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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职业女配55

温少贤弯着嘴角没说话。

最后,直到我出院了,他也没有对我表达他到底对我感不感兴趣,不过,他却给我安排了一份工作,就是我一直做到现在的工作。

他甚至还给我安排了一处住所,那时,我才头一回见到陈静仪。

等我接触了新工作,认识了吴为马老大之后,我才慢慢发觉,原来这个世界并不是一点意义都没有。在我慢慢开始喜欢这份工作的同时,也渐渐觉得自己之前的要死要活是多么缺心眼儿。

温少贤仍旧对我不冷不热,久不久会带我出去吃个饭,也基本上是默默无言,我也无力揣摩。反正他领我出

去我就出,带我吃饭我就吃。

一切平静安稳,直到薛子宁在第一个电视节目上独当一面,我才发觉自己仿佛在突然间崩溃了。

望着电视屏幕上跟我耳鬓厮磨了许多个日夜的男人站在舞台中央挥洒才华征服着观众,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鼻子也还是那个鼻子,可是他却再也与我没有了关系。

那一个瞬间,已经几个月没碰过酒的我又一次把自己喝多了,为了一个没法忘记的男人,心痛的感觉又一次在我身体内鲜活,像是五脏六腑被生生撕裂,疼得我找不到出口。

当天晚上,刚好温少贤出现了。

其实,我虽然喝了不少酒,可是我的大脑还算是清醒的,至少还能记起自己做了什么。

我很主动,从未有过的主动,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然。我把温少贤压在身下,解他的衣扣,他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似乎像是带着一种淡然,甚至笃定我随时都会放弃。

那个晚上,我勇猛了、出息了,跟谁也没商量便自己将自己扒光了,终

于,温少贤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带着一种急切进入了我的身体。

当时的我清醒着,所以,我哭了,然后,温少贤低头吻了我。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原来,那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第一次吻我,第一次抚|摸我的身体,第一次让我感受到他冰冷严肃的外表下也有普通男人的本能欲|望。

男人女人,一旦打开了欲|望的匣子,自然是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以至于,我们整整维持了三年的友好往来关系。

我认真地想,如果当年没有我的主动,我跟温少贤会发展成什么样?

就在我还没有把这个答案想出来的时候,温少贤也没有让我失望,真的早早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静仪说你找我有急事?”温少贤进门便问。

由于刚刚的回忆有些成|人级,突然间,我竟然有些尴尬。

尴尬了半晌之后,我问:“为什么没有告诉我,我们在酒店压根什么都没发生?”

温少贤目光一怔,随即扬起嘴角,“你问过吗?”

“那、那我主动的时候,你应该拒绝我啊。”我终于把这句话说出了口。

“为什么要拒绝?”温少贤竟然一脸平静。

我被气得快跳起来了,“这意义根本不同,如果之前我们有发生,那就是你先占我便宜,可是如果之前什么都没发生,那不就变成是我死皮赖脸的先主动了。”

说完之后,我感觉脸开始发涨,连耳朵根都烫了起来。

温少贤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将我拉进他怀里,“都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了,你能不能不想了?”

我抬手推在他的胸膛,一副抗拒的模样,“你是个骗子。”

温少贤微笑点头,“好,我是骗子。”

我崩不住也跟着摇头笑了起来,“孽缘。”

温少贤将我摁进他怀里,嗅着我刚洗完的头发说:“好香。”

我一脸郑重地说:“别转开话题,我

问你,你是不是第一次看到我就丧心病狂地爱上我了?”

听完我的话,我明显感觉到温少贤的身体微微一僵,片刻之后,他才点头,“你说是就是。”

没想到,后来,一整晚,温少贤都有些心不在焉,甚至我半夜醒来发现他并没有在床上。我下床找他,发觉他正站在露台上。

他似乎很入神地想着什么心事,连我开门的声音,他都没有听到。

我光着脚走过去从身后环住他,他微微一怔,然后转过身将我揽进了怀里,“怎么没睡?”

“你为什么不睡?”我问。

温少贤轻笑出声,“有人打呼,很吵。”

“真的吗?不会吧?”我震惊。

温少贤没理会我,却将我抱了起来,“怎么连鞋也不知道穿?”

回到房间,温少贤将我搁回了床上,躺在了我的身边,“今天,我跟我爷爷说了我们结婚的事情?”

望着温少贤的脸,我不安地问:“他一定发脾气了吧?”

温少贤笑了笑,“虽然没有发脾气,不过,真的很不高兴。”

我有点蔫,“那怎么办?”

温少贤低头瞧着我说:“其实有办法的,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连忙点头,“你说,我肯定愿意。”

温少贤并没有告诉我他到底要用什么办法,可是到最后关键时刻坚决不用安全措施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他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看来,他还真是我的忠实听友,连别的听友的损招也学得有模有样。

我的反抗没有用,活动结束后,我气得直想对他动粗,可是又不敢,只能是翻个身将后背对着他宣布自己的不愉快心情。温少贤靠了过来,我依旧闭着眼睛,一声也不吭。

“生气了?”温少贤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我点头,“结婚是结婚,生孩子是生孩子,想结婚不代表想生孩子。”

温少贤板过我的身体,迫使我看着他,“你看你刚刚还说什么你都愿意。”

我皱眉,“可是,你爷爷根本就不是普通的老人家,你爸妈当年带着你回去,他不也没原谅他们吗?”

温少贤眼神一黯,我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从来没跟我提过他的父母,一定是心里还有伤痛没有平复。

“要不,我们还是换个法子吧,这样肯定不成。”我开始转移话题。

温少贤眉头松了开来,“那时他还不是老人家,现在不同了。”

我不高兴地说:“我还想着结完婚周游世界呢,我不想生小孩。”

温少贤笑了起来,“带孩子一起。”

我挠了挠头仍然打不开这个结,想到上次电台同事林姐家那个摔坏我台面上水晶苹果的调皮捣蛋的儿子,我头皮开始发麻。

转回头看着温少贤若有所思的脸,我又开始忍不住在想,若是生个孩子长得像他爹温少贤这样俊俏,似乎,也挺不赖的。

不过,温少贤的如意算盘似乎打错了,因为后来忙活了一整月,伴随着我大姨妈的到来,宣布我们的努力变

成了一场空。

作者有话要说:少爷要跟小倪同学辛勤造人了,嘿嘿,

65、职业女配65

“我该不会是个不孕不育患者吧?”我窝在沙发上忧伤地说。

温少贤坐在不远处的书桌前看着电脑,“才一个月而已。”

我叹了口气,“这可能是天意。”

温少贤笑说:“说什么傻话?”

我跳下沙发,走到温少贤身后从背后抱着他说:“还有个事情我可得提前跟你打招呼。”

温少贤拉住我的手,侧首问:“什么事?”

“我爸可是个老古董,他要是知道自己女儿未婚先有子,得要了我的命,还有……你的命。”我夸张地说着。

温少贤勾起­唇­角,“那我们就先结婚?”

我连忙说:“不行不行,万一再把你爷爷气坏了,再说了,当时你爸妈就是因为瞒着他偷偷结婚,他才一直不原谅他们的,我们可一定不能这么做。”

温少贤近些日子有些变化,就是偶尔会主动跟我提起他的父母,似乎一切­阴­霾都在过去,温少贤也越来越平和,而且,对于我的一些毫无营养的小玩笑,他也渐渐学会了应对与乐在其中。

温少贤捏了捏我的脸颊,“听你的。”

我顿时心里头美开了花,从认识温少贤第一天开始,全都是他下指令,然后我无条件严格执行,现在,他也会偶尔松开手掌,将我从他掌心中放出来透口气,说话的语气也经常打着商量。

或许,以往我对温少贤有一些误解,他其实一直是一个温柔如水、极有涵养的优质情人。可为什么我以往会把他想得那么偏激与冷漠?现在一

想,或许偏激的那个是我。

看,我们现在真的算是非常幸福的一对男女,当然要除了老爷子的反对还有我有可能不孕不育这两件烦心事儿。

虽然温少贤已经说了下个月再努力,我还是忍不住在大姨妈一离开便去医院做了个­妇­科检查。

结果是我一切都正常,或许真是我太紧张了。

不过在医院领结果的时候,我还是碰上了一个熟人。

她的肚子已经比较明显,人也稍稍丰腴了一些,脸上的微笑很温和,往矫情点说,那可能就是传说中母­性­的光辉吧。

“最近还好吗?”她问。

我点头,轻松地说:“挺好的。什么时候能吃上你们的喜糖?”

周晓清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微笑说:“我们还在商量是生完再结还是结完再生呢?别傻站了,我们去后面坐坐吧。”

我点头,跟着她来到了医院住院部的大院,我们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这样上班会不会太辛苦?”我望着她的肚子问。

周晓清摇头,“不会,我本来就不爱在家里闷着。”

周晓清的目光很清澈,我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好女人,薛子宁爱上她我也并不意外,只是我一想到她坐在梁文增车里时的笑容,我的心还是忍不住像是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薛子宁他……最近好吗?”我忍不住问。

周晓清点点头,“挺忙的,听说最近又多了个节目,晚上回来都基本上是凌晨了。”

我笑说:“我们这一行就是个没日没夜。”

周晓清轻笑,“我其实也不想让他这么拼命,可他不听的,改天,你有空时也劝劝他。”

周晓清真的是一位非常有智慧的女­性­,至少得甩我好几条宽敞的大街,她的每一句话都显现出自己的宽厚大度,当然,我坚信,真实的她并不一定喜欢让我跟薛子宁见面。

再说了,我自己家里那位可没她那

么宽厚大度,所以,我才不想没事惹温少贤呢。见薛子宁?还是算了吧!

虽然我已经离开北方数年,可是我的骨子里还是带着北方人直来直去的臭酸,所以我问周晓清,“有天晚上,我看到你……你跟梁文增在一起,你们……很熟吗?”

周晓清明显怔了怔,不过片刻之后便微笑说:“认识,他妈妈跟我妈是好姐妹,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突然间,我觉得有一些事情很不对劲,可是让我说,我又说不上来,而且我开始不安,很不安。

周晓清又笑着说:“而且,少贤哥我也认识,我知道你们的事情。”

一时之间,我愣住了神。

周晓清说:“不过,少贤哥跟我们来往比较少,所以,我其实跟他并不熟。你们在一起,我虽然觉得惊奇,还是非常替你们觉得高兴。”

我木讷地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就再也找不出与周晓清交谈的**。

匆匆告别之后,我又开始胡思乱想。

我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联,可是这种

关联明明已经呈于表面化,而我却怎么也抓不住这中间的关键点,这让我有些惶恐。

当天晚上,温少贤看着我的检查单就开始取笑我,“现在放心了?”

我窝在沙发上懒懒地说:“我这是优生优育,你不懂。”

温少贤放下单子,走到我身边坐下并将我抱在怀里,“那医生有没有跟你说放松心情、顺其自然呢?”

我顿时接话,“你怎么知道?”

温少贤摇了摇头,“猜也猜得出,瞧你紧张的样子。”

我将自己粘在温少贤的怀里,“对了,我今天碰到个熟人,而且她说她认识你。”

温少贤眉头微蹙,“谁?”

“周晓清。”我说。

温少贤目光一怔,尔后看着我微笑说:“你们聊什么了?”

我一脸正经地说:“她说她是你初恋情人……”

“胡扯!”温少贤即刻打断我,表情异常严肃。

我抬手抚上他的脸颊,“开玩笑啊,你怎么也当真?”

温少贤伸手拍在我的手背,“你怎么没一句话正经的?”

“你看,我想活跃一下气氛也有罪啊?”我不高兴地揉了揉手背。

温少贤把我的手拉了过去,替我揉了揉,最后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温柔地说:“她的妈妈跟我三姑是好朋友,所以我们很早就认识,不过,我跟她并没有什么来往。”

跟周晓清说得一样,温少贤应该没有骗我。

“好了,去洗澡吧。”温少贤催促我,显然不想再跟我交谈周晓清这个人。

我从温少贤怀里爬出去,乖乖去洗澡。

温少贤对我一如既往的温柔,我渐渐也因为天天享受呵护而将周晓清的Сhā曲望了个­干­净,又全身心地投入新一轮的造人计划中。

大概又过了大半个月,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之前我跟薛子宁的那段视频居然像

是入了春发了芽一般迅速在网络上崛起。甚至这一回把我的资料也给扒个底掉,更过分的是,还说什么我跟快要结婚的薛子宁旧情复燃。我从三年前的未婚妻变成了三年后的第三者,这个过渡还真是可笑不止一点点。

反正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反倒是温少贤一脸严肃地打着电话。

原来他是在联络陈静仪让她尽快把这个视频还有关于这个视频的相关讨论全部屏蔽掉。我突然想到上次这个视频闹得满城风雨的时候,那视频突然间消失可能也是温少贤在背后处理的吧?

可是为什么会再一次失控了呢?

这本来就是没有的事情,他们爱怎么传就怎么传,我根本不在乎。我真不知道这次温少贤为什么会如此生气?

后来一想,可能他在担心传到他爷爷那里去吧。我见他握着电话沉默地望向窗外,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他,笑嘻嘻地说:“老人家又不会上网,他应该看不到的,再说了,我跟薛子宁本来就什么都没有,他们爱怎么编就怎

么编呗,你别不高兴了。”

温少贤弯起嘴角,“我没有不高兴。你放心,明天网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温少贤说什么我都信,而且他说他能做到的事情,就一定能做得到,所以,我一点也不担心,可是这次的事件开始往诡异的方向去行走了。没想到,第二天连我的节目都有听众打电话来问我跟薛子宁的事情,接二连三接到这样的电话,马老大居然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对我宣布放假的消息。

我顿时把受害者的悲惨情绪演绎得更加逼真,就差没落几滴泪来了,“老大,我不用放假,我要跟恶势力斗争,我要坚守岗位。当然了,如果您坚持要给我放假,我也只好服从命令。”

马老大扬着眉头,“倪悠扬,你要是再跟我演,我就让你值班。”

我连忙笑说:“老大,您放过我吧。”

“死丫头,尽给我惹事。”马老头叹了口气,“没一个省心的。”

就这样,我被放假了,可是网上的视频仍然沸沸扬扬越传越邪乎。温少

贤每天眉头紧锁,也看不见笑容,只有我这个因祸得福的人天天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生活那叫一个惬意自在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有点不太舒服,俺先去睡了,姑娘们晚安。。。。

66、职业女配66

因为视频的事情,尽管我很闲却一点也不想打开电脑,所以每天在家里捧着本怀孕知识往死里研究。

温少贤回到家看到这一幕,异常欣慰地摸了摸我的头,并送了我两个字:“好乖。”

“还有更乖的。”我放下书,蹭地起身走进厨房,“三菜一汤,怎么样?”

温少贤扯了扯领带,靠在厨房门边,望着我突然说:“要不……你辞职吧。”

我第一时间摇头,“那我不成家庭­妇­女了?我可是职业女­性­,在家里做饭洗衣服太屈才了,不成不成。”

温少贤走到我背后弯腰将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声音极其温柔地说:“我想天天回家都能看到你。”

温少贤鲜少说这样­肉­麻的情话,顿时,我连装饭的手都僵住了。温少贤手臂从我腰间绕了过来,从我手上取过碗,然后把饭装好,笑着说:“装个饭也磨磨蹭蹭的。”

最近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似乎还真的许久没有做过饭了,今天这三菜一汤也足足折腾了我一个下午。等温少贤每吃一口,我都无比紧张地问一句“怎么样怎么样”。

温少贤笑着说:“还行。”

我不高兴地踱了踱筷子,“算了,明天还是出去吃吧。做饭挺麻烦的,准备工作做半天,吃饭只要半个小时,收拾厨房却至少要一个小时,太麻烦了。”

温少贤给我夹了一块排骨,“逗你的,很好吃,你自己尝尝。”

我翻了个白眼开始认真吃饭。

温少贤是一个话极少的人,尤其是在饭桌上更是不爱说话。我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虽然只是看着他静静地吃饭,我的心里也会像是塞了蜜一样。我甚至开始向往结婚生子,然后跟温少贤一辈子就这样平平静静地过下去。

这一次,没有任何人,而是我自己开始为自己编织着梦境。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并不爱这个人,可是一旦你找寻到了突破口,你才发现,原来那层激荡的爱意已经在心海中呼啸,甚至到不可抑制。

现在,我不想隐瞒自己的任何情绪,我爱他要让他知道,想他我就会给他电话,即使是他出差在外,我也会在睡前给他发一条短信,告诉他,我很想念他。

这是我的变化,而温少贤的变化并不比我小,他似乎将自己从冷冰冰的外表中释放了出来,经常­性­让我有一种被一个男人捧在手心中溺爱的感觉。

这与年少时薛子宁给我的宠爱不同,那时的我们年轻不羁,更不会懂得怎么珍惜这种难能可贵的感情,现在不同了,我学会了感恩与回馈。

等我收拾完厨房,发觉温少贤正在房间里打电话,原本凝重的神情,在看到我之后才松懈下来,并微笑对我勾了勾手指。我立马乖巧地靠过去,然后环住他。

温少贤挂断电话之后低头对我说:“反正你现在有假期,要不我陪你出国玩几天吧?”

“你走得开吗?”我忍不住问。

温少贤点头,“我安排一下,应该没问题。”

我望着温少贤微微蹙起的眉心,总觉得现在有点像暴风前的宁静。温少贤一直都非常忙碌,突然间提出带我出去玩,我觉得他可能是刻意安排我躲过这阵风声。其实我很想对他说,我真无所谓,传来传去反正都不是真实的,我没有难过也没有生气,相反,我一点也不在乎。

就在我着手开始选择行程的时候,终于还是被暴风雪打破了宁静。

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发来短信:倪小姐,请认真看一下那段视频,有惊喜,不用谢我。

现在­精­神病人真是越来越多了,不过,被他这么一提醒,我开始对那段视频好奇,可是好几回打开电脑,我还是没有勇气将它看完。

一是看到自己婴儿肥的傻样真的觉得别扭得要命,二是看到薛子宁当时投放在我身上的爱意还是忍不住心里微微泛起疼痛。

坐在温少贤书桌前,百叶窗透进来的阳光刚好照在我的后背,我扒在桌子上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虽然很困,可我还是忍不住在思考。

按理说,温少贤说能解决的问题就一定能解决,可是这个视频的事件却依然不受控制的在网络上蔓延,带着一种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势头。

事件发展成这样,只能解释为有人蓄意而为。既然连温少贤都压制不住,那么这个人也一定有点本事。

莫名的,我想到了王诗瑜。

当然,我的推断也不一定正确,但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我给许久没联络过的唐洁打了个电话。

对于我的主动联络,唐洁似乎有点诧异,不过还是故作轻松地说:“放假放到爽,也不理我们死活了。”

我也笑着说:“你要是看我快胖了十斤的样子,你就不羡慕我了。”

唐洁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笑过之后,我们还是有些尴尬,我开门见山地说:“唐洁,你蘀我约一下王诗瑜好吗?”

唐洁开始沉默,许久之后,她才说了一个“好”字。

我将时间地点报过去,寒暄两句便主动结束了通话。

这是我头一回主动约王诗瑜,所以,我花了不少时间刻意地收拾了一下自己。

虽然说是刻意打扮,可是见到王诗瑜之后,我还是意识到了自己与她之间的巨大差距。就比如说,他耳朵上那颗小小的耳钉就足足贵过我今天这一身的整个行头好几倍。

“倪小姐主动约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王诗瑜挂着极和善的微笑。

我也跟着微笑,“早就想约你了,一直忍着呢。”

王诗瑜轻轻搅着面前的咖啡,像是普通朋友寒暄的语气问:“怎么样?最近过得好吗?”

我点头,“好得不得了,当然,如果没有那段视频的话,还会更好。”

王诗瑜转开话题,“听说,少贤要跟你结婚?”

我笑着说:“怎么我跟他两个人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仿佛比我们自己还清楚似的。”

王诗瑜顿时呵呵笑了起来,“倪小姐,咱们都不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了,你最好还是把你要嫁的男人了解清楚,免得日后后悔。”

我被她笑得头皮发麻,“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今天我想说的是,关于那个视频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刻意向任何人隐瞒过,我也不怕任何人讨论,就算是那些带着攻击­性­与目的­性­的讨论,我也都无所谓。不管走到哪一天,只要有一个人相信我就可以了,其他人,我真的无所谓。”

王诗瑜的面­色­突然寒了起来,“倪小姐,你为什么不好好思考一下,少贤对这件事情的真正态度呢?或许,他藏着什么心事一点也不想让你知道,而你却傻乎乎地百分百信任他,这样,我反倒替你不值了。”

我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而她也差不多讲完了她要说的话,我觉得谈话应该可以到此为止了,于是,我掏出钱包,“第一次是我请你,第二次是你请我,这一回呢,我估计应该也是咱们最后一次会面,所以,咱们aa吧,免得拖欠。”说完,我放下自己那杯咖啡的款起身说了句“再见”便离开了。

第二天,这个事件终于发生了转机。

薛子宁对外宣布近期举行婚礼,而且还主动在自己的网站上贴出了与周晓清的甜蜜合照。网友们从一开始的不理智行为瞬间改成了洪水般的祝福。

这事算是完结了。

温少贤回到家的时候,我正对着薛子宁与周晓清的合照愣神,而温少贤走到我的身后,我都没有察觉。

等我意识到温少贤回来了的时候,第一时间合上了电脑。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转头问。

温少贤没出声,而是重新打开我的电脑,然后才微笑着开口,“为什么鬼鬼祟祟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我本来就准备去做饭了。”

温少贤扫了眼屏幕上薛子宁的照片,然后伸手将我摁在椅子上,皱眉问我:“我有这么小心眼吗?把你吓成这样。”

我认真地点头,“有,完全有。”

温少贤终于是笑了起来,“现在,你可以去做饭了。”

“是,长官。”说完,我从椅子上跳起来溜进了厨房。

靠在厨房的门上,我脑海中仍然在回放着薛子宁与周晓清的照片。两张笑脸灿烂又幸福,而那个我熟悉的傻小子也真的长成了一个成熟稳重能担当的男人,而他也终究变成了别人的丈夫,别人孩子的爸爸。

想到我恋爱的日子,仿佛已经非常久远,久远到我都开始怀疑自己跟薛子宁有没有相爱过。怎么现在一想,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似的?其实我真的为薛子宁高兴,抬手抹掉泪水,发现高兴居然也能掉下眼泪,这真的是我头一回表现如此复杂的情绪。我想,下半辈子,我都会把薛子宁当成一个亲人,然后真心地祝福他。

温少贤打开门的一刹那,我连忙转过身擦掉自己的眼泪,“饿了吗?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温少贤板过我的身体,原来以为会对我发脾气的他竟然抬手替我抹掉了眼角的泪,轻声说:“倪悠扬,你躲在厨房为另一个男人哭,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明明是责备的语气,温少贤眼中竟然装着满满的温柔。

我连忙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说了,你想的哪样你自己都不清楚,”随即,温少贤扬起嘴角,“但是……我清楚。”

我眼泪未­干­,却忍不住笑了起来,然后,我第一时间将自己投进他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啦,有人看文不?每次周末大家就抛弃俺。

还有,亲爱的们,坏笑申请休息一天,嗯,或者两天啦。。。。。我知道善良可爱的姑娘们一定会同意滴??

推个妹子的好文,最近坏笑萌死军大叔了,各种美好又友爱啊,打滚ing~~~

67、职业女配67

没想到,薛子宁把婚礼日期订得这么紧迫,就在下个周末,更没想到的是,他们还邀请了我,更更没想到的是,准新娘周晓清似乎特别不避讳我这个前女友,连试婚纱或者逛街都喜欢约上我,俨然将我当成自己闺蜜了,这实在让我有点惶恐。

准新娘、准妈妈的邀请,我也不知道如何推脱,只能是硬着头皮跟着。几日之后,我还很有幸地看到了准新郎准爸爸薛子宁。

薛子宁从我手上接过周晓清买的东西,对我扯了一个微笑,“最近我忙到没时间陪她,反而让你受累了。”

我还没说话,周晓清已经亲昵地挽起我的胳膊,“我喜欢跟悠扬一起逛街,你不知道我跟悠扬多合得来,我们眼光也差不多。”

最后这句话稍稍有点尴尬,所以周晓清说完之后,薛子宁最先低下了头,我连忙笑着说:“反正我最近挺闲的,我也愿意出来走走。”

我们三个一起吃了晚餐,饭后,薛子宁说送我,我拒绝,因为温少贤已经出发过来接我了。

等温少贤跟薛子宁出现在同一个画面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是做梦。他们含笑握手,只是手一松开,温少贤的手臂就极自然地揽在了我的腰上。

“少贤哥,好久不见了。”周晓清主动开口。

温少贤微笑,“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呢。”

周晓清笑说:“那周末你们可要早点到啊。”

温少贤点头,“一定。”

回去的路上,温少贤认真开车并没有说话,我也不敢吭声。

半晌,我还是忍不住问:“你怎么不

说话啊?”

温少贤侧首扫了我一眼,“我在想事情。”

我微微一怔,不太敢问他在想什么,不过温少贤主动开了口,“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我顿时松了口气,笑着说:“这种事情也不用板着脸想吧?把我吓得不轻。”

“那是你心虚吧。”温少贤淡淡地说。

我不服气地说:“我这人向来坦荡,心虚两个字怎么写我不会。”

温少贤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推了我脑袋一下便没有再说话。

薛子宁婚礼的头一天晚上,温少贤有应酬很晚还没有回来。我蜷在床上准备先睡的时候,手机进了一条短信,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

你真的不准备看?视频3分27秒有惊喜。

这是短信的全部内容。

对方到底是不是王诗瑜?她到底想让我看什么?关于那个视频,从开始

到最后,我这个当事人一清二楚,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深入研究的呢?

想到这里,我还真的睡不着了。

等我爬起来去书房准备开电脑的时候,正好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我连忙走过去把门打开。

温少贤微微一怔,“怎么还没睡?”

我赖皮兮兮地抱住他手臂,“等你,这还用问。”

温少贤抬手很亲昵地顺了顺我的头发,“以后太晚别等我,你自己先睡。”

我点头接过他脱下来的西装。

因为温少贤的归来导致我把视频的事情忘个­干­净,不是我故意忘记,而是少爷压根没给我空闲时间离开卧房。

“其实我讨厌周晓清。”扒在温少贤怀里,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温少贤身体一僵,沉默望向我。

我叹了口气,“她能怀孕,为什么我不能?”

温少贤轻笑出声,“这也能成为你讨厌的原因?”

“要是这个月还不成,我有个想法。

”我说。

“说来听听。”温少贤饶有兴趣地问。

我撑起身体,看着温少贤,“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温少贤:“……”

这回,换成了温少贤主动将后背对着我了。

“如果你不想去,就在家里待着吧。”温少贤望着在更衣间里翻找衣服的我说。

我头也没回地说:“那怎么行,薛叔叔跟袁阿姨都在,我得去见见他们。”

温少贤走到我身边,“衣服有这么难选吗?”

我心烦地靠在门边,“你不知道女人的衣柜永远只差一件衣服吗?”

温少贤摇头笑了起来,“那我帮你做主。”说完,温少贤随手从衣柜里帮我取出一件连身裙,“就穿这件吧。”

我点头,“好,听你的。”

温少贤一边扣着衬衣的袖扣一边往外走,可我刚把裙子套在身上的时候就遇到难题了,连忙对着刚走出更衣

室的温少贤喊:“亲爱的,我需要你的帮助。”

温少贤重新走了进来,“怎么了?”

我面露尴尬地说:“拉锁……拉不上了。”

温少贤原先还表现得一脸严肃,没想到终于还是没崩住,扬起了嘴角,“休几天假,就胖成这样了?”

“不准提那个‘胖’字,我跟它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恨恨地说。

我深深吸一口气,温少贤才成功将我后背的拉链给拉了上去。

“小样的,我穿不进去你!”我吸着口气极艰难地在镜子而且转了一圈。

转完之后,我转身不安地问温少贤,“绷成这样,是不是不太雅观?”

温少贤认真点头。

最后,所有比较显身形的衣服我都穿不进了,只能是套了件平时上班的衣服在身上,忧伤顿时像海水一般淹没了我,脑海中只剩下“减肥”两个字不停盘旋。

快出发的时候,温少贤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转身走上了露台才接了起来。我左等右等,他的电话似乎还没

有结束的意思。无聊之际,我想到了昨天收到的短信。

我去书房打开电脑,然后很轻松就搜索到了那个视频。

打开之前,我还是做了数秒的思想斗争,最终,我点了播放键。

我直接将播放拉到三分钟的时候,正好是围观群众起哄让薛子宁吻我的时候。薛子宁也没含糊,捧起我的脸就狠狠地亲了我一下。当年还异常羞涩的我,气得满脸通红,推开薛子宁抬手就想揍他。薛子宁反应极快地嬉笑着转身就跑,我跳下台阶就追了过去。之后,我不小心撞进一个陌生人的怀里,这个画面我是记得的,当时,薛子宁还回头扶住我,不停地跟人家道歉,而我却连头也没好意思抬……

时间正好来到3分27秒,画面停在被我撞到的男人的脸上仅仅一钞钟,可我怎么能认不出来,风度翩翩,有型有款……

我无法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眼皮底下的手指在颤抖,我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画面,更想不通这其中的关

联。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而我正好看到了他身后还站着一男一女另外两个熟悉的身影,虽然只是一闪而过,短短不到一秒的片刻,我却认出了他们是梁文增与周晓清。

我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泥潭,一个看不清未来更弄不懂过去的漆黑泥潭。那个不知名的人发来的短信,无非就是让我看到他们也在场,可是,他们的出现真的会只是巧合吗?

这让我想到了梁文增头一回见到我时的怪异表现,他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我只当他是刻意的搭讪,没想到,他还真的是见过我的。

这时,温少贤走了进来,我即刻关闭了视频,然后抬头望向温少贤。这个我自以为熟悉的男人,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像王诗瑜说的,藏着什么不想让我知道的事实摆在内心?这是我想与之共度下半生的男人啊,他到底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呢?突然间,温少贤在我眼中又开始陌生,陌生到我的心里泛起了一阵恐惧与寒冷。

“怎么了?”温少贤走到我身边顺了顺我耳旁的头发。

我捉住他的手,“我在回想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温少贤仍然弯着嘴角,“别想了,要出发了。”

我像行尸走­肉­一般任他牵着手往外走,一直到婚礼现场,我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我使劲在联想这视频还有自己所经历过的一些事件的关联,到底这中间有什么联系?我迫切地想找到答案。

还有,今天这场婚礼又代表着什么?周晓清当年也在现场,这真的只是巧合吗?编剧编出来都没有人相信吧?

去问温少贤?我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勇气。

周晓清与薛子宁的婚礼在一个异常低调的教堂举行,可能是新婚子的身体原因,宾客也并不多,我被温少贤刚牵入场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大声叫着我的名字。

“扬扬,扬扬……”是薛子宁的爸妈,他们二老看到我异常兴奋,尤其

是袁阿姨,上前抓着我的手,又摸我头发又摸我的脸,只是看着我身旁的温少贤,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因为视频的画面而心不在焉,也没跟他们过多的寒暄,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温少贤的电话响起,他摁了摁我肩头便走了出去接电话。

我坐了少倾便也从另一个门走到了教堂外面透了口气,就在同时,我看到了梁文增正靠在院中的大树下吸烟。

我踌躇了许久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梁文增回头瞧我,勾起嘴角冲我笑了笑,“你跟温少贤也快了吧?”

我没出声,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梁文增被我这么瞧着也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笑道:“温少贤可是个小心眼,你别用这么热情的目光看着我,温少贤得连我一块儿收拾了。”

他的玩笑我根本笑不出来,我冷着脸问:“你……能回答我个问题吗?”

68、职业女配68

梁文增持续玩世不恭地笑,“太隐秘的我可不会说。”

我仍然冷冷地望着他,“你、周晓清还有温少贤,在见过我跟薛子宁之后,有没有对我们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是我首次在纨绔子弟梁文增脸上瞧到异样的神情,连笑意都缓在了­唇­角。

“难道……被我说中了?”我盯着梁文增的双眼,一丝波动我也不想放过。

梁文增这只狐狸缓缓扬起­唇­角,“我还真没听懂你在说什么。”

“你不懂,我想新娘子一定比你懂。”说完,我转身就走。

我还真的如愿找到了穿着洁白婚纱的新娘子,美丽的妆容、幸福的微笑,周晓清像个公主一样端坐在房间正中的沙发上。

看到我,她兴奋地说:“悠扬,我就知道你一定会上来看我。”

我看着她身旁忙碌的人,微笑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有几句话想跟新娘子说。”

看着大家陆续往外走,周晓清有些疑惑地望着我。

我站到窗口,天空很蓝,静谧的白­色­教堂的屋顶有三三两两的鸟儿蹲在那里,突然间觉得自己是一个破坏这静好氛围的恶人。

我转回头,周晓清依旧面带笑容等着我开口。

“晓清,或许这些话我不应该在今天问你,你就当我是个坏人吧。”说完我望着她,“我想知道,当时,薛子宁为什么离开我?”

周晓清果然露出了慌乱的神情,然后缓缓地垂下了头。

我一直望着她,极有耐心地等她开口。

过了许久许久,周晓清才终于抬起了头,看着我说:“当时,薛子宁没有变心,更没有爱上我,也更不是为了什么前途。”

我愣愣地望着周晓清,周晓清不安地搓着手指,“那时候,他刚进电视台,做导演助理,那一期节目刚好是展示古董瓷器,结果有一个特别贵重的清代瓷器在后台被打烂了,另一个助理第一时间站出来说是被薛子宁打碎的,而薛子宁也没有替自己多解释一句,因此,他需要付出巨额的赔偿。”

我突然走近周晓清,“然后,他就认识了你,或者之前就认识了你,再然后,你可以替他赔偿,或者,你可以让他不用赔偿,是不是这样呢?”

周晓清眸中蒙着一层灰暗,刚刚的幸福笑容再也消失不见,我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臂,“做有钱人真好,随便一句话可以将穷小子折腾得团团转,不止,连穷丫头跟穷小子的爱情都那么不堪一击,是不是?你们觉得有趣

吗?反正我觉得有趣,简直太有趣了,你们多会玩啊,折腾穷小子玩多么有趣啊。”

“悠扬,你冷静点听我说。”周晓清声音开始发颤抖,“这三年,我也过得不轻松,那时候,我们只是觉得好玩,没想到后来我真的爱上子宁。等我发觉爱上子宁之后,望着他,我分分钟都带着歉疚的。”

“歉疚?歉疚是什么样的感觉?你告诉我。”我咬着牙,仿佛下一秒我就会崩溃,甚至是嚎啕大哭。

“当年他并不是因为我可以帮助他而离开你,而是不想连累你才离开了你,他的痛苦我亲眼所见的,他真的非常爱你。”周晓清的眼泪落了下来。

“薛子宁爱我,我比谁都清楚,我为什么要听你来告诉我?你又凭什么来评说我们的爱情,你算什么?你告诉我你算什么?”泪水终于开始失控,而它们开始肆意泛滥,再不受我的控制。

周晓清突然眼神坚定地说:“就算现在大家都说我是坏人,我也明知道自己做的是错的,可是能够换来子宁跟

我在一起,我都不后悔,哪怕所有人都骂我。”

“那你就是承认了那什么狗屁瓷器全是你们安排好的了?说来我听听,你们怎么想到这些有趣的桥段的呢?你们太有才华了啊,是谁想的呢?梁文增?你?还是……还是温少贤?你快告诉我,我太好奇了。”泪水顺着眼角拼命地流,而我却懒得抬手抹掉,一种几近窒息的痛楚填满我的整个身体,想到温少贤的脸我更像是被抽了筋扒了皮。

周晓清的妆已经被泪水晕开,带着说不出的楚楚可怜,我摇头放开她,“我……恨死你们了。”

周晓清泪水没停,“当时,我们只是路过,在那之前,我们真的没见过你们。我只是随口说一句羡慕那个姑娘,文增就说他不相信那些‘一辈子不分开’的鬼话,当时我们就是因为觉得好玩,然后就打赌你们一定会分手。我们确实做了很多缺德的安排,可是这些跟少贤哥无关,他还警告我们不要乱来,他真的一点儿也不知情。”

“你这样骗薛子宁,你的良心好过

吗?”望着周晓清,我的浑身都在发抖,如果她不是孕­妇­,我真的忍不住会对她动粗。

周晓清摇头,“不好过,我很想跟他坦白,可是我不敢,真的不敢。这辈子,我不能没有他,所以,怀孕也是我刻意怀上的,我知道他是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有了孩子,他肯定不会跟我分开。”

“周晓清,你还是人吗?你说的是人话吗?”我诧异地瞪着周晓清。

周晓清泪水随着融化的眼妆一起往下流,落下一条黑­色­的痕迹,“悠扬,随你怎么说我,我求你,不要告诉子宁,这辈子,你让我做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我求你,就只求你这一件事情。”

我双手捂住脸,以为这样就不会再流下泪来,可无法抑制的大颗泪水甚至从我的指缝中流了出来,最后,我狂奔了出去。

我一口气奔到教堂的后院一片无人的草地才终于像是没有了力气瘫坐在了地上。阳光透过树荫变成了碎片落在我眼前的草地,我眼前一片模糊,

泪水像是不要钱一般源源不断涌出,我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可是泪水就是止不住。

多么可笑?有钱人的一句玩笑话,便可以让一对普通恋人瞬间变成陌路,甚至还有一方差点搭上小命。这么一想,老子幸好没死成,要不然,到了阎王才殿知道自己死得冤枉,那岂不是太他妈冤了?

我到底是应该诅咒这些有钱有势拿别人的人生来玩笑的少爷小姐还是要诅咒这靠金钱堆积起来的肮脏世界?最后,我把心一横,决定把他们一起诅咒了。

可为何诅咒完之后,我的内心仍然­阴­郁得像是连下了一个月的大雨,最后,我还是让自己的眼泪放肆。看着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自己的手背,连手背都像是针扎般疼。

“扬扬,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声音,我连忙回头,一身礼服的薛子宁站在我身后,昏黄的阳光投在他身上,像是披了一层金光,那个记忆中的傻小子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扬扬,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薛子宁走过来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你哭了?”

我抹了把眼泪,“我……我没有,我只是……只是眼睛不太舒服。”

“你……是不是跟他吵架了?”薛子宁小心翼翼地问。

看吧,原来我们薛子宁一直都那么的单纯,即使他长到三十岁四十岁甚至是一百岁,他的思维还是单纯得像一个孩子。

我扯出微笑,“新郎官,恭喜你。”

薛子宁眼眶像是蒙上了一层潮湿,刹那间我也湿了眼眶。我用力抹了抹脸颊,沉声说道:“周晓清她……真的比任何一个人都爱你,包括……当年的我。”

“扬扬,你怎么了?”薛子宁的目光带着一丝担忧。

我摇头,“我没事,你快回去吧,新娘子在等你。”

薛子宁说:“好,你也进去吧。”

我含笑点头:“好,你先走,我马上就进去。”

薛子宁转身,却忍不住回头瞧了瞧

我,我挥了挥手示意他快走。

薛子宁走了,走得很慢很慢,原本背过我无数次的挺直脊背也略略有些前倾。突然间,我的回忆像开了闸的潮水。我记得他在我生病的时候彻夜不眠;我记得他领到第一笔奖学金交到我手上的得意;我记得他因为出差一个礼拜给我写了三大页的注意事项,甚至连急救报警电话都没拉下;我还记得他抱着篮球向我跑来并故意将汗甩在我脸上时那一脸坏笑;我还记得……我还记得很多很多非常多……

可现在,这个男人开始陌生,原本差一点一生相伴的两个人现在却异常的陌生。是啊,是陌生,虽然我们拥有非常多美好又心疼的记忆,可是我们真的需要说一声“再见”了。

我又一次落下泪,忍不住转过身,正好有一阵风过,我闭上眼睛,希望它能吹­干­我脸上的泪,最好再吹走心脏某处的隐隐作痛还有此刻对某人深刻的怨恨。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最后一个包袱,俺终于给抖完了,错与对,其实

我也不知道如何分辨了,不过与温少贤无关,因为少爷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不过,少爷有没有私心那就不知道了。

从此以后没虐了,大概还有两三章结局了,姑娘们是不是得浮出水面鼓励一下俺了,天天码字的人比薛子宁跟周晓清这一对才是文中最苦逼的男女还要苦啊~~强烈地求安抚~~另外,舍不得你们哇~~~!!!!!

69、职业女配69

我骗了薛子宁,我根本没有回到婚礼现场。 我没有勇气面对他们,尤其是温少贤。他们每个人都带着逼真的面具,有的面具在微笑,有的面具很温柔,各式各样的人却全部在说着谎言,各式各样的谎言,我真的怕他们。 独自离开教堂,我回到了自己的小屋。温少贤已经打了无数个电话,我一个没接,最后还关掉了手机。将自己放在床上平平躺着,我把双手叠放在小腹将自己幻想成一个躺在棺材里的死人。 我以为这样安详的姿态可以让自己的内心得到宁静,可一想到温少贤,我这个死人也像是被人挖出了心脏。温少贤到底有没有参与其中,我不敢求证,我怕得到可怕的答案,那个可怕的答案可以瞬间毁掉我的一切,也可以让我心碎至死。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我扯过被子将头蒙了起来,为什么与世隔绝这么难?为什么总要打扰我?他们难道不知道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吗? 敲门声变成了拍门声,最后,终于平静下来,可是快傍晚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扬扬,我是吴为,你在家就给我开门好吗?” 吴为登门我有些吃惊,不过,我还是从床下爬起来去开门。可能是因为动作太急,一天没吃东西的我,突然间感觉眼前一黑,踉跄了好几步差点跌倒,我连忙伸手扶住门框缓了大半分钟,才慢慢将自己挪到门口。 开门前我还是忍不住确认:“大为,你一个人吗?我告诉你,你要是骗我,我可跟你没完!” 吴为语气很坚定:“骗你我孙子!” 我将门打开之后,仍然晕得像是踩着棉花,于是,我看都没看吴为一眼,连忙将自己转移到沙发上半躺着。 吴为合上门之后便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你别跟我说话,我现在晕得厉害。”我闭着眼睛,心里烦躁得要命。 吴为伸手摸了摸我额头,“没发烧啊。” 我挡开他的手,“说,­干­嘛来了?” 吴为笑嘻嘻地说:“还用问吗?当然是受人之托。” “那你现在可以走了,不送。”我没好气地说。 “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是……”吴为故意停顿,“但是,你躲着不见也太不爷们了吧?” “我本来就不是爷们!”我瞪了吴为一眼。 吴为笑着靠了过来,“斗胆问一句,你这是因为老情人婚了,然后在家里自暴自弃吗?” “滚!”勇敢地骂完吴为,我的眼眶一下子又湿了,“大为,你说,爱情对我们的人生来说到底算什么?” 吴为自在地靠向沙发,将双手枕在脑后,“并不是唯一,可是却是我们人生不可缺少的调味料。” 吴为见我听完若有所思,突然坐直了身体,“倪悠扬,你该不会真的还爱着你的老情人吧?” 我叹了口气,面无表情地说:“搅乱他的婚礼从新娘子身边把他抢回来,然后牵着他的手再也不松开,一生一世、寸步不离……”说到这里,我忍不住低头擦了擦眼角,“如果我爱他,今天,我一定会这么做,可是我……我真的早已不再爱他了。即使心里还会痛,可是我也清楚明白,那已经完完全全与爱无关了。” 吴为缩了缩脖子,“这也不是直播室啊,你这感­性­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完,他又赶忙坐到我身边,“既然你知道自己爱谁,你还折腾什么?关机,锁门,你到底在折磨谁?” 我靠向沙发,望着天花板长叹一声,“我不知道,反正,我现在不想见他。” 吴为笑嘻嘻地说:“人家可是在楼下等着呢,要不要我……” “你敢!”我一脚飞踹在吴为小腿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赶你走?” 后来,我真的把吴为赶走了,关掉所有的灯,我在窗帘缝里瞧见温少贤的车子果然停在楼下。我转身回屋睡觉,可是我却高估了我的能力,因为我躺在床上怎么样也睡不着,后半夜我还是忍不住爬起来看向楼下,发觉温少贤的车子居然真的还在。 我站在窗边挪不开脚步,就是一直一直这么看着温少贤的车,眼眶几时湿了我都没有留意。我想到我们的三年,我们从猜疑走到敞开心扉,我们真的一起走了一段长长的路,甚至不知何时起我那么坚决地一心一意想要跟他牵手走完下半辈子。今天的我又是那么地期望他没有欺骗隐瞒过我,可是,我却不敢继续猜想下去,我更不知道如何面对他给我的任何答案。 我的人生中仅有这么两场爱情,过去与薛子宁,我们虽然是情人,可是更多数的时候我们像两个相依为命的哥们、好友。而温少贤却是一个让我愿意全身心去依赖的男人,在他面前,我不再是那个骄纵任­性­的女孩,似乎在他温和的眼神注视下,我变成了一个细腻的女人,或者柔情似水的女人。只要随着他的脚步,我心甘情愿让他为我的人生做出任何的决定,而我,只要没心没肺地溺在他的怀里就好,然后转眼间,就过完这一辈子。 不知不觉东方已经泛白,终于,温少贤将车开走了,而我眼角却一直没­干­过。 我与温少贤的交谈虽然不多,可是他却比这世人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我,甚至远远超越了我的父母。可是对于他,我却从来猜不透他的心思,他是否真的参与过这场闹剧我更是无法分辨,可是,不管他参与与否,这个疙瘩始终结在了心里。我无法面对他,无法面对梁文增,尤其是梁文增与周晓清,我现在恨不得将这对男女捆在一块用鞭子狠狠地抽,皮开­肉­绽之后再给他们每人浇上一瓢咸盐水。 我这人从小到大有个最坏的毛病就是喜欢逃避,当初接受不了薛子宁抛弃自己,我用死来逃避。现在,我觉得短时间之内,我都无法淡然地面对温少贤了,于是,我用了0.01秒的时间做了一个决定。 我随手往行李箱里塞了两件衣服,然后打算订张当天离开Z市的机票。我谁也没通知,当然还是在凌晨七点的时候给马老大打了个电话。 迷迷瞪瞪还没睡醒的马老大足足酝酿了大半分钟才对我咆哮起来,不过,刀子嘴豆腐心的马老大还是挺­干­脆地延长了我的假期。 在楼下等出租车的工夫,一个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年纪的女人抱着个婴儿连追带跑地走了过来。 “小姐,一会出租车来了,先让我行不?我孩子发高烧。”那个女人额头上冒着汗珠,一脸的焦急模样。 “当然没问题。”看着她焦急的模样,我也不禁跟着紧张。 那个女人对我友好地笑了笑,然后不停望着来车的方向。见我望着她,她又忍不住对我扬起了嘴角,“你结婚了吗?” 我摇头。 “以后要是结了婚可千万别那么早生小孩,女人一生孩子什么空间都没有了,累不说,这一生病能把人急死,他爸爸还出差不在家。”说完,那个女人长长地叹了口气。 听她说完,我还没来得及回应,陡然间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我连忙仔细回想今天是几号。 天呐,大姨妈居然晚了这么久了。虽然它以前的来去就显得有些调皮任­性­,可是联想这两天头晕眼花、胸口胀痛的诡异症状,我顿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正好有出租车来,我也跟着一起上了车,然后对满脸疑惑的少­妇­淡定说道:“我……可能也要上趟医院。” 看到结果的时候,我真实感受到了什么叫晴天霹雳。扶着医院的白墙,一个不过意把墙皮挠掉了好几层。 天要绝我。 大脑陷入短暂的思维空白,空白之后,我开始仔细回忆自己走过的二十多年。老天爷是不是格外不看好我,给我的人生设置一道道的坎,一条条沟,总是成功地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他老人家躲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偷偷地看我笑话。 “悠扬姐,你怎么在这啊?” 就在我含恨痛骂老天爷的时候,居然陈静仪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看着陈静仪的真诚微笑,我想,自己跟温少贤正在决裂的消息可能还没传播到她这里。 我连忙把检查单子缓缓背在身后,扯出微笑望向她怀里的一大束百合,“你怎么一大早在这里?” 陈静仪说:“我有个阿姨在这里住院,我趁着这会儿有空就过来看看她,一会还得赶回去上班。” 我­干­­干­地扯着嘴角,“那你……赶紧去忙吧?” 陈静仪这时才注意到我脚边的行李,“悠扬姐,你……要去哪里吗?” 我忙说:“没有,需要­干­洗的衣服,顺便带出来了,我走了,去上班。” 骗了陈静仪,我居然有点良心不安,于是,我又回头补充:“给你阿姨带个好。” 陈静仪眼神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微笑点了点头。 原计划并没有因为这份检查单而发生变化,我还是坐上了回老家的航班。 在飞机上,我一直呈半死人的状态磕着眼睛。我认真在想,老天爷到底想把我整成什么样他老人家才开心满意? 想要孩子的时候,没有,不该来的时候却硬塞进了我的怀里。 我爱薛子宁的时候,没人告诉我真相,等我不爱他了,却让我知道那么多残酷的真相。 还有温少贤,抱歉,我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愿意去想起这个男人。 我觉得自己的人生黑暗级了,就像一部冷­色­调的电影。从头至尾都是冰冷灰暗的­色­泽,看不到阳光也看不到希望,整个情节都像是个不负责任的二流子写手编造出来的别扭桥段,每一处都生硬且不流畅。最重要的是,仿佛还是一个没有结局的坏故事。每一步都不对,每一步都艰辛,其实,我最恨的是为什么自己每次很辛苦才攀到的快乐顶端,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便被人一脚狠狠地踹落在地上。 虽然我被整个不合理的现实打击到了,可是当我将双手放在小腹上的时候,不得不承认,我并没有讨厌这个孩子,我只是……有点讨厌孩子他爹罢了。

70、职业女配70

我的母亲对于我这个突然归来的女儿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反而打开门在过道上左右看了许久,才拧着眉头问:“你一个?少贤呢?”

还是我爸比较心疼闺女,连忙接过我手中的行李,“你这孩子怎么总搞突然袭击,打个电话让爸去接你啊。”

我转头对我妈说:“这位大婶,您学着点。”

直到我进了屋,我妈还执着地站在门口嘟囔:“真你一个人?”

我往沙发上一靠,“妈,真我一个人啊。”

我妈这才关门坐到我身边,“你个死丫头,要么三年不回家,要么一年回三趟,怎么回事?你说说。”

“上次年假没休完,这阵子台里不忙,我就回来看看你们。妈,我怎么听着您的语气是一点也不欢迎我呢?”我正说着话呢,年迈的豆子“蹭”一下跟个小飞弹似的一下就跳到了我的膝盖上。

我将豆子捞进了怀里,豆子高兴得立马将肚皮翻过来对着我让我给它挠。

突然间我想到上回温少贤在我家里惧怕豆子时的模样,胸口顿时开始发堵,眼眶也跟着疼。

我还能坦然地面对他吗?

眼下,肯定是不能。

可是,肚子里那个小东西又怎么办?我该说出来吗?

什么叫事与愿违?如若过去没有那么多烂剧一般的糟心事,现在的我跟温少贤是不是正抱在一起兴奋地庆祝,然后把好消息告诉老爷子。果然,大团圆的结局没我的份。

现在,我到底该怎么办?

爸妈似乎都瞧出我心情不大好,我妈是个直来直往的北方女­性­,当然第一时间就想询问,我爸却挡住了她,然后抢先问道:“我跟你妈去买菜给你做好吃的,你在家里好好休息。”

我点头,将自己靠在了沙发上。

晚饭前,王淞淞那个厚脸皮的连书包都没搁下就跑来了。

他鼻间冒着汗,脸颊通红,看见我就大喊了一声,“姐,我想死你了。”

我白了他一眼,“回来得急,啥也没给你买,别浪费你的热情了。”

王淞淞笑嘻嘻地说:“姐,你看你怎么说话呢,人家真想你还不行啊。”

“怎么回来这么早,不用自习吗?”

“明天周末,今天没自习,我晚上要在这里吃饭。”王淞淞将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便钻进了厨房跟我妈贫去了。

这个小粗心鬼书包的拉链都没拉,手机竟然从里头滑了出来,我正想放回去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就在这时,王淞淞特别紧张地冲出来把手机一把攥在了手里。

我不怀好意地盯着他,“­干­嘛这么紧张,给我看看是谁给你打电话?”

王淞淞竟然拿着手机一溜烟地跑到了门外去接。

我依在厨房门口,懒洋洋地对着正在忙活的­妇­女说道:“妈,别怪我没提醒您,您家大外甥很可能已经沉迷在早恋中无法自拔了。”

我话间刚落,我妈把锅铲一丢就寻了出去,紧接着就听到王淞淞的惨叫,随后,便看见王淞淞被我妈揪着耳朵拎了进来。

“你都快高考了,不好好学习,学什么情啊爱的,你懂个屁啊你?”我妈对着王淞淞咆哮。

“大姨,我亲大姨,我真没有啊,谁要是早恋谁王八!”王淞淞连忙解释。

“那你接个电话­干­嘛偷偷摸摸的?”我煽风点火。

“我……”王淞淞急得小脸通红,“大姨,您别听我姐瞎说,啊,糊了糊了,大姨您炒的菜糊了。”

我妈连忙松了手,“小样的,一会再收拾你。”

王淞淞斜了我一眼,然后提着书包跑得比兔子还快。

不知不觉两天就过去了,除了王淞淞时不时跑过来侦察一番,生活异常地平静。

女人其实是很奇怪的生物,气头上的时候,恨不得跟那个人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可是一旦平静下来,自己又会主动替对方开脱。我想的最多的是,或许温少贤真的一无所知,不过,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我觉得没有可能­性­。

虽然是刚刚才知道自己怀孕,可是我这两天却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能吃能睡,越来越有做废物的潜质了。

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混混噩噩地过到了第三天,我才想着把手机打开,我预期的短信向雪片一样飞来的场景并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

这代表什么?温少贤压根就不在乎我去了哪里?更不在乎我有多伤心难过?摸了摸小腹,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当晚,正准备吃饭的时候,舅舅又打来了电话。

“扬扬,来我家,快。”舅舅的语气挺焦急。

我陡然想到温少贤上次找我的情景,难道说,温少贤……他又追过来了?

我说不上来此刻的心情,不想见是肯定的,至少短时间内不想见,可是说是恨他吧,又不见得是多么恨,我到底是怎么了?

我换了鞋子慢吞吞往舅舅家溜达,发自内心地不想去认领温少贤,可是再不想,十分钟之后还是到了我舅舅的家。

推门一看,我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是姓温的没错,可是,不是温少爷,是温老爷。

“爷……爷,您……您怎么会在这里啊?”我感觉自己眼珠子差一点就要掉在了地上。

温老爷子身边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我好像在温家宅子里见过一回,是跟着老爷子几十年的老司机。

温老爷子扶着拐杖站了起来,“你爸妈呢?我有事情跟他们商量。”

我的冷汗直接就流了下来,“我……我爸妈没空,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吧。”天哪,只不过是不喜欢我这个孙媳­妇­罢了,不至于不远千里的跑来找我的父母吧?难道还想亲口通知我父母勒令让我别靠近他们家温少贤?这排场也太大了点吧?

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不过,温老爷子也压根没把我放在眼里,直接转头望着我舅,“她舅,要不,你给带带路?”

老温小温还真是一个德­性­,没一个人愿意把我放在眼里的,连从我身边飘过去的冷漠眼神都是如出一辙。

舅舅也忽视我,笑着对温老爷子说:“那我带您去我姐那。”

最后,他们一行三人呼啦一下走了,谁也没招呼我,仿佛我是团空气一样的。

我傻站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跟回了家。

回到家的时候,温老爷子跟司机已经在我家的沙发上坐下来了。我爸正在沏茶水,似乎自我介绍都已经完成了,因为我居然看到温老爷子已经微笑地对我爸说:“小倪,别忙活了,赶紧坐下来吧。”

我一紧张胃就开始疼,看着这个画面,我的胃疼得都抽筋了。我实在不知道一会我爸妈能不能接受老爷子的刻薄话,现在的我,真的已经快哭了。

“其实我早就应该过来看看你们了,只是我这身体一直不太好。”温老爷子居然一脸和善地跟我爸妈寒暄着。

温少贤还真是像他个十足,不知道的都以为他们是谦谦君子,事实还真不是那么回事。

我爸礼貌地回:“我们怎么敢麻烦长辈过来看我们,要看,也得是我跟孩子她妈去看望您啊。”

温老爷子端起茶抿了一口,然后望着我爸妈说:“其实我这次来也是有些紧要事跟你们商量。”

我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看着我爸妈茫然的神情,我终于勇敢地打断了温老爷子,“爷爷,您想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不用麻烦您跟我父母说,我都听您的,分手也没问题。”越说越气愤,最后,我的语气已经非常的不友善。

说完,我听到我爸妈同时抽了口凉气,可是,温老爷子的脸­色­却一点都没变,只是冷冷地望着我。我也不示弱地回望着他,终于,他望回我的父母,可是,居然还弯起了嘴角微笑着说:“年轻人闹点脾气就挂在嘴边说分手,其实,我是来跟你们谈他们的婚事的。”

婚事?!

我险些被这两个字击晕了,我跟我爸妈一起茫然地望着温老爷子,温老爷子又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水,“我就这一个孙子,我不希望看着孙媳­妇­大着肚子嫁进来,不好看的。”

我顿时一口凉气顶在喉口,温老爷子在大家诧异的目光下,淡定说道:“我希望尽快给他们举行婚礼。”

我爸跟我妈终于将目光放在了我身上,然后又不约而同地落在我的肚子上,我脸颊滚烫,连忙苦着脸垂下了头。

我开始不解,连温少贤都不知道我怀孕,温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过,现在我已经没有闲工夫去考虑那许多,因为我已经开始担心一会儿老爷子走了,我爸妈那该刮起怎么样的狂风暴雨,尤其是对我一向严厉的亲爹。

71、职业女配71

我爸妈与温老爷子极其不合理地和平共处着,可是对我来说一秒钟都是煎熬,我得尽快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王淞淞居然提着书包来到了我家,他很有礼貌地跟在座的每一位打好招呼之后,小声对我说:“姐,跟我走,给你看点好东西。”

眼前的事情够我烦恼的了,所以,我烦躁地瞪了他一眼,“不去。”可是,刚一说完,我想着出去避避风头也不是坏事,于是我改口,“那我去看一眼吧。”

说完,我拉着王淞淞就往外走。

下了楼,我就不耐烦地问:“到底看什么?”

王淞淞笑着说:“跟我走就是了。”

“神神秘秘的,肯定没事。”话虽这样说,我还是跟着王淞淞出了小区。

王淞淞居然将我带到了上次过年放烟花的小广场。北方这个季节晚上还是稍有些清凉,所以,广场上几乎没有人。

我将外套的帽子拉起来戴在头上,搓了搓手说:“王淞淞,我警告你啊,你赶紧的,要不然我可走了。”

王淞淞皱起眉头捂着肚子,演技尤其浮夸,“姐,你稍等我一下,我肚子疼,我去方便一下,去去就回,两分钟,就两分钟。”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跑了,气得我在后头直跺脚。

我把手Сhā进袖口抱着胳膊找了个花台子坐了下来,认真地数数,如果数到一百二王淞淞还没回来,我就走。

等我刚数到十的时候,突然有温热的手掌盖住了我的眼睛。我冷着声说:“王淞淞,你是不是闲得皮痒痒想挨揍啊?直接说就行了,不用搞这么多小把戏。”

“想挨揍的……是你吧?”熟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我触电般站起身,连心跳的节奏都开始往诡异去发展。

温少贤,真真实实有血有­肉­的温少贤站在我的面前,带着微笑。

“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呼吸紊乱。

“好像不太欢迎我?”温少贤微微偏着脑袋,看起来比我还无辜。一时之间,我都开始怀疑我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温少贤见我不说话,将双手担在我的肩膀上,“要不,抱一下?”

我这才想起来,他真实得罪过我,而且罪还不轻。我连忙推开他,“温少贤,你这个的态度是当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温少贤收下笑容,面容有些严肃,“你觉得……与我有关?”

我眼眶有点烫,忍了忍之后冷笑道:“随随便便拿别人的人生来玩笑,你们觉得有趣是吗?还有,你当时看着我那么痛苦却什么都不说,你安得什么心?又或者,你根本是乐在其中。”

温少贤的面­色­冷了下来,不过,还是抬手替我擦掉了眼角的泪,我条件反­射­般挡开他的手。温少贤手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说道:“他们打赌的事情我确实听到,我当时只是以为他们随便说一说的玩笑话,包括后来我在街边遇到你,我都完全不知道他们做过些什么。”说到这里,温少贤顿了顿,“我跟晓清本来来往就不多,所以,你跟他分手的原因,我根本没有想到是因为……好了,我也不想多作解释,但是我刚刚说的话全部是实情。”

“你们轻飘飘一句话,我们付出了多少,你们知道吗?”说到这里,我的眼泪开始汹涌。

温少贤将我拉进他怀里,“你看你再这么哭下去,我会以为你是舍不得别人结婚呢。”

这个悲痛欲绝的时刻,我居然成功地让温少贤反咬了一口。

我又一次推开他,咬着牙说道:“不管你说真的假的,我都不想原谅你还有他们。”

温少贤也不生气,反而笑着说:“我这么老远的跑过来,你就用这个态度对我?”

“是啊,是挺老远的,连你爷爷的身子骨都跑在你前头来了。”我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温少贤眉头一展,笑说:“原来你在生这个气,其实你走当天,我就想追来了,可是有很多问题需要去解决,我真的非常想来见你,不信,你问淞淞。”

听着温少贤不像甜言蜜语的甜言蜜语,我愣了会神才开口,“王淞淞天天接的神秘电话是你打的?”

温少贤点头,“是啊,连你昨天中午吃了两碗米饭都告诉我了,不止,还有……”说完,温少贤把手机递到我眼前,我低头一看,竟然是我昨天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照片,不止,还有我带豆子出去散步的,还有好几张别的,竟然全是王淞淞拍的。有一些我知道,有一些我不知道,拍的时候我并没有多想,我只当是王淞淞在跟我显摆他的新手机。

这个吃里扒外的死小孩!

温少贤再一次将我揽进怀里,“不哭了,看在……咱们孩子的面子上,别再生气了,好吗?”

他不说还好,一说完,我顿时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还有,你爷爷怎么知道的?”说到这里,我脑海中顿时闪现出一个人影来。

我摇了摇头,“原来陈静仪都比我心眼多。”

温少贤手臂用力,将我抱得更紧,“你以为谁都像你,总是一条路跑到黑,连头都不知道回。有什么疑问就开口问我,你这么躲起来能解决什么问题?以后别这样了。”

我任泪水下落,带着满腹的委屈开口说:“那你后来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少贤停了好几秒之后,语调异常平静地说:“你当我自私吧,就算是再让我选择一次,就算我一开始就知道的话,我可能也不会说,因为我对你有私心,我……不想让你离开我身边。”

在我跟温少贤的友谊还没彻底恢复,却发现有两个人的关系在我眼皮底下已经发展到了如胶似漆了,这两个人就是温老爷子跟王淞淞。

王淞淞嘴甜,天下人都知道,对着常年冷漠示人的温老爷子,左一声“爷爷”右一声“爷爷”那动静比温少贤叫得还亲三分。

温老爷子望着王淞淞的表情也是日渐慈爱,连我都快不记得他之前对我的冷言冷语了。

对于温家一老一少,我的疑问很多很多,可是偏偏两个人都不是愿意聊天的主,尤其是跟我。所以,我只能是在电话里对陈静仪隔空进行严刑拷打。

原来,那天早上她遇见我之后就留了个心眼,居然找了个朋友的关系打听出了我怀孕的消息。

陈静仪这个狗腿子当然是第一时间跟温少贤汇报。据陈静仪说,温少贤当时在会议里领着一群老胳膊老腿的叔叔级中层领导­干­部在开会,陈静仪说她迫不及待地弯腰在温少贤耳旁把这个她看起来极爆 炸­性­的消息说了出来,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温少贤居然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轻飘飘说了句“好,我知道了”,竟然还心平气和地继续听大家汇报工作,陈静仪纳闷极了。

只是会议一结束,他第一个起身离开了会议室,再然后隔着百叶窗陈静仪看到温少贤足足在窗边站了一个足足两个小时。

陈静仪这个称职的狗腿子自然将我拎着行李的事情也一起汇报了,并且还查出我坐了最早一班飞机回了老家。

极懂得察言观­色­的陈静仪第一时间问领导是不是也帮他订张机票,温少贤手一挥,竟然说了两个字:“不急。”

他不急,可急坏了陈静仪,一个不过意,秀发都揪掉了好几缕。

当天下午,老爷子跑到公司视察工作,说是视察工作,其实就是看看许久不去探望他的亲孙子。

又据陈静仪说,温少贤下午开始不在状态,并且当着老爷子的面骂出去三个中层领导­干­部。温老爷子自然单独询问起陈静仪自己这枚孙子到底是怎么了。

陈静仪跟了温少贤日子不短,自然知道该说些什么,然后如实将我跟温少贤疑似闹别扭还有真怀孕的事情全盘拖出。

陈静仪还说,当时她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这么做是否合温少贤的心意,不过,第二天,温少贤主动给她批了一个悠长的假期,陈静仪才抹了把汗,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据陈静仪事后打听,温老父子收到这两个消息之后,回到家在书房里点着一夜的灯没合眼,然后第二天一早就派司机去打听自己孙子有没有什么动向。谁知,他孙子依旧平静得像一汪清水,上班下班,丝毫没有离开Z市的举动与打算。于是,老爷子又观察了一天,见孙子仍坚守着岗位,便再也坐不住了,指使司机去电台查了我的身份证上的地址,于是,又发生了他们跟温少贤上次那样找到我舅舅家的事件。

不得不说,这爷孙俩还真是一模一样,尤其喜欢突然袭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反正当下温老爷子因为对王淞淞的喜爱竟然一点也不介意地住在了我阿姨家里,甚至,还时不时让我看到一个老小孩一个小小孩头挨着头坐在一起玩游戏的惊悚画面。

还有,温老爷子到的当天晚上,我就被我妈骂到狗血淋头,相反,一向对我管教严格的我亲爸反而沉着脸一句话都没说,最后在我妈絮絮叨叨、没完没了的时候,竟然还补充了一句,“怀孕初期一定要心情开朗。”

这话我听不出是跟我说还是跟我妈说,不过,我妈顿时就凑过来问我:“扬扬,你想吃点什么不?我当时怀你的时候就是觉得口淡,就想吃点酸的,人人都说得是个男孩,可是你看,你还是个小丫头片子。还有,我那会闻到饭菜就想吐,你想吐不?我说你怎么胖了呢?你看你的脸都圆了,而且还变难看了,肯定是个小子。唉呀,这才多久啊,这腰粗了一大圈……”

得,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我妈继承得真好,尤其是“唠叨”。

从那天开始,大家似乎都在等着我跟温少贤喜结良缘,而人家温少爷却只是那晚在小广场露了一小脸之后,便又不见了踪影,反而温老爷子倒是像爱上了我的家乡似的,住了一周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因为温老爷的原因,阿姨家三口,我家四口,还是舅舅家两口,一大家子三顿饭都是围在一起吃,真是要多热闹就有多热闹。

温老爷渐渐也不对我冷言冷语,甚至还会主动要求我陪他出去走走。

我想着我妈认识的中老年女­性­较多,而且还不乏单身优雅的­奶­­奶­阿姨,于是,我就把温老爷领到中老年活动中心去看我妈跟舞伴们跳交谊舞。

温老爷先是板着脸,后来一脸嫌弃地说:“他们跳得可真难看。”

“爷爷,您也会跳舞?”我惊奇地问。

温老爷立即摆出一副得意的神态,“我跟你­奶­­奶­可就是在舞会上认识的。”

我兴奋地问:“爷爷,您快说给我听听,当时是怎么样的?”

温老爷立即像个别扭的小孩子一样,“我为什么说给你听?”

我笑说:“那……这位先生,我可否请您跳支舞呢?”

我其实是故意逗老人家来着,没想到,温老爷子将拐杖往边上一放,“你以我在怕吗?”

温老爷腰板挺得直直的,然后低头稍稍弯了弯后背,摆了个邀请的手势,还真像那么回事。

我将手放进他手里,温老爷牵着我的手便滑进了舞池,别说,他还真的会跳,而且跳得比我好很多。

“爷爷,您没骗我啊?”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他一脸正经,“谁有闲工夫骗你!”

这时,温老爷还很专业地抬起手臂将我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重新又扶在了我的腰间。再望回一脸严肃的温老爷,我顿时笑得快直不起腰来了,“爷爷,当年­奶­­奶­一定被您迷住了吧?”

“没大没小。不过,确实是这样。”说完,他也终于是扬起了嘴角。

一曲结束,我将爷爷送到长椅上坐下,然后又把水打开递到他手上。老爷子心情不错,还对我说了声“谢谢”。

“爷爷,您怎么还跟我客气上了?”我笑说。

他举起手上的水,“不是因为这个。”说完,他顿了顿,“少贤现在每天都会给我打电话跟我闲聊,以前,他从来没这么做过。”

我突然眼眶子一酸,或许,抛开他事业上的光环之后,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寂寞老人。

“这位小 姐,可否请您跳支舞?”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一转回头,手已经被牵住,然后我一脸茫然地被牵进了舞池。

我虽然随着他的舞步在走,可是我咬着下­唇­一句话也不想说。

“难道……还在生我的气?”温少贤低头望着我。

“把你的孩子还有孩子他妈放在这里不闻不问,您觉得我难道还应该多谢你吗?”我­阴­阳怪气地说。

温少贤说:“你以为准备个婚礼很简单吗?”

“什么婚礼?”我疑惑地问。

温少贤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当然是我们的。”

我别开脸,“我几时说要跟你结婚了?”

温少贤微笑说:“你已经是孩子妈了,除了我也没人要你了,所以……”

“我可不结不明不白的婚。”我依然偏着脸不瞧他。

“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温少贤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耸了耸望,“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温少贤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终于是清了清嗓子向后退了一大步,然后小声说道:“倪悠扬,嫁给我吧?”

我依旧板着脸,然后将视线停在他的膝盖,再然后挪到他的脸上,随后我露出了一脸坏笑。

温少贤双­唇­抿成了一条线,看起来有点苦大仇深。

这时,围了一圈叔叔阿姨爷爷­奶­­奶­过来瞧热闹,这其中还包括眼睛笑眯成一条缝的温老爷跟我娘亲。

最后,我看着一向高傲的少爷在大家的注视下似乎真的有弯曲膝盖的肢体动作,我极不忍心地突然一把拉住他,“好,我嫁你。”

一圈看热闹的老人家在欢呼,声音最大的是我亲妈,居然还举起手要跟木讷的温老爷在空中击掌,温老爷小小尴尬一下之后,还真的伸手应付了一个我那热情的老妈。

而我,靠在温少贤的怀里竟然一个不小心撒下了热泪……

**

对着镜子最后一次审视自己,小腹虽然已经微微隆起,不过,猛一瞧还不算太明显,大家只会当我是个发福的新娘子。

敲门声传来的时候,我正站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腰身一筹莫展。

回头,温少贤已经走了进来,这是我头一回见他穿如此正式的礼服,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凑了过去并花痴般勾住他的脖子,“美人,来,给爷乐一个。”

温少贤微笑揽过我的腰,“注意胎教。”

“我这也是胎教。”我不甘心地说。

温少贤扬了扬眉头,“那你来告诉我,你教他什么了?”

我清了清嗓子无比认真地说:“他长大首先得分清美丑善恶吧,我这是从美丑先开始教。”说完,我摸了摸肚子故意低头说道,“宝宝,注意哈,如果你要是男孩呢,就长成爸爸这样,如果是女孩呢,就要远离长成爸爸这样的异­性­,知道不?”

温少贤故意板下脸,“我哪里不好?”

我抬头将两只手臂都挂在他脖子上,“就是因为你哪里都好,所以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了。”

说完之后,我首先把自己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不过,温少贤似乎很受用,不仅弯起了­唇­角还低头在我额头赏了我一个浅浅的亲吻……

————正文完————

72、番外1旧照片

“你说咱们俩谁会先长出白头发?”女孩又一次开始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当然是我。”男孩笃定地回答。

“为什么?”女孩追问。

“因为你什么都不会,我得为你­操­一辈子心,你说我能不长白头发吗?”男孩摇头晃脑地说。

薛子宁对着镜子拨下自己人生中第一根白发的清晨,莫名想到了十年前的那个秋天。阳光映着少女泛红的面颊,就仿佛是昨天场景。

望着那根白发薛子宁开始摇头苦笑,日夜颠倒着地录影,大好年华的他竟然都熬出了一根白发。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自己的人生开始变成了一部机器,上班下班、录影休息,也不知道几时起,这变成了一种打不破的模式。虽然他也经常会觉得疲累,可是一旦停下来,却发现自己竟然那么不知所措。

妻子意外流产之后得了严重的抑郁症,似乎一直到现在都没好起来过。

此时,因为外头飘起一阵小雨,她又坐在窗边留下了眼泪。

“下个月,我们出去玩吧,去哪里,你来选。”薛子宁抬手抹掉妻子的泪,又顺了顺耳旁的头发,带着宠溺。

“你一定在心里恨我!我知道,要不是因为孩子,你不会娶我的,而且,当时你要不是为了替她解围,也不会那么快愿意跟我举行婚礼的。”

这位天之娇女得病之后变成了一个极没有安全感的可怜女人,薛子宁有些心疼地叹了口气,“晓清,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现在,我们是夫妻。”

女人扁了扁嘴,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为什么你从来不跟我说爱我?”

“我爱你。”薛子宁说完揉了揉妻子额前的发。

只不过,她的妻子却还不满意,甚至起身将屋里所有的易碎物品都扔在了地上,“别敷衍我,你既然忘不了她,你就去找她,我不挡你,你去啊!”

结婚五年来,这样的场面发生过无数次,薛子宁已经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抚她了。

半晌,薛子宁说:“晓清,等你把身体调理好,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周晓清像是回了魂一般坐回了床上,“对不起,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薛子宁走过去,轻轻摁在她瘦弱的肩头,“你知道我永远不会生你的气。”

这时,周晓清抬手环住自己丈夫的腰,拼命的抽泣起来,双肩也在剧烈的抖动。薛子宁只能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却不知道如何安慰。

出了门,薛子宁坐进车里点起了一根烟。

其实他并不是急着走,只是那种压抑的气氛让他快要不能呼吸了。他总是在想,这辈子是不是就要这样子走完?

他真的希望自己妻子的病快一点好起来,可以时时看到她自信地大笑,可是现在,却连微笑都那么罕见。不知不觉中,烟蒂已经燃出很长一段,他扔掉烟尾,发动车子。

又一天在不知不觉中过去,结束工作已经是午夜十二点。

出了电视台,空中飘着零星小雨,他习惯­性­地望一眼对面的电台。尽管他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抹熟悉的身影,可是养成了数年的习惯,他始终还是改不掉,或者是戒不掉。

没想到,今天他居然真的看到她站在电台门口不停的张望。

这是五年来,他第一次单独见到她。他以为是梦,可是闭上眼睛,再睁开,她居然还在。

他思索了良久,还是提着雨伞走了过去。

她冻得搓着手,望见他的时候,开始向他微笑招手。

“这么巧?”她笑着说。

薛子宁点头,“刚录完,你呢?”

她也点头,“我的节目改成每周一期了,结果领导把时间调整成了两个半小时,每次录完我都忍不住骂人啊。”

她说完,率先笑了起来,薛子宁也跟着笑。

半晌,她收起笑容,“对了,晓清现在怎么样了?”

薛子宁叹气,摇了摇头,“如果今年还不见好转,我打算辞职陪她去国外住几年。”

她点头,“也好,换个环境没准就好了。”

薛子宁点头,“希望如此。”

说完,薛子宁将雨伞递到她手上,“拿着吧,我先走了。”

她推却,“不用,温少贤马上就到。”

“拿着吧。”他坚持。

“好,那你开车小心。”她说。

薛子宁点头,转身,雨势渐大,他回头挥手,她也使劲挥手。

还没走出几步他便看到有车子停在了她面前。

男人匆匆下车,撑起雨伞亲昵地揽在她的肩头,英俊的脸庞挂着微笑,她仰头缩着脖子在伞下也对他露出灿烂的笑容。男人细心地先打开车门让她坐进了车里,才合上车门才从另一边上车。お稥冂苐

车子很快离开,地面激起一圈水花,雨雾更浓。

薛子宁觉得心里有点空,叹了口气,有些自嘲地笑了起来。

今晚,他的妻子似乎睡得很早。

他洗完澡轻手轻脚地躺在了她的身边。借着昏黄的灯火,他看得出来,她又是哭着入睡的。

薛子宁莫名一阵心疼,叹了口气将她轻轻揽进了怀里。

他一直固执地以为这辈子他只对不起一个女人,可是现在,他觉得更对不起怀中的这个他称作妻子的女人,因为,他无法给她最完整的爱。这种内疚让他对她所做过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恨不起来,他只是觉得她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女人。对,他心疼她,只是心疼。

或者爱情真的只是一个一次­性­的奢侈品,给了一个人就不能给第二个人。但是,他可以用一辈子的耐心来对待怀里这个女人,因为这个女人爱他,胜过爱她自己。

“不要离开我。”怀中的女人又在梦中呓语。

他手臂收紧,将吻浅浅印在她额间,“永远不会,我保证。”

第二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薛了宁放弃了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然后,陪着妻子一起去加拿大。

临行前,他打开数年没开启过的旧行李箱。

由于时间太久,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那个老式的行李箱上,他脑海中全是那些旧旧的时光。

薛子宁深吸了口气打开,里面孤零零摆着一个小小的相框。

他伸手拿了起来,手指却控制不住在颤抖。

只是一张普通的合照,却记录着男孩女孩最纯粹的爱情。

他的指尖划过女孩的脸颊,然后是眉眼之间,最后,他叹了口气,慢慢拆开相框取出了照片,像是鼓起巨大勇气一般在两人中间撕开。

像是生离死别,可是相片中的两人仍然傻傻地笑着,特别特别地傻。

忍不住点了根烟,他狠狠地吸了两口,却剧烈地咳了起来,最后,一滴泪落在了相片中女孩的笑脸上……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一看后台掉了两百多的收藏,坏笑顿时感受到了心脏顿停。。。。。。。

难道我写得这么难看吗?不等我番外就删了俺啊,我的心啊,碎成粉末状了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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