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比他思维更跳跃的人么,纪时南自问活了大半辈子,也用着一套外星思维,但遇上程之诺,她觉得自己败了,丈夫……是她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接触过的陌生称呼。
迟迟地反应过来后,她居然很傻地问:“是结婚那种吗?”
“对,不准备细水长流的感情,全都只是消遣,我不打算花时间经营没回报的关系。”
他的话叫纪时南哑口无言,爱一个人不是应该一步一步来吗,怎么还没有男朋友,倒先有个老公了?这震撼即使是平常接受力爆强的纪时南,也有点当机,脑袋空白,晕晕乎乎。
神志回复过来的第二天,她打了通电话给父亲:“爸,我给你抢了个女婿回来啦!”
电话的另一端十分沉默,但听到微微的气音,不是被挂线了,纪政还在听着,一分钟后传来了“嘟”,这通电话被挂了。
时南硬着头皮再拨过去:“父亲大人,是这样的,女儿要结婚,女婿的人选也备好了。”
“你他妈的给我闯什么祸了?”他吼了过来。
“……不是的,那个……事情的本质其实很河蟹。”
纪政耐心地转语气:“孩子,是不是遇上坏人了?被骗了?不用怕,把情况一五一十说来,老子给你出头。”
时南有些支支吾吾,终究坦白:“爸,不是我被拐了,是我盯上一个秀色可餐的男人,然后处心积虑拐了他。”她鼓起勇气说:“那个男人叫程之诺、企管研究生……在成林工作、今年……”这通电话没有美满的结果,父亲第二次挂了电话,纪时南把头埋进了抱枕里,老爸似乎生气了……她纠结了一阵子,最后还是想通,其实也难怪父亲如此反应,这消息也太刺激他老人家的血压。
程之诺的健康很快恢复过来,他带了纪时南去吃晚饭,车子开进城里最繁华的地段,时南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不时默默转头看程之诺,他注意着马路情况,没有说话。
“时南,你除了知道那个男人秀色可餐,他的出身底细你又知道多少?”父亲摔电话前,冷静地说。
邻城的人,和她相仿的单亲家庭,不同的是他妈妈是因病去世的,很清白的人家,估计也不可能有什么杀人犯劫匪的亲戚,其他……没有了。
她突然一怔,脑子里似乎掠过什么,左右看看。
这年头车子到底有没有山寨货?假如这车是真货,谁这么大方借给他开……
程之诺看她坐不定,唤:“时南。”
“嗯?”
“你在看什么?”
“没、没什么啊。”她双手有些紧张地捏着衣角,一会后鼓起勇气问:“之诺,你是不是因为病了,所以比较迷糊,说错话了?”
“我很清醒。”
“为什么结婚的人是我?为什么不是小红小蓝小碧,是我纪时南?”
交通灯转换,车子停了下来,程之诺转头打量了她一眼,然后看着路面情况,为什么……除了脑子抽了发神经,还能找出什么原因,“小红小蓝小碧,没一个比你更缠人。”
“……”
“也没人比你更不害羞,你愿意是我的人,你不愿意还是我的人,这话都能说出口。”
“……”
他悠悠地说:“有时候,对某些事情,我们没法反抗,就只能屈服。”
结论是,她纪时南死缠烂打赢来了一个男人。
时南把头埋在车窗默默装死,直到程之诺对她说:“对于婚事,你似乎还未答应。”她一怔,心突地跳了跳,坐直起来,睁大眼看着他,程之诺唇抿着,目光淡淡的专注开车,似乎在等她说话,见她没有回应,唤了声:“纪时南。”
“我在!”
他浅笑:“这么紧张,做坏事了?”
时南问:“之诺,你知道我家吗?”
“三个合租的室友?”
“不是,我老家。”
“你父亲是华玄建材的老板。”
时南微微惊讶:“你知道啊。”不过她身边的人都知道,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她叹气地补说:“可是我不知道你。”
“下个月工作空闲下来,带你去我家走一趟,如何?”时南自然连连点头,程之诺问:“今晚打算去哪吃饭?”
时南指着前方说:“前边拐弯有一间湘菜馆,老爸以前常带我来,菜做得不错,尤其辣。”她忽然想起旁边这个细皮嫩肉的程之诺,改说:“还是去吃粥。”
“怎么改变主意了?”
“上火了,吃清淡点。”
“你不用特意迁就我,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时南被他认真的话微微感动到了,然而却被他下一句说话囧得不轻,他把车驶停,突然凑近她,在她耳边沉沉地说:“你要是敢撒谎骗我,我不会放过你。”
车厢空间狭小,空气似乎变得很稀薄,他的呼吸扑在她脸上,时南突然就想咳嗽,接着胸口喘得脸红,程之诺忍俊地轻笑起来,抬手抚摸那头柔软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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