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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书剑飘零(16)

宁致远遭了白七的暗算,自然得随时提防后头,这次是飞来个茶壶,谁知道下次是飞刀还是别的什么暗器。有了顾忌宁致远手脚上自然慢了许多,倒是白云山打出点信心了,拳脚虎虎生风,压的宁致远不住的后退,其他人见白云山占了上风,顿时士气大振,一下就把刚才的颓势扳回几分。

双方打的煞是热闹,这帮世家弟子,身上多少有点武功,个个打起来也都有一定的招数,什么神龙摆尾,老树盘根,猴子偷桃,仙人指路,观音坐莲,老汉推车。(我汗!)

双方打的热闹,只是那堂子里的桌椅板凳遭了秧,都成了他们手上的家伙。开始双方还有所顾忌,杀都后来红眼了,也不怕弄出人命了,纷纷亮出腰间的家伙,眼看一场血案就要上演。

这时候门外老远就听见一阵热闹的喊声“官差办案,大家都让开。”好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老远的就喊上了。

虽说这帮世家弟子在国内都不是怕事的主,可到了这别国的地头,多少还是有点顾忌的。宁致远猛的虚晃一招,待白云山小心提防的时候,猛的后退拉开距离喊到:“都他妈的住手,官差来了大家都跑不了。”

宁致远这么一喊,大家都停下手来,打不打的赢先不说,这嘴巴上是绝对不认输的,白云山就道:“哼!今天算你们张楚狗贼运气,下次再见面,要你好看。”

被打的鼻青脸肿,还要故作豪气,看的躲在楼上的白七一阵好笑。

张楚这边自然不肯吃亏,嘴巴上也立刻还击道:“你妈妈的,下次不整死你,老子也就不混了。”一­干­人等边对骂边挤着逃出楼去,过了好一会,才见一个捕头带着几个官差进来。

白七见了这场面,心道,怎么和电影里一样,警察都是打完了才出现,没劲的紧。白七还真希望这帮家伙把抓进去吃几天的牢饭,这样也没人能认得自己了,只可惜天不从人愿。

再说那捕头进来后,老鸨立刻就跑下楼来,冲着捕头就哭喊上了,“许捕头啊,您看看这地方弄的,您得给我做主啊。”

许捕头贼兮兮的笑着,一手早就伸到那老鸨的怀中一阵乱摸,嘴巴里还说:“钱妈妈,您就别叫苦了,知府大人不是早有话了么?这两个月的税都免了,你赚大了。再说这帮少爷们,哪个不是各自国里的爷,知府大人都怕他们三分,就盼着这两月赶紧过去。我拿什么给你做主啊?要不这样,今我就不走了,帮你消消火?”

白七这算是明白了,难怪这些官差故意老远就在那喊,说来也是,真要是自己的二哥出了点什么事,自己的老爹白奇伟,还有白云山的那个舅舅苏丞相,还不把这后魏国给闹翻天了。

那钱妈妈不愧是风月老手,冲着许捕头两眼一翻道:“您啊?省点力气吧,前天你媳­妇­还杀上翠红楼的,我可惹不起您家的母老虎。”

众官差听了一起哄笑,许捕头也尴尬的笑了笑,手上在钱妈妈的怀里一使劲,钱妈妈别捏的哼的一声,更是一个眉眼砸了过去,砸的许捕头猛的咽了咽口水,依依不舍的把手缩了回来道:“兄弟们都回去吧,这帮孙子们,就是不让人过安心日子。”

官差们走后,钱妈妈喊了一声道:“姑娘们,都出来收拾收拾,准备见客了。”姑娘们纷纷从房间里钻了出来,熟练的把堂前的桌椅往后头一搬,很快又弄来好的桌椅摆上。白七看她们这个熟练劲,原来这都是­操­练熟的,也不知道这些天上演了几回这样的戏码。

“我说公子,您看起来眼生,头一回上我们这来吧?”钱妈妈总算是有空招呼白七了。白七见钱妈妈也不收拾一下被那捕头弄开的衣服,半露着胸怀露着半个­奶­子就就上来了,心里一阵发虚。这阵仗自己今生也还真的是头一回见过,好在那风月场白七前世也没少涉足,也算是行家里手了,对这样的诱惑倒也抵挡的住。

白七双手作揖,把钱妈妈扑上来的势头给挡住,这才开口道:“钱妈妈,还真让你说着了,是头一回来,你给我找个安静雅致的房间,我住两天就走。”

“怎么?看不上我们这的姑娘?”钱妈妈有点吃惊了,这到了青楼不叫姑娘,这倒是少见的,难道….?钱妈妈不由多看了白七两眼。

白七立刻明白过来,笑着指了指楼下的庸脂俗粉道:“妈妈你误会了,只是…..。”

钱妈妈这老江湖当然立刻就明白了,像白七这身打扮的,哪看的上下面这些粗手大脚的,越是这样的客人,越是花的起钱。钱妈妈立刻堆起笑容道:“您看我这老糊涂了,这不,您看看春云姑娘如何?”

说着钱妈妈一把将在边上看热闹的春云也拉到白七面前。白七见这女子生的倒有几分姿­色­,眉宇间对自己也显得冷淡,心道:“本就不是来嫖的,既然她冷淡,倒遂了自己的心。”

想到这些,白七从怀里摸出张百两的银票往钱妈妈怀里一塞道:“这几天我就住春云姑娘那了,你看行么?”

钱妈妈见了银子当然开心,只是脸上还是作犹豫状道:“公子,您看,这春云可是我这的头牌,最近这里不太平,您也看见了,是不是…?”

白七是何等机灵的人,立刻又摸出张百两的银票砸了过来,钱妈妈顿时脸上就笑开了花,连连道:“公子您真是爽快人,就这么定了,春云姑娘三天内归您了。”

再说那春云脸上却笑的勉强,也不招呼白七,径自就回了房间,钱妈妈看的尴尬,赶紧对白七笑道:“这丫头被我惯坏了,我这就去说说她。”所着便要进房间里去。

白七赶紧伸手拦住道:“别啊,有­性­格,我喜欢。”当下白七跟着春云就去了,到了后头一僻静的房间,春云挑开帘子道:“请吧,公子。”

第二部 书剑飘零(17)兄弟重逢

白七进得房间,那春云推上门后也跟了进来,还没等白七放下包袱坐下,春云便自开始宽衣解带。白七见了苦笑,这位看来是把自己当成急­色­鬼了,进门就要做的那种。

白七赶紧说到:“春云姑娘,先别着急,我都赶了一天的路了,你总得安排我洗洗吧,就算要做,在下脏兮兮的对姑娘你也不好不是?”

春云听了一愣,这才停止宽衣,也不与白七说话,自己就出去了。一会的工夫外头就有龟奴抬着盆水进来,龟奴出去后,白七习惯的脱下上衣,露出上身健壮的肌­肉­,看的眼前的春云微微的红了红脸。白七正要脱裤子,突然想起什么来的对那站在边上的春云道:“春云姑娘,你是不是回避一下?”

春云被说的一愣,还以为白七要来次鸳鸯浴呢,谁知道还有这一句。春云怪异的看了白七一眼,这才出去。

龟奴很快就送来洗澡水,白七洗罢,很快又有人前来收拾­干­净,一会的工夫,这房间里只剩下白七和这春云,春云还是不跟白七说话,自顾自的脱个­干­净,躺到里边,把两腿一张,眼睛一闭。

白七看的心头火起,暗道:我白七再不济,也算的上是个翩翩才子,有这么不受姑娘欢迎吗?在数了,就春云摆开的这架势,自己真是要上去了,那和­奸­尸有什么区别。白七想要发作,但一转念,这春云这付样子,已经够可怜了,自己和她一般计较,实在是没面子的事,这和欺负­妇­女有什么区别?想到这些,白七也不脱内衣了,上床闭上眼睛就睡自己的觉。

兴许是赶了一天的路,白七还真实累了,这挨上枕头就睡着了,把个如花似玉,赤身­祼­体的美人凉在一边,自己睡觉,这倒也不常见。

一夜无话,白七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醒来的白七发现春云还是光着身子,一手搭在自己的胸前,睡的正香,眼角还有依稀可见的泪痕。

白七看了竟没有升起一丝欲望,悄悄的拿开春云的手,轻轻的起床。借着穿衣服的机会,白七想了想,今天也该出去看看这齐州城里的情况了,真要是遇上眉山派的人马,跑起来道路熟悉也不是坏事。

白七刚穿戴妥当,就发现那春云也已经起来,衣服居然也穿好了,白七不禁感慨,不愧是专业人士,这脱的快,穿的也快。

兴许是昨夜白七没动春云的缘故,这回春云意外的对白七小了笑道:“公子,我这就给您去弄洗脸水。”荸荠也不答话,点了点头就算回应了。

走到门口,春云回头又问:“公子,还没请问怎么称呼您?”

白七有点意外的看了看春云道:“叫我段公子好了。”

洗刷完毕,白七正吃着春云弄来的早点呢,楼下突然一阵喧哗,有人在那张的大嗓门喊道:“老板,你他妈的死了?赶紧出来招呼客人。”

白七听了奇怪,这位客人有意思,这大上午的跑来嫖,也实在是难得很。白七赶紧吃上几口,这就出了房间,到了前面往下一看,顿时乐了,这世界还真是小,来的居然是熟人。

“老板,赶紧给来点吃的,老子饿坏了。”楼下有个大汉正在跟刚起床的老鸨钱妈妈说话,白七看的仔细,正是那灵冰雨。

“这位爷,吃饭你上饭馆啊,怎么上这来了?咱这地方也….”钱妈妈为难的回到。还没等钱妈妈说完,灵冰雨那打雷般的嗓子有喊上了。

“少废话,饭店现在哪有位置?老子转了半天,全他妈的满座了,有地方我还上你这来?”

钱妈妈知道遇上愣的了,看看灵冰雨那块头,估计也是个难缠的主,弄不好真把这店拆了。

“我可先说好了,我这东西可贵啊。”钱妈妈还不忘记补上一句。灵冰雨手一挥道:“别废话,不会少你一个子。”

吃饭吃到妓院来,这灵冰雨估计也是头一号了,白七笑这在楼上喊道:“大哥,怎么上这吃饭来了?”灵冰雨听了一抬头,顿时就乐了,喊到:“老天,兄弟你怎么在这,把哥哥我想死了。”

白七赶紧来见礼,异地重逢,喜的灵冰雨不住的在笑,拉着白七的手道:“好!好!见到兄弟真好。”两人落座,白七便问道:“哥哥您上这也是为那比武大会来的吧?”

灵冰雨道:“前两天那宁致远给我捎信,让我来这齐州,要跟我比个高低,要不我才不趟这混水。”

白七听了暗道:“自己结识的这位哥哥到还不是爱出风头的,来这也是应了宁致远的邀。”

“哥哥你还别说,我昨天还真见找那为宁致远了。”白七把昨天的事那么一说,灵冰雨听了道:“照你这么说,宁致远的功夫倒是一般的很?”

白七听了直摇头道:“也不尽然,昨天我看那宁致远有保留,要知道盛名之下,必无虚士,哥哥还是留意几分才是。”灵冰雨听了连连点头,又问白七如何到了这地方,白七说自己本想去北秦找灵冰雨,到了齐州估计灵冰雨要来,这才留了下来。

灵冰雨听了白七的话,也高兴的不行,只说到了北秦要带白七好好玩玩,两人谈的正开心呢,老鸨送吃的来了。灵冰雨也不多话,甩开腮帮子就吃了个­干­净。

待灵冰雨吃饱,白七便道:“哥哥,离那比武还有两天,我们何不在这齐州城转转,能认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也是好事。”灵冰雨听了欣然应诺,兄弟两人这才出了玉香楼。

刚出巷子,迎面就有个道人撞了过来,白七连忙闪避。白七也没把这当回事,和灵冰雨正要往前走,那道人在后面喊到:“公子请留步。”

白七和灵冰雨听了一起转身,那道人围着白七和灵冰雨看了半天,嘴巴里还啧啧的,看的白七心头来气,刚想发作,那道人说话了。

“两位公子骨骼奇特,有没有兴趣让本道人看看面相?”

第二部 书剑飘零(18)初见出云子

白七细看这道人,生的是獐头鼠目,根本就是前世电影中反派人物的典型代表。人­性­从来都是好美恶丑的,白七也不例外,在第一时间白七几把这道人列入了江湖骗子的行列。

既然是讨厌,说起话来当然就不客气了,白七懒洋洋的冷笑道:“怎么?想给我们看相么?我看你这套江湖骗术还是收起来吧,我见的多了。”白七这倒是没吹牛,前世里混迹江湖,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形形­色­­色­的骗子那见的多了。

见白七如是说,本就有点不耐烦的灵冰雨也吼道:“贼道人,我兄弟让你走,你还滚?”说完拉着白七转身就走。

没想那道人居然面不改­色­,依旧和颜悦­色­的念到:“两世为人意茫然,进者为龙退为蛇。”念完那道人竟然“哈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

白七原本已经转过头,正要就此离开,听了道人这话,猛的站住脚步,慢慢的回头看着那道人,两人就那么对看了好一会,白七这才一字一句的问到:“出、云、子?”

那道人听了仰天大笑,转眼间一扫脸上的猥琐之气,面目也没原先那般刺眼,眉宇间多了几分恬淡宁和之气。道人微微点头道:“正是贫道。”

出云子正开始露出点得意的颜­色­,没想到白七突然翻脸道:“去你妈的,我管你什么子,老子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来­操­控自己的生活,你吃饱了没事做就滚蛋,别想在我这唧唧歪歪。”白七尽管声­色­俱厉,但内心这时候却有一种没来由的恐慌,一种被人看穿一切的恐慌。

出云子被白七骂的先是一愣,随后便笑了起来道:“呵呵,公子先莫着急,任何命运都是要人自己去争取的,命运只是一种可能的趋势。”

白七听了也是一愣,没想这出云子说话居然是这般说法,而不是扯什么命由天定的鬼话,心下对出云子生出几分好感,口气也软了几分道:“或许你知道什么,但是我不想别人三言两语就左右了自己的方向,人大一生不长也不短,我希望一切都按着自己的愿望去发展。”

出云子听了又是呵呵一笑道:“好!你我这缘分是定下了,这地方说话也不方便,公子若是想听贫道几句话,今夜亥时,东门码头附近的文王庙见就是,来与不来,尽在公子一念之间,贫道就次作别。”

说着出云子转身就走,刚走了两不,出云子又回头看看那灵冰雨道:“大个子,你艳福就要来了。”说罢出云子又是哈哈哈大笑而去。

白七被出云子这么一闹,原本想到处看看的心情被破坏了,心中有事的白七只是在埋头往前走,无心看这齐州城里的热闹景象,灵冰雨开始还兴致勃勃,但见白七如此,在边上也不做声。

时候以是正午,很好的太阳照在头上,白七口中­干­涩,这时才停下脚步。抬头看看天上的太阳,刺眼的阳光照的白七一阵眩目,白七赶紧低头,好一会才缓过来,再看灵冰雨已经是额角带汗。白七心生愧疚,自己为一些未见端倪的事烦心,竟冷落了灵冰雨,好在灵冰雨是个实在人,也不介意。

转头见街道边有家茶馆,白七对灵冰雨道:“哥哥,走了半晌,我们进去歇歇脚?”

灵冰雨正觉得有些­干­渴了,一口应道:“是极。”

两人进得茶馆,一见里面的摆设,心道奇怪,这齐州城恁繁华的地方,这茶馆也在闹市,怎么摆设这般差劲,几乎是临时找几块板子随便弄弄就是桌子,凳子还全是些石头墩子代替。白七很快就想明白了,不由暗笑,这家掌柜的倒是个有趣的人,看来等下又要有戏看了。

白七和灵冰雨寻个位置坐下,还没等坐稳呢,事情就来了,只听那东边窗口的位子上一阵浪笑,有人说道:“小娘子,生的好生俊俏,爷们都是张楚来的,哪家都是富的流油,你只要陪爷们乐一乐,包你银子不少拿。”

白七寻声望去,不由笑了起来,原来竟是昨天晚上跟着宁致远一起开打的那帮子。现在七八个人正围着一个姑娘在那调戏。

“各位,要玩女人上青楼去,别在这招惹是非。”一个白七听来耳熟的声音传来。白七有个长处,大凡自己听过的声音都很难忘记,这会听了这声音不由一愣,站起身来看了过去,那被围着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同船客,号称宁致远粉丝的容素。

看来这齐州城实在太小了,在哪都能遇上认识的人。白七看的有趣,倒想看看这世道的公子哥们,是如何挑逗MM的,便笑着端起茶来,边喝边饶有兴趣的看热闹。

还没等白七一碗茶喝下去呢,门口就听有人大喊:“光天化日之下,在这闹市调戏良家女子,你们就不怕王法么?”

白七转头一看,来的竟然是那位在运河上截船泡妞的燕风,心道:这小子达是执著的很啊,看来是一路追来的,这下有热闹看了。

果不其然,这帮张楚来的世家弟子,哪个不是好事的主,真要在这大街上对美女动粗,他们未必做的出来,言语上的调戏几下也就算了。现在有人要强出头,他们正好求之不得。当下这七八个家伙也不调戏MM了,朝着燕风就围上来,当先一个贼笑道:“哥们,今天咱就不玩XX了,咱们玩大人如何?”

众人听了一阵哄笑,白七听了也笑了起来,看来这古往今来的纨绔都大概如此。再看看那掌柜的,早就钻到柜台下去了,看来是­操­练多日了,难怪这桌子腿连刨都没刨过。

灵冰雨倒是看这帮家伙不顺眼,见他们要未殴燕风,猛的站了起来,白七赶紧把他按住道:“哥哥莫急,且看看再说。”

再说那燕风见众人围了上来,赶紧把手一招,身后立刻跟进来七八条大汉,原来还带着跟班的,这下更热闹了。

那帮张楚的世家弟子一见燕风叫人,顿时就喊上了。“怎么?还带着帮手了?你当爷们没跟班是吧?”说着纷纷退到窗口,朝外面都是一通乱喊。

“六子,你他妈的把大伙带上来。”

“八斤,别和那娘们套近乎了,上来帮爷开仗。”

“………”

这下街道上顿时热闹起来了,对面街面上一下冲过来二三十号人,一下就把燕风他们围了起来。

第二部 书剑飘零(19)双雄会

被人围上后,燕风刚才的英雄气概也没有了,两腿阐战,几欲先走,只可惜被围的太严实,看起来没跑路的机会了。张楚那帮家伙见燕风如此,越发的嚣张起来,一个个在那喊着:“怎么了?小子,这会不呈英雄了?”

“小的们,还等什么?给我打啊。”一声喊后,众人一涌而上,围殴燕风等人。再看那燕风,早就抱头蹲在地上,倒是他那几个手下,围成一圈,把他护在中间,在那拼死抵抗。

白七看了不禁摇头,难怪那容素看不上这小子,根本就是个金玉其外的草包,估计是仗着家里有几分名头在外面厮混的。

众人打的兴起,那几个燕风的手下倒也顽强,身手也还不错,把冲上前来的几个人给放倒了,无奈好汉架不住人多,渐渐的都被打倒在地,白七看了不由提这店掌柜的庆幸,还好桌子没遭殃,估计还能混上一天。那燕风被打的倒在地上不住的求饶,倒是那几个手下一声不吭。

燕风这种世家底弟子,白七一向没好感,按看打的差不多了,白七看着也无聊了,便坐回位子上,没等白七坐稳呢,就听那容素喊到:“人多欺负人少,算哪门子本事?”话未落音,只见有两个张楚人已经被狠狠的踹倒在地。

白七低叹道:“坏了,又来事了。”

那容素见燕风等被打成这样,终于忍不住出手了。刚开始张楚众人没提防,顿时被放倒三四个,回头见是容素在后面偷袭,也顾不上怜香惜玉了,纷纷挥舞老拳打将上来。所幸那容素功夫还不错,开始还能抵挡几下,后来也支持不住了,连续挨了几下,又被一黑脚踹出几米远,撞倒了一张桌子。

白七也觉得今天不出手是不行了,毕竟这么多人在打一个女人。白七还没拿定主意呢,只见人群中寒光一闪,几个张楚人惨叫着倒在地上,张楚众人也立刻纷纷后退。

再看那容素,头发散乱,手上持一亮晃晃的利剑,剑上还有血迹在滴落,原来情急之下,容素­操­家伙了。

“小娘们手辣,兄弟们亮家伙,今天不剁了这小娘皮,咱哥们也别混了。”一声喊后,张楚一众纷纷掏出随身兵器,杀气腾腾的把容素给围上了。

白七看看不表示一下不行了,正要喊停呢,边上的灵冰雨早就按耐不住了,虎的跳起来吼道:“一群爷们欺负一个女子,算哪门子好汉?”

灵冰雨块头大,嗓门也大,这声吼起来,连屋顶上的灰尘都纷纷往下落。白七看的苦笑,心道这灵冰雨的爹娘是怎么想的,怎么给他起了个这名字。

既然灵冰雨已经出头了,白七自然不能旁观,当下便笑呵呵的也站了起来,朝众人道:“这年月都邪门了,男人都死光了。”

张楚一众当然听明白白七是在骂谁,只不过见那灵冰雨块头够大,白七也不像是普通人,一时不敢贸然而动,纷纷停了下来。那容素倒是个机敏的人,见白七和灵冰雨如此,连忙跑到二人身边,估计是看灵冰雨块头大,更有安全感,容素下意识的站在灵冰雨身边。

张楚众人等了一会,见并没有人出来帮忙,倒是燕风和他那一个手下都挣扎的爬了起来,也站到白七他们后面去了。

“他们人少,给我打。”

张楚众人顿时又嚣张起来,叫喊着朝白七他们杀了过来,只是这一次手上全拎着家伙,与刚才揍燕风等人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众人蜂拥扑来,只见灵冰雨先是把容素往身后一拉,随即低身弯腰,拎起一张桌子就砸了过去,当先的两三个人顿时被放倒,接着灵冰雨猛的从腰间抽出九节鞭,大吼一声朝人群杀了过去。

白七与灵冰雨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这一回白七要默契多了,灵冰雨在前猛冲,白七亮出手上“斩愁”,跟在灵冰雨左右。只见灵冰雨如辆重型坦克在前面横冲直闯,无人能挡,手上生铁铸就的九节鞭粘到哪一个,哪一个就惨叫着倒下。

再看白七,一剑在手,剑若游龙,环护在灵冰雨的左右,专找那写企图打闷棍,下黑刀的家伙下手,剑指之出,无一不是­干­净利落,每剑出手,必有人兵器落地,扶手喊疼。

这些个世家弟子和手下这帮下人,虽然都会点功夫,但要比起灵冰雨和白七这样的高手来说,又多少差了点,再说那灵冰雨本就是北秦的将军,讲究的是在那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功夫,一条九节鞭使发了,真可谓寒风阵阵,就算在战场之上,千万人中,也能杀个来回,更何况是眼前的小场面。

转眼之间,这帮张楚人不是被砸翻,就是挨了白七的剑,手上见血,退到一边再不敢上前。白七见基本搞定,便停下手来,冷冷的看着张楚的人道:“今天的事我和我哥哥揽下了,不服气的尽管来找。”

“你们等着,有种就别离开。”

张楚那帮人丢下狠话,互相搀扶的逃了出去。灵冰雨听了这话,还要追打,白七一把拉住道:“算了,哥哥,伤了他们的­性­命就不妥了。”灵冰雨这才作罢。

这会燕风在手下的搀扶下过来道:“多谢两为出手相帮。”

白七懒得理会他,冷冷的回道:“不必,我们不是帮你,我们是见一个姑娘被众人围打,这才出手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燕风被人砍成八块,温暖也未必会伸手。

燕风听了顿觉尴尬,今天在心仪的女子面前又丢了丑,更是没颜面呆下去,当下朝白七一拱手道:“如此,燕风告退。”说完便自转身离去,只是走之前还不甘心的看了看那容素两眼。

待燕风等离开,白七这才朝那容素道:“今天的事,要谢你谢我哥哥,要不是他先动手,我才懒的出手。”白七一句话,把容素给堵的心里憋闷,还没要开口道谢呢,就先听这么一句。

容素也不跟白七客气,朝灵冰雨失礼道:“这位大哥,小女子容素多谢了。”说着便要盈盈拜倒。

容素拉在一手,顿时把灵冰雨急出一身汗来,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大姑娘,刚才那么一场打斗下来,身上的衣服也拉不了几块,露出肩膀上的白­肉­来。灵冰雨不敢细看,只得扭过头道:“姑娘不必如此,快快起来。”容素也不理灵冰雨的劝,拜完之后这才站起来道:“此恩日后必报。”说完便自转身出了茶馆。

白七心道:“这女子倒是特别的紧。”在看看灵冰雨,这会好像的打完一场艰巨的仗似的,大口大口的喘气,刚才PK都没见他这么累。一个念头在白七心中一闪而过,这灵冰雨和容素要是能对上,倒是有趣。

白七想的好笑,笑自己何时变的如此八婆。

茶馆里打的乱成一片,留下来也没太大意思可,白七便道:“哥哥,此地无趣,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喝几杯。”

这提议正对了灵冰雨的脾气,连连应“好。”两人这才走出茶馆,身后就有人在那冷笑道:“怎么?这就要走么?打了人就想走?刚才不是还大包大揽的么?”

白七心下苦笑,这来的也太快了吧。两人转身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名动中原,人称“南致远”的宁致远。

白七不由的笑了起来,这下好了,“南致远,北冰雨”这就算是碰上了。

第二部 书剑飘零(20)不打不相识

白七和灵冰雨慢慢的转过身来,白七第一次站在了宁致远的对面。

“灵冰雨?”

“宁致远?”

都说人是有第六感觉的,灵冰雨和宁致远几乎是同时开口问对方,接下来就不需要答案,一切都以心中了然。只剩下两人的眼睛在那对视,这是一种找到对手的凝视。

白七看看没 什么事,自觉的退到一边观战。

“久闻大名,幸会!”宁致远双手一拱,算是礼到了,灵冰雨微微点头,竟显得不同寻常的沉稳。白七看在眼里,心道自己还是有点小看灵冰雨了,这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大敌当先,丝毫不急躁。

“几天前你让人邀请我一会,现在我来了,我看也别挑什么日子了,就今天吧。”灵冰雨的话语中散发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战斗欲望。

两人也不多话,都是缓缓的亮出各自的兵器,这时候白七说话了。

“且慢!”两人听了都朝白七看过来,白七笑道:“刀剑无眼,伤了谁都不好。我看还是徒手比拼为好。”

都说英雄相惜,灵冰雨和宁致远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宁致远先把手上长剑一甩命令冰雨也呵呵一笑,把九节鞭丢到一边。

“我来也!”灵冰雨吼了一声,猛的一个前冲,一拳朝宁致远的前胸打来。

“来的好!”宁致远也回了一句,脚下滴溜溜的一转,让开正面灵冰雨逼人的拳风,顺势将灵冰雨的攻势搿挡开来,反手就是一掌,朝灵冰雨面部打来。灵冰雨左手一格,右脚已经踹了过去。

两人打在一处,这可不像电影说的那样,大家飞来飞去的,那是特技。只见灵冰雨势大力沉,下盘稳固,一步一步的朝宁致远逼来,宁致远也不示弱,借着灵活的步法,如蝴蝶绕花般的围着灵冰雨在转,躲闪间猛的就是一下,往往逼的灵冰雨不得不回手自保。

两人动作都快,说话间十几个回合就过去了,猛然间灵冰雨逮着个空子,猛的一拳朝宁致远头部打来,再看宁致远,危机中不急不躁,让开面部,起脚朝灵冰雨的档下踢来,后发而先至。灵冰雨不敢怠慢,但又不愿意就此放弃到手的战果,大吼一声,身子一偏,生生用大腿硬挨了宁致远一脚,手上也一拳砸在宁致远的肩膀上。

“哎哟!”两人几乎是同时叫疼,看来都挨的不轻。灵冰雨仿佛受伤的野兽,又是 一声怒吼,愤怒的朝宁致远扑了上来,一拳就朝宁致远肚子上招呼过来。宁致远连连后退,灵冰雨步步紧逼,眼看身后就是一堵墙,再无退路。哪想宁致远轻呵一声,单脚在墙上一点,人往上一跳,连续十几脚朝灵冰雨踢来。

见此局面,灵冰雨竟不退避,双拳华掌,朝宁致远小腿上剁来。劈里啪啦一阵声响后,两人都吃亏不小,这番硬碰硬的打法也只要灵冰雨­干­的出来,换成白七,肯定是要避开正面的锋芒,伺机反击的。

这一番接触,开始灵冰雨还能剁几下,怎奈手受到力道不如腿,挡了几下就换成了手臂在挡,还是被宁致远踢的退出好几步,再看宁致远,也不轻松,刚才占了点上风不假,可是灵冰雨皮粗­肉­槽,抗抗也就过去,宁致远小腿上挨的几下也确实不轻,现在站着都有点困难了。

果然,灵冰雨疼归疼,还是很快又扑了上来,这次一拳的来势更猛,笔直的朝宁致远的前胸打来,宁致远眼看躲避不及,也怒吼一声,忍痛飞起一脚,朝灵冰雨的肚子踹来。

眼看双方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边上猛听得白七呵道:“都给我住手。”只可惜双方都来不及收劲了,值此千钧一发之际,只见白七快如鬼魅般的出现在两人中间,脚踏八卦,双掌画圆,因势利导借力化力,两人的身形拳脚堪堪错开,避免了两败俱伤的情景。

嗖的一声,宁致远的一脚擦着灵冰雨的头部而过,脚风带起几缕头发,轰的一声,灵冰雨前冲的势头太猛,身子猛的被白七往侧里一带,一圈就砸在对面墙壁上,把墙上砸出个窟窿。

此时灵冰雨和宁致远都同时叫道:“好身手!”这才慢慢的转回身来,都看着中间的白七。

“这位朋友好功夫,敢问是哪个门派下的弟子?”宁致远道。

“兄弟,这什么功夫?贼兮兮的。”灵冰雨道。

白七也不回答,而是笑着说道:“我看今天就到这,两位不分胜负如何?”

“恩,兄弟说的没错,这小白脸手段够­阴­的,我可没把握胜他。”灵冰雨倒是爽快。

宁致远听了也爽朗一笑道:“朋友说的好,不愧是北冰雨,招数凶狠,势大力沉,我抗着都难受。”

灵冰雨和宁致远互相看看,顿时都哈哈哈大笑起来,白七看这场争斗就此作罢,在看这宁致远倒也是条汉子,手段上虽然­阴­险点,但人也直爽,当下白七便提议道:“哪就别打了,走,大家去喝个痛快,今后就是朋友了。”

这江湖上拉拢人的把戏,白七可是熟的很,看人也够贼,白七估摸着这宁致远一个人来提朋友找场子,就应该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气量上就不差,这个朋友值得交往。

宁致远听了白七的提议,也高兴的笑道:“很久没打的如此惊险和痛快了,走!今天我做东,都别跟我抢哦。”

“好!打架没分出胜负,这喝酒一定要赢你。”灵冰雨也乐的之张嘴。

三人稍做收拾,这就沿街而去,找了个看起来不错的酒楼,叫来店小二,上来酒菜这就要痛饮。

“没别的好说的,今天结识两位,我宁致远高兴,先­干­了!。”宁致远站了起来,先喝了一碗。

“好气魄!”灵冰雨和白七同时喊到,也都站了起来,端起酒碗就是一口­干­。

三人你来我往,三斤老酒就这样下去了,这时候宁致远才低声问白七道:“兄弟,你刚才使的是什么功夫?怎么我觉得使不上劲啊?”

灵冰雨一听也来劲了,接过话就道:“说的也是,兄弟,你得跟我们说说。”

第二部 书剑飘零(21)结义

白七沉吟了一番,还是决定对他们说点真话。

“这门功夫,叫太极拳。”

“太极拳?名字听起来不错,也很厉害,不过没听说过这个门派啊。”宁致远疑惑的问到。

“对啊!兄弟你师傅又是哪个?”灵冰雨也问。

“师傅?”白七苦笑着低声念到。真要说是前世学的,他们会被吓死。

“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师傅。”这是白七给出的答案。

“难道是自创的?你好厉害!”灵冰雨话还没说完,白七早就一手捂住他的嘴巴。这牛可不能乱吹,这样的牛皮吹出去,白七一是怕被天打雷劈,二是怕张三丰知道了穿过时空过来追杀自己。

白七装着很诚恳的样子,先抬头看看天,这才很严肃的面对两人道:“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可可别外传啊。”人就是这样,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什么都可以答应,现在灵冰雨和宁致远就如小­鸡­啄米般的猛点头,生怕白七又不说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三岁的时候,有天晚上做梦,梦见有个神仙来叫我。”白七作出神秘的样子,听的宁致远和灵冰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白七看着心下暗笑,这年头的人啊,还真是好糊弄,任何说不清楚的事情,只要往神仙的头上一推,保证能唬到人。

“那神仙教了我这套功夫,然后我就醒了。后来再也没梦见神仙了。”白七作出遗憾的样子道。

白七的这段故事,听的灵冰雨和宁致远是心驰神往,宁致远羡慕的砸吧砸吧嘴巴道:“­奶­­奶­的,怎么我就没这福气?”

待这两位从神仙的故事中醒过来时,白七又做出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道:“唉!两为哥哥,小弟我惭愧啊。”

“怎么了?”灵冰雨和宁致远一起问道。

白七犹豫再三,这才咬咬牙道:“算了,大家都是兄弟,我也就不瞒着你们了。其实我不叫段七,我来自大齐国,我叫白七。”

“吧嗒”一声。宁致远端起的酒碗掉在了地上,张大着嘴巴看着白七,半晌才道:“老天,你就是号称大齐神童的白七?”

白七点了点头,苦笑的看着宁致远道:“我有这么出名么?连你都知道我?”

“嘿嘿!你不不出名?只不过是一首《送别》唱遍了解州城,只不过你这大齐丞相女婿第一候选人连夜跑路的消息传的快了一点。”宁致远微笑的看着白七,忽又念到:“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写出这等句子,你想不出名都难了。”

白七听了突然嘿嘿的笑起来道:“宁兄,老实交代,你到底是张楚国的什么人?”白七问这话是有自己 的道理的,在天上居发生的事,不可能这么快就传到张楚,除非当时有张楚的人在,而能知道这样的消息的,在张楚也应该不是什么寻常人物。

“张楚宁大先生,不知道是你什么人?”灵冰雨突然Сhā上一句。

“冰雨兄,还真没看出来,反应不慢。宁大先生正是家父,只是家父一向对子女管束严厉,从不许我们抗着家族名号在外显摆,就连张楚国内也没几个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宁致远笑的看着灵冰雨,忽的话锋一转道:“不过,冰雨兄的九节鞭看起来也眼熟的很,不知道创立关中铁骑,二十年前横扫鞑靼的灵闯将军,又是阁下的什么人呢?”

白七听了心下一惊,暗道:“天,自己还差点看走眼了,这灵冰雨粗狂的外表下也没少藏着别的东西。”

“嘿嘿,我不说,你们也猜出来了。”灵冰雨露出看起来很厚道的笑容,只是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这下热闹了,一位是张楚第一权臣的公子,一位是北秦第一猛将的爱子。”白七的话还没说完,灵冰雨和宁致远一起笑道:“还有一位大齐第一的风流逃犯。”

三人一起哈哈大笑,引来酒馆内众客人的目光。

笑过之后,三人又忽的一起沉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主动说话。半天才由白七打破这沉默。

“两位,当今天下四分,小弟向来是近江湖而远庙堂,倒是两位,迟早有沙场相间的日子,只是不知道这天下还能太平几年?”

白七在话一出,三人又是一阵沉默,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当今天下看起来平静,可在座的都知道,实际上是暗流汹涌,张楚与大齐北秦的关系一向紧张,北秦由于多年与鞑靼人激战,国力受到很大牵制和消耗,现在表面上是与大齐联盟,可谁又知道这样的合作能维持多久?再说后魏,经年向大齐和张楚纳贡,他们又有多少情愿的成分,李益阳虽然不是明君,但是谁又敢说,凭借后魏的富庶之地,真要练出一支­精­兵,也不过几年的事情。张楚靠着长城的蔽护,加之近十年来匈奴内乱不断,如今在军事上是最强大的国家,谁又敢保证张楚没有窥视别国的野心?

各国之间表面上小心翼翼,暗地里哪个不是密探四布,说句不好听的,白七的老爹白奇伟一顿吃几个馒头?哪天睡了哪个女人?估计别人都调查个清楚。

“唉!”三人几乎是同时叹气。

白七猛的一拍桌子道:“管那些鸟事做什么?不论这天下日后如何变化,我等都是朋友,是兄弟。来!喝酒。”白七说完端起酒碗。

“慢着,白兄弟的话提醒我了,我看我们三人甚是相投,就此结拜如何?”宁致远喊到。

这个提议倒是让白七吃了一惊,看了看灵冰雨,灵冰雨却不假思索的站起来道:“好主意,日后大家就算各为其主,逼不得已的刀兵相见,那也不影响我们兄弟间的情谊。”

“好!我们也不要弄那些麻烦事了,就此遥拜天地,结为兄弟。”白七也喊到,一股热血在青年的身体里沸腾开了,三人站成一排,面朝缓缓西去的红日,遥遥拜去。

第二部 书剑飘零(22)学艺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誓言由白七开头。

“我白七!”

“我宁远”

“我灵羽”

“我靠!这两家伙还真是藏了不少东西?”白七一边念,一边暗想。

“今日起结为兄弟,日后不弃不离,若有违誓,必遭天打雷劈!”一段誓言念完,三人这就算是兄弟了,比较了下年纪,白七郁闷的不行,这里居然是宁致远(现在开始叫宁远了)最大,都二十岁了。灵冰雨(也就是灵羽)第二,十九岁,白七最小十七岁还差两个月(其实是五个也,白七想弄的大点,虚报了)。

齐州城东,文王庙。

也许是多年没有香火的上供和人的照料,文王庙已经显得很破败了,院墙倒塌,门脸破烂,院子里长满了茂密的野草,一堆篝火在深夜中看起来格外醒目,篝火边坐着一位看起来无­精­打采的道人。

亥时刚到,那道人头也不回,看着篝火道:“你们来了?怎么多了一个?”

白七、灵羽、宁远脚步都有点摇晃的走了进来。白七并没有回答出云子的话,而是定定的看着衰败的庙宇,自言自语道:“周公吐脯,天下归心。嘿嘿,当今天下的王者,真站到这庙前来,又有哪个敢自称天下归心呢?”

“嘿嘿,先贤圣人的庙宇都已经如此,可见如今的人心了。世人多忘本,不值得怜惜。”宁远接过话。

“呃!这老酒喝着没劲,后劲还不小。”灵羽摇晃着一ρi股坐到出云子身边,接着一把搂住出云子的肩膀道:“老道,你唬我,今天一天都过去了,我怎么没看见你说的艳福?”

出云子兴许没想到这三人来了是这么一付德­性­,错愕之余,转而微微一笑道:“都没少喝嘛,都坐下吧。”

白七做稳当后,看着出云子半天才说:“出云子,对!你是出云子。说吧!找我们来有什么事?”

出云子也不说话,而是站了起来,径自离开。一会的功夫,出云子就拎着一桶水回来了,三人还在迷糊呢,出云子猛的从桶里舀出一瓢水,往白七头上一浇道:“先给你醒醒。”

接着又是一瓢给灵羽,最后才是宁远。

白七被这水一浇,顿时打了个冷战,好家伙这水冰的吓人,用手一摸脸上,居然还有小冰块夹杂在内。白七顿时醒来,当然其他两位也一样。

“我靠!这秋老虎的季节,这道人哪来的冰水?”白七第一时间就想到这点,立刻对这出云子另眼相看。

“啊泣”三人被浇的同时大了个喷嚏,出云子这才拍拍手掌乐道:“一群兔崽子,逼着道爷我用寒冰决。”

三人挨了出云子这一下马威,虽然心内并不服气,但都是识货的人,出云子露的这手化水成冰的功夫,可不是谁来都行的,这可是高手中的高手才有的能耐,所以三个人立刻都变的老实起来,围坐在篝火边,默默不语。

“怎么?都哑巴了?”出云子笑嘻嘻的看着三人。

白七看着眼前的出云子,突然有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心道这道人不简单,随即白七又想,老子怎么说都是有两世记忆的,我怕他做鸟?骨子里一种不服的气焰让白七猛的瞪了出云子一眼道:

“别以为你玩的这手漂亮,老子不在乎。说吧,要我们来做什么?”

白七这么一说,灵羽和宁远也都盯着出云子看,出云子微微一笑,也不正面回答白七,而是抬头看这天空道:“你们看见没有,这天上有无数的星星,人类从有智慧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在探索这无尽的苍穹,修道者一生所追求的就是天人合一。”

白七听了冷笑道:“嘿嘿!只可惜这大道无门,全靠个人领悟是不是?”

出云子吃惊的看了看白七,还是没有作答,而是看着眼前的篝火,独自言语道:“当年本尊(老子)骑牛西出函谷关,本门先祖得以有幸学得符咒占卜之术,修行近数百年,这才得窥大道。”

白七听到着,突然打断出云子道:“你等等,你那门的先祖是徐甲?

出云子这会顿时傻了,看着白七半天才道:“你如何得知我先祖的名讳?”

白七听了暗笑,如何得知?当然是书上写的了,前世的书上早有记载,老子西出,为还昔日欠下的债务,就拿这鬼画符的本事来还债,徐甲就是那个债主。

“你不是会算么?你怎么不自己算算?我怎么知道的?”白七冷笑的着顶了回去,正好出出刚才被冰水浇了一头的恶气。

“扯淡!我要能算的清楚,就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三年才能出现一次。”出云子没豪气的顶了回来。

白七听了笑道:“这话听的就怪了,都说你出云子能掐会算,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怎么连我你都算不清楚?”

出云子听了老脸一红,尴尬的笑道:“世人愚昧,好信鬼神,贫道也只是懂点相人之术,纯粹是民间传说夸大了。”

白七听了这才算明白,看来这出云子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两世的经历,下午那也是瞎念来唬人的,白七想到这些身上汗就下来了,心道:“白七啊白七,你是怎么了?被别人蒙到一句就疑神疑鬼的,甚至还失去了冷静,日后可万万不能这样了 。”

“唉!说来惭愧,贫道其实是中午见了这位小兄弟面相奇诡,这才生了细看的念头。实说了吧?我卡上你了,想让你做我门派的传人?”出云子这才道出本意。

白七听的好笑,不屑的撇嘴道:“拜托,你看仔细了,我哪里像一个神棍?再说我一向不忌讳酒­色­,也不是修道的材料。”

“你先别着急着拒绝,我也不是要你学什么狗屁的道术,只是想让你把本门的一些绝学学去,日后为我做点事情就是,至于拜师不拜师的,那都好说。”出云子赶紧解释。

白七听了心道:“这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是从来都不可靠的,以出云子的功夫来看,只在自己之上,也许还高许多,他都摆不平的事,自己去了也是白搭。”

“嘿嘿!你还是另找别人吧,我没兴趣。”白七冷冷的拒绝道。白七一口拒绝,这可把灵羽和宁远给吓了一跳,这等好事,是多少人做梦都求不到的,白七竟然就这样回绝了,叫他们如何不着急,恨只恨这样的好事怎么就摊不到自己的头上。

“唉!”出云子听了长叹一声道:“你且听我把话说完再拒绝如何?”

“那好,你就说来听听。”白七倒要看看,这出云子能说出些什么来打动自己。

“五十年前,秦岭之中有两个孩子,同时拜一位道士为师。嘿嘿,其中一个就是我了,另一个叫天灵子。两个人都很聪明,学起功夫和道术来都进步很快,只是我更痴迷于符咒占卜,相人摸骨的技艺。

三十年前,那师傅坐化了,我和天灵子埋好师傅,分别下山去游历,约好了两年后相见。当时正值天下大乱,各派势力斗争激烈。同时匈奴人和鞑靼人还不断入侵,我见此形势,便出面装神弄鬼,撮合了如今的大齐、北秦、张楚的三位国主联盟,这才把让中原内战平息。”

白七听了这话,知道这看似简单的话语背后,却隐藏着太多的血雨腥风,也知道要做成这件事情,其中的难度有多大,想到这些,白七看出云子的神情也多了几分尊重。毕竟这为了中原和平,驱逐外族的义举摆在这的。

“只是我想到,当我再见到我师弟天灵子的时候,他却突然出手偷袭我,我一个防备不及,挨了他一招狠的,要不是正巧江南少狭路肇泽经过,出手帮了我一把,我也逃不出来,只可惜那路肇泽却为我送了­性­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这师弟投了匈奴人,帮着匈奴人祸害中原。再后来我才知道,天灵子根本就是个匈奴人,在匈奴的地位还不低,他在秦岭学艺根本就是刻意安排的举动。

所幸的是,当时中原各派势力联合起来,一举在关中大败鞑靼人,然后回头收拾匈奴,匈奴人这才被赶出中原。可谁又知道,中原各势力在打败外族后,居然又自己内讧,张楚军突然向大齐军和北秦军发起进攻,一场血战下来,张楚的地盘虽然得到大幅度增加,但还是没能打败大齐和北秦的联军,后来只好议和。

至于我,逃到了后魏境内,找了个荒野之地,苦苦挣扎了三年,才把这伤势压了下去。可是两个月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控制这伤势,我必须用三年的时间不停的修养,才能换来两个月的行动无事。”

出云子说到这,这才又看着白七道:“现在,你明白我想要你做什么了么?如果愿意跟着我学艺,就请点头。还有,你别想骗我,你有一身奇怪的武功,只是我感觉到,你学的武功路数,和我道门一脉的气韵很相似,看的出来,你的修为还不低,这才是我找你来的根本原因。”

第二部 书剑飘零(23)大道

“我明白,你是不是还想说,为了武林的正义,为了天下的苍生,为了民族的大义,我都应该跟你学艺?”白七笑眯眯的接过出云子的话。

“不错,你果然悟­性­很高。”出云子喜出望外。

“好!我再请问前辈,你毕生的信念是什么?”白七继续反问。

“当然是求得大道,为天下苍生尽力谋福。”这会的出云子显出一派正义凛然的气度。

“很好!那我倒想问问您,既然是要求得大道,为天下苍生谋福?当今中原四分五裂,各国之间敌意甚深,随时都有可能打起来,前辈您难道看不见么?真要是打了起来,前辈您又如何自处?”白七冷冷的反问,出云子被问的又是一愣,还没等出云子回过神来,白七又道:

“答不上来么?那我就没有留在这地方的必要了,哥哥们,我们走。”白七说完转身就要拉起灵羽和宁远,谁知道竟然拉了个空,低头一看,这两位已经坐在地上昏睡过去了。

“别拉他们了,他们不到天亮是不会醒来的。”出云子神情看起来有点沮丧,眼睛看着那熊熊的篝火,头也不抬的说。

“白兄弟,难道是我错了?”出云子的声音里竟然透出一种悲凉。白七本想一走了之,可两位义兄在这,再看这出云子如此,心下有些不忍,毕竟这出云子也算是一位高风亮节的前辈了。

“前辈,从来天下大势,都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世间万物生灵,从来也是死生自有起道。对于当今天下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出现一位能一统四海的明主,我看只要这天下一乱,此人必出无疑。前辈还不如耐心等待,或者去找寻这人,全力助之,待四海一统后,天下自然又恢复天平,这才是为万民造福的根本,总比您现在执著于与天灵子的恩怨要实在吧?这才是真正的求得大道吧?”白七觉得出云子在思想上太偏执了,已经把杀掉天灵子这一行为,上升到是造福苍生的关键了,便想劝劝他。

出云子听了白七这番话,脸­色­又是一变,口中突然喃喃自语道:“求得大道,大道无门,大道无门啊!”说完出云子猛的喷出一口鲜血,脸­色­也变的惨白。

白七看了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出云子反应如此剧烈,连忙上前,伸掌抵在出云子背后,将一股真气度入出云子体内。

再说白七伸掌一探,立刻发现出云子体内的真气混乱,呼吸陡然急促,体内的好似有两军对阵,两股力量都试图压倒对方。白七隐约觉得这是出云子的旧伤发作了,又值出云子思绪凌乱,要不出手相助,出云子肯定要走火入魔,就此瘫痪了。

白七并不懂医道,情急之下,只得按着自己平日运功的路线,用真气引导出云子体内凌乱的气息,沿着自己熟悉的路线慢慢的汇集。

白七又念及,这出云子功力深厚,出现这般反常,兴许还与其对自身追求出现的迷惑有关,当下白七心念一动,一面催动真气,一面低声吟诵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一篇《道德经》在白七口中念出。

白七生怕出云子听不清楚,是故念的很慢。随着白七真气的引导,这道德经似乎对出云子起到平心静气的作用,慢慢的出云子原本凌乱的气息慢慢的被平复,随着气息的不断融合会集,出云子的脸­色­也变的有了几分血­色­,一直到白七觉得出云子已经完全正常了,又运气探了探出云子全身的经脉,发现出云子居然所有经脉完全正常,实在是不像有伤的人。白七刚刚放手,出云子也睁开了眼睛,感激的看着白七。

“你练的是什么功夫?怎么竟也合了本尊的道法,又好似本尊遗法中所悟得的。”

白七听出云子这般问,也不好意思拿什么神仙梦中传授这套来糊弄人,糊弄别人还行,在出云子这肯定不灵光,可也不能说是自己领悟的呵?白七只得含糊其词的说:“大道无门,个人自悟,晚辈也算机缘巧合,这才有幸学得此道。”

出云子听了感慨道:“白兄弟,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豁达的胸襟,此你功法,丝毫不下于本门祖师所传的功法,为了救贫道,你竟不惜将此法转传于我,相比之下,贫道就所为就显得太小气了。”

武当是张三丰所创,前世的道家拜的也是那原始天尊,修的也是那老子之道,只是到了白七那个年代,经过几千年的积累,人们对道的认识也沉淀了无数。要说白七所学武当之功,一点都不比出云子所学差,这倒是一点都不过分的,历史从来都是不断向前进的,只有那些无知之辈,才会认为,前人的东西比后人的一定强。

白七所学武当之功法,在刚才引导出云子真气的同时,也无形中等于把此法的运行路线告诉了出云子,像出云子这样的大家,还不是一点就透的。白七本是无心,可在出云子看来,那就是诚意了。

更让白七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一心法竟然对治疗出云子的旧伤有奇效,刚才那一番折腾下来,出云子的旧伤竟好了七七八八。

“前辈实在是过奖了!”白七并不知道其中原委,只得自谦一番。

“大道无门,求者自悟。枉我自称求道之人,竟连这点也参不透,竟把那私人间的恩怨看的如此之重,要不是白兄弟你一番点拨,贫道又如何能悟得大道?从此不再为这红尘困苦?”出云子显得意外的平和,在白七看来,此时的出云子竟有了几分仙风道骨。

白七那里知道,求道之人,全在于心的领悟,语言和表象是无法表达道的真意的。正如那佛家的的最高境界是“不可说”一般。白七在出云子心神混乱,天人交错之时,一是以真气引导其气息,二是口念道德经,无形中道德经对出云子起到了一种当头­棒­喝的作用,瞬间出云子就达到了顿悟的境界,再也不是这纭纭世间的千万求索者之一了。

白七想说点什么,这会竟什么也说不出来。倒是出云子笑道:“白兄弟,来!来!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谈什么呢?”白七苦笑道,自己的一切完全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总不能说自己见过判官孟婆打麻将,判官赖帐不给吧?

出云子笑道:“白兄弟,就说说你毕生又求的是什么?”

“我求什么?我能求什么?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天下苍生从来都是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兴许我求的就是这天下永远太平,好去做这天地间一个逍遥快活人吧。”

…………………

雄­鸡­叫破又一个黎明,篝火早已经暗淡,当灵羽也宁远醒来时,出云子已经不之所踪,只看见白七默默的注视着东方那一轮刚刚探头的红日。没人知道白七和出云子后来又谈了什么,灵羽和宁远问起的时候,白七总是笑而不答。(当然了,老断是知道的,可我就是不说,免得你们不看后面。)

灵羽和宁远各自另有事情在身,三人约好明日比武擂台前见面后,便暂时分别。

再次回到玉香楼,砸开大门,在开门的龟奴那诧异的目光中,白七回到了春云的香闺。折腾了一夜,白七现在实在是困了,YY小说上什么练功夫可以少睡觉,甚至不睡觉,白七现在是明白了,那都是他妈的扯淡。还是要相信科学啊,睡眠才是调节人体技机能最有效的手段。

敲开春云的门,一见白七,春云便关切的问道:“段公子,您昨天怎么一天没回来?我还当您走了呢。”

白七笑道:“走?为什么?说完白七便爬上床去,衣服鞋子也不脱,一头就栽倒在床上。春云见了赶紧过来,帮着白七宽衣脱鞋,白七也不动弹,就任凭那春云忙碌,等穿云打来洗脚水,帮着白七把脚洗净时,白七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白七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白七第一眼就看见那春云靠在边上打瞌睡。虽然春云一直对白七很冷淡,说起来这就是缺乏职业道德,但拥有前世记忆的白七,深深明白,在这个地方,青楼女子的皮­肉­生涯有多么凄苦,心下对她们都有一种同情和怜惜,对春云的态度也就没往心里去。

白七见春云如此,便猜到这丫头昨夜肯定也没睡好,白天又怕打扰自己睡觉,现在当然支持不住了。此时的春云身的梦中,脸上竟有两行清泪滑落。室内红烛高照,美人小寐,泪光在春云的脸上闪烁,看的白七心头一紧,这丫头也是个苦命,心中也不知道装了多少酸辛事。此时的春云看起来格外娇艳,可白七看着竟没有升起一丝的欲念。

白七悄悄下床,正打算把那春云抱上床去,让她睡的舒服些,没想春云甚是警觉,白七方才下床,春云也自惊醒。

第二部 书剑飘零(24)眉山之变

眉山,号称江南武林旗帜的眉山派所在地。

夜已经深了,苏想云和雪绯红还没睡,两人就那么坐在窗口边,看着半弯明月有气无力的慢慢升起,听着竹林在夜风吹拂下发出阵阵的沙沙声,世界在这一刻是如此的静谧,秋夜里昆虫还在发出这一年时日不对的鸣叫。

看着月光下院子里树影婆娑,听着山泉水在岩石上啊出的滴答声,雪绯红往苏想云的怀了靠了靠道:

“姐姐,你说说,他要是在这,看了这景­色­,能不能作出几首好诗?”

“能的,他一定能。”苏想云无比肯定的回答。

“姐姐,你猜猜他现在跑到哪了?师傅也是的,居然动用了20年没用过的金梅花令,让弟子们都回眉山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不然兴许我们就能找着他了。”雪绯红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脸上微微的红了红。

“是啊,师傅这次如此兴师动众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看明天就该揭晓了。”苏想云也有点迷惑。

“唉!这两天齐州一定很热闹,都怪师傅,不然我们也能上齐州去看看,我还惦记着去打擂台呢。”雪绯红有点遗憾的说到。

“是啊!兴许还能在那找着他呢。”

齐州,玉香楼。

惊醒的春云见白七已经起来,还在看着自己,不由的小脸一红,赶紧站起来道:“段公子,您起来了,您一定饿了吧,饭菜我都给您热着呢。”说着春云如受惊的小鹿般逃出房间。

很快春云就端来洗脸水,白七洗刷完毕,就有龟奴把饭菜端进了屋子。白七在桌子上吃着,春云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白七不经意的看了春云一眼,范县春云居然不敢和自己对视,连忙低下头去。

白七也觉得奇怪了,今天的春云是有点怪怪的,自己才来的时候那叫一个冷淡,想起春云第一天晚上脱光衣服闭上眼睛呈“大”字躺在那的情景,白七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来。

“段公子您笑什么?”春云小心的问了一句,待白七看过来,又赶紧低头。白七哪敢把自己想的说出来,赶紧寻个借口道:“没啥,只是想起个好玩的笑话而已。”

春云壮着胆子问到:“什么笑话,能说给我听听么?”白七这才发现,春云似乎有点怕自己,便笑道:“春云姑娘,你是不是怕我?”白七赶紧岔开话题。

春云看看白七,见白七笑的很和善,这才道:“段公子,说实话我是有点怕您,您和其他的客人不同,进到这房间的客人,哪个不是急猴猴的往女人身上爬?你倒好,第一夜只顾着睡觉,第二夜连人都看不见,您是不是做…..?”

看着春云的表情,分明是说自己晚上出去,白天睡觉,就是个做贼的。白七不禁汗颜,这春云虽然是瞎猜,但却把自己的本质给说到了,虽然自己今生已经很少­操­持贼业。

“春云,以后你还是叫我段七好了,还有,别您啊您的叫,叫的我不自在。”在白七看来再平常不过的这句话,听到春云耳朵里却如同被电击一般,春云不敢置信的看着白七,见白七一脸随和的笑容,根本没有说笑的意思,顿时心头一热,鼻子一酸。

春云赶紧扭过头去,趁着白七还在埋头吃饭,悄悄的擦拭那涌出眼眶的泪水。像春云这样生活在青楼中的女子,在社会上的地位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别看这玉香楼平日顾客盈门,姑娘门也是张生李熟的过的热闹,可真正把她们当人看的,又有几个?对白七来说,前世里人人平等的概念是深入骨髓的,言语间自然就流露出来,可听到春云那就完全是另一层意思了。

白七吃完,春云忙着收拾,吃饱的白七搬把椅子坐在窗口,看着这满城的灯火,听着前面不时传来的丝竹声,白七有一种完全放松和自在的感觉。

“段公子,时候不早了,还是上床歇着吧。”春云怯怯的低声在白七身后道。

白七回头一看,只见这春云只穿了件肚兜站在自己身边,两只雪白的胳膊露在外边,再看胸前,小小的肚兜并不足以遮掩出那呼之欲出的春光,双峰随着春云的走动在轻轻的上下摇摆。

窗外秋风一阵,一股凉意涌入,春云下意识的双手抱了抱肩膀。白七看的心头一热,一股怜惜之意涌上心头。白七赶紧站起,伸手把窗户关上,这才转身。

这时候春云已经自己上了床,安静的坐在那等待着。一股热流涌上白七的心头,白七慢慢走到床前,迎接他的是春云那双热切的目光。

此时三张脸庞却如幻灯般先后出现在白七的脑海中,秦玉书那切切期盼的眼神,雪绯红那略带悲切的眼睛,还有苏想云那幽怨的目光,仿佛都在这时候看着白七。

白七暗自骂到:“白七啊白七,你如就此上了这床,那和其他的嫖客有什么不同,妄你还想着要尊重人家。”自责过后,白七稳定心神,慢慢的走上前去,平和的看着春云。白七拿起被子给春云盖好,这才道:“春云姑娘,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白七说完和衣躺在春云身边。

死一般的沉静一下就笼罩住这个房间,半天春云的声音才像从地下冒出来一般道:“段公子,你是嫌弃我身子脏,配不上你么?”

白七赶紧道:“春云姑娘,你别误会,男欢女爱,总得有感情的成分在里面吧?要不还做的有什么意思?”白七拿这个借口来解释时,却想起自己前世里声­色­犬马的生涯,一会又想到自己对眉山所做的一切,白七心头泛起一种莫名的苦涩。

听了白七这番话,春云半天才道:“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从今天开始,只要你愿意,我这身子随时是你的。”白七没有想到,自己无意中的一番话,已经深深的打动了这位生活在社会最底层姑娘的心。

也许是觉得白七回答的还算满意,春云也没再纠缠,兴许是真的困了,春云拉过白七一只胳膊枕上,很快就睡着了。

躺在春云的身边,白七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这段日子自己经历的东西太太多了,有生死一念间,也有那纠缠不清的情感,还有出云子教给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谁也没有想到,白七最后与出云子结成了忘年之交,这是白七自己都没想到的。

眉山脚下,眉山派的大堂内烟火缭绕。上百名弟子都已经整齐而恭敬的站在祖师爷的牌位前,大家轮流上过香后,眉山师太这才站到前面道:“各位同门和弟子,今天把大家召集来,的确是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众人本就怀疑要出事,现在听眉山这么一说,更是一个个屏住呼吸,仔细的听着眉山继续往下说。

“眉山派立足武林也上百年了,如今领袖江南的局面也是前辈们一刀一枪打下来的。我在位期间,虽然没能将眉山派发扬光大,但也不曾堕了祖师爷的名头。

现在我由于私人原因,决定退出掌门的位置,新的掌门将由苏想云接任。”眉山说到这,用手指了指苏想云道:“想云,你出来吧。”

众人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顿时一片哗然。且不说眉山才40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单说苏想云不过是个18岁的丫头,论武功,论资历,这门派里比她高的多的是,怎么这掌门的位置就传给了她?众人不理解,当然要喧哗。

“别吵了!”眉山大声呵道。待众人平静后,眉山这才继续说:“你们也许不知道,本门最大的仇人献身了,前日有弟子从匈奴冒死传来消息,沉寂了20年的天灵子又出现了。”

众人听了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纷纷看着眉山,等待她的下文。

“当年本门掌门路肇泽就是死在这天灵子手上,要不是后来中原武林30位高手围攻他,我们还伤他不得,只可惜还是让他跑掉了。今日召集大家来,就是要从门派的­精­英里抽调人手,组成一支­精­锐的复仇队伍,只是这战不知道结果将会是如何?我必须先交代好后事。”

眉山用凝重的语气说完上面的话,大家就都没声响了。眉山继续道:

“想云是本门年轻一代弟子中最杰出的,我立她为掌门,就是为日后一旦我们报仇失败,眉山派还能留下点希望,要知道那天灵子如今是匈奴的国师,不是想杀就杀的了的。”

众人听了都再无话可说,眉山这才让苏想云上前,给祖师爷敬香后,眉山郑重的将代表眉山派掌门的信物—金梅花令交给苏想云,从此苏想云就是这眉山派掌门的继承人了,一旦眉山身亡,这掌门的位置自然就落在苏想云的肩头。

第二部 书剑飘零(25)纳兰

白七一直到天亮前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白七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昨夜身边的春云也已经不在了。身上的被子盖的好好的,里面依旧有春云留下的气息,想起春云昨夜所说的那句话,白七心头不免荡起一丝涟漪。曾记得少年时,也曾经有位女孩这样对自己说过,只可惜那都是前世的记忆了。

想到今天召开的武林大会,白七匆忙地爬了起来,揉了揉有点­干­涩的眼睛,看看窗外的日头,街道上早已经是人流如潮。今天天气不错,一定会很热闹。

“七哥你醒了?”春云端着一盆热水进来。白七听的一愣道:“你叫我什么?”

“七哥啊!我决定了以后就这么叫你。”春云满脸喜­色­的答到。白七见她心情不错,也就随她去了,只是白七并不知道,在春云的家乡,叫哥哥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情郎也都是叫哥哥的。

春云伺候着白七洗刷完毕,又张罗好早点,白七刚刚吃好,外面就有人在喊了。

“兄弟!你怎么还没起来啊,是不是还躺在姑娘的怀里呢?”接着就是一顿捉狭的怪笑,白七听出来了,这是宁远那家伙在取笑自己,赶紧和春云道声别就下楼而去。

到了前面,白七就看见灵羽和宁远已经在那等着自己,赶紧上前道:“抱歉!抱歉!让二位哥哥久等了。”

“理解!理解!”灵羽这家伙也被宁远带坏了,也邪邪的笑起来,那意思白七再明白不过了。

“兄弟,你昨天没累着吧,待会我们还指着你给我们压阵呢,万一我们在上面顶不住了,就得靠你了。”宁远笑的更欢了,偏巧这时候春云追了出来,听得这话,脸上顿时闹的通红。

白七看着春云的红脸,心里确实为她高兴,当羞耻到麻木时,春云选择了冷漠,如今的春云又有羞怯的感觉了,说明她又向正常人的生活迈进了一步,想到这里,一个想法已经在白七的心里决定了。

“酒是我起早去打的,你带上,我知道你好这口。”春云赶紧跑到白七身边,拿出个葫芦挂在白七的腰间。

出了玉香楼,三人结伴往那南市的菜市走去,今天的擂台就设在那。

还没到地方呢,这一路上人可海了去了,南来北往­操­持着各种口音的都有,大多数都是些江湖人物,讨论的也都是这次擂台的结果。

这每三年一届的擂台原本是民间自发的,后来慢慢演变成官府出面­操­办,一是可以吸引更多的客人来齐州,二是官府也好控制。

三人奔擂台而来,路上人虽多,可是有灵羽这个大块头在前面开路,再加个南武林基本没人不认识的宁远,三人倒也没有遇上太多的麻烦,所到之处,前面的人都自觉的让开一条道路。

到了地点,只见那菜市里早已搭起五个擂台,中间那个最大的擂台上写着一幅对子,“大江南北英豪在此聚会,秦岭左右何人能为英雄。”横批是“以武会友”。

这时大会的主持也已经宣布开始,比武规则也很简单,任何人都可以参加,只要在擂台上连着赢三场,就可以进入下一轮比赛。

上午的比赛是初赛,各路年轻英豪在五个擂台上筛选出进入复赛的选手。白七对这东西没兴趣,倒是灵羽和宁远先后上台,很轻松的就进入了复赛,白七只想做个看客,并没有参加。

眼看时间到了中午,三人也看的累了,正打算去吃点东西,这时只见菜市外一阵混乱,待白七仔细看去,原来是一队着装奇特的人,个个都骑着高头大马,到了这人流巨大的菜市,竟也不下马,而是骑着马闯了进来。

兴许是马儿没见过这么多人的场面,其中一匹居然惊了,狂乱间竟撞翻了几个人,眼见一位提着篮子做小买卖的老人就要倒在马下,众人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七如闪电般的出现在那匹烈马前,轻舒猿臂,一把拿住缰绳,手上一发力。马儿当然不肯就范,猛的扬起前足要踢白七,白七早有准备,手上长剑在手,也不出鞘,连连在那马足上敲了几下,顿时那马儿就跪倒在地。

这会白七才发现,马上骑的居然是一位蒙面女子,马儿被白七敲倒,她或许没料到,竟猛的朝前一扑,整个人都趴到白七身上。

白七直觉得一股特别的少女气味扑面而来,手上赶紧放开缰绳,一把抱住这女子。

“小子,你还不赶紧放手?”女子的表情如何白七看不见,可是很快就跟上来的几个大汉却对白七一点都不客气,当先的一位冲着白七就喊上了。白七听了就恼了,他们骑马到这菜市,马惊了撞人不说,要不是自己及时出手,马上的这位女子也迟早要遭殃。想到这里,白七心头更是来气,猛的把那女子往地上一摔,“扑通”,“哎哟!”。

“扑通”是那女子ρi股着地的声音,“哎哟!”是那女子发出来的叫疼声。见白七如此,刚才对白七喊的那位大汉立刻就急了,指着白七怒道:“你怎么敢如此?”说着朝白七扑了上来。

白七正待出手,身后的灵羽早就迎了上去,口中喊道:“怎么?想打架么?爷爷来陪你如何?”眼看两人就要交手,那地上的女子喊道:“得日乐,你给我住手。”

见那女子喊话,得日乐这才停住,灵羽也就此收手。女子被几个大汉扶起来后,来到白七面前行了个草原上的礼节后,这才说到:“这位英雄,多谢你刚才出手救我。草原上的汉子粗鲁,不知道这中原的规矩,得罪的地方请多原谅。”

白七本就对这些人不感冒,但人家这么客气,总不好翻脸,只得冷冷的笑道:“我这倒没什么,只是你刚才撞倒这些人,总得有个说法吧?”

那女子道:“我犯的错我肯定会负责,这点请您放心。”

白七见人家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便拱手笑道:“如此最好,告辞了。”

白七拉着灵羽和宁远就要离开,这时候只见那少女抬起面纱的一角,朝白七笑了笑。这一瞬间,白七看到的是一个绝美的笑容,尽管她并不完整。

第二部 书剑飘零(26)容素

这个笑容让白七的眼睛停顿了一下,这是一个绝对特殊的笑容,没有中原女子那种羞涩和含蓄,这个笑容里充满了一直种奔放的热情,还有那毫不修饰的纯洁。

白七略一愣神,就被灵羽拉走了,脑海里只留下那瞬间的记忆。

下午的复赛开始变的激烈了,­精­彩的打斗场面不断出现,白七也看的有趣。终于台上的主持叫到了灵羽的名字,等灵羽上台之后,再报对手的名字时,白七听了顿时就乐了,对手居然是容素。白七心道,这下灵羽的麻烦大。

这擂台比武,最怕的就是对手是女人,一般的女子走的都是轻灵的路子,打起来肯定不对灵羽的胃口,再有,这男女有别,女人身上很多地方都是不能下手的,挨上了会被人看成轻薄之徒。

容素一上擂台,台下的好事者顿时一片聒噪,呼哨声四起。白七也清楚的看见,灵羽这时脸­色­都变了,红的像喝多了。

双方正式开打,白七立刻就乐了,像灵羽这样的鲁男子,可能连女人的手都没拉过,平日和陌生女人说话都会脸红的,又怎么敢在女人身上下手。

在看那擂台,只见灵羽果然老实,招招都是在防守,倒是那容素,一点都不客气,什么狠来什么。白七乐的肚子都疼了,想不到灵羽这呆子,居然想出这种笨办法,反正他不还击,让你容素打就是,打的着是容素的本事,打不着灵羽不至于输,等到容素打长了,打累了,自然就会自己下去。

容素见灵羽如此打法,更是肆无忌惮的猛攻,本来这丫头长的就俊,练武的女孩子身材又好,打起来又没个顾忌的,招数间的­精­妙之处也发挥的淋漓尽致,顿时台下的看客们一片叫好。

人都是有本能的,还几次灵羽下意识的反击,拳头眼看就要招呼到容素的胸前了,又猛的缩了回去,每每这时候,肯定招来容素更猛烈的攻击,灵羽收手时不免手忙脚乱。

白七见这个打法估计没半个时辰结束不了,见宁远也上了擂台,便转头去看。宁远的对手是个北派的腿法好手,腿法甚是­精­湛。正好宁远也是以腿法见长,两人打在一处,只见你方踹罢我踢来,双方竟然都是以攻势为主,打的甚是好看,比起灵羽那边,这边倒是凭着真本事在对打。

宁远毕竟技高一筹,十几个回合试探­性­的接触下来,宁远基本摸清楚对手的路数后,白七就知道比赛的胜负了。

果然,宁远逮着对手一个破绽,立刻发起急风暴雨般的进攻,眨眼间连踢三十六腿,把个对手生生的逼下擂台,好在宁远脚下留了分寸,不然对手必伤无疑,而不是像现在,只是被逼着跳下擂台。

得胜的宁远得意洋洋的找到白七,见了白七就问:“灵羽怎么样了?”

白七乐得笑嘻嘻的指了指擂台上道:“你自己看吧。”

宁远抬头一看,也不禁噗嗤的笑了起来。白七再看过去,更是乐的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原来这时候容素估计是打累了,正叉着细腰,站在那喘气,眼睛瞪着摆着一付防备架势的灵羽。

再看那容素身上,虽然已经是初秋,可容素早已累的满头是汗,身上的劲装也被汗水湿透,窈窕的身材原形毕露,看的下面的男人更是两眼发光。

再说容素此时把灵羽可恨透了,想不到这救过自己一次的大块头,竟然如此可恨,打你就好好打嘛,竟然只守不攻,把人累的不轻,还有就是灵羽皮粗­肉­糙的,双方拳脚接触时,每每震的容素一阵发麻,次数多了,容素就觉得疼了。这都是什么事嘛,打人的反而觉得疼。

见容素累的在那直喘气,灵羽这才收起架势,问容素道:“姑娘,你没事吧?”

“哼!”容素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走下擂台,看来这场比赛她要放弃了。灵羽见容素转身,这才面朝观众拱手致谢。

白七也以为这场比斗应该结束了,没想到容素趁着灵羽转身的空子,猛的回头,飞起一脚朝灵羽背后踹来,白七看的真切,急的立刻就喊道:“灵羽当心,她在耍诈。”

擂台上的灵羽突然背后被偷袭,情急之间猛的一个横着侧步,堪堪让开容素的玉足,手上却下意识的顺势拿住容素的脚宛,往前猛的一送。容素原以为这一击必中,发力过猛,此时也收不回来了,再加上灵羽的顺势一拽,眼看容素就要栽到擂台的人群中。

再看那台下的看客,见一个活­色­生香,曲线毕露的大美人要掉下来,一个个顿时嘴角垂涎,摩拳擦掌的张开怀抱,定要将这美人抱在怀中。

灵羽见容素就要掉下去,猛然醒悟。往前迈一大步,一手抄住容素的细腰,一手已经搂在大腿上,把就要掉下去的容素一把抱住。

灵羽此举顿时招来台下的不满,有失望而谩骂的,有看的起劲起哄的,总之是乱作一团。

擂台上的容素被灵羽这么一抱,顿时又羞又恼,恼的是如此偷袭都没得手,羞的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一男子如此搂抱不说,双方还贴的紧紧的,胸膛顶着胸膛。

再说灵羽美人在怀,先是情急之举,后是觉得抱着满舒服,下意识的还加了点力气。

“啪!”的一声,羞怒不堪的容素一个耳光就扇了过来,灵羽骤然间不及闪避,挨了个结实,这才知道抱着人家一个大姑娘不放不妥,流水般的就送了手。

容素脱出灵羽的怀抱,羞的又在灵羽的脚上跺了一下,这才双手遮面,逃下擂台。这时台下更是一片聒噪四起。

“你小子行啊,学会占女人便宜了。”下了擂台,灵羽立刻遭到宁远的一阵取笑,灵羽正要辩解呢,白七顺手又加了一句道:“怎么样?那妹妹身材­棒­的紧,我看你贴的都不想放手了。”

灵羽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正在三人说的热闹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调笑。

“这位英雄,我们又见面了。”

第二部 书剑飘零(27)往事

白七回头一看,来的正是那位惊马撞人的异族女子,脸上依旧蒙着面纱。这回她没骑马了,在三个壮汉的簇拥下来到这擂台下。

白七见她说话客气,正要回话呢,没想到灵羽突然上来,冲着那女子哼的一声,拉着白七就走,边走还边对白七说:“兄弟,别理会这些鞑靼人。”

白七知道灵羽应该不是这么无理的人,想到可能另有隐情,也就作罢,跟着灵羽挤出人群,不过白七还是回头朝那女子歉意的笑了笑。

三人随便找了家茶馆,叫了壶茶坐下后,白七这才开口对灵羽道:“哥哥这是怎么了?”

灵羽闷声不语,倒是宁远笑着接过话头道:“北秦灵家与那鞑靼人有不共戴天之仇,三十年前,塞外北古口,灵家九条汉子,在与鞑靼人血战中只余下一人生还。一直到十年后,幸存的灵闯前辈帅两万铁骑与鞑靼人再战北古口,这才一举击破鞑靼人,从此改变了北秦长期受鞑靼人威胁的局面。”

灵羽听了宁远这番话,哼了一声,继续在那闷头不做声,白七看的奇怪,之得继续看着宁远,宁远摇摇头道:“灵家与鞑靼乃世仇,鞑靼人自战败后,灵老将军挥师北上,直逼鞑靼王室,鞑靼新主叶林娜力主与北秦修好,还将那鞑靼第一美女兰馨儿送与北秦国主华影空。说来也怪,这兰馨儿到了北秦,灵老将军在北秦的地位也一天天的下降,现在­干­脆就赋闲在家了,嘿嘿!”

白七这才明白为何灵羽如此,感情鞑靼人用了美人计加离间计。

“唉!自古君王皆以英雄自诩,又有哪个过的了美人这关?那叶林娜倒是个厉害的角­色­,所幸的是那叶林娜已经死了。不然还真是个难弄的主。”白七不由感慨道。

“哼哼!叶林娜是死了,可兰馨儿如今是北秦的太后,当年叶林娜亲自送兰馨儿到北古口议和,据说还与那兰馨儿一同服侍了先主一夜。这个女人就不去说她了。她死后,她的女儿纳兰更是了得,不但继承了叶林娜学习中原文化的遗法,而且更进一步的加强了与中原的交流,鼓励鞑靼女人与中原男子通婚,如今也不知道有多少北秦男子跑了过去。依我看啊,这纳兰比她娘更难对付,别看她只是个18岁的小姑娘。”

一直不吭声的灵羽一说就是一大通。

“唉!当年灵老将军的确有机会一举把鞑靼人赶出古北草原的,只可惜….。”

大齐国,都梁城的王宫内。

雪怡然觉得自己的脑袋就快要爆炸了,一连串烦心的事不断的压迫过来,作为一个有抱负的国主来说,雪怡然更是感到了时事艰难。

雪怡然的烦心事既有国事,也有家事。前段时间北秦派来特使,称张楚在与那匈奴秘密结好,实力在中原国家中最强大的张楚,一旦没有了匈奴人对它的羁绊,完全有可能挥师东南各国,做那一统天下的美梦。北秦特使带来了北秦国主华定天进一步加强两过军事合作,联手提防张楚的建议。

可就是这个建议,在朝堂上却引起了轩然大波。一向态度强硬的白奇伟主张与北秦全面合作,布重兵于张楚边境,一旦张楚有异动,既联合北秦出兵,先发制人。

以丞相苏云成为首的文官们,又是另执一词,称北秦此举意在挑起大漆与张楚的矛盾。他们认为,当今天下太平近三十年了,如今百姓思安,断不可轻言刀兵。

这苏云成与白奇伟虽然也是结义兄弟,可两人一向意见不和,没说几句在朝上就闹起来了,后来直接演变成文武两派的大争辩。文官自然是口舌占上风,武官说不过文官,­干­脆就直接骂娘。再说那太尉叶追风一直态度暧昧,既不约束武官们的言语,也不对这事发表意见。作为国主的雪怡然顿时也被吵的脑子一团乱麻。

雪怡然不是不想对张楚用兵,可是眼下的大齐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大齐了。太平时间长了,且不说文官们都以奢华为荣,就算是武将,也都比着看谁多娶了几个小老婆,看谁家的房子大。国家军备疏散,军队疏于­操­练,真要是打起来,结果可想而知。

雪怡然也不是不想改变眼前的局面,可是有的东西又是想改变就能改变的么?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雪怡然想到这些不免更加忧虑。

正如今天在朝堂之上的表现,当今的朝廷百官,隐隐形成了以苏云成和白奇伟分别为首的两个集团,双方明争暗斗,各不相让,太尉叶追风一向两边都不参合,行事也十分低调,一点都没有最高军事长官的样子。

再说这家事,出了白七跑路这事,苏云成和白奇伟的矛盾加深,雪怡然一直都在努力调和。女儿雪绯红一去也有几个月没回都梁了,这事该怎么处理,结局会如何?雪怡然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如今白七跑的鬼影都没一个,更增加了解决这事的难度。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过去了,晨钟敲来了又一个黎明,书房里的雪怡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揉揉发酸的眼睛,看看窗外即将到来的晨曦,雪怡然忧心忡忡。

往事就是这样,一旦不愉快的往事被揭开,总有几分惆怅。心情不好的灵羽这天没少喝,想到明天的擂台比赛,白七还是早早的把灵羽劝回了客栈。告别了灵羽和宁远,白七又一次回到玉香楼。

这一夜白七也睡不下来,想到灵羽的不欢,再想想自身,在重新的省视自身时,白七发现自己的­性­格已经变的具有多重­性­,时而是前世快意恩仇,心狠手辣的段七,时而又是今生斯文儒雅,行事低调的白七。这两种个­性­就像两条毒蛇,在白七的内心深处不断的互相撕咬,令的白七迷惑不已。

昏昏然的又过了一夜,白七在春云的刻意服侍下收拾完毕,又出了玉香楼,今天是擂台比赛的第二天,下午将决出这最后的胜者,想到灵羽与宁远在擂台上不免又是一搏,白七也不禁苦笑摇头。

第二部 书剑飘零(28)匈奴人

赛事的进程正如白七设想的那样,灵羽和宁远一路过关斩将,最后的对决果然在他们两人间进行。

灵羽和宁远站在擂台上互相对视了一会后,双双拱手行礼,眼看这就要开始,台下的观众也被这最后决战的气氛吸引的鸦雀无声,正是这时,台下突然有人喊到:

“这就是所谓的武林大会?这就是中原武林顶尖的后起之秀?我看不过尔尔嘛。”此言一出,场上的两人立刻暂停,场下的观众先是一片安静,后便是一片哗然,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个说话的人身上。

白七顺着声音看过去,真见场内不知合何时多出了一群服装奇异的人,说话的正是领头的一个年轻人,白七正在猜他们是什么人呢,那年轻人已经分开众人,慢步走上擂台。

“匈奴日照堂下勇士端木鸣,想请二位同时赐教一番。”此言一出,在场中原武林人士,皆面露怒­色­。宁远和灵羽都是这擂台上打出来的,虽然说并不能完全代表中原武林年轻一代的最高水平,可是比他们两更高的也没几个了,现在端木鸣如此挑战,这岂不把中原武林的后辈们全看下去了么?也可以说是把整个中原武林都小瞧了,如此狂妄的口气,怎么不激起众人的愤怒?

宁远和灵羽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两人互相交换一下眼神,灵羽便道:“哼哼!我中原武林还没以多打少的习惯。”说完灵羽便转身要下擂台,打算让宁远单独应战这端木鸣。灵羽的话顿时赢得台下的一阵喝彩声。

灵羽正眼也不看端木鸣,这就要走下擂台,突然身后一阵风起,一股杀气逼来,原来是端木鸣一掌正朝灵羽的后脑勺打来。

端木鸣突然偷袭,宁远一看就急了,往前一步,一拳就朝端木鸣的面门招呼过来。再说台下人见端木鸣偷袭灵羽,顿时更是骂声一片,“无耻!”“卑鄙”这样的字眼不断,甚至后来连“你妈XX”“XX你匈奴人的老母X”之类的污言秽语都出来了。

再看台上,灵羽被端木鸣这么一偷袭,心下顿时火起,也趁着宁远稍微迟缓了一下端木鸣的偷袭,灵羽得以从容躲开端木鸣的这一掌,转过身的灵羽也不讲什么人多人少了,大吼一声就加入战团,配合起宁远夹攻这端木鸣,依着灵羽的­性­格,今天不让端木鸣吃点亏,估计是不得罢休的。

白七见端木鸣用偷袭的手法逼得灵羽与宁远联手,倒把白七惊了一下。灵羽也宁远的功夫白七的心里有数的,若是放在没与那出云子见面之前,两人联手白七只有自信能自保,想打赢是很困难的。再说灵羽和宁远,一个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一个招法轻灵,两人合作一刚一柔,互补长短,更是难以对付。

台上形式正如白七所料,端木鸣在两人的夹击下,只能是被动的防御和躲闪,白七看的也略微放下心来。可是白七在仔细一看,心头顿起疑惑。这宁远也不知道是怎么在搞,明明好几次能击中端木鸣,可眼看就挨上了,却似乎突然慢下手脚,让那端木鸣逃过几回。

白七还在纳闷,台上却形势突变,只见灵羽趁着宁远一脚踢向端木鸣的头部,端木鸣被迫躲闪的空子,猛的一拳朝端木鸣的背后打去。

就在这电石火光之间,端木鸣的身形快若鬼魅的连续几次躲闪,一举窜出两人的夹击,闪到宁远的侧后,飞起一脚,朝灵羽的后心踹来,灵羽躲避不及,挨了个结实,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这一连串的变化只在眨眼之间,台下的观众绝大多数还没看清楚,灵羽就已经被踢倒。灵羽中招,宁远猛的虚晃一招,逼退端木鸣半步,猛然后撤到灵羽身边,扶起灵羽变道:“兄弟,你怎么了?”

那端木鸣这会倒不追击了,只是站在一边冷冷的笑道:“中原武林,不过如此。”

台下众人听了顿时怒成一片,可是眼看灵羽和宁远联手都抵挡不住端木鸣,谁又敢上台。大家有心一涌而上,宰了这端木鸣,可这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作派岂不把中原武林的面子都丢尽了。一众武林后辈此时也只能怒视端木鸣,台下一片安静,只听见众人起伏激烈的呼吸声,还有台上宁远呼唤灵羽的声音。

就在台下一片安静的时分,有人朗声道:“化外小民,井底之蛙,在下不才,在这中原武林乃无名之辈,倒想领教一下你的高招。”

说话间白七顿时暴露在众人的面前,白七分开众人,缓缓的向台上走去,这时台下观众纷纷自动让开一条道,白七不急不徐的迈步上台,沿途众人的目光大多是一种敬佩和可惜,敬的也许是白七的勇气,可惜的是估计白七这样上去也是白搭。

白七上的台来,并不先理睬端木鸣,而是先走到灵羽身边,探了探灵羽的脉搏,发现灵羽虽然伤的不轻,但应该没什么太大的事,只不过估计灵羽一个月内也别想下床了。

白七先在灵羽后心附近的几个|­茓­道飞快的点上几下,护住灵羽的心脉,这才颇有深意的抬头看了宁远一眼,此时宁远眼中闪过一丝­阴­霾,脸­色­也分外沉重。

“把灵羽送下去。”白七冷冷的看了眼宁远,径自站起转身。宁远此时的表情变的十分难看,又悔又虑,只是由于白七挡上了,台下的人才没看见。

白七转身看了几眼端木鸣,端木鸣被白七刚才的话挤兑的不行,正拿眼睛瞪着白七呢,要不是怕这台下观众一起上来把他砍了,兴许早就扑上来揍白七泄愤了。

“哼哼!就凭你那三脚猫的移形换位的功夫,就敢到中原来撒野。说吧,天灵子是你什么人?”白七冷冷的冲着端木鸣发问。

端木鸣听了猛然脸­色­一变,顿时收起了对白七的小觑之心,反而­阴­笑道:“阁下高眼力,只不过家师的名讳又岂是谁都能直呼的?今天少不得我要请教请教了。”

第二部 书剑飘零(29)快胜

“斩愁”被白七很随意的拎在手上,端木鸣的弯刀也出鞘了。白七懒懒的瞥了一眼端木鸣道:“你来的真是时候,我正要去找天灵子的麻烦呢,现在好了,打了小的,老的自然会出现。”

端木鸣听了这话,眼神先是一怒,但很快的恢复平静,白七在心里不由暗叫一声可惜。白七自信有把握击败对手,出言相激只是想速战速决,没想到这个端木鸣并不上当,很快的冷静下来。

“嘿嘿!还是让我来先收拾你吧。”端木鸣狞笑一声,说话间身形快速的变化,在台下的人看来,台上似乎有三四个端木鸣在围着白七。看到这个情景,台下的观众顿时惊呼一片。

面对端木鸣幻化出来的几个身影,白七依旧冷静的站在那没动。待到数个身影同时逼近白七时,白七嘴角泛起一丝冷笑,简单的把手上的“斩愁”往前一指,转眼之间,端木鸣幻化出来的幻影全部消失,只看见一个端木鸣冲白七的正面扑来,而白七的斩愁摆在那,端木鸣的身子却好像自己往上撞过来一般。

白七一招就破了端木鸣的移形换位,这是端木鸣万万没想到的,危机间端木鸣将手上弯刀猛的朝“斩愁”挡了过来,同时硬生生的收住身子前冲的力道。

按说这端木鸣也确实了得,如此局面还能收住身子,只可惜白七早有后手等着他。端木鸣猛挥弯刀朝“斩愁”挡来时,白七猛的把剑往回一收,端木鸣的弯刀顿时挡了个空,发力过猛的弯刀继续朝侧面挥去,正面的空挡完全暴露在白七的面前。

白七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趁着端木鸣空门大开,手上“斩愁”如毒蛇向猎物发起攻击一般,猛的朝端木鸣的咽喉扎来。

眼看白七的剑就要刺穿端木鸣的咽喉,好个端木鸣,这时候居然还能变招,身子往后猛的一仰,使出个“铁板桥”的手段,手上弯刀已经脱手朝白七甩了过来,此招不可谓不妙,试图借着白七猛功无法收尽的机会,弯刀飞击白七的腹部。

端木鸣的手段还是落空了,因为他不了解白七,白七做任何事都喜欢留后手,现在也一样。刚才那一招刺向端木鸣咽喉,虽然速度很快,但白七也只使上了五分力道,此时见端木鸣如此,“斩愁”往下一挑,格开弯刀,脚下却没闲着,飞起一脚就狠狠的朝端木鸣的挡下踢来。

白七这一脚真要是踢实在了,端木鸣太监这个职称的背定了,闹不好小命也得丢在这。如此生死关头,端木鸣竟然还能把身子往上一挺,裆下的躲开了白七的攻击,可腹部却被白七严严实实踹了一脚,只听的“吧嗒”两声,端木鸣的肋骨被踹断了两根,人也被踹出几米,身子狠狠的撞在擂台上的旗杆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刚才还威风凛凛的端木鸣,短短的几招内就被白七重创,这是谁也没料到的。至少大部分观众是认为白七是凶多吉少,一些识货的好手也猜到白七是高手,但没想到白七比端木鸣高出这许多,转眼间就把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端木鸣打的口吐鲜血的倒在擂台上。

“好!”过了片刻台下的观众才反应过来,叫好声顿时如火山爆发般的响起。刚才就被端木鸣嚣张气焰压的台不起头的武林好汉们,更是叫的起劲。

端木鸣躺在擂台上,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白七,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绝学,到了白七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端木鸣的脸­色­变的如死灰一般。

有一点端木鸣是没有想到的,如果他凭着真才实学与白七较量,白七要想胜他,至少得花上百招才能胜的了他。就算是白七前两日遇上端木鸣,兴许还就要栽在他这移形换位的功夫之下。

端木鸣吃亏就吃亏在取巧上了,想凭借这门功夫快胜白七,人都是有惰­性­的,以前端木鸣在使用这门武功时可以说是无往不利,今天在白七面前还是想依样画葫芦,结果遇见了同样是对取巧功夫最热心的白七。那夜与出云子长谈一夜,其中出云子就有说起这门功夫,白七一听就被迷上了,这两天晚上没少把时间花在研究这门功夫上。

端木鸣在白七面前使出这门功夫,等于把自己的底牌都交待清楚了,这叫他如何不惨败,自己的下一步对手都清楚的知道,这还怎么作战?

这时候台下的匈奴人都急了,刚想朝擂台上冲,立刻被周围几十把刀剑未上了,根本就不可能动弹,要是他们敢用强,估计台下的武林人士也顾不上什么以众击寡的坏名声了。

白七慢慢的走到躺在擂台上喘气的端木鸣跟前,端木鸣挣扎着要动,白七的“斩愁”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了,端木鸣这才停住身子,看着寒光凛凛的斩愁,生怕白七手上一个措手,自己的小命就得葬送在这。

“为了让你长点记­性­,也为了你那老不死的师傅天灵子,我必须得给你留个记号。”白七冷冷的说到。

台下众人见白七如此,顿时纷纷高呼“杀了他!杀了他!”

白七转头朝众人做个手势,待众人安静下来后,这才猛挥手上斩愁,寒光闪处,只听端木鸣一声惨叫,端木鸣的一只耳朵已经被销了下来。

“回去告诉你的师傅,就说我叫白七。还有请告诉他,他的师兄出云子很想念他。”白七说这番话的时候,声音压的很低,只有端木鸣听见了。端木鸣听了白七这番话,一手捂住流血的耳部,一手扶着被题的腹部,眼睛怨毒的看了白七一眼。

“你要再看,我把你眼珠都给抠出来。”白七恶狠狠的加上一句,唬的端木鸣立刻闭上眼睛,白七又冷又厉的目光,加上难寒气入骨的声调,在端木鸣看来,眼前的白七和魔鬼没有什么两样。

白七转身朝台下的匈奴人那看去,冲着众人喊道:“让他们上来。”众人这才撤开包围,一众匈奴人冲上擂台把端木鸣围起来,一个个都警惕的看着白七,生怕白七出手再伤端木鸣。

白七看着这群匈奴人冷冷的说到:“带上你们的主子,给我滚出中原去。”

一场武林大会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这是谁都没想到的。白七下得擂台,直奔灵羽和宁远那就来了。宁远抱歉的看了看白七,白七也不理他,只是冷哼一声,背起灵羽就挤出人群,把宁远冷冷的拉在后面。

“需要帮忙么?我这有上好的伤药。”那个鞑靼少女又一次出现的白七面前。

“多谢!不用!”既然灵羽不喜欢鞑靼人,白七也不想招惹她们,只是宛然的谢绝便背起灵羽快步朝玉香楼赶来。宁远被白七来上这么一手,面子上虽然不好看,可是想了一想还是跟了上来,只不过没有跟近,与白七保持了几米的距离。

白七发现宁远跟了上来,先是停顿了一下,后又继续朝前赶路。

回到玉香楼,白七直接奔春云的房间就来了,妓院里的人见白七背着嘴角流血的灵羽,一个个都唬地不敢上前,任白七穿堂而过。

到了地方。春云见白七背着灵羽就这样进来,也是吃了一惊,但很快就张罗着帮白七把灵羽放在床上躺好。白七对春云道:“你去打盆热水,再弄碗清水来我给我兄弟喂药。”

春云应声而去,白七待春云出去,这才来到房间的桌子前。白七抖朝桌子上抖抖袖口,哗啦一下,里面

乱七八糟的掉出一小堆东西,有银两,银票,还有几个小瓷瓶子,还有一块玉。

“妈的,这小子还是个财主。”白七自言自语道,伸手拿起那几个瓷瓶子就看上面的字。

“果然有玉灵丸。”白七找到自己要的东西,脸上顿时露出笑容。原来这都是白七刚才顺手从端木鸣那给摸来的,前世里的做贼技术看来白七还没荒了。从出云子那白七知道,出云子这门派里有种疗伤的好药,只是这种药难配的很,出云子自己也就几颗,全都给了白七。白七想到这天灵子这种人,一定是非常怕死,对这种难得的疗伤药,肯定是配有的。端木鸣看起来在匈奴的身份和地位都不低,估计身上也应该有“玉灵丸”,于是白七便顺手把端木鸣身上的东西给划拉个­干­净,回来这么一找,果然给他发现了“玉灵丸”。

简单收拾好桌子上的东西,这时候春云也端碗清水进来了,白七赶紧倒出一粒“玉灵丸”,就着清水给灵羽服下,顺手点了灵羽几处|­茓­道,让灵羽好好睡上一觉估计醒来这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弄好这一切,白七回头看见宁远站在门口,只是不好意思进来。白七朝宁远走去,看着宁远的眼睛道:“如果你还当我们是兄弟,就进来把事情说清楚,否则今天以后我们就行同陌路。”

第二部 书剑飘零(30)抉择

宁远探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灵羽,面露惭愧之­色­,低声对白七道:“能不能出去找个地方?”

白七想了一想,轻轻的点了点头。交代了春云几句,让她照顾好灵羽,白七跟着宁远出去了。两人找了家馆子,叫来小二点上酒菜。

两人就这么坐在那,都没有说话。白七等着宁远先说,而宁远却是在想,该怎么说。待酒上来,宁远也先不说话,自己端起酒就连喝几碗。白七也不吭声,只是坐在一边冷冷的看着宁远。

“有的事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也能猜的到。我和灵羽联手,就算打不赢端木鸣,也不至于败的如此简单。”宁远突然抬头看着白七说到,脸上的愁绪也越发浓了。

白七看看宁远,继续不做声,就等着他自己继续说。

“我只能这样说,有的事我不能把真相告诉你。不过有一点我必须要对你说,端木鸣是当今匈奴王的外孙,今天在擂台上你放了他实在是不应该,此人­性­格残暴,你伤了他日后麻烦就大了。”宁远面露焦虑。

“说完了?那我告诉你,我白七的麻烦够多了,现在也不怕再多一点,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匈奴人狼子野心,你自己日后当心,莫要落下个千古骂名才好。”

宁远听了白七这番话,猛的拎起酒坛子就灌了一大口,喝完也不擦一擦就喊到:“我能怎么样?谁叫我是张楚人?谁叫我是宁家的弟子?”

白七听了冷冷的哼了一声,摸出块碎银子往台上一扔道:“小二,结帐。”

步出酒馆,白七无奈的漫步在傍晚的街道上,看着街面上的行人匆忙的来去,他们最关心的或许几是这一日三餐能平安的到手吧?当今中原四分五裂,眼下这短暂的苟安又能维持多久?

白七突然想起前世有一位政客说过的话,“国家与国家之间只存在永恒的利益,而不存在交情。”任何时候利益都是决定国与国之间关系的重要因素。今天宁远可以为了张楚的利益出卖刚刚结义的兄弟,正是因为国家利益在作祟。

看来匈奴人和张楚是走到一块去了,这短暂的和平也许就快消失了。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白七不禁自问,自己该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又跟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自己想要的生活这一刻居然离自己如此的遥远。白七突然发现,自己的现在的状况就如那漫天飘飞的柳絮,随风而去,茫然而不知所踪。

“从酒馆出来你就一直跟着我?你还要跟多久?”白七停下脚步,慢慢的回头。

“我原本是专程来找你道谢的,上次的事一直没机会好好感谢你。今天见你在酒馆里出来情绪不高,我想上前和你说话,又怕你不高兴,所以便跟过来了。”跟着白七的是纳兰,那个鞑靼女孩。见白七回头,纳兰很大方的把自己的来意说明白。

眼前的纳兰没有再带面纱,夕阳照在她那张充满朝气的笑脸上,小脸被映红了。白七终于完整的看见了这张让他悸动过的笑脸,一张看起来纯真无邪的笑脸。在这张笑脸上,白七没有看见做作和伪善。

纳兰很漂亮,白七不得不承认,可惜现在的白七似乎无心于漂亮女子。白七在情感上和道义上欠别的女人太多了,多的白七连想都不敢去想自己和纳兰之间是不是该有点什么。

“就这些么?没别的事我该回去了,你也别再跟着我,天黑了,这几天齐州不太平。”白七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便的冷漠些,可惜看起来有点失败,面对纳兰这种纯真的女孩,白七很难硬起心肠。

“我叫纳兰!你是叫白七吧?”纳兰没有正面回答白七的问题,而是笑的更灿烂了,似乎她想用自己的笑容来感染白七的情绪。

“没事我走了!”白七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开。

“草原上姑娘最喜欢英雄!我会记住你的!白七!”纳兰看着白七在夕阳里孤单的背影,突然大声喊到。白七听了略一停顿,便又继续前行。

“有时间一定要来草原啊!”纳兰又一次大声喊到,这一才白七没有停顿,而是走的更快了。纳兰看着白七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拐角处,这才从怀里摸出一条纱巾,又一次把自己的脸给蒙上了,嘴里还念念自语道:“妈妈!他看见我了,可惜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让他看见我的脸。明天就要回草原了,我还能再看见他么?”

没有人知道这位少女在对自己说什么?来往的行人只看见一位身材美好的蒙面少女,孤单的站在街道上,久久的注视着前方的街道,招来了无数过往行人注视的目光。

白七快步往前,似乎要甩掉些什么,很快就到了那玉香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闪过白七的眼睛,仔细一看,玉香楼外正有个熟人在那探头探脑的往里面看。白七心内疑惑道:“她跑这来做什么?”

“看什么呢?里面可没宁致远!”白七冷冷的站在容素的背后,突然说话。容素明显被白七吓到了,飞快的转身,又手顺手把剑就抽出来了。

容素一手拿剑,一手抚胸,喘着大气看着白七。

两人就那么对着看了一会,缓过神来的容素这才说话:“他..他还好么?”

“他?哪个他?”白七有点摸不着头脑了的反问,容素喜欢的宁远不是好好的么?尽管容素并不知道,宁致远的真实名字叫宁远。

“我是问那个大个子。”原来容素问的是灵羽,白七不禁笑了出来。

“想知道他什么样?那就跟我进去。”白七说完迈步几了玉香楼,容素毕竟是女孩子,站在那犹豫半天都没决定。

“还傻站在那做什么?进来啊!”白七从里面探出头来又喊了一嗓子,容素这才忙不迭的跟了上来。

见到白七带了个女人回来,春云的脸上明显的一愣,幸好白七很快就指着床上的灵羽对容素道:“他在那,想看自己去看吧,我看他死不了。”

听得白七如此说,春云的脸上顿时绽起笑容,上前对容素道:“他身子结实着呢,没什么大事。”

容素走到床前,见灵羽面­色­还好,呼吸也正常,这才放心的转身回到白七面前道:“麻烦你告诉他,那天在擂台上是我不对,对不起他了。我走先了,明天我还来看他。”

白七听了笑道:“这话还是你自己当面跟他说吧。”

容素看了白七几眼,突然问道:“你是白七?大齐白家的老七?”白七听了苦笑,知道自己在擂台上这么一亮名号,这齐州城里大齐来的人不在少数,自己的行踪这就算暴露了。好在这还是 在后魏的地界内,大齐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是我?我就是你说的白七。”

容素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抱歉道:“白七,对不起。”说完 容素便匆忙的出了房间。白七听的一阵迷糊,这都哪跟哪啊?容素跟自己道歉做什么?

天黑快就黑了下来,这个晚上竟然没有月亮。白七独自坐在窗口,脑袋里一片空白。

秋夜凉如水,看着白七坐在那,春云突然觉得白七距离自己好远,远的无法触摸到他。一阵微风送来一股秋凉,春云不禁打了个寒战。

“七哥,不早了,该歇息了。”春云觉得自己有好多话想对白七说,可话到嘴边只能是这么一句。

白七回头朝春云抱歉的一笑道:“我没事,你累了一天了,去歇着吧。”

春云很想告诉白七,自己并不觉得累,比起以前朝朝迎客,夜夜卖笑来说,和白七在一起简直就像在天堂。可惜这些话春云不敢说,也没有勇气说,生怕自己这么一说,和白七之间的那点缘分兴许就此了断了。

夜已经很深了,白七依旧坐在那。天下就要乱了,自己该何去何从?到底是像自己原先希望的那样,隐居山林,寄情山水,默默无闻的众老山林。还是顺天听命,趁着这乱世的到来,开创一番伟业?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当太阳再一次照亮这个世界时,春云已经看不见白七。桌子上留有白七留下的一封信,同时还附有春云在玉香楼的卖身契,白七走了。

留下一些银票,还有交代春云帮着照顾好灵羽书信,白七就这样走了。白七这一走,带走了春云所有的思念,白七这一走,也标志着一个新的白七的诞生。

白七离开玉香楼的那天,太阳很好,天上看不见一丝云彩。

第二部 书剑飘零(31)重逢

解州,连接张楚北秦匈奴的要津,作为解州最高的军事长官,解州制军白云帆现在日子并不好过。本朝实行的是军政分家的制度,白云帆来到解州后,很快就发现解州防务存在的诸多的弊病。

解州驻军对外称五万,可是太平时节的军队里哪有不吃空饷的?五万军队,有一万的空额,还有一万多的老弱病残。来到解州几个月了,白云帆光为驻军上的事就­操­碎了心,千辛万苦才完全掌握了军队的真实情况,现在白云在犹豫,如果自己把这事就这样捅上去,那么前任制军肯定要倒霉。眼下自己初到解州,军队里的大部分军官都是前任制军的旧部,到时候部队闹起来麻烦就更大了。白云帆迟迟拿不定主意。

再说这地方上,解州知府一向是丞相苏云成的人,白云帆来到这解州后,军政双方的矛盾在这偏远的解州也照样存在。表面上知府李大伟对白云帆和客气,可暗地里却基本不买账,呀钱没有,要人就给你拖。白云帆真要闹起来了,他就说要请示京城,把官司打到都梁去。弄的白云帆想把年久失修的解州城墙维修一番的想法,迟迟都没有能初步执行。

从来麻烦事都是一件接一件的,军队上的事情还没解决,京城里又传来关于白七的消息。一个月前父亲白奇伟就派人送来书信,把白七的事情含糊的说了一下,交代白云帆,一旦白七来找他,务必将白七留下,最好是送回京城。

白七还没找上门呢,后魏的齐州又传来白七威震擂台,痛打匈奴高手的事情。那些从齐州回来的武林人士和世家弟子,有的认识白七,他们把白七都说成天神一般。白云帆就奇怪了,白七哪学的武功,按照传言的描述,白七不但会武功,还是高手中的高手。白云帆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白七,然后好好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已经很深了,白云帆还在书房内,对着父亲送来的书信和一堆公文发呆,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的爱妾冰艳端着宵夜进来。作为解州的制军,白云帆是有资格带女眷的,所以白云帆把自己最喜欢的小妾给带来了。虽然白云帆­性­格忠直,在女人上并不太上心,可是最为白家的长子,白云帆肩上还担负着尽快为白家传宗接代的重任。

白七的正房是标准的包办婚姻,虽然白云帆并不满意这门亲事,但还是接受了父母的安排。说来也怪,白云帆的正妻入门三年后,居然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引起了白云帆的母亲云氏的极大恐慌。云氏见白云帆在女人方面一向不主动,便张罗着给白云帆纳妾,于是便有了冰艳的出现。

有身份的人家一般都不愿意让女儿做妾,冰艳出身倒也是贵族,只不过家道中落,为了家庭才给白云帆做了小妾,这个时代的女­性­,尤其是有点身份的家庭里,女­性­的命运往往都是由别人来摆布。所幸的是白云帆人长的不错,心­性­也好,实际上也没亏了冰艳。

“相公!都已经三更天了,你还是早点歇息吧。”冰艳放下宵夜,走到白云帆身后,给白云帆捏拿起肩膀来。看着自己的男人情绪不高,冰艳也有点担心。

“冰艳!辛苦你了,又给我生儿子,又离开孩子,跟着我到这偏远的地方来。”白云帆两手轻轻的拿住冰艳的双手,温柔的对冰艳道。

说起孩子,冰艳的脸上不由的黯淡了一下,她给白云帆生了俩儿子,现在都丢在都梁­奶­­奶­照顾。冰艳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丈夫,很快便笑道:“相公这话不对,来的时候姐姐一再托我照顾好你,看那样子,她倒是很想来的,我看抽个空子派人去把她接来吧,她一个人在京城里,也怪孤单的。”

白云帆听了点点头,冰艳轻轻的把白云帆的头摆到自己的胸口上。白云帆感觉到了那地方传来的柔软的跳动,心里微微的动了一下,一手就搭上了冰艳那柔软坚挺的胸部,轻轻的一揉。冰艳被这突然的袭击弄的哼的一声,脑袋也低了下来,把脸贴在了白云帆的脸颊上。

正要起身和冰艳温柔一番,却猛听见屋顶上轻轻的“吧嗒”一声。白云帆听了猛的一惊,赶紧站了起来,百冰艳往身子后一拉,冲着上面就呵到:“谁?”

“嘻嘻!哥哥好耳力,都怪小弟不小心,扰了一场好戏。”一个白云帆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窗口处传来,白云帆听了一喜道:“老七?”

话音未落,一道人影从窗口外飘了进来,来的正是白七。本来以白七的本事,白云帆是不可能发现白七在偷窥的,只是白云帆在里面眼看就要上演一场儿童不宜的香艳戏码,白七怎么好继续看下去。原本打算先等白云帆去休息,然后下来偷偷的看看桌子上的书信和文件什么的,没想白云帆竟也继承了白奇伟的爱好,在书房里与女人做。这一做要多久就不好说了,白七总不能就这么看下去吧?下面的女人自己可是要喊嫂子的。

眼看好戏上演,白七只得轻轻的脚上用力,踩破一节瓦片。白七知道以白云帆的武功,肯定能发现自己,自己也好顺势献身。

“大哥一向可好?”白七站稳后,面对着白云帆一脸笑容的说。

“老七!真的是你,可想死哥哥了。”白云帆看清楚面前站的白七,猛的上前一把抱住白七,眼角立刻发起酸来,声音也微微的颤抖。都梁城里具体发生是白云帆并不清楚,可是白奇伟在信上说的越含糊,白云帆越知道事情不小,以白七一向低调的做事行径,搞道居然要跑路,这事情还会小么?再说白七和他母亲一向清苦,白七跑路出来身上能有多少银子,事情都过去了几个月了,白七也一直没来找他,这更叫白云帆担心了。

白七从白云帆的拥抱中感觉到了他的真情,对这位一直很关照自己的大哥,白七也有种深深的感情。兄弟重逢,热烈的拥抱,白七的眼睛里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看把你们高兴的!还不赶紧招呼七叔坐下。”看见丈夫开心,冰艳的脸上也挂起了开心的笑容。对冰艳来说,白七一直就是个乖孩子,在白家总是那么的安静,总是看见白七在看书,待人也很和气。

“对!对!夫人说的对,来来,赶紧坐下说话。”听了冰艳的话,白云帆这才放开白七,拉这白七的手到椅子前,把白七一把按在椅子上坐下,旋又笑道:“这下看你往哪跑。”

白七呵呵一笑道:“我来了就不走了。”说完又冲这冰艳笑道:“嫂子,我还没给你见礼呢,你一向可好?”

冰艳识趣的上前笑道:“我好的很,多谢七叔惦记。这些日子没少见你哥哥念叨你,这不你就出现了。你们兄弟好好聊聊,我这就去弄点酒菜来。”

冰艳出去,白云帆这才故作凶相,板起黑脸道:“坏小子,放着大白天不拉,有大门不进,你爬高窜低的,都跟哪学的这毛病。”白云帆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想想刚才真是好玄,差一点就在自己兄弟的眼皮底下上演春宫戏。

白七听了好笑,心道:“这还要学啊?俺前世就是这做贼的祖宗,这本事从来就会。”想是这样想,白七可不敢照实里说,当下微笑道:“哥哥你这就冤枉我了,小弟现在身份不是不方便么?大白天的走大门进来,万一让人看见了,传到京城里,这不是害了哥哥你么?”

白云帆听了笑骂到:“这都是屁话,你也太小看你哥哥了。这解州绳是你哥哥的地盘,谁敢给我捣乱,看我收拾他不。”这会的白云帆倒显露出几分制军大人的威风。

白七苦笑道:“我的大哥诶,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

“少来这套,你小子一向是闷头不出声,实际上比谁都鬼。老实交代,你在京城都捅了什么篓子?弄的父亲在信上都不敢明说。”

白七一听这话,心道:“事情来了。”好在白七来之前就打定主意,这事得跟白云帆照实说,心里也没犹豫便道:“唉!这事说来太复杂,说起来我还真是冤啊!好好的日子就这么被搅和了。”

白七说着便把白云帆走后,自己在都梁城里的遭遇,还有与苏想云和雪绯红之间的事情,前前后后都跟白云帆说了实话。这事在白云帆听来也太离奇了,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白云帆张大嘴巴,听到要紧出更是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叫出来。等白七把事情全说完了,白云帆这才惊异的瞪着白七道:

“好小子!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跟谁学的,照你说的来看,你打小就在学功夫了,你别想蒙我。”

第二部 书剑飘零(32)局面

白七既然来到解州,自然就想到了白云帆会问这个问题,真要是拿什么神仙之类的狗屁话来搪塞,白七也做不出来,估计白云帆也不会相信,毕竟他对白七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好在有了出云子这个人的出现,正好被白七拿来当挡箭牌。

白七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看着白云帆就是不说。白云帆急了,举手作势要打,正好这时候冰艳端着酒菜进来,见白云帆如此就笑道:“哎哟!怎么了这是?”

白云帆笑道:“这坏小子,就是不肯老实交代问题。”

“你不能好好说啊?动手动脚的,没一点大哥的样子。”冰艳笑骂到。见冰艳护着白七,白云帆便笑道:“嘿嘿,我这也只是吓唬他,就凭他的本事,我这做哥哥的怎么是对手。”

酒菜布好,兄弟俩做下后,白七这才皈依的看了白云帆一眼,然后笑道:“大哥知道出云子么?”

“知道啊,以前有听说,听说这人不得了。”白云帆给白七满上杯酒,信口就答到。

白七在心内窃喜,你知道就好,下面的话就好编了。

“出云子是我师傅。”白七把杯中酒快速的喝下,然后突然的冒出这一句。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白云帆端着酒杯正要喝呢,被白七这话给说愣住了,连忙问白七。

“出云子是我师傅啊,我的本事都是他教的。”白七这回说的白云帆听明白了。

“乖乖!我说呢,你小子怎么那么大本事,感情这出云子是你师傅。快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

“这事说来话长了…..。”白七笑了笑,然后开始编故事。白云帆听到的故事大概是这样的,白七六岁的时候,有天放学回来,在家的后门遇见个老道,躺在门口那一直喊着要喝酒。小白七见他可怜,就跑到家里的酒窖里偷了一坛子酒给老道。老道喝了酒就在白七面前露了几手功夫,白七小孩心­性­,哪受得了这诱惑,于是便成了出云子的俗家弟子。

这话白七要搁在前世,肯定被听众集体伸出中指鄙视他,这整个就是仙剑奇侠传的盗版。好在这是在异时空,白云帆也不可能玩过仙剑奇侠传这游戏,基本上就算被白七蒙混过去了。白云帆听了还连连称奇,大赞白七好运气。

“老七,虽然你不能学咱白家的功夫,可上天对你还是不薄,让你跟了出云子这师傅,老天有眼啊。如今你一身的本事足可以纵横天下,哥哥为你感到高兴了。”白云帆说着竟生出几分感慨。白七生在白家,其实可以说是一种不幸,大户人家内的钩心斗角白云帆见的太多了,就拿自己来说,家里的老二白云山无时不刻的在惦记着白家家主的这个位置,还有白云山背后的丞相舅舅与白家之间的矛盾,也牵连到白家内部继承人人的斗争上来,连带着白七都没少受气。

现在的白七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白七了,白云帆从白七的气度中可以感觉到一种自信,一种傲视天下的自信。白七能有今天,白云帆也是由衷的替白七高兴。

白七从白云帆的话语中感觉到了他的真诚和欣慰,心下不免感动。白七站起举杯道:“过去的事且不去提了,来!喝酒。”

两人举杯喝尽后,又互相说起些分别后的琐事,白云帆很自然的就把话题扯到了目前解州的局面上来。在内心的深处,白云帆一直把白七看成有学识见地的人,因此也很想听听白七有什么看法。

白七听了白云帆书的事情后,沉思了一会,然后才问:“大哥,解州一带,今秋的粮食产量如何?”

白云帆被这问题问的一愣,但还是很快的就回答道:“这两年风调雨顺,解州一带连续大熟。”接着白云帆又反问道:“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白七做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继续问道:“连续两年大熟,那粮食价格一定跌的很厉害喽?”

“哪啊,说来也怪,今年粮食比去年还贵了许多……。”白云帆突然觉得不对了,猛的盯着白七看过来。白七微笑着点了点头。

“你得到了什么消息?”白云帆的表情一下就严肃起来了,事关军国大事,可马虎不得。

白七把手朝西南指了指道:“他们和匈奴人走到一起了,消息绝对可靠。”

白云帆当然相信白七没有骗他,结合粮食价格的奇怪变化,肯定这中原要出大事了。今年以来,粮食价格一直高居不下,说明了有人一直在暗中收购,再联系到自己到解州后,发现这一带多了很多贩运铁纱棉纱等物资的商人,白云帆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了。

匈奴和张楚一旦联手,想要进入中原,解州是第一道防线。想到这点,白云帆一身的冷汗就下来了,眼下的解州军备松弛,城墙老久,一旦有战事,自己拿什么来和如狼似虎的张楚和匈奴作战。再想到自己整顿解州军务的全面计划一直没有头绪,白云帆心下更是焦虑。

“老七,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恨不得现在就带兵去宰了李大伟那个王八蛋,所有事情没一样他是合作的。真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哼哼!”白云帆嘴角流露出一丝狞笑,这时候的白云帆才像一个手握重兵,杀伐决断的一方重臣。

“此事万万不可着急,必须想出万全之策才能动手。”白七当然要劝白云帆冷静。

“那你说我下一步该怎么办?”白云帆这会是真的希望能从白七这得到办法了。

白七听了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又反问道:“大哥,照你看来,这解州知府李大伟为什么和你作对?”

白云帆听了忿忿道:“还不是苏云成这个老王八蛋,一直在跟爹作对,李大伟是他的门生,,当然不讳配合我。”

“哦?就这么简单么?”白七冷笑的又反问。

“那你说还有什么?”白云帆也有点糊涂了,不知道白七到底想说明白什么。

“如今完全受白家控制的大齐军队还有多少?”白七冷冷的又问。

“大齐的军队,一向有八成归爹辖制,目前来看嘛…..。”白云帆说到这,猛的觉得事情大大的不妙了,细细的想起来,如今这大齐的军队,除了京城里的三万城卫军,还真没有别的军队控制在白奇伟的手上了。难道……?白云帆不敢继续想下去,只得再问白七道:

“你是说问题在国主那?”白云帆终于说出了自己内心最不愿意说的话。

“哼!咱们这个国主,一向是玩平衡的高手。先是利用苏云成来牵制白家,后是不断的以升官的名义,把爹昔日的旧部安排到没有兵权的位置上,这叫明升暗降。说到底,白家和苏家都是国主手上的两颗棋子,真正受国主信任的,还是那位一向低调的太尉叶追风吧?”

白七冷哼一声,把心里头的想法说了出来。别看白七一向没怎么显山露水,可白家这些年发生的事情白七可没少关注。就拿白云帆来说吧,在京城附近的梁河大营才­干­了几天?就被调到解州来。眼下都梁附近的军队,掌握兵权的基本都是太尉叶追风的人,很明显,国主雪怡然一直在暗中默默的吞噬着白家的兵权。

还有一点白七没有说出来,就算是苏云成,这位一直热中于与白奇伟争斗的丞相,那些他认为是自己人的地方官吏,又有几个在关键时刻能听他调动的?别看他现在呼风唤雨,真要是出了事情,他可调不动这大齐国的一兵一卒。

事情一点一点的被剥露出来,白云帆这才感到了白家目前实际上处在一种什么样的地位上,自己虽然名为解州制军,可解州的5万大军,自己又真的能控制多少?答案是肯定的,至少现在没有几个军官在关键时刻能倒在自己这边的。

“哼!这大齐天下,有一半是白家给打下来的,国主真是要动了歪念头,咱白家也不是属面团的,别人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没那么容易。”白云帆的语气冷的都渗人。

“呵呵!大哥莫着急,事情还没糟糕到那个地步。眼下张楚的匈奴的威胁就在眼前,国主还是必须要用白家的。我看这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抓住这解州的5万大军。”白七赶紧让白云帆冷静下来。

“怎么抓?”这也是白云帆一直头疼的问题。

“怎么抓?”白七先问自己一声,然后很快就回答道:“裁军!”

“裁军?”白云帆听的一惊,没想到白七竟然说出这话。

“对!裁军。国主不是不希望太多的军队控制在白家的手上么?我看啊,大哥你就上道折子,就说当今天下太平,解州不需要那么多的驻军,希望把原来的5万大军缩减为3万。嘿嘿,再怎么说大哥还是解州的最高军事长官,你辖制下的军队越少,国主就越高兴,他一高兴,兴许就会答应。等他高兴完了,再冷静的想这问题时,解州的军马已经完全控制在大哥的手上了。”白七的脸上闪过一丝笑容,白云帆看出来那是一种­阴­冷的嘲笑。

第二部 书剑飘零(33)夜探

“好!就这么办!明天我就写折子。”白云帆拧紧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这段时间来一直困扰自己的事情,今天总算了就突破口,白云帆心情大好。

白七笑道:“眼下这局面,我们的时间紧迫,要想在战争爆发前做好一切准备,几必须要在整顿军队的同时,把解州的民政权利也抓在手上。”

白云帆听了又是一喜,知道白七又有好办法了,赶紧道:“如果军政大权一把抓起,那可就太好了。快说说你又有什么好办法了,你小子的坏主意真多。”

白七笑道:“这解州府乃中原要枢,北西南三个方向都与别国交界,来往的商客极多,可以是说块发财的宝地。那知府李大伟在这地方做了8年了,你说他的ρi股能­干­净么?这么块宝地,他能做到今天,上面肯定有人牵连的,我们暗地里把他的事情查个清楚,到时候没准这还是一张父亲逼着苏云成妥协的好牌呢。”

白云帆听了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心里头对白七更是高看一眼。白云帆自己虽然也算是文武双全,但总的来说是文弱武强,在谋略上略显不足,要不然也不会一个解州知府逼成这样。白七的出现对白云帆来说,实在是太及时了。

“老七,这么大的事,我们是不是先和父亲沟通一下?”白云帆征求白七的意见。

“这事当然要通知父亲,只不过二妈那我们得防一手。你找个可靠的人,让他带口信回去,这事太大,可千万马虎不得,办事的人一定要百分百的可靠。”白七一再强调这事,白云帆听了也不住的点头,心里头已经开始琢磨着派谁去好了。

“我看这样,就派你冰艳嫂子的弟弟吴仁超去,他一直跟着我,对我绝对忠心。”

“行,具体的细节我们在合计合计,还有我的事情,也要问问父亲,到底国主那边是什么态度。”

兄弟两商量了一夜,事情总算有了个大概的头绪。眼看雄­鸡­报晓,白云帆由于还是去军队上点卯,安排白七下去休息后,白云帆洗刷一番,随便对付了点吃的,便匆匆出门。

白七一觉起来,天­色­已经擦黑了。刚下床门口等着伺候的侍女就发现了,赶紧进来伺候白七起来。白七弄好一切后,便有下人来报,说白云帆在书房里等着白七。

白七来到书房,白云帆早以在里面准备好饭菜,就等白七前来议事。

白云帆见了白七,先让白七坐下,待白七坐好立刻便道:“事情都按我们商量的去办了,折子我已经写好,去京城的人也派出去了,现在就看你的了,说说,我们该怎么查的李大伟?”白云帆还是有点担心。

真是关心则乱,见白云帆如此着急,白七也不再拿乔,笑道:“哥哥莫着急,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且待我今夜去那知府的后花园走一遭,先看看情况再说。”

白云帆想想也是,自己也确实着急了点,于是便笑道:“就按你说的办,我们先吃饭,吃饱了晚上才有力气­干­活。不过老七你可当心点,那知府李大伟据说是眉山派的弟子,身上可是有 功夫的。”

白七听了暗想,这又和眉山派扯上关系了?不过白七也并没太往心里去,以他眼下的功夫,就算是皇宫大内也大可去得,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知府后院。不过话又说回来,又和眉山派扯上了关系,白七不免想起自己与眉山之间的恩怨,心头多少有点不舒服。

戊时过半,解州城里大部分地方都已经安静下来,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也该歇息了,只有那烟花之地还有少许的车马人行。白七拿出准备好的一身黑衣,穿着停当,便对白云帆道:“哥哥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说完白七纵身出了窗口,很快就消失在这茫茫的夜幕中。

出了制军衙门,白七便奔知府的住宅而去。说来白七到这解州也有两天了,等把解州的地形都摸的八九不离十了,这才去找的白云帆。只要是到了新的地方,白七都有先摸清地形道路的习惯,这也是前世里多年做贼留下的习惯。

说来老天也是帮忙,今夜居然星月全无。沿街的住户都以早早的熄灯,白七一路奔来,道路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好在白七练有就一双夜视的眼睛,一路倒也没遇上麻烦,很快就来到了知府家的后花园外的围墙边上。

白七先看看左右,确定里面没有动静,刚要纵身上墙,便听的后院内有狗低吠之声,跟着便有人在说话。

“臭阿福,连我都认不出来了么?老子这就去睡了,你晚上给我看好门,有贼进来,明天看我不饿你一天。”这人和狗说完,便听见脚步声慢慢远去,白七暗道:这后院果然养了狗,刚才那位说话的,应该是巡夜的。

待脚步声远去,白七纵身便上了院墙,后院里的狗立刻发出警觉低吠,白七摸出早准备好的­肉­包子,往狗的方向丢了过去,顿时那狗便扑了过去,一口叼进嘴里。一会的功夫,那狗儿便软软的倒在地上,连叫都没力气了。

白七见了心下喜道:这前世的记忆还是有好处的,自己按照前世的记忆配出来的麻醉药品果然有效,这狗吃了包子,不到明天天亮是起不来的了。想到这药以前还帮着自己麻翻过两头藏獒,白七心头不免得意,似乎往昔的一切又仿佛从来。

白七落地之后,大致辩了辩方向,便朝里而去,刚走了一会,忽听的一坐假山后有人在低语,白七猛的听了下来,凝神静心的听了起来。

白七首先听见的居然是一阵女人的呻吟,伴着这呻吟声,还有一个男子粗粗的喘气声。白七立刻就明白自己遇见了什么事了,心下暗叫晦气,居然遇见了一对狗男女在偷­情­。白七有心就此绕开他们而去,又怕等会他们完事了有可能发现自己进来,只好耐着­性­子在那等他们完事。

“好人,再用力点。”女人居然低声的叫喊起来,白七听的心头一阵来火,心里骂到:贱人,爽也不用这么大声的喊嘛,万一有人经过,岂不误了你爷爷的大事。白七想到这里,便生出上前制住他们念头,可转念又想,自己今夜还不定有没有收获呢,现在出手制住他们,没准打草惊蛇了。

白七正想着呢,那男的猛的闷哼一声,假山后便恢复了安静,只听见两人的喘气声。

“哼!你下午是不是和春梅那­骚­丫头来事了?怎么晚上才这么一会就不行了?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女人不满的低声骂到。

“我的三夫人诶,你可冤枉死我了,我这管家这两天可忙坏了,西边来人找老爷买粮食,我跑前跑后的,刚忙完这不就来会你了么?那有时间去找春梅啊?”男人辩解道。

“你这没良心的,你叫我什么?三夫人?我不要你提醒也知道,我是李大伟的三姨太,当初要不是你半夜里摸进我发房间,强行把我推倒,占了我的身子,我能跟了你?”女人怒道。

“嘿嘿,你莫急嘛,我也只有在这时候,叫你三夫人,趴在你身上,我才觉得自己挽回了在李大伟跟前的尊严。”男子语调竟有些伤感了,想来平日里没少受气。

“唉!”女人叹了声道:“冤家,我们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得早有准备,趁着现在他还信任你,多弄点私房钱,日后你带着我一走了之,我们到别的过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去。”

“嘿嘿,我的三夫人,这事我早有计较。李大伟平日最疼六姨太,所有的值钱玩意还有账目都放她那,等我抽个空子,弄上一票我们就远走他乡。”

白七听了这话不由暗喜,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无意间听了一场春宫戏,居然还有此收获,这一来自己行动就有目标了。就算今夜不能得手,日后探明情况,再来也就方便了。白七正在窃喜中,又听那女人呻吟道:“冤家,别舔那。”

“我就要舔,你也给我舔舔吧,嘿嘿!”男子­淫­笑道。

白七听了心道,这两个狗男女弄起来还没完了,现在居然还要玩69式,自己可不能陪他们耗下去了,得想个法子。白七心念一动,很快就有了办法,伸手在地上摸起一块石头,手上微微用力,石头脱手砸在一根廊柱上,唬的这对男女顿时消停下来。

一会的功夫便听那男子道:“今夜且就这样吧,我白天也,累的厉害,等日后得闲了,我们再来弄个爽快。”

两人一阵悉悉梭梭的穿衣后,便先后离开了这地方,白七也暗自放下心来,悄悄的缀在那女子身后,估计跟着她就能找着知府住的所在。

第二部 书剑飘零(34)谍影

跟着这女人一路往内深入,白七倒也省下不少探路的时间,一路之上竟再也没看见有人,一直跟着这女人进了个大院子,这才发现边上的一个院子里居然还有灯光出现。

这时候还亮着灯的地方,不用说一定是那李大伟住的房间。白七放弃再跟着那女人,顺着灯光就摸了过去。白七摸到后窗,见窗口竟然开着,不由大喜,从窗口往里看,这李大伟住的房间还真大。一个道墙把房间分成里外,外间亮着灯火,还有人在灯下悄悄说话。

白七轻轻合上里间的窗子,又摸到外间的后窗下,这回窗子是关着的,窗户纸上还看见有人影绰约。像无数电影里一样,白七用中指在嘴巴里沾点口水,轻轻弄破窗户纸,从小洞上往里看,只见一对男女正坐在那说话,双方保持着相当的距离,白七没看出他们之间有什么亲密的举动。白七心道:这大晚上的,在一个屋子里的自然应该是夫妻,夫妻俩这时候还对坐在那说话,还真是少见。

“大汗交代的事,你办的怎么样了?”猛然间白七听到这一句,顿时一惊。尽管那女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白七还是很清楚的听见了“大汗”两个字。

“哼!我不需要你来提醒我,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事么?”男人冷冷的反问道,不用问这应该是李大伟在说话,只是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听都不像是这跟老婆说话。

“李大伟,我提醒你,你能有今天,全是大汗一手帮着你起家的,大汗派我来你身边跟你做夫妻,我就有责任提醒你。”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他们之间才能听见,好在白七听力是练过的,这会也能听个明白。

“夫妻?乌云娜你还知道我们是夫妻?我和你做了8年的夫妻,你倒是让我在你房间睡过一晚上啊,还是给我生了个娃?你还好意思跟我提夫妻。嘿嘿,我为大汗卖命十年,你就这样跟我做夫妻?”李大伟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晚中显得格外的刺耳。

“这个事我来的第一天就跟你说明白了,我虽然没和你有夫妻之实,但我8年来并没有离开过你,而且还帮着你纳妾,我自问我对得起你。”女人的声音也便的尖刻起来。

白七在外面听了,心下骇然,没想到第一次进来,竟然能听到这么多事情,这女的明显是李大伟的正妻,还是个匈奴女子。想清楚这些后,白七对这匈奴的大汗不禁另眼相看了。看来匈奴大汗对中原的图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十年前就派人到大齐来,或许更早。从这点上来看,北秦,后魏也应该有类似的情况。

想到这些白七心里更是忧虑,这李大伟在大齐身居要职,别的细作也不免如此,一旦战争爆发,在这些内应的配合下,匈奴人的铁骑还是横扫中原?白七不由暗自庆幸,好在自己及时发现这个情况,没准能就此揪出一大串匈奴人在大齐的情报网。

想到这里,白七心头又是一喜,看来这事得从长计议,先回去好好跟白云帆商量商量再说。白七正打算等等就离开,又见那李大伟愤而起身道:“哼!大汗交代的事情,我自会妥当的办理,日后再有其他事情,派人招呼一声就行,没必要唤我到你这来。”

李大伟说完便站起身来,打开门走了出去,临走前还狠狠的摔了一下门,“嘭”的一声在这夜晚中格外的响,可这家里的其他人却没任何动静,看来是早以习惯了这样的情况。

这一趟来的可谓收获颇丰,白七本有去意,见那李大伟竟出了院子,便料定李大伟另有住处,既然来了,索­性­便探个究竟。

白七正要跟这李大伟而去,却见李大伟的正妻乌云娜进了里间,白七只得暂且趴下,静等乌云娜休息后再离开。令白七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那乌云娜进了里间,先把后窗关了,白七见是时候离开了,正要悄然而去时,却听里面“吱呀”一声,白七听了好奇,停下身来,在窗户上弄个空往里瞧时,顿时又是一喜。

只见地上居然出现一个洞口,那乌云娜正往里进呢,手上还拿着蜡烛,还有有叠书信帐簿什么的。白七这会可以说是喜出望外了,这里面不用说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过了一会,乌云娜又从里面上来,手上的东西都没了。乌云娜伸手在梳妆台下摸索了一下,地上的洞口便关上了。看清楚一切的白七这会知道再留下去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意义了,趁着屋子内熄灯的空子,白七慢慢的退出院子,顺着来路往后门退了出去。

出了李大伟家,白七一路狂奔,恨不得立刻把自己探来的消息告诉白云帆。不消片刻,白七已经回到白云帆的府上。此时的白云帆正在书房内焦急的等待,见白七从窗子外翻身落下,白云帆大喜。上前便道:“一切是否顺利?探到什么消息没?”

白七正要开口,嫂子冰艳笑骂到:“你这人,怎么当哥哥的,小叔去了半天,辛苦的回来,你也不先招呼坐下喝口水喘喘气再说。”

白云帆一拍脑门道:“你看我,光顾着着急了。来,老七,坐下喝口水再说不迟。”

白七连忙笑道:“我们兄弟哪来的这些客套,哥哥你也坐下,这趟我可有大收获了。”

白七把自己在李大伟家里探来的一切这么一说,当场听的白云帆目瞪口呆,半天才喃喃的说到:“乖乖,这事可大发了,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老七,主意是你出的,消息也是你探来的,这次你可算是为国立大功了。此等大事,你看我该怎么办才是?”现在白云帆对白七可以说是彻底信任,言听计从了。

白其略微思索便道:“像这样的大事,我们必须先拿到证据。现在贸然行动,他们先把证据都给毁了,没准我们还被倒打一耙。”

“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白云帆不假思索就道。

白七道:“我们先来分析下这事情。李大伟在解州已经呆了八年,在当地的关系复杂,兴许军队里也有他的人。这事我们先得把一切都想到了,再决定如何行事。哥哥你先把军队上的情况说说。”

白云帆听了立刻将解州驻军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解州有驻军5万,分为五个营,每营一万人,分别由五个副将统领。每营又分两旅,有偏将十人统领。现在的军官基本全是以前的制军留下来的,除了一个营的统领基本上服从号令外,别的统领态度都很暧昧。当然表面上他们对白云帆的命令的坚决执行的, 可暗地里是什么个情况就不好说了。

第二部 书剑飘零(35)寿宴

白七正琢磨着这事怎么办呢,白云帆又担心的问道;“老七,这事太大,我们是不是先通报一下京城?看看父亲那怎么说如何?”

白七一口就否决道:“不行,绝对不行。眼下匈奴人在大齐的情报网我们还一无所知,真要是向京城里汇报,万一京城上层有他们的人,步小心走漏了风声,那我们就全白忙活了。”

白云帆听了也点点头道:“还是你想的周全,我这差点误了大事。这事我们合计合计,拿出个办法来。”

“不着急,让我好好想想。”白七说着慢慢的坐下,眼睛一直盯着书桌上的文件看,希望能从中理出个头绪来。

白云帆见百七如此,也不说话,而是静静的坐在一边,等着白七拿出个办法来。白云帆一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眼前的形势之复杂,已经不是他自己所能掌控的了。

屋子里安静的只听见这两人的呼吸声,远处偶尔传来的打更声“嘟嘟的在这静夜中徘徊。 数刻工夫很快就过去了,白七终于站了起来道;:“事到如今,我看这样倒是条可行的办法。”

白云帆听了一喜,赶紧也战起来问到;“怎么?有办法了么?”

白七微微一笑道:“哥哥莫急,办法是有,只是要辛苦哥哥作一场戏才行了。”

“只要有办法,莫说是一场戏,就是十场戏我也唱了。”

第二天,解州军队里可出新闻了,到达解州后,一直没有什么大动作的新制军白云帆,竟然广发帖子,邀请各营各旅的副将和偏将们,晚上上他那喝酒,理由是白云帆做寿。白云帆这次做寿的规模很大,连旅下面的千人协将都请遍了。

中原人一向都爱讲个资历什么的,解州军队里,所有的副将和偏将都比白云帆要来的大,混军队的时间也长,说实话,他们没几个打心眼里对这个新制军服气的。白云帆到任后,他们在执行白云帆下达的任务时,基本也都是阳奉­阴­违。

这次白云帆请客,也相应的被底下的军官们各自理解为几个意思,一向喜欢摆老资格的认为这是白云帆在服软,以后白云帆想做什么事,还是要看他们几分脸­色­,不过这种人占少数。还有就是一些较为圆滑的,白云帆到任后一直表现的很正派,对那些提着礼物上门的人一律没有好脸­色­看。现在这些人吧白云帆的请客理解成这样,白云帆不是不收东西,而是要先了解个人的底细才收,再怎么说白云帆的父亲是大齐国的大将军,能和他套上关系,肯定没坏处。现在白云帆请客,其实就是给大家一个送东西的机会,要不然一个26岁的年轻人,他做什么寿啊?有这种想法的,基本占了大多数。当然还些刚直的将领,他们就是单纯的来吃酒,带的礼物都很平常,这些人就少之又少了。

解州制军府,站在楼上上的窗口边,白七看着楼下热闹的场面。刚刚才过正午,白云帆住所的大门前就早已经宾客如云了。前来送礼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当然这些人都是白云帆主动邀请的,其中当然也包括了解州知府李大为。白云帆在请帖上还一再情强调,李知府一定要把夫人也带来。

解州城,百花班是这里最好的戏班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唱到很晚。这不还没到晌午,大家都还在院子里练功呢,院子的大门就被砸的蓬蓬响。门房赶紧去开门,门外冲进来一群当兵的,吓的门房赶紧作揖道:“各位军爷,你们这是怎么了?要看戏晚上到园子里去嘛,这时候来是怎么回事?”

领头的一位军官根本不理他的茬,冷冷的回道:“你们老板呢?赶紧给我叫出来。”

。。。。。。。。

百味斋,解州城里最好的馆子,里面的大厨是这一带最好的。说话就要到开门做买卖了,大门却被砸的山响。掌柜的赶紧去开门,外头一群士兵全副武装的站在外面。

“这是怎么了?”掌柜的虽然害怕,但并不是很担心,因为这百味斋实际上是知府李大为的产业,有什么事到了衙门都好说。

为首的军官道:“赶紧把你们这最好的师傅都叫出来,带上家伙,今天我们制军大人做寿,识相的就别给我添乱,免得爷们动粗。”

。。。。。。。。。。

解州城。知府内宅,已经是正午了。李大伟正听他的管家李全汇报今天上午发生的事。

“老爷,今天晌午,百花班的几个头牌,还有那百味斋的几个大橱,都叫白云帆派兵给弄去了,我估计是真的要大大的­操­办一场。”

今天早上,李大伟还趴在六姨太那光溜溜的身子上做晨运时,管家便来报告。白云帆派人送来请帖,邀请他去吃寿筵。

对于白云帆的到来,李大伟是早就知道了。白云帆在京城了的口碑还算不错,到了解州后也没有四处与当地官员勾搭,而是一直在埋头了解解州军备的情况,就连他的知府衙门,也只是来的时候照了个面,并没有表示出对他有笼络的意思。李大伟几次请白云帆赴宴,都被白云帆回绝了,而且语气十分的不客气。

从白云帆来到解州后的表现看,李大伟初步认为白云帆还算个想有点作为的大家子弟。心中有鬼的李大伟自然对白云帆生出了几分戒心。可以说白云帆到了解州后,李大伟的手下时刻都在暗中注意着白云帆。

今天白云帆的表现,可以说是让李大伟大跌眼镜了。到了解州才半年,这就露出大家纨绔的本­性­了,弄寿筵不奇怪,可竟然派兵去请戏班和厨子,这就太离谱了。想到这些,李大伟是又庆幸又悲哀。庆幸的是,这白云帆对自己威胁应该不大,就冲他这些做派,估计要收买他也不是什么难事。悲哀的是,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大齐人,虽然自己做了国家的叛徒,可内心深处还是希望大齐能强大点。这些年大齐国内,奢华之风日起,吏治败坏,军备松弛,李大伟看了也只能是­干­着急,对他而言,已经没有忧国忧民的权利了。这是一个曾经立志报国的读书人内心深处的悲哀,只叹自己当初一步走错,导致今日这般无奈。

李大伟在心里叹了叹,便对李全道:“你去备上一份寿礼,我这就去白云帆的府上。”

天­色­在一派热闹中过去的很快,太阳下去,月亮却没有出现。白云帆的府上早早挂满了灯笼,请来的戏班也把戏台子搭了起来,来客的兴致看起来也都很高,今天这热闹大了。

白云帆一面与客人们说话招呼,一面四处给客人们敬酒,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只不过细心的人就会发现,白云帆偶尔会抬头看看西边,知府李大伟的住所正是在西边。

酒宴吃过,白云帆府上巨大的院子里也正式开锣,请来的戏班开始咿咿呀呀的唱将起来,前来。这年头的娱乐活动可不比现在,看戏可是一项主要的娱乐项目了。主人请看戏,那些有心结交白云帆的主当然步肯放过这能多呆在白府的机会。至于其他人,反正晚上大都没什么事,有戏看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乎吃完走人的几乎没有,就算想走的,到了大门那,也会被看门的劝回来。理由很简单,一会白云帆想于大家一起看戏,联络一下感情。

台上的戏唱的很­精­彩,作为解州文武两道的头面人物,白云帆亲自陪着李大伟坐在最前排看戏。李大伟虽然觉得白云帆多少有点客气过了,但是想到这也许是白云帆在解州上任后,诸多事情连连遇阻而不得不于自己修好时,李大伟也不觉得奇怪了。李大伟甚至在内心深处有一种得意的感觉,白云帆毕竟还是­嫩­了点,离开了他的配合,在解州他翻不起大浪来。

亥时三刻已过,这时候的白云帆心了头可是像有无数只猫爪在挠,不时的偷偷往西边看。时间越来越晚了,戏也快散场了,再没有消息,白云帆也没借口留客人了。

白云帆苦苦等待的消息终于来了,亥时四刻一到,西边猛的响起五声炮响,五朵烟花窜上了夜空,在这寂静的晚上,烟花的爆炸声传的很远,在场看戏的客人纷纷转头看过去,只看见西边的天空被烟花染出一道绚丽。

李大伟当然也看到了,心里头正奇怪,回头再看时,白云帆已经没坐在自己的身边了,敏感的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气味。李大伟正在暗自揣度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院子外突然涌进来一群士兵,个个全副武装,快速的把在场的客人都围了起来,手上的刀枪都对着客人们,弓箭手也张弓搭箭,完全是一付要动手的架势。

联想到白云帆刚才突然不见的事,李大伟暗叫不好,可是再看看在场大多数都是各营各旅的军官,李大伟又多少有些安心。“现在这情形,还是保佑白云帆这一切都不是针对自己来的吧。”李大伟在内心深处自己对自己说。

“赵有德,大家一场哥们,你这是想做什么?”带兵进来的将军与在场的许多人看来都是相熟的,很快就有人出言相问了。

“赵有德,你这是什么意思?带这这么多人进来,你想造反么?”李大伟觉得这时候自己应该表现一下地方最高长官的威严了。

赵有德是解州城内唯一对白云帆服从的将军,此人一向为人刚直,和同僚的关系也并不多好,这会赵有德说话也更不客气了,指了指身后士兵手上的家伙道:“对不起各位了,制军大人有重大事情要宣布,大家还是安静的等着吧。我劝各位还是老实的呆在那,要不然可别怪兄弟手辣。”

赵有德的话硬的渗人,这会大部分人都感觉到不对了,有几位想凭着面子往外走的,很快都被明晃晃的刀枪给逼了回来。

赵有德朝戏台上看看,这时候戏台上也都停止唱戏了。赵有德吧手一挥道:“你们怎么停下来了?继续唱,大家都还等着看结局呢。”。

“赵有德,制军大人上哪去了?我们要见制军大人。”有一个人喊了这么一嗓子,众人都跟着嚷嚷,一会就都闹了起来,都吵着要见白云帆。

李大伟见这般情景,有点犹豫了,毕竟现在白云帆所做是事情,到底是针对军界还是自己,暂且还没有定论。白云帆到解州后,自己虽然不配合,但白云帆还不至于对自己动武,看来白云帆应该是想整顿军队了。

李大伟想到这里,刚想出言劝劝这些军官别闹,耐心看戏等待时,只见赵有德把手一举,身后的攻歼手顿时都把弓箭举了起来,只要赵有德手一落下,这就要血洗当场了。

怕死是人的本­性­,众人见赵有德大有一言不从便立刻动手的意思,刚才叫的最响的人现在立刻都安静下来了,李大伟本来还想说上两句,见这情景,也把嘴巴闭上了,想到这事兴应该跟自己没多大的关系,李大伟也就老实的坐回位子,安心的看起自己的戏来。再想想自己的“夫人”正和白云帆的老婆在一块呢,李大伟就更安心了。

白云帆的内宅里,冰艳正陪的乌云娜说话呢,女人就是这样,三句两句话这么一说,很块就能成为朋友,更何况乌云娜有心结交冰艳这位制军夫人,冰艳也肩负着稳住这位知府夫人的重任,双方刻意迎合之下都谈的很投机,大有相见恨晚的劲头。

外面的动静乌云娜也听到了,诧异之余心头也暗暗提防,便想运气做准备,万一是针对自己和李大伟的,也好拿下冰艳做人质。

乌云娜这一运气,立刻就发觉坏了,自己非但没能运起气来,而且浑身突然觉得一点力气都没有,懒洋洋的就想睡觉。乌云娜这会算明白了,这事是冲着自己和李大伟来的。

这时候冰艳笑道:“怎么了?李夫人,感觉到不舒服么?”

乌云娜只看见冰艳的笑脸在娜晃动,便一头栽到在地上了。

第二部 书剑飘零(36)事变

马蹄声踏破寂静的街道,欢快的飞奔西去,刚才还在家中谈笑风生陪着满座高朋的白云帆,这会却在策马飞奔了。白云帆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快点赶到李大伟的家。

在解州做了8 年的知府,说李大伟是解州的土皇帝一点都部过分。李大伟的宅院在解州无疑是最豪华的,门口的两头石狮子见证了李大伟这些年在解州的威严和权势。如今它们又将见证这个豪门的倒塌。

一队队的士兵高举着火把,在烟花窜上夜空,燃烧绚烂的同时,也将李大伟的宅子围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正是白七。

这一切都是按照白七的计划来进行的。白云帆在家里设宴,把解州要紧的人物都留了下来,亥时一到,白七趁着夜­色­,再探李府。

当白七打开地下室的密门进入后,白七在里面只看见一张再普通不过的书桌,书桌上只有一些书和一些账本。白七打开账本就呆了,账本上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数字,白七没有看到任何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再翻翻书桌上的书,都是一些再普通不过的书了,都是《春秋》《说难》之类的褚家学说,里面还有本前周文字大家陶颖编写的《九州解字》,就是本字典。

白七茫然了,这些东西放的如此隐秘有什么必要么?都是一些几文钱一本的书。想到还在等着自己消息的白云帆,白七脑门上汗就出来了。自己这边可是整个事件的关键所在,拿不到证据,先前所有的布置都白费了。

就在白七感觉到茫然的时候,一个发现让白七心动了一下,细心的白七发现,在每本书的装订线下,居然都很不显眼的做了标号,编号上的数字写的很小,要不是白七目力好,而且够细心,根本部可能发现。

白七立刻打开账本,从账本上的第一组数字开始分析,很快白七就找到了问题的所在。第一组的第一个数字是1,表示的是编号1的书《九州解字》,第二个数字表示的书里的多少爷,再下一个数字表示的是哪一行。一切很快就被弄明白了,这根本就是一种原始的密码纪录。再看看地上的一个缸里,堆满了纸张燃烧后的灰烬,白七更加明白了。

原来乌云娜把匈奴人在大齐的情报人员的资料,用这样一种方法纪录下来了。不能不说在这个时代,想到这种办法的人实在的太聪明了,如果是别的人来,就算是看见账本爷根本不可能发现自己想找的东西。不能不说乌云娜和李打伟的运气糟糕透了,他们遇见了白七真可以说是不幸,前世的贼头就算是高难度的电子密码锁,也必须经常去面对的。当发现问题的根源时,白七很轻松的就看见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

白七再试了几次后,发现账本里纪录了大量最近匈奴细作获得的情报,里面包括了大齐国军事和政治的情报。白七在确认了几次后,没有发现任何问题,这才把所有的账本和书打包带出,找到白云帆事先埋伏好的军队,白七点燃了烟花,通知白云帆他得手了,于是便有了白家后来的那一幕。

白云帆赶到李大伟家时,白七正在指挥士兵们在抄家。抄家的结果也很令人满意,估计就算没有李大伟是匈奴细作的这事,从李大伟刘姨太的房间里抄出来的账本和财务银票,也够放倒李大伟的了。

看着士兵们忙碌的进出,看着院子里所有李家的人还有下人都被押了起来,再看看白七,在火把的映照下,白七那张英俊而兴奋的脸这时候更是红光满面。白云帆知道,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

“老七,辛苦你了!”白云帆见了白七就拉住白七的手道。

白七见了白云帆,便想举起右手做个V字表示胜利,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白云帆哪看的懂这个,赶紧的把手放了下来。

“大哥,幸不辱命!”白七一脸笑意。

“­干­的漂亮!”白云帆一把抱住白七,兴奋的拍了拍白七的背。兄弟之间的亲情在这一刻让白七想起了另一句话:“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再想道远在都梁的白奇伟和白云山,白七不由的稍许黯然了一下,在一切正在激动拥抱他的白云帆根本没有注意到。

上天对自己不薄了,给了自己两世的记忆,还有白云帆这么一位一直疼爱自己的大哥,自己应该自足了。白七的内心这样对自己说。

“现在该回去开演压轴戏了。”拥抱结束后,白七笑道。

。。。。。。。。。。

再次回到白府,当白云帆和白七一起,在士兵的簇拥下走进来时,白七的目光朝李大伟看了一眼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白七的目光仿佛具有穿透的能力,让李大伟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兄弟俩一起走到李大伟面前,白云帆仔细看了看李大伟,脸上的笑容让李大伟觉得毛骨悚然,白云帆的目光冷的怕人。

“把这个卖国的狗贼给我拿下。”白云帆一声喝罢,身后的士兵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七手八脚的将李大伟拿了下来。

李大伟听了白云帆的话,顿时明白。不过李大伟还心存侥幸,还想负隅顽抗,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李大伟大声喊道:“白云帆!你这是目无王法,你凭什么拿我?”

“哼哼,凭什么?就凭里屋里你的那位匈奴夫人,还有我们找到的这些东西。“白七上前冷冷的笑道。这时早有士兵将白七在地下室里发现的东西搬了上来,丢在了李大伟的面前。李大伟见了这些东西,顿时面­色­苍白,但李大伟还不甘心的喊道:“你们以为随便弄些账本和破书来就能诬陷我么?这些东西能说明什么?”

“还要我提醒你么?可惜你李大伟白讨了个匈奴女人做老婆,却连这女人的毛都没碰到以根。”

白七这话彻底的击垮了李大伟的抵抗意志,白七连这事都知道了,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李大伟不敢置信的看着白七,仿佛看见了来自地下的幽灵一般,脸­色­也由苍白变的铁青,最后化作死灰­色­。

“你们把她怎么样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李大伟好像想起什事情来似的大声喊了起来。李大伟这一刻仿佛又看见了那无边的草原上,一位美丽的少女在朝自己微笑。那些遥远而美好的记忆在这一刻又涌现脑海,李大伟知道,以乌云娜的­性­格和武艺,是不可能束手就擒的,可里面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只能说明乌云娜已经出事了。

感情这东西真是奇怪的东西,当初自己以乌云娜下嫁自己为条件,答应匈奴汗替匈奴卖命时,大部分原因兴许还是为了得到乌云娜吧?这一点李大伟自己到现在都还未必明白过来,只是一种潜意识告诉李大伟,自己要保护好乌云娜。至于乌云娜这些年是如何与自己做夫妻的,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没想到你还挺痴情的,你放心,我们不会伤到她的。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白云帆冷冷的道。

在场的大小官员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个场面,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的看着白云帆。白云帆见李大伟彻底的低下头,知道李大伟那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才转头对众人道:

“经本官查实,李大伟夫­妇­其实是匈奴人的细作,隐藏在大齐多年了。在座的各位,如要与李大伟有牵连的,最好自己说出来,莫要等到本官查出来就迟了。自己说出来的,本官或许还能看在大家同僚一场的面上,一定多加维护。”白云帆说完这话,便拿眼睛把下面的众人看的心头发慌,在场的诸位,大多数都与这李大伟点不清不楚的关系。现在李大伟竟然被发现三匈奴的细作,自己也说不得要受点关联吧?

众人还在各怀鬼胎的时候,白云帆又道:“今天大家都别回去了,交待清楚自己的问题,撇清了与李大伟的关系后,白某自然会让你们回去。”

白云帆这话也是白七教他说的,说这话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树立威信,让大家觉得他们的命运都捏在白云帆的手是了,真要是白云帆硬要把某人往李大伟身上扯,大部分人的ρi股都不­干­净,基本是白云帆想怎么玩都行的。第二是给大家留条生路,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这些人在解州经营多年,个个都有点根基,要想一下就把他们都连根拔起是不现实的。所以得给大部分人一条生路走,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待李大伟的事情基本弄清楚后,再由白云帆牵头,联合众人给朝廷集体上书,到时候这些人对白云帆感激不说,就是京城里,见了众人联名的上报,也不会怀疑到白云帆另有想法。

一个夜晚又过去了,事情到现在,处理起来已经很容易了,大部分官员把自己和李大伟的情况交待清楚后都回去了,剩下的一部分,有的是白云帆早就想收拾的,现在有了机会,当然要往死里整。再借着这个机会,把大部分军官的把柄拿住,日后朝廷就算不同意裁军,白云帆也能基本控制住军队。

三天后,事情基本算是告一段落了,这次事变,除了李大伟三罪有应得之外,军队内受到的冲击最大。白云帆为了更好的控制军队,开始了自己心目中向往已久的大清洗。这点是白七没有想到的。

按照白七的想法,军官们拿住把柄后,不好控制的顶多逼着他们自己回家放牛就是了。没想到白云帆的做法很辣的出乎意料。解州副将和偏将以上的军官,一口气被白云帆连拿带关,弄进去一半以上,有俩副将直接就弄死在监狱里,然后寻了个畏罪自杀的借口。其他的也整出不少罪名来,先把人关起来,等待上报京城后处理。总之是以前刻意跟白云帆过不去的,没有一个有好结果。

白七没想到,白云帆这样­性­格的人,在权力斗争的面前,竟然也展现出其残酷的一面。看来在这个世界里,权力斗争的残酷白七还是没有完全的体会到。其实任何时代都一样,在权力斗争的过程中,总是充满了这样那样的残酷,只不过白七前世和今生都很少去接触罢了。

通过这件基本由自己导演的事件,白七清醒的认识到权力斗争的残酷,同时也加深了白七对权力斗争的厌恶,只可惜白七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后将会很难摆脱这种斗争的纠缠,因为就现阶段的情况来看,自己必须去争取权力,只有拥有了权力,白七才能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从解州到都梁,就算是最快的速度,也要走上10天。白云帆把解州的情况按着自己的需要整理出来后上报到都梁,就等着上面下达处理的意见了。

等到朝廷下达处理意见,应该是一个月以后了,这时的白七,心早已经飘到别处去了,在南方,在后魏,还有人在等自己,白七原本答应顶多两个月就会回去,没想到在齐州认识了宁远之后,自己必须到解州来,匈奴人与张楚暗地结盟的事,必须通过白云帆转达到大齐朝廷之中,这样一来与那秦玉书所在的余州城就是南辕北辙,越走越远了。

帮着白云帆处理完解州的事情后,白七在一个夜晚悄然而去了,留给白云帆的书信上只有一句话:“我尽快回来。”

又一次出现在齐州城内,白七觉得仿佛已经过去了很久。此时的齐州城与那英雄会时相比,冷清了不少,白七没有勇气再去那玉香楼,也不敢再看见春韵那张期待的脸。

心切南下的白七在码头上找船,希望能尽快回到余州。就在白七在码头上四处打听有没有船时,一个叫声吸引了白七的目光。

“哎!那不是段七公子么?”

白七寻音看去,竟让是那位载自己到齐州的艄公石章鱼。

第二部 书剑飘零(37)三江游龙

说起来石章鱼也算的上是故人了,白七在这时候预见石章鱼多少有几分欣喜。看着石章鱼那张看起来有点木讷的脸,白七不由想起在水阳小镇的那个早晨。

“呵呵,原来是你啊,那个索索姑娘呢?”白七说这话的时候,脸是多少带了几分调笑的意味,那石章鱼竟也听了出来,黝黑的脸上泛起几分红润,诺诺的说道:“如今她是俺婆娘了,这会正在船上收拾家伙,一会我们就要开船了。”

白七又笑道:“恭喜你啊,那姑娘虽然看起来泼辣些,但对你还真是不错。章鱼你好福气啊,加油,早点弄出个宝宝来。”男人之间有时候说话不免粗俗,这点白七有时候也没能避免。

石章鱼咂吧咂吧嘴巴,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讪笑道:“谢谢公子,请问您这是上哪去?我的船这就要上余州,您要是顺路就再照顾下小人的生意如何?”

白七听了大喜道:“甚好甚好,我就是要去余州,还真是巧了,能遇上你,我也省得再去找船了。”

石章鱼听了也是一脸的喜­色­道:“那敢情好,小人还真是有福气。您这样的英雄人物,两次坐的都是我的船,日后说出去我这脸上也有光彩。”

白七听了微微一笑,心下不免有几分得意,自己在这齐州城算是出名了,连石章鱼这样的小人物都知道自己。得意归得意,可这也只能是放在心里,表面上白七还是谦虚的笑道:“什么英雄不英雄的,那只是我运气好些。”

石章鱼上前接过白七的包袱,引白七往停在码头的船上走去,一边笑道:“这话是公子您自谦了,想那端木鸣在擂台上是何等的嚣张,当时要不是公子您出手,我看这中原武林的颜面也都要丢个­干­净了。”

听了石章鱼这番话,白七突然觉得一点对,只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哪不对。这时俩人已经走到了码头上,这才远远的看见石章鱼的船,石章鱼就大声朝船上喊到:“老婆,赶紧的,来贵客了。”

“你这死人,让你去买点东西,你去了这么半天,难不成又和翠花那丫头勾搭上了?”船上传来索索那清脆的回应声,接着船舱里露出齐索索的脑袋,见边上还有个白七,索索的脸上顿时飞快的闪过一道红霞。接着有啐了石章鱼一声道:“你怎么也不先跑过来说清楚,你让七公子等等,我这刚才正做饭呢,脸上还没收拾。”

听了索索这些话,白七心下偷偷一笑。想到这石章鱼讨了索索怎样一个­性­子泼辣,伶牙俐齿的婆娘,平日里指定没少受索索的挤对。白七下意识的看了石章鱼一眼,石章鱼朝白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这婆娘,就这样,公子您别笑话。”说着石章鱼自己在那嘿嘿嘿的笑了起来。

白七清楚的看见了石章鱼笑容里流露出来的幸福,这笑容出现在那张看起来木讷的脸上,白七看见了一个满足的石章鱼。“还是做普通人好啊,寻常人家的幸福来的就是这么容易。”白七在心里怎样感慨道。

一会的功夫,索索就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就这会工夫,索索换了一身衣裳不说,头上脸上也明显的收拾了一番。白七暗地里为石章鱼感到高兴,从这点上来看,石章鱼讨了个手脚麻利相貌不俗的老婆,对于石章鱼来说,这就是幸福吧。可自己想要的幸福又在哪呢?这个年头在白七的心里一闪而过。

“原来是七公子您来了,还真是贵客呢。您还别说,这齐州城里如今谁不知道您的大名阿?我们这小破船,能两次载着您,还真是船壁生辉呢。”索索笑嘻嘻的一边对白七说话,一边是前接过石章鱼手上的东西,顺手还提石章鱼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白七听了这话,几乎立刻就扑嗤的笑了出来,“船壁生辉。”亏的索索想的出来这词语。这会白七才想明白,刚才自己为什么觉得石章鱼说话不对劲了,感情是石章鱼说的话居然有点文绉绉的。现在白七知道,一定是受了索索的影响,这索索出身青楼,还是个小小的红牌,平日肯定没少接待那些穷酸腐儒,耳濡目染的也就粘了点文气。只是索索毕竟只是受了影响,说起话又非要文绉绉的,半路出家的索索在言语上自然是要漏洞百出了,只是她自己未必觉得罢了。

船舱还是那样,小是小了点,收拾的­干­净,不消说这都是索索的功劳。白七上得船来,这就从怀里掏出块5两重的银子递给石章鱼道:“这是船资,你先收着。”

石章鱼见了忙不迭的推辞道:“这怎么使得,我这船原本就是要去余州载货回来,您不嫌弃我船小就是看得起我,我怎么还能手钱,公子您这不是在笑话我么。”

“七公子您要是看得起我们夫妻,您就收起这银子吧,真要是算船钱,您给个三五十文的也就够了。”索索毕竟是女人,总想为家里多弄点过日子的钱,不过白七给这许多,索索并没有流露出贪­色­,只是想得到自己该得的那份,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有这种表现,白七不由的对索索生出几分敬意来。

“呵呵!这可不只是船钱,这里头还有我给两位新婚的贺礼。我拿你们当朋友,你们结婚我没赶上,现在补上这份礼,你们要是推辞,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索索看看银子,又看看石章鱼,犹豫了一会这才笑道:“既然七公子您这么说,我就接下来了。”说着也不理睬石章鱼偷偷递过来阻拦的眼­色­,旋又笑道:“七公子您既然要送贺礼,这喜酒就得喝上是吧?不喝就是您的不是了。”

说完索索把银子往石章鱼手上一塞道:“当家的,你赶快去码头上的酒铺去买坛好酒,顺便再割刀­精­­肉­回来,一会你陪公子喝着上路。”

石章鱼听了面露喜­色­,接过银子就笑道:“我这就去。”还没等白七拦阻呢,人转身就跑开了。白七看着索索苦笑道:“嫂夫人这就太客气了。一会章鱼大哥还要­操­船,哪来的工夫陪我喝酒?这要是耽误你们的行程,坏了你们明天的买卖,我罪过可就大了。”

说实话白七给他们银子,多少有点帮他们一把的意思,给多了怕吓倒他们,这才少少的拿出几两来,没想到这索索这般机灵,顺手就将白七的情给还上了,还有点皆大欢喜的意思,白七不由对这索索又多了几分佩服。

索索笑道:“不碍的,这一路是下水,眼下刮的又多三是西北风,只要把帆扯上,我在后面掌着橹就行,今天晚上以准能到前面的十字铺镇过夜,我们原本也是要在那过夜的。”

既然索索这般说法,白七也不好再坚持,再说什么那都是矫情了,反而落了下乘,还不如索索一个女人气度来的要大量了。

还没过一刻的工夫,石章鱼便拎着酒­肉­回来了。上得船来,这就要开船了。

索索说的没错,船出了齐州码头,沿运河一路南下都是顺风,石章鱼将帆扯起,小船驶的飞快,石章鱼一手­操­橹,悠闲的陪着白七说话,索索在一旁将卖来的­肉­洗洗­干­净,接着在船尾避风处支起的炉子上做饭,不时还Сhā上一句半句的。

三人谈的甚欢,一向没什么架子的白七很容易就得到他们的好感。不知不觉中,船已经到了十字铺镇。这时的天­色­已经擦黑,按照原来的计划,三人在这小镇的码头上过夜。白七原本决定到镇上的客栈过夜,可架不住晚饭时石章鱼不住的敬酒,白七不觉就喝多了,昏昏然就躺在了船上。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七倍尿给憋醒了,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下垫着张床单,床单下是厚厚的­干­稻草,身上也盖好了被子。

白七正想悄悄的摸出船舱,上岸去小解,却听得那索索低声的哼了一声。接着小船便开始在河面上微微的摇晃,并且摇晃的趋势越来越猛烈,索索也由刚才的低声哼哼变成了呻吟。白七不由的苦笑起来,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好的不行,怎么到哪都能遇上这等妙事。

白七这时候当然不能起来,万一惊了两人的美事,岂不罪过,没奈何,白七只得暗自忍耐,希望石章鱼能快点结束。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突然在黑夜中传入白七的耳朵,很明显声音一直朝这个方向而来。白七悄悄的掀开篷布,朝外面看了看,心下一惊。下午的时候,这码头上三三两两的停了十几条船,现在却只看见自己所在的这条船孤零零的停泊在码头上。

白七心道不妙,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是眉山派的人杀了过来?这时候石章鱼与索索之间也达到了Gao潮,一声长吟之后,一切又都恢复平静,只有那粗重的喘气声在船舱的空气里流动。同时白七也清醒的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从方向是来看,肯定是冲着自己这个方向来的。

白七透过篷布往外又看了看,这时在月光的映照下,白七可以清晰的看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正快速朝码头上而来。白七看的苦笑,还真是冲自己来的。

这帮人停在码头上,并没有立刻包围上来,而是远远的围着,白七再看看河面上,也有三五小船已经把这艘船四面包围上了。对于这对新结识的夫­妇­朋友,白七还是很看重的。

白七坐起身子,正要出去打发了这群人,毕竟他们是冲着自己来的,要是连累石章鱼夫­妇­就不好了。这时猛听那石章鱼嗡声喝到:“来的是哪路朋友?大晚上的来看石某,石某还真是荣幸阿。”

白七听了这话,不禁大惊,惊叹石章鱼怎么用这口气说话。这时候外面的人居然明目张胆的点起了火把,在火把的照亮下,白七清楚的看见,码头上至少有15个人,个个手上都拿着家伙。

听了石章鱼的话,码头是一个首领模样的黑衣人嘿嘿的冷笑道:“三江游龙石伟,你这小日子过的满滋润的,还记得故人否?”

石章鱼听了静了一会,一会又听讲石章鱼夫­妇­在低声说话,估计是石章鱼在安慰索索。

“原来是大江盟的钱清平,你现在已经做上三江分舵的舵主位置了吧?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支好鼻子,竟然能找到我这来。”石章鱼冷冷的回应道。

“七公子,您起来了么?”索索摸了过来,在黑暗中低声叫着白七。白七赶紧低声回答道:“我起来了。”索索听了白七的回答,低声道:“这就好。”

看见这个场面,白七这才算明白,自己这回还真看走眼了,那个皮肤黝黑,神情木讷的石章鱼,竟然还是个江湖上的高手,还有个什么“三江游龙”的外号。

索索又低声道:“七公子,我们家当家的说了,这事您能不Сhā手就不Сhā手。”

“索索!”石章鱼的声音突然变的极其严厉。

白七当然明白,石章鱼肯定是让索索让自己别Сhā手,索索担心丈夫,把石章鱼的话给改了一下。

白七连忙一笑道:“石兄弟莫要怪罪嫂夫人,她这也是担心你骂,这事就算我不出手,今天晚上要是你折了,我也走不脱的,更何况你还有嫂夫人在呢?如今还是同仇敌忾的好。”

“如此,连累七公子了。”石章鱼的声音里透出了一种无奈。这种无奈白七实在三再清楚不过的了,自己今生也是不断的被这种无奈困扰着。

“怎么?当年大江盟的第一杀手三江游龙如今就只知道躲在娘们的裤裆里了么?怎么还不出来会会老朋友?”外面的钱清平虽然叫的响亮,可却没敢太靠近小船,白七一看他脸是忌讳的眼神,就遭到这石章鱼当年一定是个狠角­色­,要不对方这许多人,竟然不敢多靠近一步,可见对石章鱼的忌讳之深。

第二部 书剑飘零(38)国士

黑暗中白七只见石章鱼伸手在船尾的甲板是一按,甲板上顿时出现一道密槽,石章鱼伸手从里面摸出一把分水刺。接着石章鱼冲白七一笑道:“白公子,那天的擂台上你说的我都听见了,今天这事看来又要有劳您了。”石伟说着看了看索索。白七顿时明白石伟此时的心情,如果不是因为有索索在,估计石伟是怎么都不肯要自己帮忙的。

石伟冲白七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见白七也心领神会的点头,霍的出了船舱,站在甲板是就喊到:

“姓钱的,当年的事到底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你们夺了老帮主的位子不说,还要斩尽杀绝,杀了人家大小18口,还要杀我们这些于老帮主亲近的人。我石伟本不想再涉足江湖,这些年一直躲着你们,今天你们逼上门来,想做什么我太清楚了,你们放不过我,我也留不得你们。”

石伟这话里透着一股狠劲,语气­阴­森,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杀气的站在甲板是,岸上的钱清平竟然被吓的后退一步。

钱清平看看周围的手下,恼怒的又上前­阴­笑道:“你他妈的吓唬我啊?老子今天带了二十来号人来,我就不信你石伟有三头六臂,呆会老子要尝尝你的女人是什么个滋味,还要让你在一边看着老子搞。以泄你当年留给我的一刺之仇。”钱清平表情怨毒而­阴­沉,进而“嘿嘿嘿”的狞笑起来。

石伟微微一笑道:“是么?看来今天你得怨老天不帮忙了。”

石伟话音未落,白七已经从船舱里“嗖”的窜了出来,快速跳上岸,一头朝岸上的众人扎了过来。

千算万算,钱清平还是没想到,船上还有白七这么一个世间的顶尖高手的存在,只见暗淡的月光下,白七如一道白­色­的幽灵扑了过来,手上“斩愁”早已出鞘,宝剑在月光的辉映下散发出摄人魂魄的光芒,直奔着钱清平的面门而来。

见白七动手,石伟也怒吼一声,猛的跳上岸去,挥舞手上的分水刺,朝人群杀来。白七的武功本就不凡,再加上在齐州文王庙里的那个晚上,出云子将道门的绝学倾囊相受,如今的白七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刹那间只见白七脚下移行换位,恍惚的夜­色­里,仿佛三四个白七在向钱清平扑来,手上的“斩愁”也化成三四道光芒。

白七来的太快,钱清平根本来不及做反应,白七的剑已经迎面斩来。骤然间钱清平只能凭着本能,舞动手上的钢刀,将面门护了起来。

“吭哧”一声,注满了真气的“斩愁”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将钱清平的钢刀劈成两截,“斩愁”去势不减,竟然将钱清平的右手连同膀子一起劈了下来。钱清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扑通一下栽倒。面对如此场面,白七倒自一愣,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一击之下,威力至斯。再看那钱清平,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兴许白七在这个世界上杀的第一个人,就是这钱清平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大江盟的其他人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头子钱清平一个照面就被白七砍翻在地。

众人被这一快若闪电的变化惊呆住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到石伟挥着黝黑的分水刺杀上来时,众人才“啊!”的一声,分别朝白七和石伟扑了上来。

对方人多,白七也知道,手软不得,当下手中“斩愁”化做一道光幕,朝众人杀来。再看那三江游龙石伟,手上分水刺招招歹毒,中者无不是手捂要害而倒。白七百忙中偷空看了石伟一眼,心下也不由暗暗称奇,石伟与其说他武功高强,倒不如说他的杀人技巧高明,石伟的招数看起来很简单,总是那么直来直去,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招数,却总能将对手击倒。

从这一点上来说,石伟的招数更接近于现代讲究力量和速度的搏击。转眼之间,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大江盟的帮众,被白七一剑砍倒一个,转身一脚又踢倒一个。岸上的十来个人,短短半刻之内,就被两人剑劈脚踢的全部放倒大半。余下的七八个人看看形势不对,鼓噪一声全都跑了,回头再看看河面上,原来包围的三艘小船,早已经调头与调头远遁,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石伟慢慢的走到倒在地上的钱清平面前,此时的钱清平只剩下半条命了,失血过多造成脸­色­惨白。钱清平此时惊恐的看着走来的石伟,嘴里低低的狠声道:“姓石的,你要是条汉子,你就给我个痛快。”

“钱清平,当年老帮主确实对你们几个不住,可这也不应该是你们杀人全家的借口,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我就送你一程。”说完石伟提脚狠狠的踩在钱清平的颈部,吧嗒一声,颈骨折断,钱清平脑袋一歪就咽气了。

再看看其他倒在地上呻吟的打手,石伟苦笑一声道:“对不住大家了,在下新婚,不想多造杀孽,先走一步,是死是活,就看各位的运道了。”

白七一直默默的看着石伟处理好这一切,石伟表现出来的矛盾让白七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石伟也是想追求一种平静的生活吧,可现实往往如此残酷,想得到的东西总是来的那么艰难。

船连夜就起航了,运河上的夜风呼呼的鼓动着船在前进,老天爷也算帮忙,当头一轮明月,照着小船迤逦远去。

石伟静静的坐在甲板上,一手扶着橹,控制着船的方向。索索这时候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安静的依偎在石伟的怀里。石伟一手抱着索索,让她靠的舒服点,愧疚的眼神从石伟的眼睛流露出来。

“今夜之事,多亏公子出手相助。否则我夫妻­性­命不保。”石伟低声朝白七道谢。

“不说这个了,此去余州,日后你们夫妻有什么打算么?”白七赶紧转移开这个话题,免得谢来谢去的麻烦。

“还能如何?从此天涯海角,夫妻一道漂泊,只求寻个没人认识的所在,安心的陪老婆过日子。”石伟悠悠的叹息道。

“余州官府我倒是认识点人,石兄弟要是愿意,不如到官府去谋个差事,所谓大隐于朝。江湖上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寻官府的麻烦。”白七心念一动,想起那后魏的国主还是秦玉书的­干­爹,由秦玉书出面,帮石伟找个差事应该不难才是。

石伟听了面­色­一喜,期盼的看着白七,就连那一直布作声的索索,此时也坐了起来看着白七道:“公子您说的是真的么?”

白七微笑道:“当然是真的,我看以石兄的身手,在朝中寻个差事,实在是方便的紧。”

石伟和索索互相对望一眼,似乎又看见了安定的希望,然后双双扑通的给白七跪了下来,口中称道:“公子大恩,来日容报。”

白七一见赶紧起身去扶二人,口中连连道:“切莫如此,赶紧起来。”

天­色­又一次亮了,岸边的鸟鸣唤来了又一轮朝阳,小船出了运河,驶入玉水河,朝阳中余州城在远远向小船招摇。

大齐都城都梁。雪怡然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遥远的解州城不断传来的消息,让这位国主实在没有睡觉的心情了。先是白云帆上书,要求­精­简解州驻军,这对时刻想着要削弱白家兵权的雪怡然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可雪怡然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数日之后,解州又传来更为惊人的消息。白云帆用最为紧急的传送方式,向京城报告,查处知府李大伟竟然三匈奴人的细作,并且证据确凿。现李大伟全家都已经在押,就等着京城里派人前去处理。

白云帆还同时送来一份名单和情报,上面全是匈奴这些年安排在大齐国的细作,还有汇报了匈奴人与张楚已经暗中联合的消息。看了这份绝密的名单和情报,雪怡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里面的很多人竟然都三大齐国的官吏,真是不敢想象,真要是匈奴人与张楚打了过来,这些细作在内部接应,这大齐亡国也是转眼的事。上天保佑,这事被及时的查了出来,要是等匈奴和张楚做好一切准备杀过来时,那一切都晚了。

这时候雪怡然想起了北秦送来的情报,上面也有说张楚与匈奴勾结的事,原本自己还以为是北秦的离间之计,现在看来,此时不假。

雪怡然从内心里对白云帆感到欣赏,可同时又感慨,这好男儿怎么都出在白家了?前有文采风靡都梁的白七,今有建立大功的白云帆。

由于白云帆采用的是最紧密的方式传送奏报,这个情况现在只有雪怡然一个人知道,眼下雪怡然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该派谁去解州处理这事,还有手上这份名单,上面的所有人,不论真假,总是要先抓起来的。

“天机院都是­干­什么吃的? ”想到匈奴人都已经大规模在自己的国家里做窝了,自己的情报部门竟然没能得到一点风声,雪怡然不禁骂了一句。

第二部 书剑飘零(38)国士(上)

黑暗中白七只见石章鱼伸手在船尾的甲板是一按,甲板上顿时出现一道密槽,石章鱼伸手从里面摸出一把分水刺。接着石章鱼冲白七一笑道:“白公子,那天的擂台上你说的我都听见了,今天这事看来又要有劳您了。”石伟说着看了看索索。白七顿时明白石伟此时的心情,如果不是因为有索索在,估计石伟是怎么都不肯要自己帮忙的。

石伟冲白七看了一眼,点了点头,见白七也心领神会的点头,霍的出了船舱,站在甲板是就喊到:

“姓钱的,当年的事到底如何,你比我更清楚,你们夺了老帮主的位子不说,还要斩尽杀绝,杀了人家大小18口,还要杀我们这些于老帮主亲近的人。我石伟本不想再涉足江湖,这些年一直躲着你们,今天你们逼上门来,想做什么我太清楚了,你们放不过我,我也留不得你们。”

石伟这话里透着一股狠劲,语气­阴­森,浑身上下带着一股杀气的站在甲板是,岸上的钱清平竟然被吓的后退一步。

钱清平看看周围的手下,恼怒的又上前­阴­笑道:“你他妈的吓唬我啊?老子今天带了二十来号人来,我就不信你石伟有三头六臂,呆会老子要尝尝你的女人是什么个滋味,还要让你在一边看着老子搞。以泄你当年留给我的一刺之仇。”钱清平表情怨毒而­阴­沉,进而“嘿嘿嘿”的狞笑起来。

石伟微微一笑道:“是么?看来今天你得怨老天不帮忙了。”

石伟话音未落,白七已经从船舱里“嗖”的窜了出来,快速跳上岸,一头朝岸上的众人扎了过来。

千算万算,钱清平还是没想到,船上还有白七这么一个世间的顶尖高手的存在,只见暗淡的月光下,白七如一道白­色­的幽灵扑了过来,手上“斩愁”早已出鞘,宝剑在月光的辉映下散发出摄人魂魄的光芒,直奔着钱清平的面门而来。

见白七动手,石伟也怒吼一声,猛的跳上岸去,挥舞手上的分水刺,朝人群杀来。白七的武功本就不凡,再加上在齐州文王庙里的那个晚上,出云子将道门的绝学倾囊相受,如今的白七更是不可同日而语。刹那间只见白七脚下移行换位,恍惚的夜­色­里,仿佛三四个白七在向钱清平扑来,手上的“斩愁”也化成三四道光芒。

白七来的太快,钱清平根本来不及做反应,白七的剑已经迎面斩来。骤然间钱清平只能凭着本能,舞动手上的钢刀,将面门护了起来。

“吭哧”一声,注满了真气的“斩愁”如同刀切豆腐一般将钱清平的钢刀劈成两截,“斩愁”去势不减,竟然将钱清平的右手连同膀子一起劈了下来。钱清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扑通一下栽倒。面对如此场面,白七倒自一愣,连他自己都没想到,一击之下,威力至斯。再看那钱清平,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兴许白七在这个世界上杀的第一个人,就是这钱清平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大江盟的其他人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的头子钱清平一个照面就被白七砍翻在地。

众人被这一快若闪电的变化惊呆住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等到石伟挥着黝黑的分水刺杀上来时,众人才“啊!”的一声,分别朝白七和石伟扑了上来。

对方人多,白七也知道,手软不得,当下手中“斩愁”化做一道光幕,朝众人杀来。再看那三江游龙石伟,手上分水刺招招歹毒,中者无不是手捂要害而倒。白七百忙中偷空看了石伟一眼,心下也不由暗暗称奇,石伟与其说他武功高强,倒不如说他的杀人技巧高明,石伟的招数看起来很简单,总是那么直来直去,可就是这么简单的招数,却总能将对手击倒。

从这一点上来说,石伟的招数更接近于现代讲究力量和速度的搏击。转眼之间,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大江盟的帮众,被白七一剑砍倒一个,转身一脚又踢倒一个。岸上的十来个人,短短半刻之内,就被两人剑劈脚踢的全部放倒大半。余下的七八个人看看形势不对,鼓噪一声全都跑了,回头再看看河面上,原来包围的三艘小船,早已经调头与调头远遁,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了。

石伟慢慢的走到倒在地上的钱清平面前,此时的钱清平只剩下半条命了,失血过多造成脸­色­惨白。钱清平此时惊恐的看着走来的石伟,嘴里低低的狠声道:“姓石的,你要是条汉子,你就给我个痛快。”

“钱清平,当年老帮主确实对你们几个不住,可这也不应该是你们杀人全家的借口,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我就送你一程。”说完石伟提脚狠狠的踩在钱清平的颈部,吧嗒一声,颈骨折断,钱清平脑袋一歪就咽气了。

再看看其他倒在地上呻吟的打手,石伟苦笑一声道:“对不住大家了,在下新婚,不想多造杀孽,先走一步,是死是活,就看各位的运道了。”

白七一直默默的看着石伟处理好这一切,石伟表现出来的矛盾让白七有一种亲切的感觉。石伟也是想追求一种平静的生活吧,可现实往往如此残酷,想得到的东西总是来的那么艰难。

船连夜就起航了,运河上的夜风呼呼的鼓动着船在前进,老天爷也算帮忙,当头一轮明月,照着小船迤逦远去。

石伟静静的坐在甲板上,一手扶着橹,控制着船的方向。索索这时候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猫,安静的依偎在石伟的怀里。石伟一手抱着索索,让她靠的舒服点,愧疚的眼神从石伟的眼睛流露出来。

“今夜之事,多亏公子出手相助。否则我夫妻­性­命不保。”石伟低声朝白七道谢。

“不说这个了,此去余州,日后你们夫妻有什么打算么?”白七赶紧转移开这个话题,免得谢来谢去的麻烦。

“还能如何?从此天涯海角,夫妻一道漂泊,只求寻个没人认识的所在,安心的陪老婆过日子。”石伟悠悠的叹息道。

“余州官府我倒是认识点人,石兄弟要是愿意,不如到官府去谋个差事,所谓大隐于朝。江湖上的人胆子再大,也不敢去寻官府的麻烦。”白七心念一动,想起那后魏的国主还是秦玉书的­干­爹,由秦玉书出面,帮石伟找个差事应该不难才是。

石伟听了面­色­一喜,期盼的看着白七,就连那一直布作声的索索,此时也坐了起来看着白七道:“公子您说的是真的么?”

白七微笑道:“当然是真的,我看以石兄的身手,在朝中寻个差事,实在是方便的紧。”

石伟和索索互相对望一眼,似乎又看见了安定的希望,然后双双扑通的给白七跪了下来,口中称道:“公子大恩,来日容报。”

白七一见赶紧起身去扶二人,口中连连道:“切莫如此,赶紧起来。”

天­色­又一次亮了,岸边的鸟鸣唤来了又一轮朝阳,小船出了运河,驶入玉水河,朝阳中余州城在远远向小船招摇。

大齐都城都梁。雪怡然又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遥远的解州城不断传来的消息,让这位国主实在没有睡觉的心情了。先是白云帆上书,要求­精­简解州驻军,这对时刻想着要削弱白家兵权的雪怡然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可雪怡然还没来得及高兴呢,数日之后,解州又传来更为惊人的消息。白云帆用最为紧急的传送方式,向京城报告,查处知府李大伟竟然三匈奴人的细作,并且证据确凿。现李大伟全家都已经在押,就等着京城里派人前去处理。

白云帆还同时送来一份名单和情报,上面全是匈奴这些年安排在大齐国的细作,还有汇报了匈奴人与张楚已经暗中联合的消息。看了这份绝密的名单和情报,雪怡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里面的很多人竟然都三大齐国的官吏,真是不敢想象,真要是匈奴人与张楚打了过来,这些细作在内部接应,这大齐亡国也是转眼的事。上天保佑,这事被及时的查了出来,要是等匈奴和张楚做好一切准备杀过来时,那一切都晚了。

这时候雪怡然想起了北秦送来的情报,上面也有说张楚与匈奴勾结的事,原本自己还以为是北秦的离间之计,现在看来,此时不假。

雪怡然从内心里对白云帆感到欣赏,可同时又感慨,这好男儿怎么都出在白家了?前有文采风靡都梁的白七,今有建立大功的白云帆。

由于白云帆采用的是最紧密的方式传送奏报,这个情况现在只有雪怡然一个人知道,眼下雪怡然最头疼的事情就是,该派谁去解州处理这事,还有手上这份名单,上面的所有人,不论真假,总是要先抓起来的。

“天机院都是­干­什么吃的? ”想到匈奴人都已经大规模在自己的国家里做窝了,自己的情报部门竟然没能得到一点风声,雪怡然不禁骂了一句。

第二部 书剑飘零(38)国士(下)

一个内侍低着头小心的走到雪怡然跟前到:“启奏陛下,太尉叶大人按您的吩咐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现在对雪怡然来说,叶追风也许是他最信任的人了,这才会在这时候把他叫了进来,打算在早朝前和他商议一下,该怎么处理这事。

“快快传他进来 。”雪怡然连忙挥手,让那内侍出去请叶追风进来。

一会的工夫,叶追风便跟着内侍进来了,见了雪怡然刚要行礼,雪怡然已经连连挥手道:“算了算了,现在哪来那许多客套,坐下说话。”

叶追风坐下后,小心的用试探的口气问道:“陛下紧急召见,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臣去办的?”

深知叶追风­性­格的雪怡然扫了叶追风一眼,然后将白云帆送来的密件递给他道:“你先看看这个,看完了再说。”

叶追风接过去一看顿时惊的站了起来,指着那密件道:“这都是真的么?”

雪怡然苦笑道:“暂时还没查实,不过应该是真的,解州知府现在在押,等着京城派人处理,从这点上来看,这一切都是可信的。”

叶追风听了连连点头,真要是白云帆捏造罪名要害李大伟而夺权,大可以杀了他,这样就算是上面派人下去,也可以来个死无对证,叶追风也是官场上混成­精­的人物,这点道理自然一想就通。

“陛下您的意思是?”叶追风犹豫的问道。

雪怡然见叶追风如此,顿时就恼了,板起脸就道:“你这人,怎么老这样,自从这大齐立国,你当上太尉以来,说话做事老是如此低调谨慎,我要是拿定主意了,还要你来商量作什么?”

叶追风听了立刻就跪了下来道:“微臣该死,让陛下劳心了。”

雪怡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叶追风,心中也是不忍。说来这叶追风在朝廷里的日子还真不好过。一直夹在白奇伟和苏云成之间,很难做人。当年大齐立国的时候,本来凭着战功,这太尉的位子应该是白奇伟的,可一直与白奇伟有隙的苏云成坚决反对。一直想玩平衡的雪怡然也顾忌白奇伟兵权太盛,怕日后没人能节制他,便把这太尉的位子给了当时是白奇伟副手的叶追风。

有了这件事情,白奇伟一直认为这事是由于苏云成的反对而弄成这样,心头一直对苏云成不满,双方越闹越僵。雪怡然见自己的文武两大臣这般对立,又想了个馊主意,逼着苏云成把妹妹嫁给白奇伟做了二夫人,希望通过结亲来缓和两家的矛盾。谁知道事与愿违,苏云成为了这事耿耿于怀,一直认为是白奇伟的为报复他想出来的办法。双方不但没有和好,反而越来越僵。

罪魁祸首是雪怡然,苦的却是叶追风,苏云成和白奇伟,原来资历和地位都在叶追风之上,原本希望叶追风能做为两人的缓冲,结果叶追风倒成了两人的出气筒。

说来也真难为叶追风了,这些年来,一直小心谨慎,竭力缓和白苏二人的矛盾,夹在两派之中实在是两头受气。

“你起来吧。”雪怡然想到这些,微微的叹气道。待叶追风站了起来,雪怡然又道:“眼下的局势你也看见了,匈奴和张楚随时有可能打过来,大齐太平日久,如今武备松弛,内臣不合,必须尽快扭转这个局面,当务之急就三如何解决白苏两家的问题,这是问题的根源所在,你说说你的看法。”

叶追风站起来道:“微臣以为,此时不如于他们摊开来说,把这事告诉他们,让他们认识到目前的危局,两位大臣都是识大体的人,在此国家危难之际,应该能摒弃前嫌。陛下再动之以昔日结义之情。以微臣看来,在两位虽然不至于从此修好,但也会在此危难之时同心协力的保卫家园,毕竟有国才能有家。”

雪怡然听了低头思虑,叶追风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又道:“还有就是公主与白七之间的事,我看不如顺水推舟,让白七做驸马,再让苏家小姐嫁与白七为二夫人,这样一是可以更好的笼络白家,二来以苏家小姐的聪慧,两家的矛盾日后不难化解。”

雪怡然听了连忙摇头道:“头一桩事好办,散朝的时候我可以把他们留下来,后面的事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丫头的婚事我也做不了主,再说了,当年逼着苏云成嫁妹妹,结果呢,两家矛盾更深。这回我可不想再来这一处了。”

叶追风听了心头一乐,暗道自己怎么忘了眼前的国主是位惧内的主,这公主的婚事,多半是那位王后来拿主意了。

早朝散后,雪怡然果然把白奇伟苏云成和叶追风留了下来,三人来到后头,雪怡然对三人笑道:“今天把大家叫来,不为别的,眼下正是秋高气爽,我们兄弟多年没在一起游玩了,今天我们换上便装,大家一起上玉泉山去转转,回忆一下少年轻狂的往昔。”

苏云成与白奇伟听了均是一愣,苏云成想的是,眼下都快到冬至了,扯什么秋高气爽阿,前些日子­阴­雨连连,今天虽说晴了,可玉泉山上那还不是冻死人啊,这时候去爬山,那不是遭罪么?白奇伟粗些,心道今天国主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床上活没­干­好,受了老婆的气,今天才想起来除去散心了。

两人是各自肚肠,都不太想去,可雪怡然既然开口了,为人臣子的又怎么好拒绝,当下各自点头,换上雪怡然准备好的便装,一起出了宫门,奔那玉泉山而去。

秋风萧瑟,衰草凄凄,深秋的玉泉山上,千瀑齐下,万木凋零,竟别有一番情致。四人一路行来,各有心事的四人显得兴致不高。

行至半山,雪怡然回头朝那都梁城的方向望去,顿觉眼前豁然开朗,只见那小梁河绕城东去,宛若玉带,旷野之上阡陌纵横,行人往来。

眼前一亮的雪怡然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停下脚步指着这大好河山道:“三位兄弟,看看这锦绣山河,这都是我们当年兄弟同心,一刀一枪的打下来的。如今有人想窥视我们的家园,你们说该怎么办?”

苏云成听了一怔,顺口便回到:“陛下何出此言?眼下中原虽然四分五裂,但各国之间相互顾忌,都想做那得利的渔翁,天下还是太平的。”白奇伟听了觉得不以为然,作为军人他时刻想的就是如何防范敌人的入侵,对苏云成这种粉饰太平的论调一向是不屑一顾,可今天白奇伟在捉摸这雪怡然是不是有别的意思,也懒得去与苏云成抬杠。

苏云成没等来白奇伟的反驳,倒是雪怡然冷冷的笑道:“天下太平,这满朝的文武真要是都这样想,我这大齐国离亡国也就不远了。”

苏云成与白奇伟听了都是一惊,互相看了看后,都不约而同的看了看叶追风,见叶追风一脸泰然,便都知道今天一定另有文章了。两人何等的­精­明,立刻都把眼睛看向雪怡然,等待着他的下文。

雪怡然从袖口内摸出白云帆送来的密件,递给二人道:“你们好好看看。”

白奇伟一把接过密件,打开便看,苏云成也罢脑袋凑了过来,白奇伟居然没有说什么,俩人把密件看完后,齐声惊道:“竟有这等事?”

雪怡然沉重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转身朝远处看去,头也不回的道:“看这大好江山,想当年我们兄弟四人曾经在此携手同游,并在此结义。如今这江山已经是我们的了,你们二人却没了当年并肩作战的亲密,难道真的是打江山易,坐江山难么?”

苏云成与白奇伟听了同时低头,半晌才一起抬头道:“臣等知道错了。”

余州城还是那么热闹,玉水河依旧是清澈地穿过城市,流向那遥远的大海。斯人不在,楼台依旧,度芳阁院子里的树木也泛起了暗黄|­色­。

阵阵秋风过后,总有几片落叶飘下。

他说过最迟两个月就回来的,可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却一点消息也没有,难道他是在骗我么?

琴声幽怨的在午后的院子里回荡,秦玉书无奈的看这一片片从眼前落下的枯叶,心情也跟那树叶一般,飘舞不定。想起白七,秦玉书心中想恨,但又恨不起来,只有把思念融入这琴声中。

“吧嗒”一声,琴弦断了一根,秦玉书的心绪更乱了,把琴一推,站起身来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

“你这楼好高,每次我爬进来都好辛苦。”后窗那突然出现一个声音,这声音正是秦玉书千思万盼的声音,秦玉书听了整个人顿时就呆在那,怎么都不敢回头,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又怕是自己的幻觉,万一回头没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人,那岂不更增添几分愁绪?

“怎么?就这么不原意看到我?连头也不屑一回?哎!那我还是走了吧。”那声音又出现了,还扬言要走。这回秦玉书立刻就回头,哪怕就算是幻觉,也要拼上一拼了。

一张秦玉书在梦里见过无数次的笑脸,一个懒洋洋正跨坐在窗台上的人,正是秦玉书念了无数次,想了无数遍的白七。

兴许是被白七这种进入方式吓到了,秦玉书指着白七道:“你….”说着秦玉书把一根手指塞到嘴巴里,轻轻的咬上一口,还好,会疼,这是真的,不是幻觉。

白七微笑着从窗台上跳了下来,还没站稳当,秦玉书已经如旋风般的扑了上来,一头扎进白七的怀里,同时张开小嘴,玉齿在白七的肩膀上狠狠的咬了下来。

白七吃疼,“呜”了一声,却也不敢动弹,只是轻轻的将秦玉书搂在怀中。秦玉书咬完了还不解恨,轮起粉拳往白七胸口上就打,边打边道:“你这坏人!说话不算话,说好两月就回,现在都过去三个月了。”“咚咚。”

“你这坏人,放着好好的大门不走,偏要爬窗口吓人。““咚咚”

白七听的苦笑,自己原本是打算到北秦去找个安身立命的所在,没想到世事多变,自己不但没有远离家国大事,反而越发的被卷了进去。至于这爬窗嘛,白七觉得应该是前世做贼养成的习惯,而且自己最近也爬的有点上瘾了。

白七可不敢把自己前世是贼的话说出来,只是笑着辩解道:“从大门进来,我怕被人看见,这里的人都爱看热闹,万一看见我进来,都过来说话,那不是搅了我俩单独相处的美事?”

白七这话说的多少有几分暧昧,秦玉书听了俏脸一红。出身在这等场合的秦玉如何不明白这话里藏着的意思。古往今来,尘世间又有多少女儿家,都希望用身子来栓住自己的爱郎?这一刻秦玉书自己也是期盼多时了,可当事情真的来到时,女儿家的羞涩又有谁能避免。

幸福就这样意外的来临,秦玉书双手搂住白七的颈部,闭上美目,双­唇­微微张开,仰面对着白气,吹弹欲破的俏脸上红云密布。

此情此景,白七也不再犹豫,俯首迎上秦玉书的双­唇­。舌尖轻轻的敲开玉齿,探将进去,与那秦玉书羞涩的舌尖轻轻一触,当即一发不可收拾,两舌紧紧的缠绕在一起。

这一吻持续了多长时间,白七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秦玉书的鼻息越发急促时,白七这才松口。秦玉书把脸贴在白七的胸膛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美人在怀,双峰紧贴,玉臂纠缠,这叫白七如何不心动?

白七猛的一把抱起秦玉书,秦玉书嘤咛一声,双手更加紧缠着白七的颈部,脸蛋儿也紧紧的贴上白七的脸。秦玉书当然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然春心已经荡漾,浑身更是软的如同没有半根骨头。

白七心道:这女儿家当真是水做的么?抱着秦玉书朝床上走去。

“好人,门儿还是开着的。”

美食当前,白七哪还顾的上这许多,只顾抱着秦玉书往床上走去。

“咣当!”一声从门口那传来,惊的秦玉书也睁开眼睛,两人一起看了过去,只见那丫鬟娉儿正手捂小嘴,吃惊的看着他们,原本端在手上的盘子,一股脑都砸在地板上。

“小姐..你..我..他..天啊!”娉儿在那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语无伦次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后来总算是明白过来自己该做什么了,连地板上的东西也不收拾了,转头就跑出门去,临了当让没忘记把门给锁上,还喊了一声道:“我这就去准备酒席,晚上招待姑爷。”

秦玉书已经羞的头都抬不起来了,低声在白七的怀里道:“都是你急着现在要,看看都被别人知道了。”

白七嘿嘿一笑道:“知道了又如何,反正她们早晚要知道的。”说完白七抱着秦玉书继续往床上而去。

上得床来,白七面对这古代的女子衣服,有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虽然在这世界上也不是头一回了,可是前面几次都是用扯用撕的,这回总比不能故伎重演吧,那还不把秦玉书给吓着了。见白七笨拙的摆弄自己的衣服,大有无从下手的意思,秦玉书脸是一喜,低声笑道:“你这傻子。”

说着秦玉书自己伸手在衣带上轻轻一扯,外面的裙子已经轻轻的滑落,露出里面的夹衣。夹衣又落下,只剩下那方小小的肚兜,羊脂般的肌肤露了出来,挺拔的双峰呼之欲出,白七哪里还忍的住,一把将美人搂在怀里,一手探入肚兜,搭上了那熬人的山峰,嘴­唇­也朝那鲜红欲滴的花瓣吻了过去。

第一次被异­性­抚摸着敏感的地方,秦玉书嗯哼的呻吟一声,顿时软成一团,无力的靠在白七的怀抱中。

帷帐儿放下,锦被儿盖好,两具身躯赤­祼­相对,深秋的午后,春意弥漫了整个房间。叫一声好人莫太轻狂,奴本黄花初风雨,怎耐箭已上弦,岂肯空发。娇啼声声,红浪翻飞,以个是奋勇向前,一个是咬牙忍耐,待到风停雨住,复看红湿处,已是狼藉一片,花残蕊败。

天­色­以黑,一双玉臂紧紧缠着白七的脖子不放,俏脸儿贴在赤­祼­的胸膛上,一只腿也搭在白七身上,秦玉书就这么半趴在白七身上,怎么也不肯下来。

在那玉腿的摩挲之下,白七竟又有反应,惊得秦玉书赶紧低声道:“好人,莫在起来了,你都要了三次了,我这是再也承受不起了,明天,明天再给你行么?”

白七低头怜惜的一笑道:“我有说还要么?”

“那你还翘起来做什么?”秦玉书轻轻在白七胸口上砸了一下道。

“真是天大的冤枉,你老拿腿儿在那来回摩挲,我又怎么能没反应?”

秦玉书顿时羞的放下腿,正待说点什么呢,门外娉儿丫鬟叫声传来:“姑爷,小姐,该起来吃晚饭了。”

第二部 书剑飘零(39)婚事(上)

秦玉书要从良嫁人了,这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余州城。秦玉书的崇拜追随者们,还有对秦玉书垂涎已久的,或捶胸顿足或嫉妒不已。破口大骂老天无眼者有之,磨刀霍霍,几欲上度芳阁砍了那个拐走秦玉书的男人者有之。

秦玉书与白七的婚事,按照秦玉书的意思,简单的­操­办一下就行了,摆手几桌,请上姐妹们,这也就算完事了。秦玉书如此低调,白七更觉得应该把仪式办的隆重点。度芳阁的老板娘,也算是个有情义的人,秦玉书这些年也没给她少赚钱,这会她也站了出来,提出一手包办了秦玉书的婚礼。

­干­女儿要嫁人,李益阳这个­干­爹当然要关注一下,得知新郎官是白七,李益阳大喜,巴不得秦玉书能把白七拴在后魏。如此好事李益阳少不得要凑上一份热闹,当即下令,秦玉书的婚礼,如有捣乱者一律严办。

有了李益阳这个靠山,白七与秦玉书婚礼的准备过程很从容,几乎都不用他们­操­心,白七要做的事情就是整天呆在楼上,好好陪着秦玉书。至于秦玉书,也不管外面风雨如何,现在是完全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与甜蜜中,俩人整日里呆在楼是亲热,羡慕的其他姐妹眼睛都热了。

婚礼定在九月二十八,皇历上写着这天,大吉,利婚嫁,利动土,利远行。

媒人自然是李益阳,证婚人是余州名流戴小楼。文人都好往风月堆里钻,戴小楼本是这度芳阁的常客,他来做证婚人,所谓名士风流,倒也说的过去。至于李益阳来做媒人,按照常理,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要国主来做媒人,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可是放在秦玉书身上,整个后魏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由此可见秦玉书的人气了。几度花魁不去说了,单是这次花魁大赛,力挫大齐名花许玉鄢,这就是大大的长了后魏国的脸。

房间内红烛高照,明天就是结婚的好日子,此时的白七和秦玉书在一场风雨后正躺在一处。夜半无人,正是窃窃私语的好时候。搂着怀里的佳人,看着秦玉书脸上满足的笑容,白七终于下定决心道:“跟你说个事。”

秦玉书慵懒的张开眼睛,瞄了一眼白七,低声“嗯”了一下,表示听见了,接着又把脸贴在白七赤­祼­的胸膛上,动了动身子,让自己靠的更舒服些。

“其实我叫白七,是大齐白家的人。”白七一字一字,说的很慢。

秦玉书听了猛的抬起头来,盯着白七看了好一会,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你是白七?《送别》是你作的?还有那首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野草诗,也是你作的喽。”白七听了苦笑的点了点头,没想到自己居然这样出名,在都梁抄袭了首诗,都能传到秦玉书的耳朵里来。

“我就知道,我的眼光不会差,一看就看上了大齐的第一青年才子。”秦玉书兴奋的笑道,双手一把搂住白七的脖子,跳动而火热的胸膛贴了上来。

白七一见这丫头热情如火,还有正事要说,赶紧先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到余州么?”这事得赶紧说,免得等会秦玉书的情火烧起来了,白七可顶不住,到时候又得重新制造气氛,还得重新鼓足勇气。

秦玉书双眼迷离,整个人都爬到白七身上,嘴巴在白七耳边轻轻回道:“我知道的,是上天见我可怜,把你送到我身边。”边说着还边在白七身上蠕动,火热的双峰不住的在白棋的胸口伸张挪移。

白七赶紧给她降降温道:“我是在大齐犯了事才跑出来的,这事我必须得跟你交代清楚。”

秦玉书听了这才停止动作,抬头俯瞰白七道:“说,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非得这时候说。”秦玉书的语气里明显有点恼怒,女人在释放热情的时候被打断,往往如此。

一双玉|­乳­在白七的面前摇晃,晃的白七剑拔弩张。白七心中叫苦,这还怎么说事啊。赶紧的凝神静心,闭上眼睛。

“咳咳!”白七咳嗽了两声道:“你先下来,你这样我没办法说。”秦玉壶听了微微一笑,对自己的杀伤力暗自得意。不过见白七如此,聪慧如秦玉书,又怎么能想不到,白七肯定有要事要说。

慢慢的从白七身上翻下来,秦玉书这才问道:“说吧,你还能把天给捅个窟窿不成?”

白七苦笑道:“我看也差不多了。”

秦玉书的脸顿时变了变颜­色­,眼睛一红,往白七怀里一钻道:“你就直说吧,说你以前到底有几个女人不就完了么?”

白七听的哑然,这女人的直觉也太可怕了,自己还没说什么呢,她就能想到上面去。不行,得想点招。

“哎!”白七语气凄凉的长叹一声,那调调真好比遭了什么千古奇冤一般。听的秦玉书赶紧抬头看着他道:“怎么了么?突然变成这样?”

白七一见有门,赶紧顺着话就道:“说起来话就长了,我白七命苦啊。” 这话的语气更是悲凉,听的秦玉书赶紧伸手摸摸白七的脸道:“莫急莫急,慢慢说来,我听着呢。”

白七一见大局在握,这才从容不迫的说到:“事情是这样的,…… 。”

白七先从自己小时候说起,说自己在白家出身低微,从小受尽欺负,连下人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云云。前世贼头出身的白七,说起故事来可不是盖的,很好的把握了故事的节奏和语气,把自己的童年说的很悲惨。秦玉书的情绪完全被白七的故事调动了,眼睛也开始变红,一边听着,一边还伸出手来,不住的在白七的脸上抚摸,以示安慰。

其实白七的童年还是不错的,至少在白棋自己看来是这样。白家的孩子,再怎么苦,也不过是零用钱少了点,吃穿是不会少的。再说白七自己够狡猾,一直保持低调,到后来根本就属于那种完全脱离大家视线的类型,还是很自在悠闲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向秦玉书这样的情况,在这样的环境生活的女子,对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尤其敏感,白七从小不受别人重视,还没少挨其他人的白眼,这些白七自己并不在乎,可是听到秦玉书耳朵里,那又完全是另一番感觉了,毕竟秦玉书没有白七看的那么开,­性­格里也少了两份豁达。

所以白七只要照实将自己以前经历的一些事说出来,秦玉书就会觉得白七受了无数的苦难。

接着白七又说到自己在学堂的事,在学堂的事情说起来就更多了,白七这样一个庶出的弟子,从来都是别人嘲笑和欺负的对象。只不过白七的大哥白云帆一直很照顾白七,经常到学堂里警告别的学生,谁也不许欺负他。因此白七在学堂里,顶多受点言语上的挤兑,这些白七自己是丝毫不放在心上的,可秦玉书听了,眼泪当时就下来了。

终于说到白七长大了,说到白七在淘宝阁结石了苏想云和雪绯红,再说到后来与她们之间发生的事,而且自己还在被动的情况下,把俩女的给圈叉了,还说到雪绯红她们追到后魏来。当然了,白七可不敢把自己圈圈叉叉了眉山的事情说出来,真要是说了,自己的形象也就全毁了。

秦玉书不愧是个聪明人,尽管白七后面说的很快,但还是明白了,后面才是白七要说的重点,也是白七为什么跑路到后魏的原因。

“哼哼!”秦玉书酸酸的冷哼一下道:“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事?我看逃避是不解决问题的,你以后总得回家吧?难道你要你母亲一个人终老?”

白七叹道:“造化弄人啊,不过我以后怎么都得给她们以个交代的,就看她们是什么已个态度了?真要是要打要杀的,说不得也只好躲着她们了,日后寻个空子把母亲接出来就是。”

秦玉书听了觉得也是这个道理,这事大家都有错,白七总部能伸着脖子白白挨刀吧,她可舍不得。想到这些,秦玉书便又搂住白七的脖子低声道:“别的我不管,总之你以后可不能丢下我,我是能容的下她们的,就怕她们容不下我。”

其实说秦玉书不在乎那都是假的,有几个女人愿意别的女人来跟自己分享丈夫?只不过这年头就这样,男人有几个老婆是在是寻常的紧,再说自己现在和白七都这样了,而且自己是在是喜欢白七,没奈何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了。至于日后谁能得白七的宠爱,那就得看谁的手段高了,总之秦玉书是看好白七,日后必定不会是池中之物。

白七听了肯定的回答道:“日后如若她们不容你,也就是容不下我。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听了白七这般回答,秦玉书复又贴了上来,把嘴儿在白棋的脸上点了一下。

白七心神一荡,对着秦玉书火热的嘴­唇­就吻了过去,一手也搭上了那修长且肌肤细腻的大腿。。。。。。。。。。。。。。。。。。。。。。。

新房是李益阳特批的,一座独门独户宅子,算是作为秦玉书的嫁妆。娘家自然是度芳阁,原本李益阳想找另外找一家作娘家,这样会好看点,可秦玉书坚持,他也就没说什么。

终于到了结婚的日子,白七骑上高头大马,用花轿把秦玉书抬出了度芳阁,从此余州城少了位风尘中的翘楚,也让无数多情的男儿流下一抹追忆的清泪。

把秦玉书接了回来,白七还得马上到院子里去迎接贺客,李益阳也早早就来到,被请到楼上去坐着。至于媒人戴小楼,在时候被抓了壮丁,得帮着在院子里接待客人,这可是李益阳下的命令。

门房不断的将客人的名字一个一个的报了上来,白七也一个又一个的迎接作揖。还好有戴小楼带来的几位名流帮忙,白七才勉强的应付过来。白七也真不明白,这些客人都是哪来的,自己可没请他们嘛。白七哪里晓得,有多少人想来还来不了呢,余州城里谁不想见识一下一代名媛秦玉书的婚礼啊,谁不想看看,是哪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得到了秦玉书不断青睐。能来这祝贺的,大都是余州的名流,还有就是秦玉书的姐妹们了。当然能来的也都是经过李益阳­精­挑细选的,不是谁想来就来的。

“张楚使节柳千里携大齐名花许玉鄢,前来道贺。”门房的这一声喊,听的白七身边的戴小楼脸­色­猛的一变。目光锐利的白七当然看见了戴小楼表情的变化,心道这是个什么角­色­?能带着许玉鄢出来赴会?

白七想到这里,不由的抬头朝楼上坐着的李益阳看了过去,正好看见李益阳也在朝自己这边看,李益阳看见白七看了过来,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然后招手让白七上去。

白七心头一沉,能让李益阳没办法的人,自然在张楚地位不低,至少是能影响国主的角­色­。只是自己没有邀请,李益阳也自然不会去邀请,他怎么就不清自来了呢?

白七赶紧让戴小楼帮着招呼一下,自己急忙跑到李益阳跟前。见了白七李益阳就道:“此人来者不善,你得留点神。”

白七听了一愣答道:“这话怎么说的?我又不认识他。”

李益阳苦笑道:“此人是张楚第一才子,张楚向来是文有柳千里,武有宁大先生。柳千里这次是来出使我国的,此人一向自命风流,不知道是从哪听说玉书的大名,几次三番要求见玉书,都被玉书回绝了,我怕他今天来是捣乱的,你也知道,张楚国力强盛,我们惹他不起。还有,此人到了后魏,一直在到处找人比试文采,你得先有点准备。”

白七听了不免好笑,笑这柳千里无聊,从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找人比试文采,亏他想的出来。但白七猛又一转念,心道:盛名之下,当无虚士,这柳千里如此做派,肯定是一真本事的,可是大凡有真材实料的文人,又有几个向他这般无聊?文人间讲究的是互相探讨,哪有什么比试之说的,难道他这么做是故意的?我可得多留神才是啊。

第二部 书剑飘零(39)婚事(下)

白七冲李益阳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才拱了拱手,转身下楼。下得楼来,白七一眼就看见了一位中年文士,挽着许玉嫣站在那,戴小楼正陪着他们。

白七走上前去行礼道:“欢迎欢迎,贵客临门不胜荣幸。”白七打定主意,就算对方是来捣乱的,自己也不能先亏了礼,先礼后兵总是不会错的。

正在与戴小楼客套的柳千里这时转过头来,见了白七便仔细打量一番,白七也不动声­色­,也好好的把柳千里观察一下。只见这柳千里生得面目俊朗,身高五尺有半,皮肤白皙,再加上有一种儒雅的气质,的确是那种很能吸引女­性­的男子。

两人对望片刻,柳千里这才回话道:“这位想必就是秦姑娘的夫婿段公子了,在下柳千里,今天是不请自到,失礼失礼了。”柳千里口中虽然说失礼,可表情却一脸的倨傲,哪一半点失礼的意思。白七的真实身份秦玉书与李益阳虽然都知道,但是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白七在后魏对外还是自称段七。

其实柳千里平日行事言语,并非这般无礼。只是他一向自命风流,偏又生的俊俏,在这男女欢场之上,从来都是无往不利,这次出使后魏,听说了秦玉书的艳名,本以为自己一去,秦玉书还不时手到擒来的事,谁曾想秦玉书连见都不见他。

自觉失了面子的柳千里,总想把面子找回来,所以自然的把气撒在白七身上了,说起话来也失了分寸。

白七对柳千里的无礼也不生气,只是微微一笑,冲许玉嫣道:“许姑娘名动都梁,来到这余州城后更是领群芳之首。今日得见,段七倍感荣幸。”

许玉嫣见白七如此,也是微微一笑,这一笑顿时让人觉得眼波流转,百媚横生,目光中弥漫了勾魂荡魄的吸引力。就连白七见了也微微的心头一荡。还好白七美女见的多了,定力还算可以,瞬间便缓过神来,冲着许玉嫣微微的点了点头。

许玉嫣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朝白七回了一礼道:“段公子夸奖了,尊夫人才是这余州城的百花之魁,玉嫣怎敢当这领袖二字。”

“两位里边请。”白七拱手道。按道理这时候柳千里他们应该进里边去,等着酒席开始就是,没想到柳千里竟然又对白七道:

“恭喜段兄摘得花魁,在下来的匆忙,没准备什么礼物,临时画了幅字画,聊表寸心,还望段兄海涵阿。“说着柳千里从袖口中掏出一幅画来,往白七面前一送。

白七听了奇怪,这来客的礼物都是直接放在门房那的,哪有当面交给主人的?别人送礼,虽然在形势上不合礼数,但白七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接过画道:

“多谢柳先生。”说着白七就要转身继续去迎客。

没想到柳千里还不罢手,又对白七道:“在下也曾对秦姑娘心仪不已,只可惜未曾得见,这画便是专门画给秦姑娘的。”

白七听了这话便有点火了,心道你柳千里有什么资格秦姑娘、秦姑娘的叫,以前这样叫也还罢了,现在秦玉书已经是自己的夫人,这样叫就显得太轻薄了。

白七也看出来柳千里是在存心找碴,但这场面之下,自己如果发火显得太没肚量了。白七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千万冷静,这才回柳千里的话道:

“如此,段七代贱内谢过柳先生了。”虽然白七没发火,可脸上已经看不见笑容了。白七说了便又要转身,没想到这柳千里死缠烂打的又跟上来道:“那倒段兄不想看看,在下画的是什么吗?”

这下白七知道,今天看来是很难善了啦,这柳千里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白七心道:既然给你脸你不要脸,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白七冷笑道:“说起来我倒也像看看,刘先生的大作到底如何。”

说着白七便拿过画轴,将画打开。这时候白七与柳千里之间的事业吸引了众人的目光。边上的人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到这边来。说来白七一个无名小子突然就把秦玉书给娶走了,这余州名士中嫉妒不满者可是大有人在的,要不是李益阳有言在先,今天早就该有人闹事了。

他们不能找白七的麻烦,现在来了个柳千里,那些心有不满的人见了不免暗自开心,个个都希望柳千里能让白七出丑。

白七在众目之下,慢慢的展开画轴。只见那画上画的是一簇凋谢的花,花下到处是暴风骤雨后零落成泥的花瓣。说来这柳千里的画工也端的了得,将个雨后残花画的是栩栩如生。包括白七在内,在场的众人都看出来了,柳千里送这话的意思意在嘲讽白七,影­射­秦玉书是那残花败柳。

白七新婚,柳千里送这样的礼物,白七再好的­性­子也一点按耐不住不住了,在白七看来,柳千里对自己如何都能忍受,对秦玉书不敬就是不行。

白七抬起头来,正要发作,便见李益阳在楼上猛给自己递眼­色­,那意思就是让白七尽量忍耐。白七强忍怒火,看看周围的看客们幸灾乐祸的嘴脸,再看看柳千里得意的­阴­笑,突然心中一动。

白七抬头朝众人微微一笑,这才朝柳千里道:“柳先生画的好画,只可惜这画上无诗,段七这便作诗一首,以和先生。”白七不等柳千里回话,立刻便找了张桌子,展开字画喊道:“拿笔墨来。”

边上的人赶紧把笔墨送了上来,白七嘲笑的看了柳千里一眼,提笔在画上下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这两句龚自珍的诗作,本来是表示自己老骥伏枥,甘愿为培养后人做贡献的意思,被白七用在这画上,意思虽然变简单了,但却有效的化解了柳千里暗藏的嘲讽秦玉书的意思。

柳千里也没想到白七居然有这一手,这两句诗单从意思和文字是来看,绝对是字字玑珠,也很好的和上了这画里画的景象。可以说白七这手绵里藏针的功夫,不但轻松的化解了柳千里的险恶居心,还顺手表现了一下自己在诗作上的急才,真可谓一箭双雕。

要说余州这帮文人,原本对白七多少有几分嫉妒和不满,这会算是见识到白七的“真才实学”了。多数人原本的不满和嫉妒,现在都化作了一份敬佩。

“好!”众人异口同声的叫起好来。

事情到这里,按说也该结束了。再看那柳千里,虽说白七只是连消带打的化解了他的用心,并没有进行反击。可在众人看来,柳千里主动挑衅却无功而返,无疑是已经吃了白七的亏了。在众人的喝彩声中,柳千里也感觉到旁观的众人向他投来鄙视的目光,脸当时就被涨的通红,尴尬的站在那。

如果柳千里就此作罢也就算了,白七在大好日子里,也不愿意再生是非。可人­性­就是这样,往往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柳千里嘿嘿的­干­笑道:“段兄果然好文采,来,你我亲近亲近。”说着柳千里便朝白七伸出手来,要与白七握手。

这场面,傻瓜都知道柳千里想做什么,文的不行,现在要来武的了。白七终于愤怒了,心道,想我一再想让,你却咄咄逼人得寸进尺,这回要吃了亏,可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了。

想到这里,白七微笑着伸过手去,这时候旁观的众人都自觉的闭上嘴巴了,想来这柳千里最近在这余舟城没少用这手,大家都见识过的。

这时候楼是的李益阳也着急的站了起来,朝白七猛摇头。白七当作没看见,伸手握住了柳千里的手掌。

在柳千里看来,白七也就是个文弱的书生,随便使上几分力气,让白七吃点苦头,当众出丑也就是了。柳千里哪里想到,自己使出的三成内力去握白七的手,握上之后内力竟如泥牛入海般的消失在白七的身体中。知道自己托大的柳千里心下慌乱,正想加几分力,白七巨大的反击力已经猛的扑了过来。

按实力对比来看,白七确实比柳千里高出一筹,白七要想胜他,也不是简单的事。刚才白七与柳千里握手时,手上使了个“太极”中的“化”字诀,将柳千里发来的功力轻巧的化解掉。太极本来讲究的就是接力打力,以柔克刚后发制人的了功夫。

柳千里吃亏在从没见识过太极功夫,突然遇上在种怪异的武功,当然是措手不及了。心中慌乱的柳千里被白七反击的内力紧紧的压制住了,只能是拚尽全力再抵抗。白七鼓足内力,如长江大河般的朝柳千里汹涌而来。柳千里苦苦支撑,连呼吸都被白棋压制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脸上铁青。

这时候一直在身边没有说话的许玉嫣笑眯眯的上来,伸手朝白七的手拉了过来,嘴里还笑着道:“你们也真是的,两个大男人,握手都半天,也不怕别人笑话。”

许玉嫣看起来是在开交,其实手指朝白七手腕上的几个|­茓­道拂了过来。许玉嫣这一下看在旁人眼里很寻常,但白七却清楚的很,这许玉嫣也是个藏深不露的高手。

白七心头一阵冷笑,心道这许玉嫣的狐狸尾巴也露出来了,看来她与这柳千里少不得有勾搭,说不定根本就是一伙的。今天就说什么也饶不过柳千里,哪怕是吃这许玉嫣一点小亏也认了。

白七提起左手,正要将那许玉嫣暗藏的攻势化解掉,没想到许玉嫣手突然停了下来,眼睛里流露出惊讶之­色­。许玉嫣死死的盯着白七左手无名指上戴着的戒指,突然抬头看着白七的眼睛,目光中先是欣喜,后又流露出哀求之­色­,那意思应该是求白七放过柳千里。

白七心下也是奇怪,怎么这许玉嫣刚才还攻过来,现在有变成哀求了,还一直在看自己左手上的戒指。难道是出云子给自己的戒指有什么问题么?白七心头泛起疑云,那日文王庙内与出云子一夜长谈,出运子将记载道尊门绝艺的秘籍相赠以外,临行时还送了白七这个戒指,说是留个纪念,还鬼鬼祟祟的说一定要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

白七原本想趁这机会给柳千里留点内伤,现在见许玉嫣这般表情知道应当另有隐情,便去了要伤柳千里的想法。

虽然不伤柳千里,但也不能就此轻饶了他。白七心念一动,猛的将压迫柳千里心脉的内力一收,右手也快速的脱离,双手从容的一拱手道:“许姑娘说的极是,我看二位就赶紧入内,等候这酒宴开始吧。在下还有客要迎,就不多陪二位了。”

柳千里刚才正运足全力功力抵抗白七的进攻,没想到白七猛的一收力,自己的内力猛的失去压力,顿时如那开闸的洪水般朝自己的心脉涌来,还好柳千里功夫练的­精­纯,连忙刹车。饶是如此,柳千里的心脉还是被自己的内力冲击的气血翻涌。

白七从容的转身而去,留下柳千里这那呆站着。再说柳千里被自己的内力冲击心脉,整个呼吸顿时困难起来,加上白七临离开时留下个轻蔑的笑容,柳千里看在眼里,更是气急攻心,一口气被憋在心口,顿时摇晃着倒了下来。

这几下再普通的外人看来实在是有点摸不着头脑,站在楼上的李益阳也看不太明白,于是挥手招来身边的侍卫,低头问了问,侍卫在李益阳耳边低语几句,李益阳听了面­色­也变的凝重起来。

再说许玉嫣见柳千里摇摇欲坠,连忙上前搀住柳千里口中道:“刘先生您这是怎么了?”在美人面前吃了白七这么大一个亏,柳千里更是羞愤,怒极而晕。

许玉嫣赶紧道:“来人啊,柳先生不舒服,帮忙扶着出去,我送他回馆驿休息。”

许玉嫣扶着柳千里出去,临到门口,突然回头恭敬的朝白七微微点头,看的白七心头泛起一阵迷惑。

前来捣乱的柳千里离开,大家自然又恢复原状,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只不过众人对白七的印象却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第二部 书剑飘零(40)李益阳的邀请(上)

白七目送着许玉嫣那惹火撩人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心头泛起一团疑云,一向表现的风­骚­魅人的许玉嫣,何以在刚才告别点头时显得异样的端庄,尤其是眼神里竟再也没有魅惑众生的韵味。何以对自己表现的如此尊敬?白七没有答案。

白七还没弄明白许玉嫣的事,一个侍卫匆匆从楼上下来,低声对白七到:“公子,国主有话要问您。”

白七赶忙是得楼来,李益阳早已在房间里等着白七,此处没有外人,白七躬身就要行礼,李益阳连忙摆手道:“免了免了,坐下说话吧。”

白七道:“谢国主。”说着便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刚才没伤着那柳千里吧?”李益阳面带忧虑的问到。

刚才在众目睽睽之下,李益阳的意思又是不能伤了柳千里。白七自然也不敢来明的,只是在柳千里心脉的附近留下了一点暗伤,这暗伤平日里是看不出来的,可是只要柳千里一旦过度的疲劳,或者是拼命的时候,这伤就会发作,会导致心脏衰竭而死亡,就算是白七前世的法医,验尸的结果也只能是心脏病的发作死亡。白七留了这手,也是担心日后柳千里继续寻仇。

当然这一切不能对李益阳明说,李益阳既然问及,白七便笑道:“他没事,刚才只是气急攻心而已,回去就会好,没准在路上就好了。”

李益阳听了脸­色­好看多了,笑容也出来了,然后冲这身边的一个侍卫点了点头。那侍卫这才从李益阳身后站出来,对白七笑道:“在下胡君柏,猛国主器重,带在身边效命,暂为侍卫统领 。白公子在齐州的风采在下也有幸一见,只是由几个疑问在下想向公子求证一下。”

白七听了心中一凛,难不成这李益阳对自己生出了猜忌之心?不会阿,自己是白七的身份,早已经通过秦玉书转告的。但白七又以想,李益阳要猜忌自己,断不会让自己如此贴身说话,让人把自己拿下再问话,岂不­干­脆?这胡君柏定是这李益阳身边护法之人,他问自己话,也一定是出于对李益阳的安全问题考虑吧,

心有疑虑的白七赶紧堆起笑容道:“胡兄想问什么,在下一定照实相告。”

胡君柏坚白七神­色­严肃的回答,连忙笑道:“白公子莫要猜疑,我也是随便问问,那日在齐州擂台之上,我见公子所用功夫,并不像是白家 紫龙决。紫龙决是至刚至阳的功夫,对于战场是杀敌的将军来说,实在是最好不过的技艺,而公子所用的招数,中正平和,胜敌于谈笑之间,当日我等在台下看了,无不为公子能为我中原争光而兴奋。”

白七听了赶紧谦逊的笑了笑道:“胡兄过奖,在下实在不敢当此赞誉。”

胡君柏道:“当日公子胜后,不久便消失,胡某憾未一识,今日再见这才斗胆请公子过来,一是想结识一下公子,二是想了解一下公子武功的家数,也好长长见识。”

白七听了这才明白,想必是这胡君柏对自己产生了疑虑,生怕自己对李益阳不利,这才把自己叫来,想探自己的底。至于李益阳,虽然对自己还满喜欢的,但也不排除对自己有猜忌的意思,如果今天自己回答没问题也还罢了,万一在言语上有三名不妥,恐怕自己孩子婚也别想结了。

还好白七早在对付白云帆盘问时就有了对付的办法,这会搪塞起来更是轻车熟路。

“呵呵!”白七先笑起来,任何时候别人对面带笑容光的人都会少几分戒备,这可是白七在前世总结的经验,而且屡试不爽。

“胡兄一看就是高手,对各家的武功路数了如指掌,不过我这门功夫倒是一门向不出世的武功,原本家师是不允许我往外说的,但是在陛下面前,我不说就是欺君了,所以日后家师真要问起来,还请陛下代为解释一二。”

听了白七这么故弄玄虚的回答,李益阳和胡君柏的好奇心更重了,连李益阳都忍不住Сhā话道:“无妨无妨,日后寡人自会替你解释。”至于胡君柏,更是迫切的看着白七,想知道答案,毕竟是学武之人,对一门自己毫不知晓的功夫,那好奇心就更重了。

白七又作犹豫状,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然后咬了咬牙才道:“家师是出云子,想必陛下和胡兄都应该有听说吧?”

李益阳与胡君柏听了同时“啊!”了一声,胡君柏脸是顿时露出释然的笑容。胡君柏自言自语道:

“天啊!出云子前辈那可是神仙一样的人物阿,白公子能得他垂青,实在是福气不浅阿。说完胡君柏这才朝李益阳躬身行礼道:

“陛下果然是明鉴万里,早早就看出来白公子的师傅一定是这世外的高人。”

胡君柏这一个大大的马屁拍过来,李益阳脸上顿时乐开花了,连忙点头笑道:“夸大了,夸大了。明鉴万里倒是不可能的,不过看人寡人还是有几分眼力的。”

白七听了心上第一块石头这才落地,连忙也跟着拍道:“陛下太过谦了,草民自到这余州城来后,所见到的无疑是这中原最繁华的城市,要不是有陛下的英明领导和超卓的远见,这后魏境内的繁华祥和如何得来?这全赖陛下的文韬武略啊。”

白七这自问自答的马屁,拍的李益阳更是舒服,要论拍马屁,凭着白七多了几千年沉淀的经验,拍起来效果自然好的不行。

果然李益阳更是开心了,连连笑道:“白七阿,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把你叫来问这许多,你不会介意吧?”

白七赶紧回道:“陛下这说哪去了,草民在这余州城内,全赖陛下的照顾才有此喜事,草民感激陛下都来不及呢。”

李益阳笑的都合不拢嘴巴,连连道:“好!好!,本来还有事要和你说的,今天就到这吧,等你婚后三日,带上玉书到宫里来,我有话要细说。”

说着李益阳转身对胡君柏道:“胡统领,你看白七进得宫么?”李益阳当白七的面这样问,无疑是给了白七一个答案,意思是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的侍卫统领不放心,才才找你来问话的。

胡君柏连忙躬身回答道:“陛下,白公子乃出云子前辈的弟子,当年出云子前辈于我后魏有莫大的恩德,昔日臣在先王跟前也曾经得以窥见他老人家神仙一般的风采。”胡君柏这样侧面的回答,无疑是肯定了白七。白七当然听的出来,只是这出云子对后魏有三名恩德,白七倒是一点都不知道。

一场暗藏的危机就这样过去,白七在心理还是狠狠的感激了一下出云子,虽然两人没有确立师徒的名分,但是白七实际是已经是出云子的传人了。

婚礼还是照常继续,白七这才走到结婚的可怕,酒宴之上,不停的笑,不停的道谢,不停的敬酒。兴许是嫉妒白七夺了秦玉书这花魁,客人们敬起酒来更是拼命,幸好对白七心存歉意的胡君柏向李益阳请命,亲自为白七护驾,替白七档了不少酒水,还弄来凉开水替白七作弊,白七这才没有被抬进洞房。饶是如此,回到洞房的白七,也累的连话都懒的说了。

白七看着还盖着盖头坐在床上的秦玉书,心道这年头,女人对这洞房之夜还是很看重的,自己虽然和秦玉书属于先上车后补票的类型,可这时候可马虎不得,还是要把程序走完,免得秦玉书觉得不吉利。

想到这里,白七鼓足余勇,走到秦玉书跟前,轻轻的用准备好的玉如玉挑起盖头,一付绝世的容颜出现在白七的面前。

都说女人结婚时是其一生最漂亮的时候,这话不假。平日的秦玉书不施脂粉,这回却也在嘴­唇­上抹了淡淡的嫣红,更增加了几分妩媚与俏丽,一双眼睛正脉脉含情,笑语盈盈的看着白七道:

“夫君,现在今日开始,我就该叫您夫君了。”

白七看的顿时就呆住了,所有的疲劳在这一瞬间都消失殆尽。白七完全明白秦玉书这话里的意思,从今以后,自己就是秦玉书的丈夫,是依靠,是归宿,也是全部。

一种对秦玉书无限的爱怜之情从白七的心头涌起,白七轻轻的坐到秦玉书身边,帮着她摘下那重重的凤冠,在秦玉书耳边低语道:“玉书,我白七对天发誓,此生决不负你。如有违誓,天。。。。”

白七的誓言还没说完,秦玉书的小手已经伸了过来,捂住白七的嘴巴道:“莫要发这么毒的誓,我相信你。”

烛光温柔的照着洞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情,两情相悦的爱恋在这一刻得到了诠释。看着秦玉书脉脉的眼神,白七忘记了疲劳,一把将秦玉书楼在怀中,嘴­唇­轻轻的点上了那鲜红的两瓣娇­嫩­。

虽然已经算的上是老夫老妻了,这时候的秦玉书还是一点羞涩,当白七伸手来解秦玉书的衣带时,秦玉书还是羞涩的挣开白七,转过身去道:“夫君累了一天了,您还是躺着,换我来服侍您吧。”

白七听了心头一热,心中不禁YY道:这秦玉书出身在青楼之中,从小就接受如何服侍男人的技巧,自己还从没体会过呢?也不知道这年头的招数和前世里的小姐们用的招数是不是一样。是不是也有什么冰火九重天之类的利害玩意?我且静观其变好了。

秦玉书背对着白七将带一扯,衣袂轻轻的滑落,露出整个雪白娇­嫩­的脊背,白七看的怦然心动,心道女人还是含蓄点诱人阿,虽然自己和秦玉书在­肉­体是已经不陌生了,但必要的含蓄还是增添了许多情趣的。想到这里,白七突然扑嗤一声笑了出来。

秦玉书听的奇怪,连忙回头问道:“夫君笑些什么?”

白七心虚的回道:“没什么,这等光景我还能笑什么?我是开心的笑。”秦玉书是何等机敏的女子,白七眼神里的闪烁立刻就出卖了白七。

秦玉书不依的说道:“你莫要哄我,快快老实说来。”这会秦玉书拿出点新婚夫人的威势了,做出一付张牙舞爪的样子,完全忘记了自己胸怀已开,胸前一对白兔在那上下跳跃。

白七看的眼热,心道今夜不说怕误了这眼前的美食。白七自忍不住笑了一笑,这才道:“刚才我想起一付对子,与我们这情形倒有几分相似,所以笑了起来。”

秦玉书听了更是来劲了,脸都贴到白七的鼻子上了,笑盈盈道:“好夫君,你就说了吧。是什么对子让你发笑?”

白七忍住笑道:“以前听来的,由一对男女,少年时私定终生,偷偷成了好事,后来由于战乱,两家离散。历经磨难后重逢,两人补行婚礼,洞房之夜那男的道:一对新婚人,两件旧东西。你说应景不应景? ”

秦玉书听了顿时露出无限的娇羞,不依道:“你这冤家,你取笑我。”说着也不顾自己赤身­祼­体,猛地爬上白七身上,下身坐在白七肚子上,伸出手来作势要掐白七。

白七连忙伸手来挡,两人赤身闹作一团。

未几,秦玉书突然哼的一声,端坐在白七身上不动了,同时白七也舒服的吁了一口气。原来两人打闹之际,秦玉书于白七之上腾挪,两|­乳­翻飞,双臀揉磨,白七早已是剑拔弩张。

秦玉书在白棋上面来回的动,白七的物儿顺着那溢出的水源自滑而入。

“今天让你知道,我这旧东西的利害。”适应了白七突然的袭击后,秦玉书脸上娇媚的笑道,说着开始缓缓的掏弄起来。

第二部 书剑飘零(40)李益阳的邀请(下)

一夜荒唐匆匆过去,白七迎来了全新的生活,从此有家庭了,肩膀上的责任也重了。新婚燕尔,俩口子好的跟蜜里调油,这且不去说他,一笔带过,单说婚后三日,白七正躺在床上琢磨着李益阳让自己去会有什么事要说呢,门外有人来报,李益阳派来人和车马,专门接自己和秦玉书进宫。

进宫见李益阳,虽然是秦玉书的­干­爹,但秦玉书也不敢马虎,连忙起来先把自己收拾停当。见白七还床上发呆,秦玉书娇笑道:“夫君,奴家这就伺候您起来。”说着秦玉书走将上来,伸手就要来挠白七。

白七见秦玉书打扮的人比花娇,心头又是一热,忍不住伸手抱住佳人,作势要亲。秦玉书连忙讨饶道:“好人,莫要弄乱了我的衣服,还有这刚抹的口红。

白七这才罢手,秦玉书又媚笑道:“好人,赶紧起来吧,­干­爹派来的人都在外面候着呢。”

白七这才起来,秦玉书服侍白七穿戴妥当,又拿来铜镜让白七看看自己。秦玉书的­精­心打扮下,铜镜里分明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气质不凡的美少年。

秦玉书看着自己的­精­心之作,笑道:“我有点后悔了,把夫君打扮的这般俊俏,呆会进了王宫,里头的公主见了动心可就坏了。”

白七这才想起,自己与那雪绯红还一点恩怨未了,莫要真的又在这后魏的王宫里 弄出事来,连忙问秦玉书道:“此话有理, 呆会得多带点小心,只是不知道,这国主有几位公主?”

秦玉书听了心里欢喜,脸上绽出欣慰的笑容,上前依偎着白七,动情地道:“好人,莫要担心,­干­爹他就两女儿,一个早嫁人了,还有一个才8岁。”说到这里,秦玉书忍不住笑了起来。

白七听了心下释然。闲话不说,两人收拾一切后,连早点都没来得及吃,便上了马车,跟着李益阳派来的人进了王宫。

进得宫来,跟着一位内侍七弯八纽的转了N久,进入一个庭院之中,这才看见李益阳和一位妃子在那正等着白七和秦玉书。

两人快步上前,一起给李益阳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道:“拜见国主(­干­爹)、王妃。”

李益阳听了哈哈大笑道:“白七,你如今也是我的女婿了,难道不该改口么?”

白七听了赫然一笑,这才又道:“拜见­干­爹。”

李益阳听了开心的笑道:“好好好,当初在西子湖初见,我就看出来你必然不凡,没想到阿,你不但文采卓越,于武道上也是翘楚。看来我给玉书找了个好女婿阿。来来,块块斗起来吧。”

两人听了起身,秦玉书上前笑道:“说来我与夫君的姻缘,还真多亏了那日­干­爹带我去游湖,这才成就了女儿的好事。玉书在这里多谢­干­爹了。”秦玉书说着又给李益阳跪了下来。李益阳见了连忙伸手扶起,嘴里打趣道:

“感谢我就不用了,我记得当日我夸赞白七一定是个好夫婿时,有人还拿乔说不稀罕的。现在感谢是不是迟了点阿?”

秦玉书跺脚羞笑道:“­干­爹!你又取笑我。”

李益阳听了又是哈哈大笑,连带的感染了白七也跟着微笑。在时候李益阳身边的妃子Сhā话道:“陛下今天心情不错,早早就叫我准备早点和酒水,说要和白七你好好聊会,我和玉书有些女儿家的事到后面去说,就不打扰你们了。”

秦玉书跟着王妃下去了,李益阳示意白七坐下,待内侍添上酒水然后退下后,李益阳这才道:“白七啊,玉书是个好姑娘,虽然出身苦点,可一直很自爱,我一直把她当亲女儿来看待。我几次想把她接到宫里,都被她拒绝了,说是怕影响我的声誉。真是个懂事的闺女阿。现在好了,她找到了自己的如意郎君,我也该放心了,以后这照顾玉书的重任,我就托付给你了。”

白七听了连忙回道:“请­干­爹放心,我既然娶了玉书,一定会好好待她,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李益阳听了连声道:“好好好,这样就好。这么早把你们叫来,一定还没吃早点吧,兴许我的人到的时候,你还没起来吧?”说着李益阳露出男人之间会心的笑容又道:“男人嘛,我知道,新婚三天苦啊。”

白七听了赫然笑道:“­干­爹所料不差,这些听是一点累。”

李益阳听了白七如此直爽的回答,更是哈哈哈大笑道:“我有数,我有数,来来,先吃东西,然后我们再说。”

白七陪着李益阳吃完早点,待内侍撤下酒菜,端上差点,李益阳这才又开口问到:“白七,如今你也算个后魏的子民了,今后有什么打算么?”

白七听了心中一动,心道事情来了,连忙面带微笑回道:“暂且还没有什么打算,我这人闲散惯了,过得去就行,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白七言语间可得给自己留后路,李益阳明显有招揽自己的意思,现在白七身上的麻烦还没彻底­干­净,可不想给李益阳带来不必要的事端。

李益阳听了叹气道:“你这人啊,就是太不在乎名利,可惜了一身的才华。”白七听了不敢接话,知道自己顺嘴接过,李益阳肯定要自己入朝,这可不是白七愿意看见的结果。

白七不作声,李益阳也没辙,只得继续叹气道:“如今天下,危机四伏,上次听了你的关于后魏危局的高论,我回来后思量了多日,觉得你说的有道理,今天找你来,就是想听听你对应付这局面有什么好建议?”

白七听了知道,自己这回再不说点什么,李益阳面子是可就下不来了,赶紧谦逊道:“高见倒不敢说,但是看法还是有一点的。”

李益阳听了顿感兴趣道:“赶紧说说。”

白七停顿一下,整理一番思路后,这才回道:“当今天下,张楚最强,北秦多年受匈奴与鞑靼人的­骚­扰,其兵随彪悍,但国力实在是不济,外图不能,自保还是可以的。”

李益阳听的这开头,觉得有趣,点头示意白七继续,白七又道:“大齐虽然不接鞑靼,但其西面的张楚和匈奴都是虎狼之辈,且大齐属地乃四战之地,一旦被攻击,其实是最危险的。至于后魏,江南富庶之地,又有大江天险拱卫。只可惜民风孱弱,不重武力……”

说到这里,白七犹豫的看了看李益阳,李益阳正听的投入,建白七停下,连忙道:“你说,不碍的,今天说什么都行。”

白七这才又道:“只可惜前任国主­性­格懦弱,在张楚与大齐的武力威胁之下,签订了让人痛心的《嘉和之约》,每年向两国纳贡六十万辆财物,大大增加了国家的负担,同时还主张了两国的气焰和势力。”

李益阳听到这里,猛的拍了下桌子道:“哼!当年大齐与张楚联合来犯,我随年幼,但也曾力谏父王一战,怎奈父王听了馋臣的建议,留下这些屈辱。”

白七听了一惊,心道自己这样揭过去的疮疤,不知道李益阳会不会动怒?还好李益阳很快就恢复过来道:“我是对自己说的,不关你事。白七你继续说眼下该怎么办?”

白七这才又道:“如今后魏要想面对未来的入侵,第一是要打造一支­精­锐的水师,南方水网纵横,没有水师要想入侵,可谓势比登天。同样没有一支好水师,也谈不上有效的防御。第二,话三五年时间,训练一支地面上的强兵,兵不要多,有个三五万就成,关键是要高度的机动,一旦敌军突破大江天险,可以在第一时间对敌军发起致命的一击。

以上两点,以后魏的国力,不出三年必然可见成效,关键是带兵的人才,这一点一定要慎重,所谓兵熊熊一个,将熊雄一窝,就是这个道理。只要用人得当,­操­练得法,三年之后,就算是外敌来犯,也能叫他来得容易,去时狼狈。”

说到这里白七不由加重了语气,李益阳听了兴奋的一拍大腿道:“果然是经世良言,比我手下的那些大臣们强多了,他们那些人,拿了俸禄,就知道风花雪月,没几个一心为国的。总想着苟且偷安。哼哼,狼本来就是要吃羊的,吃惯了嘴胃口只会越来越大。”

白七听了疑惑,又不敢擅自问李益阳,还好李益阳自己解释道:“这次柳千里来后魏,就是要我们每年多增加30万两的纳贡。哼哼!好大的口气,一下就要翻倍,也不怕闪了他的舌头。”李益阳愤愤不平的骂道。

白七这才明白,柳千里到后魏的图谋,难怪表现的如此嚣张。看来自己在婚礼上给他了他点教训,李益阳看了其实是很开心的,难怪对自己如此垂青。

“那­干­爹您的意思是?”白七试探着问到。李益阳听了无奈的苦笑道:

“我还能如何?现在不正犯难么?现在先跟他拖着。”

白七微微一笑道:“我这倒有个办法,保准他水土不服, 一病不起,到时候我看他也没­精­力讨要纳贡了,我们就此把他送回张楚了事。”

李益阳听了大喜,连忙催问道:“什么法子?快快讲来。”

白七道:“此人好­色­,国主大可以多送几个美女给他,女人多了,他自然就­精­力不济,到时候我在配点好药,吃了保准他夜夜无女不欢,过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他自然就起不来了。到时候就让御医说他是水土不服好了。”

其实白七是心中有数,自己在柳千里身上动了手脚,只要柳千里沉迷于女­色­,自己再弄点瑃药过去,早晚有一天柳千里会累的暗伤发作,到时候就算他不死,也只能剩半条命了。只不过白七在李益阳面前不能明说,只说是用药弄翻柳千里。

李益阳听了喜上眉梢,连连笑道:“如此最好,白七你可帮了我的大忙了。就按你说的办,回头我就交待人去办。”

解决了大问题,李益阳不由的多看了白七几眼,犹豫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唉!白七你要是能在我身边帮忙就好了。”说着李益阳又自嘲道:“可惜我这后魏庙小,容不下你这意在江湖,心系山水的大才啊。”

白七如何听不懂李益阳的暗示,只是自己现在还不具备入朝的条件,不过也不愿意把这条路堵死,一旦日后天下乱了,自己到后魏来谋事,凭着李益阳队自己的器重,肯定会对稳定天下局势有帮助。

白七想到这道“­干­爹太爱,白七倍感惶恐,眼下白七无心朝野,但他日一旦天下有事,我必定会到后魏来,为­干­爹分忧。”

李益阳听了白七的允诺,心下高兴,虽然白七现在不能立刻入朝,但是有秦玉书这个女儿在,白七也暂时跑步到哪去,有事可以随时找到。虽然不在朝,但和在朝野没多少区别,至于日后天下若乱,白七更是没跑了。

想的开心,李益阳更是哈哈哈的笑了起来道:“好,我且不勉强你,可日后你要再推托,我可让玉书收拾你。”

白七听了嘿嘿一笑,正要答话呢,秦玉书和王妃这会回来了,见李益阳开心劲,王妃远远就笑道:爷俩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李益阳见她们回来,更是开心,笑道:“和白七说会话,寡人心情大好。”说着从身上解下块玉佩递给白七道:“这块玉你收着,日后想见寡人,拿着他到宫门那给侍卫看,他们自然放行。”

白七当然知道这是李益阳对自己莫大的信任,连忙接过来道:“谢过­干­爹。”

“今天既然来了,就和玉书在宫里好好玩玩,四处看看。”王妃也笑着接过话到。

秦玉书见白七遭李益阳和王妃的喜好,心里也自然高兴,拉着白七兴奋的笑道:“这宫里景­色­真不错,是该好好玩玩。我现在后悔了,后悔没早进宫来玩玩。”

众人听了这小女儿家的话语,一起笑了起来。

在宫里盘桓了一日,到傍晚时分,白七与秦玉书这才回到新家。白七让秦玉书先行进入,自己回头给了送自己回来的内侍和车夫各一张银票,道了声辛苦,这才要进家门。没想到门房见秦玉书进去了,便悄悄的递来一张字条道:“刚才有人捎来的,说是要老爷亲自打开。”

白七心内狐疑,自己在后魏没别的熟人了,会是谁捎来的呢?

第二部 书剑飘零(41)道尊门(上)

心怀疑虑的白七顺手便打开纸条,只见纸条是只写了一行字“明日午时,天香楼天字一号。”寥寥13个字,白七瞬间就牢记在心,随手把纸条撕个粉碎。

到底会是谁找自己,带着这个疑问,白七回到了房间。好奇心是个可怕的东西,白七被这个疑问折腾的一夜都没睡好,就连秦玉书害羞的示意想那个,都被白七以太辛苦为借口给回绝了。

凡是被动一向不是白七的风格,与任何不知道底细的人接触,这都是危险的。这是白七在前世里生存的第一戒律。

次日,白七巳时一到,白七寻了个借口便出了家门,在天香楼对面找了家茶馆,要了个临窗的位子,叫上一壶好茶,一边喝着,一边耐心的观察着对面的天香楼。既然猜不出是谁邀请自己,那么提前到这来观察一下,看看四周是否有埋伏之类的,真要是对方要对自己不利,多少应该能看出点迹象来。

白七失望了,对面的天香楼一直表现的很正常,除了来往的客人进出,白七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白七还是没有发现任何有可能对自己不利的迹象。

突然,天香楼门口停的一辆马车引起了白七的注意,车上下来一个蒙面的女人,那个背影白七实在是熟悉,在余州城内,用背影就快速勾起男人欲望的女人,许玉嫣当属第一人。这样一个背影,白七又如何能轻易忘记呢?

白七似乎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伸手叫来小二结账。再看看柜台上的沙漏,午时已到。信步出了茶馆,白七又进了天香楼。

跟着小二到了天字一号包间,便看见许玉嫣已经坐在那等着了,白七面带笑容看着许玉嫣道:“许姑娘相唤,不知所为何事?”

此时的许玉嫣一身淡雅打扮,一件寻常的水绿­色­长裙,脸上脂粉不施,更像是一位寻常人家的小家碧玉,完全不像昨天那位艳光四­射­的名花。

许玉嫣没有立刻回答白七,笑盈盈的站了起来,朝身边的丫鬟点头示意,丫鬟识趣的出了包间,并顺手把门给带上。白七还在思虑这许玉嫣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许玉嫣微笑着走到白七面前,盈盈拜倒,口称:“道尊门下,青凤堂主许玉嫣,见过尊主。”

许玉嫣这番话语和做派,弄的白七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连忙道:“慢着,你先把话说清楚。”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当初秦玉书就玩过这一手。现在许玉嫣又来这招,白七麻烦已经够多了,可不想再弄个女的来不清不楚的。至于许玉嫣说的那个什么尊主,白七更是不知所云了。

许玉嫣听了白七的话,先是一愣,后又很快的释然而笑道:“弟子有罪,弟子不该主动联系尊主,犯了门内的戒律,还请尊主处罚,只是事情紧急,这才斗胆相邀。”

白七听了更是迷惑,许玉嫣口口声声尊主的叫,白七实在是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成了许玉嫣所谓的尊主了,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白七告诉自己,这样不行,先得把事情弄清楚。

“好了,有一点我要声明,我不是你说的什么尊主,你也不需要向我下跪。”白七有点恼火的说到。

许玉嫣听了大惊,起身便问:“你既然不是尊主,又如何来的天尊戒指?”

白七冷笑道:“什么天尊戒指,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更不可能有。”

许玉嫣急了,指着白七左手上戴着的戒指道:“那不是天尊戒指是什么?尊主您不想别人知道身份我能理解,可您也要为门下的三千弟子着想啊,四大堂主已经有三年都没见到尊主了,三年前老尊主交待的,新尊主即将诞生,让我们好生伺候着,您现在拒不承认自己是尊主,那不是表示不要弟子们了么?”许玉嫣说着便低声啼哭起来。

许玉嫣这么一哭,白七顿时就没折了,女人的眼泪,尤其的美女的眼泪,那是对付男人最有利的武器。白七在许玉嫣的眼泪面前,顿时头如斗大,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停下来。

不过现在白七多少有点明白了,问题应该出在出云子给自己留念的这枚戒指上,可这怎么看都是一枚普通的戒指,除了戒指的正面刻了一个“道”字,其他的实在是寻常的紧。

不管怎么说,先弄清楚什么是道尊门再说,白七告诉自己,于是便和颜悦­色­道:“好了,你也别哭了,先跟我说说,道尊门都有些什么人。”

许玉嫣听了立刻停止哭泣道:“这些老尊主没向您交代么?”

白七多少有点恼怒的回答道:“知道我还问你做什么?老子。。。”想想白七又忍住了,没把后面的粗话骂出来。

“那我就说了哦?”见白七来火,许玉嫣有点怯怯的看着白七道。

“说吧说吧,我听着呢。”白七拉来一把椅子,一ρi股坐了上去。

许玉嫣见白七态度不佳,也不敢坐下说话,站在白七身边小声的道:“道尊门下有四大堂,分别是青凤,蝶舞,鹰飞,龙潜。。。。。。。”

在许玉嫣还算细致的介绍下,白七总算是把道尊门的大致情况弄明白了。道尊门是30年前出云子为帮助中原抵御匈奴与鞑靼人的入侵组建的一个地下组织。主要任务是刺探情报,暗杀,还有为中原各国抗击异族入侵培养训练新人。其中青凤堂就是专门刺探情报的,蝶舞堂是负责各方联络还有消息传递,鹰飞堂是专职刺杀埋伏,龙潜堂负责对新人的培训工作。这三十年来,由于中原进入和平时期,道尊门的作用也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出云子由于自身的伤势,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来管理,基本上都是由各堂之间互相沟通自理,出云子每三年出来照个面就是。

还有一点白七是绝对没有想到的,那就是中原平静后,出云子一直想解散了道尊门,只是由于身体原因没­精­力来处理,再加上真要是解散了,这么多人的生活问题又怎么来处理?好在出云子当初成立这个组织的时候,就考虑到这个问题,靠着出云子当初在各国刮来的财富,道尊门有不少自己的实业。

虽然出云子没­精­力来管理道尊门,但出云子在民间的威望是在是太高了,门下的弟子对出云子敬若神明,以至于出云子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做派,在弟子们看来更是一种高深莫测,一切尽在其掌握的架势,根本没有人想过要叛出道尊门。因此道尊门的事务一直按照当初出云子定下的规矩,按部就班的正常运行。

三年前出云子就预感到自己的伤势可能要失控,便决定找人来代替自己,白七正好撞上枪口,还跟出云子扯了一大通天下大势,立刻就被出云子看上了,把象征尊主的位置戒指丢给了白七,由于怕白七不答应,也没有把真相告诉白七。

白七听完许玉嫣的述说,总算弄明白道尊门是怎么回事了,也大致猜到出云子已经把道尊门丢给自己了。现在情况很清楚,道尊门的尊主,自己想不做都不行了。

白七突然觉得命运一直在作弄自己,前世为贼,落了个被朋友出卖的下场,今生原本想过点安稳日子,可事情却不断的找是门来。在都梁时雪绯红苏想云纠缠不清,弄的自己要跑路,现在大哥白云帆那也还等着自己去帮忙,李益阳估计也在盘算着怎么让自己留在后魏效力吧?出云子玩的最绝,不声不响的就丢了个道尊门给自己。

难道自己今生注定要做点是大事么?白七不住的这样问自己。罢了,该来的就让他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脑袋掉了,再去投胎就是。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应当顶天立地,苟且偷安活着实在是太累了。

白七在这里胡思乱想,脸­色­一直­阴­晴不定。看的许玉嫣一直没敢再吱声,半晌白七才道:“好了,你们以后就跟着我混吧,找个机会,你让几大堂主都来见我一面,今天就先到这吧。”

一脑门子官司的白七现在就想找个地方,好好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

“尊主莫着急走,底子还有要事要禀报。”许玉嫣好不容易等到白七答应了,怎么肯让白七就此离开。

“还有什么事么?”白七停了下来。

“龙潜堂前任堂主去世快半年了,现在一直没有新的堂主,长期下去怕会生出事端,还请尊主早做决断。”

“我知道了,这样,后天吧,后天你安排一下,我和几个堂主都见上一见,把这事定下来。”白七说完就出了房间,离开了天香楼。

白七现在并不知道,从这一天气起,白七的命运与天下的风云已经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了。命运把白七逼上了一条没有退路的道路上去。

第二部 书剑飘零(41)道尊门(下)

心中有事的白七,回到家后也一直在思索,自己下一步到底该做些什么。当今乱世只是个时间的问题,都说乱世出英雄,自己真的能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之中,某一块安生立命的所在么?白七一直在问自己,白七心里明白,论做贼自己三绝对在行的,可纵横之术自己就是绝对的外行了。

心中有事的白七显得多少有点心神不定,就连秦玉书晚上暗示自己想欢好,白七都没反映过来,秦玉书当然也不好太明显的要求,两人稀里糊涂的就过了一夜。

晚上的工作没做好,第二天起来,秦玉书心头多少有些不痛快了。按说俩个人新婚燕尔,应该是好的不行,这才几天啊?白七九心不在焉了。再联系上白七这两天一直在外面,回来身上还沾了点脂粉的香味,秦玉书心里犯嘀咕了。

聪慧如秦玉书在这个问题上也没能逃过去,早上起来的时候,坐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坐在梳妆台前,有一搭没一搭的梳头,嘴巴也厥了起来。白七见了奇怪,当下便问道:“这是怎么了?嘴巴厥的能挂油瓶了。”

秦玉书看看白七,最后还是告诉自己别乱想,白七不是那样的人,也许是身体不舒服的缘故,于是便反问白七道:“夫君您昨天不舒服?”

白七听了一笑道:“哪有,我身体好着呢。”说着还做了个动作,表示自己的健壮。

秦玉书看了扑哧一笑,脸上微微一红的问道:“身体好好的,那昨夜怎么…? ”

白七听了顿时明白,心下汗颜,看来自己忽视秦玉书的感受了,得想办法补救,总不能为了什么狗屁天下大事,怀了自己这段好姻缘。

白七心下一转念,笑道:“我跟你说个笑话好不好?”

秦玉书听了奇怪道:“怎么想起来说这个,我听听。”

“从前有个商人,生意做的很大,开了很多店铺,他只讨了一个老婆,可他的娘子却整天都不开心,老是愁眉苦脸的。”

“为什么不开心?”短短的开头就把秦玉书的好奇心给勾搭出来了。

“商人的家里有个年轻的女佣,她与商人的娘子,关系很好,她也嫁人了。商人的娘子没事就拉着她问:你们家男的到了晚上一般都做些什么?”

“那女佣怎么回答的?”秦玉书的好奇心更重了。

白七偷笑了一下,继续道:“那女佣每次在商人的娘子问这问题的时候,都得意的回答:我们家那口子,每天晚上回到家,就向一头恶狼,关上门就向我扑来,有时候是在桌子上,有时候是在地上,反正很少在床上做。”

秦玉书听到这,低声啐了一声道:“这女的还没羞,这话都敢说。”

白七继续又道:“那商人娘子听了羡慕的问道:那昨天晚上你们在哪做的?那女佣道:昨天?昨天晚上我在洗衣服,我家那汉子回来就掀我的裙子,在院子里就弄上了,连大门都没顾得上带上。”

秦玉书听到这,抬手在白七的胸口锤了一下道:“好没羞的笑话,哪里好笑了?”

白七道:“你别着急啊,故事还没说完呢。”

“那你继续说。”秦玉书心里还真想听听,会是个什么结局。

“到了晚上,商人累了一天回来了,他的娘子在晚饭后就把那个女佣和她男人之间的事情说给商人听,商人听了一脸的苦笑,然后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再下面呢?”秦玉书问道。

白七继续道:“又过了几日,商人娘子又与那女佣聊天,又问起女佣和她男人的事,你猜女佣怎么回答的?”

秦玉书好奇的问:“怎么回答的?”

白七勉强压住自己内心的笑意道:“那女佣回答道:别提了,这几天我们家汉子一回到家,就趴在桌子上,也不跟我说话,自己在那念叨着:桃子五十文,李子三十文,杏子四十文。天知道是哪个给了他本钱,让他摆了个水果摊子。”

秦玉书听到这,终于扑哧笑了出来道:“好刁滑的商人。”旋即又反应过来,站起身子就锤白七道:“好啊,你在绕着弯子笑话我。”

白七抱定秦玉书,笑着看着秦玉书道:“我的玉书娘子,现在我就是那商人,该死的出云子丢下一大摊子事情给我,自己当上了甩手掌柜的,这笔帐我迟早要和他算。”

秦玉书听了赶紧用手捂住白七的嘴白道:“天!你怎么敢这样说话,出云子前辈在后魏国可是神仙一样的人物啊。”

白七在心里道:“我呸!要是没有我,出云子这神仙早挂了。”看着秦玉书着急的样子,早上起来还没收拾妥当的秦玉书,只披着件内衣,居高临下的白七清楚的看见衣服下面雪白的双峰。这会秦玉书显出另一番媚态,白七看着火动,禄山爪就探了进去,嘴里低笑道:“现在我又是那女佣的男人了。”说着嘴巴也亲了上去。

秦玉书被白七突然摸了过来,顿时软做一团,无力的躲开白七的亲吻道:“相公,真的在这么?窗子都开着呢?”

白七嘿嘿一笑道:“这样才刺激。”

午后,丢下躺在床上懒的动弹的秦玉书,白七出了家门,奔天香楼就去,昨日于许玉嫣约好的,今天白七想了解这一年张楚国内大致的情况,以道尊门的实力,这点事情一夜之间也能理出个大概了。

赶到天香楼,许玉嫣早就在那等着了,见了白七就上前行礼道:“参见尊主。”白七摆摆手道:“别多礼了,赶紧把你了解的情况说说。”

许玉嫣今天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一身鲜红的裙子,低低的领口,更平添及分妖媚,只可惜白七心不在此,早上刚喂饱家里的黄脸婆,哪还有心情想这些。

许玉嫣眼睛里闪过一抹失望的情绪,连忙回到道:“昨夜本堂配合蝶舞堂,一齐把今年张楚国的大致情况整理了一下,尊主您请看。”说着许玉嫣就捧来一个本子。

白七见了苦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弄个账本我看作什么?你简单扼要的把张楚的近况说清楚就是了。”

许玉嫣放下账本道:“张楚与匈奴,今年总的来说,一直是灾年。年初的时候西北西南暴风雪频繁,到了年中,又连续的­干­旱,粮食歉收的情况严重。尤其是匈奴,为了缓解灾害的压力,年初以来一直在频繁的­骚­扰大齐北秦以及鞑靼人的边境,主要是为了抢劫粮食。”

许玉嫣说道这看了看白七,白七示意她继续,许玉嫣这才又道:“今年大齐后魏粮食丰收,但粮食价格一直没能跌下来,主要就是匈奴与张楚一直在暗中收购,前几天大江盟就接了个大买卖,运送三十万石的粮食去张楚。”

白七听了在消息心中暗喜道:看来张楚最最近日子不好过,没粮食他拿什么来打仗?白七心下又想,后魏与大齐的国主业都是­精­明人,对这些事也应该有反应。

白七还在想着,许玉嫣又道:“蝶舞堂还说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有大量的粮食往西运,我们判断是张楚在囤积粮食。”

白七心里一直怀疑的事总算有了答案,心道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自己得赶紧想办法制止。大齐那边自己离开解州时,白云帆已经上书,要求国主下令禁止粮食的民间大量交易,估计应该很快有动作。后魏这里自己也要赶紧去向李益阳汇报。想到这里,白七心头猛的一惊道:“难道柳千里来后魏是为了粮食?”

“许堂主,你赶紧去找蝶舞堂,让他们查一下,最近又有多少粮食要起运。”说着白七又喃喃自语道:“真要是这样,说不得这粮食就不能让它出去。”

两人约定再见的时间,白棋又急忙上了马车,奔王宫就赶去。见了李益阳,白七把自己的担心给李益阳一说,李益阳听了也是大惊,这等关系到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当然不敢马虎,连忙表示自己会立刻采取措施。

得到李益阳的允诺,白七又问起李益阳关于监视柳千里动向的事,李益阳说自己已经交待下去了,现在他的人已经全体天候跟踪柳千里。

白七这才放心而去,出了王宫时候还早,白七坐在马车上一直在盘算怎么才能好好的摆张楚一道,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家门口,白七刚下马车,就听又人在自己的耳边低声说话道:“小子,你最近混的不错嘛。不错不错,你娘子生的够俊的。”

白七听了四下一望,见周围没人,心道:“难道是鬼在跟自己说话?可是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分明是出云子这老混蛋的声音嘛。”白七还在犹豫,又听那声音道:“小子,你别东张西望的,赶紧去天香楼,我在那等你。”

白七调转马头,连忙超天香楼赶去,进了出云子说的房间,就看见出云子在那贼眉鼠眼的傻笑,白七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出云子就吼道:“你还敢来见我?看我被的害成什么样子了。”

第二部 书剑飘零(42)惊觉(上)

“哈哈哈!”白七完全看清楚出云子的样子时,一腔怒气都化作无形,因为出云子眼下的样子时在是太滑稽了。眼前的出云子仿佛是从火场中逃难出来的,两道眉毛只剩下一道,头发上也有火烧过的痕迹,脸上更是红衣块白一块黑一块的,哪里还有得道高人的样子。白七指着出云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弄的出云子一脸的尴尬笑道:

“小子,你笑够了没有?”

白七忍住笑道:“我说老道,你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

出云子听了低声嘟囔道:“还不都是为了你?才弄成这样的?”

出云子说的很快,白七没听清楚,反问道:“你说什么? ” 出云子连忙摆手道:

“没什么,没什么。小子,我这次可是专程来看你的,你最近还好么?”

出云子不提这茬还好,一提白七就来劲了,这一路之上,白七一直都在盘算着怎么敲诈这老道呢,现在摆明了出云子把道尊门这一摊子事丢给白七,自己去逍遥快活,虽说白七也没觉得吃亏,可有借口敲出云子一下,白七又怎么会错过。

“哼哼!你还好意思问我好不好?在齐州我是怎么跟你说来着?我想过的是平常人的快活日子,你倒好,也不打个招呼,就把一摊子事丢给我,摆明是拿我当冤大头。”说着白七作义愤填膺状喊道:“不行,今天你来的正好,你吧个什么狗屁尊主的位置收回去,我不受你这罪。”

出云子听了立刻堆起笑脸道:“别啊,白兄弟,我如今已经是得道的方外之人了,你再让我踏足世俗,这不是误我么?”白七听了心头暗喜,心道有了这话,不怕你今天不出血。白七正盘算着怎么收拾出云子,脸上的表情也是一­阴­一阳的,还没想好怎么说话呢,出云子已经献宝似的从怀里摸出几个黑­色­的球状物体道:

“白兄弟,道尊门交给你我放心,再说我也不能叫你吃亏是不?这不我忙了半个月,摆弄出这宝贝来,你拿去防身用。”

白七可不想救这么简单的放过出云子,明知道是好东西,也不接过来,摆头一扭道:“你少来这套,想随便拿点破东西就收买我么?”

出云子一听就急了,脸上一付委屈的样子道:“这怎么是破东西,为了这玩意我差点连命都搭上了,没看见我这般模样么?都是为了这东西。这可是我翻遍道家典籍才鼓捣出来的玩意,威力可大了,我叫它浑元霹雳子。”

见出云子这般郑重,白七爷知道这东西在出云子看来肯定不一般,要不也不会拿出来对付自己。白七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接过那几个东西,拿到手上白七就觉得不对劲了,送到鼻子前闻了闻,怒道:

“老道,你就拿这东西糊弄我?还浑元霹雳子呢,这不就是山猪炮么?”(注:山猪炮,一种民间的土制炸弹,起初是用于炸野猪,后来被广泛运用于市井斗殴之中,尤其是在海南的三亚,这东西比较常见。)

出云子听了抬头看着白七,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白七道:“你说什么山猪炮?你简直是在侮辱贫道,这浑元霹雳子我可是花了半个月才弄出来的,威力惊人的玩意。”

白七听了哭笑不得的回道:“你少来,当我是白痴啊?这东西弄点火药就能自己做,工艺上没什么难度的?火药不就是硝石木炭加硫磺么?”

出云子听了目瞪口呆,仿佛是看见怪物一般的看着白七,半天才道:“你、你、你怎么知道这个配方的?这是我在师傅的遗物中翻出来的,是当年丹圣偶然发现才记录下来的。”

白七听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火药对自己来说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可是在这地方,出云子弄出火药来那就算是发明创造了,尽管他也是从前人的典籍中翻出来的配方,可看出云子的架势,没少自己私下做实验,这才弄成这般狼狈。

白七脑筋一转,赶紧补救道:“哼哼,你以为就你看过丹圣遗书么?本公子饱览群书,这东西早几年前就会自己弄了。”

出云子听了顿像泄气的皮球一般,无­精­打采的靠在椅子上,低声嘀咕道:“你会怎么不早说,害我忙了半天,还弄成这般模样.”

出云子说的白七并没有听进去,这会白七的脑子里完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火药的用处。自己一直想着法子怎么坏了张楚收购粮食的事情,现在看来,就算不能破坏张楚收购,可有了火药,完全可以想办法放火,烧他娘的,这不比去破坏粮食交易来的更有效么?

出云子哪晓得白七现在心思早跑到怎么放火上去了,见白七半天不吭声,还以为白七为自己摆了他一道在表示抗拒呢。

自从齐州那夜,出云子顿悟之后,心中对白七感激不已,一直想着怎么报答一下白七,这才有了把道尊门送给白七的做法,可在齐州那会,白七整天想的还是怎么做个逍遥快活地主,这想法白七也跟出云子说了,所以出云子才偷偷把道尊门塞给白七。后来出云子又想,这天下将乱,自己怎么也得帮白七捣弄出点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免得白七日后穷于应付,这才动了弄炸药的心思,原以为白七见了一定好奇,自己再展示一下这霹雳子的威力,白七自然是欢喜不已,没曾想白七根本就不稀罕,人家会这玩意,连配方都张口就来,估计不像是蒙对的。

出云子还在盘算着待会怎么跟白七说呢,又见白七脸上竟然泛起笑容。原来白七已经拿定主意,去张楚放火,说起来自己能想到这点,还真的夺亏出云子来献宝。

面对着白七这样的怪物,出云子也算是服气了,刚才还神气活现的显摆,现在瞪着眼睛看着白七道:“你小子还是人么?道家的事还有你不会的么?”

白七嘿嘿一笑,内心不禁暗自得意,出云子这眼高于顶的家伙,你再有本事,也想不到老子是有两世记忆的人吧?暗自得意的白七忽然想到要收拾柳千里的事情,没准出云子那就有好药呢,没看见出云子把许玉嫣她们调教成愿意随时献身的样子么?

白七收起得意之情,作出一幅谦虚的样子道:“老道,你也别泄气,这都只是赶巧了,我这人平时就爱看些闲书,什么都知道一点,不过没什么太深的研究。说起来还真有事要求教您呢。”

白七突然变的客气,出云子一向良好的感觉又回来了,摇头晃脑的说:“你问吧,这世上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多 。”

见出云子这般,白七窃喜,心道你既然好为人师,我就让你表现一下。

“这个说起来有点难以启齿啊。”白七做犹豫状道。

出云子被白七吊起来的表现欲悬在半空,心中发急道:“有什么不好说的,你说。”

白七做足了犹豫的表情,这才道:“前辈,不知道您手头有没有房事中助兴的药?”

出云子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看着白七贼笑了起来,原本就微微上翘的两撇胡子,现在翘的更厉害了。白七如何i不知道出云子是在笑话自己,这只是不去点破,先看看出云子有什么话再说。

果然出云子指着白七贼笑道:“你是不是不行啊?来我给你号号脉。”说着不由分说,拉过白七的右手,两个指头就搭了上去。

出云子号了一会,脸上露出狐疑之­色­看着白七道:“你小子唬我?你身体好的跟头牛似的,一晚上做个八次都没问题?难道你小子看上哪家姑娘了?我可告诉你,缺德的事咱可不能做。”

白七又有气又好笑,这老道把自己想成什么人了,便笑着将自己如何在柳千里身上动了手脚,又把自己如何与李益阳商量着要弄倒柳千里的事这么一说,出云子这才算是听明白了。立刻面露难­色­,推托道:“这事你别问我,我可没哪种东西。”

“是么?那许玉嫣她们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你对这事没研究?”白七大声说道。

出云子急忙把手指放在嘴巴上嘘声道:“你别喊啊。”

“哼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修道的人,总爱弄个鼎炉什么的,哼哼!许玉嫣也是你的预备鼎炉吧。”白七心道,得先把这老家伙逼上绝路,他才肯就范。

听到白七说起许玉嫣,出云子还以为许玉嫣把什么事都向白七交待了,自己看来是想瞒也瞒不过的,就算瞒了了一时,也瞒不了一世。

于是出云子面露尴尬的笑容道:“这事说来是在出于无奈。”

第二部 书剑飘零(42)惊觉(下)

出云子将自己受创于天灵子之后,由于伤势过重,单靠自身的功力难以压制伤情,这才用上了采补之术都告诉白七。说到最后,出云子长叹道:“说起来这门功夫太­阴­毒了,任何被采补过的鼎炉,每次采补后,都会大病一场。”

白七听了心道难怪出云子在给自己的小册子里没有提及这门功夫,看来是怕自己用于歪路之上。再说这门功夫学来也没多大意思,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不会和她上床,自己喜欢的,又怎么忍心把如此毒术施于其身。

想明白这一节,白七心下坦然,不过这瑃药还是要着落在出云子身上的。于是白七笑道:“这门歹毒之术,不学也罢,不过这药你总该有的吧?”

白七绕了一圈又绕回来了,出云子不有面带苦笑,摸索着从桌子上的包袱里摸出一个陶瓷瓶子,犹豫了半天这才递给白七。白七刚伸手去接,出云子一把又把瓶子缩了回去道:“小子,东西我可以给你,你可不能用来做歹事。”

白七听了也苦笑道:“我说前辈,您就这样看我啊?凭我白七要女人还用的着这玩意么?”

“哼哼,你的女人怎么来的我不管,但你要是用这药来玩女人,别怪老道我不客气。”出云子哼哼的威胁,突然又浑身打了个冷战,脸­色­猛地一变道:“有杀气!”

白七听了也是猛的一惊,连忙手搭腰间“粘愁”,站到窗口处四顾。外面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白七狐疑的看着出云子道:“前辈,你没弄错吧?哪来的杀气?”白七一向都以为自己的感觉灵敏,可到处看看实在找不出什么异常来。

出云子仍自拧着眉头道:“不对,杀气在屋子里,而且越来越重了。”

白七惊的“跄啷”一声把“斩愁”给抽出鞘来,出云子却猛的蹬蹬蹬连退三步,与白七拉开了距离。

“我的天啊,原来是这东西在作怪。”出云子指着白七手上的“斩愁”,面­色­苍白的喘着粗气道。

白七低头一看“斩愁”,也被惊了一下。只见此时的“斩愁”在白七真气的灌注下,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剑身发出一种暗红的光芒,室内的空气瞬间变的异样的清冷,充满了一股寒气。

“好家伙,这东西如此护主,我不过说了句狠话,它就这般变化。”出云子苦笑道。

“怎么会这样的?我以前也有用过这剑,怎么都没这种变化?”白七连忙将“斩愁”归鞘,随着“斩愁”入鞘,出云子的脸­色­这才恢复正常,拍拍自己的胸口,心有余悸道:“你以前的那些对手都是些凡夫俗子,对你够不成威胁,它自然不需要变化。今天是遇上老道我了,这玩艺最受不得道家灵气的激,一粘就有反应。”

白七听的有点迷惑了,看看“斩愁”,又看看出云子道:“前辈您能不能解释清楚点。”

出云子没有回答白七,而是在那自言自语道:“这东西消失都快百年了,怎么现在又跑出来了?”说着出云子瞪着白七道:“小子,老实交待,你这剑是哪来的?”

白七把“斩愁”的来历这么一说,出云子面­色­凝重的看着白七道:“怪事,这东西怎么就认你做了主人?”

白七见出云子面­色­不善,苦笑道:“你别这样看我,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连这把剑的来由都不清楚,我只知道是我兄弟送我的。”

“斩愁,斩情断愁,九十九位道家修士的碧血铸就,一百年前最强横的凶器。怎么就认了你做主人呢?”出云子喃喃自语,白七无言以对,只得等着出云子继续往下说。

“一百多年前,当时还是前周统治中原,眉山派曾经出过一位旷世奇才,年仅20岁,就初窥大道。”

白七听了不由反问道:“眉山派?是眉山师太那个眉山派么?她的武功可不怎么样啊。”

出云子撇了撇嘴道:“林莉芬那小丫头算什么,我说的是眉山修道派,那可是一百年前中原道门最大的门派阿,可惜在一夜之间,九十九位高手全部魂飞魄散,从此门派凋零。”

“这有是为什么?”白七有点好奇了。

出云子长叹一声道:“就是因为那位天才无情子,无情子修炼忘情大法,本以得窥大道,嘿嘿,可惜啊。”

白七越听越迷糊了,索­性­不作声,等着出云子自己解释。

“忘情大法,名曰忘情,其实却是要从有情入道,有情而多情,多情而无情,无情至绝情,绝情而忘情。无情子本以修至无情之境,偏偏这时候梅花门出了个梅花仙子李云清。两人在一次偶然邂逅之后,都不可抑制的爱上了对方。无情子为了李云清,甚至愿意放弃道行的修炼,这下把眉山派的那些长老们急坏了,好不容易盼到一个得意弟子,居然要放弃修行,他们当然不­干­了。在苦劝无情子无效后,他们把无情子制住,关了起来。然后一群老道士杀到梅花门,找到李云清,说无情子已经决定和她分手。只可惜李云清是个刚烈的女子,她不相信这是真的。老道们从无情子那搜来两人定情之物退给李云清后,这女子竟然纵身跳下山崖。”

出云子说的简单,可是白七完全可以想象的到当时的情景,一个如花年华的女子香消玉殒的惨状浮现在白七的眼前。

“那后来呢?”白七问。

“后来?后来无情子得知李云清身死后,认定是眉山派的人害死了李云清,便逃出眉山,消失了十年。十年之后无情子耗尽心血,终于铸就了斩愁,带着斩愁无情子杀上眉山,一口气杀了昔日的九十九位同门。自己也在那一战中身亡,从此眉山派在修道界一蹶不振,慢慢的淡出了江湖。”

“再后来呢?”白七又问。

“无情子死后半年,眉山派又有一位弟子,偷了斩愁逃出眉山派,结果不到三个月,人就离奇的死去,在以后的日子里,斩愁不断的更换了十几位主人,但从没有一个有好结果,不是不被人杀了夺走斩愁,就是自己离奇死去。后来江湖上传说,斩愁是一把凶器,会反噬主人。我看这都是屁话,照我看,是斩愁未得其主,非其主而妄用斩愁者,自然是不得好死.”

白七听到这里多少放下心来,人还是要信邪的,既然出云子认为是斩愁认主的缘故,想来也不会错。

“我只是奇怪,你又不是修道之人,斩愁怎么就认你为主了?”

各中缘由,出云子想不明白,白七也不明白,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白七两世为人,前市的灵魂在地府中走过一回,但记忆却没有消退,身上还带有地府的气息,而地府的­阴­气却是这把嗜血无数的宝剑最喜欢的气息,再加上白七修习的也算是道家的武学,与斩愁的前主人无情子所带的气息也接近,因此斩愁自然的就认下白七为主人,当初灵羽得了斩愁而没用,其实是他的运气。而白七要不是被斩愁认主,就拿白七多次使用斩愁来说,换做别人,早就遭到斩愁的反噬了。

“只可惜,你不是修道之人,斩愁跟了你,不知道是你的福气还是祸害,有了这把宝剑,只怕你日后事情不断了,我劝你日后还是少用斩愁,免得一些邪派的修道人看见了打你的主意。”出云子担心的说。

白七还没回答,出云子又笑道:“也许是我多虑了,就斩愁的雄­性­来看,估计想打你主意的人,一般修为的估计也讨不到好去。”

白七弱弱的问了一句:“要是跟前辈您一个级别的,能讨好么?”

出云子顿时脸涨的通红道:“这、这、这就不好说了,要是换做我,估计也得费一番手脚,不过这东西邪行,抢过来还得它认主,不然也是白搭。”

这时候门外忽然有人敲门,白七抬头问到:“是哪一个?”

“尊主,是属下等人,刚才下面的人来报,看见了老尊主的道尊令,我等特来谒见老尊主。”外面说话的是许与嫣,看样子四大堂主都应该到齐了。

出云子听了­干­劲戴上特制的斗笠,放下面纱,免得下面的人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这才示意白七,可以让他们进来。

白七附耳对出云子道:“前辈,您把这些人交给我,他们未必对我服气,待会您得帮我确立一下绝对的权威,不然以后我怕调不动他们。”

白七的担心倒不是多余的,至少在白七看来,人在权力和利益面前,抵抗力是极度脆弱的,怎么说白七对这些人也不熟悉,他们或许对出云子绝对服从,但对白七就未必了。

出云子低声道:“这是自然,不过你大可放心,道尊门的弟子,对尊主必须绝对服从,这是入门的第一条规矩。

第二部 书剑飘零(43)再见出云子(上)

听出云子这样说,白七并没太往心里去,前世的经验告诉他,一切并没有这么简单,自己要想彻底的控制道尊门,让道尊门成为自己日后事业的基石,就必须先建立自己的威信,要把出云子在道尊门的绝对威信转移到自己身上来。

不过面子上白七这些话可是不能说出来的,白七点了点头,表示相信出云子说的。

“都进来吧。”白七朝门外喊了一声,门被推开后,四大堂主果然都鱼贯而入。见了头戴斗笠的出云子,他们果然个个都面露敬畏之­色­,纷纷纳头便拜。

“拜见尊主!”

白七看在眼里,心下冷然一笑,暗道这些人日后要是为自己马首是瞻也还罢了,要是真有点阳奉­阴­违明尊暗拒的做法,自己也饶不得他们。

白七刚刚一动这念头,“斩愁”竟然立刻生出反应来,散发出一股寒意,衬托的在意旁冷眼旁观的白七显得格外的冷峻。几位堂主也感觉到屋内气氛的变化,抬头看看白七,一股迫人的寒气袭来,四人不由同时打了个冷战,赶紧又都把头低了下去。

对“斩愁”气息最敏感的当然要数出云子,可以说“斩愁”散发出来的杀气,出云子感觉最不舒服,毕竟是沾过99位修道者鲜血的凶器。出云子用怪异的眼神看了一眼白七,很快又恢复坦然之­色­,对四位堂主道:“你们都起来吧。”

四人应命其身,站到一边。出云子这才又道:“今后你们就不必拜我了,要拜也应该是拜白兄弟,他才是你们的新尊主。贫道已经决定,从此潜心修道,再也不问红尘俗事,近日也就算是来跟大家告个别了。”

出云子这话算是给足了白七面子,四位堂主原来还以为白七这么个青头后生,顶多也就是出云子的门下亲传弟子,跟自己的辈分也是一样的,四位堂主都曾得过出云子传授技艺,论年纪了,许玉嫣不去说她,别的堂主入门肯定比白七早,算起来也能算的上白七的师兄了。现在出云子这样称呼白七,他们听了如何不惊,能与出云子兄弟相称,这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四人各自偷偷的看了白七一眼,这回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再加上白七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之气,四人连忙一起又朝白七跪倒道:“属下等拜见尊主,日后定当遵老尊主之名,对尊主惟命是从。”

这回白七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了几分敬畏,脸上不淡淡的笑了笑道:“都起来吧,我不是说过了么?在我面前,不需要跪啊拜的。”

四人听了连忙站起,退到边上等着。

白七知道,他们是在等着自己训话,或许到了这个时候,这几位堂主心里才多少尊自己为主人的意思。要想真正的让他们臣服自己,那还得看日后的。

白七现在也不想多说什么,简单的说了一句:“本门以前经营的很好,日后我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今天就这样吧,大家都先出去,许堂主留在外面候着,一会我还有话要说,别人可以先回去了。”

当着出云子的面白七这样说,出云子又一点反应都没有,四人不敢再吱声,一起低头退了出去。

众人出去,出云子谈然一笑对白七道:“红尘事了,也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

白七从出云子的话语中听出了一种超然,也一笑而道:“祝前辈早得大道。白七在这里先谢谢前辈的抬爱了。”

“谢我做什么?说起来我还要谢你呢,要不是你肯接手,这么大一摊子人手,我上哪去找一个放心的人托付?其实应该是我谢你才对。”出云子挥手一笑,又道:“老道就此去了,日后白兄弟请多多保重,他日若有需要老道的地方,可到秦岭来找我。”

说着出云子朝白七拱供手,推门而出,长笑而去。

出云子去后,一直在外面垂首等候的许玉嫣这才进来,见了白七便道:“尊主留属下下来,不知道有什么吩咐?”

白七从怀中摸出从出云子那弄来的药瓶,递给许玉嫣道:“柳千里如若再来你那,你一定每次都让他吃点这药,至于应该怎么做,你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许玉嫣接过药,笑着问道:“尊主,属下能问问这药是做什么用的么?”

白七也不答话,只是盯着许玉嫣的脸蛋和胸脯看了好一会,这才邪邪的笑道:“你想知道啊?那太容易了,晚上柳千里吃了药,你多准备几个姑娘伺候着就是了。”

许玉嫣本就被白七看的有点脸红心跳了,再听白七这么一说,心头顿时也明白了,脸上的羞红更浓了。白七看着火动,不自觉的就将手伸向许玉嫣的脸蛋。许玉嫣虽说早有献身的准备,但此情此景,多少还是有几分羞的,见白七手伸了过来,许玉嫣下意识的就把眼睛闭上,看来是任凭白七为所欲为了。

一阵轻风吹进窗子,深秋的晚风多少有几分寒意,白七被吹的心头一凛,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想到秦玉书这时候在家一定等着急了,白七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

许玉嫣闭上眼睛等了好一会儿,没见白七有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屋子里白七早已不在,只有自己一个人呆呆的站在中央。有一个事情白七或许是不知道的,历代的青凤堂堂主,从来都是尊主先用做鼎炉的,如果没被尊主用过,这个堂主想嫁人都是不行的。当然是是出云子当初定下的规矩,白七并不知道。

回到家中,秦玉书果然在那等急了,见了白七便面露喜­色­上前道:“夫君您累了吧?”说着上来伺候白七脱下外套。白七如此晚归秦玉书并没有抱怨,让白七感触良多。还是这年头的女子好啊,对丈夫多体贴,要是换在前世,哼哼!如此晚归,很多丈夫都不可避免的要品尝一下河东狮子的威风了,搓衣板,主板估计也是要跪上一跪的。

白七还在瞎想,秦玉书早已指挥下人端上饭菜。白七正要开始吃饭,秦玉书突然道:“夫君身上哪来的香味?”

白七狂汗,心道这台词怎么听着如此耳熟啊?貌似前世里的电视剧上,没少使用,不管了,打马虎眼先。

“有香味还不都是你身上传来的么?”白七边说着边坐下,端起饭碗就开始吃。

“不对,这味道是桂花香的,我极少用香粉,就算偶尔用上一用,也是用的栀子花味的脂粉。”秦玉书拿着白七的外套一阵猛闻。

“对了,今天我有进宫,估计是在里面粘来的味道。”

也许是秦玉书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便没再继续追问。

一夜无话,夫妻间该做的事晚上白七也没少做,被许玉嫣挑起的欲­火­,晚上全撒在秦玉书身上了。

次日一早,白七和秦玉书还光溜溜的搂在一处熟睡呢,门外就有下人敲门。没有睡好的白七带这几分恼怒喊道:“大清早敲主子的门,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当下人的?”

门外传来管家怯怯的声音道:“主人,王公里来人请您,小的也是不敢耽搁。”

白七听了一惊,心道李益阳这么早就派人来喊,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了?白七不敢耽搁,连忙爬了起来。秦玉书当然也被惊醒,连忙起身伺候白七穿戴梳洗完毕。

白七匆匆赶到李益阳王宫,李益阳正在书房内等着白七。进了书房,白七便见到李益阳面带有忧虑的坐在书桌前,眼睛布满了血丝,估计也是一夜没睡好。

白七上前正要行礼,李益阳早早就举手道:“免礼了,事情有点急,我这才一早派人把你叫来,你别往心里去。”

白七躬身回道:“国事为重,这点我还是清楚的,只是不知道­干­爹找我来为了何事?”

李益阳道:“柳千里这次来果然另有目的,我的人昨夜来报,说他们秘密跟踪柳千里的下属,发现柳千里的人曾经跟一个叫大江盟的组织有接触,我了解了一下,大江盟是大江之上的一个民间帮会,人数众多,都是些水上讨生活的。”

李益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冷冷的笑了笑又道:“哼哼!张楚打的好算盘,他们一旦与大江盟勾搭上了,我后魏的大江天险可就去了一半了。”

白七也不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益阳,李益阳一夜没睡,一大早就把白七叫来,白七估计这挥李益阳心里头早有决定,自己再说什么估计反而不好。

果然李益阳狠狠的道:“这大江盟留它不得,不白七你给出个主意,看看怎么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白七笑了笑道:“陛下先莫担忧,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这事,下面的事就好办了。首先当然是要摸清楚大江盟与柳千里的人接洽的情况,没准大江盟还没与张楚的人勾搭上呢。”

“不管怎么样,这大江盟必须控制在我们的手上。”李益阳道。

“陛下,我看这样,我们先继续观察一段,同时再派人将大江盟现在的情况摸清楚,日后就算我们要对大江盟动手,也知道该怎么下手。”

第二部 书剑飘零(43)再见出云子(下)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又是初冬的时候,一场霜降之后,大江两岸的寒意也日渐逾深。位于大江边上的江洲城无疑是一个重要的交通枢纽,大江对面就是大齐,水运沿大江可直上张楚,沿大江至齐州,转运河可至北秦。

江洲城内的百姓,大都要靠在水上讨生活。要想在水上讨生活,就得有大江盟的保护,每日老实的交上保护费也就罢了,否则很难在这江洲水面上过活,弄不好还会把­性­命搭了进去。 可以说江洲百姓可能会不知道江洲知府是哪个,但绝对不会不晓得大江盟盟主韩平的。

连续的小雨淅沥下了数日,街面上的青石板也变的滑溜起来。时间虽然还早,但江洲街道上已经出现许多撑着油纸伞的路人,码头上也有许多穿这蓑衣斗笠的脚夫在那忙活,码头的江面上停泊着许多等待装船的货船。天气虽然不好,但对许多人来说,一日不­干­活,就意味着家里老小有可能要挨饿。

前些日子损失了手下钱清平的事情还如鲠在喉,当时也着实让韩平担心了许久,毕竟三江游龙石伟那可是一等一的杀手,韩平为此还加派了人手来保护自己。

坐在望江楼上,韩平的心情很愉快,不久前连续接到几单大的运输活计,能让韩平的大江盟赚上近万两白银。

自从八年前带人弄死了老盟主,韩平就成为了这拥有两千帮众的盟主,几乎垄断了大江水运的大江盟,虽然不能说是日进斗金,但所赚的钱足够韩平过上很舒服的日子。按说韩平应该很知足了,可是人心从来都是很难得到满足的,韩平也一样。

一边吃着活计送来的早点,一边喝着上好的龙井茶,远远的看着码头上自己的手手下在那帮着自己挣钱,韩平惬意非常。

每天早上,韩平都有道这望江楼来喝早茶的习惯,望江楼的三楼,一般只接待城里的贵客。韩平作了盟主之后,便把这三楼包了下来,没有他的同意,老板不能让人上来。江洲城内,知府大人尚且要看韩平的几分脸­色­,更何况这里的老板。

“咚!咚!咚!”木制的楼板上传来有人上楼的脚步声,韩平头也不回,认为应该是楼里的活计上来了。韩平在楼上的时候,一般想上来是不可能的,楼道口站着四个韩平的手下呢。今天有一点奇怪,刚才还热闹非凡的楼下,这会变的安静了,虽然觉得有点异常,但韩平还是没往心里去,继续喝他的茶吃他的东西。

上楼的声音停止了,一个人站在了韩平的身边,韩平头也不回,继续望着江面上的风景,此时江面上已是白帆点点。

来人没有作声,也没有动作,要是伙计先问好,然后放下东西走人的。半天没有动静,韩平奇怪的回过头来。韩平没有看见伙计,来的是一个长的很俊俏的年轻男子,正带的一丝奇怪的笑容看着韩平。

“你是谁?谁让你上来的。”韩平恼怒的站了起来,心道下面那帮家伙肯定又偷懒找地方吃早餐了。

来人不作声,继续笑着看着韩平。有一点让韩平很郁闷的是,自己生的算高的个子,在这年轻人面前,居然还是矮了半头,要想看清楚对方,就必须抬头,韩平很不喜欢这种仰视的感觉。

韩平虽然觉得不舒服,但老江湖的韩平,一眼就看出来者不是寻常之辈。来人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态度从容,看韩平的眼神也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神情。自己虽然能在这江洲城称大,但真要是惹上了官家权贵,自己的好日子也就算过到头了,更何况韩平心里有鬼,自己暗地了与张楚的来人联系过,要是被官府的人知道,自己就只能跑路了。

“请问,公子是哪位?是来找韩平的么?” 韩平加了几分小心,语气也便的客气起来,态度也没有了刚才的倨傲。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来人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那请问公子找本人有什么事?”尽管来人脸上一直带着不屑的笑容在跟韩平说话,但韩平还是忍了下来。

“没什么,只是想让你见个老朋友。”来人笑眯眯的看着韩平,自己拿了个茶杯,给自己倒上杯茶。

“哦?我的老朋友?那我倒想见上一见了。”这时候韩平已经感觉到了不对,自己的手下再怎么偷懒,店里的伙计和老板也应该出现。韩平冷笑一声,暗暗的运气提防。

“韩老大,一别数年,你混的是风生水起啊,前些日子你还派人去探望我,真是不望旧人啊。”又一个人走了上来,这回韩平认识了,来人声音冷冷的,脸带讥笑,不是三江游龙石伟是哪个。

“来人啊!”韩平下意识的喊了一声,希望自己的手下能上来帮忙。

“你别叫了,你的人正躺在楼下呢。”先上来的年轻人冷笑一声道。

韩平再傻也知道这俩人是来做什么的,更何况其中还有一个自己念念不忘要除掉的石伟 。韩平第一件想到的就是要跳窗口,可是那年轻人似乎早就料到韩平会有这一手,抢先笑道:“你想跳窗啊?你想跳你就跳。”

韩平不信邪的朝窗外看了看,顿时一身冷汗就下来了,窗口下面居然全是当兵的,还有几十个弓箭手正举着弓箭看着上面。

逃跑不行,剩下的办法就是制住这石伟和这个年轻人了,可是单单一个石伟,自己就搞不定了,看那年轻人的架势,敢一个人先上来,估计自己也不是对手。

出来混就要识相,韩平一向很识相,这会韩平­干­脆坐了下来,光棍的说道:“石兄弟还真是老朋友了,今天想怎么样,你划个道下来吧。”

韩平从心里希望石伟这次来是为了当年的私怨,而不是因为自己与张楚人暗中勾结的事情,以石伟的脾气,顶多杀了自己,绝对不会为难自己的家人,要是官府因为自己勾结张楚找上门来,那就是灭族的罪了。

石伟并没有回答韩平的话,而是走到哪年轻人跟前,低头躬身道:“尊主,属下想自己与韩平做个了断。”

年轻人(大家也该知道了,就是白七)笑了笑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弄的太血腥就行。”

白七和石伟谈笑自若,旁若无人的表情,彻底激怒了韩平,反正是个死,韩平突然大吼一声,猛的站了起来,抽出自己随身匕首,朝白七扑了过来。石伟那韩平不是对手,现在就赌一赌白七这了。

白七坐着没动,眼看匕首就要扎上白七的面门了,韩平看见了希望。

韩平的希望在匕首距离白七的面门只有丝毫距离时破灭了,一直在白七手上的茶杯这时候及时的出现在匕首前进的路线上。

“叮!”的一声,匕首扎进茶杯里,同时茶杯里的热茶也朝韩平的面貌泼了过来,韩平猝不及防,被滚烫的茶水泼了个正着。

就在韩平被茶水烫的闭上眼睛时,石伟的分水刺出手了,犹如毒蛇发起致命攻击一般,分水刺狠狠的扎进了韩平的胸膛。

“噗哧”一声,一股献血溅了出来,白七快速的往后一退,躲开可飞溅的鲜血。

“咣当!”韩平的身躯倒下,狠狠的砸在了楼板之上。

“别的地方怎么样了?”白七依旧是淡淡的笑道。

“尊主,韩平的家已经被完全包围,估计完事也快了,豆腐巷那边官兵也包围了,根据内线来报,大江盟的几个重要首领都在里面,码头上的也都围上了,所有船只都扣了下来。”石伟简单扼要的汇报完毕。

“以后这大江盟就交给你了。”白七讨除快手帕擦了擦手,慢慢的走道韩平的尸体前。原本白七还打算帮石伟在朝中某个差事,可巧大江盟出了这档子事。白七得到李益阳的首肯,在江洲驻军的配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掉大江盟,为了更好的控制水运,白七提议由石伟来接管大江盟,李益阳也答应了。

得到李益阳的许诺,白七这才又找到石伟,把这事一说,石伟当时就对白七感激不已,白七借机亮明自己道尊门尊主的地位,石伟就势也加入了道尊门。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白七先让青凤堂弄来详细的情报,自己又来到江洲坐镇,力求一击全胜。

这时候码头上开始乱了,一队队士兵冲上码头,口船的扣船,抓人的抓人。白七站在窗口朝远望码头,对石伟道:“大江盟一般的帮众,也都是些苦哈哈的穷人,我先让官府扣下他们,你再出面去包他们出来,这样对你日后统领他们也有帮助。”

石伟跟在白七身后,恭敬的回答道:“属下遵命,谢尊主抬爱,谢尊主伟属下考虑。”

楼道上又传来脚步声,白七回头一看,原来是一脸笑容的钱不多,钱不多快步走到白七面前行礼道:“尊主,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说来也巧了,正好逮住个九寨十八盟的,他都交待了,大江盟和张楚勾搭,就是九寨十八盟牵的线。”

“是么?那感情好。”白七笑道。

钱不多面露难­色­道:“尊主,九寨十八盟地处大齐和北秦交接的三不管地带,想弄他们还真有点麻烦。”

白七笑笑道:“好办!他们还能硬的过军队么?”

第二部 书剑飘零(44)大江盟(上)

外面又开始下雨了,远远的看见胡君柏正冒着小雨从码头那走来。关于大江盟,事情李益阳是交由白七来办,可还是派了个胡君柏过来“协助”白七。白七心里明白,自己怎么说都还是大齐人,也没有正式加入到后魏的阵营里,李益阳此举白七还是可以接受的。

咚咚咚,胡君柏踩着楼板就上来了,白七露出笑脸迎上去道:“胡大人,辛苦了,你看外面还下着雨。”

胡君柏嘻嘻一笑道:“不碍的,这一票做的爽快,还多亏白公子您安排调度有方。”

“哪里,哪里。”白七赶紧客气道:“这一切都有赖于大王的福气,看这样子,胡大人那里收获不小阿。”

说到这胡君柏脸上立刻绽出兴奋的神采道:“白公子您猜猜,我们都弄到些什么?”

“粮食吧?”白七道。

“嘿嘿。光一个码头上,我们就截下了50船,我估摸着能有一千担。好家伙,据下面的人交待,码头附近还有两粮仓,粮食全是满的,我已经派人去了。”胡君柏兴奋的笑道。

白七也高兴起来,看来这张楚采购的粮食,还有不少在江洲,没有粮食看张楚拿什么来打仗。按照白七和李益阳商量的主意,先给大江盟扣个意图谋反的罪名,所有财产一律充公,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把张楚的粮食扣下来,张楚买这些粮食根本就没声张,一直是秘密通过大江盟的名义买的,日后张楚也只能咽下这哑巴亏了。

“­干­的好,绝对不能放走一粒粮食。”白七道:

“那属下这就去盯着下面的人。”胡君柏恭敬的朝白七行了个礼,这就喜悠悠地下去了。

看这胡君柏兴奋的离开,白七心里明白,胡君柏对自己恭敬,一是目前李益阳对自己很器重,二是自己还有个大王­干­女婿的头衔摆在那,虽说自己日后没有可能成为后魏的王,但难保自己以后不会在后魏飞黄腾达。另外就是这一趟胡君柏的油水一定没有少捞,白七把抄家封门的活全让胡君柏去负责,具体抄到多少好处,也根本不过问。

这次行动上胡君柏本应该是听白七调度的,但白七把能捞好处的事情一股脑的都丢给胡君柏,这也让胡君柏生出不少感激,估计完事后俩人的关系又进了一步不说,日后胡君柏自然会送一份好处来。

看着胡君柏乐呵呵的下去,钱不多扭了扭肥胖的身子,舌头舔了舔嘴­唇­道:“这小子,这次可赚大了。”语气中不无嫉妒的成分。

白七听了微微一笑道:“各取所需吧。对了,门里原来在江洲有没有分舵?”

钱不多回道:“这江州城原本完全是大江盟的地盘,韩平把这经营的跟个铁桶似的,别的势力根本就进不来。我们在江州这就青凤堂有个分舵,尊主您也知道的,也只有青凤堂才能在这站住脚。”

白七心道这倒是个好事,江州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现在大江盟被一锅端了,地方上顿时就出现势力真空,这对自己尽快控制江州地方上的势力有莫大的好处。

“既然有自己的人在,那我们就过去看看。”白七笑道。

“那敢情好,昨日许堂主也到了江州,我这就去通知她。”钱不多赶紧把话丢过来。

白七听着心头一阵冷笑,暗道这些堂主还真防着自己。等钱不多通知回来,自己还能看见什么?

白七不动生­色­的笑了笑道:“何必那么麻烦,你在前边带路,我们直接过去就是。”

钱不多听的一愣,但很快就笑道:“属下一切听尊主的,这就领尊主前去。”

这时候天上依旧飘着小雨,出得楼来,门外的凄风冷雨迎面扑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撑着油纸雨伞,白七只带着石伟一个人,跟着钱不多在江洲城的大街小巷里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中,看着这里楼宇的门面格式,白七知道这就是江州的“红灯区”了。

“销魂居”,白七抬头看门上挂的招牌,知道到地方了。钱不多上前敲门,开门的下人见了钱不多便道:“客官,现在是晌午,咱这还没开门做买卖呢。”

钱不多嘿嘿一笑道:“我们是来找你们许老板的,不是来逛窑子的。”说着钱不多做了个奇怪的手势,那人见了脸上立刻露出恭敬的笑容道:“原来是贵客,您先请进,我这就去通知老板。”

令下人没想到的是,钱不多并没有率先进取,而是微微的弯下肥胖的腰身,对白七道:“您请进。”在下人一脸错愕的目光中,白七很坦然的步入。

这下人明显是道尊门的人,钱不多刚才做的手势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所以下人才如此恭敬,现在见钱不多对白七如此,几乎把这下人给吓傻了。他们这样的小人物,像钱不多这样级别的老大就不多见,现在钱不多对白七的恭敬与客气,几乎把这看门的下人给吓傻了。

“你他娘的还在这发什么呆?还不赶快进取通报?”钱不多见那下人还傻愣在那,不满的呵斥道。

“小的这就去。”回过神来的下人也顾不上招呼钱不多他们了,一溜烟就逃了进去。

门内就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两边有回廊,对这门对面是一幢三层的小楼,楼上挂着的红灯表明了这里的­性­质,看来这红灯区在那都是一样的。

沿着回廊望里走,白七突然听见有人在低声的哭泣,白七听的停下脚步,顺着声音找了过去,在一个小门前清楚的听见声音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白七一把推开门,只见里面跪着七八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哭声就是她们发出来的。这些小姑娘们见了白七,赶紧都停止哭泣,都把头低了下去。

“这怎么回事?”白七扭头问钱不多,钱不多听了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钱堂主,您怎么有空上这来了,看上我们中哪个姑娘了么?她们可都还小啊,您不会喜欢小的吧?”许玉嫣人未到声音先到了,带着一阵香风,许玉嫣也进来了,抬眼一见白七也在,连忙深情一肃,躬身道:“您怎么到这来了,这地方不好说话,还是请您进内堂去吧。”

白七也不说话,只点了点头,许玉嫣连忙在前边带路,白七跟着进了内堂,许玉嫣支开下人,关上门,这才恭敬的朝白七行礼道:“见过尊主。”

白七抬了抬手,算是回应,接着便不客气的质问道:“刚才那些小姑娘是怎么回事?”

许玉嫣没想到白七上来就问这个,在没弄清楚白七来意之前,许玉嫣也只得照实说:“都是些买来的小丫头,让人调教几年,以后好见客人。她们估计是昨天功课没学好,老师在罚跪呢。”说着许玉嫣看了看白七,见白七听了脸上表情不悦,赶紧又解释道:“我也是昨天才到,具体情况也不清楚。其实这下边事情的具体情况,许玉嫣也很少过问。

白七脸­色­难看的问道:“你们怎么能这样?她们还都是些小姑娘。”

许玉嫣听了脸­色­深情一暗,低声回到:“尊主,您别动怒。”

一旁的钱不多这时也赶紧道:“尊主,您这是怎么了?如今这世道,这些穷人家的小姑娘命贱的紧,家里养不活,卖到这来就算是有了条活路,您为了她们生气不值得。”

许玉嫣听了也低声道:“尊主,莫说是他她们,就算是属下,当初也是这么过来的。”

白七听了也是一愣,知道自己表现的有点过了,前世的记忆留给自己的羁绊还是太多了,自己内心深处人人平等的概念,与这个世界实在是格格不入的。

“刚才我语气重了点,许堂主别往心里去,我只是觉得她们被卖到这地方,命已经够苦了。”白七尽量缓和语气。

许玉嫣见白七脸­色­好转,连忙又道:“尊主悲天悯人属下敬佩,可这世道就这样,在我们这还算是好的,顶多就罚跪,别的园子里,这些个小姑娘,学的不好,还不是一天几顿打。”

“天下老鸨一般黑,不黑的也做不来这行。”边上的石伟Сhā了一句,看来石伟对这种事情,也看不太惯。

许玉嫣听了脸­色­一变,白七见了赶紧道:“不说了,我也只是觉得,既然想指着她们日后帮着赚钱,现在对她们好一点,以后她们做起事情来,也会更尽心不是?”

许玉嫣听了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白七又道:“今天来这不为别的,就是来看看,这几日我就住这了,弄完大江盟的事情,我才回余州,说不得要叨扰许堂主几日了。”

许玉嫣赶紧笑道:“尊主能在这住,是属下的荣幸,我这就去安排。”

在许玉嫣的一顿招呼下,吃过午饭,白七让石伟去联系胡君柏,把许玉嫣单独留了下来。

“许堂主,刚才人多,有的话我不方便说,现在我想和你谈谈。”白七待众人都下去后,沉声对许玉嫣道。

“尊主有话只管交待就是。”

“我想问的是,当初道尊门成立的宗旨是什么?这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第二部 书剑飘零(44)大江盟(下)

说起道尊门成立的初衷,那可是有来历的。当出云子于乱世之秋,成立这道尊门门,一是为助中原驱逐外族,二是希望这个组织尽量能为民间做点好事。因此出云子当初就定下了一条宗旨,“驱逐外患,泽不苍被生”。

可是随着太平年景的时间变长,这一切都走了样子,道尊门也从当初一个时常接济民间的组织,变成了一个以赢利为目的地组织。

白七拿这个来开刀,算是找准要害了,许玉嫣一下就被问的哑口无言,半天说不上话来,只得低眉顺眼,理亏的看着白七。

白七见许玉嫣不说话,知道火候差不多了,自己要是拿着这条下了她堂主的位置,这也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只不过白七现在要的是她的臣服,而不是要换人。

白七露出点笑容道:“说来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们,出云子那个老家伙,自己整天做甩手掌柜,把这些事都交给你们自己打理。你们也不容易,要赚钱维持局面,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主要责任在他。”

白七这番话意在消磨出云子在许玉嫣心目中绝对的权威,因此在称呼出云子的时候,很不客气的用上了“老家伙”这个词。

许玉嫣见白七话锋一转,并没有处分自己的意思,原本已经变的苍白的脸­色­,在才又恢复过来。聪明的许玉嫣立刻给白七跪下道:“属下今后一定为尊主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白七也不扶她,抬抬手示意她起来,待许玉嫣站起来后才道:“别的园子里怎么对待姑娘们我不管,可是今后我们的园子里,一定要善待这些苦命的风尘女子,至少要让她们老了以后有个好的去处。”

许玉嫣听了连忙点头称是,白七这才又道:“今天先这样说,回头你去通知一下,让几位堂主尽快都赶到江洲来,我想先立几条规矩,让大家日后做事有个依据可循。”

许玉嫣连忙称道:“属下这就安排人去办。”

时间到了下午,胡君柏亲自找到白七这来回报今天的成果,竟然一共抄查出粮食八千担,这可真是个大数目,够张楚心疼好一阵的了。

三日之后,四大堂主都汇集江州,来之前也许就听了许玉嫣关于她和白七的对话,因该说这几位堂主在任期间,多少都有点不­干­净的事,这次白七把她们都叫来,说是要立规矩,心中多少有点忐忑不安。

几位堂主见了白七,纷纷纳头便拜,口称:“属下等拜见尊主。”神情语气极为尊敬,估计是生怕白七拿自己先开刀。

令她们没想到的是,白七将过去的事情轻轻揭过道:“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今后由我执掌道尊门,有些事情想先跟大家打个招呼,免得日后大家说我无情。”

接下来白七说了下面几点。

第一道尊门应当继续秉承初创时的初衷,成为一个真正造福民间的组织。首先就是要善待门内内的人,各堂都要成立一个机构,保证门内的人日后老友所养,就算为本门牺牲了,他的家人也要得到生活上的保证。其次,对外在经营过程中,也不得有仗势欺人,巧取豪夺。,逼良为娼的行为,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第二以前的道尊门结构太松散,今后要加强管理道尊门将增加一个新的刑堂,刑堂的主要责任就是帮助尊主监督和管理其他各堂,堂主将有石伟担任,堂内人员也有石伟一手挑选,不用原先其他堂的人手。

第三道尊门将进行一次大的财务整理,具体­操­作由新的刑堂来负责。以前如何白七不去管,但会议之后,如果有被查处在暗中做手脚的,一律严惩。说到这条的时候,白七将手上的茶杯用力一捏,便成一团瓷粉撒在地上,看的几位堂主一身的冷汗都下来了。

第四,今后各堂在财务上,每月的盈余,除了必要的提留之外,其他的全部上缴,具体提留情况,将视各堂的实际情况而定。

第五,由几位堂主尽快草拟出一份门规,交由白七审核,作为日后门众的行为规范。

江州的会议,白七基本将对道尊门的控制权抓在手上,为日后白七的崛起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数日之后,江州事了,白七这才起程回到余州。

张楚,西京城内,生府上。

接二连三的坏消息不断传来,宁大先生再也坐不住了,天­色­已经黑了,还连夜进宫,晋见张楚国君。

国君李灏得知宁大先生连夜求见,心中知道必定出事了,连忙在书房中接见宁大先生。此时窗外已经下起雪花,书房内炉火随旺,但宁大先生难看的脸­色­,让李灏的心情冰凉许多,连带着身上也感觉到一丝的寒意。

“先生连夜进宫,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李灏多少有点着急的问。

“禀告国主,后魏传来消息,说是有八十万斤粮食被截下来了,与我们有联系的大江盟,也被后魏官府给抄了。”

李灏听了顿时脸­色­变的­阴­沉起来,和着窗外的渗透进来的寒气,书房里的空气变得更加­阴­冷了。

“柳千里是怎么办事的?他那传来的消息么?”李灏冷冷的问到。

“柳千里说是水土不服,病了。可是根据我的回报…………”宁大先生说到这犹豫了一下。李灏怒道:“吞吞吐吐的做什么?有话就直说。”

“我的人说,他、他、他是马上风病倒的。”宁大先生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李灏的脸­色­顿时变的如生铁一般难看,喘着粗气道:“这家伙,实在是胡闹,在这节骨眼上,这好­色­的毛病怎么就不能改以改?”

宁大先生犹豫了一下,替柳千里说话道:“大王,臣下以为,柳千里虽然好­色­,但一向是个轻重分明的人,臣下以为,此事应该另有蹊跷,不可如此早下定论。”

李灏听了半天不言语,半晌又问:“大齐国那边情况如何?”

宁大先生苦笑的回答道:“情况更糟糕,据我们的人回来汇报,大齐那边查处了一个什么匈奴人的细作组织,表面上虽然没有声张,实际上各关卡都严格检查,一粒粮食都不给出大齐国,我们在大齐国偷偷购买的两百万斤粮食,现在只运回来不到60万斤,其他的都被大齐国给扣了下来,我们排去买粮食的人,还是见机的早,丢下粮食就跑了,不然我们在大齐隐藏多年的人手,估计也要跟匈奴人的细作以个下场了。”

李灏听了这些,又气又急,怒道:“这都是怎么搞的?难道是天不助我?” 说着李灏一ρi股坐回了椅子上,脸上一脸的沮丧。

宁大先生赶紧上前劝道:“大王,事情既然已经出了,着急也没用。”

“不着急?我能不着急么?没有粮食,我如何让匈奴人出兵?”李灏有气无力的说。

“大王,臣下有一句话,一直憋在心里,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宁大先生犹豫了一下道,边说还一边看着李灏的脸­色­。

李灏苦笑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直说就是。”

宁大先生停顿了一下,这才道:“大王,一直以来臣下在心里都认为,我们与匈奴人结盟,实在是件有欠妥当的事情。只是当初大王态度坚决,臣下也就没多说什么。”

李灏听了眉头微微一皱,修长的脸颊便的更加长了,冷冷的反问宁大先生道:“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妥?”

宁大先生鼓足勇气道:“大王,我们与中原其他三国之间的争斗,说到底还是我中原华族之间的矛盾,如今我们把匈奴这个外族牵连进来,在道义上我们就输了一阵。另外匈奴大汗雄心勃勃,匈奴人也一直是狼子野心,窥视中原日久,我看日后就算两家联手打下天下,估计我们在匈奴人那也讨不来好。更何况中原百姓也会仇视我们,说我们勾结外族出卖民族利益。”说到这里,宁大先生停了下来,看着李灏。

李灏听了这话,脸上怒­色­越来越重,但还是没有发作,见宁大先生欲言又止,抬手道:“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这次既然粮食储了问题,我们正好可以有借口,取消和匈奴人能的联盟合约,反正合约上有说,粮食卖到匈奴,这才算合约生效。匈奴人与中原各国恶交,他们自己是很难买到粮食的,以后我们还是可以继续用粮食来换他们的诈战马。”

李灏听到这里,苦笑道:“事情先这样吧,你回去之后没,让人好好查一查,看看这次事情败露,到底是什么原因。”

宁大先生也不便再什么,行礼之后退了出去。

李灏待宁大先生出去,才让人把书房的门窗都关上,然后再书桌下摸索了一下,身后的墙上闪出一道暗门,李灏闪身进去。

李灏进去之后,里头是条走廊,顺着走廊李灏走了几步,在以个门口停了下来。李灏朝门内喊了一声道:“师傅,我有要紧的事情要跟您说,您看您方便么?”

第二部 书剑飘零(45)整顿(上)

房间里没有动静,过了一会,李灏又喊了一句,半刻的功夫过去,里面才传出一个悦耳的男声道:“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么?除非是天塌了,不然别来打扰我闭关。”

李灏听其语气中略带不悦,立刻面露惶恐之­色­道:“师傅,这次事情太大,我也是没了主意,所以才来惊扰您老人家。”说着李灏便把宁大先生汇报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听完李灏的话,里面安静了好一会才又传出话来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李灏上前一步,对这门躬身道:“徒儿也认为宁大先生说的有道理,我张楚要问鼎中原,还是应该完全凭自己的实力为好,借助外族的力量,就算成功,日后也难免落个勾结外族屠戮中原的骂名。”

里头的人听了这话,立刻冷冷的哼了一声,语气­阴­冷的问李灏道:“当初你失宠于先王,是谁帮着你夺下这王位的?”

李灏听了顿时扑通就跪下道:“徒儿能有今日,全赖师傅一手栽培,师傅为徒儿做的一切,徒儿铭记在心。”

里头的人感慨道:“你长大了,不再是那个对师傅言听计从的小李灏了。”

李灏听了这话,额头都抵到地板上道:“师傅莫怒,徒儿不是怀疑您的指示,而是眼下的形势不允许我们在近期内出兵,连续两年的灾年,让张楚消耗了大量的粮食储备,所以徒儿想缓一缓,待国家恢复元气,然后再考虑。”

“是么?我还以为你怀疑师傅的教诲,翅膀硬了,不把师傅放在眼里了。”里面的声音­阴­森的吓人,和着这暗室中­阴­冷的气息,在这大冬天里,跪伏在地板上的李灏,额头上汗都下来了。李灏不敢再辩驳,只是趴在地上不住的叩头。

过了好一会功夫,里面的人才又道:“李灏,你必须记住,如果没有我,你今天也许不过是别人砧板上鱼­肉­,你那几位兄弟哪个会放过你?又如何轮到你已个侍女生的来做这王位?我可以把你伏起来,也随时可以把你踩下地。”

此时的李灏再也没有在王宫里的勃发英气,只是浑身在发抖,不住的在口头,口中念叨:“师傅对我的恩情,我万死难报,您只要一句话,我水里火里绝不后退。”

“你先起来吧,眼下形势如果照你说的那样,确实不宜动兵,但是答应匈奴人的粮食,必须兑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我告诉你,日后你要想成就霸业,匈奴人是你唯一的助力,你先下去吧,等时机成熟我自然会跟你说。”

李灏听了这话,如逢大赦,浑身发软的身子艰难的挪出暗室。除了暗室的李灏顿时浑身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在书桌后的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昏暗的烛光下,可以清晰的看见,李灏的眼神­阴­冷的吓人,眼神里的怨毒叫人见了不寒而栗。

余州城的馆驿内,柳千里躺在床上难以动弹半分,只剩下两只眼睛还能转悠,想说句话都不行,张嘴也是些含混不清的呜呜哇哇。

其实柳千里现在心里比谁都清楚,自己是遭人暗算了。原以为是自己雄姿勃发,近来在床上的威风大作,直杀的李益阳送来的几个美女直叫唤,谁想到居然马失前蹄,瘫倒在女人那光溜溜的身体上。

现在想起来,因该是被人下了药,难怪自己最近有事没事就想着上女人。看着随行的下人们看自己那种怪异的眼神,想辩白又有心无力的柳千里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自己回到张楚,该怎么向国主交待啊,一向自命不凡的柳千里,第一次生出了绝望的无奈。

­阴­雨天气终于过去了,滚滚大江之上又看见了暖人的红日,躺在船的起岸甲板上,白七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冬天晒太阳,实在是件很惬意的事情,美中不足的是这江面上风大了一点,找个避风的地方不容易。

一脸笑意的秦玉书从船舱中探出头来喊道:“相公,起风了,你还是进来吧。”看的出来秦玉书心情不错,脸上的笑容怎么也遮掩不住。当然了,白七能带着她回大齐,就已经确立了她夫人的位子,而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了。虽然这次说是去解州先见大哥白云帆,但这已经让秦玉书很满足了。

白七朝秦玉书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转头跟在船头的船老大聊了起来。

“这船速度太慢了。”白七埋怨道。

船老大四十出头,脸是黝黑,露出一脸的憨笑道:“公子,这是没办法的事,如今是冬天,挂的是北风,咱们是北上,帆用不上不说,还是逆水这不全靠人在划浆摇橹。”

白七笑了笑,要不是为了照顾秦玉书,白七会选择走陆路,车马的速度要快上许多。看着艄公们奋力的摇橹撑船,白七转头钻回了船舱。

江洲事了,回到余州的白七就向李益阳提出要带老婆大齐去看看,见见家里人。通过最近这一系列的事件,李益阳清楚的知道白七的能力,白七带夫人回家看看,这是人之常情,李益阳没办法挽留,只得让王妃把秦玉书留在宫里住了一夜,李益阳千叮咛万嘱咐的交代秦玉书,说什么也要把白七带回后魏,这才让白七离开。

好在探子回报,最近大齐也在封锁边境,禁止粮食外运,张楚边境上陆续出现军队内调,说明张楚打消了短期内开战的念头,李益阳心头的大石头这才放下,要不然怎么也不可能让白七走的。

船三大江盟的,大江盟在石伟的­精­心整合下,基本恢复了正常的运转。新任大江盟盟主石伟当然要在白七面前表现一下,­精­心挑选了这条大船和水手。

中间的大船舱是白七和秦玉书专用的,舱内烧着炭火,显得很暖和。秦玉书慵懒的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被子,头枕着舱壁,手上捧着本诗集在看。

见白七进来,秦玉书露出笑脸朝白七笑了笑,又低头看自己的诗集。白七上床靠在秦玉书身边笑道:“好娘子,看什么书看的如此投入?”

见白七上来,秦玉书把书放下,亲昵的贴着白七道:“这是新出的诗集,里头收录了中原新近的许多新人的诗作,其中有个叫天涯漂泊客的,他的诗写的真好。”说着秦玉书把诗集递了过来,指着上面一首诗道:“你看这首,是天涯漂泊客付在一幅画上的诗作,那画我也见过,被­干­爹买回宫了。”

白七听得心头暗叫惭愧,自己哪会写什么诗啊,还不都是剽窃得来的。顺着秦玉书的纤手指处看去,原来是白七抄袭的孟浩然的《宿建德江》。白七刚想说点什么,秦玉书先道:“你看看这两句,野旷天低树,江清月照人。写的多好啊。”

白七顿时没了语言,这画还是自己刚卖画时所作,连画都是凭着记忆临摹小学课本上的画,当初手头紧张,不得已卖画,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你要是见过那画,就更能体会这诗的意境,多好的诗啊,我要是能见见这位天涯漂泊客该多好。”秦玉书神往的表情,看的白七心头一阵发虚。心道这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得想办法转移一下秦玉书的注意力。

心怀鬼胎的白七伸出自己的坏手,在被子低下钻入秦玉书的裤子内,搭上那温暖光滑的大腿。从外头进来,白七的手这会还是冰冷的,激的秦玉书一个冷战。

秦玉书哪想到白七大白天在船上会来这手,敏感的身体顿时就发生了变化,悄脸一红,双目如火般魅惑。

白七看的火动,手上更是变本加厉,已经入侵到那毛茸茸的羞处了。秦玉书顿时整个人都软瘫在白七的怀里,眉眼如丝的看着白七道:“好相公,这青天白日的,又是在船上,好好的谈着诗,你怎么…….”

秦玉书的话被白七探过来的双­唇­堵了回去,只见白七一手在被子下大肆揉捏,嘴巴贪婪的追逐着那点红­唇­,不时还嘟囔道:“好诗(湿)啊好诗。”

一时舱内春光弥漫。

北上的旅途虽然缓慢,但佳人在侧的白七并不觉得有多少不奈,一路之上陪着秦玉书,聊天说话看风景,偶尔还偷偷腥也比在家中来的刺激,三天的时间飞速而过,眼见齐州就在眼前,在齐州下了船,换上车马,正常的话走上七八日,便可到达解州。

船到齐州,如今的齐州,比起前段时间来要冷清了许多,由于粮食的禁运,往来的客商少了许多,白七和秦玉书下了船,蝶舞堂的钱不多早已带人在那等候,蝶舞堂有自己的车马行,尊主要去哪,他们敢不尽力。

住进钱不多安排好的客栈,秦玉书提出想上街上看看。女人嘛,到了新地方,多少有些新鲜感。白七欣然应诺,陪着秦玉书刚走到客栈的门口,就听门口处有人惊喜的喊到:“那不是段公子么?我们又见面了,还真是有缘分啊。”

第二部 书剑飘零(45)整顿(下)

白七又看见了一张久违的笑脸,这张笑脸曾经出动过白七内心的心弦。笑容依旧是纯朴而真挚,但白七还是发现女孩的眉宇间隐藏着一丝愁绪。

草原上的姑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乍见白七的纳兰面带惊喜的表情朝白七而来。说来大家并不相熟,白七与纳兰的故地相逢,也谈不上什么遇故知,再加上秦玉书就在身边,白七含蓄的朝纳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原来是纳兰姑娘,你又到齐州了。”

白七身后的秦玉书这时候也及时的闪出来道:“相公,你和这位姑娘是朋友么?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秦玉书看起来很平静,可是白七还是能感觉的倒,秦玉书语调里的微微酸意,心头不由一阵想笑,女人天生如此。

秦玉书的出现让纳兰快速上前的脚步停顿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意的纳兰很快又露出真诚的笑容,朝着秦玉书笑道:“这位是嫂嫂么?嫂嫂生的真是漂亮,也只有嫂嫂这般标志的人儿,才配的上段公子这样的英雄。”

纳兰的表现明显出乎了秦玉书的预料,傻子都能看出来,纳兰的笑容是真心的,表情里没有丝毫的做作。从微微的失望到对秦玉书真心的赞美,这让秦玉树不由的生出一种惭愧,也对纳兰产生了没理由的好感。

“好标致的妹子,大老远从草原来中原,旅途劳顿,你家里放心么?大冬天的,看你的脸冻成什么样子了。”秦玉书也算有见识的,纳兰的一身民族服装,秦玉树一眼就看出来她的来处,兴许是出于对纳兰的好感,秦玉书话语中多了几分关切。

两颊冻的通红的纳兰展颜笑道:“谢谢姐姐的关心,草原上姑娘没那么娇气,骑马放牧拾马粪,这些从小就得会做,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母­性­泛滥的秦玉书上前拉住纳兰的小手,一股冰凉的感觉渗透过来,秦玉书答了个寒颤,心疼的对纳兰道:“好妹子,看你的手冷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光景要你跑这老远的路上这来。走,上姐姐房间里先暖和暖和,姐姐见了你救喜欢,我们姐妹好好聊聊。”

俩女人如此投缘,这倒是大大出乎白七的预料,一会的功夫,秦玉书也不上街了,白七也被晾在一边。

纳兰也高兴的拉着秦玉书的手道:“小妹也很喜欢嫂嫂,我叫作纳兰,嫂嫂叫什么?”

“我姓秦,叫玉书,妹妹你还是叫我姐姐好了,我喜欢这样。”秦玉书也已脸的笑容。

“那我就叫你秦姐姐。”说着秦玉书拉着纳兰的手就要回屋子。

这时候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几位异族汉子上来一位,用鞑靼语对纳兰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然后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看着白七。

白七被看的一脸苦笑,心想又不是我主动找纳兰说话,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机灵的纳兰哪会看不出来这里边的意思,嗔怪的用汉语对纳汉子道:“德日勒,你别说了,草原上的汉子,哪来的这么多心眼,我和秦姐姐一见投缘,段公子对我也有恩,还能把我怎么样?”说这狠狠的瞪了那汉子一眼。

纳兰用汉语说这番话,明显是说给白七和秦玉书听的,俩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秦玉书和白七相对一笑,同时对这位看起来爽气,同时又细心的纳兰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纳兰说完自己的随从,回头又朝秦玉书和白七抱歉的笑道:“段公子和秦姐姐别往心里去,他这也是关心我。”

白七听了这话,心道这小丫头不简单,很会做人,又带着一票彪悍随从,她绝对不是一般的草原姑娘,没准还是什么公主之流的。

见纳兰如此说话,她的随从也没再说什么,自觉的退了下去。纳兰这才拉这秦玉书的手,往客栈里进。

进的房间,白七朝纳兰笑了笑道:“你们姐妹好好说话,我去让人准备点炭火来,这天气冷,别把你们冻着了。”说着白七就出了房间。

俩女人一个显得纯真纯朴,有这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色­美,一个端庄娴静,善解人意,俩人凑到一块能谈些什么,白七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想起来也真有意思,开始的时候秦玉书还对纳兰心存戒备,现在俩人就能好成那样,女人有时候真是没办法理解。

白七在外头交待店里准备好炭火送进去,没事可做的白七又不原意进去听女人们说话,便以个人在外头溜达一圈。看看天­色­不早,这才回到客栈,让店里备下晚饭,这才又回到房间。

白七习惯­性­的敲了敲门,里面秦玉书应声后才推门而入。这时候屋子里俩女人正亲密的手拉手坐在床上,见白七近来,秦玉书兴奋的对白七道:“相公,我和纳兰妹妹结为异姓姐妹了,我打小家里就没了亲人,现在多了个妹妹,真开心。”

这年头,女人竟然也跟男人一样,只要见面投缘,就来个结义金兰的把戏。白七笑笑道:“这感情好,正好我叫了酒菜,我看我这就去叫他们端进来,也算为你们姐妹庆贺一番。”、

纳兰见了白七,神情复杂的看了白七一眼,站起身来道:“那就辛苦姐夫了。”

白七正要出去,秦玉书发话道:“先不着急叫酒菜,有件事情我得先跟相公你说一下?”

白七停住脚步笑问:“娘子有什么吩咐?”白七作恭敬状,那神态看的俩女人一起噗嗤笑起来。这年头男人跟自己的女人说话,哪个不是颐使指气的,像白七这般低声下气的神态看的她们如何不觉得有趣。

秦玉书抿嘴笑道:“你也别装了,纳兰妹妹这次来中原遇上困难了,你得帮帮她,事情我已经帮你应下了,你可不许推托,不然我在妹妹面前没办法交待。”

纳兰一听这话,赶紧的又站起来道:“姐姐别这样说,我这事情不是小事,别为难姐夫。”秦玉书大包大揽的笑道:“没事,这事在别人看来是难事,在你姐夫那,就不是什么问题。”

白七见秦玉书如此,心头微微有些不快。心道这女人怎么也不和自己商量商量就给自己揽事情,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以后得敲打敲打她。

心里有想法,嘴上白七可没露出来,平静的笑着道:“我能有多大本事,既然你答应了纳兰妹妹,我尽力去帮就是,只是如果帮不上忙,妹妹也别怪我就是。”

白七把话说的滴水不漏,先给自己留下退路,纳兰毕竟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不可不防啊。别看纳兰一派天真漫烂的样子,可就冲刚才在门外驾驭部下的能力,就不是一般的主,这一点白七可是时刻提醒自己的。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自己又自觉不自觉的卷进了各国之间的纠纷,做任何事情都得加几分小心。

秦玉书和纳兰哪里想到这一会的功夫,白七心里头转过这许多年头。秦玉书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纳兰妹妹上中原来是买粮食的,可眼下国内粮食控制的严实,她根本就卖不到粮食,这不正犯愁呢。”

白七听了心头一惊,心道自己刚在粮食问题上摆了张楚人一道,现在又多了个纳兰来,现在粮食可是个敏感的话题,粮食禁运是自己提出来的办法,现在秦玉书却给自己找来这么一个麻烦,白七载心里不由埋怨秦玉书不知轻重,在时候给自己揽这活计。

白七不动生­色­的笑道:“粮食现在可是紧张的很,纳兰妹妹你想倒腾这买卖,可不容易了。你先说说,你买粮食都做些什么?”白七开始观颜察­色­,试探纳兰。

提起粮食,纳兰顿时皱起眉头,苦笑着道:“难为姐夫了,今年草原上一直闹旱灾,牛羊又是渴又是饿的,死了不少。到了冬天,连续几场罕见的暴风雪侵袭,草原上更是损失惨重。眼下过冬的粮食随时可能断顿,几个部落这才凑了点钱,让我带人来后魏买些粮食好应付这漫长的冬季。”

白七观其­色­,听其言,见纳兰一脸真挚,不像作伪,估计事实也和纳兰说的出入不大,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匈奴和张楚那边的来人,事情就好办许多。

白七继续问道:“纳兰妹妹,你们鞑靼人紧挨着北秦怎么不上他们哪弄粮食,反而舍近求远上后卫来了?”

纳兰听白七如此问,更是面带苦笑道:“姐夫说的这些,我们早想到了。姐夫既然这样问,也因该知道,北秦的太后是我们鞑靼族人,要不是北秦支援了我们一批粮食,我们鞑靼人早就饿死一半了。北秦自己也不是产粮食的地方,他们的粮食也紧张,总不能让人家把自己的口粮都拿出来帮咱们不是?”

“你们不是跟匈奴人挨着么,可以向他们求助嘛,都是在草原上讨生活的,这时候应该会伸手拉你们一把的嘛。”白七在话是故意问的,白七心里清楚的很,匈奴人今年也是灾害不断,哪里有能力帮助鞑靼,白七这么问,只不果想试探一下,看看鞑靼和匈奴之间的关系如何而已。

没想到纳兰听了这问题,顿时面露悲苦之­色­,两眼一红,泪水就开始在眼睛里打转,看的秦玉书心疼的拉住纳兰的手,嘴里嗔怪白七道:“你看你这人,都说了些什么废话,这事情你能帮是帮,不能帮也是帮,实在不行,我亲自去求­干­爹,让他同意,你自己已个人回家好了,明天我就跟妹妹上余州去见­干­爹。”

白七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七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天抹泪。

这时候白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正想着­干­脆就应下这事呢,纳兰急忙站起来道:“姐姐别这么说,我的事情怎么能影响到姐姐和姐夫的关系,我难过是因为自己,不是因为姐夫。”

秦玉书听的奇怪,连忙道:“妹妹也别难过了,咱不说匈奴人就是。”

纳兰收拾一下情绪,这才又道:“我们鞑靼人眼下如此艰难,主要还是匈奴人造成的。”

“此话怎讲?”白七连忙追问。

纳兰表情复杂的看了白七一眼道:“入冬以来,匈奴人能和我们一样,也遭受了罕见的暴风雪袭击,他们也损失严重。为此匈奴人就打上了我们的主意,连续出兵入侵我们的草原,抢走我们大批的牛羊牲口,虏走我们大批人口趋作奴隶。要不是北秦的太后请求北秦派大军逼近匈奴的边境,威胁他们的后路,恐怕到现在他们还在我们的草原上肆虐。”

白七还没说话,秦玉书已经按耐不住骂道:“匈奴人真不是东西,怎么能这样­干­?”白七听了心头苦笑,心道玉书你也太天真了,鞑靼人就是好老百姓了?当年四十万铁骑入侵中原,辽州城内整整烧杀十日,杀了十三万中原百姓。匈奴人与鞑靼人之间的矛盾,只不过是弱­肉­强食本­性­的暴露,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想当年,要不是北秦的灵大将军一战定鞑靼,杀了鞑靼人二十万之众,使得鞑靼人元气大伤,如今还不知道鞑靼人正忙着抢哪个倒霉的主呢。

这话白七可不敢现在就明说,要不秦玉书非翻脸不可。只是这忙现在看来是非帮不可了,怎么帮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才是白七要考虑的问题。

打定主意,白七露出笑容道:“纳兰妹妹你也别太难过,粮食的事情虽然难办,姐夫一定尽力,我看问题不会太大,只是具体怎么­操­作,你还得容我点时间考虑。”

听了白七这番话,纳兰的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站起身来朝白七盈盈拜倒道:“如此妹妹代表草原上的百姓,谢谢姐夫了。”

老婆在面前,白七可不敢傻到伸手去扶纳兰,连忙给秦玉书打眼­色­,心领神会的秦玉书连忙拉住纳兰道:“妹妹这就见外了,这俗礼我看就免了。我看时候不早,事情说完了,我也饿了,相公辛苦您再去走一趟,让人把晚饭送进来。”

晚饭过去,心情复杂的白七可没吃下多少,席间俩女人亲密的不行,一直在那窃窃私语,饭后也一直在说话,白七自己坐在外间,心头盘算着该怎么处理眼下的事情。

门外的鞑靼汉子来催促了三四次,纳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反正大家同住一间客栈,想见面也是随时的事情,秦玉书这才放纳兰离开。

送走纳兰,白七这才进来,秦玉书见了白七兴奋的说道:“相公,纳兰妹妹跟我说了许多草原上的事情,说的我现在就想去草原看看,你想想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望无际的蓝天,天空上点点白云,草原上的牛羊在自由的走动,那该是一番怎么样的美景?”

秦玉书还在兴奋的憧憬,白七却把脸一沉道:“玉书,今天你都犯了什么错,你知道么?”

白七突然正­色­厉声发问,听的秦玉书脸上的兴奋戛然而止,茫然的看着白七道:“相公您这是怎么了?”说起来白七与秦玉书结合到现在,从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说过话,这怎么不叫秦玉书心惊。

白七继续冷着脸­色­道:“你知道现在粮食为什么如此紧张么?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敢如此大包大揽的?你眼里还有我这夫君么?”

秦玉书见白七如此,知道事情不对,好在秦玉书与白七相处多日,也知道白七的习­性­,微笑着上前依偎着白七道:“好相公,别生气,我这不是见妹妹她可怜么?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以后我再也不敢给你揽事了。”

在对手面前白七可以做到软硬不吃,可是在女人面前,白七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眼前的秦玉书笑语如花,胸前的两团凸起紧紧的贴了上来,光滑的俏脸也贴在白七脸上,口鼻中散发出来的热气撩人,温言软语,白七心头的那点火气,一下就被挥发的烟消云散。

不过白七还是提醒了一句道:“玉书,这次就算了,以后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无情。”白七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严厉点,可秦玉书根本不吃这套,一把揽住白七的颈项,红­唇­在白七的脸颊上轻轻点了一下道:“相公,我刚才安排人准备了洗澡水,我们好久没一起洗澡了,今天就再来一回吧?”说着秦玉书一手已经探入白七的胸膛,在那温柔的抚慰。

白七最后的强硬态度就再这红粉温柔中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身体的强硬了。

一夕欢愉过后,秦玉书已经沉沉睡去,辛苦一番的白七却没有心情睡觉,脑子里如何处理纳兰的问题一直在盘旋,到底该如何处理,白七心头拿不定主意。

看来之有先看看纳兰那边能拿出什么筹码,再决定自己该怎么做了,白七这洋对自己说,在才沉沉睡去。

第二部 书剑飘零(46)归途(上)

夜已经很深了,齐州城内寂静一片,偶尔从接到上穿来的打更声,嘟嘟嘟的犹如那黑夜里的游魂般忽隐忽现。祥云客栈的东厢房内,灯火将纳兰的倩影影­射­在薄薄的窗户纸上。

此时的纳兰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安静的看着铜镜中自己娇艳灿烂的容颜,鞑靼汉子德日勒,此时正恭敬站在边上,低着头在与纳兰说话。

“主人,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接近这白七,奴才以为大可不必。汉人从来都是贪财好­色­的,粮食的问题只要奴才去疏通一下,应该就可以得到解决。”

纳兰继续看着镜子,头也没有回一下,轻声道:“德日勒,你是越来越没脑子了,你以为这白七是个一般的人物么?你难道忘记了齐州擂台之上,他对阵端木鸣时显露出来的气势么?我倒是没办法忘记的,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又岂是一般人物能有的?”纳兰的声音不大,但是显得很有分量,语气中也很难察觉其内心的想法。

德日勒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道:“主人,根据探子的回报,这人贪花好­色­,走到哪都跟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就是他这位­妇­人秦玉书,也是后魏有名的青楼行首,主人跟他走的太近乎,似乎对您的名节不利,奴才不怕别的,就怕主子您一个拿捏不住。。。。”

“够了!”纳兰猛的一声断喝,打断了德日勒继续说话,白日里天真灿烂的小脸蛋,此时也露出­阴­森的一面,冷笑着道:“德日勒,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竟然学会教训主子了,当初在母亲面前,你也是这么没大没小的么?”此时的纳兰,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半分天真膜样,分明是生杀予夺的一方霸者。

这一句话就把德日勒吓的跪倒在地上,低着头颤声回道:“主子息怒,奴才越礼罪该万死,只是奴才受先主遗命辅佐主子,绝对不敢藏有半分地私心,就算主子现在叫奴才去死,奴才是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眼下之事,就算主子再生气,奴才也还是要劝上主子两句,奴才是过来人,这白七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再怎么优秀也不合适主子,况且他还是个汉人,。。。”

“呼啦”一声,纳兰一把将梳妆台上的零碎全都拂落在地,打断了德日勒还要继续的话语,脸­色­­阴­森的纳兰此时显得极度的激动,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俏脸也涨的微微泛红。从没见过纳兰如此激动的德日勒也被吓坏了,脑门都抵到地上,再也不敢言语半句。

“你出去吧,我乏了,要睡了。”德日勒没想到纳兰雷霆一怒后,就这般轻轻的放下,带着一身的冷汗,德日勒倒退着出了房间。

德日勒出去后,留下纳兰还在那呆坐着。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那娇­嫩­的脸蛋,纳烂在自言自语道:“我要是那寻常人家的姑娘该多好,那样我就敢对这他大声唱那动人的情歌,男人有几个女人算的了什么?女人就该凭本事去争取男人的欢心。”

夜就这样悄然无声的过去,只有那烛火在这冬夜中摇曳了一夜,天明之时才泪尽而息。

太阳已经窜的老高,白七与秦玉书仍旧赤条条的相拥而卧。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帷帐上,俩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

秦玉书看着白七慵懒一笑,复又闭上眼睛,口中嘟囔着:“相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说着两只娇­嫩­洁白的玉臂又紧紧的搂着白七的颈项,吹弹欲破的脸蛋贴了过来,胸前的凸起软软的抵在白七的胸膛上。

白七抬眼看了看外头,笑道:“快午时了吧,怎么?还不想起来么?这样下去,我看到过年我们也到不了解州。”说着白七一只手已经老实不客气的拿住了一只丰满的­肉­团,拇指和食指在轻轻的揉捏着那一点峰尖。

“嗯哼!”秦玉书被抚弄的哼了一声,酥麻的感觉顺着指尖的转动传递到全身,敏感的身体不堪这般调弄,秦玉书赶紧转过身子,把那光滑洁白的背面让给白七,以此来躲避白七这诱人的侵扰。

忙中出错的秦玉书没曾想这个姿势更容易遭到进攻,丰满翘挺的双臀正对这白七的挺立,火热的锋芒已经直逼股沟,禄山之爪也穷追不舍的杀了上来,胸前的一双­嫩­|­乳­被逮个正着。

“好相公,您就饶了我吧,昨夜弄了两时辰,您也梅开三度了,我到现在前面还是肿的,后头就更别提了,疼的利害。”秦玉书赶紧举旗投降。

缴枪不杀可不是白七的习惯,一手已经不客气的从峰顶而下,顺着那平坦光滑的腹部溜了下去,摸索到那桃源茂密之处。

“什么前头后头,我看前头是迎宾纳客寻常处,后头是曲径通幽亦有时。”说着大手已经搭在那女人最敏感的部位。

秦玉书遭此袭击,又无从躲避,身子敏感的拱了起来,试图躲开来下面后方的追杀,可惜的是身体不争气,口中哼着不知所云的东西,双臀摇摆躲闪之际,桃源深处已经有幽泉汩汩而出。

“不要弄后面!”感觉到白七下面那磨刀霍霍的杀气,秦玉书总算是说清楚了一句话。

又是一场暴风骤雨之后,秦玉书软如烂泥般的瘫在白七的怀里,口中若有若无的低语道:“这以后可怎么得了啊?就我一个人可是没办法应付相公您了,我在楼里学的那些东西都派上用场了,可就没能胜过相公一阵,以后还是再找个姐妹来帮衬我吧,我看纳兰妹妹就不错,瞧她看相公那眼神。”

秦玉书语气里泛出的足以让客栈的厨房做上一年的饭菜了,但又投着一种无奈。

白七听了却又是另一番情怀在心,秦玉书与自己夫妻不久,出身风尘,从小就学着怎么伺候男人的秦玉书,虽然跟着白七时还是处子之身,可在技巧上一点都不逊­色­,现在抵挡不住白七之不过是因为年纪还小,待到日后久历沙场了,以白七对女人的理解来看,那是绝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不过秦玉书这番话还是再白七的心头激荡起一点涟漪,别的女人?这话让白七的心绪又开了小差, 别的女人,是阿,白七还有别的女人,都梁城内,天上居中的那一夜疯狂,此时又有如不死的冤魂爬了起来,一头扎进白七的脑海中。

虽然已经三隆冬季节,眉山之上依旧是青葱翠绿一片。从山脚下的小道迤逦而上,便可寻到眉山派的所在。

挺着个大肚子的雪绯红,此时正在埋怨逼她吃东西的苏想云。

“我说姐姐,你这是嫉妒我以前身材比你好,现在逼着我猛吃东西,想我以后胖的像头猪,这样你就能取笑我了。”

端着盘子的苏想云哭笑不得的笑骂道:“死妮子,好心没好报,你带着孩子呢,让你多吃点好的,也都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提道孩子,雪绯红脸上便露出满足的笑容,可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埋怨的话语:“姐姐,你说这孩子要是生下来了,他找我要爸爸,我现在上那给他找爸爸去。眼看就要生了,我都快愁死了。”

说起这个,苏想云也皱起了眉头,略带恼怒道:“你比提那个没良心的坏蛋,把你肚子弄大了,自己现在却在余州城逍遥快活,还讨了个青楼的魁首,真是要把我气死了,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就去搅了他那场婚事。”

雪绯红面露惨然之­色­,低声道:“姐姐,现在回头想起来,当初我们做的实在是过分了,白七一直都躲着我们,只是我们少年心­性­,对他一直没停止过纠缠,到头来还是惹火烧身。这一切都是由于我们自视出身高,容貌好,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人的缘故。”

苏想云听了这话不由仔细的打量了下雪绯红,自己也低头想了想道:“说来也是,当初我们在都梁城内,哪个世家弟子不想和我们套近乎,也只有这个白七一直不原意与我们多纠缠,弄的我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奇,结果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苏想云说这脸上的表情也变的黯淡起来,虽说她们俩日后并不会担心没人要,但女人家有了这档子事,对自身的看法就已经低了一分,更别提自家的出身摆在那儿,弄的她们现在都不敢回都梁,躲在山上。

想到这些,苏想云不由悠悠的叹气道:“师妹,你说我们日后该怎么办才是?”一向很有主意的苏想云,在这当口也乱了方寸。

“怎么办?你还怕他赖账不成?他白家还是我大齐国的子民,就凭这一条,日后找他回来,谅他不敢不认账。”

已经是正午,钱不多已经在客栈里等了半天了,同时在等的还有纳兰。说起来钱不多现在对白七可以说是又敬又怕,一个能跟出云子称兄道弟的人,无论他年轻,都不是可以轻视的,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尊主。江洲一战,白七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对全局的调度和掌握能力,借下来又是对道尊门大刀阔斧的改革,这一切都让钱不多感到了一种压力,别看自己今天还在位置上,没准明天一个不小心,自己的位置不保不说,小命都可能搭进去,没看见白七在望江楼上杀人的那股­干­脆劲么?白七可不像是老尊主,任事不管。

钱不多虽然等的着急,但脸上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满。相比于钱不多,有求于人的纳兰就显得更安静了,一直坐在那想自己的事情。

白七终于出来了,见到纳兰和钱不多,白七面带愧­色­道:“不好意思,路上辛苦,所以睡的晚了点,累你们久等了。”

白七客气,钱不多可不敢领受,连忙回道:“属下等是应该的,尊主切莫客气。”

纳兰也微微笑道:“我还怕我来的太早呢,这天气又­阴­了,冷的利害,怕是又要下了,谁不愿意多在被窝里呆着。”

纳兰这话即表达了对白七的理解,有含蓄的说明了自己眼下急迫的心情,白七当然听的明白,抱歉的对纳兰笑了笑,转头对钱不多道:“钱老板,上路的事情我看今天就不走了,在齐州多呆一天,让大伙也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走不迟。”

钱不多听了这话,猛的一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在纳兰的面前怎么能提到尊主这个词,还好白七看起来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钱不多赶紧朝白七道:“如此属下就先出去了。”说着钱不多带着懊恼的心情急忙离去。

白七回头对纳兰笑笑道:“妹妹的事情我昨天想了一想,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我想先知道妹妹想买多少粮食,又能出的起什么价钱?”白七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就问纳兰的的条件。

纳兰听了微微一笑,盯着白七看道:“姐夫一路辛苦,昨夜睡的好么?”纳兰的答非所问弄的白七一愣,连忙回道:“睡的不错。”

纳兰这才又道:“那就好,小妹的事情虽然急,姐夫也不必太过忧虑。至于粮食的问题,草原上出产的都是牛羊骏马,黄金白银不多。平日里草原上的交易都是以货易货,来之前我打听过,中原汉人只收黄金白银,因此也带了些,不多,就10万两,我想买个一万担米或面回去,应该不成问题吧?”

一两银子一担米或者是面,这在平时都是好价钱了,即使是张楚暗中大肆收购粮食的时节,这价钱也算的上是高价,可是眼下这时候,有钱买不到大批粮食,这也是现实。

一万担粮食,说少不少,可对于整个草原上的百万子民来说,又只是杯水车薪,纳兰其实想买的更多,只是怕一下说出来吓倒白七,对以后的交易有影响,所以先说的少一点,看看白七的能力再继续考虑下一步。

白七听了一笑道:“纳兰妹妹,一万担粮食,你够用么?是不是少了点?”说着白七也盯着纳兰看着。

看着白七仿佛能看透自己内心的眼睛,纳兰的内心产生一丝紧张,暗道白七难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么?纳兰有点不敢正视白七了,目光躲闪了一阵,稳定一下情绪这才又道:“一万担不少了,我就算是想多买,也拿不出太多的银子。”纳兰连忙找点托辞,想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草原的冬天是漫长的,没有足够的粮食可不是闹着玩的。”白七微笑着看着纳兰,卡的纳兰一阵发慌。

“那还能怎么办?我们就这点银子,向多买也不成。”纳兰决心抵抗到底,决定现在绝不在白七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堂堂的鞑靼女王,多的没有,弄个上百万两银子,这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倒是替你想到了一个。”白七继续把自己的意图又推进了一步。

“姐夫有什么办法来解决银子的问题?小妹倒是很想听一听。”纳兰也被白七的话勾住了,想看看白七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有银子不咬要紧,你可以用战马来换粮食。”白七猛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仔细的看着纳兰的表情。

纳兰听了这话表情果然变了几变,用战马换粮食,这话犹如重锤狠狠的砸在纳兰心头。鞑靼人纵横草原,靠的是什么?就是品质优良的战马和一大批熟练马术的战士。多少年来,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能与中原的汉人抗衡,靠的也是马背上的灵活与机动。现在白七提出用战马来换粮食这叫纳兰如何能答应?

纳兰用疑虑的眼光看了看白七,此时的白七表现出一种绝对的平静,一脸的为纳兰着想的表情。思虑片刻的纳兰道:“姐夫这主意是不错,可我怕我做不了主。”

白七态度诚恳的对纳兰道:“妹子,不是姐夫为难你,眼下这形势,粮食你有银子也是买不来的,我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大齐国现在需要战马,这才想起这主意来,现在莫说你是鞑靼人,就算你是汉人,买个千把斤粮食不难,可你要买一万担是绝对没有可能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能买到,你又怎么运回去?如今各个路上盘查严格,根本没办法运输。”

被白七说到心事的纳兰一下就没语言了,站在那想好一会,这才看着白七道:“用战马换粮食难道就没问题了么?”纳兰一步一步的进入白七预先埋伏的套子。

“问题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要能说动军方购买你们对战马,一切就都好说,据说匈奴人现在也正打算用战马来换粮食。”白七这话也并非空|­茓­来风,前段日子,确实匈奴人有向大齐提出用马匹来和大齐换粮食来着,只不过出了匈奴细作案已事之后,就作罢了。

提到匈奴人,纳兰的心绪就乱了,自纳兰懂事以来,匈奴人就一直没停止过对鞑靼人的侵扰,统一草原是匈奴人最大的心愿,现在匈奴人和鞑靼人还在边境上互相对峙呢,要不是眼下是冬季,双方都缺少军粮。估计早打起来了。

第二部 书剑飘零(46)归途(下)

白七又看见了一张久违的笑脸,这张笑脸曾经出动过白七内心的心弦。笑容依旧是纯朴而真挚,但白七还是发现女孩的眉宇间隐藏着一丝愁绪。

草原上的姑娘,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乍见白七的纳兰面带惊喜的表情朝白七而来。说来大家并不相熟,白七与纳兰的故地相逢,也谈不上什么遇故知,再加上秦玉书就在身边,白七含蓄的朝纳兰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原来是纳兰姑娘,你又到齐州了。”

白七身后的秦玉书这时候也及时的闪出来道:“相公,你和这位姑娘是朋友么?怎么也不给我介绍一下?”秦玉书看起来很平静,可是白七还是能感觉的倒,秦玉书语调里的微微酸意,心头不由一阵想笑,女人天生如此。

秦玉书的出现让纳兰快速上前的脚步停顿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意的纳兰很快又露出真诚的笑容,朝着秦玉书笑道:“这位是嫂嫂么?嫂嫂生的真是漂亮,也只有嫂嫂这般标志的人儿,才配的上段公子这样的英雄。”

纳兰的表现明显出乎了秦玉书的预料,傻子都能看出来,纳兰的笑容是真心的,表情里没有丝毫的做作。从微微的失望到对秦玉书真心的赞美,这让秦玉树不由的生出一种惭愧,也对纳兰产生了没理由的好感。

“好标致的妹子,大老远从草原来中原,旅途劳顿,你家里放心么?大冬天的,看你的脸冻成什么样子了。”秦玉书也算有见识的,纳兰的一身民族服装,秦玉树一眼就看出来她的来处,兴许是出于对纳兰的好感,秦玉书话语中多了几分关切。

两颊冻的通红的纳兰展颜笑道:“谢谢姐姐的关心,草原上姑娘没那么娇气,骑马放牧拾马粪,这些从小就得会做,这点辛苦不算什么。”

母­性­泛滥的秦玉书上前拉住纳兰的小手,一股冰凉的感觉渗透过来,秦玉书答了个寒颤,心疼的对纳兰道:“好妹子,看你的手冷的,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光景要你跑这老远的路上这来。走,上姐姐房间里先暖和暖和,姐姐见了你救喜欢,我们姐妹好好聊聊。”

俩女人如此投缘,这倒是大大出乎白七的预料,一会的功夫,秦玉书也不上街了,白七也被晾在一边。

纳兰也高兴的拉着秦玉书的手道:“小妹也很喜欢嫂嫂,我叫作纳兰,嫂嫂叫什么?”

“我姓秦,叫玉书,妹妹你还是叫我姐姐好了,我喜欢这样。”秦玉书也已脸的笑容。

“那我就叫你秦姐姐。”说着秦玉书拉着纳兰的手就要回屋子。

这时候一直站在不远处的几位异族汉子上来一位,用鞑靼语对纳兰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然后用一种戒备的眼神看着白七。

白七被看的一脸苦笑,心想又不是我主动找纳兰说话,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机灵的纳兰哪会看不出来这里边的意思,嗔怪的用汉语对纳汉子道:“德日勒,你别说了,草原上的汉子,哪来的这么多心眼,我和秦姐姐一见投缘,段公子对我也有恩,还能把我怎么样?”说这狠狠的瞪了那汉子一眼。

纳兰用汉语说这番话,明显是说给白七和秦玉书听的,俩人哪有不明白的道理,秦玉书和白七相对一笑,同时对这位看起来爽气,同时又细心的纳兰又增添了几分好感。

纳兰说完自己的随从,回头又朝秦玉书和白七抱歉的笑道:“段公子和秦姐姐别往心里去,他这也是关心我。”

白七听了这话,心道这小丫头不简单,很会做人,又带着一票彪悍随从,她绝对不是一般的草原姑娘,没准还是什么公主之流的。

见纳兰如此说话,她的随从也没再说什么,自觉的退了下去。纳兰这才拉这秦玉书的手,往客栈里进。

进的房间,白七朝纳兰笑了笑道:“你们姐妹好好说话,我去让人准备点炭火来,这天气冷,别把你们冻着了。”说着白七就出了房间。

俩女人一个显得纯真纯朴,有这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色­美,一个端庄娴静,善解人意,俩人凑到一块能谈些什么,白七不得而知,也不想知道。

想起来也真有意思,开始的时候秦玉书还对纳兰心存戒备,现在俩人就能好成那样,女人有时候真是没办法理解。

白七在外头交待店里准备好炭火送进去,没事可做的白七又不原意进去听女人们说话,便以个人在外头溜达一圈。看看天­色­不早,这才回到客栈,让店里备下晚饭,这才又回到房间。

白七习惯­性­的敲了敲门,里面秦玉书应声后才推门而入。这时候屋子里俩女人正亲密的手拉手坐在床上,见白七近来,秦玉书兴奋的对白七道:“相公,我和纳兰妹妹结为异姓姐妹了,我打小家里就没了亲人,现在多了个妹妹,真开心。”

这年头,女人竟然也跟男人一样,只要见面投缘,就来个结义金兰的把戏。白七笑笑道:“这感情好,正好我叫了酒菜,我看我这就去叫他们端进来,也算为你们姐妹庆贺一番。”、

纳兰见了白七,神情复杂的看了白七一眼,站起身来道:“那就辛苦姐夫了。”

白七正要出去,秦玉书发话道:“先不着急叫酒菜,有件事情我得先跟相公你说一下?”

白七停住脚步笑问:“娘子有什么吩咐?”白七作恭敬状,那神态看的俩女人一起噗嗤笑起来。这年头男人跟自己的女人说话,哪个不是颐使指气的,像白七这般低声下气的神态看的她们如何不觉得有趣。

秦玉书抿嘴笑道:“你也别装了,纳兰妹妹这次来中原遇上困难了,你得帮帮她,事情我已经帮你应下了,你可不许推托,不然我在妹妹面前没办法交待。”

纳兰一听这话,赶紧的又站起来道:“姐姐别这样说,我这事情不是小事,别为难姐夫。”秦玉书大包大揽的笑道:“没事,这事在别人看来是难事,在你姐夫那,就不是什么问题。”

白七见秦玉书如此,心头微微有些不快。心道这女人怎么也不和自己商量商量就给自己揽事情,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以后得敲打敲打她。

心里有想法,嘴上白七可没露出来,平静的笑着道:“我能有多大本事,既然你答应了纳兰妹妹,我尽力去帮就是,只是如果帮不上忙,妹妹也别怪我就是。”

白七把话说的滴水不漏,先给自己留下退路,纳兰毕竟是异族,非我族类,其心不可不防啊。别看纳兰一派天真漫烂的样子,可就冲刚才在门外驾驭部下的能力,就不是一般的主,这一点白七可是时刻提醒自己的。眼下正是多事之秋,自己又自觉不自觉的卷进了各国之间的纠纷,做任何事情都得加几分小心。

秦玉书和纳兰哪里想到这一会的功夫,白七心里头转过这许多年头。秦玉书笑道:“也不是什么难事,纳兰妹妹上中原来是买粮食的,可眼下国内粮食控制的严实,她根本就卖不到粮食,这不正犯愁呢。”

白七听了心头一惊,心道自己刚在粮食问题上摆了张楚人一道,现在又多了个纳兰来,现在粮食可是个敏感的话题,粮食禁运是自己提出来的办法,现在秦玉书却给自己找来这么一个麻烦,白七载心里不由埋怨秦玉书不知轻重,在时候给自己揽这活计。

白七不动生­色­的笑道:“粮食现在可是紧张的很,纳兰妹妹你想倒腾这买卖,可不容易了。你先说说,你买粮食都做些什么?”白七开始观颜察­色­,试探纳兰。

提起粮食,纳兰顿时皱起眉头,苦笑着道:“难为姐夫了,今年草原上一直闹旱灾,牛羊又是渴又是饿的,死了不少。到了冬天,连续几场罕见的暴风雪侵袭,草原上更是损失惨重。眼下过冬的粮食随时可能断顿,几个部落这才凑了点钱,让我带人来后魏买些粮食好应付这漫长的冬季。”

白七观其­色­,听其言,见纳兰一脸真挚,不像作伪,估计事实也和纳兰说的出入不大,这才微微的放下心来,只要不是匈奴和张楚那边的来人,事情就好办许多。

白七继续问道:“纳兰妹妹,你们鞑靼人紧挨着北秦怎么不上他们哪弄粮食,反而舍近求远上后卫来了?”

纳兰听白七如此问,更是面带苦笑道:“姐夫说的这些,我们早想到了。姐夫既然这样问,也因该知道,北秦的太后是我们鞑靼族人,要不是北秦支援了我们一批粮食,我们鞑靼人早就饿死一半了。北秦自己也不是产粮食的地方,他们的粮食也紧张,总不能让人家把自己的口粮都拿出来帮咱们不是?”

“你们不是跟匈奴人挨着么,可以向他们求助嘛,都是在草原上讨生活的,这时候应该会伸手拉你们一把的嘛。”白七在话是故意问的,白七心里清楚的很,匈奴人今年也是灾害不断,哪里有能力帮助鞑靼,白七这么问,只不果想试探一下,看看鞑靼和匈奴之间的关系如何而已。

没想到纳兰听了这问题,顿时面露悲苦之­色­,两眼一红,泪水就开始在眼睛里打转,看的秦玉书心疼的拉住纳兰的手,嘴里嗔怪白七道:“你看你这人,都说了些什么废话,这事情你能帮是帮,不能帮也是帮,实在不行,我亲自去求­干­爹,让他同意,你自己已个人回家好了,明天我就跟妹妹上余州去见­干­爹。”

白七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七从来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天抹泪。

这时候白七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正想着­干­脆就应下这事呢,纳兰急忙站起来道:“姐姐别这么说,我的事情怎么能影响到姐姐和姐夫的关系,我难过是因为自己,不是因为姐夫。”

秦玉书听的奇怪,连忙道:“妹妹也别难过了,咱不说匈奴人就是。”

纳兰收拾一下情绪,这才又道:“我们鞑靼人眼下如此艰难,主要还是匈奴人造成的。”

“此话怎讲?”白七连忙追问。

纳兰表情复杂的看了白七一眼道:“入冬以来,匈奴人能和我们一样,也遭受了罕见的暴风雪袭击,他们也损失严重。为此匈奴人就打上了我们的主意,连续出兵入侵我们的草原,抢走我们大批的牛羊牲口,虏走我们大批人口趋作奴隶。要不是北秦的太后请求北秦派大军逼近匈奴的边境,威胁他们的后路,恐怕到现在他们还在我们的草原上肆虐。”

白七还没说话,秦玉书已经按耐不住骂道:“匈奴人真不是东西,怎么能这样­干­?”白七听了心头苦笑,心道玉书你也太天真了,鞑靼人就是好老百姓了?当年四十万铁骑入侵中原,辽州城内整整烧杀十日,杀了十三万中原百姓。匈奴人与鞑靼人之间的矛盾,只不过是弱­肉­强食本­性­的暴露,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想当年,要不是北秦的灵大将军一战定鞑靼,杀了鞑靼人二十万之众,使得鞑靼人元气大伤,如今还不知道鞑靼人正忙着抢哪个倒霉的主呢。

这话白七可不敢现在就明说,要不秦玉书非翻脸不可。只是这忙现在看来是非帮不可了,怎么帮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才是白七要考虑的问题。

打定主意,白七露出笑容道:“纳兰妹妹你也别太难过,粮食的事情虽然难办,姐夫一定尽力,我看问题不会太大,只是具体怎么­操­作,你还得容我点时间考虑。”

听了白七这番话,纳兰的脸上终于露出开心的笑容,站起身来朝白七盈盈拜倒道:“如此妹妹代表草原上的百姓,谢谢姐夫了。”

老婆在面前,白七可不敢傻到伸手去扶纳兰,连忙给秦玉书打眼­色­,心领神会的秦玉书连忙拉住纳兰道:“妹妹这就见外了,这俗礼我看就免了。我看时候不早,事情说完了,我也饿了,相公辛苦您再去走一趟,让人把晚饭送进来。”

晚饭过去,心情复杂的白七可没吃下多少,席间俩女人亲密的不行,一直在那窃窃私语,饭后也一直在说话,白七自己坐在外间,心头盘算着该怎么处理眼下的事情。

门外的鞑靼汉子来催促了三四次,纳兰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反正大家同住一间客栈,想见面也是随时的事情,秦玉书这才放纳兰离开。

送走纳兰,白七这才进来,秦玉书见了白七兴奋的说道:“相公,纳兰妹妹跟我说了许多草原上的事情,说的我现在就想去草原看看,你想想看,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一望无际的蓝天,天空上点点白云,草原上的牛羊在自由的走动,那该是一番怎么样的美景?”

秦玉书还在兴奋的憧憬,白七却把脸一沉道:“玉书,今天你都犯了什么错,你知道么?”

白七突然正­色­厉声发问,听的秦玉书脸上的兴奋戛然而止,茫然的看着白七道:“相公您这是怎么了?”说起来白七与秦玉书结合到现在,从没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说过话,这怎么不叫秦玉书心惊。

白七继续冷着脸­色­道:“你知道现在粮食为什么如此紧张么?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敢如此大包大揽的?你眼里还有我这夫君么?”

秦玉书见白七如此,知道事情不对,好在秦玉书与白七相处多日,也知道白七的习­性­,微笑着上前依偎着白七道:“好相公,别生气,我这不是见妹妹她可怜么?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以后我再也不敢给你揽事了。”

在对手面前白七可以做到软硬不吃,可是在女人面前,白七向来是吃软不吃硬,眼前的秦玉书笑语如花,胸前的两团凸起紧紧的贴了上来,光滑的俏脸也贴在白七脸上,口鼻中散发出来的热气撩人,温言软语,白七心头的那点火气,一下就被挥发的烟消云散。

不过白七还是提醒了一句道:“玉书,这次就算了,以后下不为例,否则别怪我无情。”白七尽量想让自己的语气严厉点,可秦玉书根本不吃这套,一把揽住白七的颈项,红­唇­在白七的脸颊上轻轻点了一下道:“相公,我刚才安排人准备了洗澡水,我们好久没一起洗澡了,今天就再来一回吧?”说着秦玉书一手已经探入白七的胸膛,在那温柔的抚慰。

白七最后的强硬态度就再这红粉温柔中被消磨殆尽,剩下的只有身体的强硬了。

一夕欢愉过后,秦玉书已经沉沉睡去,辛苦一番的白七却没有心情睡觉,脑子里如何处理纳兰的问题一直在盘旋,到底该如何处理,白七心头拿不定主意。

看来之有先看看纳兰那边能拿出什么筹码,再决定自己该怎么做了,白七这洋对自己说,在才沉沉睡去。

第二部 书剑飘零(47)交易(上)

夜已经很深了,齐州城内寂静一片,偶尔从接到上穿来的打更声,嘟嘟嘟的犹如那黑夜里的游魂般忽隐忽现。祥云客栈的东厢房内,灯火将纳兰的倩影影­射­在薄薄的窗户纸上。

此时的纳兰正端坐在梳妆台前,安静的看着铜镜中自己娇艳灿烂的容颜,鞑靼汉子德日勒,此时正恭敬站在边上,低着头在与纳兰说话。

“主人,我们如此大费周章的接近这白七,奴才以为大可不必。汉人从来都是贪财好­色­的,粮食的问题只要奴才去疏通一下,应该就可以得到解决。”

纳兰继续看着镜子,头也没有回一下,轻声道:“德日勒,你是越来越没脑子了,你以为这白七是个一般的人物么?你难道忘记了齐州擂台之上,他对阵端木鸣时显露出来的气势么?我倒是没办法忘记的,那种傲视天下的气势又岂是一般人物能有的?”纳兰的声音不大,但是显得很有分量,语气中也很难察觉其内心的想法。

德日勒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道:“主人,根据探子的回报,这人贪花好­色­,走到哪都跟青楼女子纠缠不清,就是他这位­妇­人秦玉书,也是后魏有名的青楼行首,主人跟他走的太近乎,似乎对您的名节不利,奴才不怕别的,就怕主子您一个拿捏不住。。。。”

“够了!”纳兰猛的一声断喝,打断了德日勒继续说话,白日里天真灿烂的小脸蛋,此时也露出­阴­森的一面,冷笑着道:“德日勒,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竟然学会教训主子了,当初在母亲面前,你也是这么没大没小的么?”此时的纳兰,哪里还有白日里的半分天真膜样,分明是生杀予夺的一方霸者。

这一句话就把德日勒吓的跪倒在地上,低着头颤声回道:“主子息怒,奴才越礼罪该万死,只是奴才受先主遗命辅佐主子,绝对不敢藏有半分地私心,就算主子现在叫奴才去死,奴才是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的。眼下之事,就算主子再生气,奴才也还是要劝上主子两句,奴才是过来人,这白七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他再怎么优秀也不合适主子,况且他还是个汉人,。。。”

“呼啦”一声,纳兰一把将梳妆台上的零碎全都拂落在地,打断了德日勒还要继续的话语,脸­色­­阴­森的纳兰此时显得极度的激动,小胸脯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俏脸也涨的微微泛红。从没见过纳兰如此激动的德日勒也被吓坏了,脑门都抵到地上,再也不敢言语半句。

“你出去吧,我乏了,要睡了。”德日勒没想到纳兰雷霆一怒后,就这般轻轻的放下,带着一身的冷汗,德日勒倒退着出了房间。

德日勒出去后,留下纳兰还在那呆坐着。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那娇­嫩­的脸蛋,纳烂在自言自语道:“我要是那寻常人家的姑娘该多好,那样我就敢对这他大声唱那动人的情歌,男人有几个女人算的了什么?女人就该凭本事去争取男人的欢心。”

夜就这样悄然无声的过去,只有那烛火在这冬夜中摇曳了一夜,天明之时才泪尽而息。

太阳已经窜的老高,白七与秦玉书仍旧赤条条的相拥而卧。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帷帐上,俩人几乎是同时睁开眼睛。

秦玉书看着白七慵懒一笑,复又闭上眼睛,口中嘟囔着:“相公,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说着两只娇­嫩­洁白的玉臂又紧紧的搂着白七的颈项,吹弹欲破的脸蛋贴了过来,胸前的凸起软软的抵在白七的胸膛上。

白七抬眼看了看外头,笑道:“快午时了吧,怎么?还不想起来么?这样下去,我看到过年我们也到不了解州。”说着白七一只手已经老实不客气的拿住了一只丰满的­肉­团,拇指和食指在轻轻的揉捏着那一点峰尖。

“嗯哼!”秦玉书被抚弄的哼了一声,酥麻的感觉顺着指尖的转动传递到全身,敏感的身体不堪这般调弄,秦玉书赶紧转过身子,把那光滑洁白的背面让给白七,以此来躲避白七这诱人的侵扰。

忙中出错的秦玉书没曾想这个姿势更容易遭到进攻,丰满翘挺的双臀正对这白七的挺立,火热的锋芒已经直逼股沟,禄山之爪也穷追不舍的杀了上来,胸前的一双­嫩­|­乳­被逮个正着。

“好相公,您就饶了我吧,昨夜弄了两时辰,您也梅开三度了,我到现在前面还是肿的,后头就更别提了,疼的利害。”秦玉书赶紧举旗投降。

缴枪不杀可不是白七的习惯,一手已经不客气的从峰顶而下,顺着那平坦光滑的腹部溜了下去,摸索到那桃源茂密之处。

“什么前头后头,我看前头是迎宾纳客寻常处,后头是曲径通幽亦有时。”说着大手已经搭在那女人最敏感的部位。

秦玉书遭此袭击,又无从躲避,身子敏感的拱了起来,试图躲开来下面后方的追杀,可惜的是身体不争气,口中哼着不知所云的东西,双臀摇摆躲闪之际,桃源深处已经有幽泉汩汩而出。

“不要弄后面!”感觉到白七下面那磨刀霍霍的杀气,秦玉书总算是说清楚了一句话。

又是一场暴风骤雨之后,秦玉书软如烂泥般的瘫在白七的怀里,口中若有若无的低语道:“这以后可怎么得了啊?就我一个人可是没办法应付相公您了,我在楼里学的那些东西都派上用场了,可就没能胜过相公一阵,以后还是再找个姐妹来帮衬我吧,我看纳兰妹妹就不错,瞧她看相公那眼神。”

秦玉书语气里泛出的足以让客栈的厨房做上一年的饭菜了,但又投着一种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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