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和病了开始有了简单的短信联系。我们也简单地聊聊生活,聊聊各自都在干些什么。只是,通常说到小瓦,她的话也就会特别多。我自然是欣喜,只要她愿意和我说话,那么无论什么话题我也就喜欢去听喜欢去说。
终于有一日,病了在邮件里浅淡地给我说:“小鱼,现在我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我决定对小瓦三缄其口,并决定使自己进入无爱的纪元。”我没有做任何的回复,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她,或者她需要的并不是我的安慰。
从那以后,她不再主动跟我联系。我忍不住隔几天就给她发个短信,差不多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她终于给我回了一句:“小鱼,不管我们的过往如何,然而我们终究会成为别人的妻。”我自然是懂了她的意思,狠了心删了她的号码。
尾声:
现在,离2004年的冬天已经差不多有一年了,想想那些过往确实也仅仅只是过往而已了。快要夜深了,我身边也有了一个他,催促着我赶紧洗洗睡了。
是的,不久的将来,我也将成为他的妻,平淡、安静地走过一生。
弃城而逃(1)
姐姐。你是我留在重庆的唯一理由。
可惜,现在不是了。
我伸手去摸姐姐的小腹。隔着衣物混合的女子气息。五指微抖,里边的孩子不喜欢我,踢了姐姐一脚。
我“嗖”地一下收回了右手。姐姐,这个孩子不喜欢我。
姐姐明亮的眸子里,幸福流转。她拽过我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鱼鱼,通过你的指温,你给孩子说,你爱他。
7月7日晴。重庆火车站。选择离开。
我认识姐姐的时间不长。仅仅三年。
姐姐,答应鱼鱼。
不管我多么任性,走多远,走多久,只要我一回头就可以看见你还在原地。好吗?姐姐。
不离不弃。
姐姐轻轻应允,我放心地走了。因为姐姐答应我,不离不弃。
我对城市的概念一片模糊。
重复行走,筋疲力尽。
于是,我选择了赴汤蹈火。
森。一个极其普通的男子。有过一面之缘。
论坛的一次聚会。出乎意料地来了许多人。熟悉的ID,陌生的面孔。时常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鱼鱼。等我顺着声音找过去,又寻不见其人。似乎所有的人都熟悉,似乎所有的人都陌生。
森来得最远。
乌镇。浙江。
我的神经敏锐地一触即开。收回游离的目光,看着他。他的眼睛是我喜欢的明亮。说话的声音极轻。却字字清晰。
我没有去过乌镇。却对那个地方有着一种神圣的膜拜。
听说,乌镇只是南方的一个水乡小镇。成群结队的鸟飞过,有一些会在这里留下来生活。然后衍生后代。相亲相爱。乌镇的水清晰,常有浮云倾心。听说,乌镇的小巷悠长悠长,常有一些小儿女手牵着手,瞬间走到白发苍苍。于是,乌镇成了我的一个美丽童话。
《似水年华》中,听说,乌镇适合恋爱。
所有的人安静下来。森的话吸引了所有的人。也包括我。我努力并拢了自己不安分跳动的脚尖。按捺不住挑逗。
森的话语简单结束。我的思维开始一路奔波。小桥流水人家,日复一日。逢源双桥。停留的鸟。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鱼鱼,怎么还不回来呀?临近午夜11点的时候,姐姐的电话随之而来。我很少会在聚会上逗留太多的时间。面对陌生人,我会语无伦次,不知所措。所以经常半路逃之夭夭。今天倒是意外,也许想多听听关于乌镇。
我起身告辞。略带歉意。
森跟了出来。鱼鱼,我很喜欢你的《藤缠树》。啊?我的反应张口结舌。森轻轻地念:“我不愿做木棉,我不愿同样以树的姿势站立,我只想做一根青藤,以柔弱的气息纠缠……”
我还来不及疑虑,他轻轻握住我的手,鱼鱼,我喜欢这几句。陌生来袭让我窒息。我挣脱他的手。他有些尴尬。对不起,鱼鱼。我不习惯陌生人的热情。他笑起来。呵呵,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一个FANS呀。我也笑了,姐姐的电话再次响起。
森送我到路口。我送你回去吧。我用脚尖踩着自己的倒影。不用了,姐姐也不喜欢陌生人。他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像一个委屈的小孩。随即,撇了撇嘴。嗯,真可惜。我突然笑起来。森,你真可爱。
云泉路。我给出租车司机报上地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摇下车窗。森,你为什么要来重庆参加聚会呀?森似乎有点意外。啊?来看重庆美女呀。呵呵。
我关上了车窗,准备叫司机开车。森敲着车窗,我不得不又摇下了车窗。鱼鱼,这是我的电话,有时间来乌镇就CALL我。他朝我眨眨眼睛。粉红色的便条,森的字迹秀气如女子。
我把森留下的字条故意遗忘在了出租车里。我有姐姐,我不需要其他人。
姐姐抱着自己蜷缩在沙发的角落里。姐姐,我回来了。她不理我。我知道她有些生气。她怪我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这么长的时间。我换了双鞋,走过去,抱住她。姐姐,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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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城而逃(2)
她安静地靠在我的怀里。还是不说话。我和姐姐相依为命。有时候,她真的只是一个孩子。鱼鱼,我闻到你身上有别的味道。她突然说话,她的嗅觉一向警惕。
姐姐,参加聚会,当然会沾上酒味和烟味呀。真是个傻孩子。我掩饰着小心翼翼。
鱼鱼,你撒谎!姐姐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有空鸣。嘶哑。
你怎么哭了……
姐姐在我面前掉下泪来。我不知所措。她“啪”地一下给了我一耳光。你身上有男人的味道!我一把推开了她,如受惊的动物。
我突然站起来,在房间里异常急躁地走动。我点燃了烟,姐姐开始咳嗽。我把烟摁熄在左手上,瞬间出现了一枚红。她依然哭。
我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我想吻她。吻她的唇。她的眼睛冷冷掠过不屑。我无法平息这样的激怒。我给了她一个耳光。
“啪!”姐姐跑了出去。
我以为她会回来。等了她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直到我闭上眼睛。
我做了一个关于乌镇的梦。
行云流水。恬静。没有背叛,没有哭泣,没有未来。心若止水。
一个星期之后。姐姐回来了。
我没问她去了哪里。我只是给她做了她最喜欢喝的枣梨汤。然后划破了手指。姐姐说,枣梨汤有一点点腥。我抱着她,乖,快喝吧。
半夜,姐姐醒过来。使劲搂住我的腰。我侧着身子,假装不知道。
如果真能一直假装不知道就好了,两个月过去了。
姐姐在卫生间里呕吐不止。
孩子是谁的?我平静地问。
我的。我自己一个人的。姐姐也平静。
为什么?
鱼鱼,我只是想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等我死去之后,这个孩子会记得我。姐姐如此天真。我心痛得没有痕迹。
姐姐,你是在惩罚我。为了让我记住所谓的背叛。鱼鱼,你错了。姐姐的手轻轻在我眉间走过,她的指肚温存。我只是害怕失去。我只是预感你不会一直在我身边,乖乖听话。
姐姐执意要留下这个孩子。
我给姐姐准备了一切孕妇所需的东西。然后,选择离开。
姐姐,这个孩子的身上有一滴血属于我。
姐姐轻轻吻了我的额,笑了。
7月7日晴。重庆火车站。选择离开。
我和姐姐的三年,结束。
姐姐依然答应我。不离不弃。
原来,乌镇离我这么近。触手可及。
成群结队的鸟飞过,有一些会在这里留下来生活。然后衍生后代。相亲相爱。乌镇的水清晰,常有浮云倾心。
乌镇的小巷悠长悠长,常有一些小儿女手牵着手,瞬间走到白发苍苍。
乌镇,原来离我这么近。
我很狼狈。是一个外来者的身份。
我只有轻轻穿过陌生,一步一生。
我听见有孩子的声音。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教孩子们念书的是一个男老师。
我靠在教室的窗边,眼泪掉下来。
鱼鱼,你终于来了。森轻轻拥抱了我。我尴尬地笑。森,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诧异。你不是特意来找我的?我弄丢了你的电话……
乌镇的日子如湖。
我安静地坐在靠窗的桌边。推开窗就可以看见小桥流水人家。特别是月影悬在水中,一个倒钩就可以触摸。三三两两的女子,或是男子,或是牵了小孩的手,在我的窗前变换着迷离。或是糜烂。还有可以安静的一些树上,有鸟的歇息。
弃城而逃(3)
森把我带回了他的家。他的书房里全是古香古色的书。抽出一本是《诗经》。孩子们就在森的带领下,认真地也是稚气地读。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居然发现某页湿了。
森带我去看乌镇女子做的染花布。那些女子皮肤都是干净的,手指之间是珍珠一样的白。证明她们的生活是健康的。蓝蓝的布在她们的手中,印出蓝蓝的天。女子的脸在蓝色的水中,一晃一荡,然后一笑。
我依在森的身边,时间转眼就流逝许多。特别的安宁。他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是月光如水一般的清澈。
一路走走停停。森说,前面就是逢源双桥。我说,男左女右。森牵着我的手,把我一起带到了左。在桥中央,森吻了我。我想起了在重庆的情桥,第一次和姐姐偷偷接吻。冰凉如水。
我哭了。
姐姐,不管我多么任性,走多远,走多久,只要我一回头就可以看见你还在原地。对吗?
不离不弃。
姐姐,你撒谎!我挂掉了电话。
乌镇的日子如湖。
成群结队的鸟飞过,有一些会在这里留下来生活。然后衍生后代。相亲相爱。乌镇的水清晰,常有浮云倾心。
乌镇的小巷悠长悠长,常有一些小儿女手牵着手,瞬间走到白发苍苍。
森的家就在水上。推开窗,就可以看见乌镇。桌上放着陈旧的稿纸,《藤缠树》。
“我不愿做木棉,我不愿同样以树的姿势站立,我只想做一根青藤,以柔弱的气息纠缠……”
森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鱼鱼,让我就这样一直陪你写字,一直到老,好吗?
亲爱,这么爱你为什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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