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望之一愣,想了想,说道:“只有一事,奭皇子让微臣帮他写过三个字,说他想带回去摹写。”
“哪三个字?”
“尚冠里。”
刘病已松了一口气,大概已经知道刘奭的去向了。
……
一个衣着华丽的小男孩出现在了长安街头。
热闹的街道,熟悉而陌生。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刘奭有些茫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不怕。不怕。刘奭深呼吸再深呼吸,又给自己壮了好几次胆,从怀中掏出自己抄录的长安地形图。
这里是司马门,这里是华阳街,这里是尚冠前街,这里是尚冠里。所以先往这边走,再往这边走,再往这边走。刘奭拿着遮住了自己大半个脸的地图,喃喃自语。
刘奭走了很久,一直到两腿发麻,发抖,才终于看到了尚冠里的牌匾。
他把眼睛揉了又揉,又拿出怀里萧师傅写的字做对比,脸上才露出了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往里面冲过去。
进了尚冠里,熟悉感就涌了上来。
这个台阶自己曾经爬过,那个木门上的花纹好像是被自己刮花,左边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孩看起来也好眼熟。
看到熟悉的门台后,刘奭趴在上面,重重地敲着。
“来了来了。”许广汉才一打开门,就看到身高只到自己大腿处的小小人儿,他不禁大吃了一惊,“奭儿!”
“外公!”刘奭一把扑将上去,泪眼汪汪,“小宝总算找到你了。”
许广汉没想到会看到他,顿时觉得自己是老眼昏花了。
“小宝!小宝!”许广汉颤声把刘奭抱在怀里,用从前的昵称叫了一遍又一遍。
王蘅君服侍许夫人喝完药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许广汉与刘奭祖孙重逢,交颈而泣的场面。见他们两人站在门口,连门都没关,只顾着发泄情绪。王蘅君忙上前把门关上,把两人推进房间里。
“蘅姑姑。”刘奭泪眼朦胧地看着王蘅君,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怎么跑出来了?其他人呢?”王蘅君焦急地蹲□子询问。刚才她已经看了下左右,确定没有任何人陪同。
“……我自己出来的。”刘奭擦了擦眼泪,鼻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着气,却是不敢哭了。看来,他这次偷跑是不对的。
听说刘奭是自己一个人从宫里跑出来的,在未央宫过了半辈子的许广汉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刘奭这一跑,宫里只怕已经翻天了。
“胡闹!”许广汉也顾不得刘奭的皇子身份,立刻就教训上了。一番训斥下来,刘奭低着头,扯着自己的小衣角,却是一声不吭。
“不行。我得马上送你回去。”许广汉训完之后,立刻转身想进去换进宫穿的官服。
“不回去。”刘奭倔强地喊了一声,然后一路小跑,跑进了屋子里。
许广汉一跺脚,刚想冲上去追,就被王蘅君拦住了。
王蘅君冲他摇了摇头,说道:“许叔,现在不能送他回去。要是被你光明正大的送回去,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偷溜了的事情了?朝廷里本就有很多人不同意立奭皇子为太子,要是让他们知道了这件事,不是平白给人家把柄吗?到时候为难地是陛下。”
许广汉张了张嘴巴,顿时没了主意,只能巴巴地重复着,“这可如何是好呢?”
“等吧。”王蘅君叹了一口气,说道,“陛下应该很快就会找来的。”顿了顿,她又不放心道:“我到里面跟皇子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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