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系,舅舅从政多年,那些事他会处理。”
见他如此坚决,明月也不再说话,抱着一张毯子缩到角落里打起盹来。
流火去了夜千赫的寝宫,说是探病,其实未央明白,他更多是为今天传位一事去要一些别的解释。
北越的朝政未央不想摄入,便在夜千赫寝宫之外跟流火分手。
按理说流火继位,未央已经是北越名正言顺的皇后。
可由于事发突然,后宫的部署尚未妥当,她不便留在宫中过夜就依然回流火在帝都的别院安置。
折腾了整晚,为了方便未央休息,视线四通八达的凤辇就换成了封闭性良好的轿子。
大礼已成,所有的一切都成定局,明日一早黎歌就要启程返回南野了。
虽然不是第一次的分别,可这一次却真的会是最后一次了。
未央靠在轿子里,缓缓闭了眼,突然就觉得好累好累。
未央再睁开眼的时候轿子已经停了,四下无声,周围的一切都看似没有改变,窗外透进来的丝丝微凉的空气却让她敏锐的察觉了其中差别。
该来的终究会来,未央深吸一口气,也不喊人,自己拨开轿帘迈了出去。
轿子没有回流火的别院,而是停在了一处未知的野外之地。
秋日的风有点冷,未央裹紧了领口举步向不远处的亭子走去。
亭子里背对她站了一个人,身材颀长,白靴白袍,墨发披肩,一眼望去恍若谪仙。
亭子周围杂草横生,露水沾湿了裙摆。
未央一步一步走的很小心,最后在凉亭的入口处收住脚步。
“末白公子深夜邀未央到此,不知有何赐教?”
“不要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末白忽的转身一个箭步已经奔到未央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他的情绪暴露的很明显,目光深不见底,语气中带了三分悲怆七分愤怒,却在碰触到未央清冷的目光时缓和了语气,“我们该启程了。”
他的意思很明确,未央明白,却是冷冷的别开目光,“我不会跟你走!”
“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末白亦是冷笑,月影横斜,旁边的林木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大片的阴影,“我曾说过,再见面我要一切都从头开始。”
开始?怎么开始?如何开始?
“我说了我不会跟你走的!”
未央神情冷静的试着甩开他的手,手腕却被他抓握的更加牢靠。
两个人四目交接,末白看她片刻,突然一字一顿说道,“如果——我强行带你走呢?”
未央的眼神中带着轻蔑的嘲讽,“亦风他们如今还在宫中赴宴。”
她的这个眼神让末白的心跟着痛了一下,然后他缓缓松开未央的手腕,举步移向一边,闭上眼,冷声一笑,“他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准备,有些牺牲——不可避免。”
“在我面前,你何须自欺欺人?”未央不以为然的浅笑出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侧目看他脸上假意的平静,“你跟我本就是一样的人,我们都很明白,有些人可以被牺牲,但有些人不能。”
她的语调绵长而清冷,末白缓缓睁眼看着她悠远淡然的神色,眼眸深处染上浓重的忧伤,“在你眼中,我就属于那些可以被牺牲的人?”
他问,却是笃定的语气。
“我没有!”未央否认。
“没有?”末白苦笑,目光也变得犀利,“你是没有,因为自始至终你都把我排除在外。”
我利用的人是流火,我牺牲的人是黎歌,至于你——
自始至终我就只想把你放在一个遥不可及的位置去回忆。
你却偏偏不肯放过自己,执意的卷入其中。
末白一语中的,未央无话可说,只是淡淡的移开目光。
未央的沉默将末白推入绝望漩涡之中,不想沉沦却无法逃脱。
他静静的看了她良久,终于慢慢吐出一口气,“说吧,这一次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知道我不会说。”未央抬眸看他,眸色清浅,“我们做个交换好吗?”
“什么?”
“你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末白一阵困惑,狐疑的看她,没有马上说话。
未央抬头看一眼天上月色,淡淡说道,“时候不早了,宫宴很快就散了。”
末白回过神来,又看了一眼她眼中淡漠的神采,沉声道,“西华的十万轻骑兵已经随朝贺的队伍陆续潜入北越境内,向帝都赶来,两国边境三十万守军业已整装待发。”
看来这一次他是真的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未央垂眸一笑,然后点了点头,“三天之后,我出城见你。”
末白没有表态,未央淡然的转身离去,“记住你答应过我话,这三天之内都不要再来打扰我!”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世界玄幻鸟,今天偶居然这么早更~
那啥,弱弱的问一句,如果俺开新坑还有人敢跟着跳的么?
= =好吧,乃们无视俺吧,俺继续去憋,顺便再挣扎一下,如果要开新坑了,明天这个文可能还有强撑着再更一章的,因为如果同时更俩会鸭梨很大~那啥,俺只是说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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