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伟,你并不了解纪时南。”
“唯有时南亲口说的,我才会相信。”
“我不想再听到她半句坏话,尽管是朋友也不允许。”
他阻断了朋友的忠告,更何况是老助手和同事们的流言蜚语……他只知道灯火栏栅回首,等着他的是跟前的纪时南。
很久以后,他终舍得停歇,靠在她耳边问:“我说过不回公司,怎么还来?”
“如果我没来,就见不到你了。”
原想责备几句,最后受不了地失笑:“像只刚从水里爬上来的小猫。”
的确浑身湿透。
出来的时候料不到会下雨,那头长发就像是煮过的面条,一缕一缕滴着水,她拉拉垂在腰间的上衣,真的能拧出水来。她笑得灿烂极了,抓着他凌乱地说:“我有话要对你说!我有话要对你说!”可是又有些语无伦次,问道:“你吃饭了吗?”
“刚吃了。”
雨声嘈吵,时南凑近他耳边放大声音:“我估计你吃了,所以吃饱才找你。”
程之诺忍俊地说:“我知道你很聪明。”看她来了,他没再上公司,打车回家。
雨水一把一把砸落下来,时急时缓,程之诺斟了一杯暖水捧在手心,站在窗前仰望,如果不是玻璃够坚硬,他甚至怀疑雨水可以把这大片玻璃毁得粉碎。
纪时南洗澡时。
笔记本的显示屏动了动,传来轻响,有新的邮件。
他没有急着去看,喝了一口暖水驱寒,两分钟后,又一声轻响,是另一封新的邮件夹在雨声中送来。
洗澡后的纪时南套上男装睡衣,她把过长的衣袖裤管折叠起来,这才走出客厅,程之诺坐在沙发里,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一点火光忽闪忽闪,她悄悄走近,突然伸手把这点火苗捏碎。
“你在干什么!”他的脸色不大好。
时南没料到他反应这么大,楞了楞,揉揉指头,被火烫得微红。
她给他看:“没事的,你看。”
程之诺皱着眉,把烟蒂扔在几子上。
“这样很好玩?”
时南不知该怎么回应,最后只是道歉。
“你不用道歉,这对你来说并不算什么,你爱玩,我早就知道。”甚至不在乎是否引火自焚,他的声音透着埋藏不住的苦涩,的确,这该是件本来就知道的事。
纪时南被他骂了一下,适才浴室里想好的话都飞走泰半,他一把拉过她,安静地拿毛巾仔细擦干那头长发。
桌上的笔记本再度传来声音,程之诺仿若未闻。
时南戳了戳他:“有电邮啊。”
“看过了。”
“是工作的事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企图拿出一丝丝的冷静。
过了会后他说:“今晚在这睡一晚,明早送你回去。”说罢他放开了她,迳自走向卧室,时南感受到他的恼气,追了上去拦住他:“发生什么事了?”
程之诺再一次无处可逃,面对她,他一直只能撒手投降。
他低沉地问着,“你不让开?”时南摇摇头,他抬起指尖抚摸着她的脸颊,一寸一寸,仿佛探勘每一方陌生的土地。他们不是没有过亲昵行为,但是今晚不同,她知道下一秒等着她的或许不只是亲吻如此简单,她握紧了手心,免不了紧张起来,有些事情或许超出他们的控制,随时泛滥。
她一方面叫自己镇定,另一方面心跳却越来越紊乱,他的呼吸带有淡淡的烟草味,似乎能够打乱她的思绪,于是她干脆闭上眼睛,剩余两排睫毛微微颤动着。
指尖如同羽毛般在她脸上游移,这张泛起嫣红的脸,乍看如早春初开的鲜花,心动得令人不能自已,是他遇上就解不了的劫数。
最后停留在她唇上,慢慢地,慢慢地摩擦着。
他的嗓音在这一刻分外迷人,问了一声,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纪时南没有回应的空间,他的唇取代了空气实实在在地印到她的唇上,相触之间,先是感受到微凉,然后渐渐灼热得刺痛,他打开她的防守,收纳她呼出的每一分气息,仿佛连稀薄的氧气也不留给她。这道热流沿着下巴蔓延到脖子,最后坠落至被解开钮扣的肩膀上。她独有的气息营绕着他,耳边是潇潇雨音,缠缠绵绵不断,时南感觉到他的吻越来越用力,如同包含着细数不尽的愤怒,一下一下狠狠地落在她的脖子上,她轻哼了一声,意识到这个吻并不寻常。
她从疼痛之中逐渐清醒,双手按了在他的肩上,想要静止,程之诺却没有放开手。
“很痛。”她想唤他,唇却被堵着了,在局促之中,她一遍遍困难地唤着他的名字。
终于在她的呼唤声中他变得清醒,停了下来,听见自己重重的喘息声。
房子里变得异常沉默,仿佛连空气也不再流动。
“要不要继续下去?”
他问了一句,然后推开了她,时南不稳地靠在窗边,雨水依然不息不止,她从没看过程之诺生这么大的气,他有些无法自制,眼眸里流转着失望和盛怒,每一句说话都冷进了纪时南的骨子里,叫她脸色变得惨白,没有任何反驳。
“纪时南,你赢了。”
“你和秦致远的第七场打赌已经赢了。”
“而我,就是你们两人的赌注。”
作者有话要说:《独家引力》进了悦读纪第四期海选投票啦
投票不需要注册,如果喜欢支持一下
感谢>3<
0 0
一秒记住www点dier22点com,最新小说等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