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灼灼,带着点悲伤的气息,
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从来都不会有这个表情……
行之若的心也跟着抽了起来。
祁秀明蹙着眉头,明显的不悦了。警察识趣地上来拽人。
不……
行之若只能呆愣的看着两三个警察围了上了,将行之天护着往外走,其实推搡的力度也不小。
人被带走了。
很安静,心也像是空荡荡了,缺了一块,补不全了……这就是失落么。
第一次尝到这种感觉……
她还记得那个背影,那张侧脸,只是很安静的望着她,眼神里满是溢出来的温柔与痛楚,
却没有再说话。
只是痴的望着她。
欲说还休。
祁秀明后来什么时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只觉得自己在空荡荡的城堡,那软软的沙发上蜷缩着身子,抱着腿坐了很久,发呆。
直到哑伯佝偻着背,弯着身子拾捡那散落在地上的信纸,才让她猛地一下回过神。
倏然间来了精神……
她想弄清爷爷到底在想些什么,究竟给行之天留下了什么笔迹。
一张纸,被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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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累很累……累到像是到了世界末日……多活一天都是奢侈……突然间有点后悔开了新坑……接二连三的实习、考试不知道能不能吃的消,话说今儿个手机掉了,这是好兆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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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1[一]
纸上的字迹苍老,坚韧……
一字一句似乎都在诉说着无奈。
“孩子,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相信管家已经宣读了遗嘱。
别恨爷爷。
我,需要有一个人继承行氏集团。
你是幸运的……
见你第一眼,我便认定了你。
你眼神那股单纯带着坚定,透着毅力与倔强的小胆识。
我的孙子若此刻在我的身边,
也许和你一般大,也该是这么可爱且小霸道。
你对之若的一切小动作,我都看在眼里
看得出,你很喜欢这个小妹妹。
你喜欢,我便给你喜欢的权利,
我行楚天培养出来的继承人,不会比别人差……
瞧着你们俩小孩蹲在草坪里,扎着小袖子,一脸脏兮兮的守在一起玩过家家,就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只是那些美好的时光,如今一切都消逝了。
你与我很像,真的。
无论眼神还是动作……
都那么霸道得蛮横不讲理,却又倔强得小心翼翼。
像极了小时候的我,那个时候的我对待姐姐也与你一样,笨拙却满心欢喜。
孩子,知道么,行家世世代代……
都因为血缘关系而纠结,悲苦的恋着而不得善终。
其实,我在收养你之前,有一个孙子。
只是……
你愿意听么,这是一个属于这个城堡的故事……
行氏是一个被诅咒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有背经离道的爱情,曾经的我迷恋过自己的姐姐,却不得终。成家立业后,我的女儿背着我与她的亲哥哥尝了禁果,产下了不被世俗所接受的孽障,孩子很漂亮,身子很弱,有着让人一眼难忘的碧瞳。
这个小孩,不能留。
这关乎一个家族的名望,不能让近亲相狎的丑闻辱没了行氏大家族。
近亲媾合产下的小孩,十有八九是残疾智障,也有是天才的……但这机率只有万分之一。
他却生来一对碧瞳。
辈辈拥有优秀基因的行氏家族是不会允许这个孩子存在于世的。
夭折之……
这是我对宝贝孙子的祝福。
可是我的女儿说,父亲,饶过这个孩子吧,他是您的亲孙子啊。
孙子?
行家不会允许这种有驳伦理的孽子。
于是,我便眼睁睁地看着我最疼爱的女儿倔强地抱着她的孩子离开了我。
她是个优秀的心理理疗师,能催眠所有人,却唯独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为了让我放过他们呣子……
走前按照约定,完完全全抹去了我儿子的记忆……
她,让我儿子忘了她。
自己却忘不了这段孽情爱。
她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若是没有这个无辜的孩子,若是她肯妥协,我会让她嫁给最好的人……我会让她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行家的孩子都那么的固执。
她毅然的走了。
经过那一次,
儿子的性情淡漠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催眠,他忘了自己与妹妹的一切事,脑子里被硬生生地抹去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后的他,甚至对行家的企业也不闻不问起来。
他,被一个女人毁了
我,整个行氏集团也差点被我的亲女儿毁了……
我始终还记得,儿子与儿媳结婚那一天,热闹的宴席里,在被众人所庆贺与祝福的婚礼上,有一个孤单的女人背影与一个被牵着的碧眸小孩。
这样做,是对是错。
我能体味这刻入骨子里的爱恋与疼痛,这种爱是孽,终不得善果。
之天,
我没有了孙子,却收养了你。
所以,你与小之若是幸福的,
你们不用顾虑这一切,我也不用违背心意来拆散你们。
我希望你们能延续上一辈的遗憾,一直这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让困扰行氏家族许久的孽伦,世世代代午休止的轮回就此停滞……
之天,我知道你很想把流落在外的小之若接回家住。
你甚至会在背后埋怨我,为何舍得让亲孙女与不相干的人住在一起。
可你曾想过,
一见到小之若的脸,我便会想起那场飞机失事,与满身是血的儿子与儿媳。
还有早早离家的女儿,与那一双碧眸的小男娃
我,行楚天纵横商业一世,却落到黯然一人孤苦度晚年。
孩子,我知道死后,你一定会把之若接回家。
你是那么的疼之若。
那么……
我给了你十几年的时间,让我的亲孙女爱上你。
等到她十八岁……
要是你们能终成眷属,那该多好,也了却我多年的心愿。
如果,一起呆着的十几年都不能让她爱上你,
那么,你真的不适合我的小之若。
要真是这样的话我该反省了,或许这个结局,只是因为我的一厢情愿。
之天,你很能干,
正是因为这份能干,我怕会伤害我的之若与行氏集团。
若是你不能为行家所用……
我愿意就此折断你那欲展翅高飞的翅,
别恨我,
爷爷始终疼你。”
纸捏在掌心,揉烂了……
行之若除了震惊与触动,再也想不到任何词可以修饰与表达现在的心情,真是变态到无以复加,上一辈的孽缘居然转嫁给下一代,还如此堂而皇之。
老人的遗憾真的有那么深么……
想到让一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上演一段轰轰烈烈的兄妹恋。
— —||
行之若看着变得冷清的城堡……机械一般,脑子昏沉沉的来到床上,拿被子裹了头,翻来覆去睡不着……
起码,
从这份信里可以猜出,父母亲那场飞机失事只是意外。
不然,按照爷爷的手段与权势,不可能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行老爷子那么变态的性子……
若真是行之天做的,怕早就被老人家折腾到尸骨无存了,绝对活不到管家宣布遗嘱这一天。
行之若蜷缩在床上,搂着枕头,抱得紧紧的……眯着眼,蹭着软软的布料,听着从胸膛传来的怦怦的心跳声。
爷爷,
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他可知道,这几年行之天对她所做过的一切事情,要是知道……还会这么纵容么。
房间合着的门缝处传来微弱的光。
走廊上响彻着木屐的声音,一下一下,随着心跳,声声入耳。
这么晚了,妖之还没睡,看来今夜失眠的人还不止她一人。
妖之,是亲哥哥。
他的催眠一定是他母亲教的,真厉害。
行之若眯起了眼,摒住呼吸,支起耳朵静静听了会儿动静。
木屐声在房前停住了,安静了片刻,妖之似乎犹豫了片刻,还是离去了。
行之若翻了一个身,脑子里浮现妖之在城堡里所做的一切,不禁失笑,他那些刁钻的念头,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一定是潜意识里在替他母亲报复这个行家。
他,真傻。
父亲真的对不起他母亲么?
其实很难说。
很久很久的时候,行之若便在城堡顶层的阁楼上的一个纸箱里,看见过很多布满灰尘的相册,里面有一个绝美的女子,穿着华丽的和服,撑着纸伞,巧笑嫣然,背面还有父亲的笔迹,吾爱,一九八零。
一直以为,是父亲的初恋情人。
原来,是隐于世的姑姑。
父亲,是真的忘了她么……
催眠真得能让人一生一世淡忘心中挚爱么。
或许,并不能。
真正刻骨的爱,保留在心底,不提,却能在心里细细品味一辈子。
淡忘只是欺世,自欺欺人。
而自己对行之天呢,
是自欺欺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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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要赶着上班……宝贝们先将就着……马甲的新坑凡孽多多投票支持,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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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1[二]
作者留言
……不该在这里停的,还有好多没写……只是很晚了,明天拖着惨败的身子上班,扭啊扭……不如意十之八九,想着这个月要完结,碎碎念完结完结……请允许小也眯一会儿眼睛,太累了……笔落下。
昨夜没睡好,像是做了恶梦,醒来一头的汗,心里头却空荡荡的,像是忘了什么,似乎是重要的事,却一丝一毫都记不清了。
行之若坐起身来,揉着眼睛,抬头间,视线却落在了妖之那张极漂亮的脸庞。
“我的妹妹,终于醒了,睡得跟一头猪似的。”妖之笔直地挺着背,略微地倾身,嘴角勾着若隐若现的笑,抬手间墨绿色的袖子似水般泛着柔和的光亮,行之若反射性地身子一躲,却被他用手按住肩,轻软的料子擦过她的额头,掠过那些湿润地汗,举手投足中是他从没有过的温柔。
被他这么一撩拨一摸,行之若吓得不轻,心里一抽动,手里一紧,脱口便问,“妖之,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怪了,门是关着的。
与行之天生活了这么久,也自然而然地养成了夜里反锁门的好习惯,可这家伙是怎么进来的?!
妖之笑眯眯的,好脾气的说,“撬锁。”
— —|| 撬锁?!
也是,这家伙就连西侧门的粗链都能撬得开,更别说这把破锁了。
无语了。
这两个做哥哥的。
一个专门配了城堡里所有房间的钥匙。
一个撬锁技术一极棒。
真是……
可是,如今却丢了一个。
行之若神情悲伤起来,深吸一口气,语气尽量轻快,“你不会也想学行之天,心情好的早晨,非得亲手伺候我穿衣后再走?”
妖之一愣,手束在胸前,妖冶的笑着,“想得美,你伺候我还差不多。”
他作势起身要走,可动作却缓慢极了,一副那要走不走,要留不留的模样。
一瞬间,行之若的手掌里有什么东西轻微的颤动了一下,那东西凉凉的也欲抽走……
她低头一看,手里正死死的攥紧着妖之墨绿色的料子,皱巴巴的……
怎么回事儿
她抬眼,愣怔地望着他,漂亮的眸子,一眨……又一眨,无辜了。
妖之无奈的望着她,“你死拽着我,我也走不了。昨夜听见你在房里折腾,便进来陪你,谁知道你做梦也不安稳被你这么一逮,衣料被揪住了……就陪了你一夜。”
行之若埋头,默哀。
或许是,做恶梦……
可是也巧了,怎么一抓,就抓到了他的大腿下的袍子……十有八九是这家伙自己把料子塞进手里边的。
行之若偷斜一眼,那笑得怡然自得的妖孽,便不觉一脸黑线,愈发肯定自己的想法。
不得不承认,
这妖孽是她哥,亲哥。
餐厅里。
桌上摆了很多让人怀念的美味。
管家离开城堡这么久了手艺却没退步,还是这般好
可行之天坐的位置,却空了……心里便有些失落,真有些不习惯。
那个穿和服的家伙吮汤的声音很大。
——||看着这般优雅的人,喝汤跟那吃猪潲似的啧啧……都不想说他了。
“小姐,您今天得去公司一趟。”管家笑眯眯的给“猪”又盛了一盆汤。
“为什么?”话刚落行之若便哑然。
“老爷的遗产公布,财产股权重新分配,行少爷走……”望一眼妖之改了口,“行之天又不在,所以大小事务得由您接受了。”
行之若心里像是被压了块大石头,忘了一眼妖之,那家伙马上反应过来了,倚着椅子,伏下身子留下半个背对着她,侧脸瞥她一眼,不怀好意的笑着,“别看我,我不会Сhā手的,只有百分之二的股份,也轮不到我说话。”
“你……”
妖之眸里一暗淡,苦笑,浅浅的说,“再说了,这股权我也不想要。我……压根就不想做行家人。”
妖之的眼神很怪,却又说不出的意味,看了一眼行之若,炯炯且目光炙热,像刺进人心里,那脸上的表情,让人也跟着揪心般的疼了起来。
于是,最后……
被管家加保镖若干人连扯带拉,拖进了公司大门的依旧是行之若。
行氏集团,不愧是整个亚洲最大的金融垄断企业……这总公司门都这么气派。短短的时间内也不知道是谁去通风报信了,进门处都用红地毯铺了一地,高跟鞋踩着上面软软的。行之若望着四周笑意盈盈,热情洋溢的脸,不觉有一些恍惚……
时光像是在倒流,
恍若回到了很久很久……小时候,第一次踏进城堡的时候,行之天搂着小小的她,她便正式成为了行氏大家族的成员之一,然后就被关在城堡里一年又一年。
行之若仰头,望着高耸气势宏伟的大楼,夺目的阳光照射了下来,不觉让人有些晕眩……
这一进去,怕又是下半生又赔进去了,一年又一年。
— —||
想什么呢……
她用力地敲了自己的头几下,深呼一口气,悲愤交加地进了公司的。
很奇怪……
虽是第一天进公司,但职员们似乎都认识她,压根就不需要主管介绍,一个个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站着身子,脸上挂着和善的笑,不恭维不做作,却有礼极了,不愧是大企业的精英白领们,一个一声,行小姐,唤得行之若头都有些晕了。
脸扯着僵硬的笑,都快抽搐了。
等履行公事一般,把总公司逛了一圈后,她的脚酸涩得都要要打摆子……
开始还没觉得不对劲儿……
可等她一人偷溜着上洗手间的时候,一个清洁妈妈桑提着垃圾袋,凑近了瞅了她半晌,突然和善的笑着,亲切的唤了一声行小姐后,行之若快彻底崩溃了。
她第一次来,
可公司里的职员上上下下,连倒垃圾的妈妈桑都像是跟她很熟似的……
这其中的奥妙,怕是该回味好一阵子了。
行之若冲了把脸,拿纸擦了手,出了门,朝在洗手间外恭候的经理说,“可以带我去之天的办公室么。”
“是,请随我来。”
一间单独且空间很大的办公间,从外面可见百叶窗合得密不透风
门没有锁,行之若有些愣怔,不知为什么握着门把的手有些抖,心里没来由地怦怦直跳,手心里都是汗。
“行小姐,我就不进去了,您有事再吩咐。”经理搓着手,似乎有些想走了。
“好,谢谢。”行之若颔首,“你去忙,我在里面呆一会儿。”
经理像是如释重负,一溜索就没见着人了。
门开了,
光线有些暗……
办公室的一张很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很熟悉,笑得纯美天真无比,那是无比干净的笑颜。
这张照片是行之天什么时候给自己照的……
大概是某月的某一天在沙发上和他抢遥控机的时候,自己还吮着手里的奶油渣,一手握着刚抢到的遥控机,笑得事在必得,没心没肺。
行之若眯着眼,眼前的景物朦胧得有些模糊了。
一缕阳光透过很百叶窗,倾泻了过来,
瞬间带走了房间里的暗,一丝丝风,拂过办公桌上的文件纸。
一个男人站在墙壁挂着的那张大幅照片下面,高大熟悉的背影,他此时也仰头静静的望着那张照片,似乎很专注。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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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1[三]
“之天……”
他,欣长的背影很熟悉。
柔软的发下,耳廓边隐约可见一颗红钻,在一缕阳光的照耀下是那么的醒目。
明明不该认错的……
可恍惚中还是把他看成了行之天。
他感觉到行之若的到来,没察觉到她的失态,转过身,倏然一下笑了,嘴角扬起,微微的……脸上荡漾着极好看的笑,一霎那间,那白皙泛着薄薄光晕的脸庞竟比阳光还夺目。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行之若心口一窒,慌忙低下头,转念看别的。
檀色厚实的办公桌上,一叠文件整齐地摆放着,桌上也有彩照,小相框上的玻璃被擦得干干净净的,十几岁的行之天搂着小小的之若,两人亲昵极了,笑得开怀……这感觉像是任何旁人都进不了的二人世界……
指尖滑过这上面稚气的脸,停住了,细细摩挲着。
心里涌过一丝疼痛,眼眶里一热,鼻子里泛着酸楚。
勉强忍住了……
抬头,却见祁秀明正一脸探究地望着她,眼神灼灼,专注极了,目光也随着她的动作扫到了照片,他眉微蹙着,似乎是不悦了。
行之若不禁哑然,有些失笑。
他可真有本事,行氏集团董事长的办公室都能让他这么一人呆着。
还看不顺眼她爱抚……照片?!
嘿!还偏要摸了,看他能怎么着。
祁秀明不大自在的抬着手,挡着嘴轻咳了一声,闪躲着她挑衅的目光。
“你今天第一天上班,我专程来看看你,只这一天的工夫……”他低着头,瞟了一眼桌上的纸张材料,手也随意的翻着,像是没话找话说,“堆压的文件还真多。”
行之若蹙着眉,按着他的手,施压这力,不留痕迹地将文件夹又给合上了,声音很轻软,“你怎么进来的?”
“怎么?不想看到我?”祁秀明低着头,猫似般的瞳微眯着深深的望进她的眼里,紧紧捕捉着她脸上的一晃而过的复杂情愫,痴缠地与对视,即而叹一口气,脸上的神色也温存起来,“我想你了。”
“祁家集团的未来的董事长,跑来行氏董裁的办公室……这影响可不大好,他们居然还开了锁,让你进来?这一桌子的内部机密文件……”
猛然间行之若的手臂被他扳着,一阵疼痛,被迫地对上他的眼。
“之若,你在说什么。”祁秀明的脸庞上有着愠色,眼里写满了受伤,“你还不知道么……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是……
正因为知道,所以才让你如此受伤。
祁秀明,你知道么,我卑劣的惹恼你,来掩饰自己的分神,我是怎么了……居然会因为站在此处的不是行之天而心存失落。
行之若恍惚的望着眼前的人,悄然在心里诉说着,却不敢发出声。
祁秀明像是被行之若这么突然而来的伤感表情而怔住了,一时间也忘了自己的动作。
“……痛。”
行之若委屈的瞥向他的脸,再望着还被他举着抓得很紧的手臂,那大大的眸子里眨啊眨的,眼里雾气弥漫。
这一招显然对祁秀明很有效,生气的表情消尽不见,他立马松了手。
行之若苦笑着,埋着头不吭声了。
“之若……”他小心翼翼的唤着,将她的情绪一点一点全看在眼底,沉着气说,“我来是为了送你一样东西的。因为它很重要,你们公司的人把门开了,安排我特意在这儿等你。”
他手触上一个文件夹,指修长白皙……将它推向她眼底.
“这是当初拼了命与行之天争抢才弄到的合约,把它作为你接手行氏的礼物,送给你。”
白纸黑字,一叠材料纸张装订得整整齐齐,被妥善保管得很好,可见主人的用心。
上面的客户名称有些熟悉。
这份合同……
似乎有一些印象,
那时候行之天说要陪她过十八岁的生日,所以上千万元的一笔单子当着她的面,毫不在意地舍弃了,那时候他还说什么来着,她是他的全部,钱没了还可以赚,可没有她,他一无所有,就连心也都会空荡到无所适从……
如今,话也验证了,
他确实一无所有了,可心空荡的却是她。
心里一阵刺痛,酸涩涌起,一时间竟忧伤无比。
温暖手摸上了她的脸……
她身子禁不住一颤,回过神来,却看见祁秀明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呼吸的温度带着滚烫的温度,都拂在了她的肌肤上,有节奏的气息瘙痒极了,他长得真得很好看,漂亮的眸子懒懒地微眯着,脸凑得很近而且是越来越近,似乎只消一下,便能吻住他的唇了。
“祁秀明……”行之若随意的拿手搭在他的后颈上,身子也不后退,任凭他诱惑着她的唇,只是轻轻地问,“你打算让行之天坐牢?”
这个时候,问这句话很伤风景。
果然,祁秀明停了下一步的动作,只是很好脾气得没发火,抬眼正儿八经的望着行之若。
他不承认也不否认,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与他不是好朋友么,行祁二家交好代代是世家。”
“正因为是世家。”祁秀明笑了,摸上她的发,“我更不能再让他欺负了你,我只是在做我的承诺。”
承诺……
或许受伤害时履行是最好的,如今一切都晚了,现在的承诺只会让伤害更深……且更痛……
“你不觉得你的承诺晚了么,说是承诺但更像是落井下石。”
“不觉得。”祁秀明手撑在办公桌上挥开文件,用身子抵着她,禁锢着,手托着她,目光炙热的注视着她,专注极了,“我只知道……如今,只有我们是最般配的。”
祁秀明变得霸道起来了,权利与欲望真的能使人脱胎换骨成另一副样子么,很难想象如今这个成熟男人与当初那个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上的明媚俊美少年是同一个人。
此时他望着她只是沉默着。
“放了他吧,他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祁秀明身子靠近她,手暧昧的抚摸上了她的脸,炙热逼人的目光,那似非似笑的嘴角。
熟悉的人却完全陌生的表情,令人心悸。
行之若吞了吞口水,“不管你是捏造了什么证据,放了他。”
祁秀明不答,只是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明晚有个宴会,你来……我便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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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2[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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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下个月也能完结了,那边有调查……《幼年》《后》之后,宝宝们想看什么……请投票告诉也宝宝,
城堡的钟已经指向了七点半。
还有半个小时,宴会便要开始了。
行之若吁一口气,坐在椅子上有些不安分了,后面围了一些超眩的顶尖级造型师对她指手画脚的,头发还被人握在手里,她也动弹不了,愣怔地发了一会儿小呆。
她长这么大,从没参加过宴会。
虽然礼节都懂,可是……
一声销魂令众生倾倒的笑适时地在她头顶响起。
妖之风姿卓越地俯下身子,将她环在胸前,望了一眼镜子里她那微蹙着小秀眉一脸担忧的模样,笑了。
“让我再仔细看看你。”
他话还没落,头便凑近了,那手捧着她的脸,眯着碧眸晓有兴趣地望着面前梳妆台上的镜子,另一手环着她,手臂故意使着劲儿让两人贴近了。
行之若茫茫然的望着妖之,只觉得他现在嘴角勾起的弧度,让人大感不妙。
— —||这家伙,一旦这副表情就准没好事。
作势亲昵的两个人。
一个兴致盎然。
一个却是一副踩了狗屎般的表情。
镜子一旁的角落里,哑伯想笑却又极力忍着,背着他们,肩膀耸得一颤一颤的。
妖之对她的反映一点也不在乎,他目光紧紧的锁着她,指尖轻柔的拂过眉间……细细的摩挲着,碧眸里盈盈荡着笑意和意思别的什么复杂的情绪,“你真是我的亲妹妹么,除了这眉眼,我们俩长得可一点儿也不像。”
行之若身子一震,立马想起身逃离。
妖之笑得美极了,手用力地把她压在椅子上,不让动弹,“造型师,妆容淡了,给她描浓一点。”末了,他还用白皙修长的手,抬起她的下巴,碧眸狡黠地抛了个媚眼,话里的声音像是呻吟一般,轻柔极了,“我的妹妹可不能让人小瞧了,该祸国的祸国,该妖孽的就该妖孽。”
!!!!
就知道,被他逮着就没好事儿!
于是在妖之亲力指点下,造型师们花了整整半个钟头终于把行之若从头到脚折腾完。
布幔被拉开。
周围一片抽气声。
“有什么不对劲儿么?”行之若迅速的瞟一眼他们,低头用手扯着身上的料子,原本妖之拎了一件华丽的和服给她,可她却以言辞相拒换了这身旗袍,开玩笑……死活都记得当初这位亲哥哥是怎么拉开她裹在腰间的和服带子的,一抽一收,脱得这叫一个干净利索,和服么,就脱起来方便,便宜了那些变态男。中国人嘛,就该穿保守传统的旗袍。
只是……
行之若纳闷的,扯了扯自己的下摆。
这料子短了些,衩开得高了些,其它的似乎感觉还不错
右衽大襟的开襟,中国水墨手绘无袖国画旗袍,底部开衩,式样简洁合体的线条,光泽质感优雅的真丝缎……
“真的很怪么?那我去换了它。”
“别……”
妖之碧眸里颜色深沉了起来,夹杂着很多道不清理又乱的情愫,那眼里明明满是惊艳,喃喃的道,“真美。”
咦?
真的假的……从美到祸国殃民的妖之嘴里听到这样的赞美之词,还真是少见。
行之若心里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她斜着头,四处瞅着,终于在梳妆台上摸到了要找的东西,抬举着手,动作轻缓的将一枚耀眼的独钻耳钉别上,血红娇艳欲滴。
妖之噤声。
管家更是激动,一时间脸上的神情万般变化,“太像了,动作神态与那时候的小姐一模一样。”
小姐?
是妖之的母亲么?
行之若倏地抬头,直愣愣的对上了镜子。
镜中的自己,白皙莹润的脸庞,恰到好处的腮红,挽着发髻,斜Сhā入一根月牙簪,传统韵味。散漫的斜刘海,带着漫不经心的慵懒气质。妩媚有神的眼,眉宇勾了一红朱砂红,略显俏皮,纯情中却有着惊心动魄魅。
再配上这一身旗袍……
她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妈呀……这是自己么,活见鬼了。
— —||
“之若,把手伸出来。”妖之望着她,笑得有些说不出的意味。
行之若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想了想,又缩了一步,“你,干吗。”
妖之倾身,蛮横地拽住她往后藏的手,一点儿也不犹豫的从自己怀里揣出一个首饰盒。
“你你你……你这是什么东西,我可提醒你了,可别想往我手上套戒指,暂俩压根不可能的事儿。”
妖之无奈的笑着。
行之若只觉得手腕上一凉,沁凉温润的碧玉镯便落入了眼中,色泽这叫一个好,价钱一定很不便宜。
“这是我妈的最喜欢的,也就是……你亲姑的首饰,给你带着……正合适。”妖之望着她笑着,可那笑却让她觉得心里头疼疼的。
“快些去吧,已经迟到了。”
行之若的脸被他掐住了,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气,“回来告诉我那个祁小子到底耍什么鬼主意,咱行家不怕他,论财力权势他也比不过,论变态他也不及我。”
— —||
他这句话,极是。
说到某人心坎里去了。
她对着镜子款款转了一圈儿,拎着包,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外头的车已经备好了。
熟悉的旋律,婉转凄楚的女声,旧上海的怀旧歌曲。
脑子里突然浮现行之天的一句话,带着恳求与悲伤,你会和我在一起的是么……
行之若独自安静地坐着,有些乏的闭上了眼睛。
车外的雨,下得很悲伤。
虽然城堡与祁家相距不是很远,但宴会还是迟了。
本想很低调的进场……
看来,只是美好的愿望了。
她一出现在宴会大厅的门口,上百双视线刷刷的扫在她身上,有诧异,兴趣,惊艳,热切还有嫉妒……
总之,真是贵宾级的待遇,这叫一个汗颜。
行之若浅笑着,风姿卓越,环顾四周,像是在寻人,一席旗袍将那纤细又丰盈的玲珑曲线美好的展露无疑,这般的脱俗别致,却也有着小女子惟有的娇媚妖娆与摄人心魂的魅惑。
这就行氏继承人中最大的赢家,行老爷子的孙女,行之若。
宴会上的各派高贵的公子都被她吸引住了,女人们都一阵窃窃私语。
只见她收起浅笑,拒绝了一个人的邀请,绽放更灿烂的笑容,眼睛放着光,朝一个男人走去。
这个男人不是别的,正是一脸无奈的白洛兮,他正被一堆莺莺燕燕围着,束手无策。
只是这还没到……
一只手便楼上了行之若的腰,将她强占似的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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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2[二]
一只手便楼上了行之若的腰,将她强占似的拥在了自己的怀里。
熟悉的温暖,清爽的男人气息……
“你来迟了。”祁秀明嘴角勾起笑,手臂收紧了力度。
行之若乖顺的将头窝在他颈处,细溜滑腻的肩被他搂着,小巧的脸颊抬起,眉眼里含着笑意,水盈盈地望着被一群女孩包围着的白洛兮。
白洛兮眉宇蹙着,似乎被那些无聊的搭讪感到厌烦,不经意地抬头,正对上行之若的眸子,一时间神色倏然变了渐渐温柔起来,脸庞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只剩满眼的与惊艳。
行之若头枕在祁秀明肩上,不怀好意的笑着,眸子慵懒地一眯,食指放在唇边,轻柔的一挥,直愣愣地给他飞了一个吻,神色俏皮极了。
周围一阵抽气声。
那些女人嫉妒地望着她,牙恨得直痒痒,有些气度内涵不好的杯子都快被拧碎了。
白洛兮似乎很受用,一双清澈的眼睛亮亮的,笑得很柔和,清秀的脸庞有种朦胧的美如明珠般熠熠生光,他举着手中的杯子向她示意。
行之若浅笑。
像是感觉到怀里的人儿的不安分,祁秀明蹙着眉,执住了她不安分四处乱动的头,轻轻地说,“你可是一刻都消停不了。”
“是啊,所以你不该招惹我。”
“你个调皮的小东西。”
“……别乱摸。”
他的手无意中像是触摸到了什么,犹豫了片刻,指间再轻轻蹭了蹭行之若耳垂上的东西,一霎间笑了,很开心的样子,“你戴上我送你的定情信物了,还以为你弄丢了,你戴着很好看,我喜欢你这样。”
“你抱得我好难受,别这么紧。”行之若推拒着,却用不上力气。
祁秀明笑着,搂着她的腰,那原本象征性的礼节式拥抱却越拥越紧,手臂用着力气……他的怀抱像是吸足水的正渐渐膨胀的海绵,沉重,让人头不过气来,行之若都能清晰地听到从他胸膛里传来的怦怦心跳,那么紊乱。都到这份上来了,他还不忘威胁般地说,“不准你再逗那姓白的小子,别忘了你是为什么而出席这场宴会的,小东西不乖,可要受罚的。”
“没忘,我还记得一清二楚。”行之若轻笑了一下,巧妙地离开他的怀抱,“我哥呢?”
祁秀明轻挑眉,还带着做明星时的那份风流和引诱意味,但只一瞬便恢复了庄重肃颜,“我只说你来宴会我便放了他,可没说他也有资格来参加,毕竟他已不实行家人,身份地位不同往日。”
“幸好我不是被领养的。”行之若嗤的一声笑了,转身在自选食物的餐桌上,用指捻起一块冷羊肉片,尝了一口,“不然,岂不是我也没资格来了?”
“你是不一样的。”祁秀明神色复杂,就着她的手,头渐渐凑近,就着她吃剩下的弄进嘴里,舌轻卷将指尖的残汁一并尝了,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被领养的,我就不要费这么多功夫了。起码在这里这些男人们热切爱慕的目光……可以少一半。”
他若有所指,笑得颇有些无力,俯着身轻轻地说,“你今晚太美了,真不该让你来。看看,他们狠不得把你这继承人给吞了,”
他们眼神露不露骨,会不会把她生吞……
她倒是不在意。
此刻她只想知道,她那被他含在嘴里吮过的手指,该怎么处置……
——||
指上一大截凉凉的,湿漉漉的。
总不能把那口水擦在自己旗袍上吧。
一块白纸巾适时地呈现,白洛兮不声不响地站在了行之若和祁秀明面前,埋着头,十分认真加万分仔细地帮她擦了起来,动作轻柔,眼神固执。
祁秀明无语了。
“我能邀请你跳第一支舞么?”祁秀明咳嗽了一声,掩饰了尴尬,倾身做了一个绅士的动作,姿势优美。
依葫芦画瓢谁也会,白洛兮的动作也行云流水一般,迷乱了众女的眼。
“希望你拒绝他,与我跳一支。”
两人家世好,多金,未婚,俊美非凡。
二人的同时邀请,换做是别的女人恐怕要兴奋半晌,激动得无语轮次。
可,对方是行之若,
便,另当别论了。
行之若左望望,右瞅了瞅,她讪讪的笑着,一脸不自在的将发挽在了耳后,一直被发遮住的血钻耳钉显露了出来,可这分不轻意图的举动,却让祁秀明身子一颤,眼眸里满是振奋与喜悦,微微一笑,一瞬间竟灿烂到令天地动容。
可惜,让他如此兴奋难耐的宝贝女人却把手递给了白洛兮。
宴会里奏响着悠扬的曲调。
一对对男女相拥,踏着舞步。
“你不该穿这么少。”白洛兮的声音有些呐呐的。
“好看么?”
他眸子里复杂的情绪翻滚着,似乎在较量,最后泄气一般,轻轻的嗯了一声,“他们总这么盯着你看,我很不高兴。”
“洛兮,”行之若伏在他肩上,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一定要帮我。”
今晚……
不知道祁秀明会做什么,但直觉在说,一定不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白洛兮没有说,只是搂紧了她,身上传来的温度让人心安。
舞曲变得激昂起来……
旗袍因为旋转而使得下摆扬起,周身的人都随着舞步节奏的变动,换了舞伴。
灯光暗淡了,
行之若从白洛兮温暖的掌脱离,瞬间一个人霸道的接手了她。
“和他跳得还尽兴?你们有这么多话要说么?”祁秀明哼了一声。
“你吃醋了。”行之若笑道。
“是……我从不对你隐瞒我的感情,从小时候起便是,每年情人节的巧克力可没让你少吃。”
“可我还一直以为你是送给行之天的。”
“别提他,他把你害成这样。”一时间他的话里竟有些恨意。
“可却是他把我养大的,而且经营行氏这么多年……”
“公司的业务还没上手是么?”祁秀明突然岔开了话题,嘴角勾起若隐若现的笑容,“如果有人能像行之天那样干得出色,你对他的依赖会不会少一点?”
“你什么意思。”行之若猛然觉醒。
他的手缓慢往下滑,触摸到了臀部,将她的身子紧紧贴着他的,低头在他的耳边,语气很轻,“你比谁都明白我的意思。”
他沉了一口气,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好戏开始了。无论怎么样……今天的宴会会让行之天伤心到死。”
一束强光倏然亮了,肆无忌惮地照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瞬间,行之若被刺痛了眼……
拿手遮挡着,好容易适应了,眼里涩涩的直掉泪。
眼前这个男人,高大,耳边的一个红钻也愈发打眼,可是笑却让人莫名的心慌。
她手紧紧攥着,指甲弄得掌心很疼。
像是神经过度紧张,下腹难受,隐隐的一阵抽痛,却也忍住了。
他笑容温雅明亮,声音清朗平和,“几年前我为了一个人开了一场演唱会,为她退出演艺圈接手祁家,如今我履行了自己所有承诺,此次这场宴会希望大家为我见证这份爱情。”
全部噤声。
他单膝下跪,神情温柔,“之若,我带着祁家所有的股份……只希望你能嫁给我。”
全场震惊之后,一片哗然。
行之若怔愣住了,身子一动不动的,一时间没有缓过神。
这小子!!!
有种……
居然又玩这一套,几年前那场演唱会几乎没把自己玩死,如今又来?!
那些上流社会的人们像是生活乏味如今总算揪出了点乐趣,不安分起来,一个个到为祁秀明助起兴来。
祁秀明仰头望着她,那猫瞳似的眼眸满是浓浓的爱意另外还夹杂着一分害羞,二分期盼还有……七分威胁……
那眼神眯着似乎在说,行之天可掌握在我手里,你可想好了。
行之若一时间神情激动,白洛兮轻轻拥住她的肩给予安慰,眼神却是坚定的,神情闲雅,像是给她无言的承诺。
行之若闭上眼,深呼一口气,脸却是惨白的。
她的手轻轻抚在腹上,手抖着拧紧了衣料,那里面隐约一抽一痛的,愈发的让人难受了。
行之若脸上浮现一狡黠与疼痛糅合的诡异神情,轻轻推开白洛兮,像是一脸动容,望着祁秀眼神情忧伤。
她缓缓蹲着,跪在地上,
旗袍,衩开得高……这一蹲一跪的……
白洛兮一言不发地挡在行之若旁边,将外套脱下来给她罩着,遮住了几乎欲外泄的春光,分外体贴。
行之若却不予理会,只是轻轻捧着祁秀明的脸颊,抚着,眼神里含情脉脉,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无从说起。
祁秀明眯起了眼。
行之若抱了一下他,深深的,用只有他们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又来用这一招,想演戏是么……我奉陪到底。”
祁秀明身子一震。
周围一阵窃窃私语,“行小姐……她戴着的耳钉不是正巧与祁秀明左耳配一对么。”
“是啊,听说是定情信物,这么多年来只看他戴一个,原来是送给她了。”
“……”
行之若垂着头,缓缓摘取下耳钉,再一脸苦楚地撩起他的发,暧昧抚摸着他的脸颊,滑过他的耳……给他戴上。
周围镁光灯闪烁着……
这情形真是诡异,暧昧极了。
就像是在交换结婚戒指一般,却又不太像,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祁秀明眼神怨执地望着,像是明白了,却不敢揣测。
她缓缓松了手,离了怀抱,像是要记住他似的,眼神这叫一个悠远且哀怨,“你为什么不早点求婚,我等了你这么久。如今一切都迟了。”
行之若起身,徐徐笑了竟有些凄惨的意味,她挽着白洛兮的胳膊,“我已经和他暗渡陈仓了。”
你……
祁秀明发了怒,一脸铁青,他起身扳着她的手,紧紧拽着……就要强行将她带进自己怀里,“你怎么能这样说,这不能开玩笑。”
白洛兮握着他的手臂,简洁的话,“见好就收。”
行之若惨白着一张脸,笑得有些虚弱,“你也知道这不能开玩笑,是啊……不能开玩笑,那你这是在威胁我了?”
祁秀明一愣,神情有些黯淡了,“是我随意了,就当我没说……忘了它,忘了好么。”
对于这突然而来的情况,周围的镁光灯兴奋地闪个不停,周遭的人轻声议论着。
行之若攥着料子,指甲掐进手掌里却察觉不到疼痛,她的脸惨白毫无血色,“我累了,先回去了。”
“我送……”
“洛兮会送我的。”
宴会终了,不欢而散。
外面的风很凉,街灯昏黄,照得人有些摇摇欲坠。
行之若脸上汗涔涔的,扶着墙壁在路边,蹲着……双手捂着腹部,声音里传来一阵压抑且痛苦的呻吟,“白洛兮,送我去医院。”
孩子,
没了么……
作者留言
地震……建筑瓦解坍塌,许多生命被掩埋甚至还有小孩……或许在废墟中还有生存者,不要放弃,请好好活着,救援队正在努力找寻你们,粮食物资血液也在运往途中,小也所在的城市,居民区以及学校正在组织捐灾,这几日累得快受不了……不过很值得,忧心得,揪成了一团。四川的宝宝们,你们还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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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2[三]
行之天曾问他是不是有了他俩的小孩,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一想就会让她感到恐慌。
如果,真有小孩的话……
也算不上爱情,只能说是强Jian的产物。
身上传来的疼痛,一抽一疼的像是能传染一样扩散到了四肢全身,让她神经紧张,身子蜷成一团缩在软垫上。孩子……
孩子,千万不能有事儿。
白洛兮身子甭得僵硬,脸庞上没了闲雅,握着方向盘,神情紧张地盯着前方……
车子开得很快,路边的街灯晃得他的脸有些模糊,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却也没说,只是安静的伸出一只手,擦干她脸上的汗,握着她的手,紧紧地……像是要给她勇气和力量一般,“之若,忍着点,就快到了。”
车子疾驰得很快,路面不平坦,车身颠簸厉害……
行之若蹙紧了眉,惨白的一张脸,呻吟着说,“……唔……洛兮,你开慢点没关系,求你稳着点儿。”
一想到宝宝可能会流掉,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与恐惧。
行之若死死的捂着腹部,蜷缩着,一身汗涔涔的。
这究竟是怎么了……不就是一野种么……
她惨白一张脸,笑得有些无力且凄惨。
是放不下肚子里的孩子……
还是放不下她与行之天的一段孽情。
车子终于刹住了,门开了。
四周很沉寂,天黑到窒息,像是要吞噬掉所有孤魂野鬼一般。身子轻飘飘,半昏半醒中她感到自己被人抱起,他身上有着很好闻气息,值得依靠的怀抱,强健的手臂,是那么得让人心安。
“医生……医生在哪儿……快……”他喊得很急,胸口起伏。
“孩子……唔……”行之若蜷在她怀里,脸色苍白。
“不会有事,你不会有事的……之若。”白洛兮紧紧拥她在怀,用力,声音也哀求极了,“挺住,医生马上就到了。”
一阵剧痛传来。
她满头的汗,闭着目,紧蹙着眉。
突然有些悲伤。
行之天……
他现在自身难保了,以前对她又那么坏。
这个孩子就算生下来也没了父亲……不如任他流掉的好。
可是,为什么这么难受,揪心的疼。
“不哭,不要哭。”白洛兮伏在她耳边,安慰的吻着,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滑落到了她的颈处,“孩子不会有事的,我们结婚,我会当亲生的一样疼他。”
行之若扣着他的手,十指用力,紧紧的。
“之若,我爱你。”
一张脸或许是因为痛楚还是感动,被汗浸湿了,却美得尤为令人心疼。
嘈杂的声音……急乱的脚步……
日光灯晃,让人也晕乎乎的。
行之若感到自己的背触到了软褥。
护士在她身边说着什么,但却无力听清。
白洛兮一直握紧她的手,
那张俊美的脸,是这么的焦急与心疼。
她想笑,却扯不动嘴角。
直到,
被推进急诊室。
这个笑,竟比哭还难看。
清晨。
一缕阳光洒在白色的床单上。
白洛兮叩着门,端了碗汤进来了。
行之若把头蒙在被褥里,只剩下两眼睛露出来,微微弯着,浅笑却有些害羞,额头上的肤色都染得红彤彤的。
“小迷糊,真有你的。”白洛兮搁了碗,在她床头坐下,隔着被子捏着她的脸动作亲昵极了,“急性肠胃炎都当成怀孕了,你呀……以后该怎么得了。”
“我怎么知道,月……”行之若轻声哼哼,羞得差点憋得没了气,“月经一直没累。”
“医生说神经绷得太紧了,要放轻松,不然……小心闭经。”
枕头砸了过去……
白洛兮闪躲着,眼睛里清清亮亮的,带着点柔和的光,望着她,神情是那么的温柔。手也握着她的,指轻轻握紧,“之若,这段日子让我来照顾你。”
行之若有些愣怔的望着他。
白洛兮吁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起勇气,“我知道昨夜宴会你是为了拒绝祁秀明才那么说的,我都明白。虽然知道不会是真的……但那一刻,我仍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洛兮……”行之若的眼里隐隐泛着心疼。
白洛兮笑着说,“你胃不好,不能吃冷的,在宴会时一定是嘴馋吃了乱七八糟的才疼成这样,我昨夜吓坏了,你不能再这样害我担心,我要将你的身子调养好,答应我……别拒绝我好么。”
“好。”
在他的眼眸里仿若能看到海水柔和的波浪,层层拂过……眷恋的气息,泛滥得快要溢出来的那份温柔。
行之若看得不觉有些恍惚。
她的手像是不自觉地抚上了自己的腹部,平坦且空荡荡的。
唯一牵系她和行之天的孩子没了。
不对,从不曾有,何来的失去……
行之天,
如今再也不能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了……这是不是可以预示……
她可以过另一种生活,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病房里的窗户,被白洛兮打开……早晨清爽的空气有着泥土的芬芳,他的身影高大,在阳光的照耀下,就像折翼坠入凡间的天使。
白洛兮笑着,端着碗,弄了一勺汤,吹了吹,“来,喝一点。”
“烫。”
“是么,对不起。”
“凉了。”
白洛兮很认真的低头,垂下睫毛轻颤着,重新舀起一勺,吹着,放在嘴边浅尝了一下,试了试温度,“这会儿不烫正好,汤熬了大半夜,味道很浓。”
他都不会生气么,性子这么温柔。
“洛兮……”
“嗯?”
“……”
“不喜欢么,先尝一些,昨晚宴会就吃了一点冷羊肉,你想吃什么等会儿我给你去买。”
“洛兮,洛兮……”
行之若伏在他肩膀上,搂着他的脖颈,有些惆怅地说,“你对我真好。”
这么不求回报,总这么默默付出……
他身子一震,用很轻的声音说,“我以后会待你更好。”
不感动是假的。
行之若搂紧他的颈,亲昵地吻了起来,他只有片刻的愣怔,随即笑了,收紧手臂,方便她的肆意侵略,那么体贴。
这个男人永远这么温柔如水,润物细无声。
床头的矮柜突然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砸下来,碎了。
动静虽不大,却让正在缠绵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汤碗掉了下来,剩下的大半汤溅在摊在地上的一叠报纸上。
报纸?!
白洛兮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蹲下地上,将报纸拾捡起来想藏,却动作笨拙。
“洛兮,你拿来。”
他弄干了纸张上的汤汁,有些讪讪的递了过来,有些纳闷的自言自语,“怪了,收在柜子底下好好的,怎么跑出来了。”
— —||
藏东西又手拙,说谎也不会,
这男人……
还存活于世,真是稀奇。
报纸普普通通……
只是一叠厚厚的,每张的头版新闻都是醒目的订婚……“行氏继承人与白家私定终生”“ 明星祁秀明遭拒婚,行氏继承人私定终生。”……
行之若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行之天因为罪名不成立,被放出来了,现在满街都是我们的订婚头条。”白洛兮从她手里接过那些报纸,折好收起来,呐呐的说,“我今早看到也吓了一跳,本想藏好它,处理完再告诉你,我会向媒体澄清的。”
“不用了,这样就好。”行之若轻叹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合上了眼。
……行之天看到了一定会心痛吧,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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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3[一]
在医院里疗养了一段日子,每日都过得很平静且安逸,清新的空气泛着绿叶芬芳的味道,又没有闲杂的人来打扰,只有白洛兮陪着她,贴心照顾着。
日子过得很快,一晃三个月,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行之天莫名的消失……
再比如她与白洛兮的如漆似胶,以及他们两人婚讯传遍了整个世界。
可总觉得是少了点什么……
城堡里一切都没变,仆人们依旧把行之天的房间打扫得很干净,维持着他那天走前的样子。
行之若把门轻轻合上,片刻中有些恍神,环顾着四周。
被子叠得极好。
床上还有着淡淡的古龙香水味道。
他走的时候什么都没带,无罪释放后都没再回来过,公司也没去了,钱包、衣物等等都没拿。
宾馆里也找不到人,他会住在哪儿……
她执起搁在一旁的白衬衫,埋着头,深吸一口气。
眼神里透着一种伤悲……
房间里没有人住,空荡荡的。
打开他的衣柜,指从一排排挂起的西装上滑过……那些曾经穿在他身上与从不曾穿过的……都是些手感极好的料子,蹭过肌肤时竟有些麻麻的,这感觉一直从指尖传到心里……连带着一阵阵抽动,心都揪着疼痛了起来。
“之若。”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有些犹豫,“可以来帮个忙么?”
“来了。”行之若敛神,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东西收拾好,下了楼。
一个仆人捂着嘴偷笑着,看了一眼行之若便急疾走出了餐房。
厨房里一个高大的男人系着围裙,白衬衫的袖子被挽起,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将鲤鱼去骨切鱼片,动作有些生疏,清秀的脸庞上挂着柔和的浅笑。
“帮我切一些葱。”
“好,今天做什么好吃的?哑伯人呢,怎么不让他帮忙?”
“我想亲自做些东西给你尝。”
“……你会?”
“书上说,鲤鱼去骨切出鱼片,入锅中,加入泡青菜、姜、葱、蒜、盐煮20分钟,倒入豆花,淋上辣椒油,撒上花椒、胡椒、味精,放入猪油煮开即可。很简单的。”
简是简单……
哪本学做菜的书会写得复杂,真是。
行之若无语。
白洛兮笑,挽着袖子擦了一下脸,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望了她一眼,补了一句,“你这几日胃口不好,书上说这道云山鱼片汤能开胃增食。”
末了俯下身子,熟稔的开了火,在锅里淋了油。
行之若的眼有些酸涩,或许是被油烟熏着了,又或许是因为感动……心里头有块东西被浸软泡化了,像是浮在滚烫的水里的那一块猪油一般,融了。
呸……
这什么比喻。
行之若揉揉眼,望着他忙碌的背影。
这个男人若不是那时候抱着她说,我们结婚吧,如果是孩子,我会当自己的抚养,或许她还在处在彷徨中……
这三个月的默默陪伴,他始终是付出着不求回报。
或许他是真爱自己的,
那她呢?
她不知道,当初对他是一种迷恋还是爱,不过经历了这么多,失去也有所得,如今行之天也消失了,留下这么大的公司与企业,欲望和权势每天都要自己去面对,有些累了……或许,回到家里,白洛兮这么干净清爽的人更值得自己依靠。
“传媒们把我们要结婚的讯息传得满城皆知。”白洛兮握着食材的手滞了一下,
语气里像是带着不确定,很轻地问了一句,“你真的决定依照原计划和我订婚么?”
“嗯。”行之若乖乖的点头。
白洛兮浅笑着,俊秀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感动,他埋着头幸福的熬着汤,“我像是在做梦。”
行之若将脸靠在他背上,头埋了过去,从后面抱着他,紧紧的,声音闷闷地“你一天要问几次,都不烦厌的么。”
白洛兮转身,手也收紧了,将她纳进自己怀里,好脾气的笑着,“可虽然每天都这么问,却总觉得像是在做梦,浮在空中一般,不踏实。”
像是被他不经意的话刺中要害,行之若身子不露痕迹的抖着,推了他一把,“好了,你歇着去,剩下的我来。”
白洛兮没有作声,身子笔直,许久才纳纳地轻声说出了口,“你在等他么……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行之若身子一震,别过脸去,口是心非地说,“没有。”
他们都知道,嘴里的那个“他”,指的是谁。
白洛兮像是自我安慰一般,轻笑着“公司这么多事,你也做不来,我知道你在等他回来,他现在什么也没了,钱也没有……我帮你去把行之天找来。”
“……为什么……要找他。”行之若拉住了他的衣衫,“别提他了好么?”
白洛兮一愣怔,清朗地笑了,俯下身将她搂着,用力地揉了揉她的发。行之若被迫的埋在他胸前,只见他那白色的衬衫上有着一点油渍,或许是刚才熬汤的时候不小心溅上去的,在她印象中白洛兮有一点洁癖,在那之前他从不会下厨饭菜的,可如今学了便一直这么做了,怕她又犯胃病,又疼得死去活来了,怕她胃口不好……总是想着法子给她做好吃的……
行之若不觉有些恍惚了。
“我不想看你不开心。知道么,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我就能感觉到你很不安,我理解,我都懂的。”
他的眼神执著清亮,却有点哀伤,这样的神情分明在说,我都懂,你不想说,我也便不再提了。
汤在慢慢熬,小火。
鱼没沸腾,也没水汽。
可行之若却觉得很热……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那清亮的眼神刺穿与洞悉后的无地自容。
“厨房小,热得慌……”行之若笑着,蹙着眉,岔开话题,“好,你先出去,剩下的我来。”
他一步三回头。
眼神有些不甘愿与执拗。
“柜子下面有DVD,你自己拿着看。”
鱼汤的汁儿很稠,那香味荡了出来。
行之若折腾了半晌,被搅和得也没心情作了,竖着耳朵听着厅里的动静,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锅里还在炖,一时半会儿也熟不了。
她擦干净了手来到大厅。
白洛兮正乖乖的依言坐在沙发上,蜷着脚,一只手撑着头,眼神闪躲着,似乎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这屏幕闪闪的。
他的脸红彤彤的,像极了煮熟的虾子。
音量开得很大,男女调情在水里嬉戏的声音。
“嗯嗯……哈……慢一些……嗯……”
“宝贝,你好紧……嗯……”
怒!
这妖之……放了些什么牒片在柜子里。
女人叫得这叫一个骚,半边身子都被她唤得酥麻掉了,亏白洛兮还撑了这么久。
这AV片……
“之若,这……我不想看了,身子怪怪的,不舒服。”
“遥控器呐,换台。”
行之若也快羞红了脸,瞅着白洛兮望她的眼,总觉得这小白这么看她神情有些委屈再加上一点不安好心。
总不会……
认为他们家,平日里休闲就放这些片子吧。
等妖之回来,非得亲手剁了他不可。
白洛兮的身子愈发的僵硬了,背挺得笔直,一动不动的……想让他去关是不可能的了。
行之若伸手去掏那遥控器,没握准……身子一斜,脚一软踉跄着就扑到了他的身上,而那只手也正巧儿掏到了他的那个地方……隔着裤子,她都能摸到涨热的东西,硬硬的,白洛兮呻吟了一下,还尤为复杂的望了她一眼,行之若触电一般,立马缩了回去。
她敢对天发誓,不是故意的。
作者留言
停了!?当然只是歇一会儿,下面该不该继续呢……嘿嘿嘿……宝贝们看你们的了……呼唤票票中……扭啊扭……小腰儿弯成S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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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3[二]
她居然这么投怀送抱一般,扑在他身上……摸……
不,还陶了他那个地方儿。
明明是撒回了手,可那感觉像是还停留在手上,任凭怎么擦与挥都去不掉,那硬且炙热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真是,真是。
行之若埋着头,坐在地上,手一个劲儿往身上擦。
“之若,我身上不脏。”白洛兮望着她的动作,神情竟有些委屈,“不信……你……”停!
打住……
再说下去,看他那小白的乖样儿与那口型,就怕再蹦出什么,不脏,不信你再摸摸……行之若一脸戒备的望着他,忍不住往后挪了三挪。
白洛兮无奈的笑了,俯下身子,将她拉回了沙发,嘴亲昵地贴在她耳边,声音很小,“明明是你对我耍流氓,怎么一下子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一样,你刚刚那一下弄得我好疼,都不知道轻重么?”他的手还故意按住了她的手,手掌摊开包裹住了她的,他的体温一下又唤醒了她想遗忘的事儿,这手法……这姿势就像她刚刚掏他的那一下,他可学得真快…… 火燎般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颈脖,染红了一片,脸上都被蒸熟一般,迎上白洛兮的清清亮亮的眼晴,这个羞这叫一个臊。这个人……
情调得可真好,
可眼眸里还是这么清澈见底。
这死小白是一直扮猪吃老虎,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她这块黄料呆久了,自己也被染了色呢……白洛兮笑着,将她拥得更紧。
他的体温让她心怦怦直跳,不安慌乱极了。
特别是环绕立体音响里传来的动人男女呻吟声,让她……
“热死了,你离我远点。”
行之若故意粗鲁的一推,来掩饰自己此刻的心慌,其实大厅的沙发不太大,实在不易做剧烈运动,所以也不知道是他怕她摔着所以握得比较紧,还是她推搡起来力度不太大,总之……她推了他,他却还没松手。
于是两人没稳住,一人倒了,另一人也跟着摔了下来。
地毯很软,白洛兮的一只手臂垫在下面搂着她的肩,也没舍得让她摔疼……只是一人平躺着,一人趴着的姿势,再配上“动人”的音响与屏幕那刺激人的画面。真让人喘不过气来。
白洛兮的头离她很近,呼吸声都传到了她的脸颊旁,瘙痒极了。“之若……”
“嗯?”行之若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总觉得他这么唤她,并不是想说什么话,而是想做什么事……果然,他低下头,浅浅的吻了她一下,像是品尝了一下味儿,又凑着头来深深地吻了起来,这一下子舌头都伸了进来,他入迷了一般半眯着眼,眼眸里的颜色浓了起来,不再那么干净有些恍惚和别的什么…… 暂时可以说是情yu……很浓烈的感情。
行之天也是吻过她的,可给予的是最直接的方式,温柔中让你微微犯疼,体贴却霸道,让你记住他一辈子。白洛兮表达爱意的方式却是不同的,他无时无刻都顾及着她的感受,那么的温柔,就像是一阵清风,三月…… 偶尔夹杂着雨,蒙蒙雾雾的细雨,整个人都那么的不真实。白洛兮感情表达得很含蓄,让人探究着,反而最先害羞想躲得是他。行之天却正巧相反,他的眼神永远亮得让人无法直视,那压抑且深沉浓烈的爱意,让她喘不过气,从来都不敢与他两两相望…… 因为他往往只消一眼,便能让人沉沦,坠入万丈深渊。还有……
很多很多。
行之若有些恍惚了。
怎么,此刻…… 会将他们二人对比了起来……
不是就要结婚了么,
为什么,还要想起那个人……
一声呻吟声从她的嘴里倾泻了出来,带着点难耐与欲求不满的意味。她楞住了,他也愣怔住了,一下子温柔笑了,挺好看的。
行之若一下子回过神来了。
这混蛋,摸哪儿呐……
他俯下身子,低头含住了她的衣襟扣子,舌尖卷着,将衣领弄开…… 软软濡濡的衣料贴着肌肤,有些凉…… 立马被他呼出的温度给替代了,她脑子里昏沉沉的,腹部涌来一阵异样的感觉,有些空虚。“洛兮……洛兮……”
他没有答,凑过头来一直吻着她的脖颈,细细密密……手也顺势滑进了她的衣料,摸索着……握着了,指尖抵着摩挲着,首发温柔动作却也青涩。
之若弓起身子,身子像是不受控制一般,可自己分明是想躲的,手也只能无力的攥着沙发……白洛兮的手从她的腰间往下,缓缓移至她的牛仔裤上,手间挤入裤中摩擦着。扳住了她的拉链……行之若呼吸急促,攀住他的肩,紧紧搂着他,手也滑过他冰凉的衬衫,伸进了里面……白洛兮的身子徒然一僵,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感到了自己的冲动与不妥当,将她冰凉的手心纳入掌中,他的手搂着她,紧紧地。“对不起。”他眼眸里激|情依然在,只是清明了不少,“我不该这么迫不及待的。”他将她抱起,把衣衫合上,指移至胸前缓缓将她的扣子系好。完美的侧脸凑过头来,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眼眸里笑着,满是温情,“结婚那天,我要让你真正成为属于我。”行之若眼里隐隐有着水光,拥紧他的肩。
他心跳的很快。砰砰砰。
脸也很红,像是极力在克制自己,这个男人在珍惜她。
等到情yu消退,头脑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厨房里的鱼汤已经干了…… 锅底都焦了,两人不觉有点好笑。于是煮了点饺子,虾仁的和冬菇鸡肉的,拿酱料和辣椒汁沾着吃,也挺饱的。只是白洛兮一脸对不住的模样,恨不得能将饺子切成小块儿,一点一点喂给她才安心,怕烫了,怕汁辣了,怕她吃不惯胃犯疼了。
他真的很宠之若……
从眼神便能看出,泛着温柔和欲说还休的爱意。
行之若笑了,感到中有些伤与痛,
他应该还是处男吧,
他不想这么将就的完成他们的第一次。
他不在乎她的过往,可她在乎……
自己的身体……
曾经那么彻底的属于另外一个男子。
“之若……”白洛兮抚乱她的发,语气亲昵,他眼睛是那么的清澈干净,“又在发愣了,碗筷我都叫人收拾好了,你哥要回来了,我先走。”哥!?
行之若身子一颤,对上他疑惑的眼神后,才知道他说的是妖之,不觉有些失笑,“他日回来你躲什么?”“他一直看我不顺眼,想着法子折腾我……”
啊……
会么,妖之起码在她面前,那挑拨是非的性子收敛了不少。
“那或许是……我敏感了。”白洛兮虽这么说着,可动作依旧这么利索,起身,换鞋……争分夺秒一般。果然,他这边刚难备开门,妖之便著着和服气质极好的进了城堡,“呦……小子,我一来你便忙着走啊。”“没,妖之哥,皇家学院里还有些事要去处理。”
妖之颔首,笑眯眯挽着他,一手便拍在他的臀部上,手法改作抚摸摩挲,碧眸里满是戏谑,“倍我再喝一盅清酒。”
可那表情…… 似乎在说,小相公,陪爷再消遣一会儿。
行之若目瞪口呆。
可谓是,大开眼界。
白洛兮身子一震,清澈如泉般的眼睛望着她,神情可怜兮兮的。行之若颇同情的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得刭默许后,白洛兮蹙着眉,挥开妖之那不规矩的手,矸的一声,立马把门关上,撒腿一溜烟儿的跑了……城堡里安静了。
“妖之,他是我未来的丈夫,你不该这么开玩笑的。”
“你确定……”妖之拖长声音,碧眸里含着复杂的情绪夹着笑意,“你要和他结婚,不再后悔了么?”“妖之。”
“你从不喊我哥,”妖之笑得有些无奈,“可是我们的血缘关系却是无法磨灭的。他抚上她的脸颊,低下头望着她的衣襟口,“真希望我是那个人,你叫他哥,却……不是血缘。”他像是看到了什么,霍然眯起眼睛,碧眸颜色突然深沉起来,翻滚着,万般的情愫只让人呼吸也一窒,行之若立马低下头,赫然发现衣襟下自己锁骨处有一点吻痕,红得刺目,她脸一红,慌忙用衣领遮挡住,一时间讪笑着好不自然,“那个……”那个,总不能说是两人秉承公平待遇,你来我往,滚地毯时,顺便烙下的吻痕吧。“我不想知道,不用说了。”妖之乏累极了似的,闭着眼,伸着手揉着太阳|茓,姿势优美极了,声音很轻,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最近有行之天的消息,你想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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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3[三]
“不想听。”
“是么 …… ”妖之俯下身子,手伸展着触到行之若的腰,一用力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轻轻抚摸着,碧眸浅笑中杂着忧伤,“可我偏要说。”他的手指白皙修长,缓缓滑过她的脸颊,冰凉入骨,“他被祁家集团封杀了你不知道么。”惊天霹雳!
妖之的唇一张一合的,似乎在说些什么,可是一个字儿都进不了行之若的耳朵,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白光,无法思考。
身子像不属于她自己的,浑浑噩噩的。
半载光阴,等她回过神时,自己坐上了司机的车,泪已淌满面。“去找祁秀明……开车。”
妖之说,行之天现在过得一点都不好。
这般优秀的人,突然之间什么也没了,财产,一手养大的妹妹说没了就没了,空有一身傲骨……妖之说,你是真爱小白才想与他结婚还是……想让祁秀明把心思从行之天身上挪开,你该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只为让行之天出现?……我的傻妹妹,你在等之天回行氏吗?你还不如道他的脾气么…… 他是不会再回来了。在那场宴会祁秀明虽然答应你,将他无罪释放,可是你却与白洛兮走了。祁秀明是不会放过行之天的,更不会让他呆在祁家集团的相关企业里。如今整个金融企业,不是行家便是由祁家掌控……他不来行氏,祁家整个金融企业又不会聘用他,
还有那个小企业敢冒险得罪祁氏财团来雇用他……行之天完了,他的一辈子都完了。没钱没权,没将来……
一个被遗弃的养子的悲哀。
车门开了,一双闪亮的高跟鞋踏在了地上。
行之若捋起耳边的发,一脸忧伤,身子在风中愈发的楚楚动人。酒吧里光线很暗,祁秀明坐的位置非常好找,朦朦胧胧的光照在他身上,虽然周围很热闹,可却没有人敢打扰他,吧台上只有他一人寂寞的坐着,调酒师不停的在他杯里加世什么,透明的酒杯里,火红的酒液像是很浓烈。很多人碎碎细语,女人们炙热且爱慕的眼光扫向他,却没人敢上前搭讪。“你喝多了。”
他像是没听到,端起酒杯,仰着头,自顾自的又往嘴里灌了不少。行之若手肘撑在吧台上,示意也要了一杯,直视着祁秀明的眼眸,笑着说,“你像是很恨行之天?”祁秀明身子忽然一震,手也滞住了,就这么愣怔的望着行之若的脸,紧紧地盯着,神情有些恍惚,喃喃地说着,“之若,是你么……”末了像是是反应过来了,自嘲一般的笑着,“怎么可能是你,你正忙着和白洛兮准备婚礼,怎么会来答理我这个闲人…… 帮我再续一杯。”
调酒师像是吓到了,半天才哆嗦着将酒到了进去。
行之若抓紧他端着酒杯的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有些颤,“你别再喝了,我送你回去。”他的身子软软的靠了过来,头凑到行之若的肩头,偏着头望着她,突然间轻笑着,手也一晃一晃的指着她,嘴里喷出浓郁的酒味儿,说的话也含糊不清了,“这个梦做得真好,感觉很真实,连身上的味道都像……”“你非得这么骗你自己么,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事。”
他恍惚的笑着,满是醉意,猫瞳蓦然一眯,“知道……知道,你从不会为了我的事来找我……”他的头带着凉凉的湿意,蹭着她的颈窝,软软的发很伏贴,却让人痒着夹杂着微微的疼痛,“这次来,是为了谁……”行之若没有接话,只是低着头,想将他从自己身上挪开,这般亲昵的动作让她有些无措,手刚触上他的侧脸却不动了,她有些愣怔地看着他的发与……耳……“你的耳钉。”“被人拒绝的定情信物带着还有什么意思,惹人笑话。”
“不要这样,你知道的…… 我们之间不可能。”
他扳着她的肩,望进她的眼里,眉毛揪起,眸子里竟有着难耐的疼痛,“我哪里比不上他们…… 我比那个姓白的小子有钱有势我甚至为了你可以将祁家的股权都拿过来,为什么你要嫁给他.我知道你心里头怪我陷害行之天,可是你连他强Jian你的事都可以忘记并原谅,你为什么不能好好的待我……”一记耳光,在彻夜狂欢的酒吧,仍旧很引人注目。
“我是被强Jian了,那又怎么样。”行之若满目伤痛,一字一句地说,“就非得嫁给你么……”很多人都噤声,往这边望去。
“那不是曾经的明星祁秀明么…… ”
“这女的是报上行氏集团的继承人?“
一阵窃窃私语。
“……之若。”祁秀明有些心痛的扯着她的袖口,嘴唇动了动却也没再说什么。“你利用权势财富想着法子整他,逼着我参加宴会精心设计着让我嫁你,如今又把落魄的行之天逼到绝路,你这样又比当初的他好到哪儿去了…… 你做的一切一切,只会让我更害怕,你变了…… ”“不!你不能把我和他比。”祁秀明像是发了狠,用力拽过行之若,就当着酒吧里所有人的面,一手执着她的脸颊堵住了她的嘴,吻了起来,像是世界日降临了一般,狠狠地,竟有着玉石俱焚的冲动与执着,吻得那么疯狂。此刻他的吻像是带着毁灭的意味,酸楚中带着疼痛,让她心都抽痛了。起来,那浓郁的酒气灌进行之若的嘴里挥之不去,还有着阵阵的涩,像是泪。“之若,我们不说他好么。”他噬咬轻吻着之若,颤抖着唇说,“我会改的,我对你好。”行之若平定情绪,推他一下,“你醉了…… ”
“我没醉,我比谁都清醒。”祁秀明发了疯似的搂着她,拥得很用力,喃喃地说,“我不让你走,之若…… 我爱你,从我第一次在行之天那儿见你的时候,就爱上了你。”“秀明…… ”行之若手挽上他的肩膀,轻柔的说,“几年前的那个夜晚你有救我的话,那么一切都会不一样,如今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经历了这么多…… 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他不顾一切的攥着她的手,声音里带着哀求与颤音,“……之若,我也不是以前的我了,我能保护你并履行以前的承诺,所有的承诺。”“可我现在也不需要了,不是么。”
行之若苦笑着,抽开他的手,回头轻声说,“秀明,看在我们是世家的分上请不要再为难他了。不然……”她吸一口气,忍住了,后面的话再也没有说了,最终只是站稳,抓起包,转身走了,留下一酒吧错愕的男男女女。
祁秀明一脸痛楚的望着她,拧紧手中的空酒杯,眸子弥漫的朦胧醉意在消散,竟从未有过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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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4[一]
一个守了心爱的女孩十多年且平日里连门都不让她出的男人,若得知女孩结婚而新郎不是他,会有什么反应?没人知道……行氏集团的继承人与皇家学院董事独子的婚事被媒体折腾得沸沸扬扬。但行之天却没再出现。
城堡这几天却及其的安静。
春末夏初,正午的太阳很烈,树上的蝉吵闹得很,偶尔有一阵风,也是很热的。行之若搬了张躺椅小心翼翼的放在阳台上,光着脚蜷缩在木藤椅上,懒洋洋地躺着……合着眼……睡得迷迷糊糊,
似乎有人在轻叹,那男人的声音颇温存,似乎在说,小家伙,怎么这么懒,真不让人省心。太阳很烈,她能感觉肌肤很烫,被晒得几近灼伤……火辣辣的疼,鼻尖上都是汗。但仍倔强的闭紧眼睛……
那个人给她遮住了阳光,俯下身子一手握住她微微发汗的脚,体贴得给她穿上舒适的鞋。他的掌心,厚实且温暖,像极了某个人。
那个人也曾经这么关爱她,怕她冷了热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碰在手里却又怕被他人夺去了。晚上,会偷偷穿过密室的门,爬进她的床,搂着她一起睡。
会在打雷下雨天,捂着她的耳朵,哄着眼泪汪汪的她。
还会在寒冷的冬天,在炉火边,一手摊开毛毯搂着她,拥得紧紧地……用体温暖和着她,两人不开空调,只是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偶尔也会笑眯眯的点着她的鼻子,喂她吃零食。这些,只是过去……
这一切的一切只是被她所忽略过的往昔。
行之若突然间很伤感,曾经相处的零星片段如今像是放电影一般,浮过她的脑海,平时如水却又深刻得叫人无法忘记。那个男人的声音里夹杂着叹息,手掌便这么伸过来抚上了她的脸颊,润湿了一手,泪那么滚烫。行之若徒然睁开眼,“之……天……”
太阳的光很强烈,光晕下,让人眯起眼。行之若撑起身子,抓紧他的手,头有些晕眩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却对上了妖之的脸,不觉有些讪讪的。妖之一愣怔,稍微的扯回了自己的手,笑得有些不大自然,“:又做梦了?别晒太阳了,看你脑子也不大清醒了,就要结婚的人了……怎不知道爱惜自己,”他抬眼笑着,手抚上她的凌乱的发,将它弄顺,很温柔,“到时候晒出个小非洲人,看你怎么白婚纱。”行之若的目光有些黯淡,只觉得脸上凉凉的,用袖子一抹……湿了一片。“我以为他……回来了。”
“没有。”妖之简单两个字,语气很肯定。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像是从行之天的房间传来的。行之若死盯了一眼妖之,眯眼,倏然推开他朝楼上跑去。
“之若,你不要再这么胡闹了好不好。”
行之若丝毫不理会妖之的嚷嚷,只觉得心怦怦直跳,快要跃出来了。会是他么……
失踪了的行之天,他终于回来了么。
门砰的一声,打开了。
行之若气喘吁吁的撑着门,抬着头慌张的朝房间四周望去,窗户开着,风吹过,让人只觉得燥热不堪。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冰冷的摆设与陈婶被惊吓住了的脸,她的手上正捧着一个纸盒。行之若脸上绽放的笑止住了,失望极了。
“陈婶,你在这儿做什么?”
“小姐,少爷已经不在这儿住了,我想收拾一下,顺便也把不需要的东西扔掉。”“谁说他不再住了,他只是出去了……会回来的,这儿的东西你一个也不准碰。”行之若说到最后竟有些激动了,夺了那纸箱,将陈婶给推了出去,把门也关了。纸箱了确实是一些不要的东西……
小铅笔,一截折了一半的千纸鹤,还有被人为的缝了笑肚兜的破小熊。这些都是行之若小时候玩儿的东西,旧了厌烦了不要了,顺水推舟一道送给行之天的。若不是陈婶拿出来,她压根忘了。
可……
他却还收在房里,一定是摆在经常可见的地方,不然陈婶不会找到并收拾的。行之天……
究竟躲在哪儿,为什么不会来。
行之若扑在床上,脸轻轻蹭着被褥,深深吸着气,拿着床前的他们小时候的合照,手指一下一下摩挲着,照片里站着城堡前的少年望着小女孩的宠溺眼神,是那么让她心疼……下一周星期四,她便该与白洛兮步入订婚典礼了。
如果说,她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那便是行之天……
“你会来参加我的婚礼是么。”行之若喃喃自话。
少年的笑容是这么得夺目,她的指尖轻轻的抚过,忍不住的抖动着,心了的疼痛都快要溢出来了。之天,
你真傻,这儿是你家,行氏集团也该是你的,这一切曾都是由你打理的。一份遗嘱,一十可笑的血缘,就能否决你这么多年的努力么……为什么不回来。
你不知道……我在等你么……
我要结婚了,
等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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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4[二]
行之天已经消失了许久,
就算没有他,日子却还是要过的,一天一天过得也很快。
有人说在机场见过行之天;有人说在闹区的某一角,曾瞥到过他的侧脸……也有人说在伦敦的某间餐厅见过他与美丽的金发女子共度晚餐。可是,这也是……有人说……
某些人就喜欢在茶余饭后偶尔谈起某一个话题当做小消遣,下一刻便会忘记。可行之若却不曾忘,
机场,闹区,伦敦某间餐厅……一次又一次的托人找着,也不曾有好消息。她再也没见过他。
婚期一天一天逼近,要置办的东西很多,挑婚纱,钻戒,爱巢里温馨的小玩意儿……行之若每次与白洛兮手挽手去逛街的时候,总是能感觉到人群中有那熟悉的目光,可回头去看的时候却总找不到这个人。总觉得到处都有他的身影,到处都有……
今天阳光明媚,天空泛着蒙蒙的浅蓝,广场上的鸽子展翅发出噗噗的声响,遮住了大片夺目的光芒。行之若叹了口气。推开门进了一家店。
一对茶木色的桌椅,浓郁的咖啡香味,大片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上面,她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不远是的广场喷泉旁,一个大男子搂着娇小的女子。
男子一脸温柔,可女孩却蹙着眉,耍着性子,虽然一脸不情不愿的被他拥着,可眼里却隐隐有着喜悦。行之若低头搅着热咖啡,笑了。
广场上的这一刻,和他们以前很像。
咖啡任凭放多少糖,还是苦的……搅到手乏,索性将杯子推到一旁。很久以前,如果她与行之天这么爱下去会怎样。
可如今……
“你来了很久了么?对不起……”白洛兮匆忙的赶了过来,俊秀的脸庞有着汗,仍旧这么迷人,吸引了店里其他女顾客的目光。行之若一愣,回过神来,笑了,“没,我也只是刚来。”
如今,生活已经是另一番摸样,再也回不了头。
“这个是婚礼上的请帖,这样的设计你看喜欢么?”
“嗯。”行之若眯眼.浅浅笑着,却仍忍不住横过他的肩头,朝窗外面望去寻找那一对情侣的踪迹。情侣没找到……
玻璃上却透着另一个人影儿。
行之若身子倏然抖了一下,白洛兮察觉到了,有些不太明白的望着她,一脸关心地握紧了她的手。玻璃上却透着另一个人影儿。
行之若身子倏然抖了一下,白洛兮察觉到了,有些不太明白的望着她,一脸关心地握紧了她的手。一个男人坐在喷泉旁,狼吞虎咽的吃着手了的盒饭,他的大半个身影隐藏在水流后面,看不大清楚。从店里走出来,人都是昏昏沉沉的……
这几步就像是历经千年,
一步一步都那么惊心。
行之若只觉得心抽动,疼得无法呼吸。
这个男人背对着他们,捧着盒饭吃了几口就呜咽了,许多鸽子都非落在他脚边,他埋着头大口的吃着,声音很悲凉,充满着苦闷。一个男人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声。
这个人……
有些旧的白衬衫,虽然只是背影,这身子却是极熟悉的。
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淌过了脸,行之若只觉得此刻腿像是被灌了铅,一步一艰难,光是望着他的背影,心了都跟被刀刮了似的,太阳|茓怦怦地跳着着,身子累乏得很,脑子里嗡嗡作响,炸开似的疼。“之若。”白洛兮伸出手有力地扶着她,轻声唤着。
坐在喷泉旁的男子身子一僵,倏然起身,背对他们,抬头一脸紧张地望向那个店……靠窗的位子上空无一人,他手有些抖得收拾着那吃剩的饭盒,头也不敢回,一瞬间便想跑开。“哥……”
他的身子稳住了,声音很粗,“你认错人了。”
“行之天,你是行之天。”行之若挣脱白洛兮搀扶着她的手,快步走到那个男子面前,眼里满是沉痛与哀伤。“不是,我不姓行。”
一身旧衣衫,头发凌乱,脸上布满了青渣,人也消瘦了很多,一双眼仍旧很漂亮却有着疲惫,却比以往多了很多情绪,他躲着她的目光……这几个月,行之天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才短短的几个月,原来英姿焕发,霸气凌人的他为什么会变得这么的落魄。“哥,跟我回家。”
“我不是你的哥,你忘了么。”他挥着手像是想抚上她的脸,像往常一样给她擦泪,可是却停住了,最终苦笑着说,“……我……手脏。”
行之若一把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着,破涕笑了,“小时候尿床,你给我换裤子都不嫌脏,这会儿你倒嫌弃自己了……哥,你跟我回去好么。我每天都在找你……想你很多遍,城堡里的东西都在,我不让陈婶丢,我知道你会回来,可是你却一直一直都不回,你不要之若了么。”“之若。”行之天喊了这一声,将她搂在怀里却没再有下文了,抱得这么紧。白洛兮站在一旁眼神忧伤。
“哥,你知道么,星期四我要结婚了。
“哥,能找到你真好。”
“我幸福了,哥……你不该这么过生活的,爷爷他老人家一辈子做错了很多,我已经决定了,出嫁后的那一天,我把行氏还给你了。”行之天的身子僵住了,手也松了力道。
回城堡的路很长,像是总也走不完一样……
行之若紧紧握住他的手,故意忽略他的沉默,一个人絮絮叼叼,眉眼里都是笑意。她心里琢磨着,过了人行道,前面不远处便有他们停的车子,上了车便能把行之天牢牢绑在车里,然后带他回家,让他换一件舒适的衣服,顺便帮他剃了这满下巴的胡渣。对了……还要告诉哑伯与陈婶多做几样他爱吃的菜。
哥……
找到你真好,我们兄妹俩一起生活,永远在一起。
广场鸽子像是被什么惊扰了,簌簌作响,铺天盖地的飞……遮了炫目的日光……行之若心徒然一紧,满手的汗……
尖利的刹车声,
不知道她是被后面的白洛兮拽开的,还是行之天松开了握着她的手,那一刹那…… 永远定格了……太阳依旧很烈。
照得人发慌,眼前一片金灿灿的光,晕眩看不清人影儿。
心却在此刻痛得连呼吸都是那么困难。
她就那么站着,一动也不动。
行人道上明明是绿灯……
为什么会有车子撞过来,就像是早有预谋一般。
那肇事的车子转了个弯,银白色车身刺痛了她的眼……它加快油门就这么消失了。一滩的血,不停的涌了出来。
四周人潮汹涌,似乎有很多人在说话,但说什么她一个字儿也听不到……脑子里空了一片。
旧白衬衫被血染红,行之天就这么躺在她的前面,静静的躺着,张着眼,眼神涣散……就这么望着她,
时间在这一刻是静止的。
他身上涌出了很多的血,神情却是带笑的,像是在说,傻瓜别哭……,不疼……他凌乱的发总算伏贴了,却被浸湿了,腥红的液体汨汨的流淌出来,他的眉他的眼被糊住了……那么英俊的脸如此的触目惊心,
最后那一秒,他的笑竟有些释怀……
行之若听到心里有一片东西碎掉了,
从左胸传来的疼痛传到全身,一下子疼到了麻木,眼里涩涩的,竟再也流不出一点儿泪了。天空湛蓝,偶尔有白色的鸽子飞过。
恍惚中有一个极好听的男声在她耳边说,也宝宝……这是你的家,从此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之若,我爱你,那么你爱我么?
之若,我是怎么了……爱你到甚至不惜毁了你,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属于我,我会选择放手……真正的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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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5白洛兮番外
自色的被单,散发着淡淡药水味的被褥,一瓶药水正悬着,输送给了躺在床上的那个高大的身躯,他背对着我,头上缠着纱布,一直很安静,着来似乎还没有醒。这么些天,看来行之天的病情还没有好转。
之若或许是累了,她的手臂胡乱地搭在床上,头枕在上面,就这么趴在病房里睡着了。睡姿依旧是这么不雅,眉蹙着,眼角下还有泪湿的痕迹……
真想帮她擦干泪,
真想哄着她……可是已经不能够了。
我湿怎么喜欢上的,喜欢了她多久,已经淡忘得差不多了。
以前总觉得能呆在她的身边,就浑身舒服,那种感觉不像小时候那样心跳加速,而是如水般温润,细水绵长,或许这就是我父亲跟我说的,夫妻之间的天长地久。曾以为,我们不久能结婚,然后一辈子下去。
而且宴请宾客的东西准备得差不多了,婚纱也试穿了……纯白无瑕的,她最喜爱的颜色,教堂也是我们一起选好的。可是一场梦却还是接近了现实。
从宣布遗嘱,行之天消失的那一刻起。
从行之天被安置在病房的那一天起,我的梦终究是破灭了。
被她拒婚,不是没想过……
可这一天的来临,仍旧是让我有些手足无措。
她一字一句地说,对不是。
虽然早预备了这一天,
可心还是痛的。
我知道,她深爱着行之天,就算她曾经用那么痴迷的眼神望着我,抚着我的脸庞说她爱着我,那时候的我对她的话坚信不疑……可心里却明白,那只是迷恋……不是爱。这个小傻瓜,活了这么久,连自己心里究竟爱的是谁都不知道。可我何尝也不是这么自欺欺人么。
她一直都在找行之天的踪迹。
我也在帮她……
她的焦急忧心与疲惫,
她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行之天就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她也终于可以沉稳的睡在一旁,两人交叠的手握得这么的紧。她守着他……
我守着她。
不觉得讽刺,却觉得美好……他们两人熟睡的表情,美得像一幅画,画里却没有我的位置。心痛,却因为笑而疼痛。
妖之说得没错,之若能幸福,而这幸福我给不了她。
虽然我曾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我也会尽其所能,哪怕是一点儿的幸福,我也要让她拥有。可是当看到行之天狼狈地蹲在喷泉旁吃着盒饭,看到之若脸上流露出的伤感和欣喜,当行之天倒在血泊中……
之若脸上的惶恐与巨大的悲伤也深深的进了我的眼。
她没有哭也不闹……只是站这,恍惚地望着他,像是用尽所有力气将他的模样刻入骨子里,记在心里。此刻我感觉,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
有人说过哀莫大于心死,痛到极致的人,泪也没了。
我从行之若脸上看到了这种表情,
她有多痛就该有多爱吧……
医生说行之天失血过多,头部又受了很重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或许是一两天,或许是两三个月……或许是一辈子。之若果断地退了我们的婚,将我推离了她身边,将自己关在病房了谁也不见……就这么一直陪着他,我也只能远远地站着,望着他们两个。她表现得这么的坚强……坚强得让我心疼……
这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么,
那我呢……算什么……
其实,早该料到这一天了,夜里将这种感觉温习了很多遍,除了伤痛却还有点快乐,幸福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之若有了……便够了。两个人的爱情才是爱情……多个人相互纠结的爱情,却是一场无妄之灾。一个人的离去,能换来两个人的幸福,够了…… 也值了。
如今我能解脱了,祁秀明呢?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之若的心思的?
或许一开始便知道了,不然不会这么千方百计想着法子折腾着行之天。就连我与之若传出婚讯,他都这么沉得住气。
他压根就不屑理会我,只是一个劲儿的找行之天的麻烦,一个落魄的人……能对祁家造成什么威胁,可他却是这样的锲而不舍。他清醒着……
自始至终比谁都清醒,
他与行之天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唯一恨的便是……行之天掳走了之若的心。
广场上那条行人道上那银色的的车子……那个被警察拘留的司机……那场意外的车祸,与他脱不了关系。
爱之深,恨之切,伤之脾。
爱是一味的毁灭还是成全,退一步或许就能海阔天空。
我不懦弱,
只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我心里真的很痛,我却能给她笑容,
我要让她知道,曾有那么一个人爱她……深深的爱着,而而且直会这样下去……之若,你幸福么……
下一次见面,请一定要笑着对我说,你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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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6大结局
病房里很安静。
行之若坐在床头,目光带着点凄楚,眸光似水年华般地停在床上男子身上,手也抚上了他的脸庞,指忍不住都有着颤抖。“肇事司机已经被拘留了,也判处了刑罚,可是警察们却说这件事情与祁秀明无关,真是这样子的么?”之天,你为什么还不愿意醒过来……
你是在报复我么,
他只是不语,任凭她摸着。
行之若声音哽住了,俯下身子低头,眼神缠绵的望着他的脸庞,手轻轻抚上他的下巴,“你又有胡茬了,我帮你剃了好么。”他不点头也不拒绝,只是闭着眼,躺在床上,神情安详。
她强作欢笑,胡乱抹一把泪,自顾自地说着,“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也不再说离开你的胡话了,我已经退了婚,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听你的。”行之天呼吸均匀,依旧是没有动静,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就这么安稳的睡着。如果,他永远不醒……
那就这么倍他一辈子吧。
行之若眼神坚定,转而伸进被褥里,握着了他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牢不可分。人的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就几十个寒暑而已。
恍惚间,夏末秋来,然后一夜之间一片雪花,如今雪又消散了,树长了嫩芽。一年后。
嗒嗒嗒,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在宁静的医院里,分外惹人注目。清晨,便传来了消息。
医生说,行之天的情况有变……
这个消息对一直苦苦守候着他的之若来说是一场打击。
行之天的病房并不远,
空气中弥漫着药水味儿,可行之若却感觉走到那间房,像是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就连走廊都有一点儿晃了……四周很安静,让人有些惶惶不安。
行之苦扶着墙歇了会儿,因为一路跑来,所以此刻喘得厉害,耳边只能听到自己浓重的呼吼声,心跳得很快像是要从喉咙里跃出来似的。“行小姐,您来了。”医生站在门口,这情形似乎一直在等着她,只是从那张脸上还探究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医生,之天到死怎么样了?”
“您先别急。”
“你说之天情况有变,病情是恶化了……还是怎么?”行之若徒然间激动了,拽住医生的手臂,紧紧地,眼中满是焦虑与不知所措,“你倒是说快说啊,还能不能救……不,你一定要救他……救……”
“病人已经醒了。”
啊……
行之若愣怔了,像是还没反应过来。
他说行之天情况有变,意思是说他昏迷了那么久终于醒了?!真是……
行之若捂住胸口,满心欢喜。
“不过也请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完这句话,吸了一口气“人醒了可……”医生慢慢地说了很多,大概就是病人因为才清醒,身子很虚弱,记忆也受损了,希望不要太刺激他。行之若像是懂了又像是不懂,站得越久听得越久,脸上的欣喜也渐渐消淡,人也变得伤感了起来。她深呼一口气,手扶在房门上,终究是推开了。
房间的窗户开着,一刹那从里面透来的金色阳光让她睁不开眼,有一刻是恍惚的……阳光和煦,暖暖的。
行之天端坐在轮椅上,双手交握,久睡的面颊上尚有一丝疲惫,阳光照射在他的身上,散漫的头发与那一席白衬衫,竟也有着淡淡的光晕.那么的美好。护士正在埋头给他记录体温,她捧着簿子对着行之若一笑,便俯下身子对他说了什么,体贴地替将他轮椅推到床边后,便从外面将门轻轻合上。行之若身子顿了顿,也不知道该不该上前。
行之天始终安静的注视着,目光带着春天湖水的温度,暖絮和美,友好,只是仔细的观察认真地研究着她。行之若喉咙梗住了一般,眼里酸涩极了,走到他面前,蹲下,轻唤了一声,“之天……”他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与茫然,
行之若将头埋在他腿上,神情疲惫,泪就这么簌簌地流了下来地,润湿了他的裤子,也浸软了自己的心,忒委屈。她哽咽道,“你忘了我么?”
行之天一愣怔,眉宇微蹙着望着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这漫长的等待中,像是经历了一辈子,他竟然微笑了,像个乖巧的小孩。“之天,是我的名宇么?”
行之若眼里隐忍着泪,轻声说,“是。”
“你叫什么……”
“行之若。”
“名字很好听,之天……之若……”
他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沉静了很久,没再说话了。
他脸上的表情有鐾寂寞,还有点别的什么,清冷地望着窗外,神情柔和却没再入眼。他忘了……
他终于是将过去全忘了。
也好,对他来说身份一时间变得那么快,一个这么骄傲的人,忘了与前段日子遭受过的罪,也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我像是睡了很久,浑身也没力气,我忘了很多事儿……一会儿就能想起。”他眸光轻轻在她脸上停滞,轻声说,“你不要哭好么。”“我只是很高兴,不哭。”行之若把泪一摸,胡乱地擦着,手轻轻抚上了他的脚,话音有些抖,“这儿疼么……”
他像是没听到,半晌才偏过头,疑惑地望着她,带着鼻音的声音,“嗯?”行之若拿手轻轻替他揉着,一点一点的按摩,藏在裤子里面的腿没有打石膏,也没有受伤,只是看他坐轮椅,就有不是滋味。“疼的话就要说……”行之若有心疼,动作也小心翼翼,“虽然医生说你的腿没大碍,可是被车子撞了不可能只是破了皮这么简单,或许是粉碎性骨折就连医生也没能查出来也说不定。”“不会的,我只是刚醒,身子没了力气所以站不稳,等过一段日子就不用轮椅了。”他说着,犹豫着,望了一眼不断在他腿上骚扰着的她,那神情似乎想着她的手从自己腿上移开。突然间,她攥得很紧,倔强的盯着他,死都不救。
行之若眼里又隐隐荡出了泪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他一点一点锲而不舍地扳动着她的手指,从他裤管上扯开。他,不要她了。
连接触都是厌恶的。
行之若泪又涌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之若,”一声叹息,他虽然掰开了她的手,却俯下身子将它回握住了,紧紧的。行之若被他的动作,吓住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行之天勾嘴望着她笑了,那体温从他掌心传入她的心里,暖暖的,“之若,你用不着为我揉腿的,我没事,别担心好么。”他喊之若的那一声,这般的温柔。语气也像极了从前。
行之若身子一颤,愣怔地对上他的眼,
可他的瞳里没了昔日的的霸道眸子里再也没有宠溺,一双眸子清澈见底,脸上泛着的笑也温和,干净的笑容,阡尘不染。刚刚那一声,只是一厢情愿的幻觉。
失去的东西,再也会不来了。
行之若眼神黯淡。
行之天轻轻握紧了她的手,扫了一眼被搁在案上的一叠乱七八糟的材料纸,话里有些疑问,“那个是什么?”
行之若恢复了神色,笑着起身将它收拾弄整齐了,抱在怀里说,“听医生说了你的消息,我一路赶着过来,慌忙中把公司的文件一并带过来了。”“我能看么?”
“当然……”行之若忙递给了他,自己从一旁搬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他像以前那样翻着,动作都没有变。
眉宇微蹙着,薄唇轻抿着,一脸严肃。
那神态,这姿势,甚至举手投足都有着曾经一些生活习惯所留下的痕迹。行之若望着他,有些恍惚了,
那神态,这姿势,甚至举手投足都有着曾经一些生活习惯所留下的痕迹。行之若望着他,有些恍惚了,
这个人就算失去记忆却还记得一些小习惯。
可自己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与他的小习惯一起并存着,可他却偏偏将自己忘得彻彻底底,一干二净。一时间竟很感伤。
行之天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他表情很宁静,突然侧头一句,“你叫我之天……我姓什么?”“你是行氏集团的董事长,姓行,你叫行之天。”
“这些字是怎么写?”
她扳开他的掌,用指一笔一划的,轻轻画着。
他低头安静的看着,
她凑着头,写得分外用心,从那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分外留恋,就想这么握着……时间就此停止,该多好。
和煦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泛着柔和的光晕。
“那么说我也是行家人了?”他微笑也滞住了,“我们是什么关系……”行之若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如何答,有些呐呐的,“兄……”“是恋人对不对,”他抢着说,又迟疑了一下带着试探的意味,将手触到了她的发,轻轻地抚摸着,“我一定很爱你对么。”行之若倏的一下,抬头望着他,眸子里噙着泪有些不敢相信。“光是看着你,我的心就很疼。”他沉吟着,像是在自言自语,“我想我以前一定很爱你。”这感觉骗不了我的。
我爱你……
行之若抬着脸,眼里满是溢出来的泪……
脑子里嗡嗡作响,总是反复响起他的那句话,满是辛酸与失而复得的欣喜若狂。“你这么陪着我没有关系么……”他像是斟酌着说,“你的末婚夫,怎么办?”惊天霹雳!
这个人……他怎么还记得白洛兮,究竟是装失忆还是怎么。
行之若呆望着他,一脸不敢相信,轻声地说,“之天,你想起了什么?”“没。”他一愣怔,笑着指着搁在地上的报纸,“我看了,不过好像是一年前的,你们应该结婚了吧。”他的笑容有些伤感,还有最初时显现的一点儿寂寞。
行之若握紧行之天的手,坦诚地望向他的眼。“我和洛兮早就分了。”他笑了,“我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年轻有点傲气,”
“是个好人么……”
之天,你为什么要这么问,你一直是个好人。
“……我对你很不好么。”
好,你待我很好,只是我不知道珍惜。
“你是为了洛兮才离开我的么……”他的表情很宁静,突然问一句。不,恰恰相反,我是因为你才离开了他。
“我们以前很相爱对不对……”
是。
“我问你的事,你为什么都不回答,如果我以前待你不好,我会改的……”他急了,眼睛清清亮亮地望着行之若,蹙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如果对你好的,你会爱我么?”“……会……”
“我想喝汤。”他得到满意的答案,眼弯着,高兴极了,一下子竟像个小孩子一样。从不知道行之天还有这一面,长兄为父,他是宠她的,从来都只是霸道地为她操办一切的事情。如今……
这样也好,不是么。
外头一片阳光明媚。
窗外春意正浓,病房里,
行之天棒着汤,半躺在喝着。
“给我喝一口。”行之若吞吞口水轻声地说。
他藏掖着,很享受的拿勺子吮得很大声,“不。”
“小气……还喝得那么大响声,也不看看是谁煲的汤。”
行之天笑得很开怀。
行之若趴在那儿,愁眉不展,手里揉着那一叠材料,抓头……毛发整得跟那草窝一样,纸张被抽开了。“我看看……”
“你会弄么……喝你的汤,别扰乱我,烦着呢。”
“笔。”
行之若乖乖的递了过去。
行之天瞄了几眼,刷刷的几笔下来,“这要改,还有这儿……不合理。”行之若恍惚的看着他。
他蹙着眉,沉静闲雅的模祥,一贯的雷厉风行,这些都像极了曾经的行之天。“……签我的名可以么?”
“当然。”
字也龙飞凤舞,一贯的笔迹。
“你想起来什么了?”
他一甩笔,“疼……头疼……”
— —|| 竟有些耍赖……
中午
“来,吃药了。”
“我没病。”
“吃……”
“我头疼,很疼。”
“真的,我来看看。”行之若一脸慌张,担忧极了,“很痛么,要不要叫医生进来?”“你把药先搁着,搁那儿……”
“哪儿?”
“那……儿。”行之天精神了,撑起身子指着角落处的那小松柏盆栽,“要不把药倒了更好。”行之若护着药,警惕地斜睨一眼,“你病好了?头不疼了?”“哎呦……疼死我了。”
“……”
行之若笑了,或许这样一个忘记过去的男人,活的才是真实的自我,像搁小孩子,却仍止不住让人心疼。真希望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
“之天,出院后,我们结婚好不好。”
“你对我好,我便勉强答应你。”他斜睨一眼,一副勉为其难收留你的摸样。行之若笑得颇有些无奈,揉揉眼睛,“好,以后一定把你伺候得好好的。”“困了,就先睡一会儿。”他的语气很温柔,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嗯,吃饭的时候别忘叫我。”
“一定。”
“一定。”
她顺从地缩进他的怀里,沉沉睡去。
时光流逝,
夕阳西下,窗台上染成了一片晚霞的光彩。
一阵木屐声,在走廊处响起。
门被推开了。
妖之款款进来,望一眼趴在他床头睡着的行之若,抬起头挑眉望着行之天,像是怕惊醒之若似的,凑近了,俯下身子,在他耳侧轻声说,竟有狠狠不平,“你装吧你。”“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妖之稳住身子,离了他,碧瞳带着一层轻讽之色,“我可不敢想象傲气的行之天会躲在之若会看见的地方捧着饭盒吃……”他叹了一口气,悄然走到床前,一席墨绿色的和服穿在他身上竟有些伤感的意味,他浅浅地说道,“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我比谁都了解你。若我当真这般落魄了,我不会让之若看见,会消失得远远的,可是你却在她眼皮底下,让她寻到你。祁秀明做事不会这么冲动,你是怎么招惹他的?撞你的那辆银色车子款型与他的很像,你是怎么让那个司机来撞你的,花了多少代价?”“你赢了,你这么处心积虑,无非是等这一天。之若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谁也拆不散你们了,高兴么?”妖之说完,转身一脸探寻的望着他,像是想从他神色上探究点什么出来。行之天一双明眸清澈见底,有些茫然。
妖之眸子里的颜色越来越深,蓦然间碧瞳收缩得细长,浑身竟有妖冶的气息,“不说实话?你以为吃定我不敢对你催眠么。”行之天抬头,眼睛弯弯的看着他,闲雅极了,笑容和煦很亲切地望着他,倒像是有些弄不清状况。只是窝在他腿上的行之若似乎睡得有些不安稳,动了动。
妖之愣怔了一下,碧畔恢复了以往的颜色,有些复杂的望了她一眼,竟有些泄气,“你们的事我不再管了,之若守了你很久,你…… 以后要待她好。”他狠狠地盯了行之天一眼,手摔了一叠文件放在桌上,“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失去了记忆随你的便,公司里的这些事情……还有这些破合同,你也一并接了手,甭想让我管。”哼,妖之挥着袖子走了,潇洒极了。
行之天静静地注视着,手却抚着行之若,轻轻抱着她,他脸庞纯洁干净极了,眼里清透无比带着一丝不解,像极了不沾尘世的仙嫡,一直目送着他离去,只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俊美的脸庞却倏然收起纯真的表情,一脸的霸气,宠溺的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女子,手也抚上她的脸颊,温存且缠绵。行之天嘴角勾起,薄而美好的唇抿着,扬成了很好看的形状。怀里的之若,梦呢了一声。
他的视线徐徐望向窗外,
天际茫茫,几近黄昏……
万物却一片生机,黄绿嫩芽初绽,春色盎然……
这是个结局却也正是一个开始,因为生活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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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节番外【上下】
清晨,又是一个大好天气。
大厅里一阵砰砰声响,还有两三个细碎的脚步和小孩的嬉戏声,好不热闹,连带这城堡外的猎犬也开始吠了,行之若吧房门打开,揉着酸疼的腰,一脸悲愤的下了楼。
她特意绕过客厅,悄悄地走到餐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鲜牛奶,仰头就开始灌了起来。“妈咪,早安。”
她被噎住了,咳了起来。
环顾四周,身子突然僵硬,只见餐桌旁小大人似的坐了两个小孩,一个七岁大左右,神情冷极了,只扫了她一眼便不太搭理了,只自顾自的翻着一本厚厚的字典,看起来有点像牛津字典,下面还压了一叠的合同纸。另一个讨人喜欢,穿着一身小白衬衫,坐在那七岁死小孩的身边,眼睛清清亮亮的望着行之若,他捧着手里头的杯子吮了一口牛奶,嘴巴上沾了一层|乳白,还不忘边喝边说,“妈咪,桌上还有三明治,是我爹地特意做给你吃的。”“是二爹地。”七岁大的小孩突然在桌下踹了他一脚,横了他一眼。白衬衫小帅哥有些委屈了,想说什么,最终瘪嘴,还是忍住了。行之若的笑僵硬得有些不自然了,“小天,不要欺负你弟弟。”突然一个家伙小身子板上裹着一团墨绿的锦缎,就这么一阵风似的扫了过来,扑在了行之若身上,死死抱着她的脚,仰着头,脆生生的唤了一声,“娘。”行之若搂着,警惕的望着四周。
幸好后面没来人,只有一个五岁大的男孩,美得很灿烂,耳朵上戴了一个红耳钉,“妈咪,爹地们都在找你呢。”啊啊啊……
果然那些冤孽都起床了。
行之若立马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眼神跟那做贼似的。
七岁的小孩一脸看好戏的望着,小白衬衫小帅哥倒是有点担忧了。“妈咪,你今天起得真早。二爹地和三四爹地一夜都没睡,他们说要问你什么事儿让你和大爹地谈了一晚上。”想到昨晚的轰轰烈烈……
她脸上一阵燥热。
“由着他们找去。”未了,她收起愤慨的表情,一脸小心翼翼地说,“别告诉你们的爹地,我在这儿。”“嗯。”
“还是祁而最乖。”
五岁的男孩笑眯眯的,摸了一下红耳钉,用很大的声音说,“我绝不告诉爹地们,妈咪在餐房。”像是为了表明心迹,那尾声的“餐房”二字,几乎是用喊的。——||
是错觉么……总觉得,这小子有点落井下石,一定是错觉,看……他笑得多纯真啊。行之若表情讪讪的。
可怀里的那一团墨绿的小家伙不堪寂寞了,他小身子板锲而不舍地又蹭了蹭,十分童稚的声音又提高八度,“娘……”那碧瞳水汪汪的望着她,别提多可爱了。
“小声点。”行之若泪兀自往心里淌,她捂着小娃儿的嘴巴,“小妖哇,你怎么变得这么乡里乡气的,就算不叫妈咪,叫妈也行啊,怎么改叫娘啊……你干脆也哪天叫我额娘算了。”“额娘。”
——||
这娃儿,脑子得去检查了。
小家伙搂着她的腿撒娇得正欢着,啃啃咬咬的,那双碧眸波光潋潋,将行之若的睡裙也弄濡湿了。小家伙,可真精神……
“妈咪,妖妹妹难得看见你下楼,这会儿高兴极了,你别怪她乱舔你。”“……”
“娘……”
“妖妹妹的口水功是比较厉害,上次我就被她弄了一身,还换了衬衫。”“妹妹她……”
“额娘额娘……”
停!!!!!!!!
行之若搂紧小妖这娃儿,将他手脚夹得紧紧的,不让他再闹腾,一脸的欲哭无泪,“小妖是男孩,你们要叫他弟弟。”行之若一脸衷悼的捧着小妖的脸,眼弯弯的,碧眸水光盈盈,这俊美妖冶的小脸蛋以后还不知道祸害多少人。
——||等等,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儿。
谁给他穿上这一身女式和服的,头上还煞有介事的Сhā个小银簪子,手腕子上还套了个小铃铛手镯子。恶寒……
男身扮女相。
行之若掐掐他的小脸蛋。
他蹙着小眉头,脸上红彤彤的一个小指印。
“疼么……”忍不住又掐掐。
“疼。”他眨巴眨巴这碧眸,眼里有着水光,却一脸享受的样子。汗,那就不是做梦,这家伙从小就是一个小被虐狂。
究竟谁给他穿的……
哑伯不可能,陈婶也没这个胆儿。
除了那个人……
“娘……”他扑在她身上,耍赖极了,小手手试探的摸着她的腹部,轻声说带着嗲音,“有妹妹了么?这会儿该把妹妹生出来了吧。““谁告诉你我生小孩去了?!你你你……别给我躲。”
小屁孩拖了这一身墨绿的锦缎,屁颠屁颠,一溜索似的奔离了她,直扑向七岁大的冷俊小男孩,像是被他的表情给止住了,突然又硬生生的转了向,趴在了小白衬衫帅哥的膝上,装死一样的哼哼着:“二哥……抱抱……”小白衬衫帅哥温煦的笑着,轻轻抚着他,表情温柔,“妈咪,四妹……不,四弟还不懂事儿,家里就属他年纪最小,也是想要妹妹所以才这么问的。一个小妖孽乐了,撒娇着一直在他怀里蹭。
——||这哥儿两,怎么看怎么有种超乎兄弟情谊的感情,平日里yy别人也就算了,yy自己家的儿子,没得救,没得救了。行之若,低下头猛灌了一瓶牛奶,压住怦怦直跳的心。
“妈咪年年骗我说要生妹妹,年年却给我生出个带把的弟弟,看着就让人闹心,小四……”七岁大的男孩身子倚着白衬衫小帅哥,扯着小妖的墨衣裳瞅了一会儿,撒了手,一本正经的点着小妖的鼻子,“你以为你一生下来就能等到妹妹?死心吧。”“大哥,你这说的什么话。”祁而搬了把凳子坐在他们身边,“这会儿爹地们都说了,一定给我们弄出个妹妹来。”……
无语。
这一群死小孩,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妈咪了。
带把……
小天嘴巴里也会出这个词,真是……受某人的影响,竹之天要知道了……不敢想不敢想。爹地们“弄”妹妹。
这都是什么家教啊……反了反了。
家教要从小的做起,其他三个没得救了,或许小妖还能矫正态度。行之若作势咳嗽了一声,“小妖,不要总缠着你哥哥,一个男子汉怎么总能任由别人给你穿得男不男女不女的……呃,我承认虽然很可爱……但……”
“怎么回事儿,一大清早的就这么不待见我的儿子。”妖之款款走来,斜靠在厅房门口,斜睨一眼正气的哆嗦的行之若,一双眸子风流极了,把她一身都审视了一遍。行之若被他目光这么轮了一遍,气焰立马低了,勉强支撑自己站稳了,“你也知道这是你儿子,怎么把他弄得小姑娘似的。”妖之走过去从白衬衫小帅哥的手里接过那一团墨绿的小家伙,拥在怀里,用手调戏着,“我觉得挺好看的,喜欢么?”小家伙把嘴一瘪,摇头,“不喜欢,我不要扮妹妹,要真的妹妹。”妖之勾着唇笑着,“咱儿子不喜欢,要不……再生一个女儿?”你说生就生……
哼。
行之若扯了把椅,坐在餐桌旁,_不予理会。
“呦,这么不待见我?”妖之来了精神,款款靠近了,“昨夜儿去哪了……明明是星期四,说好了一三五七是他,二是小白,六是祁那小子,四是我的,你倒好又便宜给姓行的了。”行之若尴尬地吞了吞口水,伸着手拿起搁在桌上的三明治咬了一小口,眼神左闪右躲。妖之撸起袖子砸了一下桌子,砰的一声,连三明治都在颤抖,“你倒是说!”“老三,别吓着之若了。”白洛兮闻讯赶来,缓和着气氛入了座,旁边还跟了一个祁秀明,“让她好好吃,看把她呛的。”祁秀明顺势还递了一杯水。
“我哥昨夜不是说头疼么,我给他揉着……揉……就……”行之若吮着水,说到最后也就没了声音。揉着揉着……然后就变成滚了一夜的被子,这句话是万万不能说的。哼的一声,某人不乐意了。
“叫行之天哥叫得真亲热……我还是你亲哥都没见你叫一声,都不知道疼惜我,可怜我守在房了直坐了一晚上。”妖之作势还可怜兮兮的擦了一把眼角,可丝毫泪都没有。……
装的还挺像的。
行之若瘪嘴,狠狠的啃了一口三明治。
妖之看她不搭理了,挑着眉,收起了可怜兮兮的摸样,风流倜傥地调戏着手里的小娃儿,转着身子对四周的小男生说,“儿子们,你们知道吗,当初有一个人在你们的二爹地手里抢走了未婚妻,还诬陷你们的四爹地,说他开车乱撞人,害得你妈咪和四爹地有一段时间跟那仇人似的,如今还霸着你妈咪,连你们爹地我的性福生活都要抢。”几个娃儿坐着,听得一愣一愣的。
“老三……”祁秀明轻轻拿肘子碰了一下妖之,做了个眼神。“大家起得真早。”那一头,穿着浴衣一脸闲若的行之天从二楼下来,端着一杯咖啡,朝这边看来。“当然只有你晚上最累。”妖之小声的说了一句,立马噤声,安静了,装模作样地看着报纸。“大爹地早。”小娃儿们异口同声,喊得这叫一个响亮,比见了亲爹还亲热。“早。”
行之天笑着,摸了一把七岁小孩的头,像是察觉了餐房里不寻常的气氛,斜了一眼装作一个劲儿看报纸的妖之,话里却是问着小孩,“公司的文件看得懂么?”“差不多可以签了,这笔生意没什么问题。”七岁的小男孩神色肃然,小大人儿似的。“小天真乖,我还在想你要不懂的话,就把它给你三爹地看,反正他最近无聊,嘴巴也很闲。”妖之身子不露痕迹的震一下,作势没听到,指着报纸跟一旁的白洛兮说,“你看这则新闻……”只是指指指……乱指了半天,硬是没说出要白洛兮看什么。
倒是盯着报纸某一处的白洛兮神色紧张了,扯着,想收起来。行之若一激灵,立马抽了,看着报纸的娱乐版新闻,琅琅上口,“明星祁秀明与女星XX关系暧昧,疑似拍戏擦出火花?”暧昧……
还擦出火花?!
嘿,还反了!
行之若怒火中烧。
于是一个好端端的聚餐,被闹得轰轰烈烈。
“姓祁的,你别给我跑,小白你给我逮住他。”
“这……之若……一定有隐情,要不你先听他说啊。”小白劝着,另一只手却死死的压着祁秀明不让他躲。“哎呦,老二,我跟你有仇啊,你轻一点儿。”
“老四,你就说吧……不然惹恼了之若。那你星期六的那晚儿就让给我算了,反正浪费也是浪费,刚好可以补我丢失的那星期四。”“误会误会,那天就在片场她想勾引我,我说我结婚了还有了小孩……她不信,非说我没打结婚证。你说……你那结婚证不是和老大打的么,我们三人也就地下党,怎么还有结婚证,所以这一时半会儿也和她说不清楚,纠缠中就被狗崽队拍了照了。”于是消停了……
最终老大行之天的一句话里,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了,“老四,你还是退出演艺圈算了,这会儿把祁家和行氏交给我也不是办法,我忙不过来……你来帮我。”全体一震,立马各归各位……一个个安分守己的吃早餐。
偌大的餐房,只听到祁秀明一声摧心断肠,惹人眼泪的嚎叫,“老大,我错了还不成么……我再也不弄什么花边新闻,我和之若的结婚证没就没……我也不稀罕了,那集团企业还是由你管理吧,我好不容易撒了手,你可不能再拽我回火坑了。”集体,默哀。
第二天夜里,城堡二楼某间房里。
窗帘关得死死的,还亮着昏黄的灯。
行之若躺在床上挣扎着,却徒然无力,双手被墨绿色的缎带绑在床头的柱子上。“死人……你玩什么,快放了我。”
妖之跨坐在她身上,碧眸里荡着不怀好意的笑,撑着手俯身摸了一把她的脸颊,“之若,我们都想要个女儿,只看谁的动作快了,我排名虽是老三,可不能输了。”妖之趴在她身上,慵懒地眯着眼睛,亲着她的脖颈一直向下,动作间他的和服顷刻间滑落,松垮垮地垂在腰间。一片春光外露……不行了,要流鼻血了。
砰的一声,门开了。
“老三,你讲不讲理,今天是星期六……怎么扣押起我的人了。”祁秀明一脸怒气的冲了进来。妖之蹙着眉,手仍在锲而不舍的摸着身下的人,“你怎么有我卧房了的钥匙。”再摸……咬死你。
行之若无奈被绑着,恨恨瞪着元凶。
“别忘了,城堡了可没有我打不开的门。”行之天拎着一把响铛铛的钥匙,把门顺便也关了,当然也把白洛兮放了进了屋。
“说,这事怎么处理,不能让你坏了规矩。”
“我不管,先坏规矩的是你,凭什么抢我的星期四,那星期六当然轮到我了。”“呃……你这人亳不讲道理,老大夺了你的……你赖我的干什么。”祁秀明抢了话说,有些愤懑不平。妖之白了他一眼,一副不屑的模样,“你不一样可以抢老二的。”白洛兮身子一颤,忍住了,还是_小心翼翼的躲着他们解行之若手上的缎带。行之若被松了绑,一脸委屈的搂着他,轻哼着,“幸好你来得及时。”白洛兮轻轻的拥着,手抚着,动作温柔,“别怕,有我在。”这一声响,引起轩然大波。
三个男声齐声吼着,“小白,你给我松手。”
“好你个卑鄙小人。”
“竟然浑水摸鱼……”
“给我去管公司去。”
“啊……你们干嘛又把我绑起来,啊……讨厌……”
一时间房间里闹开了,一阵砰砰响后,声音也变得奇怪起来……巨大的声响后,呻吟声也从紧闭的房门里荡了出来,还有床剧烈摇动的声音。“别动,宝贝。”
“之若,给我……要不,你摸摸我。”
“你答应过要给我们还生个女儿的……”
男女喘息,呻吟声……
np?!
走廊上,一团小家伙的脑袋聚集在一起,贴在门上听着动静。“你说这一下,有没有妹妹了?”小妖脸上忒兴奋,桃花色的和服把小脸蛋都映成了粉红,煞是晃眼。“有……或许还不止一个。”小天肃然着脸,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那生了四个,正巧一人有一个妹妹可以宠了。”祁而笑眯眯的,耳边的红钻亮闪闪的,耀眼极了。白衬衫小帅哥,温和的笑着。
走廊上的灯昏黄,城堡外的猎犬还在吠个不停。
蹲在房外的四个娃儿一时间笑得竟像个偷腥得逞且分赃均匀的小贼。月正浓,夜漫长……
〈完〉
宝宝们,愚人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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