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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另外该比赛还设立了最佳长评奖十名,奖金各500元,获奖者会成为大赛的读者评委。进入大赛论坛专区写长评推荐作品就有机会得奖,“→论坛专区”。意外的入围,虽然知道最后不可能获奖,但我会更加用心地写这篇文,在此对姑娘们的支持深表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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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小喜惨兮的下场 ...

飞机晚点了半个小时,林紫乔走出国内到达大厅,孟庆喜已经在长椅上等候多时。

看到她与同行的朱佳信、以及另外的子公司的招聘组人员分手之后,他才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分隔了半个月,如若按往常,两个人说不定找个角落的地方,也不会去管旁边有没有人看见,就天雷勾地火的激吻起来。但是此际林紫乔见了孟庆喜,内心熊熊燃烧起的都是嗜虐的怒火。

“姐,累不累?”

孟庆喜还是一如既往的体贴,林紫乔的心里仿如十二级台风呼啸过境,但表面还是平静得像是雨后的彩虹。

“不累,我怎会累?”

孟庆喜呵呵地笑,伸手过来牵她。

林紫乔不管他做什么都随着,心里却发了狠,孟庆喜你就好好地笑吧,一会教你哭都哭不出来!两个人离开机场大厅,孟庆喜替林紫乔把行李箱放上车,正准备离开,她却伸手把车钥要了过去。

“姐,你刚下飞机,不累吗?”

林紫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你开车慢得像乌龟爬一样,还是等我来吧。”

“你应该去当女赛车手才对。”

孟庆喜乖乖地爬上了副驾驶座,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姐,你上个月已经收到了两张超速的罚单。”

林紫乔不说话,一踩油门便冲了出去,孟庆喜还未完全坐稳,只差一点就撞上了车头。车子沿着机场高速一路回城,林紫乔驶上了最大的立交桥之后,突然停下了车。孟庆喜疑惑地看着她,“姐,这里不许停车的。”

“小喜,你说过走之前要买枚戒指送给我,买了没有?”

林紫乔双手按压着方向盘,扭过头去看着他。孟庆喜欣喜地笑起来,“姐,你难道有透视眼不成?怎会知道我已经买好?原本打算回家再给你看的。”他从扁包之中翻出了丝绒的红­色­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对白金的情侣戒指。

车窗外面,日影已经西斜,秋日淡­色­的阳光折­射­下,戒指闪烁着亮泽的光芒。

孟庆喜在挑选东西的时候,眼光、品味都极佳,无可否认,这对戒指相当漂亮。

林紫乔冷笑一声,突然把丝绒盒子夺了过去,按下车窗的玻璃,一手就扔到了外面。

“姐?”

孟庆喜错愕当场,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望集团的少东,位正言顺的未来继承人,只送一枚这样的戒指给我,是不是太寒酸了?”

林紫乔的声音充满了怒意,孟庆喜整个人都吓得呆住。

他还来不及坦白自首,她便什么都已经知道,到底是谁揭破了他的这个秘密?

“姐——”

林紫乔探身过去把车门推开,命令地说:“下车去捡回来。”

孟庆喜忐忑地下了车,身后的林紫乔立即就关上了车门并且下锁。她忿然地说:“你整整骗了我一年,耍着我玩很过瘾了是不是?从来没有人敢惹我如此生气!这个地方没有出租车可拦,走到出口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你就好好地想想,要怎样才能让我消气吧!”

只留下一道尾气,她扬长而去。

“姐,你听我说,等我一下!”

孟庆喜在后面想要追上去,跑了一段路,林紫乔突然停下车。他以为她改变了主意,但她把车倒回来,按下车窗玻璃,探头出来把手伸到了他的面前却是说:“手机给我!”

“姐,你别生气好不好?”

“给还是不给?”

林紫乔虎着脸,孟庆喜只好听话把手机交了出去。

“你家里财宏势大,免得你打电话叫司机过来,或者是­干­脆让你的总裁父亲开辆直升飞机接走。”

没收了孟庆喜的手机,林紫乔再次扬长而去。

这一回,是真的没有再回头。

孟庆喜看着那辆天蓝­色­的车子越驶越远,认命地沿着高速公路,一步一步地往出口走去。

林紫乔从倒后镜里看着孟庆喜的身影越缩越小,最后看不见,内心升腾起来的怒火才稍为减淡。她是敲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孟庆喜为什么要骗她,怕她知道他的身份巴结都来不及?扮作穷小子试验她的真心,证明她的品行高洁如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他把她当作了什么人?她越想就越生气,怒火也重新燃烧了起来。

孟庆喜,你就是活该,好好地在高速公路上散步吧!

开着车回到家楼下,林紫乔自己提着行李箱上楼。出差了半个月,一身的风尘仆仆,终于可以回到自己的窝,舒展一下筋骨。她洗过了澡,把脏衣服都扔进洗衣机,正翻着冰箱找可以填肚子的东西,手机却响了起来。

“林经理,总经理召开紧急会议,你马上回公司。”

财务部的经理张远山打电话过来,林紫乔觉得奇怪,杨惟舟要召集手下的经理开会,为什么发会议通知的不是他的秘书许丹?而且现在什么时候了,太阳都已经下山,她刚出差回来,收买人命也不是这般做法。

“非要我出席不可吗?”

林紫乔想要推掉,她又不是铁打的,让她歇口气行不行?

张远山沉声说:“公司被警方调查,杨总刚从局里回来。”

“啊?”

林紫乔吓了一跳,杨惟舟竟然被请到警察局喝凉茶?

“今天的会议只有杨总,你、我以及销售部的余经理,你动作快点。”

张远山在电话里面催促着,林紫乔不敢再拖延,抓起手机和车钥蹭蹭蹭的便出了家门。一路飞车回到公司,会议室之中,张远山和余英海已经列座,但杨惟舟还未出现。看到她进门,张远山走出去打了声招呼,杨惟舟板着一张罩了寒霜的扑克脸,气场强劲地走进来。

林紫乔还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余英海已经心虚地低下了头。

杨惟舟的目光扫视过林紫乔、张远山,最后落在余英海的身上。“节能型号的产品,还没有销售到用户的手中,特制的标签就已经在客户的仓库被撕下,然后向政府申请退款补助,关于这件事,余经理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地方?”

林紫乔终于明白杨惟舟为什么会被请到警察局喝凉茶。

国家推行节能环保政策,对已经申报的产品,规定用户安装使用之后,厂家凭撕下来的标签可以获得一定金额的退款补助。余英海一定是为了能够早日拿到这笔政府的补助,加快资金周转,所以与客户联成一气,产品还未售出就已经把包装箱拆开,擅自把标签撕了下来!这样做根本就是犯法,假若严查,会把身为总经理的杨惟舟送进监狱!

她震惊地看向余英海,这个家伙平日不声不响,竟然欺上瞒下胆大到这种程度!

“提前把节能标签撕下,是行业内的潜规则。”

余英海在杨惟舟凌厉的目光之下,手心都渗出冷汗。杨惟舟盛怒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潜规则?意思是所有公司都这样做了?为什么这次被调查的对象,没有英杰集团?他们的产品线,跟我们公司可是大同小异!”

“我怀疑他们是举报者,故意黑掉其他的竞争对手。”

“我需要的是解释,而不是狡辩!”杨惟舟怒气更盛,“这样没有根据的话你也有胆量说出来?你为什么不去当推理家,而是留在公司里面当销售经理?!”

余英海不敢再开口,会议室之中一时间落针可闻。

这种情形之下,林紫乔没有任何可以Сhā言的地方。她担心的是,事件显然是牵涉了多家的公司,波及整个行业,政府的处理态度是否会网开一面?高额的罚款在所难免,她是真心的不希望看到杨惟舟被关进监狱之中。

“林经理。”

杨惟舟开口叫她,“余英海不适合再担任销售经理,即日免职,你草拟人事变更的通知,接任人选我稍后会公布。”

林紫乔默然,余英海闯了这么大的祸,免职是必然。

杨惟舟扬手示意散会,余英海垂着头走出会议室,林紫乔跟在张远山身后离开,却被叫停。

“林经理,你留下来。”

林紫乔顺言地停下脚步,销售部是公司最重要的部门,关系生死存亡,杨惟舟或许在经理的接任人选上有要征求她意见的地方。她在脑海中迅速地把销售部的人事资料都过了一遍,事出突然,要从外面空降新的销售经理进来不太现实,余英海的手下一共有六名大区销售主管,她担任行政经理几年的时间,一直努力推行的人才梯队建设还是有一定的成效。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是在这批人当中挑选合适的接任者,可以保证非常时期的顺利过渡,不会造成公司的混乱。

袁朗在六个人当中资历最长,工作能力以及经验都足够,唯一欠缺的是江湖气太重,感情冲动胜过理­性­决策,如果按正常的情形,他还不具备成为销售经理的全部条件,但是眼下已经没有比他更加合适的人选。

林紫乔等着杨惟舟开口,却见他抬起了头看过来,神情非常的冷静,显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我希望在余英海被免职之后,你能够接过销售部的管理工作。”

“我?”

她用手指点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得张大了嘴。杨惟舟要她接任销售经理的职位,不会是在警察局凉茶喝多了,整个人都犯迷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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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给根骨头跟你走 ...

“你似乎认为我在开玩笑?”

杨惟舟看着她,神情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林紫乔收起惊愕的表情,以眼前这个人的­性­格,又怎会拿工作来开玩笑?她斟酌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销售工作并非我的专长,突然调任销售经理,也没有办法向下服众。”

“不是销售经理。”

杨惟舟摇头,“销售经理一职我会自己兼任,负责重大的决策,而销售部日常的事务,由新增设的总监来执行。余英海管理的销售渠道太粗放,过分依靠大客户,我要改变公司目前这种一家独大,其它失衡的局面。你是职位平调,总监的级别跟你目前的行政经理是一样。”

林紫乔全然明白杨惟舟的想法。

上一次的客户大会,广源集团的董事长冯新华带着情­妇­出席会议,可见态度的嚣张,原因是他占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销售网络。杨惟舟上任三个多月,曾经提出过要把公司目前三十多家的一级经销商,发展成为一百多家,对渠道进行­精­耕细作。销售渠道改革,意味着公司现有的人员,不能再满足日后发展的要求,需要全部进行新的配置。

调她去销售部当总监,根本就是人力资源主管嘛。

杨惟舟继续开口,“我打算推行与客户联合组建销售公司的计划,这个方案与集团的总裁已经有过沟通,我们公司作为试点,假若能够成功,将会推广到整个天望集团。我有信心,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将会成为行业的标竿,被模仿以及追随。而你,是我的计划里面最重要的成员,你的名字,将会被记入行业流传的营销案例当中。”

何谓深思远虑、战略­性­高度的目光?

林紫乔惊叹地看向杨惟舟,显然同样是处理余英海的免职事件,她所选择的做法,跟他完全不在同一个高度上。他抛出了那样的橄榄枝作诱惑,名字将会被记入行业流传的营销案例当中,她只觉得全身都像是注进了热力,几乎脱口而出就答应接受这个职位的挑战。

“怎样,你是否心动?”

杨惟舟目光锐利,林紫乔神­色­的一点轻微变化,都全然落入他的眼中。

如果林紫乔有骨气一点,就应该矜持地开口说我再考虑一下,但杨惟舟对她实在太了解,为了工作再大的牺牲也愿意,所以看过来的目光,明显就是捏住了她的软肋,问的是心动没有,但满满的把握都是她根本就无法拒绝诱惑。

她像是小狗一样,有人抛出一块骨头,她就闻着香味而去。

杨惟舟舒展着眉头,眼神闪动着亮光的等她开口。林紫乔吐出一口气,在会议桌下攥着的指尖,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栗。这样扬名立万的机会,一生人之中可能只有一次,她从来就不是低调的人,标新立异才是她的工作作风啊。“我接受这次的职位调动。”

“好。”

杨惟舟露出笑意地站起来,“跟我到办公室,我们商讨一下渠道改革的细节。”

林紫乔跟杨惟舟这一商讨,便是商讨到天­色­都完全黑下来。

两个人一言一语地交流,林紫乔入职四年多的时间,对公司情况的了解程度,大概是什么地方被刨了个坑都能说得出来。而杨惟舟,从花旗国带回来的是一流的营销理念,所以两个人之间,情形就像是面粉碰上了酵母,思维不断地胀大啊胀大,一投入进去就停不下来,甚至连吃晚饭的时间都已经错过。

林紫乔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因为要赶飞机,她已经是中午饭都没有吃好,这回她是真的饿了,她拿出手机一边翻号一边问:“杨总你想要吃什么?薯条、汉堡或者是­鸡­块?”

人是铁饭是钢,总得让她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向着名留青史继续奋斗吧。

“我在花旗国居留了十五年!”

杨惟舟把眉头皱得异常的难看,恐避之不及,“我讨厌洋快餐!”

林紫乔被他逗笑,“我只能对你的遭遇,致以最深切的同情。”

杨惟舟关掉了手提电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吧,我请你吃晚饭,免得你在心里腹诽我是无良雇主。”

“岂敢。”

林紫乔连忙也站了起来,这种机会不趁机宰这位金主一顿真的是太对不起自己。两个人走出办公室,杨惟舟替她拉开了车门。尽管两个人站到了同一阵线上,仿佛在一日之间关系拉进了许多,简直有拜把兄弟的感觉,但林紫乔还是记得,眼前这个人,是她的顶头上司。

“杨总,我自己来。”

“我虽然是上司,但这点风度还是要有的是不是?”

杨惟舟挑起了眉,林紫乔记起那日方云裳说过的话,忍不住问:“我其实对方小姐的身份很好奇。”

两个人都已经坐上了车,窄小的车厢里面,气氛沉寂了下来。

杨惟舟扭过头去看着林紫乔,路灯的光线打在她的脸上,或明或暗。他不自然地收回目光,“她只差一点就成为了我的舅母,舅舅这么多年,一直是独身。”

难怪孟庆喜一提起方云裳就炸毛,原来是介意有人抢了他母亲的位置,真是屁大的小孩,连这么点事情都想不通。距离被她扔在高速公路上已经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他此刻大概走到了出口拦到了车,林紫乔忽然就没有了宰杨惟舟一顿的兴致,她或许应该回家,孟庆喜一定已经在等她,上一次她彻夜不归,那个傻子坐在门口等了她十几个小时。

杨惟舟已经发动了车子,缓缓地驶出地下停车库。

林紫乔忽然间福灵心至,“你其实一直知道我跟小喜在一起的是不是?”

杨惟舟顿了一下,然后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她一眼,显然是对她的后知后觉相当不以为然。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我在他毕业的学校。”

杨惟舟明了地点了一下头,“知道就好,他也没有必要再瞒得那么辛苦。”

“停车!”

林紫乔突然松掉了安全带,伸手按住了车门。

杨惟舟连忙紧急刹车,“你想­干­什么?”

“你对我作出调职的决定,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林紫乔瞪看着杨惟舟,假若他说是,她立即就下车走人,这个劳什子总监她也不当了。孟庆喜骗了她一年已经足够,她不想自己的职业人生也受到他的影响,这种处处被人­操­纵在股掌之间的感觉实在太憋闷。

“我敢打包票,小喜接着下来的日子,会相当难熬。”

杨惟舟执住了她要推车门的手,“他到目前为止,从来没有参与过天望集团的任何管理与决策,他影响不到我,你调不调职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欣赏你在工作上的­干­劲,但你能不能不要像炸弹一样,动不动就爆炸?”

林紫乔难堪地把目光投向了车窗外面,“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骗我,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其实很受伤。”她的­性­格太好强,有很多事情都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承认,但孟庆喜这一次是真的伤了她,她用真心去接纳,但他却一直瞒骗,她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但这个人偏偏又是极喜欢的,不可能为了这样的原因就跟他分手,她除了把气撒到他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办法。

杨惟舟的手还没有放开,就这样沉静地看着她。

“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小喜,不管他是天望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还是穷小子,这是他的福气。”

林紫乔苦笑了一下,“你的想法是不是跟他一样,要试探清楚对方的初衷是不是因为权势与金钱,才会决定交往?”

杨惟舟把自己的手收回去,摇头说:“我不是。”

“算了,悲伤的表情不适合我。”

林紫乔从他认真的眼神中找不到说谎的蛛丝马迹,甩了甩头,重新把安全带系上,“你既然答应了请我吃饭,就请顿好的吧,我已经两顿没吃。反正你的年薪高得吓死人,不会介意这点小钱。”感情的困扰对她只是一瞬间,她又恢复了八面如风的强硬。杨惟舟看她一眼,“你既然不介意自己的身材,我也不会介意我的荷包。”

车子驶离公司,汇入到大街之中,杨惟舟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因为有蓝牙锁定的车载功能,他接通之后,林紫乔便在车厢里听到了孟庆喜的声音。真是哪壶不开偏要揭哪壶,她没有想到孟庆喜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给杨惟舟。杨惟舟在路边停下了车,取消掉免提功能,用手拿起了电话。

“小喜,怎么了?”

孟庆喜按住了自己大片擦伤的手臂,痛得呲牙裂嘴。“表哥,我在高速公路的出口遇到了飞车党,包被抢了,身份证明也没有了,你能不能到警察局来接我一下?”发生了这样的意外,当然是不能让他的爷爷和父亲知道,否则全部的责任都会被推到始作甬者的林紫乔身上,他目前唯一能够求助的人就是杨惟舟。

“你怎会在高速公路的出口被抢?你不在车上的吗?”

杨惟舟转过头,林紫乔看看车顶又看看足下的地毯,决定沉默是金。

孟庆喜在电话那端找了个藉口,但林紫乔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杨惟舟真实的答案。他挂掉电话,满头黑线地看向她,“你居然把我表弟扔在了高速公路上面?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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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1-林姐姐的鸿门宴 ...

林紫乔与杨惟舟赶到警察局,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半。

尹寒林正在呼哧呼哧地吃着他的宵夜,刑侦大队的办公室里面充斥着一股泡椒方便面的味道。林紫乔已经饿了两顿,闻到食物的香气,意志虽然坚定,但肠胃还是不受控制地发出空鸣。这哀乐相随的现实人生啊,什么时候能让她坐下来,好好的吃顿安乐茶饭?

“表哥。”

孟庆喜一直在等候,看到杨惟舟进门,连忙迎了过来。林紫乔跟随在杨惟舟的身后,他的眼神闪烁了几下,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垂下了眼。他这副受苦小媳­妇­的样子,林紫乔最是拿他没办法,纵使心中还有气,也没有办法再用他来当出气筒。

尹寒林冲孟庆喜挑了挑眉,“这么辣的女人,吃起来滋味如何?”

一个下午的时间,林紫乔把孟庆喜扔在高速公路上的事情,估计该知道的人全部都知道了。果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做人还是不能太高调啊。杨惟舟陪了孟庆喜过去登记,林紫乔拦在了尹寒林的身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口,“尹队长,方便面很好吃吧?”

尹寒林还没有防备,面桶已经被她扬手罩住。

“喂,这是我的面好不好?”

尹寒林想要夺回都来不及,这已经是办公室里面的最后一桶,无论如何不能教林紫乔抢了去。“你如果敢抢,小心我跟你爆发警(民)冲突!”

“尹队长,帮我个忙行不行?”

孟庆喜与杨惟舟还在跟女警登记案情,林紫乔翻开自己的手机,把他在布达拉宫前面拍的一张照片调了出来。这是去年他与朋友一起骑车去西藏,胜利抵达之后的得意之作。身后可以看到喇嘛绛红­色­的袈裟,以及依山而建,气势雄伟的宫殿,他脸上的笑容灿烂明净得像是高原的阳光。

“上面的这辆山地单车,你能不能帮我找回来?”

“什么时候丢的?”

尹寒林重新夺回自己的面桶,瞟了一眼手机上的照片,一边扒拉着面条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

“大概有两三个月吧。”

“你以为我是神仙?”尹寒林一口面卡在喉咙里,好不容易才吞咽了下去。“丢了三个月的东西,现在才来让我找?名侦探柯南都没这种本事,你另聘高明吧。”

“你不会没有办法。”

林紫乔坚持地看着他,“这种偷车的都是惯犯,盗卖作案一条龙,在你的手里掌握着他们的线索,只是你想不想花­精­力去动他们而已。这辆不是普通的单车,材料款式都是特殊定制的,而且售价很高他们不容易出手。你帮我这个忙,我会很感激,否则刚才你跟小喜说的那句话,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也不希望我告你­性­­骚­扰吧?”

“光凭一句开玩笑的话,是不可能把我入罪的。”

尹寒林好笑地抬起头,林紫乔趁他分神,伸手又把他的面桶夺了过去。

“那这面条你也不要吃了,我扔进垃圾筒。”

尹寒林是三届自由搏击的冠军,被她两次从手中把面桶夺走,简直是奇耻大辱。“你这车我替你找回来!方便面还我!”

“尹队长,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这个忙。”

林紫乔笑着双手递还,“回头我请你吃饭,地点随你挑,菜式任你点,千万不要替我省钱。”

尹寒林忿然地瞪她一眼,“鸿门宴!”

因为公司原材料失窃一案,林紫乔与尹寒林打过好几回交道,一来二去,关系便熟络了起来。这位年轻的刑侦队长­性­格豪爽,非常的容易相处。她把照片传送到他的手机上,孟庆喜和杨惟舟已经登记完毕,三个人离开警察局,孟庆喜伸手过来牵住了林紫乔。

“姐,我们回家吧。”

当着杨惟舟的面前,他这样做颇有点宣示主权的意味。

林紫乔对他太了解,尾巴摇两摇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上一次杨惟舟送裙子给她的事情,这么久了仍然耿耿于怀,真是长不大的小屁孩。他的手心很热,执她的手握得很紧。林紫乔虽然对他的幼稚行为不齿,但下午把他扔在高速公路上面,害他遇劫并且受伤,这个教训已经超出意料,就随他的­性­子当作是安慰好了,所以也没有甩开。

孟庆喜知道她已经原谅,满足地露出开怀的笑意。

她对他翻了记白眼,这小子顺竿爬的本事一流,她怎么就栽在他手里了呢?

杨惟舟站在他们两个人的身边简直就成了多余,孟庆喜过桥抽板,他果断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发动了车子然后探出头来,“我先走一步,你们自己打车回去吧。”林紫乔的车还停在公司,既然孟庆喜做初一他就做十五,谁怕谁啊。林紫乔没好气地看着这一对表兄弟你来我往,非常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了幼儿园大班。

回到家中,林紫乔和孟庆喜两个人都没有吃晚饭,肚子饿得咕咕叫。

孟庆喜的手臂擦伤得很严重,要他­干­家务活是不人道,林紫乔把手机和车钥放下,转身走去厨房煮面。

“你知道我的厨艺不太好,但煮个方便面还是晓得的,你要不要吃?”

孟庆喜像是小狗一样点头。

他闻到了食物的香气,一直围在林紫乔的身边打转。

林紫乔想他肯定是饿坏了,所以水烧开之后,往里面投进了面饼,顺手又丢了香肠、­鸡­蛋进去,看到冰箱里有大白菜和红萝卜,也拿出来洗­干­净切好投进了锅里,因为怕孟庆喜吃不饱,她还把速冻水饺也扔了十只八只进去。所以等到最后她煮完的时候,孟庆喜看着满满的一锅东西,惊叹地问:“姐,我们吃火锅吗?”

“饿了就快吃,这么多废话。”

孟庆喜接过她递来的小碗,埋头便猛吃。以他的家境,什么好东西没有吃过,但滋味都抵不过与林紫乔和解之后,由她亲手煮的这一锅面条。

林紫乔侧目地看着他狼吞虎咽的吃相,“味道够不够?”

“淡了一点。”

“味道不够你就自己加盐进去。”林紫乔把盐瓶推到他面前,站起来准备回房间加班。杨惟舟跟她商讨了很多渠道改革的细节,她需要整理一下,把重点给挑出来。孟庆喜见她要走开,慌忙把面碗搁下,从身后抱住了她便不肯放手。

“姐,别走!”

“小喜,你这是报复我在高速公路扔下你吗?自己吃得香喷喷,我一口都不能吃,还要我在旁边看着,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的。”

孟庆喜看着她,“你不是生气?”

“我这么好气,早就被你气死了。”

孟庆喜终于相信事情是过去了,林紫乔不是心里带刺的那种人,她说了不生气,就真的是不会再生气。他把那只红­色­的丝绒盒子取出来,在林紫乔的面前打开,“姐,你喜欢它吗?”

林紫乔看了那对白金戒指一眼,“你的包不是被抢了吗?怎么戒指还在?”

“我把它捡回来之后,一直攥在手心里,没放进包里。”

这对戒指,他花了许多心思挑选,林紫乔没有多看一眼就扔出了车窗,虽然他有错在先,但还是感到伤心,所以才会一直握在手心里。肩包被拽掉的时候,如果他不是攥紧了这只小盒子,也不致于被推跌的时候,会把手臂的皮肤大片的擦伤。林紫乔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小喜,你真是个傻瓜。”

孟庆喜把女戒取出来托在手心里,“姐,我可以买价值几十万的钻戒送给你,但那是用爷爷和我爸给的钱,这对戒指虽然只值几千元,我没有依靠任何人,只用了自己工作攒下来的钱,你还要不要?”

林紫乔的喉头酸酸涩涩的,只为了他这番把整颗心都捧出来的真诚。

她摊开了自己的五个指头,左右反覆地看,“你买的时候我又不在,怎知道大小合不合适?”

这么明显的提示,孟庆喜如果还不知道该怎样做,就真的是她口中的傻瓜一个。

他执住林紫乔的手,飞快地把戒指套在了中指上。

“姐,你戴上了这枚戒指,就不能再脱下。”

戒指实际上有些紧,但不至于戴着难受,套上了便很难再取下来。林紫乔有理由相信孟庆喜是故意的,她瞪看着他,用绝对不是开玩笑的口吻问:“小喜,你老实交待,还有没有骗我的事情?”

孟庆喜顿住想了一下,最后摇头。

杨惟舟已经说得很清楚,孟天望不能接受她与孟庆喜在一起,林紫乔这辈子还没有为谁委曲求全过,但为了孟庆喜注定是要作出牺牲,攻克这座摆在她面前的大山。被孟庆喜缠了许久,看样子到最后是没办法加班了,她把他按回椅子上,“继续吃面去!吃完我帮你洗澡。”

“姐!”

孟庆喜双眼都冒出亮光。

真的不能怪他绮念联翩,每一次都是他替林紫乔洗澡,反过来被洗­干­净会是怎样的情形?在这间屋子里,伤号的待遇就是好啊。林紫乔重重地踹了他一脚,“手臂擦伤了还这么多下流的想法,只是纯洗澡,你什么都不许­干­!”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后面的情节,我有些地方卡住了,周三如果能想通就更新,想不通就等周五,提前说一声,谢谢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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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袁朗你是真男人 ...

不得不承认,林紫乔在某些方面上,对孟庆喜的威摄是全无作用。

那小子完全把她的话当作了耳边风,次日早上她揉着酸痛的筋­肉­从床上爬起来,回想起被拐的经过,终于认识到自己是越来越堕落,只要被他一缠,就什么原则都可以让步,被吃得死死的。

“姐,早啊。”

孟庆喜从被子里钻出来,阳光灿烂地开口。

真的没有比“猪”更适合他的形容词了,怎会有人每天早上醒来,都像他这般神采飞扬、­精­神奕奕的?从来不会失眠焦虑以及睡眠不足,这是求之不来的福气啊。

“小喜,早。”

林紫乔俯过去在他的­唇­瓣上啃咬了一口,在他要作出反击之前,飞快地抱起自己的衣服溜掉。孟庆喜赤着脚跳下床来追,她用力地把浴室的门拍上,留他在外面哇哇地嚎叫。这就是哀乐相随的现实人生啊,她对着镜子,露出甜蜜而幸福的笑意。

孟庆喜的肩包被抢,唯一的重点是连护照也丢失,于是他便有了理由,把飞往不列颠国的时间往后押了一个月。正常补办一份护照需要三个月,但以孟家的财势,又怎会需要这么长的时间?这小子绝对是借题发挥,孟天望虽然经历过大风大浪,不见得抵挡糖衣炮弹的本事就比她高,估计是被孙子软磨硬泡,便答允了他押后出境。

林紫乔对孟庆喜的本事,再次的刮目相看,这就是人才啊。

虽然多了一个月的时间,但孟庆喜显然没有闲住,而她因为杨惟舟主导的渠道改革轰轰烈烈地拉开帷幕,终日除了加班还是加班,两个人反而没有想像中那样,因为分离即将到来就终日厮磨。

孟庆喜的思想并非完全的大男孩,在某些地方,还是有他成熟的一面。

分别不过是两年的时间,林紫乔接受了他的求婚,大后方已经稳固,未来的路还长,他并不急于一时。

林紫乔手上的戒指,杨惟舟很轻易就发现。

她在他的办公室,与他商讨销售部最新的人员调配方案,他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她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扬起了眉问:“小喜向你求婚了?”

林紫乔垂眼看着那枚白金的戒指,杨惟舟的思维太跳跃,突然从公事扯到私事上,她几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孟庆喜向她求婚,当然是瞒着家人的,这段关系并不被祝福,所以她只是在他灼灼的目光中,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这小子手脚蛮快的嘛。”

杨惟舟显得有些懊恼,林紫乔想回应说这句话很容易引起误会,孟庆喜曾经因为他送的裙子大闹过一场,但她到底还是懂得分寸,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最终只是笑了一下。

“你们努力吧,我会帮忙说服外公。”

杨惟舟重新拿起了文件,林紫乔松一口气,她总算是收到了来自孟庆喜亲人的祝福。

林紫乔的调职公告,是跟渠道改革的初期文件一起下发的。销售部关乎公司的生死存亡,即使只是轻微的动作,都会引起很大的关注,此次第一把手更替,更是让大众哗然。

接受了销售总监的职位,林紫乔最担心的是袁朗的想法。

毕竟,几乎在所有人的眼中,他都是接任销售经理的最佳人选。她横Сhā一脚突然空降,很难让人没有想法。当初她在星洲国完成硕士课程之后回国,向“天望”集团投出第一份简历,在公司面试的时候,第一个认识的人便是袁朗。既是同事,又是私下里的朋友,她并不希望他心里留下刺根。

庆幸的是,袁朗相当的有风度,杨惟舟在会议上当众宣布人事任命,他在散会之后,直接走过来向她恭喜。

“Anita,虽然是副职,但希望你很快就坐正。”

袁朗伸手过来道贺,却是冲着杨惟舟的背影挤眉弄眼。

“谢谢。”

林紫乔欣喜地握住了他递过来的手,那一刻,她简直要感激老天爷的眷宠,并没有让她失去这个重视的朋友。

但是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她收拾了自己的东西搬进余英海用过的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袁朗的辞职信,她整个人都懵掉。如果不是顾及形象,她已经冲出办公室,闯进办公区把这封信甩到袁朗的面上。说一套做一套,当众向她表示祝贺,背地里却马上递交辞职信,跟狠狠地抽她耳光没有区别,他到底想­干­什么?

“袁朗,你马上给我进来!”

林紫乔发颤着双手按下内线电话,冲动是魔鬼,她一定要淡定、淡定再淡定。袁朗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然后平静地开口,“Anita,我这就进来。”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袁朗从容地推门进来,林紫乔把他的辞职信拍在桌上,忿然地瞪视着他,“如果你有不满,可以直接提出,没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为什么一声不响就辞职?”

工作的成就感对她很重要,朋友也是一样,对于杨惟舟渠道改革的意图,袁朗一定是还不明白,所以才会这样负气。他不能成为销售经理,并不是被她抢了职位,而是因为杨惟舟对大局的把持。她不能放弃,一定可以说服袁朗留下的。

“Anita,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袁朗执起那封信,“这封信原本该递交给余英海,只是他被免职得太突然,才会到了你的手上,我要辞职并非是一朝半夕的决定。”

“给我个理由!”

“我跟竹子的关系,你是知道的,我这辈子大概也就跟他过。但是我们这样的关系,没有办法在所有人面前公开,我想再过几年就带他出国。他除了吃喝玩也没有其它的本事,天望集团可以养活我,但不能让我一夜之间豪富。我带走了竹子,想给他的父母留下一笔钱,所以我要出去闯一闯,四海集团的老板开出了很高的薪酬,聘任我跳槽过去当销售经理,我已经答应了他。”

“袁朗,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做!”

林紫乔整个人顿住,看似玩世不恭的袁朗说出这番话,让她从里到外都是震憾。

“Anita,原本你刚调职过来,我该多留一段时间,才不会教你难做,但四海那边不能再等。我们认识了四五年关系不是摆着好看,我不会坑了你,丢个烂摊子等你收拾。晚上我请顿饭,来的都是部门的兄弟,你也一起到场吧。”

林紫乔一直都知道,袁朗江湖气重相当讲义气,但他在当晚的宴席上,真正教她见识了什么是男人的风度。

聚在一起吃饭的都是跟袁朗打拼过的大区销售主管,饭桌上荤素不忌,虽然多了林紫乔,但气氛并没有僵冷掉。这伙做销售的全是人­精­,同时也是某些方面的流氓,即使再难缠的客户都是摆着一张笑脸迎上去。袁朗已经宣布了辞职的决定,他们纵使心里有想法,认为他是被逼走的,表面上也不会表示出来。所以林紫乔并没有天真到,认为他们已经认同了她这位突然空降的部门总监,她的前面,随时会有人伸出脚来,装作漫不经心的绊她一跤。

饭局即将结束,袁朗到外面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再进到厢间的时候,身后跟着的便是竹子。林紫乔隐隐有预感,那一刻,她很想开口去制止袁朗,但是他却用眼神阻止了她。她在桌布下攥紧了指节,发誓袁朗给她的这个人情,日后不管怎样艰难,她都一定要回报。

袁朗搂着竹子的肩膀,痞味十足地开口,“大家来认识一下,竹子,我身边的人。”

他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除了林紫乔之外,眼珠子都掉了一地。

竹子偎在他的身边,眨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似乎不管外人投过来多少质疑的目光,他都认定袁朗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只要照着做就好。其中一位大区销售主管最先反应过来,皱起了眉头问:“朗哥,他是男的吧?”

“要死!”

袁朗踹他一脚,“你看不清楚就提前配副老花镜,居然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对方讪笑了一声,“实在是太意外嘛。”

袁朗把酒杯举了起来,“我不够义气,扔下各位为着我跟竹子的未来奋斗去了,大家以后跟着Anita混,她虽然进化失败,女人的基因剩的不多,但给我点面子,兄弟们多多鼎力相助!”

最先发话的大区销售主管也捧起了酒杯,与袁朗对碰,动容地说:“朗哥,你是真男人,兄弟敬你!”

袁朗一­干­到底,然后把酒杯撇给了林紫乔。

“大家敬一下Anita吧。”

林紫乔被围住轮番敬酒,眼角的余光扫到袁朗仍然搂住竹子的肩膀,向她露出鼓励的笑意。他已经替她扫平了路障,以后就要靠她自己把前面的路走好。她的眼里都有湿润的感觉,能有袁朗这样的朋友,一定是她前生修来的福份,不管以后会遇到怎样的逆境,起码她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人在孤身奋斗。饭局散去,她不理会竹子还在场,扑过去便搂抱住袁朗,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久久地不说话。她用沉默和拥抱,表达心底最深的谢意。

“Anita,别搞这么­肉­麻,我家竹子已经在瞪你。”

袁朗拍着她的肩,却没有把她推开。

林紫乔收拾情绪退开两步,抬起头看着他,终于开了口说:“袁朗,谢谢你。”

23

23、23-这一场缠绵悱恻 ...

与竹子和袁朗分了手,林紫乔回到家中,孟庆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用她的手提电脑在­操­作,指节敲打键盘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响,柔和明亮的灯光之下,他的侧影专注而认真。

这段日子,他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了孟家,出国在即,会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完成,但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溜到她这里来。孟天望不会不知道自己孙子的去向,但都采取了睁一眼闭一眼的方式。在这一方面,他表现出的是见惯风浪的大企业创办人的淡定,他一定是认为只要把孟庆喜送出国,与她的关系自然就会断掉,没有必要采取强制的手段引起他的反抗。

但是,如果孟天望知道,孟庆喜背着家人,已经向她许下求婚的承诺,他又会作何感想?

林紫乔倚靠在门后,静静地看着孟庆喜的侧影。

额前浓黑柔软的头发覆下来,略微地遮住了眼睛,静心看下来,他的侧影真的很吸引。在孟尔凡的“拾武”跆拳道馆,当他教那些八九岁的孩子练习招式,也是这般专注投入的样子。

“姐,回来了怎么不说话?”

孟庆喜听到声响,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她。

林紫乔随意应了一声,走过去,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来,身体倾斜的靠了过去。

短短几天的时间,孟庆喜的身高不可能发生变化,但是自从他的身份被她知晓之后,他像是变得越来越成熟,肩膀随意便可以给她依靠。或许是她一直都忽略他的另一面,再过十年,他便能接过他父亲孟绪昌的位置,成为“天望”集团最年轻的总裁。

“姐,你是不是喝了酒?”

孟庆喜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伸手搂抱住她的腰,她顺势地把身体全部的重量都交给他。两个人偎在一起,衣料磨擦,温馨而亲近,孟庆喜凑过去,动情地亲吻她带着酒味的­唇­瓣。一边亲吻还一边柔声地问:“工作是不是很累?”

­唇­瓣被他反复地啃咬,林紫乔轻微地避开。

“小喜,我全身都是酒味。”

孟庆喜却追逐过来,继续深入地缠吻,“没有关系,反正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你喝了酒的时候吻你。”

林紫乔这晚的情绪明显是有些低落,以往孟庆喜这样亲吻她,很轻易就能调动她的情绪,但眼下她只是任由他含住她的­唇­瓣,被动而顺从。孟庆喜也察觉到了,眉心蹙起,眼里都是疑惑,“姐,你不开心吗?”

“没有。”

林紫乔推开他站了起来,“你继续做你的事情,我先去洗澡。”

孟庆喜的目光一直追随,看着她走进房间,背影明显是有些心不在焉。林紫乔进了浴室,把热水调到最高,站在水龙头下来,任由水流铺天盖地地浇注。身上的烟味和酒味都被冲走,她不知洗了多久,直到听到孟庆喜在外面敲门,“姐,你什么时候出来?你已经洗了好久。”

“我马上就洗好。”

林紫乔擦­干­身体,穿好衣服拉开了浴室的门,洗完一个澡,她舒服了许多,连堵塞在心里的情绪似乎也散开了不少。孟庆喜站在外面奇怪地看着她,“姐,你还要出去吗?”

“什么意思?”

她皱起眉,到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直走神得太厉害,居然没有拿在家里穿的居家服,把荷叶领的小衬衣和修身的窄裙穿上了。这根本就是她上班时候的衣着嘛,她禁不住摇头,都是袁朗害的,表现无懈可击的男人风度,搞得她的魂都飞到爪哇国去。

孟庆喜好笑地看着她,“姐,你确定自己真的没有喝醉?”

林紫乔多喝了两杯,整个人的反应就会变得像是慢了半拍一样,非常的听话和顺从,不管怎样逗弄都不会反抗,这个毛病他可是喜欢得紧。林紫乔瞪他一眼,“我清醒得很,只是刚才一直在想工作上的事情。”

“你真的要成工作狂,下班了心思还全部都在工作上面。”她这副失魂的样子很不常见,孟庆喜拉了她去电脑前面。林紫乔甩了甩头,让自己保持头脑清醒,把袁朗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孟庆喜,她仍然处在他给予的感动当中,久久未曾平复。

“袁哥真是难得的朋友。”

孟庆喜慨叹地摇头,袁朗的行为,连他也感到动容。

林紫乔苦笑,“他给了我这么大的人情,假若我不能把这个职位做好,他不知道会如何的失望。”

她目前所经历的,是前所未有的压力。孟庆喜还是普通程式设计员的时候,她处在高势,但是并没有以优越感自居,骤然之间发现他的身份,这种心理的落差让她渴望追赶。而正逢杨惟舟决心要一战成名,袁朗牺牲自己­性­向的秘密帮她清除路障,不管是从哪一个方面来说,她在事业上都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她以为自己已经是刀枪不入女超人,但是看来还修炼得不够啊。

“姐,你对我们的将来没有信心是不是?”

孟庆喜其实一点也不笨,而且相当能摸透她的心思。林紫乔不经思考,脱口而出道:“小喜,假若我让你不要出国,你会不会留下?”

“你真的要我留下吗?”

孟庆喜的眼神非常认真,假若她点头,他绝对会不顾一切的留下。林紫乔的冲动只是一闪而过,她随即便已经冷静了下来,摇着头说:“我一定是疯了。”

“姐,你没有疯。”

孟庆喜执住她的手,“我在你的心里,你不舍得我离开。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你难受,但是我不能让你有后悔的机会,只是两年的时间,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一番话,他还哪里看得出半点不成熟的孩子气?

眼下的情形,他没有任何办法跟孟天望谈条件,只有他具备了足够的能力,甚至接手了家族的企业,他才有可能去说服他。

“姐,你来看这个。”

孟庆喜坐直身体,示意林紫乔去看她的手提电脑。屏幕上打开的是当天的证券系统,只是都收市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林紫乔扫了一眼股票代码,“你在­操­作天望集团的股票?”

“内幕消息是从集团的分析师口中挖出来的,目前的股价是二十多元,后面即使会有派股稀释,但最终一定会涨到四十块左右并且维持,我一共进了四万股。”孟庆喜熟练地敲着键盘,“姐,你把账户和密码记好,我在你的电脑里面建立了资料文件夹,你随时可以调出来。我不在国内的时候,你如果有需要用钱,可以把股票卖掉兑现。”

他居然如此轻易,就把一百万放进了她的手里?

林紫乔拒绝,“小喜,你在国外的时候,一样可以自己买卖国内的股票。”

“姐,这已经是我能拿出来所有的钱。爷爷的态度很坚决,我甚至不能带你回去见他们。我现在什么都不能给你,只是口头的保证没有办法给你安全感,我不想你对我失掉信心,手里拿着我的东西,你会相信我一定会回来。”

林紫乔别过了脸,好一会才让自己的情绪平复。

“小喜,你怎么这样傻?”

孟庆喜凑过去吻她的­唇­瓣,“姐,我很感激袁哥,如果他今夜没有那样做,你不会坦白说出想让我留下的话,或许我还不能够了解你心里真正的想法。我等了你一年,你终于全部肯定我了是不是?”

林紫乔抚着他的脸回吻,“何必明知故问。”

孟庆喜的手,贴着她的小衬衣磨娑,即使是隔着衣物,也能够感觉得到掌心的热度。林紫乔按住他不老实游移的手,轻声地说:“小喜,我自己来。”骑坐在孟庆喜的身上,她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把荷叶领的小衬衣解开,然后眼角也没有扫一眼地甩掉。那件薄薄的衬衣一下子不知道飞到了什么地方,这个充满了野­性­的动作,惹得孟庆喜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起来。她接着松开了内在美的扣子,镶滚蕾丝的胸衣扯走之后,呈现在孟庆喜眼前的便是无限美好的春光。

“姐!”

孟庆喜热血澎湃,几乎鼻血都流了下来。

她微扬起脖子,指尖从额头鼻尖下巴一路往下滑,挑逗地轻抚着自己胸前的柔软。孟庆喜的后背靠贴在沙发上,两个人的姿势,像是美女驯兽师,正在驯服她的猎物。他的眼里闪动着错综复杂的欲念,只要林紫乔愿意,她可以把他的三魂七魄都勾掉。

“小喜,喜欢我这样吗?”

她略带一点沙哑地开口,声音充满了媚惑。孟庆喜的喘息越来越急促,猛然地翻过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姐,要在客厅里吗?”

林紫乔扫了一眼拉紧的窗帘,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不会有人看见我们。”

孟庆喜低吼了一声,向她扑了过去。

这种时候,即使林紫乔提出要回房间的床上,他也来不及再等多一分半秒。

(我跟朋友的聊天记录:

友:嗯,这样很有安全感呢。小喜的年纪虽然小,但想事情很周到啊。

ME:给我一百万,我也很安全。

友:是哦,如果有个男人肯给我一百万,我一定会觉得很安全。

ME:……我只要十万就安全了。)

我想问一下,上一章是大家都没有留评,还是被晋江抽掉?看不到评论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能安慰我的,就只有梦想中的一百万。握拳,一会出门路过彩票站,一定要买两块钱的彩票!

24

24、24-小喜父亲的摊牌 ...

十一月来临,杨惟舟推行的渠道改革,已经进入真正吹响号角的阶段。

余英海管理的时期,利益都是向着大客户倾斜,如今要一碗水端平,对于中型的客户来说是喜闻乐见,但是对于过往霸占渠道资源惯了的部分大客户,难免会有想法,这当中便是以广源集团的董事长冯新华为首。他不但占有公司百分之三十的销售渠道,同时也兼售着“天望”集团其它子公司的产品。此人相当的狡猾与老谋,对于杨惟舟推行的渠道改革以及联合组建销售公司计划,采取的是不积极不响应的态度,甚至还暗中通过­操­作其它子公司的产品来向他施压。

但可惜的是,他碰上了一个相当铁腕的对手。

杨惟舟的作风足够强硬,冯新华不合作,他马上下令砍掉这个客户。

“杨总,这个决定是不是考虑一下再执行?”

在对待广源集团的去留之上,林紫乔想得比杨惟舟要多。百分之三十的渠道占有量,砍掉之后对公司明年的销售影响很大,他上任才短短几个月,难道第一年交到集团去的便是一份难看的业绩报告?

两个人正在办公室里商讨工作,她坐在杨惟舟的对面,小心地开口提醒他注意影响。结果杨惟舟半点不领情,把手中的文件摔在办公桌上,瞪看着她。“畏手畏脚的还做什么事情?”

林紫乔感叹,这位大爷真的是生猛到了不着边际的地方啊。

身为“天望”集团董事局主席孟天望的外孙,这是普通职业经理人望尘莫及的地方。一年业绩不佳,职位便岌岌可危,有几个人敢真正的放手一搏,拿自己的职业前程来开玩笑?但是杨大爷就底气十足的能够做到这一点,这大概也是冯新华没有算计到的吧?

既然他大爷想要拿不听话的客户开刀,杀­鸡­儆猴,就随他立威去吧。

杨惟舟开口说:“孟总裁下周会到公司巡视,顺便听取与客户组建销售公司计划的进度,你提前准备一下。”

“嗯,我知道了。”

林紫乔扶着额,又到丑媳见家翁的时候了吗?

上一次在客户大会上,孟绪昌显然是还不知道她跟孟庆喜的关系,所以对她并没有特别的另眼相看。而她也不知道孟庆喜的身份,与他面对面没有任何的压力和不自然。她其实很想问一下杨惟舟,隔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孟绪昌到底清不清楚这重关系?中间隔着的那层纱纸挑破,这回是真正考验她功力的时候啊。

林紫乔带着一点存疑,一直到了孟绪昌到公司来巡视的那天。

孟总裁日理万机,到子公司巡视一圈,造成的阵仗也非常夸张。朱佳信在林紫乔调职之后,暂代了行政经理的职务,早早就通过办公系统下了通知,男的一律黑­色­西装白­色­衬衣打领带,女士穿深­色­职业套装,不许迟到不许无故旷工,办公桌面统统收拾­干­净,花啊草啊乱七八糟的东西该收的都收起来。形象工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有着非常广阔与实用的前景啊。

林紫乔多少也是有些紧张,专门挑了一套黑­色­庄重的修身小套装穿上。

她甚至还把孟庆喜套在她左手中指上的白金戒指,小心地用肥皂水褪了下来,用手机绳系着挂在了脖子上,收到了衬衣里面。此前杨惟舟要她在客户大会上表现无懈可击,她现在想来才明白源由。上一次侥幸没有出差错,这一次她不能随意便弄砸,孟庆喜已经备受家人的压力,她能够做的,就是不给他再添乱和加压。

孟绪昌依然是黑­色­西装的行头,沉稳、坚定以及严肃。

杨惟舟带着他巡看了办公区和生产现场,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这个过程中,林紫乔以及孟绪昌的助理一直陪同在左右。坐下来之后,助理识趣地离开不打扰这对甥舅关门会谈,林紫乔跟着他走出杨惟舟的办公室,却被孟绪昌开口叫住。

“林总监,你留一下吧。”

林紫乔顿住脚步,她确定了一件事,孟绪昌对她与孟庆喜的关系,一定是已经知道了。

既然他已经知道,她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楼上的那只鞋子,终于落下来不是吗?

总经理办公室的小沙发,孟绪昌与杨惟舟隔着茶几各占一边。林紫乔站在杨惟舟的身后,他却示意她在身边坐下。在这种情形之下,林紫乔是相当感激他的解围。杨惟舟刻意舒缓不自然的气氛,她刚坐下来,不给孟绪昌开口的时间,他便把与客户组建销售公司的方案的文件,呈开在他的眼前。

“舅舅,你来看一下方案的进度表。”

前期的宣贯工作已经结束,合作文件也准备好,只等动员大会举行,便可以与客户签署。从决定实行计划到完成第一阶段的工作,这已经是相当令人满意的进度。

“惟舟,这个计划,需要暂缓一下。”

孟绪昌按住了杨惟舟继续翻文件页的手,办公室里的气氛,一下子落针可闻。

林紫乔仿佛听到有一根弦崩断的声音。一切都太顺利了不是吗?刚极易折,慧极必伤,孟绪昌今天就是要来给他们当头­棒­喝的那个人对不对?她担心地看向杨惟舟,显然孟绪昌的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像是热情高涨的时候,突然被人浇了一盆冷水,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舅舅。

“什么意思?”

孟绪昌叹了一口气,“就是这个计划暂时不能够实行。”

杨惟舟的指节都已经攥紧,但仍然极力地克制自己的情绪,“当初舅舅对这个计划并没有表示过异议。”

“惟舟,这是外公的意思。”

孟绪昌安抚地按住他的手,“他有自己的立场,太过急进对你并不是好事,我开始是忽略了这一点。”

“我打电话给外公!”

杨惟舟霍然地站起来,孟绪昌也同时站了起来阻止他,“你应该知道外公不是轻易改变决定的人,你还年轻,只有忍耐才能做出大事,只是一次半次的挫折,算得了什么?”

虽然孟天望已经很少在公众场合露面,但是他对整个“天望”集团的影响力,还是一如当初。组建销售公司计划如若成功,的确会让杨惟舟一战成名,但这个计划同时也是双刃剑,失败的话会让他入主集团董事局的道路铺上荆棘。孟天望是出于保护外孙的考虑,因此才会突然中止掉这个计划。而杨惟舟对于这样的理由根本就没有办法接受,他侧身避开孟绪昌的阻拦,大步就闯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林紫乔在这对甥舅争执的时候便也跟着站了起来,杨惟舟拂袖而去,她马上就想追出去,但是她一走,等于扔孟绪昌一个人留在杨惟舟的办公室。

“孟总裁?”

碰上她请示眼神,孟绪昌挥了挥手,“你去追上他吧。”

林紫乔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追了出去。

杨惟舟像是阵风一样卷进了电梯,情急之下她只能选择走楼梯。蹬着高跟鞋奔下四五层楼,赶到公司门口,杨惟舟已经把自己的车子从地下停车库驶了出来。林紫乔想也没想就上前去拦他,杨惟舟一脚踩住了刹车,整张脸像是冰山一样罩着寒霜。“你不必拦我,我要回去找外公说理。”

引擎轰鸣,林紫乔被逼得后退了几步,看着他驾车扬长而去。

火爆的脾气大概是会传染的,她想杨惟舟一定是近朱者赤,现在变得跟她一样,动不动就像是炸弹一样爆炸了。

不过也难怪他激动,与客户组建销售公司是由他一手策划,决心要一战成名让天下人看到他的能力,他能够坐在总经理这个位置上,并不单凭他是集团董事局主席的外孙。但是这个计划却被孟天望硬生生的叫停,这跟割他身上的­肉­没有区别啊。不是能力不够,而是时不与我,又怎会是心高气傲的他能够接受的?

一旦杨惟舟的计划失败,林紫乔所处的总监位置也是没有任何意义。他们之间的关系,相互依连,就像是藤蔓跟植株一样。

但是眼下的情形,她已经来不及顾料自己。

杨惟舟这样怒气冲冲的赶回去找孟天望,爷孙之间,会爆发怎样的一场冲突?她拿起手机,不停地打给杨惟舟,不指望能阻止下他,只是希望能劝说他冷静一点。黑­色­的宾利驶近身边,林紫乔停下打电话的动作,车窗玻璃徐徐降下,坐在车里的赫然是已经从杨惟舟办公室离开的孟绪昌。

“孟总裁,我很抱歉没有拦下杨总。”

“让他去吧,年轻人总要经历一些挫折。”

林紫乔俯□与他说话,孟绪昌却推开了车门,示意她坐上他的千万豪车。“上车吧。”

虽然有点不明白他的用意,但林紫乔还是顺言地照做。

“林小姐,我想跟你谈一下小喜的事情,没有合适的地点,所以请到我的办公室走一趟吧。”

林紫乔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要来的终于还是要来。

她攥紧了指尖,极力地让自己保持平静。不是眼下也会是明天,只要她跟孟庆喜不分手,就总会有一次她要面对这样的情形。原本以为孟庆喜出国在即,这种场面至少会等到他归来之后,但没有想到孟绪昌如此直接与开门见山就找了过来。她留意到他没有再用“林总监”的称呼,而是改成了“林小姐”,看得出来,他是想站在一个父亲的立场,而不是以级别相差许多的老板的身份来跟她谈话。

这对于她来说,应该算是庆幸的吧?

起码孟绪昌的态度,没有从一开始就抱着不友善。

车子在“天望”集团的工业城当中驶过,一幢幢的大楼、厂房,全部都是他们孟家的产业。价值将近两千万的豪车,稳定与密封­性­能都是一流,林紫乔的经济型小轿车或许抵得上的只是一个零配件。她不知道孟庆喜是怎样能适应这种落差的?他甚至为了她去向孟尔凡学习做饭,亲手弄火锅菜给她吃。

车子停了下来,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拉开了车门。

林紫乔跟随在孟绪昌的身后下车,仰起头看了一眼“天望”集团的总部大楼,五十四层的高度,会不会就是她与孟庆喜之间的距离?

25

25、25-喝完这一杯咖啡 ...

孟绪昌的办公室,占据了“天望”集团总部大楼的顶层,一整层的空间,超乎想像的宽敞和明亮。林紫乔跟随在他的身后,用总裁专用电梯登上了最高层。再往上就是大楼的天台,那里停泊着孟家的私人直升飞机。

不亏是在商海浮沉多年,孟绪昌相当的懂得揣测人心。

窄小的电梯空间里面,连扶手也擦得锃亮能照出人影,林紫乔经历过不少重要场合,但在他的地头,她的手心还是冒出了薄薄的汗意。彼方的气势完全压住了她,并且有备而来,这一场谈判她连半点赢的把握也没有。

“叮”的一声,电梯在五十四层停了下来。

“孟总裁!”女秘书相当训练有素的迎了上来,孟绪昌阔步跨出电梯,带头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林紫乔与他的秘书打了个照面,对方友善地向她微笑问候,“下午好。”杨惟舟的秘书许丹的专业质素已经不差,但与眼前的这位相比还是距离太多,她放到“天望”集团的子公司,至少是经理以上的级别。孟绪昌顿住脚步,吩咐道:“周小姐,我从巴西带回来的咖啡,你给林小姐泡上一杯吧。”

这位总裁真的是相当一板一眼的人,就连对自己的秘书,他也客气地称呼为“周小姐”。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映­射­进宽敞的办公室。林紫乔落座在真皮的沙发上,茶几的对面,坐着的就是孟绪昌。秘书把咖啡端上来之后就退了出去,并且顺手关上了门。来自巴西的咖啡有股淡淡的甜味,看似温和普通,但要分辨清楚所有混合在一起的柔和味道,却是对味蕾最好的考验。

林紫乔已经感觉到有一股苦涩,在她的­唇­齿之间淡淡地漫开。

这是不是她选择了一个年纪比她小,经验欠缺的情人所要面对的必然后果?不管前面有再多的风和雨,她都只能一个人独自去面对。这真的不能怪孟庆喜,他已经很努力,但他还太年轻。

“林小姐,喜欢咖啡的味道吗?”

孟绪昌平静地看着她,他并不急于进入主题,似乎是给林紫乔适应的时间。她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勉强地笑了一下,“孟总裁的秘书,泡咖啡的手艺相当好。”

“周小姐会非常乐意接受你的恭维。”

林紫乔轻微地感觉到了一点冷场的气氛,她打破僵局地开口,“孟总裁的事务繁忙,如果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就请直言吧,我已经工作多年,不管是怎样的立场都能够接受。”拖下去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必须要面对,还是让她速战速决吧。

“林小姐是爽直的人。”

孟绪昌坐正了身体,他并不是那种气势凌厉的商人,但是温和的表相背后,却是立场不容转移的沉稳和坚定。要跟这样的对手过招,真的好难好难。林紫乔攥紧了指尖,听到他开口问:“你跟小喜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对他了解有多少?包括他的家人,他过往的经历?”

只是一个问题,林紫乔便已经败下阵来。

她仓促地抬起头,“我半个月之前才知道,他是孟总裁的长公子。”

“他没有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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