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故事之外的故事开写了,大家支持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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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第二个结局
(五十六)断点
(先来说说。浴缸这个故事完结了。结尾大家也都看到了,有的朋友说,收的比较匆忙,其实,不是。因为前面已经有了那么多的铺垫、伏笔,所以,我想后面不用再罗嗦,想要幸福,那么就是这个结局了,我不会改。有些东西要是说的太清楚,太详细了就没意思了,对吧?还有的朋友说,这个过分幸福的结局其实挺雷的,大笑。是挺雷的,谁让我BT呢?对于长篇,我似乎无论过程走的多虐,结局都要拼死幸福,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病态呢?其实,浴缸写到五十五章的时候,故事还会有另一个结局,但我想,这个结局不是多数人能接受的,也许会过于现实,过于无奈,而且,绝对文不对题了。幸福生活,嗯,幸福生活,这第二个结尾恐怕真是算不上了,SO,暂且就当满足作者的BT想法,谁想看谁看吧。)
(五十六)断点
折佩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室还亮着红灯。秘书断断续续毫无条理地给折佩叙述了事情的发展经过。其实,给折佩打电话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毕竟凛和易繁的关系,对于凛新的情人来说,过于残酷。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可,说不说他都躺在手术室里了,情况并不乐观,如若,他死了,而她没有通知他来见他最后一面,那么,是不是更残酷呢?
“我大概明白了。”折佩自始至终听着,即便女人的叙述杂乱无章。“你说了这么多,大概意思就是,他被他捅了一刀,他要杀他,而他让他杀,对吧?”
秘书被折佩如此精准的概括一问,倒是反而糊涂了。是啊,不就是这么个情形吗?周逾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折佩见秘书没有回答,也就没再开口。
他想起了他跟高羽,某一次,他掐住了他的脖子,而他却不反抗。到穷途末路,死,其实也是一种解脱。
有时候折佩想一想,自己也挺残酷的。欧阳凛对他的好,谁都看得出来,他自己更是了若执掌,可他就是不明不白的周旋着。他不爱凛,这个事实比凛不爱他都清晰,毕竟,自己的心只有自己了解,可,自私的来说,他是需要有人来疼爱他的。这种个性,折佩有时候自己想来都觉得恶心。
究竟是简单的生活更好,还是复杂的生活更好呢?
以前,他什么都不用想,也什么都不敢想,他没地位,没人格,没尊严。他只是依附于男人的玩具。无论他现在多想否认,他也曾经不过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东西。
而现在,他有欲望了,你让他再回到那种日子他是回不去了。如若能回去,那么,依附于高羽他就该满足了。可人的欲望是不断增长的,高羽给他的,不是他想要的,或者说,不能满足他的需要。他想要什么?要平等,要自由,但,这两个哪个不是高羽爱的对立面?所以,当折佩终于意识到高羽需要他,不过是一种浅显的需要,折佩的离开是必然的。这种浅显表现在他对他只有身体的渴求,只有顺从的渴求,却从来没有精神的需要,他跟他没什么共同的话题,散了,是必然。可,矛盾的是,折佩离不开高羽,折佩对高羽的需要,绝对要超过高羽对他的需要。但,高羽,我到底需要你什么呢?怎么好像我自己做了个笼子把自己装起来了?折佩迷茫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离不开高羽,为什么?
“光有爱,是不能过一辈子的,能陪着对方,包容对方,才能过一辈子。”
小奕……我现在其实最怀疑的是,那是爱吗?什么才是爱?离不开、依赖,是爱吗?不是吧?
欧阳凛被推出来的时候,面色苍白,折佩看着他被推进病房,看着他被接上各种各样的仪器,只是看着,什么感觉也没有。
我是不是骨子里挺冷血的?
修赶来的时候,和折佩擦身而过,他急匆匆地往里跑,而折佩却慢悠悠的往外溜达。折佩看见了修,修却没有注意折佩,哦,不对,却没有注意林凡。
看,这就是差别,用心的人和不用心的人的差别。
易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他一直恍恍忽忽,杀了凛,他就能解脱了吗?怎么真的下了手,却觉得那么空虚?他一点都不反抗,他笑着看他给自己一刀。你想把欠我的还我,我也去取了,可拿到手,除了空虚还是空虚……
那些痛苦,那些折磨,至少还算个东西,可,空虚算个什么东西呢?
人活着,总得有口气儿,对于易繁来说,杀了欧阳凛就是他的那口气儿,但,这是在认识高羽之前。
易繁从来不觉得自己能爱上一个男人,可你不信也得信,你就是爱上了,别想否认。你能否认什么呢?当你听到高羽说,他找不到折佩你有多高兴?当你听高羽说,欧阳凛有一个新的情人叫林凡,你一瞬间就明白了,按照欧阳凛一贯的行为分析,那林凡就是折佩,林凡曾经是你的名字啊,可你说了吗?你看高羽为了折佩那么痛苦,如果只是朋友,你干嘛不说?你真恶心,你真卑劣。行,你还想否认?可以啊,我还能再驳倒你,你不是讨厌跟男人有身体的接触吗?你不是想起被人伦奸就想吐吗?那你干嘛要在那个雨夜吻他?你干嘛总是想搂住他?你干嘛有意无意的诱惑他?你干嘛?易繁的脑子乱了,他感觉自己的神经分裂成了两个人,一个辩驳一个反击。
他是突然站起来的,高羽被他吓了一跳,他从进屋就一个人在露台上坐着,高羽想跟他说点儿什么,他却眼神空空,说什么也不应。就像一个极度的自闭症患者,发病的时候别说不会说话,就连别人说什么也听不明白……也可能,他本来就是个自闭症,带着不能磨灭的痛苦,在精神病院呆了五年,没疯是奇迹,没落下自闭症那就是怪谈。
易繁拉开抽屉,拿出装着大麻叶子的袋子,手有点儿抖,细细的倒在纸上,卷起来,点燃,靠着床坐下,又安静了……
“嘿!”易繁突然开口了,“要吗?”他的手伸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高羽。
“不要,”高羽看着他,“你已经不清醒了,我要是再不清醒,就真废了。”
“高羽。”
“嗯?”
“你觉得人是活得清醒一点儿比较痛苦,还是活得晕乎一点儿比较痛苦?”
“没明白。”
“不明白?你不明白我说的?”易繁不能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嗯,彻底的不明白,没人像你这么问的。”
“那别人都怎么问?”
“一般人都会问怎么样会比较幸福一点儿,没人像你这样问怎么会比较痛苦一点儿的。不对,我还真说错了,有一个,程奕也这么问过我。”
“那你看,不是我问的有问题,是你理解有问题。”易繁笑了。
“我理解没问题,你问的时候在抽大麻,他问的时候在服用LSD。”高羽无奈的说。
“哦。”易繁点了点头。
“你丫别抽了,脑子已经出问题了。”高羽拿过了易繁手里的大麻,碾灭在烟灰缸里。
“早就出问题了。”易繁整个身体蜷缩成一团,仿佛收拢的越小,越是安全。“搁谁谁都得出问题。你把你换作我,你想想,你本来生活的好好的,然后一个人闯入你的生活,他对你好,对你关心体贴,你觉得他人不错,很信任他,把他当朋友,结果,人家不把你当朋友,人家就是想干你,你什么想法?”易繁直视着高羽,仿佛他说的根本不是自己的事情。
“……”高羽不置可否,说什么都得被驳回来。他还是别刺激他的好。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干就干了吧,又不是女人,划清界限也就完了,可他偏偏还对你纠缠不休,说什么他爱你,说什么他就想要你,搁你你受得了吗?”
“咱不说这个了行吗?”高羽点上了烟,递给易繁。
“不行,你让我说完。”
“……”
“够崩溃了吧?但其实还不够,你惹不起还躲不起?但不行,你逃他就追,跟着了魔一样,你逃得越远,他追得越厉害,闹了半天还是他恨你,恨你恨到想毁了你。其实,他要是给你一刀,你就解脱了,可他不,他非要用你最恶心的事儿折磨你,你不是最讨厌跟男人性茭吗?行,那你就忍着吧,”
“我操!咱真不说了行吗?”高羽看易繁叙述的越平静,他就越害怕,伸手搂住他,可他还用那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说着,“那个夜里,你都记不清看了多少跟你一样的生植器了,它们不是在你的嘴里,就是在你的手里,要不就是在你的肛门里,你说你难受不难受?不对,措辞不当了,不是难受是恶心!你那个晚上,在被一群跟你一样性别的人操来操去的时候,你就发誓,他要是留你一口气儿,你就弄死他。可最后呢?可到头来呢?你这口气儿留下了,然后你复仇了,气儿没了,你还剩什么?高羽,你说,你还剩什么?”
高羽抱着易繁,没用,他还是平静地叙述,“我说,你哭一下吧。”
“我不哭,我有什么可哭的。这辈子没哭过。”
易繁越是冷静,高羽越是慌张,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风平浪静。
“易繁,你说人活一口气儿,其实,对。可你翻回头这么想,一口怨气没了,那新鲜的空气不就灌进来了?”
“高羽。”易繁似乎根本没在听。
“嗯?”
“你说他死了吗?”
“操……我说半天你知道我说了什么吗?”
“我估计他没死。”易繁的下巴搭在高羽的肩上,淡淡的说。
高羽有点儿颓了,他跟易繁没法沟通,至少现在没法沟通,他自说自话,他并没对他说话,他并没有抱住他,他是对空气说话,拥抱空气。
“反正他现在死没死都无所谓了,我觉得特没意思。他连一点儿惊恐的表情都没有,真没劲。”易繁的双手搭在了高羽的肩上,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爱你,所以他愿意用命偿还你,一个人打定了主意要死,他还惊恐个鸡芭。”
“我不爱他啊,最初,我很喜欢他,那是因为我当他是朋友,仅此而已,后面除了恨,没别的了,他怎么就不明白?”
“是是是,对对对,你不爱他,你谁也不爱。”高羽有点儿疲惫了。
“我爱你。”易繁笑了。
“行,挺好,你爱我,大仙儿,疯子都爱疯子,你找着同类了。”
高羽没把易繁的话当真,他再不敢把他的话当真,他总能笑着戏弄他,他吻他,他抱他,过后就是大笑。全是逗他玩儿。他总能抽身而出,他总能肆无忌惮的诱惑他。可高羽受不了了,他要开始当真了。
仔细想想,无论是程奕还是折佩,最开始跟他的接触都是性,从性开始,一点点的渗透他的生活,他还来不及思考他们是不是合适,就开始了。仓促的开始,仓促的结束。他尽力对他们好了,可他给的,似乎对他们来说全是束缚,全是痛苦。他现在有点儿怕了,还不如像以前一样,对谁也别认真,玩玩儿就得了。感情他有点儿怕了。
可这个时候,易繁掺和了进来。他从来没想过他和他能有什么。但他安静细腻的性格吸引了他,一点一滴的吸引着他,渗透进他的心里。他不想承认,可是,他确实动心了……
易繁把唇凑了过来,高羽手疾眼快,一把推开了他,站了起来,“别玩儿了行吗?”
易繁看着高羽,只说了三个字,“我没玩儿。”
高羽盯着他,无言以对。
易繁缓缓的站了起来,将手里即将燃烧殆尽的香烟碾灭在了烟灰缸里,“我真没玩儿。真的。”说着,脱下了自己的T-SHIRT,“是不是我这样邀请你,你才相信。”
高羽愣住了,确实没办法说什么了,他觉得自己正一步一步的掉进一个叫做情感的圈套里,那个套儿还没出来,另一脚已经踏进了另一个套儿里。
“要吗?”易繁搂住了他,他的口气就像递给他大麻时候一样的轻松。
高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滚到床上的,总之,他现在没办法再跟自己说,他们只是朋友了。他吻他,他抚摸他,他给他Kou交,这还怎么能用朋友当幌子?易繁什么也不说,只是搂着他,喘息着,他怎么对他他都接受,只是,当他要进入他的时候,他开口了。
“高羽……”
高羽抚摸他的手停了下来,“怕了?是不是想起……”
“不是。”易繁打断了他的话,他推开他,坐了起来,伸手摸过床头的香烟,点上,缓缓的说,“我太卑劣了。”
“嗯?”高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易繁把烟放到了高羽的唇边,“我曾经想过,如果你永远都找不到折佩就好了,这样我就能顺理成章的呆在你身边了。”
高羽吐出了一口烟,没说话。
“你知道我原来做歌手的时候叫什么吗?”
“你怎么前言不搭后语的?”高羽看着易繁,他的被烟雾笼罩着,他好像看到了他的眼里有水汽。
“叫林凡……”易繁淡淡的笑了。“明白了吧?”
高羽一下子愣住了,他马上就明白了折佩在哪里。
“对不起,我一直没告诉你。你找他去吧。”
易繁很平静的看高羽穿衣服,看他离开,非常平静。
当门关上的那一刻,他下床,穿上裤子,赤祼着上身进了浴室,他打开水龙头,洗脸。
他对自己说,你一辈子都没哭过。
那么多恶心的事儿都没让你哭出来,不是吗?
现在,你不过输了一盘棋,而且,你早知道自己会输,有什么可哭的?
凌晨四点,高羽打了修的手机。他只问了一句,林凡的电话你知道吗?
深夜来电,两人半生不熟,凭什么——他怎么知道他有?!好吧,他有,他凭什么告诉他?
修脑子里刮着一阵一阵的旋风,想的很多,可,最后,还是告诉了他,逼的——那个人声音已经不正常了,对疯子,别较真儿。
折佩一直没睡,他睡不着,只是喝酒,喝得不多,喝得很慢,只是打发无聊的夜色,电话响起的时候,他有点儿吃惊,看看表,四点刚过。谁呢?
手机上的来电号码让他吃了一惊,怎么可能?
“逃不是办法。”程奕的话冒了出来。
“喂?”折佩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电话。
“折佩,还没睡?”
“……没。”
“有些话想跟你说,能见一面吗?”
折佩没有出声。
“我保证不会伤害你,找个酒吧什么的有人的地方都可以。”
“不用了,你过来吧,我在西二环北路,13号,进了小区第一个路口左转,3号楼,501。”
折佩听到楼道里的脚步声就开了门,他看见高羽正在挨个的看门牌。
“这里。”折佩的声音不大。
高羽回过头,看见了折佩。
“请进。”折佩转身进了屋。
“欧阳凛怎么样?”高羽坐下,看着对面的折佩。
“反正比你强。”折佩看着他,想不到他又是来质问他的。分开快半年了,怎么还是这种无聊问题?林凡,也就是自己,和凛在一起,高羽是亲眼看到的,虽说是假的吧,但所有人看来都是真的,高羽也不会例外。现在,他凌晨跑来,问这种问题有什么意思?
“是,我知道,是个人就比我强,至少别人精神都正常,就我不正常。”高羽真的不是那个意思,他就是想问问易繁给了他一刀之后,他怎么样了。高羽知道他死不了,易繁那一刀高羽看了一下就明白,根本不是致命伤。
“你要是来无理取闹的,恕我不能奉陪。”折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头有点儿疼。
“没有,是你误会了,我是问欧阳凛伤得重不重。”
“你怎么知道凛受伤了?”折佩不可思议的看着高羽。秘书给他复述的时候,没有说到高羽的事情,首先她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是谁,跟整个事件有什么关系,其次,他觉得这件事儿是欧阳凛和易繁之间的事情,与那个陌生的男人无关,所以,她也就自动省略了。
“这也是我今天来的目的,你也别这么费劲的躲我了,我不会再纠缠你,刺伤他的那个男人是我现在爱的人。”高羽平静的说着,这样也好,折佩既然愿意跟欧阳凛在一起,那就在一起,人的心没了,你什么也留不住。
折佩看着高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理不出个头绪,爱的人?刺伤凛的人?高羽怎么会跟凛以前的爱人在一起?
“别想了,就你那脑袋转不过来的,你回头问欧阳凛吧,我来就是告诉你,别躲了,你既然烦我烦得已经到了要彻底变成另一个人的地步,那就散了吧。你这儿傍着欧阳凛倒是踏实了,我找你找得要疯了,彻底说清楚,散了,就结了。全踏实了。”高羽点上了烟,轻轻的吐出烟雾,眼神很散。
折佩喝着杯中的酒,低下头,他想说点儿什么的,他想说他跟凛什么也没有,他想说我舍不得你,他想说……他想说的太多太多了,可他全说不出来了。就是心疼,心疼的厉害,当高羽说出他有了别人的时候,折佩终于明白了一点——他是真的不再需要他了,那你让他还说什么呢?
折佩笑了笑,“你也是多此一举,你有了合适的,那就在一起呗,还来找我干嘛?在我这里,自从我离开,咱俩就散了。”这个男孩,倔犟的男孩,还想留点儿最后的尊严。
高羽看着折佩,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转身离开。他没坐电梯,而是慢慢的一阶一阶的下着楼梯。他忽然想起了他第一眼看到折佩的样子,人是会变,但他想不到,他能变得这么多这么快。
高羽离开以后,折佩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他想哭一下,可却哭不出来。
他们什么时候到了穷途末路了呢?
折佩想不出答案,没有答案。等着他的,只有结局:他们完蛋了。彻底的。
清晨了,鸟儿开始叫了,扫大街的也出来了,易繁倚在窗口,一点儿也不想睡觉。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全是茫然。
生活的目标是什么呢?总得有一个吧?现在怎么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凛他也杀了,死没死不知道,死就死了,不死就活着,够了,他不想再跟他纠缠了。那他还剩什么?想跟高羽在一起?那也不可能了,是他告诉他折佩在哪儿的,他走了,就不会回来。其实,只要他自私一点儿,不说又怎么了?不说他就不知道,不知道他就能多霸占高羽一天,他不需要高羽有多爱他,爱不爱都无所谓,只要能陪着他就够了。高羽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性,温暖,情话,他都可以给。但他过不了自己这关,他比谁都清楚,折佩不见了,高羽有多着急,他什么疯事儿都可以干,他爱的是折佩,不是易繁……所以,他愿意让他走,至少,高羽能把折佩带回身边,高羽就幸福了,不是吗?
易繁站得有点儿累了,他靠着露台的边缘缓缓的坐了下来,想抽颗烟,又懒得站起来,这时候,门铃响了。
易繁没动,直勾勾的看着大门,直到听见门外的一声,“大爷,开门,你睡啦?”
他不可置信的开门,看见高羽站在门外,愣了。
“你这生活规律还是没正过来啊。”高羽笑了。
“……”
“怎么着?改当门神了?不让进来?”高羽转身要下楼,易繁从身后抱住了他。
“门神没擅自离岗的。”
“你就贫吧。”
高羽进了房间,去了浴室洗澡,易繁坐在沙发上,抽烟,他不知道高羽回来干嘛?折佩不要他?
“你怎么还没睡觉?”高羽擦着头发出来,特别惊奇的看着易繁,这点儿,他早该睡了。
“折佩……不跟你回去?”
“散了。”高羽坐在了易繁身边。
“嗯?”
“我跟个贱B似的过去找他,跟他说,让他别躲我了,别提心吊胆的了。散了吧。”
“啊?你怎么放得开他?”易繁叼着烟,愣了。
“累了。确实累了。从程奕开始,折腾到折佩,我觉得我真废了,玩儿不起了。”高羽拿过了易繁的烟,吸一口,吐出来,“我这人也许就不适合跟谁谈恋爱,甭管我多用心,也是伤害人家。”
“哦……”易繁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高羽这是很明显的暗示他,他不会接受他。“折佩怎么说的?”
“什么怎么说的?”
“你说散了,他说什么。”
“他?他说我多此一举,从他离开我,在他那里,我们俩就散了。”
“别较劲,一个人也挺好的。”
“怎么说半天变我一个人了?”高羽碾灭了烟,看着易繁。
“……你不是说你不适合谈恋爱吗?”
“你是不是非让我说酸话啊?”
“嗯?”易繁看着高羽,有点儿不明白。
下一秒,高羽勾住了他的脖颈,吻上了他。
“嗯……”易繁被高羽突如其来的举动搞的不知所措。
“你干嘛。”易繁推开了高羽。
“谁说他爱我来着?”
“可你说你要一个人啊。你说你累了。”
“嗯,正常人我是不找了,找你这个疯子估计是棋逢对手。”高羽笑了。
“你!”易繁瞪着高羽,狠狠的。
“开玩笑。”高羽的手埋进了易繁不长的头发里。“你让我安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向不太会表达,反正,你身上那种淡然的感觉让我觉得很轻松。你不太爱说话,总是淡淡的笑,我挺喜欢的。可能,过于激烈的情感不适合我……完了,越说越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了。你明白没有?”
“明白。”易繁淡淡的笑着,“你的意思是,就个伴儿过日子,对吧?”
“我操……怎么让你一说这么灰啊?”
“高羽,你觉得过日子是贬义词吗?”
“……”高羽看着易繁,没说话。
“我觉得不是,就比如说我为什么想要跟你在一起,其实很简单,有你在我不会做恶梦,有你在我会想要弹琴给你听,有你在我会认真的考虑要做什么吃的,你让我觉得我是活着,不是死了,不是活死人,完了,我也说不清楚了。”易繁有点儿烦躁。他就是不能相信他会喜欢一个男人。
“行,你晕了我明白了,平淡的就挺好,是吧?”高羽拉过了易繁。
“算是吧。”易繁靠在了高羽的怀里。
“越热烈的燃烧的越快。”高羽抚摸着易繁的背脊,感觉到了自己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困了。”易繁淡淡的说。
“睡觉。”
“懒得动弹了。”
“你这么大个男人撒娇……有点儿恶心。”
“烦人!”易繁推开了高羽,爬上床,不理他了。
“急了?”高羽笑着,也爬上了床。
“听不见,睡着了。”易繁面冲着墙,搂着被子,决定不理高羽。
“我说。”高羽从身后搂住了他。
“干嘛?”
“想Zuo爱吗?”
“……”
“会不会觉得恶心?”
“有点儿。”易繁觉得自己的脸很烫。
“那你睡吧。”
“……你想?”
“不想。”
“不想你问?”
“有你这样的吗?你是不是横竖不想让人舒服啊?你弄得我整个一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高羽越想越生气,他知道这就是易繁的性格,但他这种温柔体贴,真是让人抗拒不了的诱惑,他还不自知。他想上他,可他不能,他知道他对性事一定会排斥,他也知道他如果想要,他就会给,可他不想他难受。
“你生气了?”易繁转过身,搂住了高羽。
“没有。”
“如果你想要,那就做吧。”
“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可谁难受谁知道。真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还得往你脑子里灌。”
“那你还提。”易繁一句话就把高羽噎住了。
“……操。”高羽没脾气了,“放手,睡觉。”
“来吧,总不能一辈子绕开性吧。”易繁说着,把手探到了高羽的衣服里。
“我说。”
“嗯?”
“你对我这么好,哪天我要是犯病打你怎么办?”
“哦,没事儿,明天我出门的时候买个球棒什么的,你打人不喜欢抄家伙吧?”易繁笑了。
“你丫真烦,我跟你说正经的呢,我这人格违常,不是真的能治好的,我最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其实越看越绝望。”
“高羽,你老实说,一般什么情况下你会失控?”
“发生争执的时候吧?大概就是这样。”
“诱因呢?”
“比如……你跟什么别的男人亲近了,或者说随便诱惑别人了……”
“行,打住吧。”易繁笑了,“你一辈子没机会跟我动手了。”
“嗯?”
“首先,我就不喜欢男人,所以我不会引诱或者亲近男人。”
“哦,有道理。”
“其次,你从精神病院里把我带出来的时候,你一定没看我病床前挂的牌子。”
“是,我哪儿有时间看啊。”高羽看着易繁,突然愣了,“你有什么毛病?”
“你觉得呢?”
“你……该不会是……自闭症吧?”
“你看我像吗?”
“……不像,自闭症一般不说话。”
“Schizoid P.D.”易繁的手在高羽的脊背上撩动着。
“不是吧。”高羽那天看白脸儿的心理书籍的时候,看到过这个词儿——类精神分裂人格异常,基本表现是:内向、冷漠、疏离、孤僻、脸无表情。
他看着怀里的人,别说,他真符合……
“你知道发病的时候会怎么样吗?”易繁欠身起来,脱下了T-SHIRT,点上了烟。
“……是不是像之前那样,不说话,别人说什么也听不明白?”
“嗯。但那是不严重的时候,不过就凭这点,咱俩也起不了争执,你狂躁的时候,我根本听不懂。”
“你能告诉我……你严重的时候会怎么样吗?”
“你还是别问的好。”易繁淡淡的笑着,“知道了,估计你就不会想要接近我了。”
“我觉得也许我需要点儿大麻。”高羽看着易繁,觉得自己这回确实掉坑里了,而且是那种一辈子也爬不上来的深坑。
“你害怕了?”易繁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我阳痿了。”
“说到这儿,我还忘了说了,你把药停了吧,那种抑止兴奋的药,真的有那种副作用。心理治疗要坚持,但是药物依赖必须得停止。烟灰缸递给我。”易繁想伸手去拿烟灰缸,可他够不到。
“给我吧,我掐。”高羽拿过了易繁的半颗烟。
“刚才不是说要Zuo爱吗?怎么我感觉咱俩的话题扯远了?”易繁看着高羽,觉得思维有点儿跳跃。
“赖我。”高羽掐了烟,搂住了易繁。
他轻吻着他的脖颈,抚摸着他光滑的皮肤,易繁很僵硬,他动都不动一下,只是将手搭在高羽的肩膀上。
“算了吧。睡觉。”高羽有点儿不知所措。
“别……”易繁觉得尴尬了,是自己说没关系的,现在这样……
“真的,睡吧。”高羽放开了他,“慢慢来,别跟自己较劲了。”
易繁看高羽躺下,真有点儿难受了。他的手向下探去,解开了他牛仔裤的扣子。“用手可以吗?”
“易繁……”
易繁俯下身子,吻上了高羽的唇,他轻轻的吻他,继而探出舌头,舔弄他的唇瓣。他的手摸到了高羽的下体,很硬。
高羽勾住了易繁的脖颈,翻身压住了他,他扯开他的裤子,有点儿粗鲁。
易繁的身体有点颤抖。
“别怕,我跟你干一样的事儿。”
易繁伸手把灯关了。
“害羞了?”
“烦人。”
他们吻着彼此,抚摸着彼此,呼吸的声音,喘息的声音纠缠在一起,直到两个人都到达Gao潮……
“灯的开关呢?”高羽躺在床上,伸手向脑后摸着。
“不知道。”易繁躺在高羽的胸口,呼吸有点儿乱。
“那你知道纸巾在哪儿吗?”
“我又不是猫头鹰。”
“操……”
“脏着吧,我真困了。”
“你丫……”
几分钟的时间,他听到了易繁均匀的呼吸声,他睡着了……
高羽伸手在床头摸索着,还好,让他摸到纸巾了。
他抽出纸巾,却发现自己手上的液体已经凝固了……
瞎折腾。
不知怎么地,高羽想起了程奕。他们以前Zuo爱就很少会肛茭……
然后想到了折佩,他总是主动的向他索取性。
不行了,脑子乱了。
他轻轻的挪开易繁,下了床,黎明的微弱光线透了进来,他拿起茶几上的烟,走到露台上,点燃,推开窗子,看着外面这个灰色的都市。有点儿失落。
很多时候,我们总是和一些人擦肩而过,不是我们故意的,你就是抓不住他。一转身,那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折佩后来总在夜里梦到高羽,直到现在,他都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忘不了他。为什么总是想起他。为什么时间可以流逝,他还总是那个样子清晰地留在他的记忆中。
冬天的清晨很冷,窗外还是一片昏暗。
今天会下雪吧?
折佩打开窗子,一阵冷风灌进来,打了个哆嗦。放下手里的咖啡杯,他听到了陶瓷与玻璃撞击的声音,折佩笑了笑,走到玄关,披上大衣,出门了。
手机是在折佩钻进车子里的时候响起的。
“小奕?你是刚醒还是没睡?太早了吧?”折佩很惊奇,他会在清晨八点给他打电话。
“没睡,刚到家,我妈说,铃音问你周五晚上过来不过来。”
“明儿晚上?”
“是,小妮子办了个圣诞派对,修他们都过来。我前天就问过你了。”
“哦……我怎么想不起来了?”折佩开着车,沿着辅路向前。
“你估计又喝大了,打你电话的时候你问了我一大堆污七八糟的问题。”
“我问什么了?”
“好比……我想想啊,哦,乌鸦会数数吗之类的。”
“哈哈哈哈……你又夸张了吧?”
“夸张个鸡芭,这是最不离谱儿的了,不扯淡了,来不来。”
“几点?”
“八点。”
“行。我会把时间挪出来。”
“行吧,挂了,困死我了。”程奕要收线。
“等等。”折佩突然想起了什么。
“嗯?”
“……没事儿,挂了。”折佩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了副驾驶上,他想问问高羽是不是也会去,后来一想,那是必然。
开上三环,开始堵车了,折佩无聊地打开调频,手指轻敲着方向盘,忽然想起了凛。他对他说,他要学车的时候,他笑着说,不错,你开始有掌控欲了。
凛,我有多少年没见过你了?四年还是五年?你去哪儿了呢?
无聊的等待过程中,折佩的思绪倒回了往日的时光中……
那天,在高羽离开之后,他去找了程奕,他很平静地告诉他,他们完蛋了。
程奕只是听着,不发表任何看法。最后,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折佩,你看天上那太阳,每天都得升起然后落下。过日子也是,怎么也得走下去。
手机在座位上震动着,折佩伸手拿过来。
“小奕?还有什么事儿?”折佩很纳闷他怎么又打了过来。
“你大爷的。”程奕电话那边儿一点好气儿都没有。
“你骂我干嘛?睡糊涂了?”
“托你的福,我不用睡了。”
“啊?”
“兔子还不吃窝边儿草呢?你丫怎么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折佩听得五迷三道,不知道程奕在说什么。
“肖宇快把我电话打爆了,你干嘛不理人家了?”
“他打你电话干嘛?”拥堵开始疏通了,折佩让车子往前滑着。
“废话,他说一个月找不到你了,去录音室你每次必然挂牌录音,打你手机全是语音信箱。”
“他神经啊。不过就是玩玩儿他那么认真干嘛?”
“折佩!”
“我叫林凡,这世界上没人叫折佩。”
“我不管你叫什么,你就是你,你丫就玩儿火吧,你他妈的从来都是这样,上了人家一点儿责任都不负,你玩儿,别人没玩儿,更可气的是,你知道肖宇喜欢你,你还玩儿他!”程奕那边急了,火冒三丈。
“行了,明白了,他再给你打电话,你就说,我说了,没见过他这么贱的!”
“他贱?我就操了,你是被那小表子迷得找不着北了吧?”
“你再侮辱阿布,我跟你翻脸!”折佩直接挂了电话,关机。
这就是折佩,翻天复地的变化。
在这个社会中,他无疑是成功的,顶尖的制作人,大把的钞票,洋房名车,他什么都不缺,俗吧?没办法,如果说,他从浴缸里冒出来的时候,他是一片洁白的羽毛,那么,现在,这个彻底否认折佩存在的林凡,就是沾了太多污水的羽毛,灰了,沉了,浮不起来了。
工作,他的生活里只有工作,除此之外就是酒精。
情感?谁也别跟他提感情这东西。他不需要。
跟谁都是玩儿玩儿,没一个认真的。他不停地更换着性伴儿,只做1不做0。都是单纯地为了欲望。
其实,就这样,他也挺腻味的,一开始都说好是玩儿玩儿,最后哪个都想定下来。比如这个肖宇,签在Y唱片旗下的一个新晋歌手,跟折佩和程奕关系都不错,程奕怎么也想不到,他能把他也玩儿了……
所以后来,折佩索性也不找这种暂时固定的了,时间长了,你不动感情,有人动感情。
他开始去SWAN,那是什么地方?用程奕的话说,就是表子、贱人和嫖客的地方。
公平的说,这是一家隐秘的,服务于上流社会的SEX CLUB。会有sex party,人人都带着面具,谁看上谁了,俩人看对付了,行,拉去房间就行。你愿意几个人玩儿就几个人玩儿。俱乐部也提供专给客人培养的小男孩,一个个都很标致,都很服帖。
折佩第一次看见阿布,就想要他了。
那十九岁的孩子,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身材纤细,个子不高,但可爱得厉害。
折佩看着他,总觉得是看着19岁的自己,那个被高羽保护着的自己。
如此脆弱,如此苍白,如此低贱。
车子像蜗牛一样爬行着,折佩忽然就觉得很烦,从东路直接拐了下去。打电话到公司,不去了。
他敲开阿布的房门的时候,阿布睡眼惺忪地看着他,脑袋基本上还迷糊着,看了一会儿,就扑了上去。
“林。”他总是这么叫他。
表子无情,戏子无义。这话搁阿布这儿行不通了。他喜欢林凡,他身上那种特有的冷漠让他着迷。
折佩对阿布很好,那种好超出了嫖客对表子的好,他会买他,但除了性事,他也愿意跟他说话,愿意带他出去玩儿,反正,折佩自己也说不出来个为什么。
他们认识大半年了,一直处的不错,不过,最初他跟肖宇还来往着,见阿布不是很多,后来彻底烦了肖宇,他基本上每周都会去SWAN找阿布。
阿布喜欢他,所以他告诉他住的地方,他说他随时都可以过来。但阿布不缠着折佩,他知道,这样的男人最烦感别人缠着他。要想跟他保持长久的关系,你就得掌握尺度……
“要喝点儿什么?”阿布把折佩让进屋里,转身进了厨房。
“随便吧。”折佩脱下外套,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上了烟。
很多时候,他搞不清楚自己是谁,端着酒杯的自己,或者拿着烟的自己,他怎么看着都那么陌生?
折佩站起身,走到玄关的穿衣镜前,看着自己,镜中的人金色短发,绿色眼睛,这么多年都没改变过。
“你不用躲我了。”高羽的声音冒了出来。
是啊,可我怎么没想着改变呢?眼镜就不说了,终于近视了,有度数了,那就戴着吧。头发呢?金色挺好,不想要黑色的。
折佩久久地注视着镜子,看着里面那个陌生的人。
那人是谁?高挑的身材,小麦色的肌肤,棱角分明的线条。很有男人味儿。
这是林凡。
那么,折佩呢?那个比女人还纤细,皮肤白皙,黑黑的大眼睛的折佩呢?
“林,你自恋啊。”阿布把折佩从镜子前拉开,拖到了沙发上,“我泡了咖啡。”他说着,弯腰,端起了茶几上的咖啡杯。
折佩从他微微敞开着的睡衣里看到了他白皙的皮肤,那上面,现在,全是吻痕。
阿布那双漆黑的大眼睛望着他,如此清澈。
折佩接过了杯子,又放回到了茶几上。
“不想喝?”阿布看着折佩,眨着眼睛。
“一会儿再喝。”折佩笑了,手伸进了阿布的睡衣里。
阿布明白他想要他,手缠上了折佩的脖颈,将身体贴近他。
折佩抚摸着他细腻的肌肤,站了起来。
阿布跪了下来,解开了折佩裤子的扣子,拉开拉链,含住了他的下体。他用灵巧的唇舌挑逗着他,感觉自己口中的东西越来越灼热。他的手开始抚摸折佩的大腿内侧。
折佩拉起了他,“趴下。”他把他按在了沙发上,拽下了他的裤子。
“林。轻一点儿……”阿布半跪着,他看不到折佩的脸。
折佩没说话,手指伸进了阿布狭窄的通道,里面很热很紧。
“嗯……”阿布的额头上微微冒汗,很疼,仅仅一根手指他就很疼。他昨天被别人弄伤了,他们好几个人都很粗鲁,可他不说,他知道林凡想要他,他忍着。
涂抹了很多润滑剂的荫茎整根地埋进阿布的身体,润滑的感觉,让阿布不觉得很难受,折佩动得很慢,幅度不大,他抚摸着阿布的背脊,掐住他腰部的手抓得很紧。
等到阿布渐渐放松了下来,折佩才开始从他身上索取疯狂的Xing爱。他深深地进入他,再抽出来,一下一下地,而后,频率开始加快,阿布随着折佩的动作呻吟的声音越来越大,他让他很舒服,和平常那种虐待的性不同,每次和林凡Zuo爱,阿布总是能获得最大的快感,那种快感一部分来自于身体,一部分,来自于心灵。
“疼吗?”Gao潮之后,折佩把阿布抱到了怀里。
“不疼。”阿布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在了折佩的大腿上。拉紧了自己的睡衣,自始至终,他没脱衣服。
“昨天什么人怎么对你了?”折佩抚摸着阿布的发丝,缓缓地说。
“……你……”阿布咬着手指,有点儿慌张,他怎么知道的?
“你后面受伤了。”折佩点上了烟,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阿布。
“……所以你涂了很多润滑剂?”
“把衣服解开。”
阿布不动,折佩伸手就扯开了他的上衣。
白皙的皮肤上面,除了刚刚折佩瞥见的吻痕,还有七八个烟花。
“林……”阿布慌张的合上了衣服,坐了起来。
“别干了。”折佩拽住了阿布的手腕。
“林……不行,我欠他们好多钱……我有努力在还了……”阿布垂下了头。
“多少?”折佩叼着烟,看着阿布。
“……很多。”
“数字。”
“……”
“算了,你别管了,从今天开始你别过去就对了,我会跟他们交涉。”
“林。”阿布抬头看着折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喜欢林凡,喜欢得不得了,可他知道,林的心里没有他,他每一次想吻他,林凡都巧妙地避开,他很少在自己这里留宿,偶尔的几次,他总是听到林凡的呓语,他有时候会哭,呢喃地喊着,高羽……
阿布想说什么,折佩的电话响了,他说了一会儿,挂了电话开始穿衣服,“我有个比较着急的活儿,你再睡一会儿吧。”
阿布一直送折佩到门口,看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好喜欢他……
折佩忙完录音的事情,开机,发现语音信箱里有留言,折佩皱了皱眉头,不会又是肖宇吧?
打开,接听,里面就一句,“林!救命!SWAN的人……”
是阿布声嘶力竭的呼喊,还没说完。
折佩急了,时间是二十分钟前,早知道就不关机了。
他急匆匆的往地下车库走,开车,坡起,冲出了车库,门口值班的门卫吓了一跳。
下雪了,很大,路况很不好,但接近午夜,车子倒是不多。
折佩的车速明显超了,而且地面很滑,但他顾不了这些了。阿布到底怎么了?
“先生,您?”侍者拦住了急匆匆的从电梯里出来的折佩。
“起开。”折佩一把推开了他。
“您必须得戴面具。”
“滚蛋,我要见jason。不是要进大堂。”
“您有预约吗?”侍者跟在后面,看折佩直奔着拐角的暗室而去。
“你起开,听不懂啊?”折佩急了,一把推开了暗室的门。
“林先生?”坐在沙发上喝着杯中酒的男人见折佩冲进来,吓了一跳。
“阿布呢?”折佩瞪着他,眼里有杀气。
“请坐请坐,谁得罪您了?”圆滑世故。
“阿布呢?”折佩不理会他献媚的嘴脸。
“他?你说他该在干什么?”男人抱臂看着折佩。
“他没跟你说他不做了吗?”
“说了。”
“那你还废什么话?”
“林先生,他说不做就不做了,我可没看着钱呢,一天他还不清,一天他就得做,这是规矩。”
“拿着。”折佩递了一张支票给他。
“出手大方啊。”男人看了看,笑了。
“够不够。”
“足够。”
“给我人。”
男人点上了烟,没说话。
“你耳背啊。”
“这单他接了,没法中途停止,我这儿没这先例。林先生稍等一下吧。”
“操。”折佩一把推开了他,开门进了身后的监控室。
全是Se情的画面,折佩看着,找着阿布的身影。
那画面……
折佩的出现引起了所有人的惊慌,这个时髦出色的男人,没有面具,置身于衣着混乱的大堂,身后是紧追不舍的侍者。
折佩推开挡在身前的各色男人,直接往楼上走。
整个场面全乱了……
破门而入,折佩看见了阿布。
惨不忍睹。就这四个字。
极目所触的床单早已被Jing液和血渍浸湿,起着褶皱。
阿布跪在地上,身上布满了青紫的淤痕,荫茎上死死的扣着一个银环,上面有明显可见的咬痕。臀部被抬得很高,身后的男人用力的贯穿他,狠狠的撕裂,红色与白色的混合物顺着白细的大腿滑落。
此时,另一个男人捏着他的下巴,下体塞入了他的口中,那男人扭动着腰部,在他的嘴里进出。
阿布的手腕也被一个男人拽着,让他给他手Yin。
Jing液满布的脸上,阿布只露出一双绝望的眼睛。
他们对于折佩的闯入觉得不可思议。
“操你妈的!”折佩握紧拳头要扑上去,身后的几个侍者拼命的阻拦。
“折佩?”
折佩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而那声音又是那么的熟悉,惊了。
他转身,看着身后衣着整齐的男人,“凛?”
欧阳凛拍了拍折佩的肩膀,“我来,你别冲动。”
他走上前,跟几个老外交涉起来,他们说了一会儿,老外点了点头,披上衣服出了房间。
折佩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阿布披上,这孩子眼神都空了,眼泪不停的涌出来。
折佩感觉自己的心,疼的,都要裂开了……
“我在门外等你。”欧阳凛的声音不大,向站在屋内的侍者们摆摆手,示意他们也一起退出来……
“阿布,阿布。”折佩轻轻的拍打着阿布乱七八糟的脸。拿起扔在地上的纸巾轻轻给他擦着。
“林……”阿布呆呆的看着折佩,眼神惨淡。“我以为我会被他们操死……”
“阿布,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折佩搂住了阿布,那个瞬间,折佩望进阿布眼睛的瞬间,他猛然想起了自己,那时候无助的自己。
“林……”阿布死死的搂住了折佩。
“结束了,都结束了,再没有这种事情了,阿布。”折佩捡起地上阿布散乱的衣服,一件件的给他穿上,他抱起了他,阿布很轻,轻的像一片羽毛,还能漂浮的羽毛……
过了一会儿,欧阳凛看见折佩抱着阿布出来,一瞬间有种错觉,仿佛怀里的人是折佩,抱着他的……是高羽。
阿布死死的搂着折佩的脖颈,脸埋在了折佩的肩上。
他真的想不到会在五年之后,在一个这样的地方,遇到这样的折佩。
他变得太多了,当初那个纤细的男孩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从神情到体格,从外表到内心。很强悍。
“到我家坐坐吧,真的很久不见了。”折佩看了身边的凛一眼,语调温和。
“抱歉,不知道他们点的是你的男人……”
“巧了,只是巧了。”
“阿布,忍一下。”折佩把手探到他的后庭,他必须得给他上药。
“嗯……”阿布的额头上都是虚汗,他疼的厉害。
“马上就好。”折佩看着阿布,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林……好疼。”
“好了好了。”折佩抽出床头的纸巾擦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递给阿布,“把消炎药吃了。还有一些镇静剂。”
阿布接过来,吞了下去。
“往里躺。”折佩坐到了床边,挤出药膏在阿布的身上涂抹着,刚刚清洗过的身体,有着一种潮湿的感觉。
“林……这是你第一次带我来你家。”阿布看着折佩,惨淡的笑着,他真的很难受。
“以后你都要住在这里。”折佩涂着药膏,淡淡的说。
“林……我喜欢你。”
“我知道,闭眼,睡觉。”
“林……能吻我一下吗?”阿布拉住了折佩的手。
折佩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吻上了他的唇,好软,这是他第一次吻他。真的好软。
高羽之后,他没吻过别人,也没让别人上过他。他怕,一旦别人触碰到了这些,那么高羽留给他的感觉,就真的散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吻阿布,但那种唇齿间的感觉让他觉得很温暖。
“林……对不起,我很脏……”阿布哭了,折佩吻了他,他反而哭了,他不知道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只觉得心里被填满了。
“宝贝儿,睡觉,你不脏,一点儿也不脏,”折佩抚摸着阿布的脸颊,给他拭去那些咸咸的泪水,“等你好了,我要吻你,吻你的全身,我要你,要你的全部。”
就像安抚一个孩子一样,折佩一直哄着阿布,直到他沉沉的睡去。
“久等。”折佩带上卧室的门出来,向凛点了点头,走进厨房,打开冰箱,取了一些冰块出来,放到了透明的玻璃杯里。
“喝什么?”折佩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打开了酒柜。
“随你。”欧阳凛点上了烟。
“brandy?”
“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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