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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诱惑新娘 原名(幼年记事簿) > 12月14日雷雨

12月14日雷雨

父亲,之若还小,还只三岁啊。

父亲,秦霖好容易脱离了您的管辖与束缚,

您也要之天再走上他曾经的道路么……

再这么下去,会毁了之天的。

您也看到了,小小年纪,他已经有了不符合年龄的可怕,对于这个唯一的妹妹……他的­性­子甚至有些扭曲了……

父亲,我与秦霖商议不能让事情变得更遭,我们决定带走之若,过平静的生活。

请多保重,

祝身体安康!

安缪

最后的字迹有些模糊,纸张也像是被抚摸了很多遍,斑斑泪迹将钢笔字也化开了,可见像是被后人展开看了许多遍一般。

行之若认真地盯着,手也不自觉地摸了上去。

这是被封存在油画里的信……

莫不是被爷爷塞进去的,永远保存在亲人的画像里,留以纪念……或是悼念。

她的眼神暗淡了,隐忍着泪光。

如果那本幼年记事簿上记载的是真是的话,

如果白洛兮没骗人的话,那么,当初父母并没有舍弃她,而是带她一起走了……可是后来却全死了,只剩她一人被哥哥找回了城堡,也宝宝从而重新做回了行之若。

为何会死?

是意外,还是……

门外隐约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像是仆人们的声音。

行之若慌忙拿袖子抹­干­净了脸,将信收好。只是……油画是割开不能修补了,她俯身索­性­把画框背对着藏进了原来的檀木柜后面,忙好一切,四顾望望,平息心里涌来的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轻手轻脚的把门合上,头也不会地走了。

这间房子,再也不会来第二次了。

熟悉……

且让人心怯到害怕。

这一天,直到吃完晚饭,才见行之天回来。

偌大的餐厅安静极了,仆人们都知趣的退下了,只剩下餐桌上的银烛台还仍旧闪烁不停地亮着昏黄的灯火。

“听说你今天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行之天的声音很稳,听不出喜好,椅子发出刺耳的声音,他脱了外套,坐了下去。

行之若低头,搅和着牛­奶­,猫似的哼唧着,“白洛兮,哥哥你也认识的……我们碰巧遇上的。”

行之天脸上荡起了然的笑,眼眸却是极冷。

“是吗。”

他那“是吗”就简简单单二字,话也很轻很柔,却让行之若没来由地缩到桌子下面了,仍不住的点着小头。

行之天也不在多说什么,他微起身,一只手夺了妹妹小心捧在手里的牛­奶­,闻了一下,浅尝顺便试了温,蹙眉,朝关在门外的仆人喝道,“怎么回事,怎么是冷的,把今天管事的辞了,换一杯热得过来。”

— —||

就知道,每次一生气了,就拿旁侧的仆人开涮……

辞了,

犯得着么。

行之若眼神飘忽着,望向他那愈发冷冽的眼,做贼心虚的迅速收回了眼。

得,您爱辞就辞。

反正这城堡的一切都是你的。

行之若低头,双手伏贴地放在膝盖上,等着那份热腾腾的牛­奶­。

“哥。”

她轻咳一声,身子不露痕迹的往椅后缩了缩,犹豫了半会儿哼哼唧唧了一下。

“说清楚点,听不清楚。”行之天抿嘴,不动声­色­地将椅子搬过去紧靠着她,抬眼接过仆人恭恭敬敬拿帕子捧着递来的一杯牛­奶­。

“住宿舍。我要和他们一样去皇家学院住宿。”

砰的一声,

极清脆的声响,玻璃被砸碎了,牛­奶­溅出来,滚烫地几滴沾到了行之若的脸上。

不愧是……热牛­奶­……

这个烫。

龇牙咧嘴的,疼。

仆人像是吓住了,愣在那儿不知该如何是好,傻傻的站着。

行之天沉着脸站了起来,把那碍手的人推来,力度极大,听见撞着桌上的声响了,那人却也疼得没哼出来。

犯得着么……又不是仆人的错,谁都看见了……这杯滚烫的牛­奶­明明是你死命地往地上砸的。

行之若不动声­色­的捂着脸,撸着袖子,擦着脸上湿漉漉的东西,火麻麻的,应该是被弄红了。

“疼么……让哥哥,瞧瞧。”行之天似乎是真的心疼了,眼神专注的往她脸上瞅,手却搂着她死死的,不让她挣脱。

“不疼。”

“是么。”他额头顶着她的,侧头轻轻的吻了吻她被溅着牛­奶­的地方,有什么软软的东西滑腻地擦过,惊得她一激灵,他却眉头深锁,手掌控着她不让她躲,“应该让你更疼些,这样就不会想着要搬离我。”!

“还是……”他捧着她的脸,指间滑过那红润的地方,“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呆在一起吗?我的妹妹。”

“我已经长大了,我想和他们一样住在外面,想交更多的朋友。”还有想离开你,离开这座死气沉沉的城堡,越远越好……

当然,她没胆子说,只好在心里默叨念。

他的手收紧,脸被他没轻没重的弄得很疼,被迫地望着他那复杂的眸子,异样的情愫在里面翻滚,似乎在发怒又似乎在隐忍。

总之……引人入甚。

“你在激怒我对不对,嗯。”

行之若淡然的望着他,嘴角够着笑,无辜。

一声咳嗽突然打断了两人“深情款款”的对视。

“少爷,呃……”陈婶有些无措的搓着手,站在餐桌旁,有些担忧的望着两人,最终视线望向行之若,“那个,要不要请医生,我拿了些冰块和湿敷的毛巾。”

“不用,我没大碍。”行之若想起身,朝陈婶感激的一笑,伸手就想拿帕子,身子却一踉跄,无力地又跌坐下了,她根本无法动弹。

禁锢在她腰上的手愈发的紧了,行之天当着陈婶的面将她搂在怀里,想要抱起来……她吓住了,反­射­­性­的抗拒,却被他压得死死的。

­干­什么……

他想­干­什么,放手。

“陈婶……”她求助似的看向陈婶,从他哥哥后面伸着手,想要陈婶帮忙,推开他……

“陈婶,之若­精­神不稳定,看来似乎又要发病了,你让人帮忙把我房里布置一下,我带她一起睡。”

陈婶后退一步,呐呐地收回了原本想回握着行之若的手,改为紧紧攥着盘子里的东西,“少爷,真的不用唤医生来么?”

“不用了,”行之天威胁­性­地死搂着行之若,轻轻地说,“对了,把这些冰敷的东西一起送到我房里。”

“哥……放我下来……”

“你要乖。”行之天侧头,轻轻在她耳边吐着气说,“我亲爱的妹妹。”

他轻轻安抚着她的背……

像是被摸到了哪儿,行之若身子一僵,哆嗦着便不再动弹了。

陈婶一步一步的跟在他们后面,眼神怜悯地望着行之若,无奈地撇开头,最终叹了一口气,默不作声了。

--

[卷三]ACT[二]

行之天斜靠在床上,双臂死死搂着行之若,眸子却望向门外,蹙着眉头,神情有些不悦,“陈婶,把东西搁在床头就好了,你出去……记得把门带上。”

“少爷,”陈婶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嘴最终还是动了,“小姐近年来身子才好些,不能受太大的刺激了。”

行之若怔愣地坐在雪白的被褥上,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有些不大明白,她见行之天颔首,陈婶似乎是舒了一口气……

卧室的门一点一点的关上了。

可那掌控在她腰间的手却愈发的收紧了,力道是那么的大,那掌上灼热的温度虽是隔着一层衣料却仍传到了她肌肤上,心怦怦跳得很快,他的指尖轻轻蹭着她的衣料,让她心绪烦乱不堪。她仰头却突然对上行之天那别有所思的笑容,他搂着她,轻声说,“你看陈婶多紧张你,她对你那么好,你舍得搬出去让她伤心么?”

— —||

这和陈婶有什么关系,

这搬出去完全是因为……

行之若瞟一眼哥哥,便迅速地垂下了头,默不作声了。

行之天敛笑,肃沉着脸,搂着行之若,倾身去拿床头湿冷的毛巾,他像是故意地靠她那么近,那么紧。

……哥哥的味道,温热的体温,熟悉却让人心悸……和恐慌。

他熟稔的将帕子弄好,捧着她的脸,轻轻的敷着,神情仍旧肃重,可是下手却极小心翼翼,“家里有什么不好,吃穿用住都是给你最好的,司机也另外给你请了一个。”

“疼么……”他的声音像是极懊恼,手指也轻轻的摸上那被敷的地方,一寸一寸,眉也蹙得更紧了,“哥哥以后再也不伤你了,我们从没有分开过,你搬出去我该……多寂寞。”

行之若愣怔住了,她不知道平日里强势的行之天居然会露出这么寂寞的脸,会说出这么示弱的话,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只知道,现在哥哥离她很近,呼吸的气息也拂过她的脸颊,湿热……

他的喉结在动,白衫的领子也有些开了。

她撇头,管住自己的眼神,咦……奇怪了,胸口一阵凉意窜了上来……她低着头,却突然发现行之天拿着湿帕子的手却已经放到了她的胸襟处……等等,被烫的是脸,这……这地方不记得有被沾到­奶­渍啊。

而且……

一粒衣领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滑掉解开了,胸襟处的衣料也被湿帕子打湿了一块。

“哥……”

哥,你在­干­什么。

行之若有些懵懂,无辜的望着他。

行之天身子一颤,收了手,他神情复杂,丢了帕子却搂抱着她,愈发的紧了,“之若,你听好,从小到大为了你我做了很多事,你如果坚持要搬出去,那么皇家学院你也别想读了,懂了吗?”

他说得认真,话里的威胁不言而喻。

他这句话,似乎在说,不是将你除去皇家学院的学籍,而是……世界上不会再有皇家学院,因为没有了,所以……你也别想读。

寒一个,

手段果然狠。

行之若轻声哼唧了一回,算是小小的反抗,但最终是妥协了。

行之天向来说到做到,不容置疑,她犯不着为了自己一个人害这么多学子因学校遣散而中途退学,还有……白洛兮,皇家学院若是没了,他们家产怕也所剩无几了。

她浑身哆嗦着让行之天给她换了睡衣,他笑着,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搂着她一起睡。

被窝里面很暖和,

可是她的心却很凉,自己就像是玩具,从小到大,只属于行之天一个人的……洋娃娃。

夜深了,凌晨三点。

窗户开着,凉风嗖嗖的,月光很黯淡。

“之若,睡了么?”行之天辗转反侧,轻轻的摸着她的脸颊。

行之若闭着眼蜷缩在他怀里,不敢动弹。

他叹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鼻,软软的东西也轻滑过她的­唇­角,他的手不安分的挪到她手肘上,一路下滑,摸到了她的手。

他,想­干­什么……

他的手汗涔涔的,他犹豫了片刻,停顿了一会儿。

她虽是闭着眼,仍感觉到黑暗中似乎有双极亮的眸子在盯着她,脸颊上火热的视线片刻也没消停。

那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就往一处引导。

动作很轻,触到了……却让她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嗡嗡作响,来不及想别的。

一声男­性­的轻轻呻吟,像是极满足又有些难耐。

她,一辈子也忘不了手上的感觉。

虽是隔着柔软的布料,但还是有什么抵着她的手,坚挺且勃发,炙热得让她想丢开,她的手被大掌紧紧掌控握牢,来不得任何抗拒。

行之天搂得她很紧,握着她手的动作却也一刻没缓过,嘴里声声念叨的也是她的名字,情yu味十足,这一切都让装睡的行之若感到莫大的失措与厌恶。

他在让她­干­什么……

“恩……甜甜圈……”行之若一翻身,像是在说梦话,睡得极不安稳。

明显的感觉到手下那个人的身子僵住了,手也没握得那么紧了。

行之若轻哼唧了一声,抽回了手,往那人身上蹭了蹭,梦呢着也不知道说什么,有些滑腻的手就这么一挥,PIA的一声,好大的声响。

徒然间惊醒了两个人……

行之天猛得一坐起,开了床头的灯,沉着脸,脸上红彤彤衬着一爪子印。

行之若躺在被窝里,蓬松着头,睁开了迷蒙的眼,揉着……“哥,你做什么,现在……几点了。”

“咦……”她诧异地望着他的脸,眸子里渐渐恢复清明,伸着手便要去摸,“哥,你的脸怎么了。”

行之天眯眼,认真地看了她半晌,怒气起床的同时却也不忘关了灯,趁着黑夜去了浴室,“没事,你先睡,我去冲个凉。”

“怪了,这么晚还洗什么澡啊。”行之若嘟哝着,声音也不小。

砰的一下,好大的关门声。

行之若忍了眼中的笑意,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神情异样,死命的在被上擦了擦,拿被子蒙着头倒下便睡。

次日。

麦Connie坐在桌子上,拿手一个劲儿的戳着伏在桌上蒙头大睡的行之若。

“喂,我说你昨晚作贼去了?”

没,抓贼去了。

行之若顶着两熊猫眼,睡眼朦胧地望着麦,“说吧,把我吵醒一定是有什么事。”

麦Connie一喜,撑着手,笑得这叫一个勾人,“你和那个白洛兮是怎么回事?”

“小时候认识的。”

“青梅竹马?!”

“我还和行之天是兄妹呢。”

“切,去你的……”麦Connie一脸你耍我的表情,她凑近了头,轻声说,“对了,你答应过今天陪我去看三皇子的校内演唱会,准备一下。”

— —||

祁秀明……

“不去。”

麦Connie挠着她胳膊,义愤填膺的说,“你怎么能这样,说了陪我的,这时候反悔……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

寒……

有答应过她么?

不记得啊,行之若狐疑地盯着她瞅,她面不改­色­心不乱跳,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似的。

不过,那可是公众场合,说不定会遇到白洛兮和……行之天派来监视她的人。

这,昨晚上已经很吓人了,要是再发生什么事。

那岂不……

“小芝小芝小芝小芝,我就只有你这个朋友。要不……”麦Connie侧过身,神秘兮兮的说,“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嗯。”忙点头,行之若跟她也混了这么久了,对这种三姑六婆的八卦小秘密也……感兴趣。

麦咳嗽一声,盯着她仔细看着她的表情,认真地说,“我是英姆不仑多的女儿。”

英姆不仑多……

怒,英姆不仑多不是XX大不列颠德国王么,那她她她她她她……真是公主?!

麦Connie手忙脚乱的捂着她的嘴,轻轻嘘了一声。

不像啊……

行之若飘忽着眼神往她身上瞟。

“所以这次祁秀明开的演唱会,一定是送给我的,你一定要陪我去。”麦Connie拍着行之若的肩膀,说得这叫一个感动,似乎不去肩膀就会被她拧脱臼。

— —||

可为啥,你是公主,这演唱会就是送给你的……!

不留神,行之若还真将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却迎上了麦Connie一个大媚眼,呃……暂时把它当作是媚眼。

麦Connie搂着她,一副小心肝儿,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看你就不知道留意国家大事,没看电视也该瞅见满学校的海报啊,祁秀明独家声称,要送给公主。”

— —||寒一个,

这是哪门子的国家大事啊,这公主可当得真够国际化的。

不过,这事是有听说过……

行之若望着兴奋地麦Connie,突然止不住打了个抖,总觉得这事不会这么简单。

--

[卷三]ACT[三]

演唱会人山人海。

麦Connie拉着行之若挤进人堆的时候,大型舞台上,祁秀明已经拿着麦克风唱了起来……台下众歌迷热情洋溢,无数拿着荧光­棒­的爪子­精­神抖擞的挥着……平日淑女极的美女们只差没爬上台了。

梦幻般的白雾从舞台上慢慢消散,一个修长的身影渐渐显现。

那一刻,行之若呆愣掉了。

台上的祁秀明耀眼极了,清秀白皙的脸,炫黑的碎发挑染几缕酒红,缠绵地垂在耳边,他眉微蹙着,轻哼唱着,像是深情等待前世恋人的王子。

像是感应到她的视线,祁秀明蓦然睁开眼,诧异地望着她,那眉眼下的七枚亮钻像是泪一般,若然欲滴……在大家都痴迷在他的视线中时,他一瞬间绽开极绚烂的笑容,如最烈的阳光,那么的醉人。

天籁般的歌声戛然而止。

台下的人们­骚­动了,“怎么不唱了?”

“咦……怎么回事……”

“难道麦克风坏了?”

“秀明……秀明秀明我爱你……啊啊啊啊。”

— —||

行之若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转念便想走,“那个,麦……我有事,先走。”

只是麦Connie正在兴头上,汗湿湿的手钳子似的,抓牢着行之若的,她小脸红彤彤的,“怎么来了就想走,陪我……”

不不不不,再呆……玩命儿,真得走了。

急得行之若这个汗,手光是擦着都抖得慌。

麦Connie环顾四周,轻轻拿手肘碰她,嘴朝一边努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笑,“你还说有急事要走呢,你看……你小青梅竹马在那边呢,难道是想和他偷偷约会?”

小青梅竹马……

谁啊?!

行之若朝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吵杂的人堆里,一席白衫的白洛兮明眸专注的望着她,甚至拨开人,朝她走来。

啊啊啊啊

怎么回事儿啊,他来凑什么热闹。

麦Connie这边还在威胁,笑得贼兮兮的,“你要是不乖乖陪我,我就喊……让她们看看小芝是怎么和皇家学院二皇子在演唱会上私会的。”

— —||

你毒!

演唱会上的万盏的巨灯突然灭掉,四周沉寂在一片黑暗中,台下一阵唏嘘。

舒缓的音乐响起,一个极好听的声音柔和地倾诉着,“大家别惊慌,这次晚会是特别送给一个人。”

“秀明秀明我爱你……”

“啊啊啊啊啊”

台下一阵阵尖叫,歌迷们­骚­动了起来。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与她相遇是我的命运……就算不能拥抱她,我仍愿为她守候一生,因为,她是我生命中的公主。”

音乐突然诡异且极暧昧,节奏响起……

歌声悠扬,词曲极尽痴缠。

漆黑中,听觉愈发的敏感,搔得人心痒痒。

“当我和你相遇的那天起/我就不在乎分不分离。

你的眼神让我看见爱情/也许短暂还是那么美丽。”

倏然间,一阵破空的鸣叫,黑得让人窒息的天空中绽放着无数的烟花,绚烂夺目,台上的祁秀明脸上绽着笑,手优雅的打着旋儿,巨大的灯齐刷刷的照亮了全场。

“等,是我的命运/我是如此相信。

只因为我爱你,我就有等待的勇气……”

他握着麦克风,深情款款地唱着歌,眸光如水般的望着一处。

耳上的红钻亮得夺目……

周围歌迷的­骚­乱越来越大,喊得这叫一个兴奋,站在最中心的地方,行之若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晕乎乎的……!

手上被麦Connie紧紧地攥着,指尖掐得生疼,那丫头似乎特别激动,扭着脖子在她耳边吼着,“看看看……祁秀明朝咱们走来了,啊,要晕了……晕……”

行之若蹙眉一看,可不是!

得,赶快撤,先。

可是……

为时已晚。

周围的人这叫一个激动啊,推着扑挤着……美女们前赴后继只差没往祁秀明身上贴了。

路全给堵死了。

麦Connie兴奋得小脸都红扑扑的,羞答答,像个二八姑娘似的……呃,确实她也就这么小岁数。

行之若一脸黑线,被人推着挤着,头埋得更低了,她竖起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眼神飘忽着,使劲儿数着地上踩在她脚上的鞋印子。

“我的公主……”

一双手伸到了她的眼皮底下。

周围一阵诧异和惊呼。

麦Connie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再望向台上的祈秀明。

行之若只感到万数火辣辣且“深情款款”的目光刺向她,全身没一处自在的,她哀怨的抬起头。

却对上一只极闪的红钻。

几缕酒红­色­的发梢轻轻滑过她的脸颊。

台上他王子般的单膝跪地,姿势优美,他朝她伸手,动作优雅极了,那薄­唇­轻启,分明在无声地说:你逃不掉了,我的之若。

他的笑容明媚却分外魅惑,

手上的邀请也改为主动地握着她的臂,将她温柔的往台上拉扯。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啊……

突然间另一只手上也被人紧紧拉住了。

行之若已经无力到不想回头了。

“白洛兮。”

“白学长……他……”

周围沸腾得一锅粥似的。

……今儿个桃花运真是旺啊。

烧香拜佛。

手上的力度缓了下来,腰却被人箍住了。

眼角瞄到了一抹纯洁的白衫,行之若叹了一口气,死皮赖脸的任由他们两个抢……拔河谁不会啊,能拔到绳子不疼,又能赢,这才叫狠角儿。

白洛兮抿着­唇­,连另一只胳膊都用上了,搂得她这叫一个紧。

台下一阵白眼横飞。

“喂,这女的是谁啊?”

“新转学来的吧,以前没见过。”

“什么能耐啊,凭什么两个皇子抢啊……还公主,莫非说的就是她?”

— —||

公主,哪敢当啊……

真正的公主还杵在一旁喝西北风呢。

行之若有些对不住地望向麦Connie,结果那丫头两眼睛探照灯似的,齐刷刷的望着台上的祈秀明,又唰唰地瞅向台下的白洛兮。

麦Connie脸上那神情没一点失落,反倒像是寻找了乐子,兴奋得难以言喻。

寒……

今儿个完了,只有自救了。

行之若吸一口气,被动得被人从后面搂着,小脸儿可怜兮兮的望向台上的人,只见祁秀明眯着眼,似乎是生气了,拉着她的胳膊,手上的力气丝毫没有松懈,反而愈来愈用力了。

哎呦……

手,手断了断了。

镁光灯闪个不停,蹲在一旁的娱记们照得不亦乐乎,笑得龇牙咧嘴的,像是眼前不是两人在拔河,两金元宝在拔河。

拍吧拍吧,

行之若狠狠地想着,拍了照也白拍。

行之天定是有法子让他们封口的。

等等……

这么轰动的场面,若是也没招来某个人,确实有些不正常。

行之若仰头望着巨大的灯,眯眼……

刺眼的亮光,让她头昏沉沉,这一切希望是一场梦。

后台的门无声的开了,

祁秀明一愣,手上的劲儿也缓了下来。

一个个西装革履的人面­色­从容的出现在了台上,这些男人像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保镖……他们优雅的跳下台,绅士般的示意着,面带笑容,疏散拥挤围观的人群。

最终一个气质不凡的男人出现了,他蹙眉,注视着这台上台下纠结中的三个人。

行之若一愣怔,傻傻地低着头。

寒,

这叫什么来着,说曹­操­……曹­操­就到。

台下的躁动与动静已经不能用一个“乱”字来形容了,甚至已经有些人呼吸不畅,晕倒几个。

皇家学院三大皇子同聚一舞台,只为一女。

不知道这个标题够不够有噱头。

行之若嘲讽地想着。

如今,生死未卜。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哥……”

行之天望都不望她,大步上前,勾着嘴角,很大度的笑着,“秀明,你在闹腾什么。”

行之若紧张地吞吞口水。

行之天专注的望着祁秀明正抓着行之若的那碍眼的手,“啪”的一声便拍掉,轻轻地说,“小子,回头找你算账。”

他那句话说得真得很轻,但让行之若忍不住一哆嗦。

行之天一用力,将埋头不敢看她的妹妹搂进了怀里,俊美的脸庞看不清表情,他眸子极冷的望了一眼白洛兮,不再多说话。

他故意的侧头,极暧昧的贴着行之若的耳边轻轻说,“走,跟我回家。”

救……

救命。

她明显可以感受到行之天的怒意,他愈是平静代表着风雨欲来。

被哥哥紧紧搂着,她眸子里的哀求不言而喻。

白洛兮甚至都伸出了手。

祁秀明却揪住了他的白衬衫下面,示意他不要乱来。

演唱会的灯暗了一大半。

人散了,

清场了……

两个人仍旧冷清地站在台上。

“为什么不让我去拦着他,之若明明……”

“砰”的一声,什么东西砸掉了,一阵刺耳的声音。

祁秀明倏地起身,他揪着白洛兮的衣衫,神情伤痛,眸子里复杂的情绪翻腾,他一字一句地说,“你能做什么,就算此刻救了,只会让之若的遭遇更痛苦。”

白洛兮紧紧地盯着他的眸子,恍神。

祁秀明颓然的松了手,他眯眼,咬牙,戳着他的白衬衫,说,“你什么也不懂……不懂,你不知道他们的一切。”

之若,对不起,

你一定要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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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ACT[一]

城堡里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了,立在一旁的仆人毕恭毕敬地,身子哆嗦着,埋头不敢乱看。

行之若不安地动着,禁锢在她腰间的手却愈发的紧了,像是要把她刻入骨子里一般,行之天神­色­从容,嘴却抿着,一用力­干­脆将她贴向自己的胸襟,声音很冷,“别乱动。”

行之若慌乱地看着周围的仆人,结果都悄无声息地退走了。

大厅里,空荡荡的……手足无措地站着陈婶一个人,她看着他们俩兄妹暧昧的举动,似乎有些难开口,“少爷,小姐,这么早就回来了……”

行之天颔首,算是搭理了。

陈婶飞快地瞟一眼行之若,轻轻地说,“那个,刚刚有电话找……”

哼的一声从行之若头顶传来。

行之若忙往他怀里缩了缩。

行之天嘲讽着,低头小声地说,“这么快就有人打电话来了,你猜会是谁……你的白学长还是祈秀明哥哥,嗯?”

“哥,你别这样。”

“别哪样?”行之天的声音徒然高了,他紧握着行之若的手,将她死死搂着,“你明知道我不让你去做……你却还一次次的尝试,你是在试探我的极限么?”

“少爷,少爷您伤着小姐了。”

“滚开!”

行之天像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吼得陈婶愣怔了半晌,她望向行之若的眼神怜悯多于无奈,最终是默默的退下了。

“陈婶……”

行之若有些心灰意冷地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

“之若,”她的下巴被他勾起,温热的指尖暧昧地蹭着,行之天低着头,冷冷地注视着她的眼,轻轻地说,“你就这么害怕我?用这么可怜无助的眼神望着咱们的管家,我可是你亲哥哥……”

他俯下身子,贴在她耳边,­唇­摩挲着她的肌肤,声音温柔极了,“小时候帮你换尿布,带你洗澡,抱你一起睡,教你男女之……”

行之若徒然一惊,用力地将他推开。

行之天好脾气的笑着,伸着手又要来掳她,还是那么儒雅稳重,可是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温柔。

她往墙上靠着,一点一点移动,声音发着颤,“你别装了,我知道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有一个人是领养的,哥……求你放我走。”

行之天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他眼神受伤的望着她,“你说什么?”

“放,放我走。我要搬出去住。”行之若抬着头坚定地望着他,眼中隐忍着水光,“哥,我受够了,不要和你在一起。”

行之天不吭声,望向她的眼神是从来也没有的凌厉,眸子里波涛汹涌,翻滚着很多的情绪,愤怒伤痛占有和难以言喻的……爱。

“你怎么能这样对说话,怎么可以这样。”他抿嘴步步紧逼,身子用力将她抵在墙上,撑着她的手,一寸一寸的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吞噬进骨子里一般,他的声音很轻,却让人感到无望的绝望,“等了你这么久,你就告诉我因为我们不是亲兄妹,所以要离开我?”

行之若忽闪着,躲着他的眼神。

他用力地握着她的手,丝毫不理会她的闷哼。

“谁告诉你我们不是亲兄妹的,谁告诉你这些事的,嗯?”他的头凑过来,眸子里有着恨意,但是落下来的吻却是极轻柔的,他的笑令行之若浑身不自在,他说,“以前你也闹腾过,四年前我有办法让你留下来,现在依然能。”

行之若身子一僵,她看到了他眼中浓烈的占有欲,回神……他的手已经缓缓搂住她的腰,甚至要将她抱起来了。

一时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行之若推开他,挣扎着便想跑。

一股力量,背后伸出一双手紧紧将她搂抱住,颤栗的声音轻轻诉说着,“别想离开我,别想……”

“哥,放开我。”行之若吓坏了,声音徒然尖了起来,身子瑟瑟发抖,神情无助失措。

“你知道……”

行之天却从背后搂着她,俯身往后拖,掳紧她的腰,紧紧搂着,蹙着眉,神­色­激动。“我,是永不会放手的。”

砰的一声,

厅中靠西南侧的门被他的身子撞开了,他搂着她,半拖半抱的将她拽进了房。

一阵昏天暗地,行之若便被压在了床上,她一阵恍神。

紫罗兰的窗帘,昏暗的房间……

这是,父母亲的卧室。

不,不要这样……

行之若慌乱的挣扎着,雪白的被褥被她不安分的脚踢得褶皱不堪,她可怜兮兮的望着行之天,眼中恳切着,哥,求你……

行之天的手徒然僵硬。片刻过后,用里捏紧她的手腕,他半跪在床上,俯身垂头望着她,眼中似闪过流星的锋芒,他狂似地吻着她,几乎要将她揉入他的身体。

“之若,之若……”低吟杂着无望的爱意。

行之若被迫躺着,眼中隐隐有着水光,胸前起伏,呼吸破急促,她无力的挥手打着……却被攥住,支在头顶,禁锢住无法动弹。

上衣被撩开,­干­燥炙热的掌探了进去,手法熟稔,火热的吻滚烫的落下,极小心却又霸气十足,不让人抗拒。

“哥……”

他的手摸索着缓缓向下,

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在黑暗的房间愈发显得刺耳。

一双手捂在了她的嘴上。

他微倾身,眉头紧蹙,一记挺身,深深埋入她的体内。!

一阵呜咽,湿热的泪烫了他停顿在她脸颊上的手,

“乖……不疼。”他紧紧搂着她,像是抱着自己唯一最宝贵的东西,“你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

他轻轻的探出来,又重重地挺入,呼吸急促,“忘了吗?四年前的事……我们也曾这么亲密过,之若……”

撩着行之若额上汗,吻去她眼下的泪,闷哼着说,“别忘了,我爱你。”

行之若攥紧雪白的被褥,指尖的疼痛唤醒她的知觉。

一双大掌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摩挲着,沿着缓缓向上,握紧她的,十指绞缠。

心里一阵歇斯底里的呐喊,

木檀柜后面的画像静静的躺着,似乎在无言的望着他们。

身子软得一滩水一般,不像是自己的,并不像预想中的那么疼,酥麻遍布全身,行之若恍神的望着压在她身上的人,脑子里昏沉沉的,除去令人慌乱的快感还有什么慢慢在觉醒,头里像是

被针扎似的疼……

“不要……父母亲都在看着我们。”揉碎的呻吟与断断续续的恳求从她­唇­边吐出。

行之天的动作稍微缓下来了,停顿了片刻,他侧头望着空荡荡的墙壁,嘴角荡着笑,手臂一用力,瞬时间,她突然间被抱坐起,只闻一阵轻笑,他又冲进她的身体,抽动得越发的迅速,他的白衬衫甚至还只解开了一半,他轻轻地说,“让他们看吧,父母亲一定在羡慕我们的恩爱。”

“呜……你”行之若急促的喘息着,已经无法说出完整的话。

一声闷哼,像是很痛苦似的。

行之天侧着头,紧紧摩挲着她,搂紧着怀里的人,轻轻抚着她的发,而她正蹙着眉狠狠地咬着他的肩头,白衬衫被濡湿了,甚至涔出了血­色­。

“咬吧,”他没放缓身下的动作,愈发的缠绵,神情温柔,抚着她,轻轻吻着她的颈项,语气是从没有的温和,“你有多恨我,就会有多爱我。”

之若,我喜欢你。

从很小很小就一直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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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ACT[二]

凌乱不堪的被褥,床下胡乱丢弃着一些衣物……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情yu的味道。

繁缛的紫罗兰­色­的窗帘被无声的拉开了,一缕阳光透了进来,让整间房子都明亮了起来。

“现在几点了?”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懒懒冗长地语调。

“回少爷,已经十点了。”

仆人放轻了脚步,将窗帘布挽起扎好弄妥贴了,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将摆置着早餐的银盘子端到了床边。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

行之天坐起身,慢条斯理地穿着衬衫,指尖滑过纽扣,一个一个扣上。被褥里一个头不安分地摩挲着枕头,蹭的一声,突然冒出了一个雪白的胳膊,随着几声梦呢,又垂了下去。

仆人的头埋得更低了,神情正儿八经,低垂的眼帘愈发不敢胡乱瞟。只是那端着盘子的手抖得厉害。

放着土司的碟子与盘子发出清脆的磨擦声,那满杯的牛­奶­都要被颤得溢出来了……

被褥里的人儿紧蹙着眉头,像是睡得极不安稳,翻了个身,哼唧了一声。

行之天眼神温柔似水,俯身在她光滑的背部轻轻印上一个吻,捻着被褥小心的遮住,他头也不回,语气不善的说,“你出去。”

“是,少爷。”仆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之若,起床了。”

行之天侧身贴着她,俯在耳边轻轻说,“该吃东西了,别饿着了。”

她依旧是紧紧闭着眼,身子蜷缩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安安静静的……像是与平常不太一样。

行之天有些犹豫的去碰触她的额,却不小心触到了枕头,湿漉漉的都是凉凉的泪迹,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疼得让人心悸。

她的脸有些潮热,可是额头上的温度带还正常,不像是发烧。

“之若,对不起……昨天不该……”折腾得这么厉害。

行之天轻轻搂着她,强行的将她抱在身上坐着,手忙脚乱地用被褥裹着她的身体,声音极轻,像是怕吓着她似的,“醒一醒……别吓我,稍微吃点东西,等会儿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他的话音还没断,行之若便缓缓的睁开了眼,一阵恍神,眼里像是弥漫了淡淡的雾气,让人看不真切,好容易雾散了,眸子里却没了神采。

“之若。”行之天愣怔,捧着她的头,专注的望着她的眼,像是极不确定,轻轻的问,“你哪儿不舒服,是不是身子疼,告诉我。”

她的眼神无焦,眸光怔怔的擦过他的脸,头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像是望着他身后那雪白的墙,似乎又没望,神情有些恍惚。

行之天身子有些僵,他低头,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声音有些颤,“你这是­干­什么,别吓唬哥哥。”

他那声“哥哥”二字刚落下,怀里那个人的身子就已经开始微微抖动了,他只觉得肩头湿湿的,滚烫的泪便濡了他的衫。他放松了手臂上的力度,望向怀里人,早已泪汪汪,止也止不住。

心里那一处早已软了,他轻轻哄着,“不哭,等你大了些我们就订婚,然后结婚,我会对你好,再也没有人会比我待你更好。”

他手臂手紧,将她抱在怀里,倾身拿起一块土司,撕了一小块,递在她­唇­边,装作无事般,强笑着说,“就吃一点点。”

语气是从来也没有过的妥协和软弱,故意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些话却更让人忍不住心里泛着疼痛。

可是……

行之若却恍若未闻,那土司抵在她的­唇­上,她都毫无表情,既不张嘴也不望向他。

行之天攥着土司的指苍白。

他倏然起身,拿起床头的电话,匆促的按下键,“陈婶,通知私人医生,叫他早些过来。”

行之若失了力,瘫在床上,眼神有了些水的灵动却只是一闪便瞬间消逝。

行之天单膝跪在床上,慌乱的拿起仆人准备得叠好­干­净的衣裳,准备帮她穿。

手掌才碰触到她的胳膊,她便浑身一颤,畏缩的望后移动,身子蜷缩在一起。

“之若,乖……医生马上要来,咱们把衣服穿上。”

她像是没见似的,将头蒙在被褥里。

行之天眼神满是伤痛和悔恨,他无声的靠近,轻轻搂着她,哄着,“别吓我,你病早就好了,不该再装成以前的样子吓唬我……”

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拖出来,将衣服套着给她穿好,正准备弄好扣子,行之若突然挣扎起来,眼神惶恐,她死命的呜咽着,攥着被褥的手往身上扯,像是要遮掩着什么……却无能为力。

放置在床上的牛­奶­杯打翻了,纯白的­奶­渍浸湿了床单,她雪白的脚踝仍在踢着,被褥上褶皱颇多……凌乱 。

行之天死死的搂着她,眸子坚忍且爱怜,神情伤痛到了极致。他抿着嘴,死死护着她,任她的手在他臂上划着伤痕,却不让她弄伤自己……

“你在报复我对么,我在报复我昨天对你做的事……我得到了你的身体,你却这么一遍又一遍的伤我的心,它为你血淋淋。”

她呜咽着,哭得像是要窒息了。

行之天动容的摸着她的眉眼,手有些抖,“我不会放手,就算一辈子是这样,我也甘之如饴。”

行之若发了疯似地,挣扎的越发得厉害,手挥着打翻所有能触到的东西。

行之天却楼得愈发紧了,他身子僵硬,抱得那么无助且歇斯底里……

有一种真爱叫放手,

可放手了,如何才能天长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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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ACT[三]

“我妹妹病怎么样了?”

“小姐情绪波动太大,情况不乐观,我已经给她注­射­了镇定剂……”中年医生用手扶了扶金丝眼镜,满脸无奈,他声音很轻像是只说给行之天一人似的,“这病我也说不准,与四年间的情形很像,必须进行心理治疗。”

行之天沉着脸。

“少爷,小姐现在这种状况,我建议您把房间的器具都换成不易碎的,免得小姐伤了自己。”

医生原本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行之天­阴­晴不定的脸,摇摇头便不再多说了,收拾着东西,叹一口气,便随着一旁的陈婶走了。

行之天静静地站在空荡荡的厅里,思绪万千,那扶着门的手有些犹豫,最终狠着心,把门打开了。

原本­干­净整洁的卧室,此刻只能用破碎不堪与凌乱来形容。

地上桌椅零七零八的倒着,满地的玻璃碎屑和小玩意儿,紫罗兰­色­的窗帘也被扯下来了,残败不堪的半垂在地上,唯一­干­净的边也是那张床了。

被褥虽是凌乱了一点……

可是上面的东西却还是在的,更重要的是,里面正安安静静的睡着一个人。

他叹息着,摒住呼吸朝床前靠近,虽是很留神不去踩地上那些碎屑,可是脚下还是发出细碎的声响。他一愣怔,立马停了脚步,遥遥的望着她,眸子里是深刻的爱意和怜与悔……

她睡得很安静,像是毫无察觉一般。

“……之若。”行之天­唇­里倾泻出喃喃自语,像是失了魂似的,快步走到床前,单膝跪在地上,轻轻的唤着她。

她的脸上隐约残留着泪痕,双目微闭,眉也舒展,像是真的睡着了,只是或许是因为开始挣扎得太过厉害,乌黑的长发散了一枕头,凌乱的搭在脸上,配着泪痕更显梨花带泪的美,美得让人心生爱恋和怯意……像是她不再留恋什么,早已……早已……

行之天一阵恍惚,他挺直了背,食指微曲着,悄悄试探了她的气息。

细微且平稳。

整个人不仅也松了一口气。“之若,”他轻轻抚着她的额头,捋好她的发,动作轻柔极了,带着令人心悸的温和,“这么久了你还是倔,小时候你就爱砸东西,不过专挑我喜欢的砸,现在的你一定是气急败坏了,连便宜的东西都摔地上了,你一定是很气我对不对。”

她静静的侧躺在床上,神情依旧,没什么反映。

行之天轻叹着,探手将她搂在怀里,抱起,大步的朝厅外走去。

似乎是被惊扰了,或是感到不舒服了,蜷在他怀里的人儿蹙着眉头,动了几下。

他身子站住了,调正好姿势,小心翼翼,明知到她听不见仍轻声哄,“就一会儿,我带你会自己的房间,这间卧室乱成这样,不能再住了。”

镇静剂分量怕是也不少,她象征­性­的动了一下,哼唧了一声,便又沉沉的昏睡了。

行之天轻笑着,垂头将脸颊贴着她的,温情的摩挲着,眸子如水,她躺在他的怀抱里,静静的,也不挣扎……不反抗,乖巧的一如从前。他目光灼灼,专注的望着,光是这么看着便不觉痴了,俯下脸,轻轻碰触着她的­唇­,突然身子一怔愣,呼吸灼热,两人的­唇­只距一寸,他硬生生的停住了,只是轻柔的亲了她的脸颊。

“祈少爷,您不能这么闯进来。”

“祈少爷,小姐她不在这个房间里。”

门砰的被推开。

门外陈婶有些讪讪的立着,不知所措。

闯进来的祈秀明呆愣住了,他傻了一般的望着房间里的这两个人和满地的碎屑,像是还没回过神。

行之天搂着妹妹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甚至­唇­还贴着她的脸颊。

“你在对他做什么!”祈秀明几乎是用吼的,几乎想冲上去,事实上他也冲了,只是被仆人们拦住了。

行之天蹙眉,用眼神示意一个仆人把他怀里的行之若送回她自己的房间。

这么喧哗的环境里,她依然睡得如一个初生的婴儿,恍若突然间发生的这些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祈秀明也察觉了她的异常,可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抱走,仆人们将他拦着,他此刻的挣扎也毫无用处。

“就一个晚上而已,你怎么把她变成这样,你怎么可能把她害成这样,你到底对行之若做了什么!”

“你都说她是行之若了,她是我妹妹,我们家里的事轮不到一个外人Сhā手。”行之天目送了妹妹的离开,直到看着仆人离开房间从二楼下来后才轻舒一口气,示意其他人松开对祈秀明的拦围。

仆人们都识趣的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就他们两个人了,砰的一声,行之天捂着脸,撞倒墙上,祈秀明攥着他的衬衫,指尖苍白,用尽全力将他身子提起,满脸悔恨,沉着声音说,“你对她出手了是不是,我早应该知道的……四年间的事,我只是不敢轻易猜测,莫非……”

行之天挥臂将他的手拨开,他蹙眉,用指轻擦着脸上的伤,哼着,“你开演唱会弄出这么大的事,不就是想看我的反映么,如今正如你所见……”

“你真是禽兽不如。”祈秀明危险的眯着眼,攥着衣领,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发抖,握紧拳头“你别忘了,她是你的亲妹妹。”

行之天反手一拨,轻而易举的将他推开,他俯身拿起铺在床上的外套,神情淡定的说,“那时候你阻拦不了,如今别妄想再Сhā进来,我与她没有血缘关系,不久就会结婚。”

“行之天……”

行之天走至门前的身子一窒,他脚步停顿下来。

“别忘了,在她心中你永远只是一个哥哥。”

他合上门,离开前一笑,轻声说,“那又怎么样,能和她在一起就行了。”

门无声的关上了。

寂寞的房间里,祈秀明一个人瘫在地上,凌乱垂下的紫罗兰窗帘遮不住外头散落下来的阳光,一缕一缕的光芒洒在床上。

充满情yu的床单上,凌乱的被褥里……隐约可见那兄妹俩人昨晚曾留下的痕迹……满地破碎的玻璃片和散落的伤痛。

“祈少爷,我们家少爷吩咐我送你回去,还有以后若没什么事,不要来打扰小姐。”

祈秀明攥紧手,耳旁独自闪烁的红钻,暗淡无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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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秀明番外篇

从小,很小很小以前我就知道我没有母亲。

父亲不喜欢看我的脸,他说我跟我母亲长得太像了。

听下人说母亲是嫁入豪门的明星,但我从没见过她,爷爷不喜欢她,说她不娴淑不守­妇­道,幸好死得早,不然娶了个戏子歌女回来祈家脸面都没处放。

可是,我想说……现在这年代哪有戏子这一说法,明星都很风光。而且……父亲应该是极喜欢我母亲的,不然这么久也不会仍旧孤身一人。

一入豪门生似海。

行之若听完我母亲的事后,是这么跟我说的,而且还皱着脸一副愁苦情长的模样,像是看透了世事一般,让人忍俊不禁。

她才多大啊,小不点儿,学着大人的话还说得正儿八经的。

其实第一次看到她,便觉得有些眼熟,脱得光溜溜的……在地板上胡乱爬着,浑身湿漉漉的,像是才洗完澡一般。

鬼灵­精­怪,口出诳语。

这乖乖的小脸蛋和贼闪闪的目光却是极令人熟悉的。

她的照片,周岁……一岁……二岁……三岁,无论是吃饭、洗澡、牙牙学语,任何点点滴滴都被记录下来,贴在行之天的卧室,整整一墙壁。那时候我还笑话他,有极强的恋妹情节。

不过也难怪,从小就生活在一起的妹妹被父母带走,消失了这么久,一个人和爷爷受在这么大的城堡,应该是孤独寂寞的吧。

我与行之天家里是世交,可是他却比我更可怜的,家教更严,行爷爷对他的寄予的希望比什么都重,当我还在家耍流氓把牛­奶­泼在侍女裙上的事后,他便学会彬彬有礼的待人处世,父母亲弃他而去,他担负起的是一个老人的希望和行氏偌大的集团。

他只有谈起他妹妹的时候,才会发自内心的笑。

行之若,与行之天嘴里说得不太一样。

可能行之天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被寻找回来后,会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怪想法,小家伙居然说她自己是被绑架来的,原本是住在H街BL巷3P楼……真逗。

可我却也爱上了这个小家伙。

当我第一眼看到那铺得满处都是照片的时候,小家伙第一次用长出的小板牙咬人,第一次蹒跚学步,第一次趴住行之天的腿笑得开怀的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照片上的小家伙不见了,为什么她不是我的妹妹,为什么……

很多个为什么在看到活生生的她,第一眼的时候便迎刃而解了,幸好,她不是我的妹妹,因为不是,所以便能娶她。

她­奶­声­奶­气地问我,以后会在华丽的城堡生活一辈子么?

我想了很久,只是笑。

她说,她想出去……去找爹地们和妈咪,像他们一样普普通通的生活。之天坏,她要嫁出去,不理他,最好以后能嫁给

一个明星,比之天风光,气死他。

她说这句话时,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上的演唱会,末了还跟我说,其实祈哥哥比他们都要唱得好……

于是,我便这么莫名其妙的兴奋了很久。

我进了演艺圈,

或许是明星母亲带给了我这方面的天赋,我也很爱这种舞台上耀眼的生活,或许也是为了她……

她大了一些,便厚着脸皮向我讨耳钉了。

心里百感交集,一时间无奈兴奋让我不知所措。

这一双红钻耳钉,是母亲遗留给我的唯一信物,父亲也经常望着它痴想且神情忧伤。我想母亲是想让我把它送给心爱的女子。

这女孩有一天终于亲自向我讨来它,可却为的是她哥哥,她居然想把我和她哥哥凑一对?!

真是……

让人想死死搂在怀里,问她的心是不是被狗叼走了。

居然……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虽然她每天都念叨着,男生配男生才是天生一对,可是碰见帅气俊美的人,依旧会当着我的面耍流氓,讨人家的电话号码或是住宅地址,可偏偏遇到我……就只记得把我和她哥凑一对,她都没有为自己着想么,其实我喜欢的是她……

三年前的事,是我一辈子最后悔的。

巡回演唱会回来后,夜很深了,却意外的接到她的电话,她哭得很伤心,声音有些抖,似乎是害怕,让我带她走……

于是,我匆促赶了过去,

陈婶说……小姐睡了。

大厅里,我看着行之天搂着她,将她抱起朝卧室走去。

那一刻,我有些恍神,行之天抱她的姿势与背影,让我想到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宠溺和无限爱意。

他们说,小姐只是和少爷吵了架,哭够了便睡了。

我居然信以为真,

然后一连几年便再也找不到她,她就像泡沫一样消失在我的眼前,似乎以前的日子都是我的幻想。

再次见到她时,她虽是记得我……但什么都忘了,忘了我们曾经的事,忘了那个耳钉……

也忘了四年间她去了哪儿,出了什么事。

她就像被人洗了脑,催了眠,失了记忆。

说起她哥哥,她脸上就会挂起柔软的笑容,可是笑却达不到眼底,小时候眸里的灵动与开怀的笑不见了,如今她就像带了一幅面具……虽是笑着,柔柔弱弱,令人怜惜却让人无法亲近。

偶尔会露出以往的表情,但更多的是迷茫

……

行之天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这是我迫切想知道到的。

行家的城堡里像是隐藏了许多的秘密,行之若的失踪……她父母双亲的死亡,仆人的遣散,哑伯管家的离奇辞职,许多环扣紧,便是一个­阴­谋,我想也不敢想……

我一生做错了两件事。

第一件便是,三年前放任她从我眼前消失,没有像承诺中那样好好保护她。

第二件就是,亲手造就了一场悲剧,开了那场不该开的演唱会,一直认为行之天对行之若是宠爱的,甚至超越了对妹妹的关怀,这么多年来,早已有什么在我脑海里成了形,但是一直不敢相信它,他们是亲兄妹不是么……

我真的很想在万众瞩目下,告诉之若,我爱她……愿意等她一辈子。

我真的很想看看,行之天知道这件事后……的表情。

于是,我看到了……

猜测证实了,我却濒临崩溃,世界坍塌。

他爱她,不惜囚禁她。

他爱她,所以不惜一切占有了她。

她的失忆只是因为他……

而我,却什么也做不了。

就像三年前一样,成名的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见悲剧重演。

之若,会很我一辈子吧。

一切只缘于我的任­性­。

心碎了,悔恨的泪止不住。

此刻,我懂得。

一个男人要有所担当,必须有雄厚的权利、财力支撑。

我要重新接管爷爷的事业,

之若,只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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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ACT16[一]

老式唱片机里幽幽唱着哀怨的歌:我等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紫罗兰窗帘布繁缛的垂着将外面的光遮了个严严实实,雪白的被褥里侧坐着一个人儿,脸­色­没了血­色­,呆呆的将头埋在

膝盖间,眸子静得像一滩死水,她随着唱片机轻哼着悠远缠绵的歌,像是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行之天皱眉头,双手端着一碗粥,走到案前,正想把这恼人的歌关掉的时候,床上的人便有了反应,一双眸子水盈盈,

那迷蒙的眸光轻微的在他脸上一擦,他顿时只觉得脸上酥麻麻的,心也柔软了。

行之天讪笑着,缩了手,小心翼翼的坐在床边,勺子在碗里拌着,轻轻地说,“之若,吃点东西,别饿坏了肚子。”

她瞥开眼,转了个头躲开他的喂粥的手不看他,无意识的轻轻哼着诡异的调子。

哄了几次,也没看她理会,行之天不由的急了,抓着她的手也有些紧了,有些恼怒的说,“这么多天了,你也闹够了吧

,你以前也只是砸东西,没有过绝食的。”

她像是被他吼住了,惶恐的望着他,肆意挥手推开他,呜咽的挣扎着,浓稠的粥泼了一床,她垂着头,只是往后缩着,

无意识的搂着肩,眼神躲闪着他……像是怕极了似的。

行之天忍着伤痛,轻唤,“对不起,我是故意……你不吃东西,我很焦急。”

不该和病人争执的,

她……只是病了,会好的。

他缓慢站起身子,捻起被弄脏的被褥,却突然瞅见一些碎屑……倒像是饼­干­碎屑。

一愣怔,好半晌回不过神。

她雪白的脚丫子,隐约的动了动,像是藏不住主人的不安似的……被单被她弄得凌乱,顺势也擦着扫去了那些碎屑,那

么的不露痕迹。

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陈婶站在外面,搓这手,犹豫的说,“少爷,外头有两个同学说是来探望小姐的。”

行之天蹙眉,捧着碗坐在床前,恍神一下,卧室里的悠扬的歌让他心烦意乱,“都是些什么人?”

“一个叫麦Connie,一个叫白洛兮。”

一声轻叹,从墙角传来。

行之天侧头,看见缩在床头靠在墙角的妹妹眸子水盈盈的,抬起头,一眨不眨的望着陈婶,眼神不再那么死气沉沉,倒

像是有了生气。

他脸庞有了一丝动容,探手轻轻拂上她的发,半哄办劝的说,“你没去上学,倒是还有这么多人惦记着你,把粥喝了…

…”

“少爷,让他们进来么?”

行之天只是专注的望着妹妹,没正面回复陈婶,只是若有所思的搅着碗里的粥,舀了一勺,递到行之若的­唇­边。

“喝粥……”

他的语气虽是劝着,但颇有些威胁的意味。

她抱着膝,低着头,犹豫着挪了几步,像是不甘愿一般,好半晌才乖乖的凑着头,吮了一口。

一勺又一勺。

一碗粥倒也是去了一大半。

行之天满意的拿帕子,拭擦了她的­唇­,一点一点,颇细心体贴,他起身抬手看了一下表,“陈婶,你等会儿请他们进来

陪陪小姐,但不要呆久了。”

“是。”陈婶开心的笑了,像是舒了一口气,乐滋滋的走了。

行之天俯身摸了一下她的头,见她没有反抗,又轻且快得落下一个吻,像是讨到了便宜似的,笑出了声,心情极好的样

子,“之若,我先去一趟公司,你要乖,知道么,嗯?”

她顺从的被安置在柔软的被窝里,不挣扎,只是安静的攥着被子。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过去……

唱片机里沙哑的女声像是卡住了似的,刺耳的发出一阵声音便没了动静。

行之若躺在被窝里,也不闹腾,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空荡荡的房间,一尘不染的天花板。

门碰的一声被人从外面踢开了。

“小芝!”一个人风风火火的从外面闯了进来,一身焰火般的红褂子披肩格外引人注目,那女子停滞了一下,小心翼翼

的坐在床前,眉头蹙着,怜惜极了,“你怎么样了,我听学校那边说你休学养病,才几天不见怎就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了

?”

行之若神情有些恍惚,她视线缓缓从床前女孩身上越过,停住到门前那席白­色­身影上。

那女孩自顾自的笑着,有些自嘲和无奈,“我一直当你在说笑话,原来你真是行之天的妹妹,这些日子受苦了……”她

声音徒然缓了下来,手抚上行之若的发,突然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女孩捧着行之若的脸,紧紧的盯着她的眼,“

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小麦啊。”

行之若睁着眼睛,泪汪汪的望了她一眼,便瞥开不去看……这副模样就像思绪飘摇,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是那双眸

子却仍旧是执著的望着门外。

门处,白洛兮明眸怔愣的望着床上躺着的人,他背靠着门,轻轻将它合上,要遥望着行之若,却不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

作了。

麦Connie回了神,握紧了行之若的手,轻轻说,“我先出去,你们俩慢慢谈。”

她俯身凑到行之若的耳旁,“我从祈秀明那儿知道了大概,你放心,我们几个一定会将你弄出去。”

她倏地起身,大大咧咧的走到门前,朝白洛兮肩上一拍,将他往床前的方向推去,自己倒是开了门,一个劲儿的喊,“

陈婶,陈婶……咦,你怎就守着门啊,劳烦您帮我们弄些茶水。”

门轻轻的掩上了。

任何声音都被阻隔了,卧室里寂静无声。

“我从父亲那里收到行之天替你写的休学申请。”白洛兮低着头,睫毛长又密可惜却遮住了眼底的水波,“你哥哥把你

关在这儿……”

行之若身子一颤,抬头望着他,摇着头手捂住耳朵。

“……我都听说了,你们兄妹的事。”

行之若竖起身子,捞起枕头与床头的布娃娃纷纷朝站在床边上的那个人身上砸去,白洛兮也不挡,身子没站稳往却依旧

往前走,唱片机倒是被砸得嗡嗡作响,唱碟飞速的转着……

行之若捂着头,蒙着脸哭着,撕心裂肺。

“之若,之若,我不说了。”他蹙着眉,一声叹息,极温暖的怀抱,将她拥住,她将头埋在他臂弯咬着衬衫,泪双行,

哽咽着,发出一阵的歇斯底里的笑声。

白洛兮一脸平静,拥抱却紧到让人颤抖。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清脆的叩门阵阵入耳,“小姐,出什么事了?”

听着像是陈婶的声音,门把手动了动,似乎是要开了。

“陈婶,烫烫手……你给我端端,之若那儿会有什么事啊,同学之间开导呢,你帮我把这些端去客厅,谢谢了阿。”小

麦的笑声由近到远,楼道上的细碎的脚步声也渐渐听不见了。

门外安静了下来,……唯有唱片机里传来,唱碟飞速的转着,传来那一声声,

“我想着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我热泪满腮。”

屋里昏黄的灯,暗淡的发着光,像是旧上海的歌女唱着幽怨无比的曲调,恍若隔世。

白洛兮早已站起了身子,他愣怔了一下,倏然低头望着一处。

双手相握,温暖无比。

不知何时,行之若的手握住了他的,带着坚忍的意味。

莫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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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ACT16[二]

双手相握的温度,暖得恰到好处。

她当真病了,疯了么?

白洛兮捧起她的头,她眼神恍惚,乖乖的将头埋在他臂弯,有一瞬间,那双无光彩的眸子似乎雾蒙蒙,可怜兮兮,再

仔细看时,那点水光却消逝得无影无踪。

白洛兮只觉得那一眼,让他呼吸一窒,心揪着般疼。

这个眼神,他是记得的。

当初那一场演唱会,行之若被她哥掳走时,她也是这般的望着他,眼底有渴求和无助……

“之若,你非要让我这么心疼吗。”

“之若,你知道么,你装病真的技术很烂……你骗不了我……”

他抱着她,喃喃自语。

行之若低垂着眼帘,嘴角勾着笑却是凄惨万分。

这段时间她比任何时候都怕黑,只要一关灯,脑子里霎时间浮现很多片断,布料撕碎刺耳的声响,令人窒息的黑暗,

男人厚重的喘息,爱抚及无休无止的索求……

何时是个休,

何时才能逃脱,这令人难堪的爱与眷恋及……不见天日的恐惧……

他却说,“之若,你知道么,你装病真的技术很烂。”

他说,“你骗不了我……”

一阵歇斯底里的笑声。

行之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搂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耳侧低沉着嗓音,轻轻地说,“我是在装,装疯。”

白洛兮愣了一下,一双明眸怔愣的望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看透一样,不消一刻,他面庞柔软了下来,无限爱怜,手

臂慢慢的收紧。

“之若,不怕,我在。”

一时间心里什么东西崩溃,顷刻瓦解……

他说的是这么真挚且坚定……可是……

行之若身子发抖,紧紧攥着身边这个人的衬衫,索取他的温柔和热度, “那个时候,我一直在等,等你们谁来救我。

白洛兮低着头,抚着她的背,眼里有快要溢出来的疼痛和欲说还休的忧伤。

“可是你们却没有一个人来。”她的嗓子沙哑带着满腔的委屈和哭意。

“你知道么……”她低头,用手抹了一下脸,“我装病,他便不会碰我。晚上也不会想这法子折腾我。”

白洛兮低着头,只是用力地握着她的手,一声不吭。

行之若伏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轻声地说,“我很想知道四年间发生了什么,可是现在不想了……我受不了。白洛

兮,你想知道前几天晚上我和哥哥发生了什么吗?”

“之若,”他温柔的声音说,抬着头,和她对视,“不管你怎么样,我都想和你过一辈子。”

行之若一愣怔,微微一笑,一瞬间竟然像是夏花初绽,却凄美无比,她眸子暗淡下来,“迟了,我早该听你的,可是

如今说这一切都没了意义。”

早该听他的,搬出去住。

可是,她能走出这城堡么,哥哥能松手么。

她的笑,竟然比泪更叫人悲伤……

白洛兮眼里荡起更多的忧伤,一用力,白洛兮将她拥在怀里,他说,“这还不算晚……以后和我在一起,我不会让你

再受委屈了。”

“你这个傻瓜,你怎么听不懂话啊……我只想要你和祈秀明离我远远的,我哥他不会让你带走我的。”

“我早就不是处了。他四年间就对我下了手。我全没了记忆……我一生下来便是行家领养的,我出不了城堡,一辈子

都出不了。”

她抿着嘴不再说什么了,可眼底却有抹不去的伤痕。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有很多小诡计,调戏小哥哥,肆意的笑,眼中只有快乐。”白洛兮望着她,指在她的眉间轻

划过,嘴角勾起落寞的笑,“我从没与你说过,小时候我妈躲我父亲,带着我去了很多座城市……可是却碰到了你们一

家子,那时候我比现在还快活。我几乎天天盼着见到你,可是后来却被带到了山清水秀的地上,人烟很少,却也安静,

直到如今被父亲找了回来。”

那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行之若神情冷淡,心里默想着与我没关系。

“皇家学院虽是我父亲开的,但我却提不起兴趣,因为那儿没有你……学校里面的人都说我傲气清高,难以接近……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人接近,后来,你便来了……”

行之若身子僵硬住了。

白洛兮手用力,将她拥紧,眸子温柔如水,“我寻遍了很多地方,找遍了全世界,直到你的出现。”

“之若,不许你再这样伤自己。”

“我已经准备好了……”白洛兮脸庞沉静闲雅,他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专注的望着她,轻柔的说,脸上绽开平和的

笑,“一间房,一个厨,一间阳台和卫生间,够了么?屋子虽小了一点。”

行之若埋在他颈处笑着,眼睛里隐隐有水光。

办公室里。

一阵哗哗的声响,笔散落,白纸纷飞了一地。

行之天手撑着,神情淡漠的盯着办公桌上的屏幕,心绪躁乱。

门外有人轻轻的叩门,“董事长,请问有什么事吗?”

“滚!”

行之天愣怔了一下,束好松散的领带,他悄然按下电话机的一个键,慵懒且无力的靠在沙发上,电话通了。

他揉揉眉头说,“妖之……你马上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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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一]

天亮了,行之若把窗帘拉开,

窗台上一枝百合花Сhā在透明的花瓶里,新鲜极了,花瓣还残留着露珠,一个黑­色­的纸片斜摆在里面,格外醒目。

简单一句话:之若,我去公司了,乖。

拉开窗户,

风吹得很大,行之若抿嘴,手一挥,黑­色­的纸飞扬,在喧闹繁华的城市上空肆意的盘旋。

拍拍手,

行之若又开始了日常行为之一,砸、摔……中途歇息一会儿,喝一口­奶­茶,百无聊赖了再重新撸起袖子,进行新一轮的

扫荡与破坏。

几分钟之后,仆人终于来了。

她们低着头规规矩矩的捡拾着花瓶的碎玻璃,弄­干­净沾满水渍的地毯,一切井然有序,慢条斯理,熟稔极了。

行之若站在床边,挺满意的看着弄得一团糟的卧室与忙得谁也顾不上谁的仆人,慢悠悠的穿上拖鞋去了餐房。

近几日,仆人们都在议论,

说小姐现在病情好多了,除了每早上例行事务乱砸东西外,平常都和常人没什么差别,懂得去餐房吃饭……还挺按时的

,一分一秒都不差。

只要不见少爷,

小姐就和没生病一样。

桌上摆着很丰盛的早餐,一杯牛­奶­已经空了,碟子有些碎屑。看来行之天不久前才走……

打个哈欠,行之若懒洋洋的拿起一根油条,慢条斯理地嚼着,滑腻的油渍沾了一手。

一阵响声忽远忽近,隐隐约约,异常的熟悉。

行之若身子一震,僵住了,猛灌了一瓶牛­奶­,倏然回头望去,空荡荡的大厅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但那声音却还在耳边回

响……

— —||

似乎是从客房里传来的。

行之若弃了吃的,手也顾不上擦,轻手轻脚的溜到客房门口站着,躬着身子将头贴到那门板上……

声音愈发清晰了,

听上去像是木屐踏在地上的声响,清脆,有节奏。

木屐?!

难道是……

她只犹豫了片刻,把全身的重心全落在在虚掩的门,门砰的一声,被她捣腾开了。

一幅朴素的字画悬在墙壁上,狂草的写着一个“忍”字。

紫檀茶具摆在案上,壶嘴还隐隐冒着热气……

“呦,我还当是谁这么­性­子急。”柜子的门是开着的挡住了人的大部分身子,一双白皙光泽的腿,脚上踏着木屐,一根

碧­色­纹银带子垂在脚踝旁,还有半截隐在木屐下,被践踏在地上。

他是……

“妖之?!”

行之若慌忙爬起身子。

衣柜的镜子照出了行之若诧异万分的表情,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便要退出去。

镜子晃了一晃,握在柜门上修长的手指动弹了一下,柜门轻轻往里合了一点,一个人的身影便显露了出来,优美的脖颈

,一缕青丝垂在肩处,日式和服被他穿得松垮垮的,手只探进了一个衣袖里,其余柔软华丽衣袍被他­性­感的披在腰侧,

要脱不脱,要穿不穿的……腰间的带子被踩在木屐底,袍子下面叉口很大,白皙修长的腿,重要地方却被衣柜门遮住了

怎么看……

怎么像是被改进的衣袍,哪儿有男子穿得这样妖娆风­骚­的,啊呸,啐一口,行之若狠狠用袖子擦嘴。

一阵轻笑,慵懒的声音缓缓从他嘴里传出,“几年不见,这就么迫不及待?”

啊……

汗颜,行之若后退着,摸到门板,几乎想拔腿就跑。

他缓慢移了步子,一双碧眸望着她,眉眼里竟糅合了入骨的媚惑,“这么不待见我?我可很想念你呢……之若。”

妖之斜乜一眼那一副哭笑不得,趴着门板走又不敢走,留有不想留的行之若,他勾嘴笑得愈发的开怀,照样的不坏好意

,他扶着柜门自顾自地说,“这样吧,再次见面也没带什么礼物,我亏点……让你一饱眼福。”

话刚落,柜门砰的一声关了。

他那身日式和服也应声而落,松垮垮地散了在他木屐旁……

修长的脚,极其美好……往上便是……

行之若得脸轰的一下红了,几乎是夺门而出。

某人在自顾自的在房里叹息,“只是换件衣服么,怎么就被吓跑了……真可惜……”

汗,这世道果然是变化大不同。

美男图没看得成,看者到不觉得可惜,被看的倒是一副懊悔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等等……

妖之怎么又被请来了。

莫非是专程来医治她的?!

行之若一愣,蹲在地上,一时间被脑子里浮现的想法吓得浑身发软。

她的病,大可以让私人医生诊断,可是这几日那个中年医生再也没有来了。

妖之是世界著名的心理医生……

有没有心理疾病,他一眼便能辨别出个大概。

这次行之天把他请过来,莫非……

发现她的疑点,感觉到她在装病,所以想让妖之来点穿识破她。

幼年记事簿里有说,妖之善于催眠,

那么,

他此时来,是……单纯的做心理辅导……

还是,再做一次催眠,让她忘记。

门突然开了,一只手按在了行之若的肩上,手指修长,指甲整齐,修剪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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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二]

门突然开了,一只手就这么突如其来的放在行之若的肩上。

她的心差点漏跳半拍,

“怎么了……吓成这样。”他的手缓缓移动,碰触到她的脸颊,轻轻捻着她的下颚,妖之头凑过来,碧眸里水光潋涟,

似非似笑,“这么一惊一乍的可不好。”

“不然……”妖之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眸子里水光,蓦然间笑了,他身子又靠近了过来,作势暧昧的贴在行之

若的耳边说,“不然别人还以为你真病了。”

他笑得妖冶惊艳。

行之若却越发觉得心拔凉拔凉的。

他早看出……她是装病?

刚刚那场脱衣秀……应该是试探她的……

— —||难道真疯子就应该傻傻的看他脱完,换上新和服,然后耍流氓般的拍手,喊他再脱一次么……

若是真这样的话,

还不如真疯了。

看他笑得这么友好且风­骚­。

行之若不情愿地动了动­唇­,想试图狡辩……却极敏锐地瞄到妖之伸出一只食指,妄图抵上她的­唇­……乖乖……她立马自

觉地腾出双手捂嘴。

便宜谁,也不能便宜这个变态妖。

妖之轻笑一声,朝她使了个眼­色­,自己便仰首踱步,气质高贵地踏着木屐与她擦肩而过。

他今天穿了身纯白夹杂墨绿的日式和服,举手投足间优雅多了妖娆,几年不见倒是沉稳了不少,对他……行之若一直是

惧怕多于亲近。

关于他,她是记得的……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记忆片断,却能拼凑成连贯的图,比如她忘了四年间的事,却记得四年间

妖之在这城堡里住过。

她知道,妖之帮她治疗过。

更令人喷饭的是,小时候的行之若对妖之的记载,更多……

幼年记事簿里,详详细细阐述了妖之的种种缺点,比如木屐总是发出刺耳的声音,妖孽说的话很刻薄,爱生是非又挑拨

事端……

总之,字里行间可以揣摸出,也宝宝是打心底排挤妖之的。

不过,不能否认,

妖之虽然脾气­性­子讨人厌,他那张脸却是让人过目不忘。

明明是混血,却偏偏喜欢穿和服,相貌气质也和古人差不多。

行之若看着他步履沉稳,姿态美好的身影,忍不住偷笑,这个人就算不当心理医生,如果去做戏子或是歌伎,前途应该

也是一片美好的。

“还不快跟上来。”妖之远远的走在前面,他回头,就正撞上行之若贼贼的偷笑,他正儿八经的看着她,碧眸里有一丝

戏谑和诧异还有点复杂的什么情绪,他勾着嘴角,“你倒是一点儿也不急。”

急什么……

破罐子破摔了呗。

妖之你能把我怎么样,最多被你揭穿装病,行之天不能把我怎么样……

最多被你们逼疯,你不专门为治我这个而来的么。

行之若光是想着,仰着脸,对着他笑得愈发的灿烂,可笑中却带着点什么……让人忍不住揪心的疼。

“笑比哭还难看。”妖之背对她,给予了简单的评价,正与他的人格相符,刻薄得没了边儿了。

客厅里,

仆人们早就利索的布置好了,昂贵的古董被收起来了。

妖之慵懒地往沙发上一靠,环顾四周后,望着她只是笑,这一抹笑……意味深长啊,让人感触颇多……

行之若冷着一张脸,站在厅里。

她是很少下楼没错……

在自己房里时,破坏­性­偶尔是比较大……可是仆人们也不用做得这么明显吧……

只见大厅内随手能触摸搬动的东西都换成了不易破不易碎的玩意儿,特别是当行之若看到原本摆放在厅内正中央的大卫

雕像,换成了小卫塑胶像的时候,不得不掉汗……

— —||

“好了,咱们长话短说,这次来是受你哥之托,特地帮你治疗的。”他把这“特地”二字的音嚼得特别的重……双手交

叉,撑在下颚处,妖之笑得忒妖孽,他说,“来吧,给你做个全身检查,把衣服全脱了吧。”

哦……

啊!!!!!!

行之若一脸黑线,她忍着嘴角的抽搐,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不记得你是外科医生。”

妖之莫测的一笑,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你不记得怕是多了……”

怒,你个二百五加流氓……

行之若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碧眸里笑盈盈,不像是有恶意,这么瞅来……刚那句调戏的话,像是在戏谑人。

只是最后那一句……

行之若瞥他一眼,低头琢磨,是话里有话,让人深思啊。

“妖医生想在大厅上给小姐治疗?”陈婶打量着妖之,尽责的端上来了一碟水果拼盘和一些饮料。

妖之便自顾自的探视了一下四周,大厅里那些低头做事却竖着耳朵,拿眼不时儿往这处偷瞟的仆人们越来越多了,他笑

着轻哼,“怎么?这么多人守着,怕我把你们家小姐变没了还是吃了?”

妖之的的声音很轻,特别是那句“吃了”低得像是呻吟。

惊得行之若身子一哆嗦,她抬头间,便发觉大厅里……仆人一个都不见影儿了,— —|| 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他的变态功

力。

正当行之若还在感叹的时候,妖之的手已经缓缓的摸在了她的腰侧,她一愣……那妖孽的手愈发的放肆了,赤­祼­­祼­的抵

上她衣料上,透过轻薄的料子温热的触感像是挥之不去,“这儿的伤怎么样了?”

行之若徒然一惊!忙挥开他不规矩的手。

身子往后退……

他,他他他在说什么,怎么知道她这儿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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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1[三]

他,他他他在说什么,怎么知道她这儿有伤。

妖之步步紧逼,嘴角挂着满意的笑,突然手越过她的头一撑,一声“吱”似乎是门被推开的声音,他身子压了过来,便

把她挤进了一间房。

门清脆的一声响,被关住了。

行之若被抵在了门上,妖之笑着伸手,身子贴着她,摸索着把门拴上了。

昏暗的房间,紫罗兰的窗帘。

她身子僵硬住了,

父母的房间……

她有些恍神的望着妖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父母的这个房间对她来说是一个噩梦,其实并不怕妖之会对她

做什么,他还只不过是行之天请来的一个客人,只是,为什么每个人都喜欢把她带到这个房间里来。

妖之只是望着她不说话,勾起的嘴角似非似笑的。

不安分的人,极有可能做不安分的事儿。

行之若难耐地动了动,转身握着门把,就想离开。

妖之轻笑着,抚上她的腰,有意无意中又加了几分力度,全身的重力都赖在了行之若身上,他的声音很轻,“你这里有

伤……”他的手隔着薄且柔软的料子摸着,温热的气息还拂在她脸颊上,他顿了顿,嗤嗤的笑着,声音软到近似情人间

的调情,“我猜……不仅红肿了还有一小拇指那么大的青紫淤血,昨夜十二点过三分,你一定还缩在被窝里竟给自己涂

了药,别说行之天了……看着我都心疼。”

他食拇指按的位置恰到好处,行之若抿着嘴,脸­色­苍白,一脸惊慌且迷茫的望着他。

“这个表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楚楚可怜。”妖之笑着松了手,撩起袖子露出一大截白皙光洁的手肘,他挽着发,慢条斯

理的说,“你很诧异我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他慢条斯理的动作着,从衣袖里飘出清淡雅致的香气,似乎能起到安神的作用,行之若愣怔的望着他,也忘了催促了。

他挽了个髻,在发间一拨弄,手却合拢了,伸了过来,指修长美好,一枚黑不溜秋的东西便悄然的递到了她的手里。

行之若将它展在手中,细细观摩……那是一个小型摄像头……

掂量掂量……这东西小巧啊,弄在头发里都不晓得。

“知道么……”妖之故意拖长了音,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边说,“你们这座城堡大厅、走廊、卧室、沐浴的地方你能呆

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有这个玩艺儿呢。”

行之若睁大眼睛,震惊的望着他。

“你哥哥很关心你,很久很久以前他便这么做了,你的一举一动他日日夜夜都要看很多次,而不巧的事,四年间我离去

的时候,很不小心的在他的监控器里做了点儿小手脚,于是……”他笑得格外的纯洁,“你哥哥开屏幕的时候,我便很

荣幸的成了现场直播的第二个观众。”

行之若用手捂住嘴,才止住了心中歇斯底里的惊恐,脑子昏沉沉的,从心里恭敬地问候了眼前这个人祖宗十八代后,她

才蓦然想起……

难怪,难怪昨夜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踩着地上滑腻的沐浴露摔了一跤,腰侧落了伤……太丢人了,一直都没说,只夜里

偷偷躲着擦了药,而妖之居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伤是红的青的长啥样……

那么说晚上那脱光了涂药,行之天也瞅见了?!

真是……

你爸爸的老娘。(简称:你­奶­­奶­的)

妖之忍着笑顺着她隐忍且复杂的眼神……直勾勾来到她腰间……

他手一撑,俯下身子便把她抵到了门上 ,妖孽笑得迷惑众生,手也勾上了她的下颚,稍抬起,学着古代纨绔公子哥儿调

戏小娘子的戏,脸也凑了过来。

眼里戏谑却异常认真的说,“这几年来,你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甚至……”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摸了一把她的脸,指间轻轻的摩挲着,“我居然光是看你便有了反应……”

他说的反应,

她清楚。

那身和服虽宽大且长,但料子却不厚,腰下那顶在她身子上的坚挺与灼热确实不能让人忽视的……总之——||…

…你个死流氓。

行之若挣扎着想推着他,妖之却不失事宜的握住了她的手。

“之若,你会需要我的帮助的。”

“既然这个城堡里都有摄像头,你我勾搭的事。”行之若笑眯眯的,着重咬准“勾搭”二字,“你就这么肯定我哥看不

见么。”

“你还是和以前这么机灵,”妖之笑容可掬,态度和气,可那妖孽脸上的笑却让人怪寒涔的,“没错,你所走过的地方

都有摄像头,而这间房除外……它一直不都是密室么,这儿可是有你和你哥甜蜜的回忆……”

甜蜜的回忆?

无止尽的噩梦还差不多。

行之若立马敛了笑。

这么说来,那次与白洛兮一起在这间房子里搜到的录像带以及后面那张藏在油画里的信……都是行之天所不知道的。

但,那么说来……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脸­色­苍白。

“可怜的小东西,正如你所想的,你的一切都在你哥哥的掌控之下……”妖之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她,学着某人的口吻

说,“一间房,一个厨,一间阳台和卫生间……”

他笑着拿手捂嘴,作势咳嗽一声,碧眸里摄人的光芒,一瞬间却又笑得温柔,“你是想和白洛兮搬出去住么?你若是不

想让白洛兮倾家荡产便得一无所有,就最好不要做这种傻事。”

“你知道……”妖之的手轻轻捋上行之若的发,“行之天是受不了刺激的。”

行之若沉默了。

突然间,觉得自己就像被许多人围观的傻瓜,秘密都被揭开了。

真是荒唐到可笑……

她蹙眉,紧紧盯着妖之,“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悦耳到发颤的笑声,妖之收了手规规矩矩地探进袖袍里,笔直的站着,碧眸流光溢彩,他像是心情极好,“生活太无趣

了,我只是想让我的生活便得更丰富多彩而已。”

— —||

这个人……

“妖之,”行之若低头垂着眼帘,勾着手指,示意他靠近,轻轻地说,“你比我们更像是有病的。”

他颔首,眸子里带着笑,“说一个世界闻名的心理医生心理有病是不太礼貌的。”

啊……

有说是心理有病么…… 这个人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往往心理医生的心理若是真不健康,怕是变态中的变态了。

“这间屋子可不能呆太久,走吧。”妖之整理衣袍,打开门缓缓走出去,轻轻说了一声,“好好配合。”

--

[卷四]ACT2[一]

配合……

这就是他说的配合么,怎么觉得这么熟悉……而且还怪怪的。

行之若躺在躺椅上,立着身子试图起来,一脸警惕的望向妖之。

一只手按在了她的肩上,雪白的袍子上绣着墨绿的花纹,张扬肆意极了,阳光洒在上面金灿灿的直叫人晃昏了眼,他力

度施得刚刚好,又把她压下去了。

“喂,你……该不是又想给我催眠了吧。”行之若斜一眼妖之,忍不住嘟哝了一句。

阳台上,妖之斜着栏杆倚着,慵懒中带点妖媚,像极了一个正沐浴阳光吸取天地­精­华的妖孽,他眯眼笑着,妩媚的碧眸

里竟是迷离流彩,“闭上眼。”他食指点在她额上,把那不安分的头抵在躺椅的软枕上,接着便说道,“好好睡你的午

觉。”

咦……

妖之不再说话,只是弃了那个他偏爱的栏杆,徐徐走到行之若躺椅的一侧站着,一片­阴­影洒了下来,他的手指修长,白

皙纤细为她遮住了炫目的阳光,指缝间倾泻出的和煦的金­色­,让她眼前的一切朦胧了起来,他便拿手抚在她眼帘上,把

她眼合上。

行之若身子极度紧张,可妖之却收了手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她偷偷睁开,虚一眼。

他还是笔直的站在她的身侧,若是从他们身后看来妖之俯身的姿势就像是他正安静地在近处观察她,可只有行之若知道

他的视线压根就没落在她身上,这个妖孽只是透过她视线迷蒙地望着远处,思绪飘忽像是发呆,表情别扭极了……有着

不耐闷烦和一丝无奈。

这个人有毛病啊……

一个大活人儿拿身子遮挡了阳光不算,还一副尽义务的表情,看着就让人……——||

等等,

他让她配合……

而行之天是唤他过来做心理医疗。

若是他熟知城堡里哪个角落装有摄像头,只要遮住那个视角,作势摆出替她医疗的模样……就能蒙混过关……

行之若又忍不住虚他一眼。

可是,他为什么要帮她?!

行之若飘忽着总朝他身上扫的视线被妖之逮了个正着,他动了动身子,束手望着她,脸上笑得妖冶,那双充满蛊惑的碧

瞳中带着一层轻浮戏谑之­色­,蓦然碧瞳收缩得细长,行之若一惊,竟然收不回眼神,直愣愣的望向他的眼底,一时间他

瞳里浓稠而绵密,就像是化不开的浓墨,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将她灵魂吸引进去……

我的娘……

行之若哀叹一声,忙撇开脸,死死紧闭眼。

开玩笑,再看下去,不是被他催眠,就是被折腾得骨头都不剩。

头好沉,

好困。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

她居然挺没种的真的睡着了。

从躺椅上起来的时候,妖之已经走了,阳台上繁星点点,月­色­迷人极了。

她的头还有点晕,不过却从没有过的惬意和舒畅,自那件事之后像是许久都没睡这么安稳了。

大厅里没人,餐房里点着蜡烛,闪闪耀耀的。

“小姐,您醒了?”陈婶笑着指挥着仆人摆餐具,“我正想去唤您起床呢,不过妖之医生说您也该自己醒了。”

妖之……

行之若头昏沉沉的,扶住椅子,瞪他一眼。

我就说怎么睡那么久。

老话说的果然没错,狗改不了吃屎……定是他又做了什么手脚,他那碧眸还真不能随便看……行之若蹙眉,闭着眼,拿

手捶了头一两下。

妖之倒是很悠闲的倒了一杯酒,轻酌着,碧眸勾魂似的望着她,“小姐下午还睡得舒服么?”

小姐……

小你个头。

不过确实……一觉下来,也没决什么不妥,心情舒畅多了。

妖之,这个人身上还真是一团谜。

“小姐,今天是法式料理,您还要特别添什么?”陈婶适时的挡住了他们互相“勾引”的眼神,不急不缓地说,“等少

爷回来了,就可以上菜了。”

咦,是有些饿了。

行之若咂吧了一下,响响亮亮的说,“我还想吃昨天下午做的那道沙拉。”

陈婶有些吃惊,满脸惊喜地说,“好,好,我这就去告诉厨师。”

立在餐厅两侧侍从们也一脸诧异,其实谁都知道,陈婶只是履行公事,每餐一问而已。

在仆人们的心里,只要小姐不绝食,每日哪怕吃一点点,都是好的……如今却是主动点名要吃……真是老泪纵横……

“你把那苹果端来,我要自己削一点放进去。”

唉呦,唉呦,

小姐要自己削苹果……真是……忍不住老泪又纵横一行。

“快去呀。”

陈婶颇欣慰的抹一把老泪,忙活去了。

朦胧的月光透过落地的白纱,洒在城堡的餐厅里。

悠扬的小提琴声悠在室内回旋,餐桌上,一盏华丽的银烛台,发出昏黄的光。

只是,两人窝在椅子里的,气氛奇怪。

妖之白皙修长的指敲在桌子上,清脆极了。敲完之后,得不到某人回应,他忍不住唤了一声,“喂……你到底会不会削

水果啊。”

一双拖鞋凌乱散落在椅腿旁。

行之若蹲在椅子上,头抵在膝盖,哀怨的望一眼妖之,死死握着一只被折腾得面目全非的苹果,狠狠削着果皮。

这架势……

似乎把苹果当作某人一般在往死里头折腾。

妖之不由自主地将椅子又往后挪了挪,适时的噤声。

死人,下午是不是对我施催眠了。

削了你……

削了你削了你(碎碎念中。)

“少爷回来了。”

行之若一愣,蹲靠着椅子拾起了一个新苹果。

“之若。”温雅的声音响起。

她不理会,蹙着眉,正儿八经的削着皮,当行之天的脚步声从缓到疾,来到餐厅时,她手缝里滑下的果皮连贯着长长弯

曲的垂到了椅腿上了。

行之天大步向前,等看清她手上拿着的银闪闪的东西,脸都变­色­了,“陈婶,你怎么能把刀子给她拿着?”

“小姐说她想亲手削苹果,让厨师做沙拉给你们吃。”

行之若的手徒然抖了一下,果皮断了,啪的一声垂在地上。

——||陈婶她哪只耳朵听到我是要削了给他们吃的……削老鼠药还出多……

行之天卷着袖子,站在她面前,脸庞笑得幸福,呐呐的说,“之若,我我来。”

行之若白他一眼,他却像么看到似的 ,脸上的温柔似水,他蹲下身子望着她,轻轻地说,“你总是躲着我……已经有很

久没正眼看我了,今儿真好……不仅下楼,还亲手为我做吃的。”

他说真好的时候,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宠溺和卑微的幸福。

行之若有一时的恍神。

再回过神的时候,行之天已经从她手里夺走了苹果,手拙的削着。

怒……

行之若像是小时候一样,蹙着眉,张牙舞爪的抢着。

妖之看戏似的,吮着红酒,“之天,明天我要带你妹妹出去。”

行之天一愣,回头望,手举得很高,四处躲着行之若扑来的身子,“怎么,有什么紧急事非要出去?”

“治疗讲究的是心态。”妖之似非似笑,“把她总关在家里毕竟不是一件好事。”

行之天望着眯眼,抢着他手上苹果的之若,脸上荡起温柔且幸福的笑,“好,明天我会叫人给你们备车。”

咦……

可以出门?!

行之若眯眼,压住心里叫嚣着的兴奋和难以压抑地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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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2[二]

女子们轻巧的笑声,古琴弹奏着和风旋律……

纸质的门外,依稀闪过和服女子的身影,和轻微的木屐声。

清雅幽静的木屋小间里,案上摆着茶具,燃着一盏檀香。

“跟我在一起,还非得这么看手机么?”

行之若惊慌失措的收好。

妖之颔首,姿势优美的撩起袖袍,拾起紫砂陶壶里给她倒了些茶,熬泡得刚刚好……味道很清香浓郁。

“我以后还能经常把你带出来,但别惹我不高兴。”

他双手端起杯托给行之若奉茶,待她毕恭毕敬的接过去的时候,妖之身子凑上去,碧眸里满是不怀好意的笑意,一瞬间

,青丝荡起,脸上满是妖冶的神情,她只觉得上衣袋里一轻,好不容易缓神后,妖之便撑着手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榻上,

一手捻着什么东西在看。行之若愣怔,茶也顾不上喝了,低头掏着……

— —|| 手机不见了。

“妖孽,还给我!”

他挑眉,碧瞳微眯,危险的望着她,“妖孽?!好名字……让我看看你和谁在发短信。”

行之若蹙眉,手忙脚乱的……顾不着形象,几乎是地痞一般跨过矮茶柜撩着袖子就要去抢夺。

妖之顺势将她搂着,调戏娘子一样将她压得死死的。

“我也很想念学长你,但情况有变,暂时不能和你住一起了。”妖之一字一句的念着,手指拨弄了几个键,哼了一声,

“……白洛兮?!”

她身子一僵硬,抽回了手机,把短信删了,放回口袋里。

“之若,你喜欢那纯洁得兔儿一样的小子?”妖之像是放宽了心,举起杯子,浅尝了一口茶,低沉着说,“他和我们不

是同一­性­子的人,你或许会一时喜欢上他,但他永远都斗不过行之天……”他沉一口气,碧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补一

句,“……和我。”

寒得她一哆嗦,

吞吞口水。

纸门被推开了,一个和服女子含羞的行个礼,跪在妖之旁边遮着­唇­,轻轻地说着什么,一双眸子还忍不住望着行之若,

眼中带笑。

妖之颔首,徐徐起身,“跟我走。”

他态度强硬地拉着行之若出了门,在过道走廊里拐了几个弯,越过站在一旁行礼的和服女子们,那些女人们眼中毫无掩

饰惊艳与羡慕。

妖之,无论在哪儿都能成为焦点,不过他的­性­子与相貌确实也妖孽到了极端。

行之若恍惚的想着。

妖之却硬生生地停住了,脸上绽开妖娆的笑容,将她推进一间比较窄的单间,指着一直跟随着他们而来的和服女子,也

示意她进去。

薰香……

淡淡的竹子味道。

朴素的房间里,Сhā着一枝翠竹,雪白的墙壁上悬着一件美人让人窒息的和服,纯白的袍子上织染樱花和艳红的朱雀刺绣

,醒目极了,触目惊心的美。

— —|| 为什么是和服……讨厌。

那名和服女子取下壁上那悬着的华丽服饰,双手捧来,恭敬的跪着。不由分说地就开始扒她的衣服,手法这叫一个利索

,跟那鸨妈一样。

“你要­干­什么……”

“这件和服是为您订做的,所以还是得让您试穿一下。”

女人帮之若披上和服,把内衬衣的袖子套进和服袖里,身子挺得笔直的,她用手提起行之若的领子并调整下摆的长度,

她仰着头,细细的打量着行之若,嘴上挂着笑,手指间细致的弄着,“那位先生对您真好。”

— —||

好么?

那是错觉!

“您是第一次来么?不过……却很面善。”她低垂着头,手抚过某处待腰间出现后皱折往上调整,动作有条不紊,神情

安详,偶尔用探究的眼神偷瞟向行之若,被行之若察觉后,她又像没事儿人似的继续手上的活儿,一瞬间腰间被系上第

一根细绳,带子从身体正面往后系,她在行之若身后念叨着,“这么美丽的衣服,只有在非常隆重的仪式上才会穿。”

行之若一愣,望向镜子里的人。

不施粉黛,长发垂腰,艳到泣血般的朱雀花纹,纷飞的樱花瓣,明明是纯洁的白袍却让人有种妖冶的感觉。

隆重的仪式……

那一名和服女人跪着,替她束好衣带后,往她背上轻柔的一拍,笑着说,“如果是男人送给心爱的女子,那么这件衣袍

在结婚典礼上穿着正合适。”

一时间,身上像被那句话烫着了似的,浑身不舒服。

行之若只想把它从身上撕下来就好。

怪涔的……

一阵推拉声。

门开了。

“给我看看,穿得怎么样了……”

妖孽,只有妖孽才会做这么破格的事儿,若是还没穿上,岂不是让他大饱了眼福,还真多亏了那女人手脚利索。

那名和服女子合手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关上推拉门的那一刹,眼神中似乎有点别的什么……

妖之也换了一身和服,玄黑­色­,左袖子上描着图纹,仔细一看龙纹金­色­却带着青晕。

不过瞧着镜子里这两个人,还真……

“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样般配。”妖之眼神有些痴迷,手搭上行之若的肩,碧眸一眨不眨地望向镜子。

— —||

挣扎着拨开他的手,身子后退一步,行之若的眼神有些冷,“把我带到这儿,在给我换上这一身衣服,你这么做,究竟

是想­干­什么?”

显然她的拒绝令妖之很不愉快,他脸上虽是笑着,碧瞳里由浅至深,愈来愈浓郁……行之若徒然一惊,忙躲开眼,试图

想逃,他却追了上来,一只手搂了过来缠上她的腰,紧紧贴着她,原本就不宽敞的单间,对于他的侵袭更显得沉闷与狭

小,他将她压在壁上,轻说,“你想恢复记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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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2[三]

行之若被强行抵着,趴靠在壁上,妖之从背后死死的搂着她,声音低喃,带着引诱的意味,“想恢复么?嗯……”

行之若神情有片刻恍惚,眼神迷茫,

恢复记忆……

真的,可以么。

妖之嘴角噙笑,伏身在她耳侧轻轻的道,“我来帮你,可你要怎么报答我?”他手不规矩的滑到她的腰间,指隔着单薄

的衣料摸索着,似乎是在解什么东西。

行之若脸­色­苍白,一时间想到了什么,手徒然间抓紧滑至那腰侧的手,声音很抖,“你是想要我以身相许么,真是个不

怕死的……咳咳……”

她攥紧袖子,转身回望妖之,手轻轻捧着他妖冶的脸,凄惨的脸上有些嘲讽的说,“如果做完这些……你还有命能逃过

行之天的报复。”

他像是没料到行之若会有这番举动,挑眉,就着行之若捧他的那双手,轻轻印上一吻,眼神却从未有过的炙热望向她,

盯得行之若浑身一颤,他很轻的说,“你在玩火。”

— —|| 是,还是个妖火……

一阵嗡的震动声。

木榻上的手机颤着,响着悦人的铃声。

两人几乎是同时偏头,甜蜜的音乐,屏幕上闪烁着:白洛兮 三个字。

妖之伸着腿,松垮跨地系着白­色­的袜子,脚一勾,便把矮榻踢开了,手机滑落跌落得很远……好大的声响。

他回眸,勾嘴戏谑的望着她,一副挑衅欠扁的妖孽模样。

铃声照旧锲而不舍的响着……催魂一样。

行之若颔首,好脾气的笑着,

下一刻,

她便倾身,使着蛮劲儿推开他,伏着身子便在地上摸索着去抢那手机。

“你给我过来……不准接。”

踢,踢……

踹踹踹死你个妖孽。

身子被掳住。

腰间什么东西松了……

一阵力从腰侧传来……天旋地转……

晃动地狭小的单间,无声息的手机,刹那间闪过的妖之戏谑的眼神。

纷飞的衣料边角,樱花,欲飞的艳丽朱雀……

她就像个脱了绳的陀螺,和服上的图纹荡起,樱花绽放一切像是有了灵气……美是很美……头很晕。

她徒然跌落在地,身子软软的,头胀得很疼,四周都像是在转……耳边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妖之踩着她松散的衣袍下摆,身子立得笔直,白皙修长的指间还夹着她和服的衣带子,纹着金牡丹的宽衣带长长的拖了

一地,他往前走了一步,妖冶的眸子里充满了欲望和占有……

行之若的和服全松散了,滑落了下来。

青丝凌乱,散落在雪白的樱花纹袍上,

愈发的楚楚可怜……

妖之踩在她的料子上,高高俯视着他,半蹲下身子,

一个用力,

腰侧的衣带被完全抽离,华丽的一端在妖之指间。

行之若像使被吓到了,望向妖之的眼神满是惊恐与不知所措,她侧身垂着眼帘,遮遮掩掩的,惨白的一张小脸。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服么?”妖之抬手拿食指蹭着她的脸,捻夹在指间的华丽衣带也随着他亲昵地动作拂过她的脸颊

滑落,妖之俯身望着着她,碧眸里流光溢彩,媚到骨子里,他故意拖长了声音,靡靡入耳,“因为……它脱着方便,做

那事也省心。”

她身子陡然一惊,仰面,泫然若泣的望着他,眼重除了惊恐便是惧意了……触目惊心。

妖之跪坐在地上,

轻笑着,一步步向她挪过来,丝毫不介意华美的和服被擦着蹭了灰。

衣带被他托在手中,细细抚弄着。望向她,碧瞳收缩得细长,威胁­性­的眯着,汹涌澎湃激荡着各种复杂的情绪,“我又

让你想到了别的什么了么?”

哥哥……

不要,请放了我。

“你告诉我听……你现在想的是什么?”

她躲着,蜷缩着腿,抠着墙壁指关节苍白,拉紧前襟,身子瑟瑟发抖。往日的记忆潮水般向她涌了过来……那些黑暗的

房间,低沉的呻吟。

不要……

不要,不要。

“好,知道了,放松,别怕。”一个天籁之音软软的响起,打破了那场噩梦,“瞧瞧,行之天都做了些什么。”

他撑着手侧身,转捏着行之若的脸颊,挑起她的下巴,碧眸带着蛊惑的意味,声音里也有些惋叹,“有一点失望……还

是以前的之若要好玩一些。”

她身子一颤,手上的力度并没减缓,仍旧锲而不舍地推拒着他。

但她眼神里的惊恐慢慢减退,取而代之的是懵懂与茫茫的雾气。

妖之笑了,声音很轻,从后面搂着她,温柔极了,“你真失礼,我让你知道一些秘密好么?”

她痴望着妖之的眸子,眼里的雾气散去,没了焦距,神情恍惚……

他们两人跪着搂得那么紧,一个衣冠楚楚,一个却衣衫凌乱……说不出的暧昧。

妖之强制掳着她,垂头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像是哼着小曲儿又像是喃喃自语,声音很轻很柔像是荡浮在空中,引人

昏昏欲睡。

行之若呜咽着,挣扎反抗的动作越来越细微……

幽香徐徐升起,

安神,

却也堕人入梦。

砰的一声,纸门被推拉开了。

门外,那个换和服的女人捂脸,一脸诧异的望着他们。

妖之身子一僵,将人儿搂进怀里深处,整理好她凌乱披着的袍子。

女人立在门外只愣了一会儿,偏着头望着后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没留神身子便被推开了,一名男子闯了进来,他

扶着门,垂着头说,喘着气,“之若,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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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3[一]

那男子一身昂贵的西装,手扶在门处气喘吁吁,垂着头,耳侧的一抹红却妖艳欲滴,耳钉闪闪耀耀。

妖之的脸庞神­色­已恢复,脸上浮现一丝讥讽,“我当是谁,原来是大财阀,之若你看……你可真有本事,把祈集团现任

的年轻董事长都招来了。”

这一切,在行之若眼中却像是一场虚无的东西,这些倒影在她毫无焦距的眸子里,引不起任何波澜。

祈秀明着急了,皮鞋也忘了脱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仔细的打量着她。

行之若埋在妖之怀里,像是没有看见祈秀明,眼神涣散,神情恍惚。

祈秀明看着心越发的揪紧了,生疼……

他不理会妖之转身对穿和服的女人说,“快去唤医生过来。”

女人恭敬的行礼,“是,老板。”

妖之一愣,嘴角荡起了然的笑容,愈发得妖冶了,“原来许久不见,明星不当了,到做起了老板加董事了,这店子是什

么时候打下来的,经营得挺不错……要知道是你开的,我是说什么也不会把小之若带来的,便宜了你。”

“废话少说。”祈秀明抿嘴,抓紧妖之那摩挲行之若脸颊的指,哼一声,“你对我的之若做了什么。”

“你的?”碧眸里流光邪佞,说不尽的妖媚,“你还没这资格说,论家产你比不过行家,我是她的主治医生,她是我的

病人。”

他拖长了声音,故意搂紧怀里的人,斜乜一眼笑望着祈秀明,轻轻地说,“……她现在是我的。”

妖之像是嫌不够似,伏在她耳边蛊惑的声音徐徐引诱,“来,我们证明给他看,乖……抱紧我。”

行之若毫无意识地,任由他催眠,伸着胳膊搂紧他,小脸蛋乖巧的埋在他颈窝。

这一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

祈秀明气急败坏,揪着妖之的袍子前襟,皱巴巴的,就往壁上推顶,一字一句地说,“妖之,你不要太过分了!”

行之若从妖之怀里滚着滑至一侧的木地板上,无声无息的,额头却撞倒了榻蹾上,清脆的声响,她像是被撞醒了,趴在

地上,眸子里恍神了片刻,蒙蒙雾气散去,一脸悲壮的想起身。

祈秀明一愣,松了揪妖之袍子的手,想伸手去捞她起来,妖之反手将他手掳着,似非似笑得说,“咱们的事儿还没完

呢,你说……我怎么过分了你。”

一个西装革履,气质不凡,清秀且不乏美气。

一个和服松垮,碧眸荡漾,妖媚入骨风流含笑。

原本就不宽敞的单间,两个大男子拉拉扯扯的,就算是蓄势待发准备­干­架了,可在某人眼里却像是欲拒还迎,嬉笑怒嗔

啊……

如此美景,如此佳人……享福啊。

行之若吞吞口水,揉着被撞疼的额头,环顾四周望着狭小的单间,­干­脆往后挪了挪,一ρi股坐在地上,撑着下巴,看起

了剧场版本的真人秀。

你说……这两人都­阴­柔柔的。

谁是攻谁又是受啊。

妖之心狠手辣,又会催眠,耍起恨来……祈秀明岂不会被他压,然后被那个什么什么。

“之若!”一声吼,行之若狼狈不堪地收回思绪,就被那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颈窝被他的耳钉,蹭得凉凉的。

这个……

怎么又跑回来了,不是应该此时和妖之暧昧么。

行之若有些无措的望着激动地紧紧搂着自己的那个人,和靠在墙壁上整理和服似非似笑的妖之,他的脸上红了一片,像

是被揍了。

一件西装被脱了下来,披在她身上,祈秀明一脸痛心的揉着她的额头,轻声问,“撞疼了没?”

“没,只是身上凉飕飕的。”

他像是察觉了不妥当,垂着头,望着地上被褪下来的衣带子,用手捂紧披在她身上的西装。

“祈哥哥……”

她被他紧紧搂在怀里,用手戳了戳他的手臂,斜乜一眼,望着探向她西装里,并在松垮遮不住春光的衣袍里摸索的手,

似非似笑得说,“触感还好么?”

祈秀明一愣,望向她的眸子里满是诧异,瞬时间耳根子一抹红延伸到了颈上,火辣辣的,他咳一声,“胡说些什么,我

可没占你便宜,和服腰侧松开的带子要继续帮你缠上。”

“祈哥哥……”

行之若拂上了他的耳钉。

祈秀明飞快的瞟一眼,束手看戏一般望着他们的妖之,他压低声音,“妖之对你做了什么?”

“没有。”行之若望向他的神情复杂,摇着头,“没有,我们只是在闹着玩儿。”

“闹着玩会脱成这样,你当我是傻子么?!”

“祈,你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儿。”

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祈秀明望着她的眼神,隐忍痴缠痛苦还有锲而不舍的决心。

行之若笑了,抚上他的眉眼,轻轻地说,“我很好,真的。”

她继而伏下身子埋在他肩窝,像很多年前一样,轻轻蹭着撒娇地说,“你吓着也宝宝了。”

也宝宝……

也宝宝,她自称自己也宝宝。

祈秀明身子僵硬,扳着她的脸,强迫她望向自己,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的记忆……”

行之若淡笑不语。

妖之看不下去了,拍了拍肩,缓缓掰开他的手,夺了行之若,笑得倾城倾国,“一直在做催眠治疗,你偏偏闯了进来,

也不知之若恢复了几成记忆,不过全恢复也不是一件好事,剩下的看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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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3[二]

留下一脸错愕的祈秀明,妖之意味深长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作势安慰着,拎着行之若的手便出去了。

很拉风的车子,司机却蜷缩着腿侧躺在后座上,昏昏欲睡。

行之若瘪嘴,拿眼虚了一下那个正手握方向盘的妖孽,不满地说,“你倒是去哪儿也不忘你的老本行,这催眠没副作用

吧,万一他醒来还记得你对他做的事,把它告诉我哥该怎么办?”

“催眠能选择­性­地抽掉一部分记忆,也能制造虚假的部分,你是在为我担心么?”妖之专心致志地望着前方,嘴角勾着

笑。

行之若埋头想了一下,很诚恳的摇着头,沉思着说,“我在揣摩你帮我恢复的记忆是不是也被‘好心’的抽掉了几成,

或是……”她眯眼笑着望着他,轻轻补充,“也像可怜的司机一样,被你填补加进了一些虚假的玩意儿。”

妖之笑得很痛快,碧眸里满是赞许,他腾出一只手握紧她的并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摩挲着说,“小时候做的那些荒唐事

儿都想起来了?还是这个样子的你最有趣可爱,你的记忆虽然残缺却是真实的,就算我想造假……被祈秀明这么一折腾

,也没时间。”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缓缓开了口,“其实让你潜意识把我做未婚夫,应该是一件极有趣的事。”

— —||

这个人……真是……

行之若抽了被他紧握的手,侧头望着窗外,许久才轻声说,“为什么不让我记起所有的事?”

妖之不语。

“我想知道四年前发生了什么。”

“这……对你并没有好处。”

“可是也没有坏处不是么。”

车子陡然停了,妖之一脸肃然,握着方向盘,腾着手捏着她的下巴,碧眸的颜­色­渐渐深沉,情绪极不稳,“有,最大的

坏处就是你不会像现在这么笑得开心了。现在的你挺好……”

他补了一句,“起码还能笑。”

真是奇怪的人……

行之若身子一震,撇开头不望他,转而望向窗外飞驰的景致。

妖之以治疗的名义带着行之若出城堡,其实也是为了让她散心。

可是如今这么一折腾,两人都没了兴致了,于是便早早地回了城堡。

客厅里,偌大的沙发上胡乱摆着行之天的外套,但却没看到他的人影儿,他这么早下班倒是前所未有的事。

妖之恍然大悟的笑着,无声的勾­唇­,那一张一合的嘴型分明是在说,“看来你哥不放心你,赶早下班回来守着咱俩。”

哼……

行之若没好气地哼唧了一声,瞪了妖之一眼,转身对着忙碌的陈婶唤道,“帮我准备温水,我要洗澡。”

“是,小姐。”

妖之一听,碧瞳里更是深沉波涛汹涌,勾着­唇­似非似笑,神情这叫一个妖孽,只是那笑怎么看怎么碍眼和不怀好意。

行之若身子一阵发汗,不理会那背后刺骨子里的眼神,脱了绒鞋,赤着脚进了浴室。

热气弥漫。

镜子被雾气绕着,人影儿也看不大清楚。

撸着袖子,行之若垂着头仔细察看手肘上的肌肤,果真是脏兮兮的。

想着那会儿在单间被妖之压在壁上,又莫名其妙地滚着地,爬了起来,身上被蹭得灰儿……脏死了……

——||

陈婶每次都喜欢把水开得很大,白茫茫的热气,扑面而来,看什么都像雾里看花似的。

她说,这样小姐洗着便暖和。其实谁都知道浴室里本就有暖人的东西,犯不着这么做,可是行之若也由着她了,偏偏也

任着­性­子不开通风的,让雾气在浴室里更泛滥。

因为……

她知道,陈婶是在保护她。

虽然不像哑伯这么袒护她,可是也是可怜着她的。

城堡四处装着摄像头,那么……浴室有没有呢……

浴室的雾气沾在她­祼­露的手臂上,湿漉漉的水珠,把皮肤上的污渍都化开了。

她翘首左右望望……

雾够大,时机刚刚好。

弯下腰,用几秒钟时间将衣物褪去,裹上浴巾,便躺着沉浸浴池里,她嘴角含笑,眼神狡黠。

恢复记忆了,想起了小时候许多的事……

不如,给行之天一份难忘的惊喜。

她玩了会儿水,手拂着水面,那模样像是无聊了。

头枕在浴池上,作势昏昏欲睡……身子像是放松了,在池中荡起的按摩的水流下,整个身子慢慢下滑,头也逐渐没入水

中。

浴池水面平静。

雾也渐浓,温热的水上荡起白­色­的浴巾,却不见人浮上来。

像是过了许久,又像只有一瞬间。

门外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迟疑着,终于有人忍不住闯了进来。

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一股凉风吹了进来,雾气消散了不少。

“之若。”行之天快步走了进来,像是赶得很急,神情焦急,胸前起伏很大,衬衣前襟的扣子都被扯掉了,喘着气,跪

在浴池边。

池面上黑­色­的长发像蛇一般,沉浮着,缠绕着浴巾,可是那澄清浮着雾气的水面底下,那个人儿正闭着目,神情安详。

行之天吓得不轻,脸­色­苍白,袖子也忘了扎起,探着身子便将她从温热的水里拖了出来,抱在怀里,神情慌乱极了。她

无声无息的埋在他胸口,那裹在身上吸足水的浴巾,沾染弄湿了他的衣服,留下大片的水渍,让他心也跟着冰凉起来。

“醒一醒,”他拍着她红润的脸,伏下身子便要给她挤出吸进肺的水。

不知道是不是手抖还是,没按到位,她头偏着,却没有吐出丝毫的水。

行之天一脸无措,攥着手,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在地上。

人工呼吸,

对了,做人工呼吸。

他身子刚伏下去,脖子便被人搂住了,下面的身子软软的贴了上来,温暖的体温,湿漉漉的触感,那么真实……

“哥……”

行之天有种失而复得的冲动,搂着她,抱得死死的,压跟来不及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只是喃喃地说着胡话,“我以

为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我当然没事。”

行之若睁着眼,笑着搂着他,埋在他的颈窝,“把城堡里的摄像头都拆了吧。”

行之天的身子僵住了。

行之若手滑在他挺直的背上,像小时候一样软软的依偎在他怀里,语气像是在讨糖吃,可是话却是让行之天凉到了骨子

里,“我要是发现了你再这么监视我的话,我便真正死给你看。”

行之天松了臂上的力度,低头诧异的望着怀里的人,神情复杂,像是没看够似的,望着她的脸久久不说话。

那一刻,

在她的脸上,绽放的笑,是消失了很久的。

曾经属于也宝宝的笑容,狡黠、带着点小聪明,不是最美的却最震撼他的心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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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ACT3[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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