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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无力回天

水悠若怔怔她看着那里,抓住手拍的手指越握越紧。只是,现在还有谁会发现她的反应呢!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风夜翎身上。

“啊,怎么回事!”翠珠连忙扶起水悠若来,“水婕妤,我们先回去了,一会看看皇上是怎么了。”

小安儿和另外几个太监将风夜翎送到另一个房间安歇下来,一会儿王太医来了,为凤夜翎诊了脉,便摇了摇头。

小安儿在外间还一个劲地大道:“死畜牲,居然敢将皇上甩下马,一会儿就剥了它的皮下来!”

“这怕是不关那马儿的事。”王太医微了口气,说道:“皇上他,那是因为毒­性­侵吞,身体支撑不过来,晕过去的。”

“啊!”小安儿听到这,就更急了,“这可怎么办啊!皇后已经死了,临安国太子又离开了,这可怎么办!”

“现在这情况,唉,就怕华佗再世,怕也是已经无法回天了吧。”

“不,不能这样!”小安儿有些悲悲发抖起来,“皇上不能出事的!”

小安儿自七岁就开始侍候风夜翎了,主仆在一起都快二十年了,对小安儿来说,风夜翎就是他的归缩,没了主子,那奴才就什么都不是了!

“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啊!”小安儿不住地跺脚,“要不请临安太子快些过来,看来还有没有希望。”

“这……”王太医倒吸一口气,他们都知道的,皇上这么隐秘地来这里,大都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而那些麻烦,最大的怕就是指易之珩了,“使不得!使不得啊!”

“可是……已经没办法了!反正,如果他无心害皇上,那皇上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他是有心要害皇上的,那也没法了,说难听一点,”小安儿的声音低了下去,还有些抖,“说难听一点儿,反正……皇上已经没有多少时日了!量他再如何毒害,结果还不是一样……”死路一条!

王太医不作声,捏了捏胡子才说:“这件事不能让皇上知道,你仔细打听好那个临安国太子是怎样的情况,是什么心思,方可行事。

小安儿点了点头,好像想到什么一样唉唉叹气,“就是怕路途遥远……”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抹了泪,转身就出去了。临走前说下一句,“小的去了,太医好声照看皇上。”

说完转身就跑了出去,王太医一惊,追了两步大叫:“哎呀,安公公你真想害死了!一会皇上问起你来,我怎么办?”

“皇上,您醒来了。”卧室里,传来宫女的声音来,“奴婢马上给皇上倒水。”

王太医心里咯噔一下,转身走进去,低着身子说:“臣,参见皇上。”

“若儿呢?”风夜翎虚弱地问。

“水婕妤她很好。”王太医额上冒出点点冷汗来。

风夜翎点点头,都没有问起小安儿。王太医倒是怕风夜翎问,开口道:

“刚才那马儿怕是很久没出来走动,居然将皇上甩下马来,害皇上晕了过去。安公公这去教训一下它,还顺便给臣到外面采些重要药口。因那些药都极贵重,臣身边的小童又愚钝至极,居然劳了皇上的人,真是罪该万死。”

风夜翎没有作声,也不太理会,毕竟他现在所有心思都放在水悠若身上,其他的事情都无暇顾及,而且他刚才听王太医说是马儿甩他下马,好像将他这事故都推开马身上,其他,他知道不是这样的,是他自己晕过去的!

看来,他真的没多少日子了。

晚上王太医又从重新开了药,那个份量明显是加重了许多。风夜翎吃过药之后,又回到起先和水悠若在一起的住处睡。

也许是药物有些燥热,他一整夜大汗淋漓。心脏处有些阵痛,一阵阵的扩散开来,开始游走他的四肢百骸。

过了好些天,感觉身上好些儿,风夜翎又要骑马,王太医和下面的太监宫女急得像什么似的,可是谁都不敢劝说,谁敢多说一句,风夜翎就大发脾气,吓得人人都住了口。

下面的人只好牵来脾­性­极温良的一匹马儿给风夜翎剩骑。

因为小安儿不在,小安儿下面的太监小林子上前来照顾风夜翎。风夜翎是没有当说知,好像对什么事情都一概不理一样。

小林子在前面牵着马,风夜翎翻身上了去,然后对水悠若伸出手来,轻笑道:“来,若儿,我们骑马去,到狩猎场逛去。

水悠若抬起头,看着他那苍白而美丽的笑,对他伸出手。纵然身体无力,风夜翎还是一把将水悠若抱了上去,让她横坐在自己前面。

风夜翎轻轻地踢了踢马肚,带着水悠若进入狩猎扬,却一概不准下面的人跟上去,所有人都拗不过风夜翎,只得任着他来,况且这狩猎场虽然存在着很多动物,不过全都是一些温驯,像梅花鹿,羊等,凶猛的,都捕捉起来,关了起来。

风夜翎生怕水悠若身体吃不消,便马儿不快不慢地快步走着,一路上到处到是高大茂密的大树,夜里看着就如鬼魅般­阴­森恐怖,白天的时候,树逢间漏进阳光来,倒是幽静得可以。

周围幽静清新,怀里又抱着自己喜欢的人,风夜翎的心情越发的好,这样的环境,好像就连她的脸上仿似也渡上淡淡的笑意。

“看吧,若儿,这里!”风夜翎指着前面一排一排的七角枫,“四年前我们就在这里……”说到这里,他就有几分玩味暖昧地瞅着笑的小脸,期盼她的小脸会晕上淡淡的红云,然后会害羞她笑骂他,可是她都什么反应也没有,怔怔地望着那里。

凤夜翎把脸靠在她的香肩上,轻轻她吻着她的耳垂。

再走了两步,风夜翎就扯住僵绳,让马儿停下来。他率行翻身下马,然后向她伸出手来,“来,若儿,我走去看看。”

水悠若的小手放到他的掌心,他轻轻一拉,她就稳稳当当地落入他的怀抱。

把马儿捦好,风夜翎看着前面不远那棵树,眼里氤氲着淡淡的雾气,那深邃的眸子里微微她闪烁着。

风夜翎让水悠若在树头边坐下,然后走过去,走到前面那棵树下。

她看着他那绛紫­色­的背影,那眸子深处好像有着什么遥远的,让人刻骨铭心的东西在涌现着一样。

怔怔地坐在地上,她全身都好像在痉挛,她动一根手指头都好像撕裂般疼痛,她好像看得清面前的一切,知道面前的一切,然而,就是说不出话来。就好像梦魔一样,明明不住她呐喊着,要自己醒来,可是,却总是醒不来。

有时好模糊,要自己沉睡,再沉睡,眼前的东西,会与记忆与梦幻交叠在一起,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前面的一切郁很模糊,好像,回到了那痛苦的记忆里,面前是她深爱的男人,还有另一个女人,她想要呐喊,要他快点走,快点走!不要让那个女人的毒计得逞!

他一步步她向前走,走到前面那棵树下,手轻轻地抚着树杆。他闭上双眼,感受着,好像想要回到四年前一样。

他背对着她,跟本没有发觉她的变化。她眼神变得那么沉痛,那么遥远,­唇­微微地张着,微微地动,很艰难才从喉咙里发出一个音节:“夜……”

风吹过,那小小的声音就那个掩在树叶的沙沙声中。

风一吹,地上的枯叶就翻飞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亮一样。风夜翎微微地低下头,蹲下来,伸手抚了抚地上的枯叶,发现那厚厚的枯叶下,慢慢地现出一把­精­致匕首。

风夜翎有些悲凉地一笑,拿起匕首来,举起,阳光打在刀身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若儿,你看吧,这是当年留下的,当年清音留下的!那时清音要杀你,我就是将这刀扔出去,救了你一命。”

他这般说起,那些事情就宛若昨日发生的一样。他走过去,将水悠若扶起来,一起走到那棵树下,教她握住那把匕首,在树杆上,一起刻着什么,一个一个字跃然在目: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倘若生不能同衾度,但求死能同|­茓­居”

刻完,他拉着水悠若,一同蹲下身来。他挖了一个小坑,然后将匕首放在小坑里,用泥土一层又一层地将它掩盖住,水悠若也伸着小手,学着他把枯叶拔进去。

“这样,以后都没有人抢得走了。”他抬起头,看着她,从未有过的,开心地展颜一笑,“我的的誓言,我们的爱情,就深深地埋在这里,还有这里。”他说着就用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在这里的东西,是没有人抢得走的。就算化了灰,也跟我在一起。”

他站起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一个一个地轻抚着树上的这迹,然后抱着水悠若深深地吻上她的­唇­。

回到骐骥园的行宫,那已经到了掌灯时份,风夜翎和水悠若已经累得不行。小林子说:“皇上,水婕妤交由翠珠照顾吧,皇上累泛了,该歇息了。”

风夜翎感到自己的身体确实支撑不住,就让翠珠侍候水悠若用晚膳和梳洗。自己也梳洗好,在另一个房间传膳。

才吃了两口,这个时候外面的士兵突然跑进来,跪在地上慌张地说道:“皇上,临安国太子带着一大批人马突然闯上凤莲山,已经把这骐骥园重重包围了。”

“什公?”风夜嘲脑子一白,凤眸半眯,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想起那封血信,风夜翎的身子便有些儿颤抖。来了,终于来了!

风夜翎苦笑着,转身离去。在门口,失踪多日的小安儿迎上来.这几天都不见小安儿,风夜翎就猜到一定是小安儿报的信了。

“狗奴才,你居然出卖我!”风夜翎一个耳光扇在小安儿脸上。小安撞到了墙上,他马上又跪到地上,哭道:“皇上,奴才只是……”

小安儿等待着风夜翎的责罚,然而,等他抬起头的时候,风夜翎已经离开了。小安儿抬起头,只见风夜翎朝着房里的方向走。

小安儿生怕风夜翎出事,所以才出去叫易之珩回来,看还有没有希望将毒解了。本以为要与临安好边飞鸽传书,来来回回起码要半个月时间。

可是他居然在城外的一个小镇上碰到易之珩了!

易之珩自易蝶舞死后就一直没有回临安,反而秘密留在风天王朝,还飞鸽传书回临安国,要临安国遣了五千兵马过来,早就在半个月前,那些临安国的士兵装作普通百姓,分批地浑进了风天国。

他一起想办法去接近风夜翎,然而,风夜翎一直在宫里,他这些人马在这里自然耐不了风夜翎的何。前些日子听风夜翎出宫,去了欣雪园游玩,他还没找到机会突破欣雪园的那些御林军,就在一个间客栈遇到了小安儿。

小安儿急于救风夜翎­性­命,况且,依他自己说了,反正风夜翎也只有死路一条了,现在也是走头无路,易之珩是他们易一的选择了!所以便快嘴地就告诉了易之珩风夜翎其实是在凤莲山,只带了五十人去。

小安儿还没请求易之珩救风夜翎,易之珩就快步走了,他好像生怕风夜翎会逃掉了一样,当即就派兵上凤莲山将风夜翎围住。

……

风夜翎离开膳厅,快步走房里,猛地推开门,翠珠正为水悠若梳头,听到声响吓了一跳,风夜翎见到水悠若无恙地坐在镜子前,才吁了一口气。他还以为,易之珩已经暗中把水悠若给抓起来了。

“你出去吧。”

“是。”翠珠福身,转身离开。

水悠若望着镜子,眸子一动不动的。风夜翎走过去,轻抚着她的头发看着镜子中的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我还能挺多久?”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的脸,“我不知道继续跟你在一起,你会遭受些什么。我每天每夜都在想着,每天都在等着我的末日的到来,想着什么时候,突然就要永远地离开你了,没有比这更痛苦了。所以,现在,来做个了断吧!”

说完,他将她横抱起来放到床上,让她躺下,他吻了吻她的­唇­,说:“这些日子,有你陪着,真好!你乖乖的,我去一去就回来。”

他站起来,转身,她侧躺在床上,杏眼倒映着着他那绛紫­色­的身影,随着雕花木门的关上,消失,不见。

风夜翎穿过一道道的回廊,有宫女走上来福身道:皇上,临安国太子在梨花园等你。”

风夜翎也没有回答她的话,走到莉园,路上的丫头太监见到他一一低身行礼,他目不斜视,来到好些人守在一个房门前,不待人通报,二话不说,就将门推开来。

房里,易之珩正坐在椅子上,外面的丫头等风否栩走进去,便把门关上。易之珩没有看风夜翎一眼,他的目光在周围那­精­致的摆设上一一地巡视着,景后落在窗外那一片白­色­的梨花上,他冷笑:

“现在这样,是你想要的生活么?每天每夜地与她在一起。为了这样的生活而不惜使尽手段,不惜杀尽天下人1我要为蝶儿极仇!”

“你不要说得这么大义凛然。“风夜翎失声冷笑,“你怨恨我,就直说!你还装什么君子,将什么英雄!你对我怀恨在心,现在易蝶舞的死,只是给了你一个报复的理由而已。

易之珩好像被风夜翎看穿了心事一样,瞪着风夜翎的目光变得从未有过的­阴­冷。

“到了这种地步,你还在我面前演什么戏!”风夜翎无法抑制般,像是失去理智一样大笑着,回过身去,墓奴地将身边的古董花瓶打翻在地。因为恼怒胸口起伏不平,“你在我面前演了十年的戏,带着虚假的面具做人,不累吗?”

易之珩的面日变得有些儿狰狞,以前那平和的眸子染上一抹血红,他现在这样子,跟本无法跟以前那温润如玉,儒雅斯立的人联想在一起。好像忍无可忍般,要将压抑十年的东西发泄出来一样,易之珩满满都是怨恨地吼骂道:

“风夜翎,你算什么!以前你一直都由我摆布,像只不懂得思考的蛮牛!如果不是我,你能跟若儿在一起吗?我付出得不比你少,我比你更加理智,更加地为她着想,你只懂得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我都一次又一次地帮助她,为什么得到她的心的是你而不是我!现在留在她身边的是你而不是我!这都是凭什么!”

易之珩是何等自负的一个人啊,他向来自以为聪明绝顶,理智过人。而事实人,他的确是聪明理智,然而,就是因为这,他一直看不起风夜翎,看不起风夜翎的思想简单,看不起风夜翎那横冲直撞情绪化的做事方式。他觉得风夜翎简直就是愚蠢至极,简直就是俗不可耐的蠢物!

与风夜翎这样对比起来,他一直很有优越感,却想不到会遭受这接而连三的戏弄和打击!

从来访风天,进朝面圣,到后来风夜翎的设计离间,还在他面前弓虽暴了水悠若,这些,他全然没有招架之力!

他不甘心啊!他居然会输给风夜翎!怎么可能会输!

还有蝶儿!蝶儿死也不会瞑目!

“逸之,”风夜翎苍白无力地笑着,回过头,看着易之珩。“逸之,你爱过若儿吗?”

“为什么突然问这种问题!”易之珩恨恨地道:“我对她的爱不比你少!你现在你想说什么?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样的问题,想怎样?想对我说,既然爱她,就要我成全你们?还是想说,我亏欠你们了,就成全你们当做补偿?你不要做梦!我不会!”

说到最后,分的语气满满都是恶毒和怨恨。

“我死还不行吗?”他定定地看着易之珩,脸­色­苍白得宛若透明,好像下一秒就要在这世上消失了一样。

易之珩一怔,便嘲弄地笑着,说道:“你想用这来拖延时间?好让你好回去找独孤清音解毒!你现在已经将她绑住了,你还想死?”

风夜翎摇摇头,“清音已经帮不到我了,清音她已经死了……如果我死了,所有的,都解决了。而且……我也,没有活着的理由了。”

“那若儿呢?”易之珩嘲弄地说道:“呵呵,她已经疯了,她都认不出你了。还记得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操­纵她,很喜欢她像人偶娃娃一样的,现在,她不就是任你摆布么?可悲,可悲啊!”

风夜翎只淡淡地看着易之珩,没有生气,没有恼怒,也没有痛苦,“她已经不需要我了,也不再认得我了,可是,她知道孩子。”

说到这里,他有些苍白地笑了笑,“我知道,等孩子出生,她就会恢复过来,她的心里只有孩子。我也,看不到孩子出生那天,所以,我想她好好地活着。”

“你是想用你的命来交换吗?”易之珩不可置信地瞪着风夜翎,这种事情,让易之珩差点要发疯,因为风夜翎一直都在伤害水悠若,现在突然的改变,好像要将他比下去一样,让他失去了那份优越感来,令他有些恐慌,“这还是你吗?风夜翎!对你来说,这样有意义吗?你死了,就再也不能拥有她了,那么你这样做得到了什么?”

“我现在,也是什么都得不到。”风夜翎苦涩地笑着,­唇­角的弧度妖娆到了极至,目光变得遥远而孤独,“我并不是个伟大的人,我从来都只为自己着想。只有这一次,我希望她可以好好她活下去,希望我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那我就看看,你现在是怎样的决心?”易之珩像失去理智般笑着,从怀里拿出三瓶药来,“既然你这般决绝,那就来啊!这里有三瓶药,有一瓶是‘三日归’三天之内必死,另一瓶‘二时销’,两个时辰之内必毙命!最后有一瓶是‘断肠情’。

易之珩一边说着.他在桌子上整齐地摆上三个杯子,一边从酒壶里在那三个杯子上逐一倒上酒,恶毒地说道:“选了前两种,就必死,选了最后一种,你终生不能动情yu,否则会断肠而死,呵,就算不动情yu,每个晚上都会受尽断肠般疼痛的折磨。

放下酒壶,易之珩分别从三个瓶子里倒出三颗药丸来,暗红­色­的,放进了第一个酒杯里,黑­色­的放进了第二个酒杯里,泥黄|­色­的放进第三个酒杯里。

药丸一落入酒里,就滋滋作响,马上就冒出些微气泡来,最后融进酒里。

“不论以前怎样,相识一场,我们总是有些儿情份的。”就好像平常喝茶一样,风夜翎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托着面前一只白玉杯子的杯身。

易之珩不说话,只恨恨地瞪着他。风夜翎说:“你在这里答应我,你以后不会再为难她。”

“如果你死了,我不会再纠缠于她。如果你活着,我会将她帝走!让你痛苦一生一世。”记得她那样悲伤地说过,她跟他在一起得不到幸福。而后面一句,却是带有浓浓的报复的意味!“现在,你选!看你的运气。是两个时辰死,还是三日后,还是,痛苦地活着。”

风夜翎摇摇头,一点犹豫之­色­也没有,伸出手,拿起第一个酒杯,举到自己面前,颤声说:“这一杯,是敬蝶儿的。谢谢你了,爱我至此,爱到连­性­命都失去了,我实在对不起你。”

说完一饮而尽。易之珩悲凄地大笑,“你真会选啊,风夜翎,这是‘断肠情’!你现在能苟且愉生下去了!”

易之珩一拂袖,正要离开。风夜翎都拿起了第二杯酒,悲伤地说:“繁华一梦,几度春秋梦醉……这一杯是敬清音的。”

说完又是一饮而尽。易之珩双眼睁得大大的,不可思议地看着风夜翎。风夜翎最后拿起第三个杯子,看着易之珩说:“五载相伴相依,形影相随,最后一杯,是敬你的,逸之兄,我毕生的挚友!”

易之珩看着他,听到风夜翎最后一句,身心猛然一震,居然落下了泪来。

风夜翎仰头一饮而尽,易之珩的脸一阵阵的轶青,指着风夜翎,­唇­不住地抖动着,像是失去理般大笑着:

“你疯了!这三杯真的是毒酒!你真的喝了?!居然真的喝了!哈哈哈!完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风夜翎轻轻地抹去­唇­角那最后一滴酒,转过身,那华丽的绛紫­色­的衣袍,已经出了门,剩下的只有易之珩那悲怆至极的笑声。

站在门廊外的小安儿见风夜翎推门出来,马上就追上去,怯怯地道:“皇……上,皇上!”

风夜翎一眼也没有看他,好像什么声响都不入他耳一样,沿着走廊,一直向前走。经过一丛丛雪白的梨花,他那华丽的身影好像要融进月­色­里一样。

推开房门,水悠若没有躺,居然坐在床上,手都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若儿,你怎么坐在这里?”风夜翎一怔之下,便满心的欢喜,他走过去,紧紧地搂着她,“若儿,你懂得自己起床了么?你是在等我回来么?”

他像是热烈期盼着什么一样,看着她,然而她那双眸子都仍然空洞无光。风夜翎咬咬下­唇­,所有的希冀瞬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又是失望。

他深深地闭了一下那双疲惫的眼眸,然后轻吻着她的发侧,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深吸一口气,说道:“若儿,我只剩下两个时辰,你,送我最后一程吧。”

他轻轻地抚着她的脸,定定地看着她,像又期待着什么一样口最后,等来的,已经不再是失望,而是绝望了。他略略沙哑低沉的嗓音轻说道:

“若儿,你听到我在说什么吗?没有吧,没有吧!要不,你又怎么会无动于衷呢?是了,那是你恨我,恨我啊!恨到眼里都容不下我了。这样,就好!以后,看不见我的以后,就不会悲伤了。”

——正文完——

番外 番外

周围全是刺眼的白光,然后又是漆黑一片。他只感到浑身冰冷,疼痛不己,好像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黑夜在扩张着,眼前掠过无数张脸孔,可是全都一瞬间就支离破碎,他连抓住碎片的机会都没有。

他惊恐得全身一阵阵的痉挛,冷汗把身上的衣衫浸湿过去,他才猛然睁开双眼。

突然之间像是争脱了梦魇,所有的混乱与惊恐一散而去,脑子一下子被涤荡得一­干­二净。

周围夜风微凉,轻轻地拂过他的脸颊,耳边渐渐地响起小小的,淙淙流水之声。他的思绪也渐惭地开始清渐起来,身子又酸又软,仿佛被掏空了一样。

这是怎么了?

怔怔地睁着双眼,只见满天星斗在眼里晃来晃去,这是,野外?他怎么会在野外睡着了的?

风夜翎只觉得睡了好久好久,身心都被搜刮一空一样,居然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忘了。

“若儿呢!”还来不及理清现在什么情况,这个时候突然记起水悠若来。身子猛地一动,无力的双手想要撑起身来。

耳边突然传来小小的呜咽之声。

风夜翎一怔,才发现水悠若正趴在他胸前,脸埋在他颈脖之间。她正闭着双眼喘着气,一副气若柔丝的样子。

“你……在这里!我还真怕你丢了呢!”风夜翎因为中毒,声音很是沙哑。见到她才放下心来,只是他仍旧怔怔的。

水悠若本来因风夜翎断了气而伤心欲绝,哭得都快要昏死了过去。风夜翎现在这一醒,便吓了她一跳,抬起头来,只见他的脸仍然苍白异常,不过那双疲惫的凤眸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脸看。

水悠若双眼顿睁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倒吸一口气,脑子一白,二话不说便抱着他陶然大哭起来。

“你是……怎么了?这是发生什么事情……”风夜翎气若柔丝地说道,见她突然哭了,便吓了一跳,一下子心慌意乱起来。

望着夜空,他才急速地回想着所有的事情,便猛然一惊。前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独孤清音之死,他出宫到凤莲山上,与若儿度过最后的时光,易之珩来了,他喝了三杯毒酒,最后他与若儿一同到了河边,他想到自己必死无疑,已经安排了扩飞扬来河边把水悠若接回去,再让他沉尸大海……所有一事情一股脑地涌上来。

他现在是死是活?现在,这里是哪里?

风夜翎猛然要撑起身来,睁大双眼环绕周转。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小舟上,可是却没有停在河边。而是漂在水中,现在荡来荡去的。

“若儿,若儿,你怎么在这里?”风夜翎喘着气,紧张地说着。“我是死了,还是活着。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他说完便艰难地伸出无力的手来,想要触摸天上的星星,然而,天上的星星又怎么会让他抓得住。

“你活着……我、我在这里。你死了,我也会在你身边。”她很是艰难地抽泣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像快呼吸不了一样。

“若儿,你——”风夜翎激动得身子猛地一动,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久久才说出一句话来,“你恢复过来了么?”

水悠若不作声,抱着他哭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风夜翎因她恢复过来万分的激动,又细细地一品她刚才所说的话,心里更是甜酸苦辣,什么味道,什么感觉都有,千言万语,不知说什么是好。他心里酸酸的,伸出无力的手,轻轻地拭擦她眼角的泪水。

他怔怔地望着天上的星星,证实自己确是没有死,心里的疑问一重又一重。他明明喝下了三杯毒酒,明明是已经要死的,怎么现在都又好好的?

他后面安排了让扬飞扬到河边接水悠若回去,可是现在扩飞扬不但没有来到,他和水悠若还顺着河流漂走了。

思及此,他就看着水悠若,又想起水悠若所说的话来,分明是他生她就生,他死,她就跟着他死。他深吸一口气,心里满满都是激动和说不出的喜悦,紧紧她抱着她沉声说:

“你以前才说过的,不再喜欢我,你恨我一辈子,绝不原谅,现在你……”说到这里,他怔了怔,马上就后悔莫及。

他得知她要与他同生共死,心里激动,恨不得马上就明明白白地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他话里却是满满都是抱怨和霸道。而且她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还得非要这般挖苦她,真是任­性­至极。

风夜翎怕极了她又对自己生厌,便不再作声,心里全都是悔意。

小舟很窄,一个人躺在上面也只剩下三四寸的空隙。水悠若侧着身子,几乎大半个人都是趴在他身上的,脸埋在他颈窝处,没有对他的话生气,也没有表现更多的情绪,只闭着双眼喘气。

风夜翎见她没有反映,心里有些儿忐忑不安,一阵伤感,便紧抿着嘴,冰冷的手指轻轻地抚了抚她娇­嫩­的脸颊。

他冰冷的指尖碰触到她的脸颊,她的身子一阵的颤抖,有些惊恐地抬起头,伸手膜了膜他的脸,发现他的脸也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用手指探他的鼻息,发现他有呼吸,松了一口气,随后把脸都贴在他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才安下心来,却忍不住哽咽起来。

“你现在……是死是活?”

见她关心自己,风夜翎一阵动容,紧抱着她,有些含糊不清地说:“好像是活着。”

他回答得含糊不清,她又是气又是伤心,哭得更大声。他连忙心疼地安抚她道:“是活着,真的活着!”

水悠若才破涕为笑。

“若儿,是我不好,常常欺负你,惹你生气,害你伤心,以后……”说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

以后,还有没有以后?虽然现在他意外活着,可是他真的喝了三杯毒酒!现在一时半刻死不了,不是三杯酒有些什么抵触,那“二时销”失灵也说不定,那他也得三天后死,三天后不死,也怕一生动不得情yu,而且身上还有毒没清,也就有月余的命,还说什么以后?

他满腔忧虑和伤感,她却缓缓道:“你全心全意疼爱我就够了,也不要你做什么为难的事情。如果因我要你处处受制,不尽意,委屈了自己,那就太不该了。”

风夜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水悠若,只见她眼波如水,清澈而透明。水悠若白玉似的手指轻轻地抚着他的脸,很是悲伤地说道:

“不论你是把我放在第一位,还是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将来如何,以后如何,我又能怎么着?你的爱恨情仇对我来说已经无关紧要。以前我是怕再被你伤害,才一再拒绝你。现在,除了你,我是什么都没有了。我只知道,就算你还要再伤害我一次,就算你是万丈深渊,我还是决定要跳下去,这是我的觉悟和决定。”

风夜翎震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久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我也一样。”

“以前我常说你自私,说你只爱你自己……其实人人都是这样罢了。我也是想好好保护自己,明知你伤心还是要拒绝你。只是我的借口堂而皇之。还记不记得那一次……我爹爹和娘亲……”说到已故的双亲,她的声音又再哽咽起来,“被你逼到驿馆要抓起来那次……”

“若儿,那次不是我。”风夜翎的声音满满都是委屈,“虽然我也使手段,利用了蝶儿,可是我知道你最紧张你爹爹和娘亲,所以没有逼害他们。那次是清音。”

水悠若一怔,咬咬­唇­,知道他没有要利用自己的父母,便有一丝丝的欣慰。

“只是我对他们多有得罪。如果,我们还能回去的话,我一定会到他们坟前请罪。”风夜翎道。

水悠若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道:“你还记得你把我逼进宫那次?”

“自然记得。”想起那次自己的兽行,风夜翎满心愧疚。

“我指责你只爱你自己的时候,你所说的一翻话,你可还记得?”水悠若又问。

风夜翎深吸一口气,望着天空那随着流水一荡一荡的星斗,沉声道:“那夜你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所做的一切,一辈子都不可能抹得掉。

那一夜的片片段段一下手涌上脑门,记得那时,她好像要将所有的委屈地说出来一样,对他说:

【我知道你爱我,可是你更爱你自己多一点……】

【你不用再说了!我就是这样!从小到大,从你认识我那天起,我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你难道不知道吗?你接受得了也好,接受不了也好,我都是这样一个人!我风夜翎就是风夜翎,难道你要我变成易之珩?】

……

从没试过跟水悠若这般静静地谈心,风夜翎觉得如此的不真实,恍如隔世般遥,又似一瞬惊醒而回忆不起的梦。

水悠若轻轻地叹气,“那时听你所说,我就有所思考。只是发生一连串让我愤怒的事情,才又不再去想。现在回想起来,你虽霸道,却说得有理。”

说到这里,她看着他仍然苍白的脸,继续说:“我以前选择柜绝你,就自然不去包容你。现在我既决定爱你,就会爱你的好,也会接受你的不好,而不是一昧地拿着你的不好去跟人比较。”

风夜翎听她这般说,一直以来说自己也理不清的心头大石一下了放了下

来。自刚才起他就一直担心着什么,可是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现在水悠若这般一说,才知道自己是在担心这些东西。

原来是怕自己不够好,怕被易之珩给比了下去。

“这三个字,就是你一直想要的东西吧。”水悠若清清楚楚地说道:“不论是什么原因,就算我迫不得已,就算我有难言之忍,当年的抛弃已经成为了事实,我对你造成的伤害也已经成为了事实,这些都没法抹去的。虽然你爱我,可是也恨我……只是,如果我深深地向你道歉,你就会原谅我,既往不咎,是不?”

只要她一声道歉,他就会原谅。如果她那么深地伤害了他,却连愧疚之心,连一声道歉都没有,那他能不恨么?

他想要的两样东西,一是她的心,二是这一声道歉。

最后的心愿都达成了,风夜翎又是感动又是激动,只感到体内一阵翻搞,喉咙一阵腥甜,他便趴在小舟边上,居然吐了一口黑血出来。

小舟因为他的大动作一阵阵的乱荡,险些儿就要翻了。

“啊……”水悠若见他吐血,惊叫出声,急得哭了过去,连忙趴过来扶着他。

他趴在小舟边沿上,喘了一会,又吐了一口出来。风夜翎喘着气,才虚弱地朝着她摆摆手,“我是活不行的了……我喝了易之珩三杯毒酒,身上还有清音的毒未解。”

水悠若心里咯噔一下,她神智不清时就好像听说了易之珩将凤莲山包围了起来,怪不得又让他们离去,原来他是喝了毒酒。她咬着­唇­,心里恨极了易之珩,转念一想,就急道:“你好好的,又如何着了独孤清音的道?又被她暗算了不行?”

“不遭她毒手,我又如何能顺利登基。”事到如今,风夜翎也不再去顾忌什么,将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水悠若将他所做一切前前后后她想了一通,又念及他那偏极而极端的­性­格,就知道他定是为了自己,心里满满都是悲痛和感动。她抱着他,哭道:“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风夜翎也没有劝她什么,反而紧紧地抱着她,吻着她的发侧。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自嘲地说道:“我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就算死后化作一堆黄士,融进这一片大海,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是舍不得你……我好不容易下决心放开手,你现在却说出这些话来……这可怎么办?”

水悠若不再回答他的话,伸手环着他的脖子,仰起头来,主动将香­唇­送上。面对她这般诱惑,他哪里还忍得住,再也不去思考这些生生死死的问题,含住她的婴­唇­,舌头就熟练地滑进她的檀香小嘴,与她的丁香小舌缠在一起。

小舟还缓缓的飘荡着,借着银白­色­的月光,只见周围一片片都是水,黑黑的一片,居然看不到岸来。

两个人正浓情蜜意,吻得难分难舍,在遥远的,黑糊糊一片却突然冒出几点的明黄|­色­的光来,而且越来越多,然后是隐隐的人声大叫道:

“皇上——皇上——”

风夜翎和水悠若吓了一跳,这里不是大海么?怎么有人声!

由于动作过大,小舟又一阵的晃荡,水悠若最怕水的了,便尖叫了出声。

有灯光那边的人听到,某个耳尖的人大叫:“安公公,在那里!在湖中心!湖中心有一只小船!”

“皇上!皇上!”小安儿的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快准备船只!快,快!”

水悠若与风夜翎怔怔地对望一眼,便见几只点着灯笼的中型船只快速向他们划来。

小安儿站在最前面的一只船头上,正朝着他们张望,当看清真的是风夜翎和水悠若,风夜翎正平安无事,小安儿就激动得哭了出来:

“真是谢天谢地!如果不及时追,若过了这丽春湖,就要到大海了!到时真的找不回来了!”

原来那无归河正是这丽春湖的上游,水悠若和风夜翎顺着河水,一直漂到这丽春湖上,这丽春湖烟波浩森,夜里认不出来,一见这一片片的水­色­,水悠若和风夜翎还真以为自己被冲到了大海,再也无人找到了呢!

也不管如何,当下小安儿特风夜翎与水悠若接到大船上,往岸上走,一会儿到了岸,扩飞扬才带着人姗姗来迟,当下一路护送,也不回那凤莲山了,直接将风夜翎和水悠若送回宫去。

路上小安儿自然将易之珩那三杯酒的事情说了出来,风夜翎和水悠若都吃惊不少。

水悠若舒了口气,倍感欣慰地道:“他果然并非那种歹毒之人。”

风夜翎见水悠若这般欣慰地称赞易之珩,心里醋坛子一翻,酸得他直咳嗽个不停,气都快喘不过去。

周围的人见状,又是抚背又是递水。

回到宫里,天都快亮了,风夜侌累得沉沉地睡了过去。小安儿趁着风夜翎睡着了,便命王太医过来诊脉。

王太医轻轻地将手指放在风夜翎的脉门上,闭着双眼,皱着眉头诊脉。

小安儿见王太医这般模样,急得汗水直冒,在原地都不知转了多少圈了。过了好一会儿,王太医地说:“毒­性­总算稳定下来了,已经放克得死死的,后面就得靠珩太子如何施针和配药了。”

小安儿听着才松了一口气,都又责怪道:“没事你皱什么眉头,真是吓死人啊!”

“呵呵,习惯,习惯啊!”王太医呵呵直笑。

王太医现在心里那个乐啊就别提了。自从风夜翎中毒登基,他就没有一天安宁过,跟着风夜翎去凤莲山,又引来了易之珩,再到风夜翎失踪,可知道首当其冲的是他和小安儿,王太医急得连死的心都有了。

现在因祸得福,所有隐患都解除了,王太医自然比谁都高兴。

这边完事了,王太医便要到水悠若那边看看,小安儿拉住他说道:“水婕妤和珩太子在御花园。”

“什么?”王太医吃了一惊,“孤男寡女的……”

“你别忧心,他的­性­情除了皇上,还有谁比我们清楚?”小安儿道。

王太医捏捏胡子,笑道:“在王府的时候,老夫极少跟他接触,不过那时府上的人都道他­性­情好,就是不知是真是假。”

“虽然那时他有另一翻心思,不过一个人的­性­情是假不了的。如今他既决定了出手救治,就不会再作其他打算。只是这样小的还是不放心,早就要翠珠一路跟着水婕妤,如果他打发翠珠走,翠珠就会来禀我。”

水悠若一路的劳累,本来应该回去休息的,不过水悠若和易之珩都知道,如果错过了现在这机会,等风夜翎一醒,就很难再有独处的机会,两个人又有太多的事情要说,只好在御花园里小坐。

御花园太明湖边的凉亭里,两边挂着明黄|­色­的灯笼,石桌上摆着几样糕点和一壶清茶。

翠珠就站在小亭边,一副随时候命的样子,亭子外,还有六名宫女和六名太监提着灯笼站着。

水悠若和易之珩也没有将这些人支使开,倒是光明正大的对坐着。

“真是万分抱歉,因为蝶儿,而令你受到莫大的伤害。我没有好好的管教她,我不配为人兄长。”易之珩话说得很小心,怕一个不小心,就触动她的伤口。

水悠若微微低着头,暗咬着­唇­,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不怪任何人。”

还能怪谁?这一连串的事情,谁都有不对,并不是因易蝶舞一人才会弄到这个田地的。她自己的逃避和隐瞒,风夜翎的任­性­暴行,易之珩对易蝶舞堕落的不不闻不问,所有的加起来才酝酿出了那场悲剧。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易之珩知道水悠若心里所想,就没有再提这些事情。淡淡地说:“我会留在这里,一个月后再回国。”

“一个月?那他身上的毒可以清除了?”水悠若担心地道。

“若要清除,至少要三个月,再调养两三年,才能彻底康复。不过一个

月后就不用我跟随了,只要留下药方和针灸疗法,交给王太医就行了。我已经离国半年有余,不能在这里呆太久。”

水悠若松了一口气,“这些时日真是劳烦你了。”

“清音所用的药,都是我留下的,他身上的毒,我也要负责任。”易之珩苦涩地一笑,“我不能照料到他康复,实在是万分抱歉。以后有机会,我定会再次来访。”

水悠若笑着点点头,“我们一定欢迎。”

“你身上的郁结之症算是好了,不过要小心调养。”易之珩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落在她的小腹处,“听说你怀孕。”

“嗯。”提起孩子,水悠若心里满满都是高兴,手情不自禁地放在小腹处。

“那是在他没解毒之时怀上的,就怕你腹中胎儿将来有不足之症。”

“不足之症?”水悠若一怔,惊得脸都苍白了。

“这个你不用太过担心,在住后的一个月里,我会用尽平生所学,去保你孩子平安。只是将来孩子身子弱些那是避免不了的,这只能在后天多放些心思,慢慢地将他(她)的身体调养好。”

水悠若喜愁参半,随后才倒深吸一口气,说道:“那就劳烦你了,以后照顾孩子我们自不会怠慢。”

易之珩点点头,“现在你也累了吧,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慢走。”水悠若站起来,笑着说。

易之珩朝她一拱手,转身就出了凉亭。水悠若一直站着,看着他那白­色­的背景远去。就在那一丛丛的桃花前,他回过身来,对着她大喊道:“若儿,你现在觉得幸福么?”

水悠若一直压抑着的伤感排山倒海似的袭来,她嫣然一笑,泪水滑了下来,说道:“幸福。”

易之珩心里一酸,洒脱地一笑,转身就走了。

……

风夜翎醒来睁开眼,第一个见到的就是易之珩。风夜翎倒是吓了一大跳,手一缩,低头一看,发现易之珩还拉着自己的手,当下便吓着了。

易之珩见风夜翎这般神情,忍不住“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风夜翎才发现易之珩是在为自己把脉。

“你怎么还在?”风夜翎脸部肌­肉­扣搐个不停,用一种故意的眼神看着易之珩。

“你就这般讨厌我?”易之珩似笑非笑地道,“不知是谁接二连三,毫不客气地将我的毒药一喝而尽,喝最后一杯的时候还说‘五载相伴相依,形影相随,最后一杯,是敬你的,逸之兄,我毕生的挚友!’现在马上就当没说过,立刻赶我走了。我还真想再伴在你身边十年八年,与你形影相随。”

风夜翎只剩­干­瞪眼的份,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是回去当你的太子吧,在这里委屈了你。”

“不委屈。”易之珩调侃道:“我发现,留在你身边做个门客,比做太子逍遥自在多了。”

易之珩笑个不停,风夜翎直翻白眼,水悠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坐到风夜翎的床边,见他受气,便笑嘻嘻地瞅着风夜翎看,小手放在风夜翎因生气而赶伏不定的胸前轻拍,怔是让风夜翎只能­干­生气又发不了火,

“他们在­干­嘛?”站在外间珠帘子后的翠珠惊奇地问。

“还能­干­什么,在斗嘴。”小安儿说道。

“珩太子殿下这些话儿明摆着就是在气皇上的。”翠珠笑着说。

“明知是对方气自己,可他就是最受这种闲气的。”小安儿偷笑道:“这是他们交流感情的一种方式。”

易之珩诊了脉,便给风夜翎施针,王太医在一边看着。不一会儿扩飞扬带着莺儿来看视。

本来风夜翎正在诊脉,一般不会让这么多人进来探视的,不过风夜翎见水悠若与易之珩挨得近,就吃味,听到扩飞扬和莺儿来了,便硬请他们两个进来,好让莺儿缠着水悠若。

降圣轩一下子就挤了六七个人,倒是从没试过这般热闹的。

风夜翎见此,心里便有些儿高兴,谁知道莺儿很久没见易之珩,也跟易之珩说话儿去。易之珩写药方,莺儿便拉着水悠若跟着易之珩转来转去。

气得风夜翎直翻白眼,这时王太医正为他拔去身上的细针,风夜翎便借机说这里痛,那里又麻又痒,吓得王太医有些手无足措。

水悠若便走过去,心痛地拉着风夜翎左看右看,“哪里痛?哪里不好?”

“这里,那里——”风夜翎得逞,便乱指一气。

水悠若轻轻地察看,又是轻揉又是吹,好不细心。

易之珩莺儿和扩飞扬便哄笑,易之珩说道:“你少忧心吧,过些时日我就要回临安成婚了。”

“成婚?这个好啊!真是太好了!”风夜翎也顾不得易之珩打趣自己,听易之珩要大婚,居然比易之珩本人还乐,好像是成婚的是他一样。

风夜翎心里无比舒畅,现在连唯一的情敌都要成婚了,那个就高枕无忧了!

一会儿人都散了,只剩下风夜翎夫­妇­和易之珩。易之珩道:“你的母妃,一直在我产临安国,你是知道的吧。”

风夜翎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一声不吭。

“你要去见她么?”易之珩道。他并不是为李皇后说好话什么的,而是怕李皇后这此失败了,又要把错归到他头上来,又会搞风搞雨,那就让人头痛。

风夜翎仍然没有吭声,水悠若说道:“去见她?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如果她还有这个儿子的话,就让她来吧。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其他事情都别提了。”

“那是,那是。”易之珩点点头。

风夜翎有些凝重地道:“蝶儿的骨灰,你可以带回临安。若能回到以前那片无忧无虑的故土,她也能欢欢乐乐。”

“不,还是请你以皇贵妃的礼仪为她举行国丧吧。把她安放到你们风天王朝的皇陵里,那才是她最大的安慰。”易之珩眼里有些悲伤。

风夜翎深深地闭一下眼睛,“这也好。”

“谢皇上。”易之珩在风夜翎面前深深地作了一辑。

风夜翎轻轻地一抬手,伸手拉着水悠若,让水悠若坐在自己身边,看了看她的小腹,说道:“如果这孩子是个公主,就叫蝶舞。如果是个王子,就叫逸之。”

易之珩一怔,如果是为了纪念易蝶舞就没什么,可是叫逸之……

“你说过,裴逸之不是真实存在过的。那现在,就让他变成真实吧。”

风夜翎别有深意地看着易之珩,“到时,我会让他拜裴国公为师,让裴国公做他的太傅,教导他成长。”

易之珩感触良多,这是纪念了他们的友情,也替他尽了对裴国公的孝。可知道,他最放不下的心事,就是裴国公的事情了。现在多多少少地替他补偿,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易之珩当即跪下,给风夜翎磕了三个头。风夜翎也没有阻止,受了他的礼。

风夜翎这对回过头来,对水悠若说道:“这样好不好?”都决定了,才问人家好不好。

“这自然好。”这位倒是一点也不介意某人的大男人主意,乐呵呵地答应。真是一个愿打一直愿挨!

风夜翎一直很喜欢水悠若这般顺从乖巧,小鸟依人的模样,这不仅能满足他那霸道的占有欲,掌控欲,还让他心里异常的踏实。

当然,以风夜翎既付出了真心,只会越加疼爱,哪里会欺负水悠若的道理。

水悠若这人倒也没所谓,只是风夜翎没有欺负到她的头上,没有做什么过份的事情,她倒是乐得顺从配合他。

毕竟水悠若的本­性­就是这般温温驯驯,最大的梦想就是在家相夫教子,全心全意地对待风夜翎。

一个霸道蛮横,一个顺从乖巧,一个警惕没有安全感,另一个即稳重自恃,正所谓同­性­相拒,异­性­相吸,也许就是这个道理了。

如果两个人坦城相对,­性­格上他们倒是般配得不能再般配。

刚探访完水悠若和风夜翎,转出了走廊,莺儿道:“你说,皇上他以后会不会欺负到姐姐头上。”

扩飞扬呵呵一笑,说:“那是不会的。身世坎坷,一路以来一直磕磕碰碰,他心里怕是最渴望这种平凡的生活。只是,他霸道,喜欢掌控他人便罢了,偶尔却还喜欢撒娇,就怕若儿累着。”

莺儿嘻嘻笑着,“这就是你不懂了,每个女人都渴望心爱之人能在自己面前展现软弱的一面,偶尔向自己撒一下娇,心疼他还来不及,哪里会觉得累。”

“一个大男人的,成何体统。我就是不懂得这些的。”扩飞扬似笑非笑地说,回过头来,瞅着莺儿展颜一笑,“如果你喜欢的人不懂得撒娇,那你就不心疼了?”

莺儿小脸唰一声红了,扩飞扬仰头大笑,踏着大步走在前面。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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