,将桌上的书藉扫开,他将她面朝桌面的放在桌上,解开她肚兜的绳子,拂开她后背地秀发,柔软地唇瓣落在她后颈。
伴着他沉重急促地呼吸。细细碎碎地顺着她背部柔美地曲线吻了下去。
这种姿势,七七被胸前传来的冰凉一震,她有些紧张,手不由的握紧桌沿。
“在这里吗……”七七轻咬着下唇,抵住后背传来一阵阵酥麻的刺激感。
“我每次在书桌前的时候,就在想,如果和七七在这上面做一次,是什么感觉……”他大手轻轻拂过她后背如丝绸般光滑的肌肤。
手指轻轻的划过她纤细到一掌可握的腰身,感觉到她的颤票,嗯,这里是她的敏感点,楚非离很懂得怎么辨别。
接看来到她挺翘的臀部,修长的大腿,拂过他能看到的每一寸光滑细嫩的肌肤。
七七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那犹如实质的视线在她赤果的身体上游走,她不由地有些空虚地叫道:“哥哥……”
那声音带着三分矫嗔,三分哀求,二分隐忍,还有二分,是欲望……
楚非离伏下身,将自己已经滚烫地身体贴覆上她的后背,高大地身驱将娇小的她瞬间包裹住,她肌肤的细腻带来的绝妙的触感让他舒服的轻吟了一声。
前面的冰凉,后面的滚烫,这种极致的反差让七七不由的屏着呼吸,大气不敢出一口,心脏在胸腔里乱跳。
他轻吮着她地颈项,暗哑着噪音,可依然细细地撩拨,“等不及了吗?”
紧贴着她地后背,将脸埋在她带着幽香的发丝里,手环到她身前,从她地柔软的腰间盘旋向上,捧住她胸前地柔软,小心的揉搓着,让丰盈的顶尖在他的掌心中硬挺绽放。
听着她的娇喘,心中带着无比的满足……
大手慢慢下滑,抚上她修长浑圆的大腿,在大腿根处最为细腻如丝的肌肤上流连,在她不自觉要夹紧双腿的前一刻,探进指尖。
七七微微皱眉,咬紧唇瓣,身体随着他的抚弄,升起难以言喻的感觉。腿间也感到一下一下的收缩,染上了湿意,无法抵制的吟哦溢出,羞涩的夹紧腿,理智慢慢飘离。
闪电般的快感从他的指尖传开,她颤抖着发出吟哦,身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反抗,残余的一点理智娇呤出声,“嗯……哥哥……”
她娇喘的声音却象最为猛烈,最为甜美的催|情剂,让他差点把持不住,就想这样直入花门。
他将自己炽热粗壮的硬挺从她身后抵在她两腿间的敏感轻轻的摩擦,让她感受到他的炙热,“七七,你真让我着迷……”
七七腿间一阵抽搐,随着他硬挺的滚烫在她腿间带来的异样感触,一种飘欲仙的感觉瞬间占据了她的身体。
楚非离的眸中带着欢愉的笑意,嘴角也禁不住勾起,隐忍着腹内越来越强烈的感觉,与她柔嫩湿滑的慢慢磨蹭,享受着痛苦的同时,又有着欲罢不能的快感。
他把她上身抬起些,让她的臀部翘得更高些,牙齿轻轻啃咬着她颈部敏感的肌肤,手指滑进了早已湿滑的幽径中,看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将自己放在她的门口处,一点点的往里挤进,俯下身子,将她的头反过来,吻着她的唇,问道:“行吗?”
七七被下身传来的快感要淹没,只乱答道:“嗯……”
楚非离也不再隐忍,整根没入她的体内,口中堵住她的娇吟,看着她痛苦着带着愉悦的表情,慢慢的动作着,直到她不再皱眉,这才直起身子,拉过她抓住桌沿的手扣在自己掌心,狠狠的贯穿了起来。
她随着他的动作,在桌子上磨蹭着,胸前与桌子的摩擦,和下身传来的快感随着蔓延到了全身。
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他和她,才是真是存在的……
云消雨歇!
楚非离将趴在桌上还未喘过气的七七抱起,小心的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他去衣柜拿了另外一套衣服换上,将地上的他和她的衣物拾起,又将桌子上弄乱的东西略微的整理下,唤了碧海进来。
碧海进门,见庄主的书桌上旁边堆了一叠的衣服,男装和女装皆有,余光扫过躺在床上的七七,面色淡红,长发披下,正闭着眼在休息。
一看就明白刚才在屋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也不奇怪了,庄主对七七姑娘的确是好得有些过。
不是喜欢,不是爱的话,那还能是什么?
楚非离道:“现在天气冷了,你去买五套七七穿的初冬装来,全部要我们自家店里最好的料子,款式不要太复杂。”
他望着床上正睡着的小女人,她一直都不喜欢穿那些有着复杂装饰复杂穿法的东西,他的女人,他当然了解。
碧海应了,接着问道:“堡主是否也添置几套?”
楚非离将目光收回,他接下来还要去东方世家,估计这一个月是回不了晨旭山庄了,便点头道:
“那也给我买五身,你和沧浪缺了自己就去买。”
“是。”碧海得了吩咐,退出屋内。
她被屋子那一屋还未褪去的激|情余韵弄的心神慌乱,刚才的庄主,明明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很俊,带着一种苍白的俊,很贵气,但比之以前,却愈发的有味道。
俗话说的好啊,恋爱中的男女都会变得更美”
看来的确如此,那她呢?
“你在想什么?”沧浪硬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碧海抬头,正看着沧浪站在她前面,棱角分明的脸上有着轮廓分明的五官,她暗暗想道:沧浪这样有男人味的,才更让自己更喜欢。
脸上一点点的发热,低着头道:“庄主吩咐我去买冬衣。”
沧浪见面前的碧海秀美的脸上浮上一丝莫名的红晕,带着些可爱,心里不由的想去捏捏她的脸,不自然的移开目光,问道:“我跟你一起去吧。”
“额……好的。”碧海嘴角抿着笑,跟着已经大步走在前面的沧浪走去。
这算是约会吗?其实感觉也不错!
楚非离坐在床前,将落在七七脸上的头发捏开放到她耳后,看着她的睡颜,眸中带着深深的宠溺。
见她一时半会没有要醒的迹象,他先是低头在她的额头的唇上分别落下一吻,然后他起身又坐回了书桌前。
七七要的那份名单,下面的暗探已经去打听,这几日将残月教的老巢端了,怕又增加了难度。
只是不知道那个苏兰妩会不会知道些什么?
另外,就是二叔和红叶教主的关系,在本尊楚非离病弱不顶事,楚老爷子重病这几年,他移动的金钱是一笔相当不小的数目。
加起来几乎有晨旭山庄半年的利润收入,几百万两的银子就这样流失,他不是心痛,只是疑虑,这些银子的走向,还有今天七七发现蒙面人面巾上的图案,红叶夫人的手帕……
团团绕绕的,明明知道前方就是答案,却怎么也看不清。
随手拿了一封信件,翻阅了下,今年皇宫要置买的东西单子已经下来了,宫中平时所用,以及宫中上下的金银首饰,锦衣盛服,一直都是由晨旭山庄置办。
晨旭从某个角度来说,算的上半个皇商……
他不由地轻笑,做生意的,哪个不和政府有些关系,这官商勾结,说起来不好听,却也是句大实话……
他看了看手中的单子,今年皇子的用度,衣服可都是双份的,往年就是大皇子一个人的。
这宇帝也真走了不得,登基十余年来,后宫除了皇后就没有别的妃嫔,本来视为虞国的痴情榜样,让天下多少女子对皇后羡慕嫉妒。
却在这个时候带了一个十四岁的二皇子进了门。
不过,好像并没有正式祭过祖,只怕是皇后不同意吧……
也对!谁能同意呢?
看起来就像丈夫从外面带着小三的孩子回来,做妻子的哪能不闹?
而且这个小三的孩子,还势头很足的样子!
只是宇帝一直都只大皇子一个儿子,却一直未立太子,似乎……
早就预料有这么一天?
帝王之家,真正是非多。
摇摇头,不想了,楚非离对别人家的家务事不感兴趣。
他现在扫过单子,合起来放在一旁,研了墨,回了信,放在一旁,接着又看下一封。
这就是他做惯的事,早就习惯,只是今日有七七在房,让他觉得更加安心淡然。
这封信说的是,他要属下去看看这次朝廷派了谁到东方世家,参与兵器被劫一案的调查。
他扫了一眼名字,眸中带着似笑非笑的神色,这事可闹得真大,国舅爷都来了。
不过谁来,对于他来说,关系不是很大,主要的就是,他要揪出幕后真正的凶手……
目光又转到还在床上熟睡的人儿身上,她眼睛似乎动了动,慢慢的睁了开来,还带着迷蒙水雾,红唇轻启道:
“哥哥……”
楚非离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走到床前,“你醒来了。”
七七要揉眼睛,被楚非离拉住,到旁边的架子上取了打湿的毛巾帮她擦了擦脸,看着她的唇还红肿,想是刚才吻得太用力了吗?
嗯,还算好的吧,如果还可以……
他的眸色又渐渐的变得深,扶着七七肩膀的手顺着枕头往里面探去——
“嗯……哥哥……”伸进温暖被窝的弄有此凉,七七不由的缩了下身午。
楚非离看她皱眉的样子,像及了刚刚苏醒的小猫,心中柔软又悸动,将毛巾顺手搭在床栏上,声音暗哑的道:
“别动。”
“还要来吗?”七七的声音有点颤抖,她刚才可是被他撞的腰都有点酸了。
楚非离将被子拉开,把浑身赤果得如婴儿一般的她背对着自己楼在怀里,坏笑道:“你不是怀疑我体力吗?”
“不,我不怀疑了……”七七欲哭无泪,你这样还叫体力不好,那你体力好的时候我腰就断了……
楚非离看她紧张兮兮的样子,故意移到她耳后吐了一口气,满意的看到她全身绷紧了,这才慢慢的说道:“不要乱动,不然我可不保证能不能忍住要再来一次……”
咦,这话意思就是不来了吗?好,那就好,不然我死了!
楚非离用手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又不至于让她透不过气,慢慢的合上眼睛,轻轻的说道:“乖,七七,陪我睡会……”
他的怀抱凉却温馨,七七渐渐放松,将背抵着他宽阔的胸膛,随着他腹部的呼吸起伏,听着他慢慢绵长的呼吸声,也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安宁的笑容。
楚非离再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光线已暗了不少,显然已到了傍晚。
睁开眼怀中就是一个光溜溜的小美人,感觉很不错,他又抱了一会,才小心的将手抽出。
“哥哥,你醒了……”七七开始睡了一会,这次睡的很浅,楚非离的手一动,她就醒了过来。
“嗯。”
楚非离将手抽出,起身后又把被子给她盖好,“你等等,我吩咐碧海给你买了初冬的衣服,现在天气变凉了,再穿秋天的容易着凉。”
他说完,开门出去,碧海和沧浪刚从外面踏进轩门,见着自家庄主,赶紧上前行礼道:“庄主。”
碧海将手中的包裹拿起,”庄主要的衣物我已经买好了,要我拿进去吗?”
楚非离伸手接过,“不用了。”转身进屋将门关上。
他把包裹打开,将自己的青色锦缎披风,墨蓝色绸子外裳,狐狸毛围脖取了出来,放在衣柜里。
才将碧海帮七七挑的几套衣裳拿了出来,他满意的点点头,碧海办事,果然还是放心的。
选了其中一套,走到床头递给闭着眼睛假寐的七七,“换上衣服。”
七七低头一看他递过来的衣物,只感觉好多银子在面前飞来飞去,她心疼呀,真的,不需要那么好吧?
就算她不懂吧,可是好料子好衣服还是一眼能看出来的。
是|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面裙,上面绣着极为精美的水纹无名花,墨绿色镶金边略掺杂|乳白色线条的锦袍,还有一件价值不菲的雀金裘,这可是万金难求呀,达官贵人都未必穿得起,加白色的不知道是狐狸毛还是貂毛的薄毛围脖。
oh!穿了这身,就等于穿着现代香奈儿,浑身上下都闪着我是有钱人的光芒。
她伸出一只手臂将衣服接过来,一拉,呀,连肚兜都是青色绣着白色茉莉的绵软丝锻。
楚非离将衣服递给她,转身走到书桌前,搬了凳子坐在七七床前,悠哉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吹着……
七七睁圆了眼睛,这是要干什么?
楚非离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不以为意的说道:“你穿你的,不用在意我……”
七七顿时想泪流满面,“哥哥,你在这,我能不在意吗?”
楚非离貌似突然想起一般,只是他面带无辜,“都看过了,没关系!”
七七咬着被子嚎道:这不一样,不一样好不好!
楚非离对着她摆出一个笑容,“七七,没关系,你可以慢慢穿,我慢慢等,放心,哥哥不催你……”
看楚非离的意思,大有今天不看到她的穿衣秀,他就不离开的意思!
七七不由得全身发抖,以前怎么没觉得哥哥这么无耻,这么下流呢——看来全天下男人都一样!
她喊道:“那你闭着眼睛!”
“不,七七很美,所以哥哥要看……”
“我胸小,美什么美!”
楚非离皱眉,小吗?他刚才摸的时候,明明一手刚刚包住,手感挺好的嘛,“我不觉得。”
七七瘪嘴,“你骗我,柳云舒说我胸部小!”
此话一出,屋内气温骤降……
某人后知后觉,刚才那话,好像,貌似,可能,会让人产生误会……
江湖篇 84.哥哥是我的
夜晚!
七七和众人一起用过饭后,便喝了药,独自一个人回了房间,坐在床上打坐,将内力在全身经脉中运行。
慕容圣卓传了功力给她的时候就有说过,她的心脉受损过,不能胡乱用内力。
这次用了的后果就是晕倒,然后半边脸及手静脉凸张,那下次呢?
红叶夫人没有除掉,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再与老妖婆对上的时候,若是老妖婆恢复快,功力全部恢复了,那就是说,自己七成的功力还是对付不了的!
想到这里,七七又不淡定了,她恨恨地想,都是那个该死的弄琴!
要不是她,自己心脉会受损吗?要不是她自己会那么惨吗?
可是转念想想,要不是她,也遇不见这些个事,没有慕容的功力,没有母亲的故事!
哎,凡事皆有缘法吧!
七七将内力运行两个周天后,便下床穿了鞋子准备出门去找柳云舒,顺便问一下关于姬无欢蛊毒解药的事情。
刚要出品竹轩的门,苏兰妩也从房中走了出来,她望着七七打了招呼,眼底的媚色不经意地流出,这种神态已经深入了她的骨髓,想遮掩都难:“七七姑娘,你要去哪?”
不同于苏兰妩,七七只是淡淡的笑了下,“去外面随便走走。”她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很熟,见面就问自己的去处有点不妥,她脑中的现代人观念还是有的,不喜欢别人打听私事,人与人之间都要有合适的空间。
苏兰妩也懂得看脸色,见她不冷不热的样子,顺着就说:“这样啊,我有点困了,就先去休息了。”
七七看了她一眼,刚出门就困了?真是奇怪,哎,撒谎都不会,“好的。”
说完就出了门,不说她歧视不歧视残月教,但是能做上副教主的人,只怕也不简单吧。
现如今,七七走在庄中路上,偶遇的弟子都不免会多看上她两眼,大多数人也都知道,是这名少女去救了门中两位少主,他们心中对她十分敬佩。
路上都有人会和七七打招呼,七七也热情的回了,她一向很乐天,纵然此时的她貌比无盐。
到了柳云舒那,七七伸手敲了敲门,也不知道这个时候柳云舒在不在里面。
话说那柳云舒连洗了八桶水,这才觉得红叶夫人那个老妖婆留下的气味少许淡了点,正站在药柜前看着里面配置的药。
听得外面“叩叩”的敲门声,他皱眉问道:“谁?”这个时候来找他?不知道他的规矩吗?
七七听到有回答,还好,他在房里,便说道:“啊,是我,七七。”
听是七七的声音,柳云舒便舒展了眉,将手中的药瓶放了下来,反身走向房门,将门打开,问道:”找我什么事?”
七七看了看左右两边,这个庭院只给柳家两兄弟住的,没有其他人,她这时才嘻然道:
“可以进屋子说吗?”
她不想站在门口和柳云舒讨论姬无欢的事情,万一被有心人听去了,这个就难说了,毕竟风月堡的堡主被人用药物控制,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柳云舒神色一松,慢慢地让开身子,走了进去,并不言语,却是种默许。
七七心中好笑,这柳云舒不知像谁,怎么生就了这么个别扭性子,多说两句会死呀,不过想归想,她也跟着进了房间,刚回身习惯性地关门,可考虑了下,还是把门打开着。
柳云舒回头,刚好看到她把门又拉开,皱眉道:“你不是怕被人听吗?怎么又开着门?”
七七拍了拍手,“避嫌!”
听了这话,柳云舒斜睨了她一眼,冷笑道:“你也知道避嫌?”
他可是看到她和楚非离还有御夜三人在那亲来亲去的。
七七才不理会他的冷嘲,走到桌子前面坐了下来,十分自来熟地给自己先倒了杯茶才说道:
“你想说御夜他们吧,那怎么一样?他们都是我的男人。而你呢?你又不是!”
听到这句话,柳云舒眸色一冷,心里浮上一种怪异的感觉,他不耐的走到药柜前,拿起药瓶一个个查看,不再说话,但心头堵着什么似地。
还他们?你有几个男人?
七七喝了杯水后,看着站在药柜前不知道在干嘛的柳云舒问道:“那个……,我今天来,就是想问问,姬无欢的蛊毒解药,你配好了吗?”
又是问这个!除了你的男人们,你不会问其他呀?你不会问问我在那残月教的遭遇,不会关心外人吗?
柳云舒心里不由的升起了无名怒火,他反头问道:“你每次来找我,就不能不扯到哪个男人身上?”
七七看着他莫名其妙发火的样子,不怒反笑,“你抽什么风?我找你不是为了救人,还能干什么?”
听了这话,柳云舒不禁觉得有些苍凉。
是啊,她找自己,不是为了救人,还能干什么呢?她没有什么是需要自己的,她身边的男子都能为她做好,办到!
思及此,柳云舒又见到七七唇角的冷笑,他那一盆盛怒逐渐凉却了下来。
刚才的自己,是怎么了?不是讨厌她吗?
巴不得不见到她才好,怎么这会竟像个怨妇一般抱怨她不来找自己!
自己难道被那老妖婆摸了后,就沾了毒?变得不不像自己了?
七七不见他回话,只看得到他手在那摆弄,心中疑道:他怎么没反驳,该不是觉得说话不如下毒吧,还是在想别的点子来整治我?万一不答应救人怎么办?
得,还是我去伏低做小吧。
她把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朝着柳云舒走去。
“这个,解药你配好了吗?”七七站在他身后,把头从侧面钻出。
“啊……”柳云舒吓得往后一退,他本在想着对七七的感觉,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心里变化往着他从未想过的地方去,再被突然伸出头到他旁边的七七一吓。
七七本来站在他身后,没有防备他会突然往后一靠,往后一倒,她顺手扯住柳云舒的衣角,心里想着:
丫丫的,我这可是雀金袭啊,倒在地下就弄脏了,这得多少银子啊。
柳云舒被她拉的也往后一倾,但是好在他反应快,立即翻过身来,看着后面就要倒地的七七,条件反射的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手掌触到的地方,是极软的衣料,和她似乎一个手掌就可以握住的腰身,温软柔软,让人不由的想触摸更多。
他眸色深了几许,手不由的往自己身子方向收紧,如果能这样一直抱着,感觉应该不错吧。
呼……
七七叹了口气,还好没摔倒,不然这衣服要脏了,就可惜了呢,到时怎么和哥哥交代,他们还是情侣装呢!
柳云舒看着她那半边丑颜,那里是为了救他才弄得如此丑陋!
可这个女子未曾抱怨一句,丝毫不在意,若说是个求权求势的女子,拿着救命之恩来让他回报才是最好的办法,但她从未挟恩。
“诶,谢谢你了。”七七拉开他的手,柳云舒怎么抱得这么紧,贴着他身子,热度传来,她不由的有些慌乱,“你放开了。”
猛的一醒,柳云舒倏地睁圆眼睛,那边七七也被吓了一跳,那眼中跳动的火苗,让她心中害怕,鼻尖还有那人身上独有的清香,此时空气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在流淌。两人紧贴的身体,突然间都感觉到了对方,不可抑制地心跳加速,这是为了什么?她(他)什么意思?
柳云舒蓦地将手一放,把她推到一旁,拍拍衣袍,冷阴阴的说道:“你不要故意靠近我。”
他不自然的往后退了一小步,今日的自己实在太奇怪了,他不想被她影响到。
七七无语……她什么时候要故意靠近他了?她翻了个白眼,也学着他的语调说道:“我为什么要故意靠近你,你全身上上下下哪里值得我靠近?”
说完,她不顾柳云舒那昏死人表情,又看到地板上还有水迹,嘿嘿,你不是洗澡吗?不是想忘记吗?
邪恶地一笑:“我是不会对你有兴趣的,对你有性趣的是那个,那个红什么叶什么的那个夫人……啧啧”
听到红叶夫人几个字,柳云舒脸刷得一白!
想到被红叶夫人上下摸着,他就觉得浑身上下还有那种呕吐的触感!
“你别说了!”
七七看他脸色,知道抓了他的小辫子,哼了一声,“发生了的事情,还不准人说啊,我进去的时候,可是看到你被扒……”
柳云舒看着眼前女人一张一合的嘴,伸手就要去捂,七七哪能这样就范,她侧身一闪,用手挡住他要捂嘴的手。
脸上的笑越发的得意,继续说道:“我进去的时候,你可是被扒光——”
柳云舒被她架开手,又一招袭了过去,这个女人,毒又对她没用,不然一定要毒哑她!
七七两只手和他的两只手架在一起,谁也不能动半分,嘿嘿,你梧嘴捂不到了吧,七七一挑眉,继续播放柳云舒被红叶夫人光荣事迹:“扒光后就在你身上摸……唔……”
七七睁大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
这是什么情况?
柳云舒放大的俊脸在她眼前不到半厘米处,近到她看他都有点眼花——
可是,重点不在这里!
嘴上贴的那个带着点柔软又微凉的是什么?
柳云舒的嘴唇!
她猛的挣扎与他架住的手,用力一堆,往后退了好几步,指着柳云舒手指发抖,控诉他的罪行:“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柳云舒被她一把甩开,薄唇一抿,刚才自己突然的举动……
他只是觉得两只手被架住了,眼前的女人依旧不依不饶的说着他这一辈子最痛恨的事,只想着怎么堵住她的嘴……
他不自然的将头撇开,睨了她一眼,故作镇定道:“谁让你在这乱说!”
可是心跳的速度不如脸上镇定,若说刚才是为了堵嘴,可是吻上了那两片万恶的唇瓣后,自己脑中想的竟是,能不能再吻久一些……
这种遐思他当然是不会承认的,大概是自己从来没有过女人,所以,碰到这个丑女人才会有这样的反映吧。
“你无耻啊,乱说话用嘴堵的啊!”七七拿手擦了一下嘴唇,她觉得今天的柳云舒有点不同于往日,带着几分兽性的危险,估计是和红叶夫人呆久了,这孩子精神失常,思及此,她也不想久留,皱眉问道:“姬无欢的蛊毒解药,到底几日可以做出来?”
柳云舒看着她被擦得微微充血的唇,眸色更冷,你就这么讨厌我的碰触吗?和别人左亲一口,右吻一下,怎么不见你嫌弃?
他不再去想,冷道:“五日,五日后可以给你。”顿了一会,“宁钰晗我从今日起就开始给他扎针了。”
“嗯,知道了。”总算得到了答案,七七也不再多说,转身出去。
一路上她的眉来静展过,此时已是夜晚,回廊上,花园里也点上了灯笼,淡淡的光晕照在地上,形成一个亮点放射状的光圈,虽然不如白日的阳光般明亮,也能让人看清楚脚下的路。
七七却无心欣赏这一切的美景,她不是从未有过男人的东方晴,她很懂得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只是对象不该是柳云舒,这让她觉得惶恐不安,这个男子是阴狠讨厌她的,怎么能以这样的方式进驻她的心。
抬起头,七七对自己说,不要想了,拿到解药,她就要去找无欢,这才是正经事。
走到离品竹轩不远的一处人工小湖前,她听得后面有人对话的声音,其中一个人正是哥哥楚非离。她抬头看着天空被咬了一口的明月,难道哥哥这个时候在和沧浪他们赏月?
拉了拉裘衣,这种天气也赏月,真是雅致。她朝着声音来源走去,一男一女两个同样修长秀挺的人,正站在湖边。
哎哟,那不是哥哥和苏兰妩吗?
他们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还要一起出来赏月,七七心头涌起一股酸意,本想走过去,转念一想,不如在这里看看他们干嘛吧。
偷偷的站在一棵足以挡住她身形的大树下,不至于离得太近被他们发现,又不会太远,听不到他们对话。
苏兰妩看着眼前的楚非离,虽不是生的绝世倾城,但比任何的美艳更叫人心醉。
墨黑如缎的长发没束冠,只是用了条三指宽的青色帛带束着,帛带与他鬓边发束一同随风轻扬,如远山幽谷般沉静出尘。
苏兰妩在心中赞道,这才是真正气质出尘的美男子。她带着些女儿家羞涩的笑容,眼底流光溢彩,问道:“不知道楚庄主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呢?”
楚非离漆黑不见底的眸子里象是擞了一把碎星,对着苏兰妩淡淡笑道:“在下是有事相问,不知道苏姑娘能不能帮忙解答?”
苏兰妩心内被那一笑恍了心神,那双眼嗔视含情,淡淡的笑能直接暖入人心,但她毕竟是残月教出来的女子,兀自定了心神,保持着淑女的风度。回道:“不知楚公子想知道什么?如兰妩知道的,必定作答。”
躲在树后的七七看到,苏兰妩那模样,眼中那神情,赤果果的爱慕啊,哥哥找她问什么的呢?可别被她迷去了。
她看着苏兰妩曼妙的身材,那前凸后翘,嗯,外貌不错,当然,我也不错,虽然胸没她大,但主要是胜在气质,气质!
算了,气质神马的……七七叹了口气,继续看吧。
楚非离像带着点冒昧的笑道:“是想问问关于红叶夫人的事情,不知苏姑娘能说吗?”
苏兰妩立即点头道:“自然能,我现在已经脱离了残月教,自然要和你站在一边的。”说着,眼睛半抬半掩的看了一眼楚非离,含羞带怯般。
七七在心内猛骂:问事情就问事情,你能不能不要随便送秋天的菠菜!(解释:秋波)
楚非离将目光移开,看着平静的湖面,慢慢的说道:“红叶夫人和我二叔有染,将山庄中的银钱送了很多给红叶夫人,二叔婶知道后,经常在庄中闹……”
苏兰妩听到他说起他的二叔,不由心中一喜,她当然知道红叶夫人和晨旭的二爷有染,楚非离都和她说家事了,那是不是代表自己在他心中不一般?
心中一喜,难免有些得意,恨不得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她赶紧接口道:“这个……你二叔的事我自是晓得,可却不知送银钱的事,残月教一直都是各人自负个人起居住食,如果有这么一大笔钱财进来,我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的确是没见过这笔钱财,楚非离和红叶夫人必定有人在说谎。
楚非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他问题还没问出来,苏兰妩就答了,今日月下相邀的效果可走出乎他意料的好。
暗暗思量:红叶夫人拿了那么多银钱,连身为副教主的苏兰妩都不知道,这么一大笔钱财,她能拿了干嘛。
他在想着,苏兰妩也静静的看着他,那月光洒在他的满上,似渡上一层银光,苍白的肌肤看起来更添一抹贵气。
初冬的夜风吹过湖面,荡起一波波水纹,打乱了倒影,碎成万千光璀。
苏兰妩抱着手臂,她看着楚非离身上看着的青色披风,此时冷风吹来。夜下两相立,岂不是一个最好发展的机会?
她故意搓着手臂,口中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好冷,好冷……”
如果楚非离对她有意思的话,必定要问她,是不是冷,接下来就……
楚非离睨了她一眼,眼眸半垂,淡笑着问道:“苏姑娘是不是冷了?”
苏兰妩心中一听,有戏,她轻蹙秀眉,脸上带着冷得娇弱的神情,口中绵绵的说道:“有点……”
接下来就是给我系扳风了吧。
楚非离的手指往披风的系带伸去——
七七在树后喊道:哥哥,你不能被美色迷惑啊,那桩风你要给她系了,我以后就不理你了!她已经做好了哥哥解披风她就冲上去抢了披风,把两人打一顿的准备了!
苏兰妩已经做好接扳风的准备,下面的台词都已经想好——楚庄主,你给了我,你自己呢?然后楚非离也说冷,就找个借口两个抱在一起……庄主夫人的位置就不远了。
楚非离看着苏兰妩眼中的期待,手指拿上系带,紧紧的拉了下,依旧笑着道:“在下也觉得有些冷了,既然苏姑娘也觉得,那么就回屋吧,谢谢苏姑娘陪在下出来聊天。”
江湖篇 85.让你下剑
苏兰妩本都已经做好去接披风的准备,她还想着半推半就一番,最后说一声,“真暖和!”谁知楚非离的手只是在系带上转了一圈,又放了下来,此时,她心中不免失望。
再听他说冷了不如回去,语气温和礼貌,也不是讨厌自己。
在心里又怪自己操之过急,两人刚认识,依楚非离的冷淡守礼性子,只怕一时也不好将校风给她。
这么想,心里那抹失望又淡去了不少,这样不容易上钩的男人才值得她挑战,于是收了眼中的不甘,恢复平常的模样,点头道:“那好吧,楚庄主,我们一同回屋。”
现时,苏兰妩走在前边,却还兀自不甘心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白白地浪费,楚非离现在正走在她身后,两人的影子就在那片银色清雅的月光下几乎要重叠在一起,自己那纤细的身影包裹在楚非离高大的身影之下,就像……
这种想法,让她浑身都有些燥热了起来,内心的熊熊烈火马上要蔓延到外面。
虽说残月大法她已经修炼到了第五层,离最高的第八层也不远了,但是这个心法有个十分大的缺陷,一旦修炼,必须常常与人交合,不然的话就会反噬于身。
到了十夜门之后,她避免给众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连夜晚都没有出去偷偷寻人来双修,已是忍耐的辛苦。
此时再看见如此美好的俊俏男子就在自己身后,难免会有些按耐不住。
怎么说,今晚也要让两人关系有些进展才好,不然她真是白做这残月副教主了。
边在心中暗想,苏兰妩的脚步也放的慢了,七七站出树后,走在两人的身后不远处,看着一前一后两个保持距离的身影,挑了挑眉。
对于哥哥的表现,她还是很满意啊,不愧是她的男人,哈哈,够忠诚!
哈哈,正在心中得意着,她又见苏兰妩的身子一偏,貌似要倒下的样子。
这女人,又要玩什么天蛾子!
跟在苏兰妩身后的楚非离见她好像踩到一块湿地,脚下一滑,往后倒下,眸中闪过一丝不耐,但作为一个男子,总不好闪开,象征性地要伸出手去扶,但那手伸地也确实有限。
伴随着苏兰妩滑倒动作的同时,“啊——”耳后又传来一声尖叫,楚非离心内一惊,这是七七的声音。
他哪里还顾得上苏兰妩摔不摔倒,立即转身,但见那寂寞月光下,七七就站在湖边,身子歪着,好像马上就要坠入湖中!
立即身形飘闪,到了七七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力扯过,七七被拉得靠在他怀里。
而苏兰妩此时却是收不住已然倾斜的身子,她刚才为了逼真,是半点余地都没有留,身子平衡全失,已无半点挽救的办法,直直的朝着湖中倒下。
“扑通——”一声,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在月色下如银色珍珠般闪烁。
苏兰妩不知道楚非离怎么突然闪开,她倒在冰凉的湖水中,全身刺骨的寒冷,水不停的往她口中耳中灌去,此时的她已顾不得自己有多狼狈,只想着能游上岸才好。
七七靠在楚非离怀中看着她在那扑腾,瘪嘴笑了下,嘿嘿,和我抢哥哥,竟然还玩那么滥的招数!
呛死你才好!
给你多喝几口水……
楚非离低头正看见七七眼中闪过的得意,便知是她故意的,捏了捏她鼻子,假意责怪道:
“你是不是早就躲在后面看了?”
七七嘿嘿一笑,故作可怜的说道:”没,我只是刚好走到这里,刚好看到有人走到一起,又刚好脚下一滑,谁知我滑,苏姑娘也滑呢……”
她说完,用余光瞟见看到苏兰妩用狗刨式在那扑得差不多了,也惩罚的可以了,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她冻死在这个地方。
七七拉了拉裘衣,又搓了搓手,看见自己口中哈出的白色气体,啧啧。真的蛮冷呢。
她走到苏兰妩岸边,伸手道:“苏姑娘,我拉你上来。”
苏兰妩此时也顾不得七七怎么会出现在岸边,赶紧把手伸出去,七七接过她冰凉的手,施力把她拉到岸边来,虽然她不喜欢拉她,可是更不喜欢哥哥碰到她。
苏兰妩紧紧握住七七的手,好不容易爬上了岸,趴在岸边使劲的咳着。刚才呛了好几口水。
她一头本来端庄的云螺髻微微散乱,歪在一旁,头上还顶了两片漂浮在水面的枯叶,脸上的妆容也破坏得一塌糊涂,惨败的面色,枯萎的唇,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从湖底钻出来的千年女鬼一样。
七七看得浑身一抖,看来美女都是造出来的,这个样子美个头呀!
而且怎么看,她那云螺髻怎么都觉得像一坨便便顶在头上,她开始还觉得这个发型蛮好看的,哎,现在……
“咳咳,苏姑娘,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摔到湖里去了呢?”七七心里暗地发笑,带着十分练怜惜的语气问道。
苏兰妩那点心思怎么能在七七面前说出来,她还以为七七真是楚非离的妹妹,将来还要讨好她的。
此时只能将落水的委屈全部憋回心里,说道:“走到湖边不小心滑了下……”
又极其微妙的瞟了一眼楚非离,见他依旧神色自然的站在那里,长身玉、立,心中又爱又恨。
而楚非离此时心中一动,先是看看他心爱的丽人,再看看那个本来还算可人的苏兰妩,这一比,区别就出来了,一个是地底爬出的肮脏泥鬼,俗不可耐;一个是天上轻飘的皎洁白云,柔丽入心。
七七夸张的大叫一声,“是啊,刚才我也觉得很滑,差点掉下去,幸好哥哥过来接住我了……”她貌似被惊吓的抚了抚胸口,然后接着说道:“下次要小心,我们都要小心啊,这天冷的掉下去,……啊欠……”
楚非离本站在一边看七七在那进行夸张式的表演,目光凝练,这一年,她变了许多,至少以前的她,不会这样去揣摩人心,也不会暗里使坏。
还是没有保护好她,心里有些自责,见她打了喷嚏,紧张的将她拉起,脱了自己的披风,小心的给她系上。
口中带着些责怪的说道:“这么晚了,你还到处跑,还好没摔倒,不然的话掉进。”
七七扑腾地眨着眼睛,享受着哥哥的亲密!
苏兰妩趴在湖边,秀目圆睁,明明她才是更冷的那个好不好,这楚非离是不是有恋妹情节?放着她这么个大美人不喜欢,去喜欢那半面无盐妹?
她全身冷的发抖,牙齿直打颤,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好冷……”
楚非离拉了七七抱住,点了点头,道:“的确是冷,苏姑娘尽早回房吧,若是伤了,恐怕难好,我也先带七七回房了。”
说完,不管苏兰妩,楚非离径直拉着七七往品竹轩走去。
身后那苏兰妩此时目瞪口呆,怎么会是这样?她恨恨的捶了一下地板。手本来就冰,又撞到地板上,疼得嘴巴都歪了。
她摸着手,慢慢的撑起身子,眼中闪着不甘心的光芒,她苏兰妩一定要钓到一个武林门派的掌门。
两人进了屋,七七将披风脱下,放在桌子上,想到刚才那幕,苏兰妩那便便头,她越想越好笑,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了起来。
楚非离扫了眼她,摇了摇头,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她手边,才坐了下来。
“你刚才是故意的吧。”
七七收了笑,点头道:“是的,如果我不出现,你就要去扶她了,那个苏兰妩明显对你有所图……,哼!”
楚非离伸手在她头发上揉了揉,带着些无奈,眼中满是宠溺的说道:
“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我对七七以外的女人都没兴趣,就算真的伸手去扶她也是礼仪,倒是你,如果我扶迟了,那掉在湖中的人会是你……”
七七吐了吐舌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不会的,我计算好时间的,你不扶我的话,我也不会真的倒下去,那像她那么笨,卖力演出!”
楚非离认真的说道:“如果是你,一点意外我都不能容忍,之前你去了残月教,就是我心软让你进去,才弄得如今面上这样。”
七七心里一暖,这就是哥哥,她有什么不放心的,想到开始的小动作。故意摔倒,故意打喷嚏,无非是要在苏兰妩面前争口气,因为,哥哥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楚非离抚着她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的怀中捂着,轻叹了口气,眸色幽深又深情,似一面幽暗的镜子,要吸去人的心魂,
“七七,哥哥从你小时就希望你可以全然不懂人情世故。可以毫不顾忌地横冲直撞,其实就是种幸福,用自己的姿态生活,犹如骄傲的孔雀,不用管他人怎么想,只要你快活,用最天然最朴质性格活下去,这是哥哥最想看到的!”
换了个姿势,楚非离将七七紧到怀中,他的声音悠远:
“要风是风。要雨是雨。就算冲动不克制,就算暴躁情绪化,那样Сhā科打浑一辈子,懒惰生活,什么都不管,就这样待在我的身边,就很好。”
用手顺着怀中人的发,那一下又一下,全是情意:
“只要有我一天,你就可以这么不用长大,这么继续天真下去。甚至没有任何生存能力,都可以好好按自己方式恣意活下去。”
所以的风雨,我都想为你挡住,让你比其他女孩都活的更好。
可是,还是迟了,虽然今天对付苏兰妩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可说明你已经看过那些丑陋不堪,甚至会用手段来保护自己,或者打压别人。
七七听了他的话,拿过他的手掌贴在自己冰凉的脸上,真暖。
她摇摇头,说道:
“哥哥,如果不能和你并肩,我谈何说爱。爱不是单方面的,我承住你所有的宠的时候,也会对你心疼。”
七七想要成为和你并肩的女子,站在你的世界,呼吸你的空气,才是我的幸福。
这一夜,这对兄妹,也是情人,更是朋友,他们静静的相拥在一起,什么也不做,只彼此汲取对方的温度,在心底永远拥住这片温热。
第二天,苏兰妩就不出所料的倒在了床上,发起了高烧,也没什么人为她医病,柳云舒根本不理,倒也可怜了这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七七很有“义气”地去看了下她,后又带着满满的“开心”跑回房里,一边趴在枕头里笑一边还暗骂自己,路七七呀路七七,你真是太没同情心了,人家都那样了,你于心何忍,你不去安慰还在这里笑!
不过没办法呀,看她那样子,哈哈哈哈!
脸色那么差,双眼皮打结,两眼空洞,估计就会看男人,又因为纵欲过度,现在脸上都有浅浅的斑点了,哎,可怜呀,这样的女人不化妆怎么活?
可是古人的粉里都是铅,这个天天擦粉,没到四十就毁了吧。
练了残月大法还这样!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七七把枕头一把抱起,哼!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那样做!
谁让你十八般武器都不爱,偏偏练“剑”,上剑不练,练下剑,还偏偏是把银剑!
就是不知道苏兰妩会不会接受到教训呢?
哎,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这样,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如果还不懂味的话,哼哼,下次就不是泡泡水这么简单了。
我的男人,可不允许你们随便打主意。
想到这里,七七便又不免想到被姬无玉下了蛊毒的姬无欢,那日在桂花园里,他是说起疑了,对姬无玉有了怀疑。
逐风的来信里面也说现在姬无欢对姬无玉没有以前好。
但是毕竟记忆摆在那里,依姬无欢以前对自己的好来说,对姬无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想到这里,还真是实在不放心,她决定还是给逐风传信,告诉他柳云舒的解药五日后能制好,五日后再派人将解药送去。
说干便干,她现在立即起身,将枕头丢在床上,走到书桌前,提笔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以及解药的讨要,都简要的述说了一遍,最后在末尾的时候,告诉逐风,红叶夫人裙下之臣的名单还未找齐,让他再等数日。
落款收笔后,她长长地吹了声哨子,天空中飞来一只通身雪白,嘴巴通红的大鸽子停到了窗格上。
七七抓过它,将叠好的信纸放在它脚上的信筒里,抓住鸽子一丢,看着它又振开双翅,飞去了天空妈妈的怀抱。
她靠在窗子前,抬头望那碧空如洗,好似无边无际,大白点振振地飞走,它们就算没有老鹰的博翔长空,可至少还能飞翔,那么地自由,那么地让人羡慕。
人什么时候可以这样呢?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可以在自己的天空中翩然起舞,活出真性情。
待那大白点变成小白点,小白点也消失不见的时候,七七就笑笑摇头,不想了,既得不到,何必妄想,不如安身立命。把窗子关上,决定去看看自家那个躺着不能飞的小白兔吧。
走到隔壁的时候,见御夜正在打坐练功,他睁眼看见是七七,没有动。
七七也不打搅他,走到宁钰晗,抚了抚他的脸,大概一直躺在床上没有晒太阳的缘故,原本带着红扑扑的脸蛋开始变得苍白,脸也消瘦了些,可以看到尖尖的下巴,整个人让人看了就不由的想去怜爱。
没事的,一定会好的,晗晗,柳云舒答应了给你施针,过段时间脑中的淤血散了就会好起来的。到时,娘子会一直陪着你,你想干什么都行。
七七想着晗晗的病情,便回头问道:“御夜,柳云舒有过来施针吗?”
御夜已收了功,慢慢的站起身子,走到她身旁,说道:“早上就过来了,不过也奇怪,他平时都是下午才过来的,今天早上天还微微亮就过来了,我还没睡醒呢!”
御夜不明白,七七却是知道的。
柳云舒在避开和她见面,因为下午的时候,她一般都是在御夜这边,两人会撞见。
他就那样讨厌我吗?
不就是亲了下,连施针都要回避着我,七七笑着摇了摇头,无所谓了,只要能正常帮宁钰晗施针,配了姬无欢的解药,两人自此以后,交集也会少了。
嘴角轻轻地勾起,又慢慢的淡了下去,她转身对御夜说道:
“御夜,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劫镖用的那个鞭法吗?”
御夜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上这个,疑惑道:“记得,当初师傅说那套剑法只适合女子学习,所以我并没有用。”
七七点头,“师傅没有说是什么剑法,是我和你一起改编成鞭法的,那天韦丘勇总镖头在看着我使出那一招后,有说‘血樱’。”
当时她和韦丘的距离最近,所以他轻叹的一句话,还是落于了耳中。
她接着说道:“这鞭法据说是我娘的成名绝招,那天使出来的威力也的确撼人,以我为半径,大概两米内是没有人能逃脱的,但是我实战经验少,用起来还是生涩得很。”
这套鞭法的威力是在的,也许以后她要依赖这个鞭法在江湖行走了。就算给人认出,娘使得是剑,自己用的鞭,也不怕。
若以后接了风月堡,身份必然是要公布的,女儿用母亲的绝学,也正常的很。
七七站起身子,拉着御夜出来:“现在正好无事,你陪我练。”
江湖上,心机要有,谋算也要有,但是最为重要的,还是必须要有过硬的功夫,不然,再好的谋略,在这个杀人几乎同于无罪的江湖中,都难免不成为刀下亡魂。
她不想只依靠别人,或许哥哥想她能不沾染半点尘世的活着,但是这世界岂会让你一尘不染。
作为一名现代女性,好歹也知道女儿当自强,不是滥杀无辜,不是残忍不堪,而是面对世事的一种态度。
御夜点点头,也抽出腰间的耀星,望着面前的女子,说话时脸上漾着甜甜浅笑,那双好似碧波凝成的眸子,端得是能勾魂夺魄。
这个女子就如一朵悄然石榴花,明媚生姿,让人只想一看再看。
她其实没有变,秋水横波中独有一份清澈,可如今看去却比谷底的时候,更多了一份成熟以及坚毅。
“好的,我陪你。”御夜俊朗刚毅的脸上神色笃定,七七,只要你说,做什么,去哪里,我都陪你。
日子就在每天练功,吃药中度过,日升日落,随着冬日里太阳的慢慢开起,擞下毫无温度的日光,又一个白昼来临。
七七在床上,包着被子如蚕茧一般,左右滚了一圈,还是一个人睡好啊,晚上也没人拎着翻来覆去的鼓捣不给休息。
她又眯着眼在温暖的被子里睡了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拉了衣服躲在被子里穿好。
这天气已然进入了冬天,早晨起床成为了做难的事情。
亲爱的被子,我怎么忍心离开你,都是可怕的冬天老妖怪,哦,被子……
七七一个人无聊在心中演默剧,幻想自己和被子是一对生死情侣,被冬天这个老妖怪拆散,演绎着罗密欧和朱丽叶的生死离别无限的狗血想象中,她悉悉索索的将衣服穿好了。
将被子叠好,洗漱完毕后,她将墨绿暗纹绣寒梅的裘衣穿上,今天已经第六天了,她要去柳云舒那把药丸拿过来才是。
刚跨出门,一道淡蓝的影子立在门前,吓得她往后小退了一步,她定了定神,再看那人,直挺的鼻梁未变,唇色绯然,静默则如冰,宁静而雅致。只是那双黑眸璨若星辰,仿佛可以洞察前世今生所有哀愁,七七好奇,为何只数日不见,这柳云舒的气质改了这么许多,现今的他不见阴冷,倒有了几分惆怅。
“柳云舒,我刚好要去找你呢!”
这几天他避她避得太过明显,今天一大早的开门就看到他,还真的是很意外。
柳云舒将手伸出,掌心有一个淡蓝色的小瓷瓶,“这个给你配好了。”
他只是来送姬无欢的解药,绝对不是因为这几天想着那个吻久久不能安睡,才会一大早找了这么一个机会,来看看她。
七七接过小瓷瓶,看着他的脸色,依旧是阴沉,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色眼圈,是配这个药累的吗?
她心底不由的有些愧疚,回来后他也没休息,配药,施针,给自己诊断,事情也蛮多的,不由的开口问道:“你这几天没睡好吧!”
柳云舒眸中闪过一抹惊异,难道她知道我没有睡好,这怎么可以,我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女人,他比往常还要不屑的说道:
“我没有想你!”
噗……
七七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这是哪跟哪啊,柳云舒的大脑究竟是什么回路,竟然能回答这么一句话……
她捂着嘴偷偷笑着,只露出一双弯弯月牙般的双眼,那一轮黑珍珠中清静纯澈,暗里流淌一股璀璨的光芒。
柳云舒有些失神,面前偷笑的女人青黑色的藤纹已然消去,露出了她本来的容颜,本就娇嫩的肌肤此时更是如剥皮的鸡蛋一般,细腻无比,甚至隔了半米的距离,身上都有一股幽香,让人心神恍失。
七七看着柳云舒有些呆怔的眼神,举起小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
“喂,你在看什么呢,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柳云舒猛的回过神来,别开头道:
“谁会喜欢你!”
可是州才自己那失神是因为什么?她的眼神,有点……
七七上前一步,柳云舒立即退一步,说道:
“你要干嘛?”
同时响起的还有身后的哎哟声……
柳云舒这才想起后面还有一个人,连忙侧身避开,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暗暗皱眉,怎么每次跟这个女人说话都要被岔开呢?
七七也看到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平凡相貌,只眼中可以看出几分精利,她开口问道:
“这位是?”
“他是门中一名大夫,李立,你拿了药丸后要送去风月堡,他随你们而行,查看药性是否有用。”柳云舒介绍道。
“我没有解过这种蛊毒,也不知道药性是否一定有效,派门下资历深的大夫随行,也好应对随时发生的状况。”
七七点了点头,柳云舒想事情果然还是全面,不愧是下代的少主,除了医术,外貌外,总算又多了个可取之处。
她早和哥哥商议好,解药由沧浪和碧海送去风月堡,然后根据传信按照在哪碰头。
一切安排好后,沧浪和碧海立即简装上路,李立大夫也骑马随行,往风月堡疾驰而去。
送走三人后,柳云舒对着七七的眼睛望了好久,直到七七又要说他的时候,他才收回目光,考虑了一会才说道:
“你的眼神,有时候看起来,和残月教弟子的眼神,有些相像。”
江湖篇 86.风月残月
“什么?你才像残月教的人呢!”七七小脸上满是愤怒,这柳云舒今天这么好,就知道没安好心,竟然说我是像残月教的,我是那种没事‘练剑’的残月女吗?
楚非离听了柳云舒的话,若有所思的看着七七的眼睛,眸中神色变得深沉。
柳云舒与她目光一对,此时她的目光又纯澈不带一丝流光溢彩,他暗道:就是这样他才觉得奇怪,有时眼神流露出来的如同残月教人,但又不是那种风骚入骨的媚态,只是能惑人,有的时候,却在她的眼中半分也寻不到。
七七气呼呼的望着他,又见他不说话,只直直的望着自己的眼睛,好似真的自己是残月教的弟子一般。
她现在气上心头,也不想理他了,转脸拉着楚非离的手腕,“哥哥,我们走!”
柳云舒看着她的小手自然而然拉着的楚非离的手腕,心中有着一丝酸涩,他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最近人变得很乱,他好多次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七七,连配药的时候都会想,可回忆起来又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整个人都变得衰弱了,连药都经常拿错,惹得轻羽都说了他好几次,还问他怎么回事?
他也不知道,只是空下来的时候,更会想到她,嗔怒的她,甜笑的她,认真的她,好像每一个表情都值得他细细的回想,却不知道怎么去抓住。
柳云舒慢慢的走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矮,如此搭配,也……有些刺眼。
心微微的抽疼了一下,他心口溢出了不知名的东西,堵在那里,不上不下。
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他才收了目光,慢慢的走回自己房中。
冬天的冷风吹皱了池水,卷起地上的半片残叶,从他身边擦过,凉凉的风从领子处钻了进来,柳云舒浑身一激灵,刚才那般胡思乱想的人,是自己吗?
没了凌厉果断的柳云舒还有什么用?
七七拉着楚非离就走,她不想再看见这个讨厌的柳云舒,既然这么讨厌她,讨厌到要说是残月教弟子的份上了,为什么那天还要亲她?这人就是疯子,她再也不要看到他!
她越想越气,拉着楚非离快步的往品竹轩走去,小脸上满是愤愤之色,气鼓鼓的说道:
“还有一天,一天后,宁钰晗的针也施完了,我们就走,再也不要看到那个讨厌的柳云舒!”
楚非离任她拉着,不紧不缓的跟着她的脚步,心中却在想着柳云舒刚才那句话,柳云舒说的是眼神,修习残月大法的人也只能凭着眼神才能看得出来,柳云舒刚才的话并不像是说来让七七生气的,他自己也有这个感觉,只是,这话要说他来说就会委婉地多……
楚非离拉住七七,说道:“七七,你有修习风月堡的秘笈,对吗?”他之前听过七七说关于修习了风月堡堡主的风月以及万炎宫的洗髓经。
七七本来还一个劲的朝前走,被楚非离拉着顿了脚步,不知他为何问到这个,点了点头,“有呀,不过我很少修习,全是为了自己的身体。”
因里面记载的都是比较偏门的东西,所以她没有太放在心上,有时间才修习一下,算是为了房事多了而不折损身体,其实妖孽给她的都是好东西,只可惜了妖孽现在……
想到这里,七七的眼中闪过一丝黯然。
不过哥哥问这话肯定有含义,她努力压下那种绸怅,又在心里把《风月》里面的内容回想了一遍。
对!
七七一拍脑袋,眼睛一亮,然后勾住楚非离的脖子,兴奋道:“哇,哥哥,你真厉害。”
楚非离微微皱眉,却也顺应地扶住她的纤腰,温柔问道:“你想到什么?”
七七抓着他的衣袖,兴奋的喊道:“残月大法的心法,和《风月》上的一样!”
她就说当初怎么在残月教时听到苏兰妩所读的:“凡人之所以微衰者。皆伤于不适宜之阴阳相接之道……”有几分熟悉,后来在十夜门又听得下面的弟子说那几句,只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无暇细想!
原来是这样!
“我听过她们心法口诀,和《风月》里面的一样!”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是我没有看过残月大法的全部,不能确定它全部的内容和《风月》是否一样。”
楚非离眼中带着一丝笑意,深藏着几不可见的狡黠,他不经意的说道:“有人知道残月大法。”
对哦,十夜门下抓了那么多弟子,现在都关在牢里,七七转身就要去,楚非离拉着她摇了摇头,下巴轻指了指品竹轩的方向。
“品竹轩里住的那个人才是最好的问话对象。”
对啊,那里住了苏兰妩,她是副教主,怎么都对残月大法熟悉,要是去问下面的弟子,不仅要惊动柳至胜不说,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甜甜一笑!救娇道:“还是哥哥看虑得周全!但……”七七眉眼一转,变得故作狠厉,“不许被她勾引!”
“你呀?”一挂女孩的鼻子,男子的脸上都是宠溺。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不许你跟去!”
“好,好,好,都答应你,七七,你真是,我对她无意,你该知道!”
“哼!”七七鼻子一抽,好似理所当然,“我说,到了她那里,你的眼睛不许看她,一点点都不可以,你的眼里只能有我,你的耳朵,我勉强批准你听她说话吧,但是你如果要有什么话问,只能对我说,我转达,不许你直接和她说话!”
“真是傻丫头,快走吧!”
路上走着,七七在心中将问话的方式也思考好了,走到苏兰妩的门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才有人走过来开门。
苏兰妩这几日在病床上躺了好几天,也没有什么人来探视,柳云舒在后面,意思般地来看了眼,丢了句“死不了”就走了,让她本来就觉得失望的心凉了个透顶,看来柳云舒真是对她半点情缘都没了。
只七七还没事有事的跑了几趟,还给她带了些爽口的东西,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期盼更多的关心。
苏兰妩自是对七七的好感多了几分,打开门发现是七七和楚非离,眼中不由的带上了几分惊喜,“是楚庄主和七七啊,进来坐吧!”
她用手整了整衣服,又摸了摸脸,这几日生病人大概憔悴了不少,怕是难看了。
她执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三杯水,在七七和楚非离面前各摆了一杯,才款款的坐下,眼神睨着楚非离,口中问道:
“楚庄主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看着面前的两人,少女肌肤胜雪,两眼似一泓清水,脸上总带着些许笑意,让人看了不由的跟着她欢喜,男子则贵气怡然,如夜中月色一般淡白肤色散发出引人目光的光晕。
这两人说是兄妹,倒都是气质比容貌更为出众,却偏偏两人的外貌,在眉宇间都寻不到半点相似的地方。
而且两人只甲,流露出来的与息,却不似平常y妹的亲情,至有此情人的意思,那天在月下之时,也是七七一声尖叫,楚非离便转身就走,这只有对时时刻刻放在心坎上的人才能做出的反应。
七七见她在自己和哥哥两人间打量来打量去,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想什么都不可以,
她要先入为主,把自己的来意说清楚,“苏姑娘,是这样的,残月教之所以建立的原因都是因为残月大法,不过现在我们发现残月大法只是个虚假的存在……”
听到七七说起的竟然是残月大法的事情,苏兰妩的心神收了回来,她可不是只会勾引男人的女子,现在也正色说道:“虚假的存在?怎么说?”
七七与楚非离对望了一眼,这才继续说道:“凡人之所以微衰者,皆伤于不适宜之阴阳相接之道……”七七把这段话后面很长的一段都慢慢的背出来,眼睛也一直在观察苏兰妩的脸色。
只见她从不相信到疑虑,然后到惊讶……
苏兰妩听着七七背出来的内容竟然和残月大法上的只字不差,更有甚者,比残月大法还要完全,她自修残月大法十几年来,总觉得其中有些部分好像缺失了一般,
按理来说,残月大法这样一个心法,不应该是逼迫人必须时时要去与人交合的心法才对。
她不由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残月教虽然教中弟子都可以学习这门心法,但是绝不可以外传,如给教中知道,将处以极刑而死。
七七肯定不是教中弟子,她为何比自己还清楚这大法的内容呢?
苏兰妩心中满是疑惑。
苏兰妩的话一问出来,屋中另外两人自是明白了,看来这残月大法就是《风月》。
七七暗笑道:残月,就是残缺的风月吧。
现在想来,这个名字到是寓意颇深啊,果然是残的,把人也练残了!
七七笑道:“这本心法,我曾经看到过,那日我去残月教救柳家两兄弟的时候,正好遇见你在教教中弟子,听得了几句,觉得耳熟,但那时未想起,现在想起了就过来跟苏姑娘验证一下。”
她当然不能说那本心法就是风月堡的堡主必学《风月》,每个门派都会有自己的压箱绝技,她要这么说了,风月堡的压箱绝技竟然变成了一个淫教人人可学之的内容,那岂不是给江湖人添个笑话,而且本能上,她排斥苏兰妩!
有些事情,心里明白就好,不用全部说出来。
苏兰妩心中也有些惊讶,既然能有比残月大法更为完整的心法,要是学了之后,不必要特意寻人去交合,那不是更好吗,也能为她在谋掌门之位这事上多些胜算。
“那七七能不能把那本心法借我看看呢?”
七七颇为惋惜的说道:“那本书很早以前就被我不小心遗失了,掉在崖底,只怕寻不回了。”她这话倒是没作假,当时她掉下崖后,也去了掉落的地方找丢落的包袱,结果找来找去,除了块破布,什么都没看到。
大概是包裹太轻,在坠落的过程中被崖风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
不过,好在她记忆力不错,书中的内容都记下来了。
苏兰妩听她开始背的完整,想定她必是记得全书的,也不怕被拒绝的问道:“那七七你能把书的内容写给我看看吗?”
七七心里讽刺的一笑,倒是想得美,嘴上却诚挚说道:“我那时候就翻了几页,又不知道它就是著名的残月大法,没放在心上,刚才那段是在前面的,所以记得,如果苏姑娘要的话,我倒是能写给你。”
苏兰妩本来精神的脸上顿出失望之色,叹息的摇摇头:“可惜了,要是你记得就好了。”她说着,又看了看坐在一旁未出声的楚非离,只见他一只手从披风下伸出,宽大的外袍袖子中露出骨节分明的手指,优雅的拿着茶杯。
这几日生病,楚非离都未来探望过她。
对于经历过诸多风月之事的她,自是隐约明白了楚非离对她也许没有半点好感,男子的眼神看似无心,却有意无意的都在留心着身旁的少女,那毫不掩饰的关心和在意,让她心中嫉妒了起来。
那是哥哥对妹妹的正常眼神吗?
七七看着苏兰妩一直望着哥哥,眼中的神色也越来越奇怪。
既然已经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还是走吧,免得这个女的又出什么幺蛾子,她实在不想一天到晚的去想着点子应付这个女人。
起身便告辞道:“苏姑娘,我们先回屋了。”
苏兰妩也不多留,她客气的将两人送到门口,才回到房里。
七七出了门,迎面前是冷风,不由的缩了脖子,哪囔道:“这天就刮风,也不下雪的啊。”
她前生一直生活在祖国的南部,相当怕冷,就算出去旅游,也是选着热带地区或者比较温暖的季节去的。
现在到了这里,倒想看看下雪的样子。
“我答应的都做到了呢!”
七七转了头,看见哥哥正一脸好笑地望着她,她眨了眨眼,然后伸手拍拍哥哥的肩,“这次表现不错,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手蓦地被捉住,七七望向哥哥,他的眼里流动着一股暖流,硬生生让她在这冬日里也觉得似有火在烧。
才刚想到这里,七七就觉得整个人贴向了楚非离,那人柔软如花瓣的唇印在她的唇上,薄吻轻尝,并不火热,却带地她心潮萌动。
“哥哥……”
“傻丫头,以后要记得,让人做事,要付报酬!”
“嗯!”嘤嘤一声,七七还沉浸在刚才的感觉中。
“怎么了,傻丫头,还想继续?这可是外面呢?”楚非离摆出了一勇,七七,你真是恶趣味,我满足不了你的样子来。
“哼,哥哥坏!”七七又撒娇了。
楚非离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的颜色已然变得有些乌蒙蒙,不如前两日一般,他把七七拉过来些靠着自己,“快了,这几天应该就要下雪了。”
七七搓了搓手,侧头对着楚非离道:“那好,到时候我们一起来打雪仗吧,我和御夜一组,你和沧浪碧海一组,我们几个人来!”
楚非离听到她的分配,微微不满的问道:“为什么是御夜和你一组呢?”
七七挑眉道:“不这样分,难道你和我一组啊,那沧浪碧海怎么敢打。没意思了嘛!”
楚非离低低的笑出声,宠溺的说道:“好,按你的分配,都听你的,不过现在给我乖乖回屋去,不然冷到了可不行。”
两人一同进了御夜的房里,三人围坐在了桌子旁边,七七将刚才去苏兰妩那里得来的信息讲于御夜听了,御夜皱眉听完后,他思想简单,想什么说什么:“难道有人偷了《风月》,但是没偷完?”
七七点头道:“偷还是别的方法,我不知道,但是残月大法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应该是风月。”
“什么是百分之八十?”御夜好奇的问道。
七七吐了吐舌头,她忘记御夜不是和哥哥一样,只好解释道:“嘻嘻,就是大部分的意思。”
御夜点点头,七七口中时不时蹦出新鲜词语,他已经不奇怪了,什么白白,空么嗯卑鄙,爱老虎油,不懂的话问七七就好了。
楚非离补充道:“残月这个名字,和风月不会是巧合,残缺的风月,就是残月,那么建教的人一定知道这是风月的残本,可残月教的建教人就是红叶夫人,她又是怎么拿到风月堡历代堡主的心法?”
七七点头道:“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不过红叶夫人的年纪起码都是四十岁以上了,她要得到这个心法,也是在我娘那辈就得到。”
残月教在江湖行走这么多年,姬无欢那个傻子怎么就没发现残月和风月的相似之处呢?
还是,他根本就……
七七突然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升起,假使,她是说假使姬无欢一直知道,并且容忍了残月教的存在……
那个幕后主使人是谁,是不是已经呼之欲出……
她想到这里,突然不敢再想下去……
此时的七七并不知道,在半个月后,沧浪和碧海带回来的消息,更是令她惊愕不已!
江湖篇 87.背后的势力
楚非离听了七七的话,思考了一会,说道:“红叶夫人后面,可能还有其他人。”
他的想法和七七的想法不谋而合,御夜稍迟钝了些,但听了他说的话后,也立即想到,“你是说那流向不明的巨额财产?”
“嗯。”楚非离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也只是猜测,毕竟连哥教主的苏兰妩都不知道那笔财产的去向,红叶夫人要那么多银钱,却不用来发展教中势力,难道她有囤钱的爱好?
未免太古怪了点。
御夜坐在七七的旁边,五官分明的脸上,深邃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七七的眼睛,努力的睁大,半点都不挪开。
七七被他看得心里毛毛的,终于转过脸来问道:“御夜,你盯着我看什么?”
虽然两人关系好得亲密无间了,被这样盯着还是有点恐怖,她可不认为御夜直愣愣的目光是饱含深情的迷恋。
御夜继续瞪大眼睛望着她,貌似一眨眼会错过什么精彩的地方,“我要看看,你的眼睛是不是和苏兰妩的眼睛一样!”
他可是记得苏兰妩的眼睛不管是哪个角度瞄人,都会让他有一种想吐的冲动,俗就一个字。
那样的眼神让他想起崖底下的蛇眼睛,浑身上下看了都不舒服。
七七抬手一拍他的脑袋,瞪着他笑得阴森森道:“让你看,你看清楚点啊……”
她眼睛本来就大,此时故意睁得大大的,瞳仁又闪亮,好像两颗光亮的黑珍珠,湿润珍贵,御夜一把就靠了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不像,谁有没有七七好。”
楚非离手握成拳头,在唇边轻轻的咳了一声,他站起身子,“我先回屋去了。”
御夜蹭在七七身上,半点没觉察什么,只笑的露出他那一口白灿灿的牙齿,“好的。”
七七脸一红,推了推他,等哥哥出了门才说道:“你怎么在哥哥面前就亲我?”
她在楚非离面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就像和楚非离亲热,如果御夜在场,她也有些不习惯。
御夜幼稚地翘嘴,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喜欢他多过于喜欢我,哼!”
说完,还用眼瞄着七七看她的反应。
实在太孩子气了!
那小动作当然没逃过七七的眼睛,她把手收回,放在下巴摩挲做思考状:“本来还不觉得,你这么一说,嗯……好像……嗯……”
御夜本来还瞄着她的,看她好像要说出什么话来,立即转头认真看着七七,“不许说喜欢他多过我!”
那霸道的样子,带着点幼稚,就像被抢了玩具的小狼,七七狡黠的一笑,“好像……喜欢他……”
话还没完,就被御夜扑过来捂住嘴巴,“不许说,不许说。”
他一下用力过猛,把七七从椅子上直接扑到在地,吓得御夜脸色一变,赶紧松开手,扶着她起来,口中问道:“你有没有怎样?”
七七其实摔倒的时候身体有缓冲,御夜又及时拉了一下,根本就不怎么痛,她看见御夜脸色着急,大声喊道:
“哎哟,我的背啊,摔断了……,呜呜,好痛……”
她这一喊,御夜本就变了的脸色更是着急了,他想抱起七七,又听她喊背断了,怕弄到她脊椎骨,可是让她躺在地上,这天气又容易着凉。
御夜决定还是去喊柳云舒来,他把床上的被子抱过来,准备盖在她身上,口中说道:
“七七,我给你去叫柳云舒来吧,你别动,小心脊梁骨摔断……”
“不用了!”七七立即撑着站了起来,要是叫了柳云舒过来,还不又冷嘲热讽她一顿。
御夜眨了眨眼,“你?”
七七拍了拍后背的灰,对着御夜翻了个白眼,“御夜是笨蛋,你把被子往地上放了,晚上你盖什么?”
御夜才不关注那床被子,他走到后面摸摸七七的背,皱眉道:“你没事吧。”
七七把被子堆在床上,轻轻的笑出声,“傻瓜,逗你的,没事。”
御夜一把抱住她。”你吓死我了!“他刚才还真以为她摔断了背脊。
七七环住他精瘦有力的腰,抬头望着他的眼,取笑道:“看你下次还大力扑我不,都不让我说话!”
御夜这时也腼腆一笑,而后又耍无赖般地在她身上蹭了几下,“那你今晚和我睡。”
七七无力的抚额,“好的,但你先去沐浴,等会去我房里吧。”
御夜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好呀!”
七七松了手回房间,她也要冲个凉才行,推开门出去,吩咐了庄中下人给他们准备好热水,就回了房间。
过了半个时辰,下人将水和浴桶一起抬了进来,待他们退出后,七七将门闩好,一件件的将衣服快速脱下,踏进浴桶中。
嗳……冬天泡热水澡真舒服啊,泡得暖暖的以后,再钻至被子里睡一觉,这才是人生嘛。
可惜,那个臭御夜今晚要一起睡,肯定又得折腾到半夜了,就是不省心的。
正在隔壁泡澡的御夜打了个喷嚏,咦,难道我感冒了吗?不对啊,揉了揉鼻子,他美滋滋的开始想象今晚要和七七……
嗯……这样,这个婆势挺不错……
她腰柔软地不行,要不,用那个姿势……
屋里都是被蒸汽笼罩着,白蒙蒙的一片,冬天就是这样,冒点热气就把房间弄得像有一场大雾一般。
他听得门推开的声音,问道:“是七七吗?”
那人也不出声,进来后将门关上,走了进来,御夜不以为意,平时七七就经常偷偷的钻进来吓他,他以为又是七七在和他闹着玩。
一双柔滑的手从后面伸出来,冰凉的肌肤触到他结实的古铜色肌肤,从他的肩部极为缓慢的往下抚摸。
“七七,是你吗?”御夜被摸的浑身一颤,一股暖流从下腹直窜而上。
那只手的主人,似满意于御夜的反应,继续在他身上摩挲,御夜只觉得浑身燥热舒服,他口中低吟,只想要的更多些,那人极懂挑逗,见他如此,便凑唇靠近其耳后,伸舌出来轻舔。
“嗯?”不对,这个味道?
御夜这时才惊觉,这绝非七七身上的雅致幽香,这个味道有些俗艳。
既联想到了此处,这单纯少年的欲火瞬间熄灭,他如今只有股被人轻薄的恶心,立即将帕子拿起遮住身子,迅速的转身,飞起一脚对着后面的人踢去。
白雾蒸的屋内看不清面貌,只能看到身形较为纤细,似是女子。
那一脚也不知道踢到哪里,只听得那人一声闷哼,转身飞似的逃出门外。
御夜一把抓起衣服套上,奔到门边打开门望向外面,品竹轩内一片平静,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他紧紧地皱着眉,刚才那人是谁?
只是这澡,怕是要重洗一遍了才行!
哎,真脏!
撇开御夜不谈,单说那捂着脸匆忙的从他房里出来的人,还好此时没人在,她快步回到自己房间,这次放下手。
她分明就是苏兰妩!
现在这女子,拿起梳妆台上的镜子。
脸上一块赫然的椭圆形的淡青痕迹!
一看到这个,她的眼中就射出恶毒的光芒,举起手把镜子往地下狠狠一砸!
她本想着,今晚不如找那个叫御夜的男子将就下,她应该也不亏,怎么说他都是个俊美刚毅的男子,功力看起来也不弱。
就算搭不上楚非离,和他有─夜情缘也不错!
谁知道,他竟然是七七的男人!
从进门他就开始唤着七七的名字,那样亲昵,他以为自己是七七的时候,是那样温柔,结果发现不是后,居然那么狠!
她眼睛带着狠狠的不服,为什么?楚非离对七七那么好!
那个御夜竟然也是七七的男人!
那个女子不过是比她年轻了些,样貌比她稍微出色那么一点,哪里有她的这般的风韵,这般的技术?
她气的银牙直咬,这个残月大法的缺陷真是,她已经忍过了这么多天了,再不行就要被功力反噬!
昏暗的灯光下她的眼神如同半夜的罗刹一般,带着不甘,嫉妒,愤怒,甚至还有一些怨恨。
当年被红叶夫人带进残月,只听得残月大法能永蒋年轻,她就义无反顾的和结发相公断了情意,跟着红叶夫人到了残月教。
这门心法的确能让她保持年轻的外貌,可是缺陷也很明显,只有拼命的和男子交合,才能不被反噬,这身外貌才能保持下去!她又看了外面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那人怎么还没过来?真是个废物!
还说任何时候她需要就能出现!
竟然这么久都没看到人!
男人真的靠不住!
就在心底怨愤的时候,外面扑棱扑棱像是有东西在窗子上飞舞的声音。
她皱眉走过去,将窗子打开。
一直灰色的鸽子正在窗子不远的地方,她一把抓过鸽子,将它脚上绑着的纸条取下,眼睛闪过一丝不屑:“终于来了!”
鸽子被她抓在手中,动了动身子,她低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将鸽子用力的往墙上一摔。
啪的一声,鸽子还来不及再展翅,被砸到了墙上,小小的头在墙上溅开了一朵血花,身子顺着墙,啪的掉了下来。
青色的砖墙上开着暗红色的花,苏兰妩的心里闪过一丝快意,映着那抹暗红的眼中,媚色变得诡异。
她抚了抚掉到两鬓的发丝,温柔的一笑:“小鸽子,谁让你送信迟了呢?早了一点,姑奶奶我也不用挨那一脚了。”
她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淑女的模样,仿若那鸽子的事不是她做的一般。
她缓缓走到地上,将铜镜捡起,将头发重新挽好,扑了些粉将脸上的淡青印子遮得差不多,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才缓缓出门。
因她在救柳家两位少主起了作用,十夜门的弟子和下人就算知道她是残月教的哥教主,心内看不起,面上也不轻视。
她一路走了过去,有十夜门的弟子看着她的背影窃窃私语。
“你看,那个就是残月教的副教主,怎么看都不觉得啊,一副端庄淑女的模样。”
“你傻的啊,看走路了没,她的腰肢甩得比勾栏院里的红牌还有劲,还有那眼神,你没注意啊,定力不好的一勾就勾去了!”
“切……瞧你说的,那你被勾去了吗?”
“哼,要不是她住在品竹轩,那里是划给贵客住的,我还真想上了她……”
“你就想吧,人家看的上你……”
“你信不信,她那种女人,一勾就上,偷偷告诉你,守着牢房的兄弟每天都抱怨啊,那些残月的弟子每天都上演各种勾引,那脱衣,够力!”
“真的吗?不会吧!”
“所以说你嫩,门主下了严令,敢碰她们的就死,所以那些兄弟换了班好多都赶紧去了勾栏院了!那些残月女弟子,勾不到男人,就女的一起玩……啧啧”
苏兰妩听着后面的淫言秽语,忍住出手的怒气,她现在已经是寄人篱下,不能随便出手。
至于那些被关起来的女弟子的状态她不用想也知道,到今天为止她都忍受不了了。
那些还只刚修炼的更是无法克制了,女的一起玩……
她笑的有些苦涩,红叶夫人以前也喜欢……
急急走出十夜门,冬夜晚上冷的很,路上已经很少行人,她到了一处拐角处,看了看左右,心里暗骂:怎么还不来?不是说好了这里吗?
正骂着,后面一双粗壮的男人手伸出出来,将她拉近后面的巷子里。
苏兰妩正在喊,后面传来男人喘着粗气的声音:“小苏苏,别喊,是我……”
苏兰妩一听,连忙抓着他的手,矫嗔道:“你怎么现在才来!”
男人把手移到她腰上,拉着她面对着自己,“刚跑了一趟镖,接到你信就来了,是不是想我了……”
苏兰妩看着男人的猴急的表情,被他手劲捏得腰都疼了起来,喊道:“你轻点……没见过你这么急的……”
观澜州是十夜门的地盘,她可不想在这里被人看到。
男人不屈不饶的拉着她的手往自己裤裆里塞去,急道:“几个月了,我能不急吗?小苏苏,想死你了我……”
因着是晚上,又在巷子里,她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也能想到他的模样,道貌岸然的面目现在去得干干净净,她打开男人的手,不耐道:“别这么急,我们去客栈。”
男人心里冷笑了声,不知道是谁写信要我过来的,现在又要我不急!
真是当了那啥还要挂牌坊!
不过想到她那销魂的身子,总是不老的容颜,那扭起来带劲的腰,他的双眼又放出淫邪的光,连忙答道:“好的,好的,房间我早就开好了。”
他边说着,还过来楼住苏兰妩的腰,走上巷子后面一间客栈的二楼,等二人进了房间,他一把把门关上。
急急的就转过身来,将苏兰妩搂的紧紧的,“来,给韦爷看看我的小苏苏还是不是那么香……”
说着就将头往苏兰妩的胸上靠去。
苏兰妩这段时间看了柳云舒,又见了楚非离,御夜,每个都是俊俏的青年,看着眼前的男人生的平凡,还已经带上了岁月的痕迹。
心内不由的有些嫌弃和恶心,她将他头推开,“去洗个澡先。”
男人拉住她就往床上走,一把将她压在身子底下,“洗,等下洗,先干一次再一起洗!”
他压住苏兰妩的手,把手往她的衣服内伸去,手下的肌肤滑腻,粗糙的大掌在她的肌肤上狠狠的捻掐着。
苏兰妩疼得眉头皱了起来,在疼痛中夹杂的那丝快感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嗯……”
听到身下的女人发出一声口申吟,他和她上了这么多次,当然知道苏兰妩的喜好,他嘿嘿淫笑一声,“你还真是个贱人,在床上喜欢被虐待啊……”
苏兰妩被他抚得全身发软,加上残月大法的副作用,全身更加空虚,手软绵绵的拉着男人的手:“别扯坏衣服,等下我还要回去的。”
“谁让你穿这么多的……”男人也不客气,直接拉了她的裤子下来,将衣服撩起,口手并用,“说,说你喜欢被我操!”
苏兰妩此时已全身沉浸在其中,顺着男人的话道:“好的,韦丘,你快点,来吧……”
这个男人正是上次走镖的副总镖头韦丘!
他是苏兰妩的老姘头了,本来他在东方世家陪同宫主言繁川的,收到苏兰妩的飞鸽传书,跟宫主请假了疾奔而来。
江湖篇 88.欠收拾
苏兰妩此时已全身沉浸在其中,顺着男人的话道:“好的,韦丘,你快点,来吧……”
韦丘倒不着急,只在外面徘徊,看着她明明端庄的一张脸上露出那般急不可待的模样,口中问道:“你这么多天没找人给爽过吗?不像你啊!”
苏兰妩见他老不入门,故作气恼的推开他,“你到底是来还是不来?”
听见她那酥软的声音,身下是女子柔软的身体,男人心神一荡,两手掐紧她的腰,猛地往自己这里一拉,迫不及待的挤入她身体间,看着她陶醉的神情,口中喊道:
“舒服吗?”
苏兰妩只觉得这些天的空虚都被填满,双腿紧紧勾住男人的壮腰,口中叫道:
“好舒服,再用力一点,让我死在这里吧。。。”
两人在床上不断的摇着,只听见肉体相撞的啪啪声,回荡在房中。。。
韦丘一阵颤抖后,趴在苏兰妩的身上,手揉捏着她的胸部。
苏兰妩满眼都是春潮,厌恶望着趴在身上的男子,皱眉道:“就没了?”
她还刚刚进入状态呢!
男人趴着喘息道:“等等,我再来,这一路奔波来,身子有些疲累。。。”
苏兰妩伸手推开他那满是大汗的身子,眼底都是不耐之色,哼道:“你这身子是一年不如一年,就这么会时间就泄了!”
哪个男人能容得了女人说他不行!
韦丘心里愤愤,却也不敢反驳,自己的确是不行,怎么办!
他这段时间为了东方世家镖箱被劫的事情,一路奔波,本来就没休息好,加上四十岁的人了,怎能和那些二八小伙子去比。
他看着身下女人的容貌,心内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她还是丝毫未变,两人说是露水情缘又已经保持了这么多年,说是正经关系,那。。。更是不可能。
这样的女人,谁也不敢娶回家的!
今天和这个滚床单,明天又和那个滚!
床上荡得要命,床下就能马上翻脸无情!
整个一淫娃荡妇,偏偏生的端庄,随意看很容易被她外表给骗了去!
苏兰妩已爬起来将衣服穿好,看到一块地方被扯烂了,骂道:“你看,这衣服被扯烂了,等会给人看到了又要误会了!”
韦丘极为鄙视的看了她一眼,误会?老子刚才干你是一场误会吗?
他火气一上来,一把拉住苏兰妩,压在桌子上,撩起她的裙摆,一点都不怜香惜玉的冲了进去!
不带任何前戏,粗暴又野蛮!
“是不是误会?感觉到了吗?”
苏兰妩虽然心里责怪,却极为喜欢这痛的对待方式,反而兴奋的叫了起来,腰肢也随着他的动作前后摆了起来。
韦丘掐住她的后颈骂道:“你真是个贱货!欠操。。。”
。。。。。。
男人躺在床上如同大病一场般累倒,身子好像要虚脱一般,他反转了个身,想起明日又要赶回东方世家,连着两天的奔波就为了这么个女人!
爽到了极致,也被榨干了精力!
他看着苏兰妩将衣服又穿好,斜睨了眼床上胸膛起伏的韦丘,“我先走了。”
将眼中的轻视敛了下去,暗骂:真是没用,才两回就累成这样子!
韦丘喊住她:“你准备又去勾十夜门的那个少主?”
苏兰妩半侧过身,睨着他,脸上笑的轻蔑,“他当年撞破过你我的好事,现在看都不想看到我了。”
她顿了一下,又问道:“东方世家那除了你们宫主,朝廷里派了谁来?”
韦丘老练的笑了下,两手枕着头,“江国舅,怎么,你又想勾引皇亲国戚了?”
这个女人的心思他多少了解点,不甘心做淫教的副教主,一心想靠床上关系傍上个有权有钱的男人。
他鄙夷的笑笑,暗暗嘲讽道:只是,连他都知道这种女人娶不得,能做到高位的男人,也不是白痴吧。
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聪明还是蠢!
苏兰妩不答他,兀自打开门,下楼,出了客栈。
冬日的夜本来就来比其他季节来得早些,现在更是阴沉沉,暗灰色的夜色里夹着冷冽的风,耳边有着呼呼的风声。
此时的苏兰妩,整个人的脸色都好了起来,皮肤嫩滑,一星一点儿大病后的憔悴都看不出来,只脸上那淡青的椭圆形脚印越发的明显。
她拍了拍衣裙,慢慢的走在如水沁般冰凉的石板路上,心里想着接下去她的归处,十夜门必是容不下她,且不说柳云舒的态度,听得十夜门其他弟子的态度也是对她不好的。
现下楚非离对她的态度也是斯文有余,热情不足,明显的没有放在心上,只怕以后勾引的时候还要加大尺度,一般的投怀送抱只怕是没用了。
她摸上自己的脸颊,现在脸色肯定不错,要是能被楚非离那样贵仪的男子抱着,然后狠狠的撞进身子,看着他苍白的脸颊上流下汗水。
想到那样的场景,她不由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全身又有被点燃的迹象,还好当时自己匆忙中决定救了柳云舒和那个叫七七的女子。
就算不能呆在十夜门,也能跟着七七他们,机会还不是大把的有。
今日里听七七闲聊,大概后日就他们随着东方晴回东方世家,又想起刚才韦丘说的话。
言繁川就不用想了,住在冰骨山,冰雪一般的性格,据说是不近女色,搞不好还是个人道不能的,对他下手帕是难度大了点。
那个江水月倒是不错,听说风流绸傥,最是怜香惜玉,又是得宠皇后的胞弟,怎么说也是堂堂正正的当红国舅爷,不说嫁了做正妻,就是做个小妾,那也比江湖浪荡人要好。
最重要的是,据说江水月是个俊美男子,和他上过床的女人没有一个不满意的,技术一定是相当的好!
美男身下,销魂一夜,值啊!
她面上依旧带着浅笑,眼中却比平日更加淫邪,媚气,让本来端庄的外表,横生出一种勾栏院每晚接客的妓汝一般的气息!
这才是真正的苏兰妩,放下那假装端庄的模样,风骚浪荡!
她回了院子,又望了一眼御夜的居所,眼中出现一股狠厉之色,踢我脸这一脚,我一定会要还给你的!
御夜被偷袭了以后,又叫了下人换了一桶水,拿着毛巾在身上使劲的搓着,特别是肩部到胸膛的位置,古铜色的肌肤被狠狠擦成了深红色,他才收了手。
又在身上嗅了嗅,确定没有别人的味道,才放心的穿上衣服。
叫了下人将水抬下去,将宁钰晗的被子盖好,才出门到了七七房里。
七七早已滚到被子里,缩成一个白白胖胖的蚕茧样子,半梦半醒之间,屋里进来了一个人,她抬起眼皮望了一眼。
男子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古铜色的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给人平添一股疏狂的味道,这样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却有一双清透的眼睛,不带半点杂色,纯粹的黑。
她嘴角自然的上翘,嘟囔道:“御夜,你来了。。。”
她还以为他不来了呢,哪有男人洗澡比女人还慢的啦,看御夜也没特意打扮,只穿了一套黑色的束袖衣袍,简单大方,将他完美的倒三角身材勾勒的完美。
她不由的吞了吞口水,这小子的身材,那肌肉,相当的有弹性啊,感觉很man啊!
嘻嘻,路七七,你又淫荡了。。。
御夜望着被子底下露出的半张小脸,带着泡澡出来还未褪去的红晕,显得粉嫩可爱,一双水嫩的桃花大眼正望着他,闪着光芒。
他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嗅了嗅自己领口还有没有味道。
七七眼睛眯成一条缝,御夜这是什么举动啊,还嗅一嗅身上的味道?难道有狐臭?
夏天都没有,冬天就更没有了!
难道。。。
七七一把从床上坐起来,皱眉道:“御夜,你背着我出轨了?”
御夜脸色猛得变得刷白,他不敢看七七的眼睛。
这一举动更是让七七心中的疑虑加大,嗅衣服不就是闻有没有别的女人的味道吗?
七七气的从床上蹦了下来,她只穿了肚兜和一条极爆的裤子睡觉,柔嫩的身子一下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忍不住又打了哆嗦,但此时盛怒中的她哪还管自己穿的是什么,男人都要出轨了!
她赤脚冲到御夜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满脸急怒的问道:
“臭御夜,你竟然还当着我的面嗅!”
怕我不知道你出轨啊!
御夜心里记挂着刚才被人偷摸了身子,低着头也不出声,他的确是占了便宜,以为那人是七七的时候,还被摸出了感觉。
这就走出轨吧!
孰不知他低头的模样落在七七眼里,那就是丈夫偷情被妻子撞见后的模样,七七瞪着他两眼都要烧出火来,恨恨的问:“你和谁偷情的?”
她先去杀了那个贱人,再来找御夜算账!
御夜当时洗澡,又加上屋内的蒸汽,哪里看得清那人是谁,只好摇了摇头,嗫嚅道:“我不知道,没看清楚!”
本就怒火中烧的七七,此时就是一点就要炸的火药了!
不知道?!
没看清楚?!
这世界玄幻了,偷情都不需要看脸!
难道直接扒了就男女合体!
no!
御夜看着七七浑身发抖,也不知道她是气的还是冷的,他长臂一伸拉住七七往怀里抱。
七七拼命挣扎,怒道:还抱!
“你别拿抱过别人的手来抱我!”
御夜从未见过七七发火的样子,见她又是火气,眼里又含着泪水的样子,急的眼圈都红了,用力将七七拉过来抱住,让她在怀里扭啊,捶啊,就是不放手。
“我刚才洗澡的时候……”
什么!还是洗澡的时候!这么短时间?!!
盛怒下的七七完全失去理智了,她只想到,她的御夜干干净净,又纯真,怎么能给其他女人!
狠狠一口咬在御夜的肩膀处,不松口!
御夜被她咬的一声闷哼,大喊道:
“有个女人来偷袭我,摸了我,我把她踢出去了!”
嗯?
偷袭?
七七牙齿还紧紧咬着,脑袋却懵了,是有人偷袭御夜,不是御夜出轨。
她赶紧松开口,微眯着眼睛问道:
“给摸了多少?”
御夜见她不挣扎了,焦躁少了一半,“摸了肩膀,还有。。。胸膛。。。”
“你怎么给人摸了去了?”七七暗道:还好,没给摸光!
御夜委屈道:“我以为是你跟我闹着玩,没防备。”
七七对他翻了个白眼,“我和别的女人都区别不出来啊!哼!”
御夜忙摇头,急急解释道:
“她一靠近我就知道不是你了。。。所以把她踢出去了!”
七七这下平静了下来,皱眉道:“那个女人是谁,你知道吗?”
竟然到十夜门里面来偷人了,还跑到了御夜的房里!
是不是胆子太大了些!
她看着委屈瘪嘴嘴巴的御夜,此时的他要是装对毛茸茸的耳朵,就像个焉着的小狼了,不由的笑出了声。
御夜见她笑了,赶紧问道:“你不生气了?”
七七轻轻捶他一下,“又没失身,你没心,我还生什么气啊,都怪你不说清楚!”
御夜被她捶得脸色微变,七七这才想到,刚才自己那口咬的可是没放水啊,她赶紧拉开御夜的衣领,“给我看看,刚才咬得疼吗?”
解开胸膛,看到刚才所咬的地方一圈血痕,还有血珠在沁出,刚才那一口真的是用了大力的,不然也不会隔着两件衣服还咬出这么深的痕迹。
她的目光又看到御夜胸前的肌肤明显区别于脖子处,带着点点血丝,这明显是大力搓洗过后才会有的印子。
女子不由鼻头一酸,拿手轻轻的摸着那圈牙印,扁着嘴问:“还疼吗?”
御夜被她抚着的肌肤无比舒服,又见她不生气,哪里还在乎那点疼,他看着七七带着心疼的眼神,心里荡漾了起来。
七七刚才是在吃醋吧!
以前她说过,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吃醋的!
那她在心里其实是很在乎很在乎自己的吧!
想到这里,他高兴的摇头道:“不,不疼。”
哪里会疼,心里乐得能开出一朵花来了。
七七看着他傻笑的样子,又好笑又心疼,娇嗔道:“你个傻瓜!”
接着,男子就感觉到肩膀有温润柔软的东西覆在被咬处,肩膀上像一处火开始蔓延到全身。
开始两人在闹脾气还不觉得,现在想起两人的姿势还真是暧昧。
七七的肚兜早在挣扎的时候变得松松垮垮的挂在肩上,浑圆的肩部,沿着白皙的线条下面是起伏迷人的曲线,优美的让御夜的眼神不能再从上面移开。。。
男子的衣领也被解开,结实的胸膛,属于男性的气息萦绕鼻间。。。
御夜的如墨的眸子黯沉了下来,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向床边,将她放下,禁锢在自己的两臂之间,深情的凝望着身下的人儿。
七七抿了抿唇,刚才确实也是自己一时冲动错怪御夜了,自己真是傻,怎么就那么冲动呢!
还好御夜说出来了,要不说,搞不好还要闹得大了!
她心里带着愧疚,面上有些不好意思,也主动用手环住他的肩膀,嘟起矫嫩的双唇邀请他,“来吧。。。”
看着身下佳人主动嘟起的桃花般的唇瓣,御夜再也不忍,用大手将被子一拉,盖在两人身上,覆上了那期盼中甜美动人唇瓣……
(拉灯,和谐的一晚过去了。。。)
女子矫小纤细的身子趴在男子身上,脸上带着Gao潮后的余韵,翘起一边嘴角,眯着眼,像一直慵懒的小猫喙。
人都说,吵架过后的男女,再有才生爱格外激|情些。
今天她是身体力行的感受到了。
想必说这句话的人,也是用在实践里面得出的结论吧!
那个实践的男人双臂还紧紧箍住她,她动一下,他就收的越紧,七七拿手划过他那硬朗的面部线条,从那紧闭得眼,划过笔挺的鼻梁,再到富有弹性的唇。。。
这是我的御夜!
她美滋滋的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想着今夜偷袭的事件。
一个女人,趁男子洗澡的时候偷袭。。。
在十夜门里面,女弟子本就不多啊,也不会随意出入品竹轩,如此大胆的举动,除了残月教的弟子,她想不到其他。。。
而其他的残月教弟子都被关起来的,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苏兰妩!
她暗暗的好笑了起来,哥哥勾不到,你就准备搞定御夜吗?
看来这个女人还真是饥渴的厉害啊。
她蹭了蹭御夜身上的肌肤,不是女子般的细腻,充满弹性和力量。
苏兰妩啊苏兰妩,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也不能随便干掉你,不过……
你动了我的男人,不能轻易饶过你,小小惩罚还是要有的哈——
她打了个哈欠,还是先睡觉,不然明天眼睛又要肿泡泡了,那可就不好看了呢。
江湖篇 89. 恶整苏兰妩(一)
七七睡的迷糊中伸手一摸,手中空荡荡的,只摸到一点余温,旁边睡着的人已经没在了。
御夜有早起的习惯,大概走到隔壁自己的房里。
她又滚了几圈才恋恋不舍的起了床,将个人卫生处理后,打开门,天色并不明亮,总是有些灰蒙蒙,就像她所要面对的一切。
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不由的缩了缩脖子,将围脖又拉了上去点,暗道:
真冷啊……
搓了搓手,踏出门外,正好看到圆形轩门来了一个穿着十夜门弟子服的少年。
那少年进来也见着七七,知她是庄中的贵客,立即恭敬的说道:
“楼小姐。”
七七拉了拉纯白色的披风边,礼貌的点头回道:
“这么早来,有什么事吗?”
一般弟子是不会到品竹轩来的,在这里活动的就是庄中的一些下人,为以供人使唤。
少年弟子见她清美的小脸上神态自然,态度大方,本来有些拘束的也放松了起来,眼神不住的瞟着七七的脸蛋。
在心里暗道:都说东方家的大小姐是天下三美人之一,眼前这位竟是半点都不输给那位,看起来甚至要胜去几分,特别是那对水漾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似一汪春水,将人心神吸了进去。
咳——
七七见他只偷偷睨着自己,不由的一笑,轻轻的咳了一声。
她对外貌看的不是那么重要,但是身为女子,能让男子看的痴了,还是颇有些小骄傲的。
少年弟子听到她的咳声,才回过神,头低的更下,回答道:
“门主今晚设宴给诸位践行,叫我来先跟各位告知一声。”
七七这才想起,他们明天就要辞行,柳至胜和桂菱红才设宴给他们践行的。
她笑道:“好的,其他人我帮你通知就是,辛苦你了。”
那少年弟子客气道:
“没事,那辛苦楼小姐了。”
说完就要转身下去。
七七想到昨夜的事情,忙唤住那少年弟子,笑眯眯的问道:
“我觉得浑身有些不舒服,想冲个凉,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时时都有热水提供的呢?”
少年弟子一怔,又看她那矫美的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宛如最靓丽的阳光绽放,哪里顾得上她此时间这个问题有何不妥,
“门中上下冲凉的时间集中在傍晚戌时,门主和少门主时间稍微推迟些,也差不多在亥时之前,你们是贵客,若是有需要,下人都会为你们打点好的。”
七七满意的点点头,
“那好,谢谢你了,你回去回报柳伯伯,我们会准时参加晚宴的。”
她在心里暗笑,好孩子,答得很详细,我很喜欢。
这算不算是用了美人计呢?嘿嘿……
心里一开心,面上更是笑的灿烂,晃得那弟子一颗少男初怀春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一张嫩脸绯红,赶紧低下头匆忙的离去。
七七站在原地想了想,嘴角的笑诡异,眸色中也带着一抹鼎沉,拉了拉披风两边,转身就去敲苏兰妩的门。
苏兰妩一早起来,看见镜中自己那抹青色痕迹,比昨日又要深了一些。
淤青的印子都是这样,第二日往往比第一日更加明显。
她扑了些粉,遮淡了些,又愤愤的将镜子埋下,不愿意再看自己那张有瑕疵的脸。
坐回床上修习残月大法,正要开始修炼,听得敲门声,问道:“是谁?
“是我。”只听外面一阵泉水流淌过般的轻快女声,是七七的声音。
苏兰妩眼底转瞬即逝一抹嫉妒,她强压下心中那翻滚的嫉恨,捏了个收功诀,暗暗在心底告诫自己,这时不行,她还不能对那今生的比她好看的女子轻举妄动。
深呼吸了口气,调整了心绪,她面上又带着虚假优雅的笑容,慢慢的走过去,伸手将门打开。
看到门前站立着的七七——
淡粉色薄絮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系带绣桃花披风,脖子围着一个白色的狐狸毛围脖,衬得本就小的脸蛋更是粉嫩欲滴。
一头青丝用发带束起,头Сhā蝴蝶钗,鬓侧少许青丝垂在两颊旁边,给人凭添一份慵懒的风情。
小脸半点粉黛未施,双颊边不涂自红,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苏兰妩袖下的左手狠狠的掐着手心,那尖尖的指甲掐在手掌肉里也比不上她心中的嫉妒!
虽然她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证明这才是最美的少女,那种从肌肤里面透出来的灵透和干净,是她所没有的。
她看到眼前的介于少女和女子之间的七七,刚才才压下去的嫉妒之心比刚才来的更加猛烈,一波波的袭在心头,怎么也压制不下去,眼神不由自主的带上了嫉恨。
七七自她开门,就看到她脸色青色印痕,虽然被粉扑淡了不少——
那形状,明显就是半只脚掌印!
昨晚的淫贼不是她还能是谁!
御夜这脚踢的不错,刚好在脸上,一目了然。
要是在身上,她还要多废一个程序去扒了苏兰妩的衣服!
她心中也很气愤,不过事先已猜测到,现在不过证实了而已,面上也能不显露什么异色。
她瞄见苏兰妩媚色下的一抹嫉妒,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满脸真诚的说道:
“苏姑娘,今天晚上柳门主给我们设宴践行,到时候记得准时参加哦!
那样子,就是一个十五岁不知世事小女孩的模样!
苏兰妩看着她笑的纯真灿烂的样子,暗骂:
真是个蠢货!
我昨晚摸了你男人,你还不知道吧,漂亮又有什么用!
面上也端正的笑道: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准时到的。”
两人又虚应了几句,因着心里都有别的事情,说完就告别了。
出了苏兰妩的视线范围,七七脸上那抹让苏兰妩觉得愚蠢无比的纯真笑容就慢慢的冷了下来。
苏兰妩,你刚才肯定在心中认为我蠢吧,没关系,我就继续蠢给你看。
她又去告诉了楚非离关于晚宴的事,接看到了御夜房里,看着俊朗的御夜,想到昨晚的事情,那掩饰的气呼呼的冒了上来,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御夜看她气鼓鼓的脸色,问道:
“怎么了?”
七七咬着下唇恨恨道:“你知道昨晚是谁摸了你吗?”
御夜低眸想了想,难道是那个女人?他抬眼望着七七,“她?”
七七手又在桌子上拍了一下,
“不是她还能是谁!那个苏兰妩,刚才我去找她,她脸上还留着你半个脚印呢!”
御夜皱眉,想到昨晚为了这事差点和七七吵翻的事,窜的站了起来,咬牙道:
“那我去找她麻烦!”
七七拉住他坐了下来,微笑道:
“不,我有更好的办法。”
说这句话时,她眼里闪着的光芒让御夜觉得她就是一只从山里跑出来的小狐狸,配着身上的衣服,还是一只美艳的小白狐。
他好奇的问道:
“你有什么办法?”
“嘿嘿,”七七奸笑着,附到御夜耳边把自己的方法讲与他听:“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咕噜叽里咕噜……”
一阵耳语过后,御夜大呼道:
“这样有用吗?”
这个办法挺不错的,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呢!
七七眯着眼睛一挑秀眉,眼底带着神气道:
“你相信不!还能让你把仇报回来!”
御夜看着她自信的模样,点点头,说道:
“好的,那就这样了。”
七七拉了拉衣服,她该去下一家——东方晴那了!
东方晴正在房里收拾东西,收拾完后,坐在桌子旁,看着手里拿着一个银雕手镯。
眼里流溢着温柔幸福的光彩,这只手镯,是上次她和轻羽两人逛街的时候买的,上面有着缠绵枝。
当时银饰店的老板说这银雕手镯是前任银雕师傅的最后一个作品,上面镂空雕的缠绵枝送给有情人,两人必能长长久久。
听到老板这样说,轻羽毫不犹豫的就买下来送给她了。
想到这里,嘴角不可自知的上扬,轻羽真是个好男人,会疼人,性格又好,样子也生的俊,简直就是十全十美。
眼底带着幸福,嘴角笑的甜蜜,本就生的明艳照人的东方晴,这一刻。特别的美。
七七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形。
她的目光在东方晴手中的银手镯上,又看到那抹女儿家的浪漫情思,叹道:
妹妹,姐姐我可不是故意的,只是那女人对我有恩,如我出手,不太方便。
现在十夜门有地位的青年男人,就剩你家轻羽了,再不给她教训,估计又会对轻羽出手了。
反正,等下怎么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东方晴抬头看见七七,不好意思的起身,走到柜子前赶紧将银手镯的收起,对着七七说道:
“你随便坐,要喝茶自己倒。”
收好后,她也走了过来,衣摆一撩坐了下去,动作带着女子少有的潇洒,问道:
“怎么,有事吗?”
七七先将今晚要赴宴的事情说了,然后拿起茶杯,微微皱眉,带着些为难,眼眸抬起望了一眼东方晴又收了回去。
她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东方晴不由的猜测起是什么事,不由的问道:
“七七,你有什么就直说!”
她不愧是性格直爽的女子,也不在心中胡乱猜测。
七七咬咬下唇,又踌躇了一下,才装作下定决心的说道:
“是这样的,晴晴,我本不想跟你说的,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告诉你!”
她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模样,让东方晴感觉她的为难,又说道:
“昨天傍晚,御夜去找柳家大少给我过来看看旧伤有没有痊愈的时候,不巧正看到在窗子外看到有一个女人……”
她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看着东方晴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凝神在听她的内容,这才继续说下去:
“那个女人躲在柳家二少的窗子下——”
七七似乎脸红了一下,东方更是疑虑,一个女人躲在轻羽的窗子下,还是傍晚的时候?!
“她在那在干什么?”
东方晴问道,她心里已隐约有了猜测。
七七接着道:
“御夜当时也好奇啊,想着那时间一般人不是都准备冲凉睡觉了吗?于是他走了过去……”
“那女子好像功夫很好,御夜还没看到她的脸,她就发现御夜的接近,转身就要逃跑,御夜哪里能放过这样偷窥的女子,于是追了上去,谁知夜色已沉,御夜没看清她的样貌,只在混战中踢了她一脚……”
东方晴听到这里,心内的怒火就冒了出来,偷看轻羽,傍晚那时候轻羽刚跟她分开,说要回去冲凉?
她漂亮的眼睛中熊熊怒火在燃烧,轻羽,她还没看过呢,那女人凭什么看!
但她毕竟经常在江湖上行走,还是沉住最后一点理智问道:
“什么女人敢随意擅闯十夜门!”
七七也做思考状,猜测般说道: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御夜身手不在你我之下,能随意出入十夜门,这样的女人不多……”
她偷睨了一眼东方晴,见她眉头紧缩,又加了一句:
“一般这种身手的女子,在江湖上都是有点名气和地位的啊……”
东方晴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能随意出入十夜门,身手高等,有地位和名气的——
她抓起七七的手说道:
“你跟我去找苏兰妩!”
七七暗笑:这个女人是残月教的,其他条件又都符合!谁都会先怀疑她的!
她跟在东方晴的身后,
“晴晴,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东方晴自是知道她担心什么,当时在残月教苏兰妩救过七七,她也不想七七难做,点了点头。
到了苏兰妩的房间前,东方晴啪啪的直拍门,七七在身后拉着故意问道:
“不一定就是她……”
心内偷笑个不停,苏兰妩,我不好出手,可是东方家的大小姐可是好出手的,有武功有家世,你可是得罪不起的!
在回廊一处拐角,一道黑色的挺拔身影隐藏在阴影下,御夜听了七七的话,一直在这里等着,等着接下来的好戏。
他不由的叹道,这个小女人真是不简单,不知说了什么,就把东方晴弄了出来!
不过,他觉得,苏兰妩是一定要收拾的,想到昨晚被她摸过,他就全身发麻!
恶心得不行!
最好收拾的越狠越好!
要不是七七说不方便出手,他真想打那个女人!
苏兰妩听见那来势汹汹的拍门声,不禁的皱眉,她走过去拉开门,正看见东方晴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
接着就是迎面一巴掌扇到她的脸上,打的她眼前直冒金星!
苏兰妩脑中嗡嗡的响着,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东方晴此时全身就如浇了油的火把一般,苏兰妩脸上那半个脚印就是那火把上的柴油,炸药堆里的火星!
草!
东方晴虽说对七七他们都是随意大方的,可毕竟是世家的大小姐,行走江湖谁人不看在东方两个字给她面子,加上模样又生得顶尖的漂亮,大家都捧着,就算没有一般大小姐脾气的坏脾气,发起脾气时也是很大的!
这时看见苏兰妩脸上的脚印,半侧身对着七七说:
“你看,你还说不会是她!看她脸上的青印,就是这个不要脸的女人!”
这个淫教的女人,竟然还去看我轻羽洗澡,实在是太无耻了!
苏兰妩这才看见身后的七七,七七此时正低着头,像是颇为为难的样子。
在苏兰妩心中,她自是知道昨天自己偷了御夜,以为是七七与好朋友东方晴说了,东方晴上门来替她出气。
东方晴拖了她出来,一把甩到房间前的空地上。
苏兰妩此时被扇那一巴掌火气也升了上来,她也是堂堂一教的副教主,就算江湖人再看不起她,至少教里的人都对她恭敬有加。
一把打开她的手,冷笑道:
“你来出什么气!”
御夜的女人七七都没来出气,你个黄毛丫头来出什么气!
东方晴往腰间一摸,自己的双圆月弯刀没带来,她瞟到七七腰间的长鞭,一把扯了过来,七七装作去抢鞭子没有抢到,焦急的作势大喊:
“别,别冲动啊……”
我就喜欢你冲动,冲动吧!别跟我客气!
东方晴得了武器,拿起用力一挥,身势往前,带着十成内力劈风像苏兰妩甩去。
七七在旁边看的缩了缩,啧啧,那一鞭子要是甩到身上,苏兰妩,你算是完蛋了。
她依旧在旁边助兴般的喊道:
“呀,小心啊……不要冲动啊!”
御夜躲在阴影处不禁的笑了起来,那个小女人哪里是劝架的样子,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只恨没有举起双手去助威了,连披风歪了都不知道。
苏兰妩自是站在那里傻傻的任鞭子落在自己身上,连忙往后一跃。
她是不使用兵器的,只凭一双肉掌,在东方晴的鞭子下闪躲,此时的东方晴带着怒火,使出的招数的是蛮力有余,技巧不足。
七七看着直着急,东方晴,傻妹妹,你再这么打下去肯定会输的,反而被打!
她摇了摇头,还是姐姐我对你好,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她对着御夜的方向打了个手势,御夜按照她开始的吩咐。
从拐角处装作散步的走了出来,一看在打两人,大声喊道:
“怎么苏姑娘和东方姑娘打了起来啊?”
这一叫,把自己告状撇得干干净净,任何人听了也只知道他不知道昨晚偷袭的人是谁。
七七也附和的大声喊道:
“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有误会吧……”
她这一叫,和御夜一样,把自己也撇干净了。
东方晴听了她的话,大声喊道:
“没有误会,七七你心肠不要太好,这个女人就是个贱人!”
苏兰妩虽然知道其他人平日里是怎么看自己的,平日里也尽量装出端庄娴淑的样子,被人当面骂了贱人也是心下一火,手中招式越发狠厉。
七七一看,不行,东方晴要吃亏了。
她可没想过要自己妹妹吃这个女人的亏!
立即和御夜一对眼色,两人点了点头。
七七一把冲上去抱着苏兰妩,将她双臂也死死的抱住,口中喊道:
“不要打了,也许是误会啊——”
绝没有误会!
御夜也意思般的冲下去拉着东方晴,他本是男人,只能掐着东方晴的手臂,再加上也是故意做戏般,东方晴稍微一挣扎,就被挣扎开。
苏兰妩看到也不能说什么,只拼命挣扎,无奈七七的内力比她好,怎么也整部不开!
七七看着拿着鞭子冲过来的东方晴,眸中闪过一抹赞许——
对,就是这样,我都帮你把这女人双手抱住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好妹妹,来吧,像暴风雨一般挥舞着蘑月吧!
我不介意的!
好像是响应了七七的想法,东方晴挥着鞭子狠狠的抽了在苏兰妩的身上,那清脆的一生啪,打在皮肉上的声音,苏兰妩她挣脱不了七七的手,心内又急又气,那一鞭疼得浑身都抽搐了起来,口中尖叫:
“七七,放开我!”
七七被那刺耳的声音弄的皱眉,冷笑,放开你,好,可以的,但是不是现在,口中继续喊道:
“你们别冲动,有什么事好好说,怎么随便打起来,御夜……快,拉住晴晴!”
焦急语气任何一个人听了,都要为七七的识大体鼓掌!
苏兰妩梳得整齐的头发散乱了下来,疼得变形的脸,哪里还有平时半点端庄的模样!
东方晴此时也是红了眼,刚才要不是七七过来拉住苏兰妩,她那一掌过来打在身上,不死也要去半条命!
想到此,手中的鞭子又是毫不留情的劈头盖脸的甩了下去,这一次,鞭梢打在了苏兰妩的左脸上,一条长而深的血痕在她本就狼狈不堪的脸上,显得分外狰狞。
苏兰妩的尖叫简直贯穿了整个十夜门,御夜和七七看到差不多了,打了个眼色,七七松开苏兰妩,一把冲过去夺了东方晴手中的蘑月,责怪道:
“晴晴,就算你是东方世家的小姐,脾气大了些,也冲动了些!怎么能把苏姑娘打成这样,还打到脸上了!这女儿家的破相了你要别人怎样了?”
她这话听起来是在责怪东方晴,其实是说给苏兰妩听的,东方晴是你得罪不起的人,她后面还有一个强大的东方世家在支持。
苏兰妩早在七七松开她又准备冲了上来,听得七七的话,脚步顿了下来。
心中又有些感激她的提醒,要是打了东方晴,不说东方慕,就是她娘秦烟罗的秦家,也不会饶了自己。
她现在的处境本来就尴尬得很,不能再给自己树敌!
站在原地看七七怎么处理这件事!
她在心里对七七还是有些怀疑的,刚才这些谁知道是不是七七故意设的局呢!
七七见她停下,暗道:还算你懂事,不是很蠢!只不过一般般蠢而已!
她又对苏兰妩道:
“苏姑娘,你看这事说你脸上的印子是御夜踢的,可是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
她言辞诚恳,苏兰妩刚才的疑虑又消了些,觉得七七真是个好人,当然,另一方面,她也越发确定七七是个蠢货!
好朋友来帮她报男人被偷袭之仇,她还过来帮自己这个偷袭的人。
七七看着她眼中的轻蔑,暗暗在心中冷笑,这世上,最厉害的不走动手杀人,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让世人看到你的杀戮。
而是杀了人后,自己的双手还是干净的!
这些,她可走到弄琴推她下崖事件中悟出来的!
人不可以太善良,你以为自己是单纯,可是在了别人眼里,那就是单“蠢”了!
她再不是以前的路七七了,现在得她猜度人心,设计陷害,无所不会——
有恩与她的,她自然报,有仇于她的,她也不会轻易放过。
在这方面,她的耐心向来比常人好!
她半垂眼眸,掩了那不经意的冷厉,平了心中起伏的波澜,又带着那故作的凝重望着苏兰妩和东方晴,说道:
“晴晴,你不是说是那脚印在苏姑娘脸上吗?”
东方晴此时也冷静了些,点头应道:
“是的,就是不要脸的女人脸上的脚印,御夜踢的。”
偷看轻羽洗澡的卑鄙女人!
七七眨眨她那双桃花大眼,看看御夜的脚,似思量的说了下。
“也不能凭着个青印子就判是苏姑娘,毕竟有可能是苏姑娘没事撞墙或者撞床柱弄的……”
谁会没事撞墙呢?
可苏兰妩知道若偷袭的事情坐实,东方晴那样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她心中虽对东方晴那么大的反映有些疑虑。
但是也听过江湖人的义气,想来东方晴肯定是讲义气,帮七七出头。
见七七说话似有帮她撇净干系的意思,连忙点头道:“是的,是的,这个印子是不小心撞到床柱上撞出来的……”
见她急急辩解的样子,七七憋笑得差点内伤,谁没事可以撞到床柱子的,真是傻!
不过,她知道,苏兰妩在权衡利弊得失后,一定会做出这个回答!
这个回答,也是她要的,苏兰妩你掉到我的套子里面来了!
七七斜睨了她一眼,轻蔑的暗笑道,接下来,让你知道,什么是对称才是美!
江湖篇 第九十章 恶整苏兰妩(二)
苏兰妩站在一旁,心里也是在不断计量着,此时她见七七说话间,似有帮她撇净干系的意思,连忙接受并点头道:“是的,是的,这个印子是不小心撞到床柱上撞出来的……”
见她那副急急辩解的样子,蠢不可耐,七七憋笑得差点内伤,谁没事可以撞到床柱子的,真是傻,而且床柱子是脚丫型吗?
你傻就算了,还当我们都和你一样吗?
不过,她知道,苏兰妩在权衡利弊得失后,一定会做出这个回答!
这个回答,也是她要的,苏兰妩,这可是你自己掉到我的套子里面来了七七斜睨了她一眼,轻蔑的暗笑道,接下来,就让小娘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对称才是美!
她站起来装作查看的样子,又望了一眼御夜的脚,貌似研究了一番,不可置信的说道:“啧,这个,御夜的脚好像没那么小嘛!和苏姑娘脸上的伤不像呀!”
当然,那只是半只脚印,肯定小拉!
苏兰妩连连点头,配合的说道:
“是的,是的。”
七七所说的每句话都到了她的心坎上,她巴不得她再多说点才好。
七七皱眉凝神,似是思考,眼神掠过御夜的时候,两人有意无意的交流了一下。
东方晴见七七这样说,好似很给面子地不再冲动了,只是沉声问道:“七七,你说不是她也行,我要证据!哼!”
七七意味深长的看了东方晴一眼,这个东方晴还是蛮上道的嘛。
哈哈,很好,合作就更好啊!
一双桃花眼里灼灼光辉闪过,她又堆上一脸纯真似莹莹花瓣的笑容对着苏兰妩说道:“苏姑娘,晴晴说要证据……,这个……”
她声音拖的缓慢,等着苏兰妩说出下面的话来。
“证据?什么证据?”
苏兰妩果然问了出来,她心中想到昨天晚上除了脸上不小心留下的脚印,御夜应该是没看到的她的脸,哪里还有别的证据。
哦,那既然您没有证据,她还怕什么!
而且那蠢七七都说她脸上可能不是,现在更没别的可以证明当时发生的事是她做的。
想到这里,这个残月副教主的心里又有了底气,眉眼间舒展了开来,带着几分喜色,那笑模样就好像茄子耷拉在脸上,让人不耐。
瞧见她脸上的神色,七七心里抖了两下,真丑,面上只当作没看见,看谁喜到最后。
等她说完后,也不再客气,拉着御夜走到她面前,说道:“唯一的证据就是脚印了!”
东方晴也走了过来,眼中含着微怒,示威般的甩了甩鞭子喊道:“那就看看是不是御夜的脚踢的!”
其实这东方晴就是在给七七他们提供狐假虎威的那个虎势,看她的泼辣劲儿,那苏兰妩就打颤儿。
御夜本是站在一旁看着她们的,七七早已经和他说好这个事情是怎么发展下去的,他只要负责在一旁配合的做上一场戏就好了。
此时见东方晴把七七要说的台词都说了出来,也不由的看了她两眼。
看来这东方晴也不简单啊,只是冲动了些,头脑也不笨,现在也知道七七其实是帮着她的。
其实想想也对,身为东方世家大小姐,如何会是笨蛋呢?
七七上道的接着说道:
“嗯,那就让御夜把脚拿出来和苏姑娘脸上的脚印比对比对……”
苏兰妩听到这里,脸色大变,哪里还有刚才的喜色,大叫道:“怎么可以拿他的脚和我的脸对!”
她的反应自是没超出七七的预料。
“那我没办法了,苏姑娘不肯对比,那我在晴晴面前也帮你说不了话了。”她这个话的意思就是苏兰妩怕抓到把柄,不肯对比,那接下来东方晴再做出来什么,她也不会阻止。
东方晴一听到这里,也气呼呼的说道:“我就知道是你,七七还说你是被冤枉的,你果然不是个好东西!”
此时的情形逼得苏兰妩不得不顺了七七的意思,她狠狠的刮了一眼东方晴,顺带瞪了一眼满脸无奈的七七,咬牙切齿般的说道:“好的,对质就对质!”
嘿嘿,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七七立即转头对着御夜说:“御夜,把你的脚和苏姑娘脸上的痕迹对比一下。”
她故意说得缓慢,好似极为柔和,却在脚与脸上加重语气,眼角余光扫见那苏兰妩的眉头跳地欢快,七七的心也乐得欢快。
她说完,又笑眼盈盈的对着苏兰妩说道:“苏姑娘,你放心,我们家御夜的脚啊,没有脚臭的,保证不会熏到你。”本来是好意解释的话,让苏兰妩脸色又变化的如同霓虹灯一般,从白到青,从青到黑。
她眼睛往御夜的脚上描去,一双黑色的半筒长靴,想象着那脚要比对到她的脸上,内脏开始翻滚。
七七体贴的拍拍她:
“没事的,就一下,一下就好了。”
东方晴在一旁喊着:
“御夜,快脱了鞋子,比对一下!对了,袜子也脱了!”
听东方晴这句话出来,七七便明白了,她这个妹妹也在恶搞,自己对她说的是,御夜奋起一踢,可没说是赤着脚丫子的,本来嘛,哪有人发现偷窥者,还脱了袜子踢的,这东方晴显然是故意的。
而那副教主自己想着是被赤脚踢的,这猪脑子也还没反应过来呢。
反正她们两姐妹目的相同,恶搞死她,没事,继续上!
七七对着御夜,郑重点了点头,他才麻利的将右脚的鞋子脱下,七七和东方晴立即站的远了些。
御夜对着苏兰妩说了句:“得罪了!”
苏兰妩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之间面前一道黑影闪过,左脸一阵剧痛传来,身子被那巨大的力道冲了出去,啪的撞到了一边的树上。
黑衣男子一个漂亮的三百六十度旋转回旋踢,帅气的对准苏兰妩的左脸,伸脚,踢中,收回!动作流畅,毫不拖泥带水!
七七对着御夜一点头,暗暗翘起大拇指!
御夜,漂亮!
如果不是我知道,还以为这个旋环踢动作是你打小练出来的!
然后她大呼小叫的扑到苏兰妩身边,一把抱起倒在地上的苏兰妩猛摇,声音凄切的喊道:“苏姑娘,苏姑娘,你怎样了啊?有没有事啊?”
苏兰妩本来脑中嗡嗡的,再被她这么猛烈的一摇,更是昏的厉害,眼前只看见黑黑白白粉粉各种颜色交杂在一起。
她努力的从口中挤出几个字,“别摇了……”
七七“哦”了一声,又把手从半空送开,苏兰妩刚被她抱着的上半身,又重重砸在地上,背脊搁装饰的小石子上,疼得叫不出来!
这一刻,她恨不得整个人死去才好!
七七拼命忍住肚子里就要溢出的笑意,看着苏兰妩肿的和猪头没有半点区别的左脸,故意大声骂着:“御夜,你怎么踢苏姑娘呢?”
苏兰妩好不容易清醒些,抓着七七手,借力站了起来,看着模糊的男人影子骂道:“比对就比对!你踢我是为何!”
那声音隐隐含着毫不隐藏的恶毒。
七七扶着她走过来,又问御夜:“你怎么踢了苏姑娘呢?”
御夜已经将鞋子穿好,很委屈的说道:“你们说要证据的……”
苏兰妩气道:“是比对,不是要你踢我!”
御夜答道:“你脸上是被踢的印子啊,要比对就是比对踢了后的样子,难道我理解错了吗?”
他睁着眼睛望了望七七,又看看东方晴,东方晴早在一旁笑歪了嘴,捂着嘴道:“没错没错,就是的,要脚印才能对比,光看脚谁看的出啊!”
苏兰妩被这种冠冕堂皇的说法弄得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气鼓鼓的的望着在这几个人中唯一还站在她这边的七七。
七七认真的看着她的脸,那认真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进行考古论据。
她看了好久,才说道:
“嗯”的确两边不像,“你看左边的脚印比较大,右边的比较小…不像。”
她在心中骂道:当然不像了,开始让你躲过了,这下是扎扎实实的踢上的!
都和包子一样了,包子和煎饼能像吗?
苏兰妩听得这个话,咧嘴想笑,拉扯到脸部,表情就分外的奇怪,看着有些像小丑一般,她得势般的对着东方晴喊道:“东方大小姐,看清楚了吗?这脚印不像吧,不是我!”
看东方晴好像气消般地点头,苏兰妩不由的放了心下来,她现在的处境不好,不能再得罪人了。
可是聪明的她,却没想到她最愚蠢的事情,就是看错了身边那个笑得娇柔纯真的少女!
东方晴到了这个时候,心中的气也下去了些,极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挥手道:“那你回屋去了吧!看看你那脸吧,猪头一样,别出来吓人了,万一把轻羽吓坏了,我找你拼命!”
苏兰妩现在脸上是五色缤纷,白的蓝的绿的青的红的,在她脸上不断变化……
她的脸,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也顾不得再找谁说话,匆匆往房里跑去,要赶紧上药才行,要是脸毁了,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就看不上她了!
七七看着她慌忙离去的背影,眸中幸灾乐祸的笑意浮了上,这就是摸我男人的代价,你就顶着猪头脸过吧!
啪……
肩膀被人拍住,七七又是一脸纯纯的笑意看着东方晴。
东方晴将手中的鞭子塞到她手中,甩了甩自己手,嘿嘿笑道:“你别装了……刚才我已经帮你报仇了!”
什么?!
七七睁大眼睛望着东方晴,她什么都知道吗?
东方晴看着她惊愕的表情,突然又笑的有些暧昧,说道:“行了,我早知道了,你别这幅表情!”
她又瞟了眼苏兰妩所在的房间,继续说:“轻羽房间的窗子是靠内侧的,看不到,她去看的应该是轻羽的哥哥,柳云舒!”
七七听她说完,长叹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她倒是疏忽了这点。
她还以为东方晴知道是御夜被偷袭了呢。
东方晴靠近她说道:“你别害羞,我知道,你和轻羽他哥哥两人情投意合,但是你不好出面收拾那个苏兰妩,我方便,就帮你收拾了她,谁让咱俩是姐妹呢!”
七七面部微不可见的抽了下,啥叫和轻羽他哥哥情投意合!
他们两个人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额,不--
她又想到那个莫名其妙的吻……
丫丫个呸!
就算吻了,那也还是纯洁的男女关系!
哦,呸呸呸,用词不当!
七七啊七七,都男女关系了,哪里还纯洁哟!
但她也不想解释了,东方晴误会她和柳云舒的关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解释了人家根本当作欲盖弥彰!
说的多了,别人也不听,自己也累!
东方晴看她不开口说话,心中更是落实了自己的想法,看来她这次帮姐妹出气对了。
怎么能偷窥呢!
这种行为绝不是武林正道人士所为!
七七想了想,突然对着东方晴问道:
“怎么看,你刚才不像是假装的愤怒啊?”
你该不会真是为了我而怒发冲冠吧!
东方晴叉腰指着苏兰妩的房间喊道:
“柳云舒和轻羽长得一样,她看了哥哥就等于看了弟弟!我不爽!”
此话一出,七七顺势倒在御夜的怀中,看着小宇宙又开始燃烧的东方晴,叹道:这个妹妹,有的时候思想真是……
相当的玄幻啊!
既然苏兰妩也整了,东方晴就要接着回房继续收拾东西,御夜和七七也要回房整理自己的东西准备明天启程,各自分别。
七七靠着御夜,刚才真解恨,可是演戏也蛮累的,唉,演员真是不好当哦。
不过御夜初次出演,表现也可圈可点。
她轻唤道:“御夜……”
只听旁边的竹叶哗哗的响声,还有风吹过的声音。
没有其他回音。
再唤:“御夜……”
还是没有回音。
难道我是靠在别人的身上,七七睁开眼抬头望,丫嘿……
御夜的脸黑的就像莲花池中的污泥,抬着头望着天,只那紧紧抿住的唇角泄露了他的情绪。
七七努力回忆……
怎么了?
刚才难道说错话了?
额……
知道了,果然是爱吃醋的御夜啊!
她不再靠他,走在他身边。
见她不靠着自己,御夜又不自在了起来,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刚才东方晴说七七和柳云舒情投意合!
他不喜欢!
他睨了走在身边的七七,为什么她就这么惹人喜欢呢,有了宁钰晗,还有楚非离,还有一个是死了的李青画,远在东边还有一个姬无欢,现在还要来个柳云舒!
他不是心里没有感觉,只是觉得能呆在她身边就好。
现在那么多人和他抢她的爱,她的人,他不开心!
七七看着御夜的眼眸半敛,在冬日淡淡的阳光下,投下一块晦涩的阴影,她抿了抿唇,将手伸出拉住他的手。
然后,将两人的十指紧紧扣在一起。
也不再看他,望着石子铺就的小路尽头,那里就是她所住的房间,徐徐的开口道:“御夜,在我心里,你不会比任何人轻。”
她不会说我最爱你,也不能承诺以后不再和其他人有牵扯。
这些都是假的,她不要对御夜说假话。
姬无欢的事情还没解决,就算解决了,她也放不下他。
但是,她能告诉他,她的心虽然多分了给了几个人,但是绝不会比别人的少。
御夜看着她光细柔和的脸蛋,像上古的细瓷器,光泽如夜明珠般,眼里有着三分坚定,四分灵动,还有的,就是被她深深隐藏住的黯沉。
他是不开心,但是他更舍不得她开心。
将手拉住到胸口,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走吧,我们收拾东西去。”手掌被他握着,手心被略有些粗糙的皮肤摩擦着,这种感觉很贴心。
七七重重的点头,“嗯”。
两人往房间里走去,晚宴过后,明天就将启程。
江湖篇 第九十一章 妖孽的毒
待到天有些暗下来的时候,七七和御夜出了房门。
七七又到隔壁去唤楚非离。
进去的时候,房内点着一盏小灯,楚非离坐在桌子,纤长如竹的手指拿着一封信,眉头似乎有些皱起,似在沉思。
光影打在他的脸上,留下半边阴暗,半边明亮,似乎他一直就这么坐着,从未动过。
哥哥每天不知道要处理多少信件,似就没看他闲过。
前生不知道,以为“夜色”生意能那般好,都是祖辈留下的。
现在懂事了,才知道创业难,守业更难。
每一个成功的人后面,必定都是有付出的。
她走到楚非离身边,甜甜得喊道:“哥哥,别看了,我们吃饭去吧。”
楚非离抬头,对她微微一笑,“好的。”
应了声后,将手中的信件叠好放在桌上,这才起身与她一起出了房门。
三人正准备出轩门的时候,东方晴的声音从后头传来,“七七,等我……”
东方晴急急的跑了上来,勾住七七的手臂往左右看了一圈,这才撇嘴说道:“那个无耻的女人没有再来了吧……”
七七直管往前走,转转眼珠,狡黠道:“她和我转告给柳伯伯他们,说她身子不舒服,今天的晚宴不参加了!”
心里暗笑,那猪头样子她当然不会来了,再说,她那样子去还不是影响大家食欲的嘛!
东方晴听了,切了一声。
“呸,还好她今晚不来,不然看着她那张脸,谁吃的下啊!”
她想到那张半边肿起来的包子脸就哈哈大笑起来,御夜在一旁听她说起,想到苏兰妩的样子,又想到自己漂亮的一个回旋踢,真是解恨!
他也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只剩楚非离在一旁听得他们几人聊天,带着些疑惑。
不过从对话中他还是能听出来,苏兰妩大概是被他们合伙给整了。
他轻轻的笑了笑,他慢慢的走在后面,看着七七与东方晴乐呵呵的样子,也好,七七在这里也有了朋友,不会孤单了。
此时桂菱红正在屋内张罗着,让下人把菜都端上来,然后摆好。
自己时不时站在门口看他们有没有过来。
柳至胜和两个儿子柳云舒,柳轻羽坐在一旁,三个人在聊着什么。
看到他们进来,柳轻羽赶紧起身走到门前,和几人打了招呼后。
目光就望着东方晴没有离开过,又碍于在大家面前,没有做出其他的举动,不过两人之间那郎情妾意,柔情蜜意的样子,看的七七浑身一抖,啧啧,要甜死人哦,晚饭后甜品都省了。
桂菱红看见小儿子和晴晴之间的爱意绵绵,抿着嘴偷偷的笑,也不点穿,连忙招呼着其他人:“来,坐下……”
拉着七七到她旁边,她打心眼里喜欢七七,巴不得七七做了大儿媳妇才好。
七七也很喜欢她,品貌娴淑,看起来就是好妈妈的样子,笑起来很温柔很有母爱的样子。
桂菱红扫了一眼,没有看见苏兰妩,便问道:“苏姑娘呢?”
虽然是残月教的人,但苏兰妩毕竟出手救了自己的儿子,桂菱红心中还是对她的看法还是稍微有些平衡的。
再加上,柳云舒也没有将以前和苏兰妩之间的事情说给其他人,所以除了两个当事人,和被撞见的韦丘外,其他人都是不知道他们之间还有那样的过往。
否则,桂菱红知道她曾经和大儿子纠缠不清,又和另外的男人滚上了那床榻,怕是懒得再问她的死活了。
听到问苏兰妩,七七马上回答道:
“她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今晚不来了。”
桂菱红微微皱眉,早晨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过了个下午就不舒服了。
不过苏兰妩来不来对于这场家宴也没什么影响,问问而已。
桂菱红招手道:
“来,别站着,快点坐下……”
柳至胜也走了过来,后面跟着柳云舒,他是主人家,一般他不坐,客人也不好先坐下。
他走到主位上对着七七,东方晴,楚非离,御夜他们招呼坐下之后,各人才按照各自的位置坐了下来。
柳云舒从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七七了,她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的披风,从领口到下面一半的地方都缝了白色的狐狸毛,和穿着红色裘衣的东方晴站在一起,两人如同天山的仙子一般,只是七七更为灵动。
他心里有种不受他控制的悸动,目光也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身体内缓缓的像是有些兴奋又有点惆怅的感觉流过他心间,好像最美的毒药“暗地妖娆”一般,让人感觉到欢乐,却本能的知道危险,这就是种诱惑。
七七的目光不经意的扫过他,柳云舒只觉得胸膛那一颗红色所在的地方猛的跳动了一下,那种感觉,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被人发现了一般。
柳云舒素来性子为所欲为,奇道自己怎么会生出这种感觉,连忙将目光移开,去取桌上的筷子。
这种避开的行为,在七七看来就是他碰到自己目光,嫌恶的移开脸的模样,心内不由觉得气愤。
至于这么讨厌吗?
我又没有特意看你,不过是扫过对面席位而已。
再说我这么不好,你亲什么亲!
脑子有病!
她心里存了气,看到柳云舒要伸筷子去夹鸡翅,眼中狡黠的目光一闪,也伸出筷子去夹柳云舒见碗中那么多鸡翅她不夹,偏偏要夹自己这块,就要施力和她争,听得她甜甜的一声,“桂阿姨,你吃鸡翅啊……”
桂菱红听到七七说,高兴道:“好好……”
刚欲使力的柳云舒听到这鸡翅是夹给自己娘亲的,也不好再抢,不服气的将筷子松开。
七七笑的一双水灿灿的桃花眼都眯成了月牙儿,将抢到的胜利品鸡翅夹到桂菱红碗里。
“阿姨,鸡翅吃了美容的,多吃点。”
鸡翅美容吗?
东方晴不解地看看柳轻羽,是这样吗?
在我眼里,你不需要再美,你已是花中之王!
这鸡翅吃在桂菱红的嘴里,那东方晴倒是含羞地低下了头,外人也不知道她羞个什么劲!
哼!
你个柳云舒,叫你看我不爽!
她示威般的看着柳云舒,柳云舒与她目光对上,又将眼睛移开,准备去夹酸辣鱼块,七七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飞快的将筷子夹在他要夹的那块鱼上,手法又准又快!
口中唤道:“柳伯伯,吃鱼……”
柳至胜看看大儿子,一张脸上满是笑容,心里暗道:云舒这小子不知怎么得罪了璎珞了……两人现在闹别扭呢!
其实打打闹闹也是情调!
但自己这儿子真是不省心,不知道学学老子疼疼媳妇。
口里连胜应道:“好的。”
七七夹起被柳云舒放弃的鱼,得意的翘起下巴,对着柳至胜笑眯眯道:“柳伯伯,多吃点鱼啊,鱼肉营养丰富,吃了对身体好呢!”
柳云舒看着七七得意的样子,算了,不跟这小女人争,换盘菜总行了吧他将筷子伸向另外一盘狮子头--
结果就是这样:
柳云舒夹狮子头
“晴晴,吃狮子头!”
柳云舒夹鸭掌
“御夜,吃鸭掌!”
柳云舒夹红烧肉
“哥哥,喏,吃红烧肉,烧得可嫩了!”
众人皆张大眼看着自己碗中的菜,再看看气的脸都要发黑的柳云舒。
这两人在搞什么?
宴会大抢菜?
桂菱红暗暗发笑:璎珞不错,能整到这个大儿子,是个奇葩!
要知道大儿子平常性子阴沉,平常都没人敢接近,除了小儿子基本都没什么人与他交谈,更别说和他抢东西了。
柳云舒气的眼睛微眯,眼紧紧盯住对面那个得意的小女人行!
你已经给每个人都夹了菜了!
现在看你还给谁夹!
七七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也好笑,但是又不能在长辈面前笑的太夸张。
诶,其实自己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呢,人家老爸老妈请吃饭,她竟然还得人家孩子没菜吃。
咳咳,她本质其实是好孩子的哈。
看着柳云舒又要不甘心的去夹鱼块,她奸笑着马上伸筷子去抢两人筷子又一次在碟子中夹到同一块鱼!
七七对着柳云舒做了一个鬼脸
看着柳云舒的面色越来越黑,待到柳云舒心内的怒火犹如滔滔江水决堤再也不忍住要咆哮的时候。
七七将鱼块夹了过来,站起身来放在他的碗里,柔声道:“我记得你好像喜欢吃鱼,给你吃!”
其实,她只是不想得罪人!
却不想就这么一句话,让怒火喷张的柳云舒一下如被扎了针的气球一样,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着碗里煎的金黄的鱼块,这是七七夹的?
她竟然知道自己喜欢吃鱼?(其实七七不过看他夹了好几次鱼上判断出来的。)
心里涌上一种酥酥的感觉,像有着毛毛虫从上面爬过一般。
撩得人心有些浮动。
那块普通的鱼块看在他的眼里,竟有种生花了的感觉。
他默默的夹起鱼块,轻轻的咬了一口
味道很好!
桂菱红见儿子一下褪去的怒气,很好,非常好!
果然,璎珞和云舒是有感情的,看看璎珞还给云舒夹菜呢!显然那这位当娘的忘记了,你儿子可是一直被抢菜的啊!
也是一桌里面最后一个被七七夹菜的啊!
东方晴看着柳云舒眉间的那一点熟悉的神色,她给轻羽夹菜的时候,看到过哦!
咬了一口碗中七七给夹狮子头,嗯,好吃,不过轻羽他哥哥应该觉得更好吃吧。
楚非离看了一眼柳云舒,淡笑着喝了一口茶,夹了一筷子百合放在七七碗中。
御夜看着在吃鱼的柳云舒,嘴巴一扁,目光看向自己碗中哼!我也有鸭掌!比你的鱼好!鸭掌还能红掌拨青波呢!
七七看着柳云舒竟然吃了那块鱼,诶……我还以为你会把鱼丢到我脸上来,竟然没丢!
她扫了眼桌上的气氛,怎么有点奇怪呢。
七七啊,其实从你抢菜开始,这气氛就已经变得奇怪了!
柳至胜咳了一声,今晚是设宴送客的,气氛变成这样他这做主人的当然不能光看着。
他举起手中的酒杯,“今晚设个简单的晚宴为各位践行,这些时日十夜门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请各位见谅,柳某先饮为敬!”
他饮后,众人皆端起面前的酒杯饮了下去。
东方晴将手中酒杯放下后,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柳轻羽,柳轻羽徐徐开口道:“爹,我也和晴儿去见东方伯伯,将婚事一事当面与他说明。”
本来东方晴是嫁给他哥哥的,现在换成他,虽说都是柳家,但是怎样都是要亲自上门解释并且提亲的。
柳至胜心里也有这个打算,他点了点头,又转头对着大儿子说道:“你也与轻羽一道去东方兄家吧。”
柳云舒停下筷子,抬头望着柳至胜说道:“爹,我去?”
“对,晴晴当初订婚的对象是你,若你不去,东方兄会担心你的意见,再者,这种大事本来我们做人父母的也要前往,”
他看了眼桂菱红的脸色日益消瘦,眼中带着心疼继续说道:“你娘身体不太好,我不方便离开,长兄为父,你替爹走这一趟。”
柳云舒他最近心里总是有奇怪的感觉,见到七七的时候尤为浓烈,他本能的想要避开她,却又忍不住的想见到她。
此时听到父亲的话,心内是有喜有忧,便顺势答应了下来,“好的,我和弟弟一起去东方伯伯家,将他与东方晴的婚事一事定下来柳至胜安排好这里后,又对着楚非离说道:“不知道楚庄主也与他们一起同行吗?”
楚非离颔首,沉声道:“在下也要去东方世家,将上次劫镖一案查清楚。”这些日子,柳至胜见楚非离行事沉稳,手段老成,对他也是颇为欣赏,深感晨旭楚老后继有人,有楚非离与他们同行,他也比较放心。
再聊了些其他趣事,天也渐沉,加之他们明日一早就要开始赶路,柳至胜夫妇也不便聊得太晚,便叫他们先回去休息。
散了宴会,东方晴和柳轻羽走了一会,便和众人分开,两人往另外的花丛去了,其他人都是知道他们关系的,也没有出声说话。
只柳云舒站在那看着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七七看他立在那一动不动,不禁叹道:这人还真是恋弟啊,弟弟找了女朋友了,现在惆怅了吧。
她也懒得扯他,与御夜、楚非离三人一道走回品竹轩。
楚非离想到今日看的信件,徐徐开口道:“最近许多门派都有男弟子无缘无故的失踪。”
七七看着道路两旁的齐整矮木,在冬日里也能保持一片深绿色的生机,很是新鲜。
她伸手扯了一片树叶,在手指里揉捏。
御夜想了想,问道:“男弟子?失踪的都是男的?”
楚非离掏出怀中的丝帕,拉过七七的手将她手上染得树叶的汁液擦干净,然后说道:“嗯。”
“会不会是红叶夫人?”
“很有可能。”
七七手被楚非离擦干净后,她也Сhā了话进来,“应该就是她,上次我去残月教,见到她的时候,那老妖婆受了伤,一张脸上的皱纹多得不行,后来我和柳云舒两人与她对打时,她又伤上加伤,肯定变得更丑,练习残月大法的人都是要靠与人交欢才能保持容颜不老,其实也就是吸取男子精气及内力。”
御夜接着她的话说道:
“这次残月教被十夜门扫了,留着余党逃走,必是躲在身地方观察形势,红叶老妖婆心心念念她的容貌,自然是要去补回来,有武功的弟子自然是她目标。”
楚非离也微微颔首,对他们的推测表示赞同,“但这也只是猜测,现在那些男弟子生死未料,各大门派都在派人寻找,却一直没有音讯。”
整个江湖的力量都找不到一个人,还是一个时不时就会出现在江湖中的人,无非就是两种情况:第一,那个人武功超群,可以来无影去无踪,躲避的地方也是别人去不了的地方,这种情况对于身负重伤的红叶夫人来说,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第二就是,躲在别人没有想到过的地方。
七七突然想起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总是会说这么一句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开口问道:
“红叶夫人是不是又回了残月教?”
这次,御夜先出声否定了,“不可能,当时我们撤退了之后,十夜门为了不让那处地方又给残月教的余党利用,用炸药将那石窟炸毁了!”
七七吐了吐舌头,那时自己晕了过去,什么都没听到。
不过,这路倒是断得挺死的,红叶老妖婆也回不去了。
可是,她还能躲到哪里去呢?
三人一时也猜不到,只好暂时将事情放下,各自回房里将东西收拾好,准备明天之行。
七七洗整完后,到了御夜房间,御夜见她这么晚来了自己房里,乐的眼睛都要眯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七七,今晚和我一起吗?”
七七笑着打了他一下,推着他往门外走,“去去,明天要赶路,今晚休息,你去我房间,我陪着晗晗。”
御夜看了一眼床上的宁钰晗,“好吧。”
这几天柳云舒每天都来给他施针,但是也没看到任何迹象,御夜心内也着急的很。
七七把房门栓好后,将外套脱下,钻进被子里,看着宁钰晗的睡容,“晗晗啊,你每晚把被子弄的暖暖的,就是等娘子来睡是不是……”
她怕到他柔嫩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真乖。”
抱着他的腰侧躺在旁边,今日柳至胜说要柳云舒与他们同行,她本来是不怎么开心的,总觉得跟柳云舒两人好像上辈子不对盘一般,两人从见面开始就相互不顺眼。
不过现在,她对他印象好像也没那么坏,他除了人阴沉狠毒了点,对她其实也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次在风月船上,也算不上见死不救,毕竟他也救不了。
想到这里,又不免想到在万骨山上的那些日子,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比较白,不过穿越前她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哪能懂得了那么多。
言繁川这人更是奇怪,罢了,那时他不是说自己欠他一个条件吗,该不是要自己拿着身子做条件吧。
那样冷冷冰冰的做出强X的事,还真是出人意料!
世界真是很奇妙啊
不知道弄琴有没有跟着他下山,他身边就是侍剑和弄琴两名随身侍女,应该回来的吧。
弄琴啊,弄琴,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好好报了推我下崖这般“善良”的举动呢!
七七在脑海里想来想去,还是等见到的时候再说吧。
你不是喜欢言繁川吗,呵呵
七七带着几分诡异的笑慢慢的沉入梦乡。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崖底,她梦见自己把弄琴泡在粪坑里,想到这个,七七做梦都快笑醒了。
不表他人,单说碧海沧浪,连同李立大夫三人,一路疾奔,终于到了仓河城。
因为是各自庄主少主吩咐,所以三人也没来得及歇息,沧浪碧海之前来过,熟门熟路的到了风月堡的门前。
叫守门的侍卫进去了报了信,稍候了一会,有人将三人迎了进去。
到了接客的厅里,下人给他们上了茶,说堡主等会就来。
李立是第一次到风月堡,见这里格局和自家十夜门明显不同,因靠着东南方向,也没有西边那么冷,一路走来的时候还能看到有各种繁艳的花开放在路旁,冷意更是褪去了几分。
十夜门的色调以沉稳为主,风月堡接待厅里的装饰也是艳丽,那些雕栏的牡丹,倚柱镌刻的蝶儿,显得整个氛围轻快明艳。
他正看着,从房间侧门处进来一个极致美人,乌发如锻,在冬日的平柔阳光下映出淡金色的光泽,微微侧着面,光滑的脸上有一双上挑的杏眼,转动时流光溢彩,不动眸如泼墨,唇不点朱而丹,唇角微微勾起,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美人身着一件纯白暗纹长衫,外套同色银丝绣云纹的长袍,明明最是干净纯洁的颜色,往他身上一穿,平添几分妖娆。
李立不由的看的有些痴了,那美人望着他,轻启芳唇的问道:“几位前来有何事?”
那醇厚的男声不由的让李立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的往美人的脖颈看去,那里确实有着一点突出!
再看着胸前那一马平川,没有半点起伏。美人和自己一样,都是货真价实的男人?!
李立不由的有些恍惚,这才想起江湖上所传,风月堡堡主姬无欢,外表美如妖精,男女莫辩,今日看来,的确所传非虚。
自己都几十岁的人了,差点就被他晃了心神。
姬无欢对他的眼神不以为意,打小他走到哪里都能引来目光,并且是不分男女,不分老少。
他走到厅中的长椅上,懒懒的靠在椅背上,衣襟半开,隐约透出一点锁骨,更引人遐思。
碧浪沧海曾经见过他,再加之对着自家庄主看得久了,最近又看了御公子,柳家两位少主,免疫力已经出来了,倒也能做到眸光沉稳。
此时也未见半点恍惚,沧浪上前一步,朗声道:“沧浪受庄主和七七姑娘之托,将解药送与姬堡主。”
姬无欢挑眉,七七果真把解药寻了来,“拿来给我。”
姬无欢说话很柔,甚至带着一点媚,却绝不女气,此时说话声音不大,有种不容人拒绝的气势。
李立上前说道:“在下李立,是十夜门门下大夫,在堡主服用解药之前,我想看看堡主的手肘内侧,不置可否?”
姬无欢睨了他一眼,问道:“有什么作用?”
李立想起大少爷说的话,开口道:“只是确定蛊毒有没有到不可救治的地步而已。”
姬无欢将手臂抬起,“你看便是。”
李立看他那修长白皙的手臂,若不是骨架比女子粗,根本就看不出来是男子的手臂,纤长细嫩,哪里有半点练武人的模样!
他定了定心神,望向那姬无欢手肘内侧!
一眼望去,心内猛的一惊!
怎么会这样?!!
江湖篇 第九十二章 初次见面
第二天,七七,楚非离,御夜,东方晴,柳云舒,柳轻羽,苏兰妩几人在柳至胜和桂菱红来那个夫妇的送别下,踏上了前往东方世家的路途。
东方世家离十夜门大概五日的路程,这五日里,苏兰妩一直戴着面纱不肯示人。
七人中七七和东方晴一辆马车,楚非离和御夜一道,柳家兄弟一辆,最后还剩了一辆给苏兰妩。
那辆马车因为东方晴的刻意安排,外表看起来和其他的马车没有区别,可是里面除了一张硬梆梆的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特别是那赶路的马夫也是特意选的一个新手,一路上把苏兰妩折磨的晕头转向,全身酸痛。
可她敢怒不敢言,这东方大小姐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柳家兄弟看她好像是条臭虫般,再说御夜,她直觉地记着他那毫不留情的一脚,现在多少有点心理障碍,反正苏兰妩现在是能够不惹这群人眼烦,就尽量乖乖的。
但是这群人里,她还是觉得七七最好最单纯,至少她还会关心她的饮食,所以她越来越对这个小姑娘不设防。
好不容易到了第五日,众人这才到了东方世家。
这一日,东方晴早早地,就开始撩起帘子往外看,她离开家好些日子,非常想念爹娘,还有那个不省心的弟弟。
东方家族曾是武林中历经几代,颇负重名的世家,比起十夜门的清潞,风月堡的艳丽,它的建筑却是有着浓烈的庄重之风,黑墙墨瓦,飞檐走兽,就连门口都有着压宅用的张牙舞爪大狮子,雄狮踩球,母狮弄仔。
众人下了马车后,立即有穿着深蓝色束袖的下人过来接应,看到东方晴后,有一个扎着两个包头着了翠色袄子的少女,立刻兴奋地喊道:“小姐,你可回来了,让纤纤好等。”
她边说边跑过来,拉着东方晴的手,好奇地睁着大眼看向后面的其他人果然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丫鬟,七七觉得这个小丫头也够豪爽直白!
东方晴也笑道:“我爹和娘在哪呢?”
她可是有给家里传信,说今日回来的,并注明了会有客人来到。
纤纤好似很小声地,偷偷地挨着她耳朵边说:“在大厅等你们呢,家里前几天还来了两位贵客也在一起。”
七七和御夜暗笑在心,这个小丫头不知道他们每个人都身怀武功吗?她的声音还是太大了,他们可是听地一清二楚!
东方晴听了点点头,吩咐下人将马车和马夫安顿好,将他们的行李接了过去,带着其他人一起进了东方世家。
七七一路上都有些紧张,她不知道见了东方慕以后会是什么情景,心中又希望他认出自己,又不愿意他认出自己。楚非离自然瞧出了她的不定心,只在她的身旁握了她的小手。
七七一看哥哥的笑容,顿时好像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她深吸了两口气,再次抬步,这下沉稳多了。
抱着这种揣揣的心理穿过了几条石子铺就的大道,内里和门口差不多,房屋的色调都较浓厚。
到了一处黑色为主色调,红色为副色的屋前,东方晴的脚步越加的急,众人都知道这房子就是大厅了。
东方晴跨过高高的门槛,其他人也跟着她走了进去。
苏兰妩到了今日脸上的红肿淤青也褪得差不多了,便将面纱除下,她进屋后,不像七七他们首先看到的是屋内主人,倒是留意到主人左边坐着的两位男子。
靠近主位的是男子,他笑容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佻达,下巴微微抬起,凤眼若星河灿烂的璀璨。衣服是冰紫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流云花纹的深紫色滚边和他头上的紫玉发簪交相辉映,腰系玉带,手持一柄象牙的折扇,在手心轻轻拍打着。
在他身边的男子一身雪白,半点多余的图纹也没有,纤洁无暇的白,配上他那孤寒清冷的表情,如冰似电的眼神,整个人如同一柄千年寒冰剑,让人认为他手中的茶冒出来的蒸汽,不是热气,是冷霜。
这两人正是朝廷派来的江水月,以及万炎宫宫主言繁川。
江水月从几人进门就若有所思的看着,他没有见过东方晴,只听闻过她是三大美人之一。
进门的一共是四男两女,他对男人没兴趣,只往两个女的身上扫去。
不错,两个都是美人!
两位都是穿着红色的衣服,一人水红,一人大红,走在前面的眉宇间带着些英气,说话的时候嘴角有着两个若言若现的梨涡,如同一株向日的花儿一般。
后面的着水红色衣裳,系着白裘,脸上没什么表情,进屋后就只往着主人家所在的位置瞧去,不用看容貌,单那一双水润清透的桃花眼就能列入美人的行列,更不用说还有着标准的美人小脸。
似乎看着有几分眼熟,他潇洒的甩开扇子,若不是走在前面的红衣女子熟门熟路的样子,他可是认为后面的这位,才是江湖的三大美人呢。
有趣,有趣,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美人!
七七进了屋子,只见屋中主位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相貌堂堂,气质温雅,只那一双眼光射寒星,给人生出一种凌厉的感觉,看他所坐的位置应该就是东方慕了。
他就是自己的亲生爹吗?不知怎的,她并不觉得自己对他有种十分渴望亲近的感觉。
大概是记忆中从未有过他的存在。
又或许,她是穿越过来的吧。
他身旁坐着位妇人,身穿淡绿绸衫,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尖尖的脸蛋,双眉修长,容貌甚美,想必就是东方慕的夫人秦烟罗了。
东方晴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才拉着其他人介绍,“爹,这位是晨旭山庄的楚庄主!”
东方慕见身前那青竹般伫立的男子就是楚非离,连忙起身拱手道:“楚庄主,久闻大名,今日光临蔽府,有失远迎!”
楚非离也回礼道:
“父亲一直说东方世家百年盛名,要我多来学习,今日来到府上,叨扰了!”
“哪里!哪里!”
两人正客气着,东方晴拉着柳云舒和柳轻羽又介绍给了东方慕,由于还有其他人在场,并没有马上就将婚约的事情说出来。
随后,东方晴又笑嘻嘻的将七七从御夜身边拉了过来,对着东方慕和秦烟罗介绍道:“爹,娘,这位就是在劫镖和残月教时救了女儿两次的七七!”
路上七七嘱咐了她,要她不要将自己是楼忆云的女儿说出来,以免影响她爹娘的感情。
东方慕看着七七,慈爱的笑道:
“想不到两次出手救下晴儿的竟然是如此年轻漂亮的姑娘,真是出乎老夫的意外啊!”
他笑起来声音爽朗,想来东方晴的性子就是跟了他一部分。
秦烟罗看了七七一眼,眼中一瞬即闪的惊诧,也站了起来,说道:“是啊,没想到如此年轻,不知道姑娘师出何处啊?”
慕容圣卓的身份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七七顺口道:“我是自学成才,哈哈。”
秦烟罗见她如此回答,知她不想说出师门,也不再问,东方晴又拉了御夜介绍,这次秦烟罗的脸色明显的一变,“你父母是谁?”
御夜不明白她为什么见了自己就问出这样的问题,也还是回答了,“我没有父母。”
他只有两个父亲。
秦烟罗又看了看他,也不再说什么。
江水月坐在一旁看着他们,斜睨了一眼言繁川,却发现他的手一直端着茶没有动过,目光紧紧的盯住那个叫做七七的女子,那目光中燃烧的火焰代表着什么,休想骗过他这个万花丛中过的人。
嘿,冰山难道也开窍了!
半年前听说为了个女子和风月堡闹了一仗,也不知道那女子是谁,只是这半年来,这人越发的冷,已经到达非人的状态了,对着他这个好友都基本不说话。
不过,这个叫七七的女子生的倒也值得冰山一见钟情啊他伸出扇子敲了敲桌面,这是他们好友间的暗号,可言繁川没有反应。
他再敲
言繁川的眼里只有那个女子,她大半年前不声不响地离开,他只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但今日看来,她不一样了,整个人挑拔了起来,身形也越发的优美。
那日他做出令自己都感觉疯狂的事情后,困在屋内想了许久,谁知道出来已经见不到她的人影。
这些日子,他每天每夜的梦里都是那日身下哭泣的人儿的模样,常常被吓醒,然后一坐就是一整晚。
今日,她又出现在面前,像以往的梦里一般。
他害怕这只是个梦,也许他喊出声来,这个梦就碎了。
听着旁边的象牙扇柄敲桌面的声音,他回过神,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瞟了一眼江水月,“何事?”
江水月笑的满脸风流,靠近了些,用扇柄指着七七说道:“言兄是不是看上那个女子了?”
言繁川许久未说话,久到江水月都以为自己刚才判断是个错误的时候。
他才低低的“嗯”了一声,“我认识她”
江水月还准备说什么,可东方慕已带着他们过来介绍。
七七早已看到言繁川,目光扫过他的时候,盈盈一笑,言繁川忍不住的要出声。
七七抢在前面说道:“这位就是名扬天下的万炎宫言宫主吧,初次见面,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
言繁川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开出一道万年冰裂初次见面?
江湖篇 第九十三章 追女大计
言繁川在无人时,也曾想过很多种与七七见面的开头,却没有预料到是以这样方式。
七七的那一句“初次见面”,将两人之间的过往算是抹的一干二净。
乍一听这个话,他伤到深处。
可此时,他的心中又带着欣喜,也有着惆怅。
忘记过去,是不是代表着所有都能一笔勾销,那是不是她能不计较过去他所做的一切?
但是,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和她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也是被忘记了的,不存在的呢。
从看到七七那一刻起,他的眼神就变得更加深邃。
好在他平时本来话就少,一身孤寒清冷之气,也没人发现到他心内的波涛翻滚。
东方慕见七七如此主动与言繁川说话,只以为她对言繁川是真的久仰大名,于是朗声道:“是啊,万炎宫主的大名,江湖上是无人不晓,无人不晓,传有冰骨万炎山,踏雪繁万川之盛名。现在江湖上处处是后起之辈,真是后浪推前浪啊。”他这话说得极为巧妙,不仅仅是夸了言繁川,顺带也夸了在座的其他几今天在座的除了东方慕以外,其他的都是年轻一辈,并且个个都与大派之间有着不容小觑的关系。
更有大派中的领头人和未来领头人。
一番客气的介绍了下来,七七不由得觉着有些累,这些天在马车奔波,虽说马车布置的极为舒适,可再舒适,也不会比前生的汽车舒服啊。
她扫了一眼言繁川的身后,竟然没有看到他的两位侍女,难道他这次下山一个人都没有带吗?
还是说弄琴那个贱人已经招了天谴,被雷劈死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还是有些不甘心呢。
她还没有看到弄琴受到折磨,怎么能轻易的就让她给雷劈死呢?
七七敛着目光,低垂着头想着事情。
身后的御夜是知道七七与万炎宫的那些事情,所以他看到言繁川的目光带着不善,两眼随时能喷出的火焰随时能将人炙烧。
言繁川因一心在七七身上,没有注意到御夜炙热的目光,楚非离只是笑笑得拍了拍御夜的肩膀,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别急。”
既然七七见到言繁川都没有做出什么举动,她必定是有自己的想法。
因他们连夜赶路,也未弄得极为复杂的宴会,大家就当作洗尘宴一般。
用过餐后,东方慕吩咐了下人将他们带到休息的明弘苑。
言繁川和江水月比他们先来几天,也是住在那里,所以一路随着而行。
言繁川从席上开始,目光就未离开过七七。
看着她一直站在楚非离的旁边,与御夜,柳轻羽几人有说有笑,脸上绽放的光彩让这半黑的夜明耀了起来。
那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笑容,一波波的荡漾在他的心里,激起阵阵涟漪。
可是七七,除了在东方慕介绍那里,抢先一步与自己撇清关系后,自始自终都没有再看过他一眼。
甚至,半眼都没有。
江水月摇着扇子,保持他风流倜傥的笑,一面看着言繁川的样子,一面又注意到走在人群后面的苏兰妩,那个女子长的不错,眉目温婉,身姿风流那眼底藏着的媚态,没有逃过他的双眼,使她整个人看起来极为轻浮,不知道东方晴为何没有介绍她?
看样子她和那群人关系也不是很好,他们都若有若无的排斥着她的存在,只七七还时不时的和她说上两句话。
管她什么身份,反正皇帝姐夫派他出来,他可得好好玩玩。
有美人当然不能错过啊!
不然他岂不是辜负了自己依红偎翠的名号!
江水月嘴角勾起那抹招牌的招蜂引蝶笑容,桃花眼放出多情的光芒,合起扇子扫了一下鬓角的落发,不动声色的走到苏兰妩的身边,用他那富有男性魅力的磁性嗓音道:“刚才席上见姑娘很少说话,不知姑娘芳名是?”
问了名字,是勾搭美女的第一步。
这样主动文雅地问,更是让美女倾心的手段!
苏兰妩心中激荡不已,这是江水月,当朝的国舅爷,果然还是为自己的美色所谜,现在来找自己说话了。
东方府上,人员更多,她本不好明目张胆的在大厅里行事,愿还想着要私下再去与他寻着机会说话,不料,江水月倒是先她一步上来搭讪。
传闻国舅爷风流放荡,喜好女色,果然不假啊。
但苏兰妩转念一想,只要是个懂女人的男人,谁能不为她着迷呢,她的相貌风流,身段窈窕,绝对是女中翘楚,也只有那不解风情的御夜舍得下脚踢她!
啊哟,美男当前,她想那么多干什么?
她压下心中的激动,掩住喜色,自认为娴雅大方地回道:“小女子姓苏,名兰妩,兰花的兰,妩媚的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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