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梅终于抬起了头。
谢云昭满意了,继续说:“各地才子们要进京秋考。”
“哦……”这个青梅有印象,当初柳成绪就差不多是这个时候来的,然后被扔了一身的鲜花,玉佩,还有金银首饰,反正出去溜达一圈,一年的吃穿用度都挣回来了。
青梅眯着眼扫了一眼谢云昭,疑惑道:“你该不会是想给五公主当月老吧……”喂喂,在柳成绪不在的时候撬墙角太不厚道啦!
谢云昭毫不在意:“到时候领着新阳出去转转又何妨。”这世上的帅草又不只有他柳成绪一人,新阳是公主,不能再一颗草上吊死。
青梅立刻放下了手里书,半身扑在矮几上凑到谢云昭跟前,兴高采烈道:“那我跟她一起去?”
哗——屋里的气氛顿时跌倒了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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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福来孕转
“哦,是么……”谢云昭看着她慢里斯条地说着。青梅觉得浑身一僵,当即缩了回去,坐端正:“你不是说要带着五公主一起看看么,顺便带我一个也不嫌多吧。”
谢云昭勉强能够接受,但依旧觉得她有些不着调,提醒道:“到时候宫里会摆宴,你我自然同去。”见着青梅眼睛又一亮,顿时又冷下脸:“不许乱跑!”
“哦。”青梅怏怏地应了声。
谢云昭扶额,他到底是娶了一个老婆还是捡回来一个闺女。老天保佑,如果以后有闺女的话性格像自己一点就好了,起码靠谱不是。诶?不对,如果是闺女的话当然要活泼可爱一些了,如果像自己的话……
谢云昭还是挺有自知自明的,哎,养闺女不省心啊。养的粉嘟嘟的最后还要被一个不知名的臭小子给拐走,那可是自己那粉嫩嫩捧在手心里的宝贝闺女啊!
咦,怎么突然就想到这上面去了……
等他回过神时,书房里已空无一人,青梅不知道又晃荡到哪里去了。心底那个后悔啊,这种问题应该跟老婆都沟通一下嘛!算了,晚上沟通效果更好,嘿嘿。
十日后,忙得脚不沾地的张妈妈与凉风盯着两只黑眼圈毫无形象地在青梅这个打着哈欠,抱着一摞册子站在她面前,反正此时屋里也没有他人。
张妈妈满腹抱怨:“采买的东西比原定的多出太多,有的东西价钱竟然只比京中少了几文钱……”
青梅听着昏昏欲睡,终于在张妈妈杀气腾腾地眼神中猛地惊醒,到嘴边的哈欠都给咽了回去:“啊?!哦哦哦,我清楚了!你们也忙了好几天,先休息去吧,这些事儿容我在想想。”
府里混到大管事这一级的一共有三个,除了李大管事外,荣大管事就是其中之一。府里的采办大多由他经手,今年来了王妃,荣管事小儿子的媳妇儿荣娘子就将王妃这一块的用度的采办接手过来了。这荣娘子手段泼辣,又加上有荣管事这个靠山,在府里倒也算是个角儿。
凉风并没有回房歇息,早些时便见着张妈妈脸色不好,这中间一定有原因。作为一名合格且孝顺的徒弟,她决定带着东桥做的一些糕点慰问一下张妈妈这十日里瘦了半斤的肚子。
“师父,用些点心消消气。”
张妈妈鼻子里哼了一声:“小丫头那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
凉风如实道:“一共俩眼睛,都看见了。”
张妈妈;……
好孩子不能学王妃那副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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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被凉风这么一打趣,心里的火气也散了大半。自从出出宫后张妈妈的小日子过得是顺风顺水,好日子过顺溜了,冷不丁冒出个刺叮了她一下,张妈妈觉得浑身不自在。
“还能有什么,那荣娘子仗着自己老资格。这次查账,她那里的亏空是最严重的。我好心与她做买卖,哎……咱们才来王妃,站不住脚,别人看不上啊。”
凉风有些摸不着边:“做……买卖?你和她?”
张妈妈狠狠瞪了她一眼,凉风顿时酝过味儿了!荣娘子借着府里的采办将一部分货直接转手到自己娘家的铺子里卖了,张妈妈这个人精自然是查到了这一层。肯定是想要空手套白狼,让荣娘子吃肉的同时留点汤,顺便在将亏空补上三层,这事儿张妈妈也就帮着遮掩过去了。
谁料荣娘子冷笑一声:“哟,我说张妈妈,我可是老实人,您这空口白话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您是王妃身边的老人,怎么也做这样的事儿啊,咱王妃给的月钱可不低啊。您要是觉得不够花,只管在我这儿拿,我是小辈孝敬您是应该的,但您这么说,可不是往我身上泼脏水么!”
张妈妈灰溜溜地回来了,既然买卖不成,仁义更别谈!原本你只用补上三层亏空我便替你遮掩过去,现在,哼哼……
第二天一早,张妈妈笑呵呵地去请荣娘子去青梅书房一趟。青梅正趴在矮几上发呆,今早长公主送来了一张帖子,说是三日后才子们都要进京了,邀了青梅与几家公主一道去茶楼小坐,临栏赏美男的同时顺便帮新阳留意几个。果然,姓谢的都是一个德行!青梅深深的替柳状元忧伤了——兄弟,不是姐们儿不帮你,实在是敌人太团结了!
书房外的婢女见着人来了立刻到了里面通报,凉风连忙咳嗽了几声,青梅直起身子摆出主母架势。
本以为只有荣娘子一人,没想到荣大管事也来了,负责查账的李管事自然也来了。青梅喝了口茶提神——哎,上坟了,哦不,是上班了。
几人进了屋,朝着青梅行礼后,青梅点点头,一旁的婢女们立刻上了坐垫,几人理了衣物,规矩坐下。
青梅废话没有,直接道:“这是我命李大管事与张妈妈一道负责的采办账目,荣娘子,你先拿去看吧,若有疑问当面提出。”
荣娘子看了青梅一眼,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说辞顿时咽了回去,老实接过账本翻看起来。荣大管事仍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样,高深的很。
>一炷香后,荣娘子猛地放下账册,一脸悲愤地看着青梅,咬着唇瓣:“王妃,这,这上面所记不实啊,这就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啊?!”
青梅道:“别对我说,这账不是王妃查的。我刚才已经说了,你有疑问,直接向你对面之人询问,不要问我。”
荣娘子连连点头,转过身盯着张妈妈:“这账上说,我在江南采办的发钗只比京城便宜十文,这一点记录有误!张妈妈,您没有办过这采办的差事没经验我不怪您。但是有一点我要指出,咱们从江南买来,这路上的人的花销马的花销,还有一些折损,加之今年这批金钗,本就样式新奇,价钱比往年都要高些,更别谈路过山林时,还要请走镖的帮着看一下,咱们虽是打着王府的名义,但路上的关卡多少也是要打点的,零零总总都要摊进去啊!李管事,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李大管事素来知道这荣娘子是个口齿伶俐的,如今被她这么一说,到也只能点头。凉风难得见到自己师父吃亏,感到十分惊奇。果然原来在林府时觉得张妈妈是最滑头了,如今换了地界儿才发现,这世上能人辈出啊。不过她也知道这事儿也不能怨张妈妈,人各有专长,张妈妈擅长在府中规矩上变动,但采办还真是头一次赶上。
对面二人被问愣住了,而张妈妈更是有证据拿不出。她知道府里多余的货都吞进了荣娘子的肚子里,但荣娘子玩的漂亮,回了府后自己就从不亲自经手,而京中娘家人的铺子也是记在好友名下。张妈妈是茶壶里煮饺子,倒不出啊!
荣娘子算准了小王妃是个不理俗世的,而她身边的这个张妈妈则是从宫里出来的,对这种单个小钱压根就没概念,那个凉风更是年纪轻轻没经验。心底的大石头顿时落下地,王妃性子软,看着就知道好哄!
张妈妈忍不住了,又道:“那府里这多出的十箱货是怎么回事?难道你采办都没有数么?”多出的不只是十箱,更多的都被荣娘子给贪了,而她也知道不能做的太绝,留了十箱下来当个说法。
这一点荣娘子大呼冤枉:“这是王爷要办的。如今王妃进府,那是被王爷捧在心尖尖上的,咱们下人哪里敢克扣了王妃的用度,这也是王妃来府后第一次采办,我只想着怎么着也不能让王妃少了东西,就多买了些。这十箱若是王妃觉得多了,不如就拿到府里京中的铺子中卖掉,也算是一个进项啊。”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两方人吵着热热闹闹。荣管事抬了抬眼皮子,见着
青梅一手撑着脑袋一幅快要睡觉的模样,嘴角不由微微翘起——果然是个不管事的,雷声大雨点小的纸老虎罢了。
争了一早上,荣娘子猖狂而去,张妈妈气的差点吐血,扭过便看青梅,这货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悲愤啊!!!
东桥拍了她一下,青梅猛地睁眼:“嗯,说,我听着在……”
凉风:“人都走光了。”
青梅环顾一圈,伸了个懒腰,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对着凉风道:“去账上支五百两银子,晌午后李管事的儿子过来一趟。对了,他叫什么来着?”
凉风脸有点红,却又很快隐了下去:“李则,您喊他过来做什么?”没看见张妈妈就是因为银子差点被人给气死吗?!
青梅懒洋洋地站起来:“买点东西。”
荣娘子走后,回到屋里,小荣管事立刻回来问道:“没出什么事儿吧?!”荣娘子喝了口茶:“有咱爹跟着,我能出啥事!”
荣大管事也嗯了声:“你们忙去吧,没事儿。”
小荣管事见二人都这么自若的神色,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晌午后,青梅临睡午觉前,凉风将李则带了过来。
“咱王妃脾气直,你说话时要多想想。”凉风小声嘱咐着。
李则没和青梅打过交道,见凉风好心提醒,立刻报以感激一笑:“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咱们自然要认真回复。”
凉风立刻错开了目光——其实我是告诉你王妃说话噎死个人,你一定要挺住的!!
进了屋,青梅如早上一样直接将查后的账目扔给了李则:“今年的江南采办你也去过了,想来熟悉一些情况。王府在京中有铺子,但我想再买一间回来经营经营。”
李则这些年一直办的就是这些差,账本看了几页就明白了,但还是道:“恕小人直言,府里现在不缺铺子。”
“嗯,我知道。”
“那您……”
“买回来玩一下,我还没有买过铺子呢。”
李则:=口=
凉风继续远目……
小李,我已经提醒过你的,保重!
青梅道:“青柳巷的那间蕊香胭脂铺不错,你将它盘下来,这是五百两银子。记着,我要完整的地契,还要按手印,买卖的时候请公证来。你一定要与铺子的真正东家交易,明白吗?”
李则先是疑惑不已,直到青梅一字一句地嘱咐了,待他领了五百两银子回了屋与李大管事细细说明后,李大管事捋着胡须微微一笑
,拍着拍他的肩语重心长道:“好好办,【书香空白。】办好了王妃会重赏你的!”
李则想了好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立刻地安排人手去买铺子了。
这三日,青梅再没有过问府中事由,又恢复到职业打酱油王妃角色。三日后用了早点,便带上黑纱帷帽去赴长公主的茶楼之约。
这茶楼是公主府名下的,说是茶楼但就是一个高级会所。位置坐落在朱雀大道,二楼的风景尤佳。今日来的除了青梅,还有二公主与五公主。
二公主两年前把驸马踹了至今单身,此刻正逢才子进京,想抓紧机会找几个帅气的养养眼。
此时才子们零零散散来了几个,不成气候,模样也就过得去。二楼临窗的这四个女人正好一桌麻将,青梅不会,纯属凑角儿的。输多输少她不在乎,牌品即人品,是以公主们都挺喜欢找她凑角儿,皇室妯娌关系意外的和谐……
几人正打着,隔壁间突然传出一阵悠扬的歌声。青梅愣了会儿,长公主笑道:“刚来的歌姬,见她可怜就收留了,但的确有副好嗓子。”
二公主摸了牌,接口道:“长姐,我可是听说你这儿好玩的奇多。什么时候也替我寻个歌唱得好的尤物?”二公主口中的尤物,性别:男。
长公主浅浅一笑:“好啊。”
站在一旁当背景的凉风不由地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王爷,您让王妃多多与公主们走动,其实是在把您自己往火坑里推啊……哎!
几人又打了一会儿,那歌声继续传来,青梅听了会儿,这歌姬唱的倒是当年黄夫子与她讲的一些市井趣事儿中的一段,没想到改成小曲也这么好听。
几个公主见她被那歌吸引住了,也就不打了,反正时间也混的差不多,才子们该来了。
二公主打趣道:“等会儿可得让你那歌姬出来给大家瞧瞧,看宣王妃听得多入神。”
青梅掩面浅笑不语。
五公主一直处于神游,去年的时候,她的柳郎就是这样一个时候来京的,哎……
才子们进京的盛况,青梅没兴趣,整天对着谢云昭那张脸都有免疫了。比他长得好看的,没他身材好;比他身材好的,长得又太汉子了,比他瞧着斯文的,看着就弱不禁风,比他彪悍的,那又太魁梧了跟个野熊似的,而且那些人连匹比得过照夜的马都没有,哎,还是回家看谢云昭吧。
倒是那歌姬,青梅还有点兴趣。
二公主则将带来的花都扔完了,兴奋劲儿还没消,又退了手上的镯子朝着茶
楼下扔去……
临走时,长公主将歌姬叫了出来。果然是天生惹人怜爱的模样,长公主叹息道:“前年江东那块闹旱,这丫头背井离乡的。一路磕磕盼盼,想着来京投奔亲人,谁料今天刚到京里却得知亲友都离去了。我瞧她可怜,又一幅好嗓子,便收留在茶楼,平日里唱点小曲儿,也不算饿着。蓉儿,见过公主与王妃。”
蓉儿温顺福礼,“蓉儿见过二公主,五公主,宣王妃。”
二公主是个外貌控,当即道:“倒是个可人的。”
青梅则道:“你歌唱得很好听,改明儿我来这里,你再唱几首。”
蓉儿不敢抬头,只是立刻回道:“多谢宣王妃抬爱。”
回了王府,谢云昭见她面色不错,走近了些竟然听到她在哼歌,有些意外:今天和皇姐出去一趟就这么高兴?”
青梅笑道:“这歌如何?”
谢云昭点头:“挺好的。”
青梅便将今日之事一一说了。谢云昭沉思片刻:“你若喜欢这些,不如直接在府中养一批玲珑之人。”
“天天听却也腻了。”青梅不想在这个时候在拉人进府,不然负责人事的凉风会直接将她给劈了!
谢云昭无所谓,反正只是给青梅图个乐子。知道她今天与长公主一道去看了才子们,虽然青梅表现不错,不过谢云昭还是走进了几步,低声道:“你可还记得皇兄与王贵人的小公主?”
“嗯,记得。”青梅纳闷的回头。
谁料谢云昭就在她身后,这一转身,便与他贴在了一起。温热的呼吸仆仆地打在脸上,谢云昭咬着她的耳朵喃喃低语:“我想咱们以后的小郡主应该比她更可爱,嗯……”
等青梅回过神,又被某人的奸计得逞。
哎,单细胞动物的致命缺点,反射弧太长了!
主屋里正甜的蜜里调油,管事们住的小院里却阴云密布。
小荣管事气的脸色铁青:“你不是说这个人可靠吗?是你娘家人的至交好友。这一声不响的将铺子卖了是什么回事?!”
荣娘子也是一头雾水,但这事儿管她什么事儿,当即吼道:“他卖的铺子你冲我发什么火!”
“哼,我还不知道你!”小荣管事冷哼一声:“这几年在府里混好了,你也开始拿乔了?你也不看看要不是我爹,你能混的这么好?!你娘家人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们,一个个穷鳖样。早就对你说,铺子要记在自己名下!”
“说说说,你就知道说!记在自己名下,府里一查不全露馅?!”<
br>“府里查了吗?!”小荣管事吼道,气的在屋里打转:“一百五十两的货啊,一百五十两!就这样连铺子一起飞了,飞了!你明天就去找你哥,这事儿要是说不清,哼!”
荣娘子一愣,当即明白过来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意思!”小荣管事摔了门便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一个平民一年的生活费是一两半银子左右
七两银子就可以买一亩良田,会还价的还可以压得更低一点。
所以,青梅直接拿出五百两现银败家一个铺子,这种金钱诱惑是巨大的啊……
喜欢看宫斗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录仙文案上推荐的宫斗文《弃妃攻略》,别看它样子瘦,我会告诉乃们这文有16W字的存稿咩,哈哈哈哈……【喂,又不是你的存稿,笑神马,你的存稿有多少啊?
远目,一个圆润而又光滑的0……
☆、穿越之福来孕转
荣娘子忐忑不安地过了一晚上,第二日天刚蒙蒙亮,门令便见着她匆匆出门。正准备打个招呼,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荣娘子狠狠瞪了一眼。
“切,还真拿自己是个人物了!”门令冷哼了声,继续干活去了。
主屋里,青睡的正迷糊,准备翻身发现自己动不了。万分挣扎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谢云昭还没醒,而她自己则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想到昨夜那一番折腾,青梅此刻特别想一脚将他踹下去。刚一动,腰开始发酸,青梅哭丧着脸,别扭地哼了声,干脆闭着眼睛继续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待谢云昭醒的时候,青梅已经真的睡着了。他轻轻地起了身,此时天空泛起鱼肚白,梳洗完毕简单用了早膳便神清气爽地上朝了。屋里又恢复了安静,没有人会这么不长眼地来打扰王妃睡觉。
不过多年的生物钟,让青梅到了辰时也就醒了。早饭挺丰盛,只是今天又多了一味粥,青梅瞧了一眼,一旁的婢女道:“这是王爷今早吩咐给您补身体的。”
青梅:=口=
谁需要补——身——体啊!
青梅扫了一眼四周,婢女们见她脸颊染了红晕,立刻埋下头憋笑。张妈妈也忍着笑意,努力保持平静的语气道:“王爷说的没错,这冬天要来了是该进补进补。等会儿递牌子去宫里,让太医来开几幅食疗的方子。咦,我记得您书房里有一本文大夫送您的一本他自己编撰的医书,上面有几幅方子倒是效果不错,等会儿可以让厨房里拿去看看。”
青梅:……
你们都被谢云昭那货给收买了吗,太欺负了人了! ~~o(>_ 过了晌午,荣娘子一脸疲惫地回来了。小荣管事见她这幅模样就知道肯定没好事,脸色顿时黑了又黑:“你哥怎么说?”
荣娘子深呼一口气:“人都跑了!听说是一个大商户看上了铺子,花了大价钱。五百两,够那个王八蛋富贵大半辈子了!”
“什么?跑了?!那货呢?!”
“现在提货有什么用,铺子都是别人的了!”
小荣管事气的当即给她一个嘴巴:“还不都是你说这人信得过,是你哥的同窗!哼,你们娘家人就没有几个好东西,狗改不了吃屎的德行!”
荣娘子被打懵了,待她回过神,气的顿时大吼大叫起来:“你打啊,打死我好了!这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就知道打女人,你打啊打啊!”
这番吵闹竟把旁边几个院子已经午睡的人都给吵醒来,纷纷披了衣服走来瞧热闹。荣娘子本就不是个吃亏的,顿时爬了起来与小荣管事扭打到了一起。
正打的热闹,张妈妈乐呵呵地来了:“去去去,都回屋回屋,别挤在这里!”四周的丫鬟小厮立刻给
她让开了一条道。
屋里一阵摔碟砸碗的声音,张妈妈瞧了好一会儿,终于不紧不慢地走进院子:“哎,你们也是老夫老妻的,有什么事儿心平气和地说不是。”
荣娘子现在是头发也乱了,脸上也被打红了,气喘吁吁地看着门外之人,还强硬着口气:“张妈妈,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家的事还不劳烦您!”
张妈妈站在门口,笑容满面:“我可没那闲工夫来管你荣娘子的家务事。”说着,手里的帕子一甩:“王妃有请。”
荣娘子微愣,心道又有什么事?
但还是立刻理了下头发与衣物,又连忙往脸上扑了些粉,整个人出门时又恢复让以往干练精明的管事娘子模样。
刚走进书房,却发现除了她,还有府里几处重要的管事和管事娘子都在。荣娘子心底有些打鼓:“王妃叫小人来,不知有何事?”
青梅看了她一眼:“被打了?”
荣娘子心虚,脸上依旧笑着:“哪有。跟我那口子有些争执,小俩口过日子常有的事,谢王妃的挂牵了。”
青梅朝着她挥了挥手:“过来,到我跟前来。”
荣娘子满心疑问,但还是慢慢地走了去,刚走进,胳膊就被青梅抬了起来,也不知她到底是按了什么地方,荣娘子疼的顿时“啊——”的一声嚷了出来!坐在垫上的荣大管事沉声呵斥道:“放肆!王妃跟前,岂容你这般大喊大叫!”
青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荣大管事正打算借着这个由头命人将荣娘子带走,谁料自己被青梅这么一瞟,后面的话又咽了下去。
青梅拍了拍她的手,放了下来:“叫的这么大声,到底是之前被人打的还是刚才我把你弄疼的?”
屋里其他七个管事七双眼睛看得真真的,王妃就是轻轻抬了一下她的手,而且大家也都知道荣娘子家方才上演了一出全武行。
荣娘子见瞒不过去,喏喏道:“是……是……”话没说完,就哭上了,哭着哭着跪了下去,“都是小人的错,小人不会过日子挨了夫君的训斥,夫君他也是为了小人好……呜呜呜……”
青梅也不制止,屋里寂静无声。屋外的东桥领着婢女们进屋,在每个管事及管事娘子面前摆上了矮几,放了水果与茶点,又有婢女进来一一放了香茗。
荣娘子见这一幕顿时傻了,青梅喝了口茶:“接着哭,没事儿。你也不用替各位管事担心,我这里好茶好点心,想来大家也无怨言吧。”
两侧管事连忙道:“王妃厚爱。”
青梅抬了抬手里的茶杯,示意众管事品茶,仿佛中间的荣娘子如一个玩物,只是供大家看着玩儿罢了。
荣大管事心底恨的牙痒痒——王妃这是要做什么,将他的儿媳妇儿当猴戏看吗?!还拉着一帮府里
的管事一起看,这让他荣大管事的脸往哪里搁,他可是府里三大管事之一啊!
荣娘子再明白不过来那她这些年就白混了,连忙磕头道:“是小人失态了,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啊!”
“哭完了,那就说点正事吧。”青梅擦了擦手,“青柳巷的胭脂铺不错,荣娘子一向干练,你这段时间就去那里帮着卖胭脂,什么时候把那里一百五十两的银子卖完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轰——
一道惊雷劈入脑海。荣娘子瞪着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坐上之人。
她知道,她都知道?!
青梅笑了笑,接过一旁李则递上的账本:“你与小荣管事的家事本王妃不好Сhā手,但是你们砸了些房中的瓷器,碗碟,这些都是公中的账。我让李则算了算,一共是二百两,就从你的月钱里扣吧。”
荣大管事终于坐不住了,起身到了中央,道:“王妃,这二百两从何讲起?!那些都是下人们用的粗瓷茶器,怎么会值到二百两呢?!”
李则上前了一步,说道:“荣大管事,瞧您老人家这话怎么说的。您好歹也是采办的老人,荣娘子所砸的这批茶具碗碟当初都是从南边官窑里出来的。路上的人马花销,遇到了山林的走镖红头,各路关卡的打点,更别谈这官窑瓷器年代久了可是价值更高啊,这不都要摊进去么?!要是人人都像荣娘子这般动不动砸了府里的瓷器,那这开销算在谁头上?!荣娘子与小荣管事大晌午的动静可不小啊,闹的四周小院的丫鬟小厮都出来了,因这晌午没休息好,那些丫鬟小厮们下午干活是有个闪失,这又是要算到谁的头上?!不都的摊进去啊!”
“你——”荣大管事没想到有朝一日,别人会用他媳妇儿的话竟然会用来噎自己,而这前后连五天都不到!
“众位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一直看热闹的青梅终于开口了。两侧众人皆无言语,而荣娘子早就如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
青梅笑了笑:“没有话那我最后说一句,前些时陈管事陈娘子与凉风一道负责的府里用人的册子已经制定出来了,最近我挺忙的,大概三天后再来看看。快到冬天了,让一些人回家过个团圆年,你们觉得如何啊?”
管事们要是再听不懂这话里的意思,那他的下场就是第二个荣娘子。赶紧回去将自己那里多余的人手都遣送回去吧,再这样下去,下一个搭进二百两银子就是自己了!
众人都散了,书房里只余荣大管事与荣娘子。青梅疑惑:“你们怎么还不走?荣娘子,这段日子胭脂铺就麻烦你了。”
荣大管事道:“主子看重她是她的福气,但她也没甚本事,经营一间铺子实在是担当不起啊。”
“王府
不养闲人。荣娘子,荣大管事说你没本事,那我只好辞退你了,不过你走之前先那赔碗碟的二百两留下。”
荣娘子一听,立刻慌了:“不不,王妃,小人愿意去胭脂铺,愿意啊!!”
青梅扫了她一眼:“荣大管事是府里的老人,他说你没甚本事,你是觉得他在诬陷你啊,还是怎么着?我一向尊重府里的老人,你走吧。”
……
“哈哈哈,你是没见着荣娘子跟荣大管事最后那样!”凉风笑的乐不可支。
李则听着她说了众人散后的事也轻轻笑了:“想来荣大管事本想将荣娘子摘出来,没想到主子竟然就那么答应了。”这真是一个太出乎意料,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后招了!
胭脂铺的事儿最后被青梅交给凉风去打理了,打理一间铺子是凉风一直的愿望,但她到底没有经验,而李则一直跟商户打交道,是以便来找他问问:“你到底是做了什么让那铺子的原主人这么爽快地将铺子给卖了呢?”
李则道:“人以群分,荣娘子跟她哥什么德行府里人都清楚,那青柳巷的掌柜本就是个奸商,唯利是图,五百两银子够他置办十间胭脂铺了,他又何必苦哈哈地继续跟着荣娘子混呢。”
凉风听着连连点头,但还有些不解:“那……那府里的五百两就白送给那个奸商了?”
李则摸了摸鼻子,面色有些犹豫,许是觉得凉风是王妃身边的人,决定还是告诉她:“送去五百两银子一部分是银票,那是的的确确地铺子钱。多出的一部是现银,下面刻着王府的印章。再过一段时间,府里就该去顺天府说一下库银失窃了……”
好……好奸诈!
凉风非常清楚这绝对不是青梅能想出的,因此这些常识她压根就不懂。李则见凉风盯着自己看,看的他有些不好意思了,立刻道:“我还有点事,以后你有什么不懂再来问我。”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经此一事,王府众人皆明白一个道理——紧紧团结在王妃周围才有前途啊!
对掐,你是掐不过她的!
转眼到了冬天,被选中的才子们留在京城。皇帝入冬后又得了一个小皇子,高兴地不得了,加之皇子的生母地位在后宫还算高,各府的命妇们都要进宫祝贺一番。青梅是宣王妃,皇帝唯一的弟媳妇儿,她的肚子也受到了众夫人各种隐晦的打量。太皇太后也拉着她的手,笑呵呵说道:“少阳府里也太冷清了,这过年啊就要人多才热闹。”
皇后笑道:“宣王妃才嫁过去,过几年可不就热闹了。”说着,眼中给了青梅鼓励。趁着王府里还没有侍妾侧妃,要赶紧生下长子才是,这绝对是皇后及各府夫人的经验之谈。
青梅这才意识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她,根本不想生孩
子!
退一万步说,至少在近四年内,她绝对不要生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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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爱你们。
☆、穿越之福来孕转
在这个孕妇产子将有五分之一几率中大彩的年代,虽然青梅一向有着玩命的好习惯,但她绝对不想因为难产而挂掉!拿命换的小冤家自己都没看两眼,还没抱上,就要送给未来某处不知名且不知品性如何某女人。太特么冤了有木有!
此在众夫人关切地眼神下,青梅继续发挥天然呆的精神——我神马都不知道,那都是浮云啊浮云。
长公主打了个围,对着礼部尚书夫人道:“说起来当初我摆花宴时邀的一小娘子们,除了你家二姑娘,其余差不多可都嫁了。”
方夫人掩面一笑:“那二丫头鬼主意多,还要再多相看相看。”
太皇太后就愿意帮人相看一二,立刻将注意力从青梅身上转走了:“婚姻大事可不是要好好相看。今年又逢才子进京,那家世好,声名籍甚的也不少啊,可得仔细挑上一挑。”
老太太,您这是逛超市呢……
话题转到未婚男女身上时,太皇太后又叹了一口气:“过了年,欣阳也就十七了,这不知道那丫头怎么想的。”
二公主笑道:“她还不是想多陪您老人家几年。”
“又是让她远嫁,嫁人了也是在这京城。跟你们一样,什么时候想我了进宫就是。”
青梅默默哀悼五公主——谢谢你,再次吸引了火力。
为了避免更多已婚的未婚的被太皇太后荼毒,众人极有默契地将话题再次转回今天的主角,刚满月的六皇子身上。
总之今日这场宫宴,青梅吃的食不知味。穿了这么多年,她当然知道这个时代的男人纳妾很平常,以前她没怎么关注也就没有上心,而现在……
因为不生孩子让谢云昭纳妾,还不如她先踹了谢云昭然后收拾包袱回别庄过闲云野鹤的日子,至于以后谢云昭再娶谁就跟她没关系了。
但若是以现在的年龄来生小孩儿……
青梅承认,谢云昭那个混蛋横冲直撞地闯进她的世界,让她无法忽略掉他,但绝对还没有到爱他连命都不要的地步。青梅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自己主动踹掉谢云昭和因不能生孩子被谢云昭踹掉的,虽然后果是一样但带给她的心情是完全不一样!
纠结啊……
纠结了怎么办?嗨,反正谢云昭还没有想到这茬子事,过一天算一天吧。青梅这种顺其自然的心态颇让张妈妈与凉风怒其不争。
但更令张妈妈气愤地还在后面。
“王妃!您这到底是做什么?!”
青梅被她突然的大声吓了
一跳,手里的丸子差点掉了出来,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道:“吃糖啊。”
张妈妈猛地想要夺过青梅手中的小糖丸,却被她轻巧避开。张妈妈身上那一层一层肉气的直打颤:“王妃,您怎么能吃这种东西呢!”
那是避子的药丸!
到底是哪个天杀地把这种东西混进了王府。
青梅错开目光——她离开别庄的时候文大夫给她一本自己编撰的医术,这避子汤,避子药丸的配方里面有详细记载,青梅便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王妃啊,您这到底是……赶紧生下小世子才是正事啊!”张妈妈苦口婆心地劝着,青梅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听着。这种事情,她是无法与张妈妈沟通的。只是暗自记下,下一次吃糖丸的时候一定要避开所有人。
过了会儿,凉风走来,手里还多了一张帖子,说道:“周相府的贴子,周相近来得了一个大胖孙子。”
周相是太皇太后娘家人,这孙儿是长房一脉的嫡出,自然很是看重。青梅抚了抚额,嘀咕道:“怎么大家都约好了最近生孩子,郁闷。”
“咳!”张妈妈狠狠瞪了她一眼,青梅立刻将剩下的抱怨给咽了回去,改口道:“洗三,满月,百日的贺礼你去着手准备吧。”
“是。”
凉风走后,张妈妈继续与青梅进行生子大计的教育。
“王妃,您别嫌我啰嗦。说句不该说的,母以子贵,有了孩子才能更好的拴住王爷的心。纵使以后有了侧妃,也不足为惧。王爷是当今皇上唯一的亲弟弟,多少双眼睛盯着您的肚子呢。您可千万别想不开!生孩子也没什么可怕的,多多调理身子就好了……”
青梅听得昏昏欲睡。
一连数日,张妈妈仿佛上了发条一样,逮着机会就在青梅耳边念叨,念的她头皮发麻。一早起来,就连忙带着东桥就出门躲清净去了。
大街上正热闹,东桥哈了口凉气:“小姐,我们现在去哪儿?”由于张妈妈这几日的念叨,东桥怕触动了青梅那脆弱的神经,暂时将称呼也给换了。
青梅主要是躲清静,现在出来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冬日太冷,不好去京郊骑马。青梅在路边的混沌摊旁坐了会儿,眼前一亮:“去茶楼。”
长公主名下的茶楼是个好地方,有吃有喝有妞看。
青梅来过一次,茶楼掌柜见到是宣王妃,立刻出来迎:“王妃您楼上请,今儿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一路说
着,便将人带至了雅间。
青梅点了一壶茶,问道:“你们这儿有一个叫蓉儿的歌姬吧?”
掌柜的连忙点头。
青梅笑道:“让她过来,唱几曲。”
“是,小人这就去叫她来。”
雅室里暖炉烧的正旺,一点寒气也没有。品着热茶香茗,耳边又少了张妈妈的呱噪,青梅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替东桥点了一桌点心,让她坐在一边儿自己玩去。
不多时,门被轻轻推开,蓉儿一身杨柳色曲裾抱着琵琶,缓缓走进,为这一室暖冬平添了几许春意。
“蓉儿见过王妃,王妃金安。”
“免礼,坐下吧。”青梅见着她心情就好了些,这名为蓉儿的歌姬声音宛若天籁,而且各种乐器都十分拿手,青梅所喜之物不多,除了骑马射猎与东桥做的吃食外剩下的便是乐曲。
“不知王妃想要听什么曲儿呢?”
“嗯……随意吧。”
蓉儿浅笑道:“那就让蓉儿为王妃奏一曲《夕阳渔鼓》好了。”话音落,手中的琵琶声缓缓响起。
一曲毕,青梅依旧微闭双目。
蓉儿见她神情微悦,便知晓她是喜欢自己的弹奏,又道:“这几日才子进京,带来了许多江南小调,蓉儿斗胆为王妃唱一曲,如何?”
“嗯。”青梅点头。
刚唱了几句,青梅突然睁开了眼:“等等,你刚才唱的里面,柳郎……该不会是前状元郎柳成绪吧?”
蓉儿停了下来,道:“正是。这是江南来的姐姐们教我的呢。”
“江南来的姐姐们?”青梅的音量不自觉地高了一点:“才子进京怎么会……”
蓉儿见她不解,微微低头笑了起来——果然是养在深闺里一直做大家闺秀的王妃啊。她沉吟了片刻后,解释道:“王妃可曾听过风流才子一说,那些才子们多情多才,江南那边的姐姐们舍不得他们,便自己一路跟来了京城。这曲儿唱的就是一位姐姐愿向柳状元自荐枕席。”
我滴个乖乖!
五公主,你的情敌太彪悍了!哦不,是你的情敌们太彪悍了!直接开了房等柳成绪大驾光临!
青梅觉得自己的苦逼算什么!苦不苦,看看对面五公主!
蓉儿知道青梅与五公主素有交情,又道:“王妃不必多虑,想来姐姐们也是识时务的,只是爱慕柳状元的才学才会如此。”
这样更狠有木有!
不要名不要财,只要你看我一眼,只要你分出
一点爱给我。
哎哟喂,青梅觉得真心要瞎了自己的钛合金狗眼。
“行了,你下去吧。”青梅没心思再听曲了,让东桥给了赏钱,便打发蓉儿离开。茶也不喝了,出了茶楼打算直奔五公主那儿,刚准备走,却又觉得这没凭没据就凭一首歌……
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就装作不知道吧,这五公主的相思病刚好,万一听着这事儿又犯了什么心脏病,那谢家的还不得找她拼命啊!但青梅忘了一点,凡是这种花边消息,放在哪朝哪代,其传播速度都是最快的。
谢云昭这几日感到自己的小王妃自从宫宴以后便有些异常。招来了李管事:“王妃这几日过得如何?”
李大管事道:“回主子的话,王妃这几日过的挺好。”
“挺好?”谢云昭眯起了眼:“我怎么听说她这段日子总是出门?”
李大管事道:“王妃素来性子活泼,这段日子里才子们在京中赏雪,长公主便请了各位公主与王妃一道前去。”
谢云昭见套不出什么话来,心底狠狠地呸了一声:墙头草的东西,这么快就站在青梅那一边了!对自己老婆收买人心的手段感到欣慰之余,又有点郁闷。
李大管事面不改色地站在一旁,心底道:我的王爷啊,王妃管了我儿子未来的媳妇儿,您又不给我发儿媳妇,为了我老李家,我自然是要站在王妃那一边了!
打发了李管事,谢云昭去了书房,召来了护卫吴冲。
“派几个得力的跟着王妃,看她这段日子到底都去哪了。”说着,又嘱咐道:“机灵点,别被发现了!”
“是!”吴冲立刻出去安排了。
谢云昭叹口气,又拿起了朝廷的邸报。近来各地藩王动静越来越大,这日子过得真是太不省心了,哎!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不更,周五接着更。
然后我会告诉各位,开始倒计时了么……
所以,霸王的亲们,爆发吧~~~╭(╯3╰)╮
☆、穿越之福来孕转
江南美女姐姐们与风流才子之间的花边新闻终究是传到五公主耳朵里了,于是青梅十分荣幸地作为唯一入场嘉宾亲眼目睹五公主高超的射箭技术。
“拿箭!”
“公、公主……那靶子都……都让您射成筛子了,您……您……”
“做什么这么多废话!拿箭!”
没眼力劲的太监白白挨了一腿,立刻跑去将剩下的箭拿来。
一向淡定的青梅此时也是一副无比痛苦的模样——那是她花了一天的时间,连午膳都没吃赶工画出来的柳成绪肖像图啊,就这么一小功夫就被五公主射成筛子了。
“再换一张!”院中的五公主猛地呵道,箭靶附近的婢女们连忙将新的一张画像挂了上去。
庭院中握笔的青梅手一哆嗦——我滴亲姐啊,您当我是印刷机啊,您慢点成不,我连夜赶工出来的五张画像,就这么不到一个时辰,就费了俩!
“我让你风流才子!”
一箭正中额头。
“我让你扫榻待伺。”
一箭正中鼻梁!
“我让你去死——”
“哎呀!”凉风万分可惜地看着青梅:“这笔画歪了。”又朝着五公主的方向望去,那一嗓子的杀伤力忒大了,连她家王妃这种神经的人竟然都被吼得手抖了。
“不画了!谁爱画谁画!”
青梅扔了笔,杀气腾腾地往院子里冲,四周婢女太监们极有默契地纷纷避让。
“再换一张!”
五公主又拿起了弓,却听到身边有人道:“有本事杀真人,在这里玩一副画算什么本事!”
“杀他?杀他不解恨!”五公主气的将弓摔了,原本灵气十足的大眼睛如今红的跟小兔子似的,也不知她是哭的还是气的。
青梅白了她一眼:“柳成绪是你什么人啊,他一不是你的驸马,二不是你的幕僚,他凭什么为你守身如玉?”
“就凭我……我……”
“凭你什么啊?”
“凭我是公主,他是臣我是君,他就要听我的!”再说了,我还给他写信了,好几封呢,虽然他一封都没回,哎……五公主心底的小委屈没人弄得懂。
青梅却笑了,将五公主拖回了暖阁里。到了屋内才发现原来在外面站这么久了,五公主冷的浑身一哆嗦,婢女们连忙端上热巾子,热汤和暖炉。
青梅也暖了暖胃,对五公主说道:“这些江南小调可以信也不能全信,你看柳成绪现在哪?”
五公主现在是提到柳某某就来气,眼睛一翻,头一偏:“哼!”
青梅:=口=
冷、冷场了……
凉风默默叹口气,接过话茬:“在墨县呢。墨县在西南方,而且柳……”凉风含糊不清地略过,“要去江南富庶之地,骑上快马也得半个月才能到。这些江南来的人可没有一个是从那山沟沟里出的。定是因为爱慕柳……的才华,杜撰出来的。”
“真的?”五公主悠悠转过头:“可无风不起浪,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男人没有一个不偷腥的,我皇兄还不是娶了一个又一个吗,你瞧他后宫都多少妃嫔了!”
说完,屋子里静悄悄的,连根针掉地上都听得清。
所有人都极有默契地看了一眼宣王妃又快速低下了头!
五公主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我……我说的是大皇兄,三皇兄他一向挺洁身自好的,真的真的。”
青梅挥挥手,不与一个陷入单恋而导致情商智商一起失踪的二愣子公主计较。
“公主,你在这里生气有什么用。无论你是高兴还是动怒,柳成绪根本就不知道。无论他是花心还是真的在地方好好历练,你也不清楚。既然你这么好奇他与那位江南歌姬的关系。不如直接去问他,别写信了,直接去吧。”
“本宫去?!本宫千金之躯,堂堂一国公主岂能如此失仪!”
您老现在知道失仪了?刚才是谁在发疯呢?!
青梅扶着额头:“那就去问那个歌姬。”
“那是什么下九流的东西,也配让本宫去问?!”
“谁让你去了,让你身边的人去。”
“那也不行,传出去了我的脸面往哪里放,我谢家的脸面往哪里放?!”
“那你就直接让皇帝下旨,将你下嫁给柳成绪。”见五公主还要反驳,青梅干脆道:“你是公主你有特权,就算不明着下旨,这风声一出,谁敢家闺女嫁给柳成绪?跟皇帝的妹妹抢男人,不要命了吧!”
五公主一愣——好像是这个理。
诶?等等,为毛这种模式听起来这么耳熟?默默地将目光再次移回到对面的宣王妃身上,还记得当初她三哥好像就是这么算计的……
小梅梅啊,你终于被我三哥拖到一条船上了啊,呜呜呜,你被他带阴了!
青梅见她不说话了,舒一口气,缓缓道:“皇帝要削柳相的权,同样也要给一定的安抚。这种时候,如果你下嫁,柳氏一族不敢阻止的。”
“用皇权算计来的人……”五公主有些接受不能,她还没有堕落到她那两个兄长的混蛋地步。
这货怎么这么别扭啊……
青梅觉得自己脑仁疼。
五公主的确别扭,从小她就喜欢文人才子,如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站在那桃树下,只需浅浅一笑,便让人丢了魂魄。本以为这种人只存在画里,故事里,没想到竟真的被她遇上了,在脑中勾勒了数年模糊的人影终于有了一个清晰的模样。
我不是对你一见钟情,在遇见你前,你就模糊地存在于我的脑海。而看见你的那一刻,我就如一个跋山涉水的旅人终于看见终点一样激动……
见五公主又走神了,青梅微微叹口气:“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带着凉风走了。
刚出了公主府,青梅掀开轿帘一角:“去柳相府。”
凉风脚一滑,差点没站稳:“啊?”听青梅没再说话了,连忙对着轿夫道:“去柳相府!”
青梅与柳颜都是黄夫子的学生,按照辈分来说,柳颜得叫青梅一声师妹。不过这对相差了二十多岁的的师兄妹第一次见面彼此间倒是无比的客气。
青梅默默打量着柳颜,如果这厮年轻个二十岁,哦不,只要年轻十岁,想来五公主也就不会对柳成绪要死要活了。
柳颜如今是不惑之年,虽也不再年轻,但那饱经历练后深邃的眼神,彷如深海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五公主啊,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说的就是你啊!你太苦逼了!
帅大叔温和一笑:“不知王妃前来寒舍有何指教?”
青梅收回思绪,平静道:“我来是想问一些关于您侄子柳成绪的事。”
柳颜一副狐狸样地打量着第一次见面的小师妹,意味深长道:“王妃是为五公主来的?”
不待青梅点头,柳颜便道:“那都是年轻人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一句话,就把跟他一个辈分上的青梅所有话给堵死了。
“他还年轻,要多多为国效力。听闻他还有幸得到过王妃的指点?”
“啊?”青梅一脸茫然。
柳颜偏过头咳嗽了一声,青梅顿时悟了——柳成绪骑马可不就是她教的么!
“呃……”青梅有点结巴,帅大叔不太好对付啊,“算是有过交情吧,都是朋友。”
“不可,这乱了礼数!”柳颜继续打太极,“他既然有幸得了王妃的指点,那您算是他半个先生了。”
青
梅:=口=
为毛辈分又被抬高了……
最后,话题便在作为一名开明的长辈最好不要干涉小辈们的自由恋爱,他们爱怎么样都是他们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的友好又和谐的气氛中完美落幕。
直到青梅回了府,才晕晕乎乎地回过神——柳颜这个大忽悠,竟然就这么被他忽悠过去了,个老狐狸,真是一点浑水都不愿意沾啊!
尚公主是件大事,尤其是柳家这种大家族,在现在这种敏感时期如果尚公主,意味着一种政治信号。比青梅嫁谢云昭的政治含义更深,毕竟青梅的便宜爹林尚书属于纯臣一类,早就站好了队。
不等青梅琢磨透柳颜的态度,又一首小曲儿传到她耳朵里了。这次唱的倒不是柳成绪与江南美女姐姐们的事迹,而是一位才子仰慕五公主的容颜,特地为她做了一首佳人赋。
五公主听后哈哈大笑:“快,跟我用八百里加急,务必让墨县教坊里的人也会唱这首曲子!”
青梅知道这事儿后无力道:“这两人是在隔空打擂台呢?”
“嗯,是有点像。”
身后突然传来谢云昭的声音,青梅吓了一跳:“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谢云昭一脸无辜:“回来有一会儿了,哎……你都没有关心为夫啊。”
“你还需要人关心?那么多人伺候你一个,还嫌不够?”青梅鄙夷地看着他,年轻人,太过贪心就不好了!
谢云昭从后抱着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无赖道:“那不算。你看你为了欣阳又是帮她描丹青又是陪她解闷,我都没有这么好的待遇。”
青梅抖了抖——所以谢王爷您老这是吃醋了还是撒娇了?
“五公主是为情所伤,你有吗?”
“有!”谢云昭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牵着她的手贴在心房处,“伤心了。”
“哦……”青梅轻轻拍着,又用手指戳了戳,不知不觉地就伸到了渎衣里,轻声道,“伤心啦?那帮你缝一缝?”
“哦?”谢云昭弯下腰附在她耳边,“我倒不知你还有这般手艺啊。”声音越来越低,勾的人心底痒痒地。郎有情妾有意,谢云昭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床帐落下,衣服凌乱地落了一地。
好半响,青梅气喘吁吁躺在床上,热的发胀的脑袋残留地最后一丝理智在告诉她——你就不该主动去招惹这匹狼。呜呜呜,看吧,又被他给弄的快散架了吧!
手还被谢云昭抓着,仿佛是个玩
具,被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手指。青梅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谢王爷,咱能别这么幼稚行么。
刚想要收回手,却被抓得更牢了。谢云昭满足地看着青梅,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低声道:“青梅,咱们要个孩子吧。”
轰隆——
热的发胀的脑袋顿时被倾盆大雨给浇熄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唱~
穿越之福来孕转 81穿越之福来孕转
“青梅?”怀里的人没有回应,谢云昭纳闷地看了看她,“睡着啦?”趁机捏了捏她的脸,依旧没动静。谢云昭不由轻轻笑了笑,孩子的事儿改天再说吧。
寂静的月夜,清辉透着木窗洒了一地。
青梅缓缓睁开眼,鸵鸟政策还能用多久?不由地伸手抚摸对面之人的脸颊轮廓,为什么他总是抛给她一个又一个以前都不曾遇到的难题……
“王妃,您还想听什么曲子呢?”
好半响,青梅依旧愣愣地托腮不知看向何处。
蓉儿又道:“王妃?”
“啊……”青梅揉了揉鼻梁,立刻收回思绪,“随便吧。”
蓉儿拨了拨琴弦,笑道:“王妃您总是说随便,若是奴家那里唱得不好,王妃直言便是。这随便二字……太过为难了。”
“放肆!”凉风猛地呵斥。这歌姬还真蹬鼻子上脸了,没看见王妃她心情不好吗。
蓉儿却不怕她:“凉风姐姐言重了,蓉儿见王妃面带愁容,就算是九天仙女来唱曲,王妃也听不去啊。”
“你只管唱你的曲就行,哪来的那么多话!”
蓉儿笑了笑,不再与凉风争辩,拨弄琴弦,自顾唱了起来:“……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青梅轻轻叩击着木桌:“你为何要唱《长门赋》?”
“王妃许我随意唱,这《长门赋》是奴家前日新学的曲呢。词还没背熟,不知奴家刚才唱的如何?”
“挺好的。”青梅看了她一眼:“你似乎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蓉儿轻抿了嘴唇,似在犹豫,过了好半响,终于道:“奴家斗胆问一下,王妃满腹心思可是与宣王爷有关?”
话刚说话口,凉风猛地斥道:“大胆!”
青梅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凉风瞪了蓉儿一眼,暂时退到后面去了。青梅饶有兴致地问道:“你为何会这样想?”
蓉儿深深呼了一口气,静静道:“王妃您身份尊贵,能够让您露出如此愁容的人也只能是王爷了。”
“继续说。”
“前日长公主与驸马设宴,小人去席间演奏时,听到了长公主说……她说……”
青梅看着她,也不催。蓉儿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闭嘴不言。
凉风都快替这二人急死了,直接道:“长公主说了什么?”
蓉儿垂着头:“奴家不敢说。”
“说吧,恕你无罪。我不会告诉长公主的。”
“王妃此言当真?”
青梅点点头:“嗯。”
看见青梅不是开玩笑,蓉儿这才道:“当时长公主与驸马在说话,声音压得很低。因为我就坐在他们身后不远处,所以隐隐约约听到了。说是……王妃您嫁给王爷已经过了大半年了还没有信传出来,宫里的太皇太后似乎动了替王爷纳……纳侧室的心……”
“你放肆!”凉风忍不住了,直接冲了过去,挥手就要给她一剂耳光。
青梅呵斥道:“住手!”
“可是……”
“回来!”
凉风咬着牙,手渐渐握成了拳,浑身气得发抖,终究是不情不愿地走了回来。
蓉儿早就吓得跪了下去,一行清泪滴落:“王妃大人,奴家说的句句属实,没有一句虚言啊。”
青梅神色复杂地看着她:“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说了,我不一定会感谢了。反而,若我将你的话告诉了长公主,偷听主人说话,下场有多惨你是知道的。”
蓉儿低着头,轻轻抽泣:“因为,因为王妃是好人啊。”
“哦?”青梅略带迷茫地看着她。
“掌柜都告诉我了,王妃您对他嘱咐过要照顾我。”身为歌姬,虽说是卖艺不卖身,但免不了要被那些客人搂搂抱抱。就算是被强了,也只能将苦水咽回肚子。她是公主府上的歌姬,是长公主拿出去给人逗乐的玩物,青梅一句话暗示着这名歌姬是宣王妃看中的人,也许喜欢了会带回宣王府,是以点了蓉儿献唱的客人也会对她多少规矩些。至少大老爷们也得给女人几分面子不是,同样也是给宣王府的面子。
青梅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心中略有宽慰:“所以你这是在报答我?”
蓉儿道:“奴家人微言轻,不能替王妃做什么。只能将这个消息告诉您,也提前做好准备啊。”
“如此,我得谢你了。”
“不敢,只要王妃您过的好好的,就是对奴家最大的恩赐。”蓉儿再次跪爬下去。
凉风早就将一锭金子放在桌上,临走到蓉儿身边时低声道:“今天这屋里说的所有话都要忘干净。”
“奴家明白。”
离了茶楼,凉风无奈地叹口气:“王妃,那蓉儿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您不会真信了吧。”
“你想一想,这些话对她有好处吗?她为什么要冒险告诉我?若是真的,我定会动怒;若是假的,对我根本就没印象。”
“那您的意思……她说的话是真的?王爷他,他……”真的要纳侧妃吗?这也太快了吧!凉风不敢相信,也不愿意去相信。
走了一会儿,发现路有些不对劲,“咱们这是要去哪啊?”
“柳府。”
“啊?!”凉风惊得叫了一声。
青梅蹙了蹙眉:“很奇怪吗?”
凉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这个时候去柳相府做什么啊?难不成……难不成还是为了五公主?”
见青梅点了点头,凉风更是惊得有些坐不住了:“咱们自己府的事儿都忙不过来,您还要替五公主做媒人?!王妃!”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勒马到青梅身边,“我说句不该说的,什么事都要讲究个两厢情愿,五公主她现在完全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啊。要是郎有情妾有意,您帮着拉拉红线也就算了,现在这种状况,您看柳相他还是柳状元的亲叔呢,都不愿趟浑水,您也就别跟着瞎参合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
“那您还去?!”
青梅悠悠哉哉地道:“谁告诉你我是去帮五公主打听情况了?”见凉风一头雾水,青梅笑了笑,“作为师妹,我去探望一下师兄不行吗”
凉风:=口=
假的不能再假了!
还没回过神,玉狮子已经一骑当先往柳府跑去。
柳颜今天并没有上朝,说是病了。青梅去的时候,门令也道:“柳相病着呢,王妃要不您明儿再来,将病气过给您就不好了。”
青梅一挥手将他拦到一边:“病了啊,我正好会一些方子,不碍事的。”
“宣王妃,宣王妃……王……”
门令见拦不住,立刻招来了腿脚快的小厮,让他赶紧跑到后院去通禀。柳颜正在后院花房里浇花剪叶子呢,见着小厮来了,还以为皇帝又来搞突袭,连忙脱了衣服往屋子钻,盖上被子“哎哟”起来。
青梅一路而来,畅通无阻。快走到里屋了,小厮硬着头皮上来道:“我家老爷正躺在里面呢,王妃您看……”虽然您俩年纪差的挺大,但是不是也该避避嫌。
隔着几道帘子,青梅的确看见一个人影躺在里面,喊了声:“师兄,听说你病了?”
“咳咳咳咳咳……”还没说话,就是一阵猛烈的咳嗽,柳颜气喘吁吁地道:“承蒙王妃挂牵,老朽这身子骨啊,越来越不中用了。”
凉风瞪了一旁小厮一眼,低声呵道:“愣着作甚,还不给王妃看坐!”
“啊?!”小厮苦着脸,万分无奈地搬来了椅子。
青梅坐定,捧着一个暖炉,跟柳颜如一个老朋友般拉着家常:“自从茹云嫁出去后,您这府里就冷清多了。”
数道帘子后又是一阵咳嗽,又隔了好半响,帘后才幽幽道:“可不是吗,女儿都是爹娘的心头肉啊。”
青梅知道在柳颜这聊天,你就必须要将自己摆在一个高度,是以她以同辈人的身份关切道:“师兄,您也应该娶一位如夫人了。瞧您现在病着身旁也没个人伺候,茹云指不定多牵挂呢。”
凉风默默地站在一旁——这屋里气氛怎么就这么怪呢,她家王妃这老气横秋的口气到底是跟谁学的?
王府里,正喝着热茶偷懒的张妈妈突然打了个喷嚏——啧!谁骂我呢这是!
“谢王妃关心了,只是我啊一个人过习惯了。这冷不丁的多出一个人怪别扭的。”说完,仿佛岔了气般,咳得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屋里的丫鬟小厮忙的进进出出,管事走来道:“王妃,我家老爷今儿身体的确不好,要不您过几天再来看看?您看这里手忙脚乱的,万一待您有个不周到,等老爷好了指不定要怎么骂小人了。”
青梅也不是个死乞白赖的人,对着帘子里的人道:“师兄,那你好好养病吧。我就是记得吧,您老家是在江南的江州一带吧。江州的吴王身体也不好,听说今年开春后的朝见来不了了。”
说完,带着凉风离去。
帘子后面的人也不咳嗽了,管事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老爷,王妃她那是什么意思?”
柳颜没接话,掀了被子嚷嚷道:“刚才差点没叫你们给捂死!下次,再有人突然来探病不要慌不要急,懂吗?!哎,真是没病都要被你们给吓出病!”
“是,老爷那您现在……”
“我那花还没浇完呢!”
“是是是。”管事连忙伺候着他好穿衣,继续回花房拿着小壶浇花。
此时天近晌午,已经散了早朝。谢云昭又被他哥提溜到御书房加班,还好,这里管饭。刚吃了个半饱,就要开始上班了。
皇帝这个人一向赞成没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做决定不开会的原则。如今刚开春,便收到了好几份奏折。
“去年年初柳颜向朕建议,将淮南,江南,江东几地的流民与部分百姓迁至边塞。如今开春,淮南这几地的官员告诉朕,因为朝廷去年发出的敕,导致今年开春他们那里良田无人耕种。而且迁至边塞的百姓背井离乡,水土不服,总之是民怨载道。”
中书令也是辅佐了两朝君王的老臣,此时眯着眼,悠悠道:“柳相去年此举寓意是要巩固边防,淮南江南这一带富裕的很呐,人多,从这里挑人去边塞也说得通。只不过柳相他手段激烈了点,人嘛,都有个故土之情。”
“哼,什么故土之情!”羽林卫大将军道:“无非就是吴王他们借机生事!柳颜将他们那里的壮丁迁到了边塞,等于削弱了他们的战斗力,还不得活扒了他的皮啊!”
“哦,对了。”皇帝Сhā了句话,“今年春天朝见,吴王称病不来了。”
众人皆震惊地看着皇帝,谢云昭是早就看过这部分的邸报,当即解释道:“冬天时吴王骑马摔断了腿,来不了了。”
大将军是个直脾气,顿时怒了起来:“我呸!吴王将规矩都忘了不成,哪怕只有一口气,也得先朝见了陛下,再咽下!”
谢云昭快速地偏过头——幸亏拿袖子先挡了,差点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皇帝善解人意地笑道:“无妨。皇叔他年纪大了,朕也舍不得看他老人家路途奔波啊。众位卿家,先说说今年开春这事。”
大将军气鼓鼓地坐下:“还说什么,这明摆着要陛下您办柳颜!柳颜也是个怂货,就为这事竟然吓病了。”
众人默……
竟然还有人以为柳颜是真病啊……
谢云昭道:“既然他们说良田无人耕种,不如收回中央。你们种不了,那就让陛下重新派人去种,如何?”
皇帝眼睛一亮,中书令却道:“不可,这样更是会刺激吴王!陛下,您要三思,现在边塞有赤勒虎视眈眈,如果吴王他们现在反了,咱们将会相当被动啊!”
屋内陷入了僵局。
次日,皇帝发出了新的敕,只是让江南淮南一带的官员加紧时间春种,若是缺人可以到附近州府借人,朝廷每人补贴一钱银子。
算是用银子暂时保住了柳颜一命。
“你说,到底要不要保柳颜?”
御花园里,宫女焚香煮茶,就着这春日百花,真令人赏心悦目。可喝茶的两个人都无心赏景。
谢云昭沉思了半响,说道:“自从柳颜将柳茹云嫁回了江南士族,随后在朝局上一直以低调示人,重新博得了柳家对他的认可。江南那块的士族也对他评价颇高,如果您这个时候办了他,会让江南学子们寒心。”
皇帝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柳颜嫁闺女是多么高的一招,这闺女嫁的太值了!
“可是不办他,江南诸王们肯定不会罢休。如今朝廷的兵力一大半都压在了边塞,如果这个时候以吴王为首的几位皇叔有所动作,仅凭咱们留守在朝廷里的兵力,有些吃力啊。”
僵局,僵局……
这个局面,到底还要僵持多久?!
皇帝为此彻夜失眠,皇帝为此无心泡妞,皇帝觉得自己的人生苦逼透了。人在倒霉的时候,总喜欢拉着一个人跟自己一块儿倒霉,作为亲弟弟谢云昭责无旁贷,所以皇帝当即道:“太皇太后跟皇后说,你家那口子现在还没传出我未来大侄子的信儿,是不是该给你纳个侧妃什么的。”
“噗……”一口茶悉数喷了出来。
谢王爷,御前失仪,罪过啊!
“这哪的事啊,太皇太后最近是不是太闲了?要不臣弟去给她老人家请几个戏班子过来?”
哟,看不出来自己的弟弟还是个情种啊!
皇帝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难得这个总是一个冰山脸的酷老弟这么慌张。皇帝欣赏够了,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放心,太皇太后也就是那么一说,有皇后帮你劝着呢。不过你也要抓紧啊,我可是给未来大侄子准备了一堆礼物没处送。”
“多……多谢皇兄。”谢云昭实在不知道要以什么表情来面对了。
回了府,立刻召来了吴冲:“让你查的事,办好了吗?”
吴冲道:“回禀王爷,王妃这段日子都喜欢去品香茶楼听曲。”
“听曲?”
“是!”吴冲顿了下,低声道:“都是听一个叫蓉儿的歌姬唱曲。”
“蓉儿?”谢云昭蹙着眉,实在记不起有这么一号人。
吴冲见他疑惑,当即道:“就是长公主府上的歌姬,江东人氏。”
“王妃经常与她来往?”
“是!”吴冲走进了几步,道:“王爷,要不您也去看看?”
了解一下老婆的业余生活爱好不算什么吧,谢云昭点点头,表示这个可以有。
作者有话要说:嗯哼~~能猜出蓉儿小姑娘的作用吗。
穿越之福来孕转 82穿越之福来孕转
“你就是蓉儿?”
谢云昭打量着眼前女子。一身柳色,怀抱琵琶,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鬓,一缕秀发随意地搭在肩上。
“奴家正是蓉儿,想来您就是宣王爷吧。”蓉儿侧蹲福礼。
谢云昭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宣她来之前,特意嘱咐过掌柜不要报身份。
蓉儿浅浅笑道:“半月前蓉儿去公主府演奏,宣王爷也在呢。”
谢云昭想了想,半月前他的确是受了陶驸马之邀去过一次长公主府品酒。陶驸马从西域得了好酒,当时他的注意力都在酒上,还真没注意到席间的歌姬舞姬。
不等谢云昭问话,蓉儿主动道:“宣王妃也经常来这里听曲,王妃最喜欢的曲子是《十面埋伏》,说是听得带劲。”
“哈哈。”谢云昭那张冰山脸终于忍不住笑了——这曲子的确很有他老婆的风范,“你又是怎么知道本王来是要问王妃的事?”
蓉儿似早有准备,不紧不慢道:“王爷与王妃伉俪情深,这几日王妃一直在奴家这里听曲。今日王爷来了,奴家便斗胆猜测了一番。”
谢云昭没说话,蓉儿依旧微微欠身站在一旁。过了许久,听到了椅子的些许摩擦声,门被吱呀打开,屋里二人走了。
蓉儿长长舒口气,站直了身子,看见桌上一锭金子,刚走去将其收好,隔壁屋子里的姐妹就冲了过来:“蓉儿,宣王爷没把你怎样吧?”
“瞧娟姐姐说的,好像王爷没把蓉儿怎么样,你挺遗憾的。”一旁的红儿打趣道。
蓉儿将桌椅摆好,道:“就是找我问了几句话。”
“问话?”那叫娟儿的姑娘似乎不相信,“别逗了,刚才我见宣王爷上楼的时候,那脸冷的,差点没吓死我。”
蓉儿调皮地笑道:“我又不是小公子,没事的。”幸亏自己是个女的啊,要是宣王妃哪天来了兴致要看茶楼里小官们舞剑,啧啧……
谢云昭回了府,凉风与陈娘子正向青梅回报府里冬天的进项,以及春季的采买准备事项。青梅撑着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头,弄得凉风与陈娘子哭笑不得。进谢云昭进来了,立刻福了礼:“王爷安康。”
“你们先出去吧。”
“是。”二人带着账本立刻走了,反正继续说下去王妃也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罢了。
青梅打了个哈欠:“哎,终于走了。”
“她们说的可是正事,你倒好,直接睡上了。”
青梅毫不在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府内事有各大丫鬟与娘子照看;府外事有各处管事与小厮打理;朝廷上的大事有你去操。嘿嘿,我真的可以高枕无忧,没什么好操心的。”
“你这小算盘倒是打的挺响啊。”谢云昭走去将青梅抱起放在自己腿上坐着,“既然你是整个府里最闲的,我得给你找点事做。”
青梅顿时想抽自己两耳光——叫你多嘴!
见谢云昭不是在开玩笑,青梅立刻道:“其实我也挺忙的。”
“哦?刚才是谁说她可以高枕无忧了?”
青梅笑道:“我只是说不用操心,但手上的事真的挺多。我得陪长公主去挑花,还要陪二公主品读一下今年才子们写的诗词,还要去与公主一道赛马。哦对了,还要进宫给太皇太后请安,与皇后聊聊天……”
“你还要去茶楼听曲,再抽空去几趟柳相府?”
“对对对。诶?”青梅一愣,立刻站起身警惕道:“你跟踪我?”
谢云昭毫不在意:“难道你没发现?”
青梅渐渐眯起了眼,像一只嗅到了丝丝危险的花豹子:“那几日我只当是没有胆子的偷跟着,没想到是你派的人。为什么?你不信任我?!”
“我只是想知道你平时都做了些什么而已,作甚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青梅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要是想知道直接问我便是,何必用这些招数。你……”正欲发作,就看见谢云昭朝着她眨眼,指着刚在桌上宣纸上写的一个字——“装”。
“装?”青梅做着口型,一脑袋的雾水。
谢云昭冲她点头,语气却加重道:“我用什么招数都是为了你好!难道你不知道我向来不待见柳相吗?不要仗着你和他都是黄陵远的学生就为所欲为,虽说你是他师妹,但你既是本王的王妃,就该懂的避嫌二字,不要把本王给你的宽容变成放肆!”
青梅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之人一面义正言辞的吼着自己,一面又双手合十在前,无比愧疚地冲自己眨眼。
这是什么情况?
谢云昭你分裂啦!
青梅懵懵懂懂地瞅着他,但由于婚前长期与谢云昭相爱想杀,导致她下意识的跟着吼道:“我又是你的囚犯,我爱去哪里你管的着吗?!”
谢云昭冲她点头,顺势翘起大拇哥,示意青梅继续吼。
青梅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摇着头做着口型道:我不会啦……
谢云昭扶额——有时候找一个太好的老婆也不好啊。连吵架都不会啊,太悲剧了有木有!老婆指望不上了,谢云昭只好亲自操刀,沉声道:“身为妇人要守妇道,这几日你就好好在府里闭门思过!朝廷大臣是你能随便结交的吗?将《妇则》抄三百遍!”
说完,就看见青梅瞪圆了双目狠狠地盯着他——(#‵′)靠,谢云昭你敢关老娘禁闭,活得不耐烦了吧!
谢云昭一幅受了惊吓的小媳妇儿样看着她——老婆,咱这是演戏,演戏,您先受点委屈,那《妇则》随便找人帮你抄。
青梅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有屁快放,到底什么事!
谢云昭无奈地指了指墙壁——隔墙有耳,现在不能说。见青梅还是一幅要吃人的母老虎模样,谢云昭轻咬着嘴唇,微微蹙起眉,一脸愁容地看着她,眼中尽是落寞与苍凉。
——喂,冰山男卖萌很可耻有木有啊!
青梅叹口气,走到谢云昭耳边咬着他的耳垂道:“你最好尽快跟我解释清楚,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谢云昭低声道:“娘子,且忍耐这一年半载,很快就过了。”
一年半载?!
青梅吓得退后了好几步,谢云昭不再理她,大步出了书房门。待听到书房里争吵声的凉风与陈娘子赶进屋时,就看见青梅一脸失了魂似的跌坐在一旁。
凉风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副惊恐的神情,惊的连忙跑了过去将她扶起来:“王妃,王妃,您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啊。”
青梅愣愣地看着她,刚想冲起来找谢云昭问清楚,但想到他临走时那个隐忍的眼神,青梅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看着眼前二人,只是轻轻摇头,一声不吭。
凉风何曾见她受过如此委屈,紧张的不得了:“王妃,您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您别一个人闷着,说出来就会好受些。”
青梅欲言又止,另一只在长袖内的手指狠狠掐着手心,终于挤出一点眼泪:“他说我不守妇道,明知他与柳颜不对付,还去看望柳颜。”
“王爷怎么可以这样!”凉风虽也觉得青梅私自去看柳颜有点不对,但是柳颜也算是师兄不是,而且青梅每次去都挺守规矩的,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啊!凉风连忙安慰道:“王妃,您别伤心,这事也许有误会呢,您去跟王爷说清楚,解释清楚就行了。”
“解释不清楚,他要我呆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要我好好反省自己!”呜呜呜呜,混蛋谢云昭,演什么戏啊,竟然还有关禁闭这一出。想到此处,青梅也不用装了,真的是悲从心中来啊。
宣王妃萧瑟的失宠了。
有的说是她进府大半年了还没个信,而且吃醋的厉害不许王爷纳妾;有的说她不懂持家,有失妇道,将宣王府管的是乌烟瘴气。
前段时间在被人赞叹娴静,知书达理的青梅,这段时间便成了一个妒妇,不懂事的懒妇。
总之,整个宣王府顿时安静了下来。
“啧啧,真是人言可畏啊。”青梅躺在屋里的软榻上,白了一眼不远处正泡茶的某人,“我都在屋里待了快两个月了,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你看看,那边一摞是《金刚经》旁边的是《孝经》,你说,你还差什么经,我都替你抄了!”
谢云昭谄媚地端着泡好的花茶递过来,见青梅接过,又顺便帮她揉着肩:“再忍一下,等这事儿过了,要打要罚随你便。”
“这些以后再说,我就一点!”青梅坐起身,“我要出去透透气!春天都过了一大半了,再这么关下去,夏天来了我可要闷死了!还有,你这法子能行吗?就我们现在这样就能骗过去?”
“行不行,就要看你这次能不能成功了!”
“我?”青梅疑惑地看着他。
谢云昭附在她耳边低语,青梅一脸不信任地看着他,看的谢云昭心底发毛:“你不信我?”
青梅悠悠道:“五公主对我说,这世上就没有男人不偷腥的。”
谢云昭大呼冤枉:“我这段日子忙都要忙死了,还会去理会那事?”
“哦,等你不忙了就可以考虑了?”
谢云昭嘿嘿一笑:“我不忙了,你不是也不忙了吗?”
青梅:>////<
你还能说的更无耻一点么?!
谢云昭收起了玩笑之意,站起身,理了理衣物,又恢复到那冰山脸。青梅不情不愿地从软榻上爬起来,欲哭带泪地站在他面前。
“凉风。”谢云昭朝外喊了一声,凉风连忙从外间走来。偷偷看了屋内二人两眼——哎,王爷和王妃之间还是没有和好啊。
“明日长公主寿辰,帮王妃换一身像样的衣物,别失了身份!”
凉风大喜,王爷这是解了王妃的禁足令吗?连忙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青梅无比同情地看了凉风一眼——哎,凉风妹子,不是我不告诉你真相,只是这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啊。
凉风与东桥在屋里开始忙活,这两月的禁闭让她们也受了不少冷眼。从受宠的王妃身边丫鬟,随着王妃失宠,她们在府里的地位也跟着一落千丈。东桥粗神经过的还好,凉风精于人情世故,这种变动她远比东桥要敏感的多。
“王妃,这次长公主的寿辰您一定要美美的去,王爷他一定会回心转意的。说到底也是因为王爷与柳相不合才迁怒到您,只要您不问政事,就没有问题。”凉风一面找着衣物,一面语重心长地嘱咐青梅道。
青梅默默地嘀咕——哎,本王妃已经被谢云昭拖到了政事这摊子泥潭里了。
坐在铜镜前,仍由凉风帮她打扮,心底却一直盘算等会儿去长公主府要如何应付,又要如何取得那个人的信任呢。
作者有话要说:录仙的键盘坏了……
按L键会自动重启,导致今天这一章重复码了三次这种悲剧的事我会告诉乃们么……/(ㄒoㄒ)/~~
所以留言暂时不回复了,明天去了单位一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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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均为某仙语音,好友隔空敲键盘所完成。
所谓曲线救国也不过如此了……ORZ
穿越之福来孕转 83穿越之福来孕转
青梅的“失宠”,让凉风无比重视这次长公主府之行,此刻是拿出了看家的本领来打扮青梅。青梅一向对这些没概念,满脑子想的是等会儿的说辞,等凉风帮她打扮好了,连镜子也没看就这样直接出去了。
王妃被冷落了两个多月,府里都知道王爷对王妃自由散漫的作风十分不爽,但表面上的恩爱夫妻还是要扮一下。谢云昭表示——做到貌合神离太难了,他和青梅往那一戳就是夫妻相嘛。
马车已在门外等候多时,谢云昭先在里面坐定,待青梅掀起了帘子进来时,谢云昭顿时自己全身的血脉往上涌来——特么的老子为了演戏禁欲两个多月差点破了攻,到底是哪个混蛋给青梅弄了一副这样勾人的装扮啊!
两个多月忍着刻意不去见青梅,如今见她好像整个人又张开了些,明明还是那身王妃宫服,为什么会穿出这种勾人犯罪的风情啊!还有,那妆容,那眼线,那腮红,那清纯中带着一丝风情的模样,这到底是要一个男人怎样啊摔!
青梅见谢云昭一副走神样,不禁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了?”
车身一晃,青梅还没坐稳,整个人被谢云昭一捞,牢牢地坐在了他的怀里,马车徐徐地向公主府出发。
青梅舒口气,微仰着头不解地看着谢云昭:“你发烧了?”
谢云昭微偏过头没说话。
青梅立刻一副“我懂的”神情,严肃道:“现在就要开始演了对不对?那我赶紧到一旁坐好。”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被某人抱得紧紧的,青梅无奈地叹口气,“到底要怎么样啊?要嘱咐的你最好赶快说,免得到了公主府出了意外可不能赖在我身上……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谢云昭突然吻住了。
身体被他紧紧地抱着,青梅觉得自己似乎能够听到他的心跳,那么沉重而热烈。他深深吻着,舌头探了进去,两人的身体早已熟悉,青梅亦有些忘乎所以,任由他辗磨舔咬,并仰头迎合着,追逐着。轻软的香唇让谢云昭流连忘返,理智告诉他要克制要克制,可鼻息间全是她的气息,使他忍不住一尝再尝。
良久,二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青梅赶紧退到一旁,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领子,刚才真的是在玩火啊。瞪了一眼始作俑者:“到底还装不装了?!”
谢云昭淡淡道:“咳!我见你紧张,刚才就是缓解一下你紧张的情绪。”
青梅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谢云昭连忙偏过头——不行,不能再看了,否则真的要擦枪走火!
深呼吸,淡定,深呼吸,淡定!
淡定你妹啊,旁边坐的是老子明媒正娶的老婆好不好!谢云昭心底泣血,等抓了那群王八羔子,看他不整死这群人!
好不容易到了长公主府,凉风赶紧走来扶青梅下马车,又偷偷扫了一眼旁边的谢云昭——冷面冰山,脸上的表情一点都没变。
凉风失望地叹口气,难道她画的妆容失败了?看来手艺还要加强啊!
一行人随门令走进,青梅处于走神放空状,而谢云昭则是拼命让自己的视线从青梅身上移开。
此时花厅内已有不少人早先到了。见着谢云昭与青梅一同出现,不由纷纷侧目——啧,虽然依旧是郎才女貌,可貌合神离啊。
入了内院,谢云昭先去与长公主道了贺便去了外间与众人闲聊。青梅与一众女眷则继续留在长公主这边。
五公主是知道青梅被禁了足,如今见她神态疲惫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由替她感到一丝伤心。趁着人少了,将她带到一旁轻声问:“你和我三哥到底怎么了?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何必闹得这么僵呢?”
青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是化作一声叹息:“哎……其实没什么,小矛盾罢了。”
“你被禁足两个月还算小事?!”
“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别担心了。”
青梅拍拍五公主的手,又走回位置坐下。依旧是原来的位置,依旧是挂着神游地浅笑。以前是安静可人,如今却是强颜欢笑。群众的脑补技能是强大的,青梅觉得扮演一名弃妇也没什么难度啊。
长公主比五公主看的更深一点,趁开宴前这一小段空闲时间,拉着青梅道:“是不是因为……”说着,顿了一下,只做出口型:“孩子?”
青梅脸色一惊,却又很快恢复常态,勉强地轻轻点头。
长公主心下了然,低声道:“我这里有些方子,你要不要拿回去试一试。”都是一家人,她也不希望自己撮合的一对小新人劳燕分飞了。
青梅点头谢过,却依旧是满面愁容。长公主见她这幅模样,不由急道:“难不成还有其他事?”
青梅支支吾吾,终是说道:“我听说,太皇太后要给他……纳侧妃。”
长公主倒吸一口凉气,自青梅与谢云昭不合的传言流出来,太皇太后的确是有提过,不过都被皇后给掩过去了。长公主当即道:“你别瞎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自己照看好,懂吗?就算以后有了人进府,那也是矮你一头,别慌。”
青梅深呼吸一口气,似在做出什么割肉的决定,抬头看着长公主,眼神中满是纠结:“我知道,就算现在不纳侧室以后也会有新人进来。我只是……只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身边也没个说事的人。我……”说着,声音里就带了哭腔。
长公主轻轻拍着她的手——多好的一个小姑娘啊,之前还那么活蹦乱跳的,就是被禁了两个月的足,一下子就从蜜罐跌进了苦药罐子。像青梅这年纪的小姑娘长公主见多了,知道她们受不了这种打击,可这侧室进门是谁也挡不住的,作为当家主母你不仅不能档还要显示出自己的大度,哎,磨人啊。只有这个时候,长公主无比庆幸自己是一国公主,驸马只能守着她一人。
“别担心,你给我透句实话,你想不想让他纳侧室?”
我想……
那也得谢云昭有那个胆子!
青梅心底翻个白眼,脸上依旧是悲戚的模样道:“我自是不想,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办?”
长公主见她这幅模样也于心不忍,但为了青梅的未来,只好道:“与其让太皇太后指一个过来,不如你主动替她纳一门。如果是太皇太后指过来的,那身份肯定不低,如今大家要的只是你一个态度罢了。但如果你自己替他纳,一来态度摆出来了,二来这个人你可以选一个听话的,好拿捏的。”
宾果!
钓鱼成功!
青梅心底乐开了花,但还得继续装下去:“这些我也不懂,我……哎,等会儿我再好好想想吧。”青梅忧愁地离去了。
不多时,陶驸马来请公主去前院,公主横了他一眼,陶驸马被瞪的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长公主甩袖而去。独留陶驸马莫名其妙地眨眨眼——难不成老朋友又来了?
宴席间众人谈笑宴宴,长公主与一众女眷都坐于屏风后,歌舞奏乐,花香袭鼻,好不热闹。
青梅正走神,突听到一段熟悉的琵琶曲,抬目望去,可不就是在茶楼里的蓉儿么。蓉儿对她浅浅一笑,继续低头奏乐。青梅若有所思地想了会儿,整个宴席间都没有心思再吃什么。
直到众人散去,青梅也再没有说些什么。蓉儿抱着琵琶走至她身前:“王妃近来可好,这段日子都没有见您来茶楼听曲呢。”
青梅道:“最近有些繁忙,等得了空闲在去。”
蓉儿侧身福了礼,青梅正欲离去,蓉儿突然走至她身旁,低声道:“王妃,没有过不去的坎,您向来心善,菩萨一定会保佑您的。”
青梅微怔,感激地点头一笑,随着凉风一道走了。
坐上马车,青梅首先警惕地看了一眼谢云昭,谢云昭无辜地将头偏向一旁,撩起车帘,赏夜景。
嗯……还算老实。
青梅这才走过去,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快办好了。”
软软酥酥的呼吸吹拂着耳垂,谢云昭觉得自己又要控制不住了,双手紧紧握成了拳,道:“嗯,同意去府里了?”
青梅白了他一眼:“还早呢,怎么着还得再来几次,一则显得宣王妃病急乱投医,二则也显得宣王妃也是经过一番思考的不是。”
谢云昭点点头。他们必须要有耐心,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这两月里,他在朝堂上一如既往的攻击柳颜,皇帝虽依旧是两不帮,但在几件小事上都不轻不重地敲打了一下自己的弟弟。朝廷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实则暗波汹涌。要为北边的军队平定草原部族而后班师回朝争取时间啊……相继此处,脑中的那点邪火也消失了,谢云昭蹙眉沉思着。
青梅打了个哈欠,歪歪倒倒地靠在他身上,不再打扰他。
夜里,青梅继续一个人睡。凉风见她如此,不由安慰道:“王爷一定回心转意的,您不要太着急。今天去长公主府我就见王爷对您的态度又好起来了。”
只是一句安慰话,却惹得青梅一惊:“真的吗?”不会吧……他俩不是演的挺好的吗,竟然还被凉风识破了?!
凉风却以为她伤心到了极致,只好更加柔声安慰:“真的,奴婢什么时候骗过您。”下一次,我一定要画出更完美的妆容出来,就不信了,放着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王妃,王爷还会出去偷腥!凉风一面劝着,一面心底暗暗发誓!
青梅呆呆地坐在床上——谢云昭,都说你演技不行啦!不行,改明儿要跟谢云昭再说一下,是不是要在冷一些?
哎,想到此处,她真心觉得自己和谢云昭是没事找贱去犯啊!
凉风替她辗了被子也悄悄退了出去。
自两月后谢云昭将青梅禁足在小院,他便一个人到另一间大院子住。今夜冲了两道冷水,满脑子还是青梅今夜勾人的模样。谢云昭郁闷,谢云昭现在想杀人,穿好衣服在院内走来走去,心底不断念着清心咒。
吴冲是他贴身的影卫,自是知道主子心中所想。当即默默地在他不远处放了一个迷香,然后迅速又退到了安全地带。
谢云昭低头看了一眼,无奈地朝着吴冲所藏身的一棵树上瞟了一眼——你觉得自家主子是个这么猥琐的人么?
诶?等等,迷香好像还有别的用处。
谢云昭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青梅的院子,守夜的丫鬟只有一个,谢云昭点燃迷香——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越过凉风时,推了推她,果然没有反应。谢云昭咧嘴一笑,立刻跑进了里屋,刚推门,青梅猛地坐起:“谁?!”
谢云昭沉声道:“本王!”
青梅舒口气——还以为是什么刺客这类。放下心,又躺回被子里了。
谢云昭走了去,也自觉地也钻了进去,青梅推了他一把:“不怕被人发现了?”谢云昭双手缠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处,低声道:“不容易啊……在自个府里见本王明媒正娶地王妃还得这样偷偷摸摸。”
青梅不由笑了:“也估计只有你做得出来了。”
谢云昭抱着她蹭来蹭去,青梅觉得身子热的腻人,干脆转过来主动吻住他的唇。谢云昭轻车熟路地撩开了她的衣物,大手盖住了胸部的香软,唇舌间与她无尽地缠绵。
青梅舒服地轻声呻吟起来。屋内纱帐轻晃,波翻红浪,四处弥漫着情、欲的味道。禁欲了两个多月的人再也忍不住,扶着身下之人的腰肢疯狂的律动起来……
良宵苦短,再次醒来时,身旁已经一空。
身上已被谢云昭走时收拾干净了,渎衣也替她穿的整整齐齐,仿佛昨夜他压根就没有来过。如果不是胸前那可疑的红印,青梅也会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春梦。
凉风万分愧疚地跑进来——她竟然睡过头了!王妃这段日子忧心劳心的,她竟然还可以在外面睡得这么香。凉风深刻地检讨了一下自己后,走来替青梅梳洗。
作者有话要说:不许举报!!!%>_ 穿越之福来孕转 84穿越之福来孕转
两月的禁足令解除,但弥漫在宣王府的阴霾丝毫没有散去。谢云昭因执意要皇帝革去柳颜左相一职被皇帝在朝堂上公然训斥,这对一直被称作本朝开国以来皇室兄弟的楷模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出现了一丝裂痕。
谢云昭的脸色越来越沉,导致王府众人都过的无比压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得主子动怒,殃及池鱼。
青梅虽不再禁足,但也跟大家一样小心翼翼地过着日子。往日自由散漫的作风尽数收敛,哪怕是出门一步也会向人汇报,并尽快回府呆着。长公主见她过的如此辛苦也有些心疼,给她泡了杯压惊的花茶,宽慰道:“都是朝政闹的,我看那柳颜就是个祸害,偏皇帝还这么信任他!前天皇叔想要扩建太庙,柳颜竟然推脱说户部没银子修,这都多少年的盛世了,怎么轮到咱们修家庙就没银子了?!”
青梅没有搭话,只是一脸忧愁地听着,时不时点个头。长公主见她也只是在王府里呆着郁闷,想出来散心透气,也就不再说朝政之事,只闲聊了一下自己这段日子种的花草,果然青梅的精神就好了些。
过了几日,青梅又去了长公主府做客。这次是向长公主打听上次那有压惊功效的花茶如何泡制,打算学了回去泡给谢云昭喝,解解乏。
又过了小半月,青梅再次登门。这次,长公主算是看出来,青梅丫头几次来长公主里面定不简单,怕是要找自己做什么事。
也罢,这小两口也算是她一手撮合的,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我想……我想向您要一个人。”青梅低声说。
长公主放下手中鲜花,问道:“谁?”
“蓉儿。”
“蓉儿?”长公主有些疑惑。显然,一名歌姬不在长公主那贵人脑袋里。
青梅点头道:“就是您府上的一名歌姬,弹的一手好琵琶。前段日子陛下设宴,有宴席间有胡女琵琶舞……”后面的话就不用明说了。
皇帝设宴的事长公主自然知道,那几个胡女也被他纷纷赏了下去,听说赴宴的大臣对那几个胡女的舞姿歌喉赞不绝口。想来谢云昭与青梅就在冷战期间,如果让一个胡女进门,还不如从自己这里借走歌姬,毕竟是熟人好拿捏。
长公主长叹一声,点头同意了。
女人啊,不容易!
拍了拍青梅的肩,对她道:“等会儿我将蓉儿的卖身契都给你,若是有个万一,你怎么处置都可以,不用顾忌到我。”
“多谢公主。”青梅心底也长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完成任务了!
当天,蓉儿便背着小包袱,抱着琵琶进了宣王府。凉风见到她,眼睛立刻红的像只兔子,整个人如打了鸡血般的盯着她。
蓉儿放下包袱与琵琶,款款跪地:“奴婢见过宣王妃。”
青梅应了声,让她站起。
“这段日子你就住在王府里,王爷与本妃都很喜欢你的琵琶。”
“多谢王妃抬爱,奴婢以后一定尽心服侍王妃。”丝毫不提谢云昭半分。
凉风疑惑地看着她——这丫的真的不是进来争宠的?!
蓉儿落落大方地站在那里,任由她去打量,丝毫不退却,反而弄得凉风似乎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此时凉风无比郁闷,如果她师父张妈妈还在就好了。她老人家可是见过无数的宫斗,这蓉儿到底是哪路神仙,只要过一过张妈妈的法眼,就能立刻让她现了原形。可惜,青梅体谅张妈妈年纪大了,见她有些思乡之情,又听张妈妈说她老家还有个侄女,便封了一个大红包让她回去与侄女小聚一段日子再回来。
蓉儿在宣王府一住便是三月,在她刚来时所有人都以为这是青梅为谢云昭找的妾室。可经过这三月府里众人似乎明白了一点——这蓉儿对青梅好像比凉风还要忠心啊!
谢云昭召过她弹琵琶解闷,一曲后蓉儿竟然壮着胆子跪在地上说王妃如何善待下人,希望王爷能够与王妃和好如初。气的谢云昭当场踹了她一脚,扬长而去!
“是奴婢不好,惹得王爷生气,还牵连了您。”蓉儿捂着心口,强撑着起床。
青梅连忙将她扶住:“你别动,要是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说着,凉风端来了药。青梅接过,亲手喂给蓉儿:“你安心养伤,旁的就不要乱想了,懂吗?”
蓉儿含泪点头:“是奴婢给您添麻烦了。”
青梅浅浅地笑了:“别这么说,都是为了我。哎……命里无时莫强求。”说着,命屋里的丫鬟好好照顾她,带着凉风走了。
去了书房,留凉风在外:“不要进来,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凉风知道她心烦意乱,也不打扰,安静地守在门外。
青梅合上门,立刻跑进了里屋,某无良王爷正大摇大摆地坐在榻上吃着蜜饯,见青梅来了,不知廉耻地剥了一粒葡萄谄媚地递了过去。
青梅理所当然地吞了下去,口齿含糊地说道:“你是故意的对吧,那一脚踹的,啧啧……”
“你心疼了?能干细作的那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我那一脚怕是伤不了她丝毫。”谢云昭又剥了一粒。
青梅接过,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她好不容易光明正大的进了府,按理说应该用尽一切手段接近你,怎么反而还要替我说话呢?”
谢云昭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
青梅回过头,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长地“嗯”了声。
谢云昭摸了摸鼻子,心底有些虚:“这就是……你太不了解男人的心态了。”
“哦,那她很了解咯?”
“那什么……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嘛,呵呵,呵呵呵……”
只要青梅还没下堂,她就是宣王府唯一的女主人,只有脑子进水的女人才会光明正大的与主母作对!蓉儿要做的第一步并不是取得谢云昭的欢心,而是要让谢云昭更加厌恶林青梅,只有对林青梅厌恶到了极致,那么他在看别的女人就会无比的顺眼。
明知道王爷不想提及有关王妃的一切时,还硬着头皮替王妃求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但这把火却是烧在王妃头上,对她蓉儿却是有大大好处!王爷会只会认为她是受到王妃的指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替王妃说话的定是无比忠心的婢女;而王妃也会感激她,在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有人站在她身边,从而对她不再防备。
“这就好比你不直接去找她,而是通过长公主将她送给你带进府里一样。”谢云昭躺在榻上悠哉道,“太过直接反而会引人生疑啊。”
青梅哼了声,小声嘀咕道:“我是怕露馅,才从长公主方面下手。”
谢云昭将她揽了过来,轻轻捏着她的脸颊,吻了一下,“你总是在不禁意的时候最聪明。”
青梅瞪了他一眼:“你这算是夸我?”
谢云昭没接话,只是搂着她低声道:“接下来无论你听到什么,都是假的,千万不要信。”
青梅长长地“哦”了声,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信或不信都在我,你说的不算。这世上宣王府虽然只有一座,但我这个人对住的地方不挑的,若是这里住的不习惯还可以搬到别的地方住。咦,我突然觉得,随遇而安真是一个好品性啊。”
谢云昭:……
好久没见青梅毒舌,今天毒一毒,真是令人神清气爽,对敌人的仇恨值又快爆棚了!
果然,从这次后谢云昭再也没有私下里来找过青梅。
蓉儿的伤势也养的差不多了,在一个月明的夜晚,抱着琵琶在王府的湖心小亭轻声弹唱。皎洁地月光斑驳地错落在湖面上,晚风吹过,长袖随风舞起,宛若九天仙女。
宣王爷喜欢听琵琶曲了,这是王府近来的共识,而且只喜欢听蓉儿姑娘弹奏的琵琶。凉风恨得牙痒痒,替青梅揉肩时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量,疼得青梅脸无比扭曲。
“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奴婢刚才走神了。”凉风连忙松开手,退到一旁。
正说着,门外婢女进来通禀:“蓉儿姑娘来了。”
谁都知道蓉儿姑娘是王爷面前的大红人,隐隐有与王妃平起平坐的趋势。
凉风看了看自己的指甲,确定能不能一招掐死她。那模样看的青梅都觉得有些肝颤——凉风啊,太过暴力小心李则吃不消哦。诶,不对,万一李则就好这一口呢?
“蓉儿,见过王妃。”
柔柔的声音,将青梅胡乱的思绪又拉了回来。不等青梅说起身,蓉儿便噗通一声跪趴了下去:“王妃息怒,蓉儿知道自己身份卑微,断不会存了那不该想的念头。这段日子,王爷只是召奴婢听曲罢了,王妃千万不要听信那无影的流言啊!”
正磨指甲的凉风顿时又懵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知怎么青梅脑中突然哼起了一首歌: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好一朵美丽的白莲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
啧啧,这才是宅斗高手啊。
一方面勾引了男主人,一方面还可以将女主子蒙在鼓里,以为眼前之人跟自己是一条船上的好姐妹。
青梅也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我自是相信你。是我将你带进王府,你是我的人,对吗?”没错,本王妃带你进府,就是命你去争宠的,你的卖身契在本王妃手里,本王妃还怕你翻天不成。
蓉儿成功收到青梅所发出的信号,懦懦地点了头。心底勾起了一丝笑意,看来她可以放心地去从宣王爷身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经过长达八个月的布局,蓉儿这只狡猾的狐狸才暂时上了钩。而此时,边关的战事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密奏一封接一封地送往京城,有喜有忧。喜的是崔靖等年轻将领正快速的成长,就他们现在的对敌作战经验抽调回来,一旦藩王们彻底翻了也能应付;忧的是部分藩王开始暗中勾结草原部落了。
“你看怎样?”皇帝将密报递给谢云昭,片刻,见他没动静,不由拍了怕他:“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谢云昭连忙接过密报,却没有心思看它,喃喃道:“到底要怎么吵架才逼真呢?”
“噗——”皇帝刚入口的参茶又喷了出来。
谢云昭望着他:“皇兄,这方面你有经验吗?”
“我呸!”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忍了又忍才不至于爆粗口,“朕虽后宫三千,但你对皇嫂那是无比尊敬!”
谢云昭失望地叹口气。
皇帝气的肝颤!那是什么眼神啊,不吵架还成了他的罪过不成!哼,他是皇帝,谁敢跟他吵架,活得不耐烦了吧!
脑海里顿时浮现了皇后笑眯眯,轻启朱唇喊“陛下……”的模样,皇帝突然打了个寒颤。
【书香空白。】
——哼,他才不吵架呢,哼,他才不会说他有点怕皇后那笑眯眯的神情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天气冷,季节性鼻炎犯了,太严重了。
我忍了好几天,终于还是忍不下去了。
明天休息一天,周四接着更,抱歉抱歉%>_ 【咳,看到文中那句歌词跟着一起哼起来,请举手……
穿越之福来孕转 85穿越之福来孕转
再过两个月又是过年了,去年过年时青梅还是一个新妇,嫁给了皇朝钻石王老五,又PK下了劲敌柳茹云,风头正盛。可仅一年光景,却已从新妇变成了昨日黄花。等开了春,她就十八了,但那肚子却没有丝毫动静。
蓉儿在王府里过的风生水起,偏她待人又是一副谦逊的模样,真叫人挑不出一丝错。太皇太后自是知道了有这么一号人物,但觉得蓉儿身份太低,做个通房还成,若是王府侍妾恐怕都有些不够格。想要提醒青梅主动去与谢云昭寻一门门第合适良家子,以显自己大度,但每次看这丫头进宫就一脸愁容的模样,太皇太后也有点于心不忍,加之皇后默契地歪楼,每次话到了嘴边又不知怎地偏了十万八千里,等她回过神来时,青梅已经请完安回府了。
“爷,您还想听什么曲?”蓉儿坐在离谢云昭不远的木凳上,柔声问道。却不见谢云昭有什么动静,蓉儿缓缓抬起头,向软榻望去——谢云昭睡着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跟在他身边,知道他正与皇帝商量边塞士兵何时回京以及阵亡士兵的不恤问题,每天都忙碌到三更才会睡。而且头疼的毛病又犯了,经常整夜睡不着,这个时候他就会命人喊她过来,唱一些江南小调,舒缓一下。
今夜,依旧如此。
“爷,您睡了吗?”蓉儿缓缓起身,眼神中充满着戒备,放下琵琶,轻轻地朝谢云昭走去。
谢云昭睡的比较沉,他已经差不多三个夜晚没有踏实睡过了,今天勉强喝了一碗安神汤,这还是听从了蓉儿的劝告。
蓉儿思绪飞快的转着,她在判断,到底要不要动手!
谢云昭睡的非常香,呼吸很沉稳,蓉儿走到他跟前轻声道:“爷,曲子唱完了,您要睡了么?”
谢云昭没回话。
蓉儿沉着心,往日如水般柔和的眼神此时犀利无比,快速定格在不远处书桌上的抵报。她来王府已经六个月了,虽说传递出了一些情报,但价值都不大。过年后这段日子谢云昭总是将她叫道书房里来,蓉儿以为自己暴露了,一直没动手。但现在……
时不可失失不再来,为了进宣王府拿到东西,她在京城耗了一年半的光景。一名细作,要懂得迂回。她先接近了与宣王府关系要好的长公主,利用灾民的身份博得长公主的同情,而后成为她府里的一名歌姬,因为她早已清楚宣王妃十分喜爱乐舞。好不容易等到宣王妃去了长公主的茶楼,她故意请求掌柜让她去隔壁雅厅弹奏,果然,宣王妃召见了她!
接下来的一切,虽然时间漫长了些,但步调还是朝着她预期的方向而去……
只是谢云昭太谨慎了,凡是遇到军国大事就必定先将她遣开。蓉儿本打算利用青梅失宠而后自己上位,让谢云昭沉溺在自己的美色之中。后来发现她想错了,这位谢王爷与传闻中的一样,非常刚正不阿。对王妃的不满是因为她不从礼教,这样一个男人,要想他宠妾灭妻太难了!
蓉儿改变了方式,不争宠,只当自己是他的红颜知己,在他烦躁时安慰他,弹唱着江南小调,令他开怀。事实证明,文化水平相当不错的谢王爷很喜欢这种如玉君子与温柔红颜般的相处方式。
但这不够,对于一个细作来说这远远不够!她不是他的女人与玩物,她要从他这里拿到自己想要的情报。一个供主人玩赏的玩物是不会拿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哎……”另一院中的青梅放下手中的古书,悠悠叹口气。凉风走来替她剪了剪蜡烛芯,劝道:“您歇着吧,这书明儿在看也行啊。”
说罢,不自然地朝着窗外望去。今夜王爷又召了蓉儿过去,凉风心底着急,脸上却不能表露,否则会令主子更加伤心。
凉风想哭,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为谁哭。也许是为青梅,也许是为以后嫁人的自己。
青梅也想哭,谢云昭跟她说,只要他再与她吵一架,然后就会借势将她暂时赶出王府,让她去别庄住几个月再回来!可特么年都过完了,谢云昭还不来找她吵架!
~~~~(>_ 你倒是来找我吵啊!
我要出去,我要去别庄,我要去打猎,我要去骑马!!!!!!!!!!!
为什么还不来吵架!!!为什么!!!
“哎……”青梅又叹了口气,真是望穿秋水啊。//
不过话说回来,在没有嫁给谢云昭前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心狠,不然怎么会在猎场上对自己下那么狠的手。
真是跟她有着一个共同的优点啊——自己的命不当命。
明知道蓉儿给他煮的安神汤有点别的料,竟然还可以面不改色地喝进去。啧啧,皇帝,他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这算是殉国吧!
“王……”凉风正欲劝青梅休息,却见她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隐隐冒出,脸色隐忍,阴沉。凉风懂事地闭上嘴,安静地退到了一旁,不再打扰她。
蓉儿飞快地看着书桌上的邸报。
不对,不对,这些都是普通的边防实务,她要找的是这京城的守城图!谢云昭到底将图放在那里了?再来京师前,蜀王明确告诉她,京师的守城之图就在谢云昭手上,到底被他藏在哪里了?!
依稀记得,中书令曾来找他,二人在书房里交谈。那时她正在这里替他唱曲,他让他先退出,然后转过身,好像是按住了什么地方。
蓉儿脑中不断重复着那日的场景,她刻意退的慢了些,那时……
没错,就是这里!
蓉儿目光灼灼地盯着桌上的一尊麒麟玉兽,她熟知各种消息机关,不多时便轻巧地将它转动了。书架后的一个暗格突然开启,蓉儿快速将里面的图纸拿了出来。不用偷,也不用替换。她之所以再众多细作中被蜀王选中只因她有着过目不忘的本事!
药效只有一炷香的时间,蓉儿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图纸,而后原封不动地将其放了回去,一切归于原位。抱着琵琶,轻轻退出书房。
第二天,蓉儿前去向青梅请安,临出屋时,伸手在自己脖子处掐了一些红斑出来。
“蓉儿见过王妃,王妃您今天的气色真好。”
说着,缓缓抬起头,脖间那若有似无的斑痕,惹得凉风瞪大了双眼。青梅正端茶手也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蓉儿若无其事地站在那里。
突听到一刺耳的摔碟声,青梅猛地站起身,怒斥道:“你……你这个娼妇!”
蓉儿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王妃,您在说什么,小人……小人不懂。”
主屋里的动静惊动了四周,丫鬟小厮都悄声聚了过来。
青梅怒目而视:“你昨夜去了哪里?!”
蓉儿一愣,当即浅笑道:“昨夜王爷传召小人,自然是在王爷屋里。”
四周的丫鬟小厮们顿时窃窃私语,蓉儿将衣领紧了紧,将红痕藏了起来。可这动作无疑是刺激到了青梅,她拍案呵道:“你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枉本王妃之前对你那么好,你竟然背叛我!”
“王妃在说什么,小人不懂。不是您让我去伺候王爷的么……”蓉儿惶恐地跪在一旁,心底不由浮起不屑的笑意——女人啊,哪怕你以前装的再大肚,只需一点刺激你就现出了原形。啧啧,宣王妃,所有被丈夫冷落的女人,都跟你一样如此的愚蠢!
“来人,将她给我捆起来。王府里绝对不许有如此败坏门风的女人!”青梅气呼呼地吼道。
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大家都知道蓉儿是王爷身边的红人。前阵子她让王爷将李大管事从管事上退下来,让荣大管事接手李管事的活,王爷竟然同意了。
“没有人吗,你们眼里到底还没有我这个王妃!”青梅气的脸色发白,这就是世态炎凉啊,顺带非常小心眼地将在场所有人都默默地记了下来。秋后算账什么的,青梅说,咳,我一向喜欢干没品的事。
“我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凉风一惊,就见着李大管事的儿子李则拿着绳子走了来。一直瞧好戏的荣大管事立刻冲了过来,骂道:“你小子要造反么,蓉儿姑娘是王爷屋里的人,你竟然动她!”
李则冷哼了一声:“这府里我只认王爷和王妃,她是个什么东西!”
“你……”荣大管事气的发抖,幸而他早有准备,已经命人去宫门外等候王爷下朝,只要王爷一回来,哼,看谁斗得过谁!
青梅也在掐时间,她必须要让谢云昭看到这一幕,否则这架要准备到明年都不一定吵得起来。她闷不住了,明知道自己男人在演戏,明知道他在喝毒药,明知道眼前这个蓉儿是细作,可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忍耐,忍耐,忍耐!
她受够了,她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冲过去摔碎谢云昭喝药的碗,她要离开王府,她要暂时离开这里,等一切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一些丫鬟冲上来劝道:“主子息怒,可这事儿要等王爷回来再处置啊。”
荣大管事也阴了一句道:“王妃,蓉儿姑娘怎么说也是要被王爷收了房的,您这样为难她,王爷面上也不好过啊。”
青梅正是气头上,听到荣大管事好死不死地提起了谢云昭,气得她拿起一个青瓷盏朝着荣管事头上砸去。
“啊!”
狰狞的血迹从额头蜿蜒地流下。
荣管事捂着额头,正准备骂,门外响起一个冰冷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王爷……”荣管事捂着头朝着谢云昭跑去,跪在他身边,“王妃是要砸死小人啊,小人就是替蓉儿姑娘说了几句公道话,王妃就要打死小人啊。”
真是没打死你!
谢云昭心底吼了一句,抬眸在堂里扫了一圈。蓉儿正缩在一侧,瑟瑟哭着。青梅脸色泛白,看来气得不轻。
“发生了什么事?”
谢云昭再次询问,可丫鬟小厮们像是嘴上封了蜡,一句话都不敢说。很好,这些下人还算是知道礼数,谢云昭觉得秋后算账这里可以算的轻一点。
蓉儿小声抽泣:“小人来与王妃请安,王妃询问了小人昨夜做了什么,小人如实禀告说在王爷屋里唱曲。可王妃却突然骂小人娼妇……小人……”话至此,再也说不下去了,眼里泛起了一丝雾气,眼眶通红一片。
谢云昭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蓉儿的身份,不知有多少人会被这姑娘骗了过去。蜀王,你真是有一个好细作啊!
“呵,她若是娼妇,本王在你眼中又是什么?!”谢云昭厉声询问着青梅。
青梅却道:“我知道王爷你喜欢她,但她到底是一个歌姬。就连咱们王府的丫鬟,哪一个不是良家子?!”
“本王喜欢谁还需要你来过问吗?!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有一个王妃的模样,简直就是一名妒妇!”哎,要是青梅会真的吃醋就好了。谢云昭有点伤心……
青梅柳眉倒竖地看着他:“原来我在你眼里是妒妇?是了,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她做什么都是令人厌恶的!看来蓉儿姑娘挺得王爷您欢心的啊,但王爷您莫忘了,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我有权处置她!李则,将她赶出王府,找个牙婆子卖了!”
“谁敢动她一下试试。”谢云昭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所有人都不敢再动半分。
“青梅,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来了来了,原先排练好的台词!
青梅无比兴奋地看着他,下一句就是要将她赶去别庄修养,半年内不得归京。
“来人。”谢云昭看着她,不知为何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变了一下:“王妃病了,让她回屋休息吧,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去打扰她!”
什么?!
这不是禁足吗?!
青梅只听到空气中传来“喀嚓”一声!
心,碎了……
“你不要让她去别庄暂避一下么,怎么又把我弟妹给圈禁了?”皇帝有些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弟弟,这厮变卦也太快了吧。要知道接下来的京城可是会有一番大动静,之前不还是担心会波及到青梅,现在怎么又不担心了?!
谢云昭没有回话,他只是……
他只是对上青梅的眼神时突然觉得,如果他这就样让她离开了王府,恐怕以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谢云昭,你这个骗子!”王府里,青梅在小院中破口大骂。反正大家都知道她被禁足了,妒妇形象深入人心。她又骂的含含糊糊,再精明的人也只会当王妃现在破罐儿破摔了!
蓉儿路过了小院,听得里面的骂声,不由叹了口气。身旁的丫鬟立刻道:“姑娘心肠真好,王妃这样,恐怕过不了多久……”
“闭嘴!”
小丫鬟一愣,立刻道:“姑娘还怕她作甚,不过是纸老虎……”说着,见蓉儿脸色垮了下来,小丫鬟只好闭上了嘴。马匹拍到了马蹄子身上,哎……
蓉儿仰头看了看天空,几朵闲云正悠闲地飘着。京城的守备图她已经绘了一幅传了出去,过不了多久,蜀王埋在京城,皇宫里的人就会起事了吧。到时候先占了大半京城,而后与各路诸王们从外围包抄,将皇帝屯在边塞的军队瓦解,这个天下就该易主了。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等蜀王得了天下,她蓉儿又该何去何从?其实她和那院子中的宣王妃一样,都是棋子罢了。
只是她这枚棋子暂时还有用处,而宣王妃,则是一枚弃卒!
皇宫里,谢云昭与皇帝依旧在御书房内密谈。
“被偷走的京师守备图虽然是假的,但图纸大部分还是真的,否则蜀王不会相信。所以咱们还是要小心!”
“朕以派大将军暗中将蜀王埋在京师的人摸了一遍,但可能还是会有漏网之鱼。皇宫与京城都要做到外松内紧。另外,崔靖已经领了一路骑兵从边塞悄悄撤回,草原人讲究的是实在,蜀王许了他们一个不着实际的半壁江河,不如朕金口玉言的牛羊绸缎与粮食。所以虽然还是要警惕草原部落,但大致是可以放心的。”
“只要京城兵败,蜀王就打不起来!藩王之中蜀王气焰最高,只要将他打趴下了,这场仗就是咱们胜了。”
“是啊……”皇帝长长地叹口气。为了摸清藩王中到底是谁在牵头,他老弟家都快闹的人仰马翻了。
当年他以六岁幼龄即位,若不是柳颜以命保全,如今坐在皇位上的恐怕就是蜀王了。没想到,蜀王这只老狐狸竟然可以隐忍十多年,虽人去了蜀地,但京中还留下了许多心腹。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待皇帝看到大将军递上来的密奏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还好,他知道的不算太晚!
皇帝与谢云昭在朝堂上演的是否要斩杀柳颜的这出戏,终于快要落幕了。
庆延二十年的暮春之夜,本应紧闭的中宣门,在深夜之中,缓缓打开。一路铁骑,悄然进城……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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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注意:虽然我把文章状态改成“完结了”,但是本文没有完结!!
没有完结!!!这是倒数第二章。
囧,想来我要是把这一章做完结大家也会把我给砍了的。
完结章已经放在存稿箱,按照时间后天(周六)发出。
所有的番外都将作为福利免费送给大家,以此感谢一路追文的朋觸茓q(╯3╰)╮。
至于肿么个免费法,周六的最终大结局就会揭晓。【咳,我会告诉各位我还在码最后一个番外,所以把原定明天的结局推迟到了周六么……
最后,偶卖个萌,看我无比真诚的小眼睛0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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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福来孕转 正文 86穿越之福来孕转
“喂,你们是什么人?!”守夜的士兵警惕高喊。
明亮的火把移到骑兵将领身前,他缓缓抬高手,手中银色的蜀王令牌在火光的照耀下清晰无比。
“开城门,蜀王的人来了。”城头蜀王心腹低声说完,身旁的小兵走至其他人身旁,突然从后捂住那人嘴,匕首快速地割断他的咽喉。中宣门守城士兵全部都换成了蜀王的心腹。
城门缓缓降下,骑兵人人口咬木棍,马蹄裹布,悄声入城。
“蜀王命你们迅速……啊!”
守城话未说话,已成刀下亡魂。
骑兵将领缓缓抬起头,被边塞风沙磨砺出的脸在夜中显得无比冷峻,他沉声道:“部分人换上守城的官服,其余跟我进城!”
皇城里一片寂静,巍峨的皇宫在夜色中也收起了它白日的辉煌与张扬。
“陛下,太皇太后已经暂移到抱夏厅了,皇子与小公主们也都去了那里。您何时摆驾?”皇后恭顺地站在不远处,目光坚定地问道。
皇帝笑了笑,对着皇后招了招手,说道:“过来,难得今晚这么清静,咱们就在这大殿中好好下盘棋。”
皇后也笑了,双眼一弯像月牙,缓步走了过去:“既然陛下有如此雅兴,臣妾必然奉陪。”
大殿内,帝后二人黑白对弈,大殿外却是厮杀一片。
夜色,给了所有杀戮最好的掩护。
“王妃,这到底是什么声音?”小院里,凉风数次惊醒,总感觉今夜有事要发生。
青梅推开木窗,抬头看着天空那轮明月,说道:“风声……”
“风声?”凉风愣愣地问着。
青梅猛地朝窗外呵道:“李则,你过来!”
李大管事不管事了,李则也被夺了采买的差事,如今是府里一个看院子的。就想等着青梅睡了,约凉风出来谈会儿天,一直蹲在墙角,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摸着脑袋,呵呵笑着跑了过来:“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青梅回头瞧了一眼凉风,说道:“我进屋来,我有话对你说。”
李则一愣:“这……这不太好吧。今儿太晚了……”正欲推辞,见青梅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李则连忙改了口:“我这就来。”
刚进屋,青梅又对门口喊了声:“吴冲,你也给我进来!”
李则和凉风同时呆了,吴冲是王爷的暗卫,虽然他从不在府里现身,但府里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冲不好意思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王妃,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凉风彻底傻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青梅将他们拉进屋里:“现在没时间解释。李则,你好好保护凉风。”说着,将当初从别庄带来的大箱子打开,里面装着许多她与崔靖一起鼓捣的冷兵器,挑了一把大刀递给李则。
吴冲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大箱子:=口=
王爷,您能在王妃床上如此生龙活虎,可是知道床旁边就是这些玩意么……
“你,”青梅转过身对李则道:“除了皇宫他们肯定会攻打王府,骑兵只能守城门和京中主要街道,府里需要咱们自己先撑一下。你一定要守住大门,不能让蜀王的人进到后三院来!”
“可是……王爷他命我要守着您寸步不离!”
“嘭!”匕首深深Сhā入一旁的木桌上,青梅挑眉冷笑,一字一句冷冷道:“你看我需要保护吗?!”
吴冲:……
好吧,反正这府里真正说话的是王妃,跟着王妃走没错的,你瞧李则这小子就是紧紧靠近王妃,到了还有媳妇儿发。
一丝琵琶声从书房缓缓传来,烛影下,蓉儿垂头拨动琴弦:“王爷,这首十面埋伏,蓉儿弹的可好?”
谢云昭微微抬眸:“好是好,可惜偏了一点调子。”
“哦?”蓉儿缓缓抬头,琵琶后的匕首猛然抽出,不待人有所反应,突然刺向对面之人!
谢云昭猛地侧身,轻巧避让。
蓉儿大吃一惊——他竟然这样避开,莫非他早就察觉了?!
蓉儿沉下心,她不能慌,就算输了,也要取了谢云昭的性命,这是作为棋子最后的用途!
屋外的喧嚣声渐响,短兵相接,王府的护卫悉数相出,弓箭手爬上墙头,利箭如雨般朝外射出!
“这都是你布的局?”蓉儿惊恐地看着他,直到这一刻她才觉得自己一直低估了对手。
谢云昭笑了笑:“准确的说是你们布的局,我们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想知道为什么直到之前那一刻我都不杀你吗?”
“说!”
谢云昭笑的更深了:“因为蜀王早就以为你被我收买了,女人嘛,最难过的就是情之一字。你所传递出的消息,你以为蜀王会信多少?我不能杀你,若是杀了你,岂不是证明了一些消息是真的了。本王不清楚你为何会追随蜀王,不过本王很欣赏你,你是难得的人才,不如替朝廷效力,本王可以不计前嫌保你不死,并许你一生富贵平安。”
“哈哈哈哈哈……”蓉儿仰头大笑,“离间,策反。真没想到,以刚正不阿著称的谢云昭竟然也会用这么卑鄙的伎俩!”
谢云昭表示自己的节操一直被狗吃了,此时更是毫无压力,笑的更加和蔼可亲:“若是赢了什么手段都能称之为谋略,若是输了什么手段都只能说是雕虫小技。蜀王大势已去,良禽择木而栖,你有勇有谋,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识时务者为俊杰,报效朝廷才是正途!”
“说够了么……”蓉儿自嘲了笑了笑,手中匕首寒光乍现,“说够了就去死吧!”匕首向谢云昭脖间挥去,谢云昭往后移步,却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步法不禁慢了许多。
那几日安神汤的药效正在慢慢发作。那药无色无味,不会要人性命,却能让人渐渐的四肢无力。蓉儿冷哼一声,提起匕首朝着谢云昭刺去,谢云昭奋力翻身一滚,险险避开。守卫都被他派去守护王府,身边唯一的吴冲也放在青梅哪里。谢云昭挣扎地从地上爬起,刚走两步,跌坐在地。
“挟持你,也许我也会活着出去!就算死,拉着一个王爷垫背,我也不算亏!”说着,手中匕首直直向下刺去,却听得一声破空声,一柄小刀朝这边飞来,蓉儿猛然避开,青梅趁机冲进屋,看着地上略显狼狈的谢云昭不由笑道:“都说了你不适合听十面埋伏。”
“是,夫人教训的是。”谢云昭也笑了,笑的令青梅竟然有些脸红。
肯定是今晚的月亮太大了,晒得!
傻子也能看出王爷与王妃之间的猫腻了。蓉儿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但她不仅是一名细作,更是一名死士。除非她死了,否则她不会停止战斗!
青梅对着谢云昭笑了笑,可身体却如风一样旋到了蓉儿身边,右手握拳向她袭去,蓉儿横臂用匕首逼退她,谁料青梅只是虚晃一枪,抬起右脚狠狠踹向她的左腿,蓉儿脚肚子一软,整个人朝欠跌!
青梅迅速伸手架起她的右臂,左手用力,听得“咔嚓”一声,那是手臂脱臼的声音,抬起膝盖朝着腹部用力顶去!
“叮——”
只是一瞬,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蓉儿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如一摊烂泥般软在了地上,脸上惨白一片,张着嘴,痛苦的不能言语,双目狰狞地瞪着青梅。
青梅却看也不看她,抬脚将她踹到一边,走去将谢云昭小心地扶了起来,见他无碍了,这才道:“我打伤了你的胃口,暂时无法喘气,休息一会儿就会好。不过……”说着,捡起了匕首横在她脖子上,“你也要有气等到那一刻!”
“等等!”谢云昭连忙用了力气出声制止。
青梅不耐地瞪了他一眼:“你心疼了?”
“……我胃疼。”谢云昭无奈地叹口气,“皇兄说过,要抓活的。”
“哼!”青梅站起身,往屋外喊了一声。
此时院外已有一些侍卫回到院中,听得喊声连忙跑了来,将屋里的蓉儿绑起。
“禀王爷,一共杀死两百名刺客,活捉三名!”吴冲跑来报告,却看见王妃一脸傲娇地站在王爷身后,而王爷正对王妃笑的无比谄媚。
一定是他推开门的方式不对。
“知道了。”谢云昭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吴冲逃也似了离开了书房,继续加紧戒备在府中四处巡视,看还有没有漏网之鱼!
“青梅……”谢云昭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哼!”
“这一年多来你受委屈了。”
“哼!”
“刚才没受伤吧,让为夫看看?”
“哼!”语气又加重了。
谢云昭无奈了,他媳妇儿今晚这是怎么了?除了哼,她敢不敢再说别的字!
“啊……”
“你怎么了?”青梅见他突然脸色白了一下,连忙又跑到跟前来了将他搀扶着,谢云昭借势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有气无力道:“应该是那几碗安神汤的药效起来了。”
“你傻啊,明知道有毒还要喝,死了怎么办?!”
“呵呵,不碍事,这些药死不了人,你看我……啊!”腰间被某个小女人掐了一下,谢云昭吃痛的叫了声:“青梅,你要谋杀亲夫么?”
“死我手里也比死在那细作手里强!”青梅紧紧地抱着他,“混蛋……”把侍卫都遣走了,要是她来晚了一步,若是她再来晚一步……
记得前世的搭档对她说:青梅,你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拿自己的命不当命;最大的缺点就是,呵呵,别人的你更不当一回事了。
而如今,青梅觉得她依旧可以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但这世界却出现了一个比她自己命更重要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如此在乎他,青梅自己也说不清了。
“青梅,那药太医验过了,只会让人无力并没有毒。而且我可以撑到守卫进屋,嘶……”又被掐了。/(ㄒoㄒ)/~~
“青梅……”
“……”
“青梅青梅青梅!”
“干什么?!”某女子的心眼太小,目前还没有原谅他。
谢云昭将下巴搁在她肩上,柔声道:“我再也不冒险了。”
“这还差不多。”
“青梅……”
“嗯?”
“不要离开我,不许走了就不回来了。”
“呃……看情况再说吧。”
“我想过了,这辈子就守着你一个人好不好。”
“哼,这才差不多!作为回报,我也……不走了。”
谢云昭弯了弯眼角:“青梅……”
“嗯?”
“不要再吃避子丸了,那个对身子不好,可以用点别的,太医院里有。”
“!!!”
“我有问过太医,太医说你以前底子太差在怀孕前要好好调理,在二十以前最好不要有孕事,所以……”
“什么?”
“我等你两年。”
……
……
“宣王爷……”
嘭地一下,门被推开。骑兵将领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顿时僵住了。
青梅连忙推开了谢云昭,站至一旁。
那位骑兵将领猛地推出了门,等了半响,这才又敲了敲门道:“宣王爷,所有城中叛贼已尽数斩杀,皇宫里大将军也传话来了,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谢云昭咳嗽了一声,应声道:“嗯,我知道,天一亮就进宫!”
“是!”
门外,一小兵悄声道:“崔将军,您没事吧。”
身旁的将军瞪了他一眼:“干活去!”
终于,这血腥而又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初阳升起的那一刻,皇帝推开大门,殿门外血流成河。
庆延二十年的暮春,蜀王一手策划的京师谋乱,已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皇帝反叛为由,诛杀以蜀王为首的四位叛乱藩王。已登基二十载以文治为重的帝君,第一次向世人亮出了他的利刃!
所有家财土地,军队兵器悉数收归朝廷。
藩王家眷全部诛杀,不留后患!
经过七个月的平叛,天下,终于太平!
又是一年冬去春来,青梅兴致勃勃地看着手里的书信,凉风觉得背后凉气飕飕,连忙偷偷溜了出去,拉来李则:“你快去宫门口守着,让王爷下朝后赶紧回来!”
李则一愣,问道:“怎么了?”
凉风蹙着眉头将缘由说了一遍,李则大惊,拔腿就往外跑。凉风叹口气,又溜回院子,继续站在一旁。
“哈哈哈,崔靖说他们缴了一群劫匪,在劫匪身上发现了一把削铁如泥地匕首,堪称绝世之作!”青梅两眼已经放出了精光。好想去大漠边塞,好想要匕首,嗷嗷嗷哦~~~
凉风硬着头皮,劝道:“王妃,这天下刚刚平定,那塞北太过凶险,您若是想要什么,直接告诉王爷,王爷定会替你寻来的。”
“可那就没意思了啊!”
青梅恋恋不舍地看着手里的书信。仿佛崔靖在向她招手:嘿,来我这里玩啊,这里比京城好玩多了。前几年那是为了演戏你不能乱走,现在天下太平了还不出来玩一下?!
嗷嗷嗷嗷~~
真的好想去!
青梅泪眼汪汪地看着凉风。她嫁给谢云昭这么些年,前几年顾着演戏,好不容易戏演完了,又被太医拉着调养身体。如今是吃嘛嘛棒,睡麻麻香,身体好得不行,不出去溜达溜达太浪费了!
凉风无奈地笑道:“您还是与王爷商量商量再说嘛。”
“跟他商量就没戏了!皇帝又不给他放假!”自从柳颜告老还乡后,谢云昭就成了一块砖,在皇帝找到新的拉仇恨值的宰相之前,他就是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话又说回来,柳颜那只老狐狸不去给人算命真是屈才了!
当年谢云昭只是为了调查青梅平常到底在京城哪里闲逛,没想到吴冲就查到了柳府。虽然那时谢云昭对柳颜已不是那么仇恨了,但心底的还是有个疙瘩,老婆跑到死对头哪里去了,谢云昭决定亲自去瞧一瞧。这一瞧,就被柳颜拉着一起上了贼船,原来柳颜这只老狐狸在京城嗅到了蜀王的味道……
“总之,我去定了!哎,就是去几天,一来一回,两个月足够了!”青梅收好信,当即打下了注意!
凉风急的满头汗,正巧东桥端了一盘点心过来。
青梅拿了一块,还没入口,只觉得腹内一阵翻滚,整个人干呕起来。
“青梅,你怎么了?”
谢云昭下朝回府就看见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一脸“我很受伤”的模样,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凉风一幅想笑不敢笑的模样站在一旁,其他人的脸色也都十分精彩。谢云昭一头雾水,直到太医悠悠然从一侧小房踱步而出,见着王爷连忙行礼:“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啊?”谢云昭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哼!”床上的青梅重重哼了声。
屋里的人终于绷不住了,不由出声笑了起来。
青梅将被子猛地拉过头顶,闷声闷气地吼道:“笑什么笑,是本王妃怀孕了又不是你们,有什么好笑的,哼!”
“啊……”谢云昭呆滞了片刻,终于猛然醒悟过来,连忙跑到了床边,“青梅,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吗?”
拉被子,被子被某人拽的太紧拉不开。谢云昭紧张地看向太医,“这怀孕了都要盖着头睡?”
“噗……”屋内众人再次破功。
一向聪明睿智的宣王爷也会有如此白丁的一幕。
“青梅,青梅。”谢云昭采取怀柔政策。
许是被子里的确闷坏了,青梅终于又露出脑袋来,眼眶红了一圈,看见谢云昭就气不打一处来,抡起拳头就向他身上砸去:“你赔我的漠北两月游,你赔我!呜呜呜呜,怎么就这个时候怀上了呢,都是你啦!”
屋里的丫鬟早就极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谢云昭仍由她打,最后干脆将她抱在怀里,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痴痴笑着:“这小娃娃就是他爹的福星啊,哈哈哈哈哈……”
于是,谢王爷,你这才是福来孕转嘛。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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