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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书剑飘零(16)

白七听了却又是另一番情怀在心,秦玉书与自己夫妻不久,出身风尘,从小就学着怎么伺候男人的秦玉书,虽然跟着白七时还是处子之身,可在技巧上一点都不逊­色­,现在抵挡不住白七之不过是因为年纪还小,待到日后久历沙场了,以白七对女人的理解来看,那是绝对不会再说这样的话了。

不过秦玉书这番话还是再白七的心头激荡起一点涟漪,别的女人?这话让白七的心绪又开了小差,别的女人,是阿,白七还有别的女人,都梁城内,天上居中的那一夜疯狂,此时又有如不死的冤魂爬了起来,一头扎进白七的脑海中。

虽然已经三隆冬季节,眉山之上依旧是青葱翠绿一片。从山脚下的小道迤逦而上,便可寻到眉山派的所在。

挺着个大肚子的雪绯红,此时正在埋怨逼她吃东西的苏想云。

“我说姐姐,你这是嫉妒我以前身材比你好,现在逼着我猛吃东西,想我以后胖的像头猪,这样你就能取笑我了。”

端着盘子的苏想云哭笑不得的笑骂道:“死妮子,好心没好报,你带着孩子呢,让你多吃点好的,也都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

提道孩子,雪绯红脸上便露出满足的笑容,可嘴巴里说出来的却是埋怨的话语:“姐姐,你说这孩子要是生下来了,他找我要爸爸,我现在上那给他找爸爸去。眼看就要生了,我都快愁死了。”

说起这个,苏想云也皱起了眉头,略带恼怒道:“你比提那个没良心的坏蛋,把你肚子弄大了,自己现在却在余州城逍遥快活,还讨了个青楼的魁首,真是要把我气死了,当初要不是你拦着,我就去搅了他那场婚事。”

雪绯红面露惨然之­色­,低声道:“姐姐,现在回头想起来,当初我们做的实在是过分了,白七一直都躲着我们,只是我们少年心­性­,对他一直没停止过纠缠,到头来还是惹火烧身。这一切都是由于我们自视出身高,容貌好,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做人的缘故。”

苏想云听了这话不由仔细的打量了下雪绯红,自己也低头想了想道:“说来也是,当初我们在都梁城内,哪个世家弟子不想和我们套近乎,也只有这个白七一直不原意与我们多纠缠,弄的我不由对他多了几分好奇,结果弄成今天这个局面。”

苏想云说这脸上的表情也变的黯淡起来,虽说她们俩日后并不会担心没人要,但女人家有了这档子事,对自身的看法就已经低了一分,更别提自家的出身摆在那儿,弄的她们现在都不敢回都梁,躲在山上。

想到这些,苏想云不由悠悠的叹气道:“师妹,你说我们日后该怎么办才是?”一向很有主意的苏想云,在这当口也乱了方寸。

“怎么办?你还怕他赖账不成?他白家还是我大齐国的子民,就凭这一条,日后找他回来,谅他不敢不认账。”

已经是正午,钱不多已经在客栈里等了半天了,同时在等的还有纳兰。说起来钱不多现在对白七可以说是又敬又怕,一个能跟出云子称兄道弟的人,无论他年轻,都不是可以轻视的,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尊主。江洲一战,白七表现出来的是一种对全局的调度和掌握能力,借下来又是对道尊门大刀阔斧的改革,这一切都让钱不多感到了一种压力,别看自己今天还在位置上,没准明天一个不小心,自己的位置不保不说,小命都可能搭进去,没看见白七在望江楼上杀人的那股­干­脆劲么?白七可不像是老尊主,任事不管。

钱不多虽然等的着急,但脸上却不敢有半分的不满。相比于钱不多,有求于人的纳兰就显得更安静了,一直坐在那想自己的事情。

白七终于出来了,见到纳兰和钱不多,白七面带愧­色­道:“不好意思,路上辛苦,所以睡的晚了点,累你们久等了。”

白七客气,钱不多可不敢领受,连忙回道:“属下等是应该的,尊主切莫客气。”

纳兰也微微笑道:“我还怕我来的太早呢,这天气又­阴­了,冷的利害,怕是又要下了,谁不愿意多在被窝里呆着。”

纳兰这话即表达了对白七的理解,有含蓄的说明了自己眼下急迫的心情,白七当然听的明白,抱歉的对纳兰笑了笑,转头对钱不多道:“钱老板,上路的事情我看今天就不走了,在齐州多呆一天,让大伙也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走不迟。”

钱不多听了这话,猛的一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在纳兰的面前怎么能提到尊主这个词,还好白七看起来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钱不多赶紧朝白七道:“如此属下就先出去了。”说着钱不多带着懊恼的心情急忙离去。

白七回头对纳兰笑笑道:“妹妹的事情我昨天想了一想,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我想先知道妹妹想买多少粮食,又能出的起什么价钱?”白七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的就问纳兰的的条件。

纳兰听了微微一笑,盯着白七看道:“姐夫一路辛苦,昨夜睡的好么?”纳兰的答非所问弄的白七一愣,连忙回道:“睡的不错。”

纳兰这才又道:“那就好,小妹的事情虽然急,姐夫也不必太过忧虑。至于粮食的问题,草原上出产的都是牛羊骏马,黄金白银不多。平日里草原上的交易都是以货易货,来之前我打听过,中原汉人只收黄金白银,因此也带了些,不多,就10万两,我想买个一万担米或面回去,应该不成问题吧?”

一两银子一担米或者是面,这在平时都是好价钱了,即使是张楚暗中大肆收购粮食的时节,这价钱也算的上是高价,可是眼下这时候,有钱买不到大批粮食,这也是现实。

一万担粮食,说少不少,可对于整个草原上的百万子民来说,又只是杯水车薪,纳兰其实想买的更多,只是怕一下说出来吓倒白七,对以后的交易有影响,所以先说的少一点,看看白七的能力再继续考虑下一步。

白七听了一笑道:“纳兰妹妹,一万担粮食,你够用么?是不是少了点?”说着白七也盯着纳兰看着。

看着白七仿佛能看透自己内心的眼睛,纳兰的内心产生一丝紧张,暗道白七难道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么?纳兰有点不敢正视白七了,目光躲闪了一阵,稳定一下情绪这才又道:“一万担不少了,我就算是想多买,也拿不出太多的银子。”纳兰连忙找点托辞,想把这个话题带过去。

“草原的冬天是漫长的,没有足够的粮食可不是闹着玩的。”白七微笑着看着纳兰,卡的纳兰一阵发慌。

“那还能怎么办?我们就这点银子,向多买也不成。”纳兰决心抵抗到底,决定现在绝不在白七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堂堂的鞑靼女王,多的没有,弄个上百万两银子,这也不是太难的事情。

“办法也不是没有,我倒是替你想到了一个。”白七继续把自己的意图又推进了一步。

“姐夫有什么办法来解决银子的问题?小妹倒是很想听一听。”纳兰也被白七的话勾住了,想看看白七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没有银子不咬要紧,你可以用战马来换粮食。”白七猛的说出自己的想法,然后仔细的看着纳兰的表情。

纳兰听了这话表情果然变了几变,用战马换粮食,这话犹如重锤狠狠的砸在纳兰心头。鞑靼人纵横草原,靠的是什么?就是品质优良的战马和一大批熟练马术的战士。多少年来,草原上的游牧民族能与中原的汉人抗衡,靠的也是马背上的灵活与机动。现在白七提出用战马来换粮食这叫纳兰如何能答应?

纳兰用疑虑的眼光看了看白七,此时的白七表现出一种绝对的平静,一脸的为纳兰着想的表情。思虑片刻的纳兰道:“姐夫这主意是不错,可我怕我做不了主。”

白七态度诚恳的对纳兰道:“妹子,不是姐夫为难你,眼下这形势,粮食你有银子也是买不来的,我是通过别的渠道知道,大齐国现在需要战马,这才想起这主意来,现在莫说你是鞑靼人,就算你是汉人,买个千把斤粮食不难,可你要买一万担是绝对没有可能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能买到,你又怎么运回去?如今各个路上盘查严格,根本没办法运输。”

被白七说到心事的纳兰一下就没语言了,站在那想好一会,这才看着白七道:“用战马换粮食难道就没问题了么?”纳兰一步一步的进入白七预先埋伏的套子。

“问题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要能说动军方购买你们对战马,一切就都好说,据说匈奴人现在也正打算用战马来换粮食。”白七这话也并非空|­茓­来风,前段日子,确实匈奴人有向大齐提出用马匹来和大齐换粮食来着,只不过出了匈奴细作案已事之后,就作罢了。

提到匈奴人,纳兰的心绪就乱了,自纳兰懂事以来,匈奴人就一直没停止过对鞑靼人的侵扰,统一草原是匈奴人最大的心愿,现在匈奴人和鞑靼人还在边境上互相对峙呢,要不是眼下是冬季,双方都缺少军粮。估计早打起来了。

第二部 书剑飘零(47)交易(下)

纳兰最终还是没能下决心,思虑再三的纳兰朝白七躬身一笑道:“姐夫,这事太大,我想找几个人商量一下再作决定。”

白七倒也不着急的说:“妹子,这事是要好好想想,不过有句话姐夫倒是想先说在前头,战马换粮食也许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你考虑清楚吧。”

纳兰带着失望和希望离开了,希望是粮食问题再不济也能用战马换回来,失望是白七从头到尾看她的时候都没带有半点其他的想法,这让­精­心打扮了好久的纳兰感到了一种挫败。再想一想秦玉书那张可以倾倒众生的面容和傲人的身材,看看自己胸前只是盈盈一握的娇小,纳兰一点信心也没有了。

纳兰前脚出了门,后脚秦玉书就从屏风后闪了出来,一脸喜意的走了过来道:“相公,没想到你在纳兰妹子面前还真有几分君子之风,这么俊俏的妹子,几番用那种眼神看你都无动于衷。”

白七听了微微一笑,心道这纳兰确实是个美人坯子,只可惜年龄还小,16、7岁的小丫头,还没长好呢,对白七来说这样的青­嫩­货­色­,还没有多少杀伤力,白七自认为没有罗莉的喜好,自然对这位纳兰妹子少了几分兴趣。

“娘子这话说的,纳兰是你认下的妹子,我怎么能都歪念头。再说了,她还是个小丫头,我怎么会刊上她?”白七做出一副义正词严的样子。

秦玉书眼珠一转,嘻嘻一笑道:“是么?”还没等白七回答,便带着狡猾的笑容缩回了房间。白七虽然觉得秦玉书的笑容有些不对,但又找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得站在堂前继续想着该怎么­操­作扎战马换粮食的交易。

回到自己房间的纳兰立刻叫来德日勒,将白七的意见跟德日勒这么一说,德日勒听了倒是面带喜­色­道:“主子,这可是好事啊。”

纳兰听的一愣,问道:“这怎么说?”

德日勒正­色­道:“就我们来说,眼下人吃的粮食都没着落,各部落牛马过冬的­干­草也紧张,一旦哪天粮食没了,难保不会出现杀马充饥的事,那时主子你想一想,草原上的汉子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个问题问的纳兰眉头一皱,竟然不知道怎么来回答。德日勒这番话其实有点夸张,草原上的汉子最爱战马,就算自己饿死也未必会去杀战马,德日勒只不过借着眼前的局势来设想而已,可就是这个设想也让纳兰心动不已。

见纳兰不说话,德日勒又继续道:“主子,不是奴才抱怨,这些年老主子和您都是慈悲心肠,为了草原上的子民能尽快从战争后恢复,已经有好十几年没有正经的收过税赋了,眼下国库的情况您比谁都清楚,就为了弄这一百来万银子出来,您愁的人都瘦了一圈,咱们草原上缺的就是银子,可从没缺过战马牛羊,如今白七提出这个办法,这不正投我们所需么?”

德日勒在这番话算是说到纳兰的心坎上了,为了银子纳兰这段时间可愁的不行,各个部族的王爷们虽然都齐心,可大家都一样,家里牛羊骏马不少,真要是提到银子,那东西在草原上用处又不大,就算是内地的商贩到草原上做买卖,也都是以货易货为主。

思虑半天,纳兰心有不甘的反问道:“德日勒,你想过没有,一旦汉人有了这批战马,日后一旦双方打了起来,我们还能有什么优势?”

听这了话,德日勒又正了正颜­色­,扑通给纳兰跪下道:“主子虽然年幼,但雄心不让当年的准格尔汗,现在就能未雨绸缪奴才拜伏。”说到这德日勒话锋一转,又道:“但就眼下这事来看,奴才认为主子大可不必担心日后,咱们虽然经过三十年的休养生息,国力和财力都有了极大的提高,可眼下匈奴在侧时时不忘亡我,咱们要想策马中原,也要等收拾了匈奴人,一统草原后才能去考虑这个问题。此其一也。”

不等纳兰答话,德日勒又继续道:“其二,这次是大齐需要战马,根据我们的情报,匈奴人在大齐的情报网最近遭到大齐国的重创,气急的匈奴人不断在大齐的边境闹事,眼下的大齐人正把心思用在匈奴人那呢,这次买战马我看也是为了对付匈奴人。既然是用来对付匈奴人,不是正合了我们的心思么?”

纳兰听了还是不放心道:“可是德日勒你想过没有,咱们的好战马到了中原,就等于给汉人留下了好战马的种子,以汉人的­精­明,他们不会利用这机会发展自己的战马数量么?”

德日勒又笑了,轻轻的撇了一下嘴巴道:“主子,不是我小看汉人,论斗心眼咱们是不及他们,可是论伺候牛羊马匹,他们几辈子都赶不上我们,再说了,除了草原,哪里还能养出充满野­性­的战马,没了野­性­的战马那还能叫好战马么?”

纳兰思虑良久,终于朝德日勒微微的躬身道:“谢谢先生教诲,那怪母汗在临终前一再向我推荐您,说您外表看起来粗狂,可实际上心思缜密,目光长远,实在是草原上不可多得的宰辅之才,起初我还不信,平日对您也多有微词,现在想起来其实我是在嫉妒您啊。”

德日勒一个三十来岁的粗狂汉子居然双目一红,泪水便已经盈盈在眼眶里打转,口中哽咽道:“奴才本不过是草原上的一个孤儿,要不是老主子慈悲,奴才早已喂了狼了,奴才这条­性­命早就属于主子了,说的做的全是为了主子的江山。如今得主子如此厚赞,奴才愧不敢当,只能在日后更加尽心替主子卖命,以报答主子的知遇。”

“能有你这样的属下,本汗何其幸运。”

。。。。。。。。。

下定决心的纳兰又一次来到白七的房间,向白七表达了自己下决心以战马换粮食。白七得到这个意料之中的答案后,脸上微微一笑道:“既然纳兰妹子决心已下,那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解州,解州制军与我交好,粮食换战马就是由他负责,只要能说动他,这事也就算是成了。”

纳兰这次没有犹豫,立刻就答应下来。

再次上路之后,钱不多准备好了两辆豪华的马车,宽大的车厢内遭已垫上厚厚的毡布,趟在上面马车摇曳着很舒服。虽然趟在马车里感受摇晃的滋味不错,但白七还是略为的有些不满,原因很简单,秦玉书也不知道是哪根筋坏了,居然把纳兰也叫到马车上来,两个女人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聊着,根本就无视白七的存在,这还不算最令白七不满的,白七嘴不满的是,自己一直想感受一下在在种马车上跟女人Zuo爱的感觉,现在由于秦玉书的安排,成了泡影。

事情的始作俑者秦玉书看见白七不满的翘着嘴巴时,每次都露出狡猾的笑容,看着白七牙根痒痒的,唯一报复的办法就是等到天黑住宿时,白日里积累的欲念,白七都狠狠的发泄在她身上。秦玉书夜夜让白七弄的半死不活,可以到天明确又是­精­神饱满的,依旧是把纳兰叫过来一起聊,弄的白七只好一个人坐在一边,嘴巴里哼着“我没那个命啊。。。。。”

这一断时间对白家来说真是风生水起,由于白云帆一举打掉了匈奴人的情报网,大齐国主雪怡然任命白云帆为解州制军兼领知府,军政大事一把抓起来。其次白云帆提出的­精­兵计划,也由于破获匈奴人的情报网的原因,得到了雪怡然的高度重视,不但立刻通过,而且要求白云帆五万大军已个不少,全部由他负责整编。

另外匈奴情报网案子的后续处理工作,也都交由白奇伟负责,这一下白家顿时热闹起来。原本许多摇摆于白苏两家之间的官员,由于多少与匈奴情报案件有些瓜葛,现在都倒向了白奇伟这边。

原本白家平日来窜门的都是些武将,现在闹的是文武满门,这让白奇伟狠狠的风光了一把,在京城之内一时风头无两。

就在人们都认为一向喜欢嚣张的白奇伟会趁机打压苏云成时,结果竟大出众人的预料,白奇伟表现的出奇的低调,在朝堂上很少对任何事情发表意见,就算是自己权利范围内的事,也事事征求苏云成的意见,弄的满朝文武是一片迷惑,难道白奇伟转­性­了不成?

倒是国主雪怡然对眼前出现的局面很满意,文武两大重臣表现出来的合作态度然雪怡然大感欣慰。

至于太尉叶追风,还是老样子,一副任何事情都不关心的样子,大齐国的朝野内外,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怪异局面。

解州城内,大家都认为应该是春风得意的白云帆,现在却整日愁眉苦脸的,这让手下的文武官员都已片小心翼翼,原本下面的人商量着弄个活动庆祝一下白云帆的立了大功,现在也只好作罢,免得讨个没趣。

第二部 书剑飘零(48)风波(上)

白云帆发愁了,原因是老爹白奇伟来了一封信,信上白奇伟把白云帆说了一通,言辞还很严厉。原因无它,就是因为白云帆没能把白七给扣下来。现在白七曾经在解州出现,并且参与了破获匈奴情报网的事情也传到京城,原本可以扬眉吐气的白奇伟,被苏云成拿这事来挤兑。白奇伟在信上说白云帆糊涂,怎么就把白七给放跑了。

白云帆也实在是冤枉,当时事情那么多,白七是说走就走的,怎么留他?再说了,就白七那一身本事,真的要走,谁能拦的住,人家是出云子老神仙的徒弟啊,谁有本事自己来试试。

白奇伟在信上还说,白家现在是众矢之的,很多眼睛明的暗的都在注视着白家,希望白云帆一切自重。据可靠消息,白七这混帐儿子现在在后魏混的风生水起,还讨了个青楼女子做婆娘,这事国主和苏云成都上心的很啊。

想起白七做到那些事,白云帆一身的冷汗就下来了,睡了国主和丞相的女儿,然后一走了之,换做别人,早满世界通缉了,白七倒好,国主和苏云成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还真能沉的住气。

白奇伟还一再强调,人是白云帆放走的,就得让白云帆给找回来,白云帆这会上哪去找白七去,说是在后魏,可要好弄,估计国主的人早杀上门了,还轮的到自己么?

车队在道路上很显眼,一辆豪华的马车,前面有道尊门的兄弟开道,后头有纳兰的手下断后,一行人约有50余众,倒也显得浩荡。

夜间工作辛苦的白七这会正躺在车上冲瞌睡,边上是两个女人在那窃窃私语。顺风镖局是蝶舞堂的下属产业,这次护送白七回家,钱不多亲自带队。下面的人虽然不清楚白七的身份,但是看见钱不多亲自压阵,也明白这次护送客人的身份之尊贵。

一阵呼哨声从道路两边的树林传出,接着便有一些人抗着乱七八糟的旗帜从林中窜出来,当先的几位还骑着马,不用说,这是遇上劫道的了。

马车猛然停下,顿时打断了白七的瞌睡。“呛啷啷”的声音此起彼伏,白七不用看就知道是兄弟门抄家伙了。白七赶紧从窗口处探出头来,两人女人也没心思说话了,一起伏在白七身边,想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此时钱不多早以艰难的小跑过来,喘着粗气神情慌张的来到白七跟前道:“公子,前面的兄弟来报,咱们遇上劫道的了。

白七倒也不慌,原本就无聊,现在总算有点事情做了,于是便笑道:“老钱你也别着急,怎么说我们也有5-60号人,个个都是好手,就算打不过,跑是没问题的。你先上前面去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在打我们的主意。”

白七这么一说,钱不多顿时汗颜,为自己表现出的惊慌汗颜。很快钱不多就转念道:“我这慌个什么劲嘛,有尊主在车上难道还怕几个劫道的?”其实钱不多慌乱的源头正是来自白七,如果自由他自己在,他倒不慌张,打不过跑就是,顶多丢下东西。

被白七安抚一阵的钱不多这才有颠着一身的肥­肉­往前去,这会后面断后的鞑靼汉子也策马跟了上来,遇见危险他们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要保护好纳兰。

“主子莫慌,不过几个小毛贼,等奴才带人上去赶走便是。”德日勒来到车前,冲着车内躬身大声说到。

“德日勒,让兄弟们做好准备,我想有姐夫和姐姐在,我是不会有事的。”此时的纳兰声音出奇的镇定,反观秦玉书,这会紧张的紧紧靠在白七身边。

白七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自己原先对纳兰的一些看法。拍拍秦玉书的肩膀,白七安慰道:“娘子莫慌,待我上前去看看。”说这白七跳下马车,属下早以牵来马匹,白七纵身上马往前而去。

白七一走,纳兰也从窗口探出头来,冲着德日勒使了个眼­色­,德日勒心领神会,留下五六个人继续守护马车,自己带着二十来号人跟了上去。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山下过,留下买路财。”

听到这熟悉的对白,白七不由笑了,原来这地头抢劫的也用这台词。道尊门的兄弟门此时正紧张的跟对面的劫匪对峙,见白七面带微笑而来,心中的那份紧张居然松弛几分。

“对面的是哪个山头的兄弟,我们顺风镖局在这路上走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该做到的礼数我们都做到了,如果兄弟们还是不满意,可以请你们当家的出来说话,顺风镖局一定尽量满足兄弟们的要求。”

说话的是钱不多,此时的钱不多当然不希望事情闹大,毕竟白七和家眷都在车上,对面的劫匪少说也有三百来号人,里头万一有些好手,真打起来自己这边十有八九要吃亏。

“嘿嘿嘿!老子才不管你们是哪个狗屁镖局,跟你明说了,我们当家的看上车上的两个娘们了,要请回山寨做压寨夫人,识相的就放下家伙滚蛋,老子也不为难你们。”

白七一看那骑马说话的主,顿时就乐了,那不是老熟人斩空么,怎么他还没死啊,不用问,这帮家伙是九寨十八盟的,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钱不多见白七居然上来了,赶紧跑到白七跟前道:“尊主,这帮家伙看来早就在齐州城里踩过点了,对我们的情况都清楚,估计是来者不善。实在不行我带兄弟们顶着,尊主您带着夫人和客人们先撤。”

钱不多还在跟白七说话呢,后面跟上来的德日勒他们可听不下去了,纳兰在草原汉子的心目中那是崇高无比的女神,容不得外人的半分亵渎。几个小小毛贼居然想打纳兰的主意,还口出秽言,这叫他们如何忍耐。

也不等白七发令,这帮草原上的猛男们在德日勒的示意下,纷纷从背上摘下弓来,熟练的搭上箭支,也不打个招呼就先动手了。

二十来支箭呼啸着就朝前方激­射­而来。按照中原的江湖规矩,镖局遇见劫匪,双方总是先要谈谈条件,谈不拢在动手,就算是动手也要双方先派好手单挑,然后才考虑群殴。

草原上的汉子哪里会理会这些规矩,他们只知道要动手就要快而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就好比在草原上遇见了狼群,不抢先动手就会被狼吃掉。

倒霉的斩空又一次成为了主要的打击目标,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草原人未必知道,但是遇见狼群就要想办法先打掉狼王,这是草原上的汉子们都知道的。

二十来支箭倒有半数是冲着斩空来的,高速飞行的箭支顿时打了斩空一个措手不及。好在这小子机灵,眼见箭支飞来,慌乱间立刻滚下马来,总算躲过这一劫,不过他的马和身边的几个兄弟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接连的惨叫声传来,几个骑马的贼人没一个逃脱掉的,全部被箭支穿了个透心凉,扑通扑通的栽下马来。至于斩空也没有幸免,一支箭支光顾了他的大腿,疼的斩空倒在地上龇牙咧嘴,斩空的坐骑也被­射­成了个刺猬,浑身冒血的倒在斩空身边。

九寨十八盟的人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吓到了,一时个个都愣在那。刚刚反应过来要还击,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死神又一次追击而致。

白七是知道草原上的民族在马背上的骑­射­工夫了得的,冷兵器时代熟练的骑­射­在战场上的威力如何,白七这次还是第一次见识到。只见那些草原的汉子们站立在马镫上,双手熟练的张弓搭箭,一轮接一轮快速的将箭支­射­将出去。

先­射­倒领头的几个,接着打击目标就是九寨十八盟的弓箭手们,只不过一沾茶的工夫,这些鞑靼人就把背后箭壶里的四五十支箭支全部发­射­完毕。

上千支箭洗礼之后,三百来号九寨十八盟的贼人倒下了一大半,这变化把道尊门的兄弟们也惊的呆在当场。刚才还算排列整齐的贼人,这会已经被­射­的七零八落斗志全无了,这帮草原上的人何其凶悍,根本就是一群杀神嘛。

到处是身中箭支倒在地上惨叫的贼人,血腥的气息弥漫了整个道路。白七也看的心头震惊,鞑靼人如此威力,尚且被匈奴人压制,真要是匈奴人入侵中原,就眼下后魏跟大齐的军队,能抵挡的住这般凶猛致斯的进攻么?

白七还在思虑之时,德日勒又是一声呼哨,­射­完箭支的鞑靼人一个个从刀鞘中抽出弯刀,策马向九寨十八盟的贼人们杀将过去。

这场战斗毫无悬念的结束了,鞑靼人冲上前去时,对面的贼人已经都失去了抵抗的意志,开始四散逃窜。这时道尊门的兄弟门才想起来动手,也跟着鞑靼人后面冲了上去。

白七这回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漫长的中华历史中,中原数量庞大而且富裕的汗民族,却屡屡遭遇外族的入侵,甚至还被外族所统治。同时白七也明白了,为什么区区数十万满族铁骑,就可以横扫中原,坐下了200年的江山。

来到异时空的白七,第一次感受到了骑­射­在这个年代巨大的战斗力。

一定要防患于未然,一定要在外族入侵时组建起战斗力足以抗衡对手的军队,这个念头在白七的心里第一次显得的如此强烈。

此时的战场上又出现了新的变化,九寨十八盟的贼人们已经成了待宰的羔羊。德日勒和他的手下们骑着快马如同旋风般的追上一个又一个贼人,然后豪不留情的用马刀将正在逃窜的贼人砍倒。只见德日勒在马背上一个弯腰,伏身从地上的尸体上拔出一支箭,接着飞快的弯弓搭箭,弓弦响处,一个正在骑马逃窜的贼人应声从马背上摔下来。白七目睹了箭支穿过贼人脖子的过程,清楚的听见了箭支穿过脖子时与骨头接触发出的摩擦声。

一些贼人再也没有抵抗的勇气了,纷纷丢下武器跪倒在地,就在白七以为一切都已经可以结束时,一件另白七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喀嚓”德日勒高举的马刀毫不犹豫的将一名跪到在地上投降的贼人砍倒,马刀过处,贼人的脑袋窜离了身体,鲜血如井喷般溅了德日勒一脸,被砍下的脑袋在地上滚了几滚,最后停在了正打算纵马上前的白七的马前。

白七忽然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凝固了,白七一直以为自己完全可以承受这战场上血腥的气味,也可以承受生死瞬间带来的考验,可是当德日勒将投降者的脑袋砍下来,白七的心头窜起一团怒火。

此时的德日勒根本没有意识到白七的变化,满脸血迹的德日勒还在那得意洋洋的笑着,用草原上的语言招呼着自己的兄弟们,顿时这些草原汉子们如同喝醉了一般的兴奋,纷纷举着马刀向投降的贼人们扑将过去。

“住手!”白七的脸有红变青,又由青变黑,终于发出了这一声断呵。

白七这一声怒呵灌足了真气,声音振聋发聩。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包括地上跪着的贼人也一起看着白七。

白七策动战马,缓慢的前行至德日勒面前,眼睛里充满怒火的瞪着德日勒,马鞭朝投降的贼人们一指就骂道:“你这个畜生,他们都已经投降了,你为什么还不放过他们?”

德日勒先是被白七下了一跳,听明白的白七的话后,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突然用自己民族的语言道:“汉人的­性­命跟狗一样轻贱,杀几个又算的了什么?”德日勒手下的汉子们听了这话一起哄笑起来。

白七是没听明白,可有听明白的。钱不多听了这话就脸­色­一变,快步走到白七跟前低语数声。

白七的表情在听了钱不多的翻译后变的狰狞,冷笑数声,正要发话,只听见纳兰在背后怒斥:“德日勒,你这狗奴才,脑子一发热你就乱放什么狗屁。”

德日勒被骂的一楞,刚想辩解几句,纳兰已经策马如风的冲了上来,停在德日勒的跟前举起马鞭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乱揍。

第二部 书剑飘零(48)风波(下)

德日勒被鞭子抽的先是一楞,随即挺直了身子任纳兰抽打。看得出来纳兰是在真打,鞭子所到之处,德日勒的衣服被抽的开裂,露出里面的皮肤和一道道的血痕。

白七在整个过程中始终­阴­沉着脸冷笑,纳兰没抽几下,马车上的秦玉书倒看不下去了,跳下车来喊到:“妹妹,别打了。”其实纳兰又何尝想打下去,只不过碍于白七的表情太难看,德日勒说的话太难听,才不得不有此举动。秦玉书的话无疑是给了纳兰一个下台阶,纳兰飞快地瞥了白七一眼,见白七还是面去表情,狠下心来又狠狠地抽了几鞭子,这才语气严厉的呵斥道:“狗奴才,以后再乱来,我砍了你。”

其实白七就算秦玉书不喊,白七也是要阻止纳兰继续打的,只不过白七实在怨恨德日勒口出狂言,想着实的教训他一番。虽然大家马上就要做交易,可是白七还是觉得有必要给这些草原上的野蛮人一点颜­色­看看才行。

纳兰终于停下鞭子,同时不安的看了白七一眼,嘴里还道:“狗奴才,要不是姐姐开口求情,我扒了你的皮。”

白七听了这场面话,心里头冷笑,想不到外表纯真如孩子的纳兰,原来也有如此深的心计。说起来白七还是多少有点误解纳兰了,草原上民风如此,胜利者是有资格决定投降者的生死的,按照草原上的规矩,这些俘虏是要做奴隶的。再说草原上的民族历代最大地愿望就是能入主中原,虽然他们对中原汉族的懦弱­性­格从心里头瞧不起(他们是这样认为的),但是游牧民族对中原的繁华富足的生活还是很向往地。

几乎所有的鞑靼男子生下来受的教育就是。汉人天生下贱懦弱,生出来就是给人做奴才的,所以德日勒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铁了心要给点颜­色­德日勒看看的白七突然笑了起来,慢慢地催动马匹走到德日勒跟前,扭头对纳兰笑道:“妹子的手下果然彪捍。将来到了战场上,一定又是一员虎将。”

听得白七的夸赞,德日勒的脸上更是露出不屑的笑容,甚至连正眼也不看白七一眼。白七也不动怒“好汉子!不错!”说着伸手在德日勒的肩膀上拍了几拍。

纳兰见白七露出笑容,心总算放下几分,毕竟现在有求与白七,再说白七一直也是纳兰心里喜欢的对象。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了。白七在德日勒的肩膀上拍了三下,看起来很平常,好像还是表示亲热,白七拍的时候一些道尊门的兄弟们都露出不理解的表情。有的甚至还面露鄙夷的神情。

巴掌拍在德日勒的肩膀上,德日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德日勒胯下的战马却如同散了架一般的悲鸣一声,轰然倒地。

原来白七拍这三下是有名堂的,叫做阳关三叠。第一下跟第二下都没感觉,倒了第三下的时候,三次地力量都汇集在一起一次­性­爆发出来,白七在手法上还使用了隔山打牛的技巧,拍的是德日勒。实际受力的是他的战马。

按照白七的­性­格,就冲德日勒说的这些话,白七就取他­性­命的意思,只不过大家有交易要做,再者刚才纳兰那一番做派下来,白七也不好太发作了。

白七拍完就转身了,听到身后的悲鸣声。白七又露出了笑容,看的纳兰头皮凉飕飕的。德日勒的战马无疑是草原上最好的骏马之一,驮上个千把斤未必会垮掉,可是在白七这三下拍过之后,倒地的同时在场的人都清晰的听见劈里啪啦的声音。那是骨头一寸寸断裂的声音。

一向高傲的德日勒也被吓得不轻,白七看似简单的几下造成的效果,无疑让在场的鞑靼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尤其德日勒,连人带马的摔了个四脚朝天,看的周围地道尊门的弟兄们一起哄笑起来。战马是草原汉子的挚爱,白七来的这下,比当面抽德日勒的耳光更严厉。在场的所有鞑靼汉子们对白七是又怒又惧,臣服强者的传统让他们对白七除了生出愤怒的情绪以外,更多的是对白七的恐惧和尊敬。倒在地上的德日勒也在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敬畏的仰望着白七。边上的纳兰看白七的眼神更加复杂了,比起平日又多了几分光彩。

白七此举一下就让大家从刚才鞑靼人凶悍的表现中恢复过来,说实话这帮弟兄刚才见识了鞑靼骑­射­的威力,没有不暗自心惊的,接下来德日勒说的那些话,有的时常走南闯北的兄弟也是听的明白的,正在愤怒之时白七无疑给大家解了气。

“大家收拾好战场,押着贼人给我上路,再走一天就到解州了,到时候把他们交给官府处理。”白七冷冷的交代完这些,转身又爬回了车上。

回到车厢的白七心情格外的沉重,鞑靼人骑­射­如此威势,单挑白七不担心,可是战场之上,千军万马之中,自己的功夫又能派上几分用场,白七清醒地告诉自己,自己的功夫上了战场,作用几乎可以为容

就在大家还在兴高采烈地收拾战场时,白七的脑子里已经开始告诉的转动,思虑着如何解决战场上对付鞑靼人骑兵的方法。铁蒺藜是白七第一个想到的东西,这种前世历史上由西夏人发明的武器,无疑是这个时代对付骑兵的一种有利武器。将铁蒺藜置于地上,用杂草浮土掩盖之,马匹告诉踩踏上去时,必然是人仰马翻,用来对付骑兵的集群冲锋,效果很好。前世历史上纵横天下的成吉思汗,在西征西夏时就栽在这玩意上面。空心的铁蒺藜填装上火药,还可以当作地雷使用,看来第一要开发的武器就是这东西了,反正火药自己的随便就可以弄出来的。当务之急是要尽快弄出一个生产武器的基地来才是要紧的事。

队伍很快又重新上路了,经过刚才那一下,原本趾高气扬的鞑靼汉子们,这会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跟在车队后面。反观道尊门的兄弟们倒是脸上有光,嬉笑一路。

出了刚才那挡子事,纳兰也不好意思再上白七的马车,也骑着马跟在后面。

马车上的白七始终­阴­沉着脸,识趣的秦玉书也消停的靠在一边。说起来秦玉书还是头一回见白七脸­色­如此难看,这当口当然不会来招惹白七。

车队又走了一个时辰,白七的脸­色­也慢慢地恢复,秦玉书这才无声地靠在白七身边,轻声细语道:“好啦,你这是怎么了么?脸­色­这么难看,害的纳兰妹子都不敢上来,也没人陪我说话了。”

白七一抬头,反问道:“我有不让她上来么?”

“相公,刚才是怎么了?好好的打贼人,妹子怎么打起手下来了?”秦玉书对刚才的事情还不清楚,这会才问。

白七把事情那么一说,秦玉书听了也气呼呼道:“这些蛮子,太可恨了,妹子打得对,早知道我就不劝了,打死活该。”

白七听的苦笑,心下对自己道“女人啊女人。”

白七还没说话,秦玉书忽地又道:“不对,他们都是纳兰妹子的下属,难道……”

白七无言的点了点头,秦玉书的表情也沉重起来。

“前周幽王13年,鞑靼汗其科勒率10万铁骑困岩州,81日后,岩州城破,10万军民无一肯降,存者只三人。”秦玉书突然念起这段前周史里记录的文字。

沉默在车厢里弥漫了许久,秦玉书温柔的靠在白七的肩膀上,两人就这么坐着在想各自的心思,白七也第一次美人在抱时没有去想那风月上的事。

“你还是让纳兰妹子上车了吧,我困了,想睡一下。”此时窗外突然飘起细雨,白七探头看了看外面,回头对秦玉书低声道。

秦玉书闻言一喜,连忙钻出去招呼纳兰上车,再怎么不满鞑靼人,这会天下下着雨,秦玉书对自己刚认的妹子还是很关切的。

纳兰上来的时候,白七已经躺下闭眼了,这让纳兰少了几分尴尬。其实这时候的白七脑子全是怎么对付骑兵的念头,在这冷兵器的时代,骑兵的优势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射­术­精­湛的草原民族,在白七前世的历史中,那可是跟中原汉族打了几千年的冤家。

好在剩下的路不长了,又走了一天之后,解州城终于出现在眼帘中。

比起上次白七来的时候,这会解城的戒备要严上许多,押着贼人的队伍出现在城门口时,顿时一群士兵就面带戒备之­色­围拢上来。

“­干­什么的?”士兵们刀枪相向的围住盘问。

“别误会,我们是顺风镖局的,护送人到解州。这不路上还遇见了贼人,顺手就拿下了。”钱不多赶紧上前去解释。

钱不多把关文递过去,顺手又偷偷地在头领手上塞了块银子,领头原本难看的脸­色­顿时就露出笑来,接过钱不多递来的关文简单看了看就道:“行了,没问题,你们进去吧。”

这一幕落在纳兰和她的手下眼中时,白七清楚地看见了纳兰嘴角流露出来的一丝嘲讽,白七在心里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车队就要进城的当口,一个声音的喊道:“慢着,刘八,你不想吃这口饭了么?这么多人的队伍也不仔细搜搜就放行?”

第二部 书剑飘零(49)就范

声音很大,大的连在车厢内打瞌睡的白七都惊醒了。说话的是一位年轻的将领,骑着马从城门内就出来了。

刘八明显跟喊话的人很熟悉,腆着脸笑着上前笑道:“白偏将您老。这队人我都有检查,你看他们的手续也挺全的,路引虽说是后魏开出来的,可实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我看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天­色­不早了,兄弟们都盼着赶紧关门回去喝酒暖和暖和。”说着刘八还跺了跺脚道:“这鬼天气,冷的邪呼。”

那将军听了把脸一垮,冷冷的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我亲自动手搜查不成?”说着白副将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骂刘八:“你个狗才,抬起你的头看看城墙上站的是谁?”

刘八抬头一看,顿时觉得两腿就有点软了,心里暗自叫苦“我怎么就摊上了这事。”还没等刘八说话呢,城墙上就有人说话了:“白安,有出息了啊,知道给自己的下属打掩护了。行啊,我自己下来查。”说着上面说话的人消失在视线外,应该是下来了。

偏副将白安听了这话,也是一脸苦笑,狠狠地瞪了刘八一眼骂道:“你小子尽给我添乱。呆会看你怎么跟大人交差。”

上面的人很快就下来了,白安也早就跳下马来,恭敬地站在城门边,至于刘八和他的手下们更是规矩的在城门边站成两队。

“参见制军大人!”所有的军士都单膝跪下给来人见礼。

“都给我滚起来,你们这些不长进的东西,就这么给我看地城门么?这队伍有6、70号人,其中还有外族,你们连搜都不搜。就你们这样当差,匈奴人打过来的时候,我哈能指望你们么?”下来的正是解州制军兼知府白云帆,说起来白云帆今天心情不好,便微服出来转转。没想到撞见这挡子事,心里的不快一下都发到这来了。

白云帆黑着脸下来,把白安和刘八他们一训。白安原本是白家的家将,跟着白云帆出来才混了个偏将­干­,在忠心上是没有任何问题地,现在见白云帆认真了,也顾不得别的了,连忙招呼手下道:“你还都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仔细的搜。”

“哈哈哈!几月不见,哥哥你的官威见长啊。”

听这毫不在乎的笑声。白云帆闭上眼睛都知道是白七这家伙的声音。白云帆顺着声音一看,白七正从车厢的窗户里探出头来。冲着白云帆笑呢。

猛然间看见白七,白云帆脸上先是一喜,但随即又板起脸来大声呵道:“大家都给我听好了,车上这位说话的是朝廷的要犯,马上给我拿下。”

白云帆一声令下,众兵将顿时紧张起来,从城内呼啦一下冲出一大队人马。保护白云帆的同时,也将白七等人给围了个结实。

这一下变化太突然,把白七以外地人都吓得,首先做出反应地是纳兰的那些属下,纷纷冲到马车跟前护住马车,手上的家伙也都亮了出来。

看看白云帆是要动真的,钱不多也着急了。大喊一声道:“道尊门下的兄弟们听着,尊主在车上,大家保护尊主。”

这话钱不多是运足了真气大声喊的,声音传得很远。钱不多的话音一落,城门处顿时一片热闹。首先是随行的兄弟们­精­神一振,纷纷抄起家伙护住马车,接着城门口的士兵里倒有半数先是站着不动,呆呆地看着马车上的白七。

“道尊无量,福泽众生。”钱不多猛地又大喊一声,此言一出,随行的兄弟们也跟着齐声喊将起来,先是几十个人喊,慢慢的士兵中也有人跟着喊起来。口号不断的被重复,城内的一些百姓也跟着喊了起来,喊声犹如有巨大的吸引力一般,越来越多高喊口号的百姓和士兵都汇集到城门之下。人数越聚越多,先是几百,一会地工夫就聚起了千把人,白七觉得自己的心沉到了北冰洋的海底,凉的怕人。

这个变化是白七自己也没有料到的,怎么会这样?白七百思不得其解,不是说道尊门就几千人么?怎么一下冒出来这许多,难道钱不多和许玉嫣他们没跟自己说实话?

更为吃惊的是白云帆,这才几天的工夫,白七这家伙就能整出这般动静,看起来士兵中也有许多是这道尊门的人,而自己的宝贝弟弟白七还是他们的头。

事已至此,白云帆也只得继续拉着脸喊道:“怎么?要造反么?都给我拿下了。”很明显,士兵们很不给面子,半数以上士兵这会根本不听命令,剩下的一半士兵见这般情景,又有哪个敢动手。

白七的心情头一次变得如此糟糕,黑着脸从车厢内钻了出来,先是狠狠地瞪了钱不多一眼,然后朝着那些高喊口号的信徒喊道:“­干­什么?你们真的想造反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有听说过尊主要别人保护的么?”

有一点白七是清楚的,历来聚众闹事的家伙,首先是要把领头的人神话了,估计出云子在信徒心目中也应该是无所不能的。

白七这么一喊,众人倒是先安静下来了,可犹自不肯散开,白七只得又喊道:“都给我散了,道尊只希望大家能过平安日子,没让你们造反闹事。”这一下喊声有点类似狮子吼,普通的人听了无不觉得耳边轰鸣,好在白七只是想震住大家,没有用上全力,不然估计听众得倒下一半。

这下喊着口号前来的百姓一下就散了,违抗尊主的命令是要驱逐出道尊门的,更何况道尊门的尊主一向都是被神话的人物,安全问题当然就不用他们来­操­心了。

白七苦笑着跳下马车,慢步走到白云帆跟前低声道:“大哥,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引出这么一出算什么回事么?”

白云帆没有好脸­色­的回道:“谁跟你开玩笑,你现在就是朝廷的重犯,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哥哥我今天是颜面扫地了。”

白七听了一愣,随即笑道:“行啊,我跟哥哥你走就是,只是我手下这些人你得安排好,你弟妹还在车上呢。”

白云帆听了先是一喜,接着又愁眉苦脸的指着白七道:“你啊,京城里还有两个你都没料理好,这会又整出一个。”

说着白云帆朝身边的白安道:“把这些人都安排到驿站里去,都给我招待好了。马车上女眷都接到府里去。”

白云帆高高地举起,轻轻的放下,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等等,让那胖子跟着我们一起走,我有话要问他。”白七没好气的指着钱不多道。

再说德日勒等人见士兵们围了上来,要赶着马车去白云帆的府上,他们当然不­干­了,拿着家伙就要动手,纳兰的示意下他们才作罢,跟着士兵们就去了驿站。

白七坐着马车到了白云帆的制军府,马车一停车上的纳兰跟秦玉书一下来,白云帆又是一惊,心道自己这位兄弟在泡妞上面还真是有天赋,都是一双一对的往回整。

白云帆的诧异的表情白七看在眼里,赶紧上前指着秦玉书和纳兰给白云帆介绍道:“大哥,这位是玉书,您的弟妹,这位是纳兰,玉书的妹子。”秦玉书是早就知道白七跟白云帆的关系的,纳兰听白七叫白云帆为大哥倒是吃了一惊,不过并没有现在脸上,而是乖巧的跟着秦玉书一起上前躬身行礼道:“见过大哥。”

白云帆连忙堆起笑脸道:“好好,你们先去后堂见过嫂子,我跟我兄弟有话要说。”这会白云帆脑子里有太多的问号需要白七来解释了,哪还顾得上什么弟妹妹子的。

白云帆着急白七也着急,只不过两人着急的不是一回事而已。

“大哥,你借我个地方,我有话先得问问这家伙。”白七在白云帆面前也不想让他知道太多道尊门的事,故而想先审问一下钱不多。身为道尊门的老大,居然弄不清楚门下有多少人,这问题可太大了,不弄清楚白七估计没心思理会别的事情。

白云帆听了白七的请求先是一愣,但很快就答应道:“行,你先处理好你的事情。”

找了间安静房间,白七押着钱不多就进去了,进去之后钱不多很自觉的就跪了下来道:“尊主有何见教可以等叙了兄弟情在示下就是,何必急于一时。”

“我呸!”白七也顾不上什么做派了,­阴­沉着脸,指着钱不多就问道:“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尊主?当着我的面说道尊门只有三千人,刚才在城门那是怎么回事,上千人啊?你当我是瞎子不成?还跟我做出无辜的样子,你信不信我这就废了你。”

钱不多起先见白七脸­色­难看,表啊多少还有些不安,这会见白七问的是这个,顿时便笑了起来道:“尊主原来是为这个生气啊,我还当是为什么大事呢。”

钱不多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也不用白七招呼他起来,自己便站了起来。白七见他如此,心知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不过还是没好气地瞪了钱不多一眼道:“我有让你起来么?”

钱不多连忙又跪下道:“尊主,请听属下慢慢道来。”

“你说吧。”白七依旧板着脸。

“当初尊主所问的是门下弟子的数量,属下等也确实是如实禀报的。就是这样才导致了今日的误会。”钱不多再不敢马虎,赶紧的解释。

“误会?你倒是说说,误会在哪?”

“道尊门收门人一向严格,故而创建至今,门人不过三千。可是门人虽少,信徒却遍逾大江南北……”

随着钱不多的解释,白七终于弄清楚了其中的原委。原来道尊门的门人虽然不多,可是道尊门自出云子开创以来,在民间一直广结善源,门下的弟在外行走时,都是打着道尊门的旗号,四处宣传的全是道尊无量,福泽众生的口号。几十年,在民间积累了相当的威信,用有众多的信徒,这些信徒却算不得弟子。道尊门虽然影响广泛,可是出云子为人一向低调,对门下弟子也严禁他们拉帮结派立山头,所以道尊门的影响也只是在民间,也可以说是在暗处,今天要不是白云帆要拿白七,钱不多着急之下喊了一声,也许白七到死都未必知道道尊门在民间有这般威望,竟能一呼百应。

此时的白七可以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出云子留给自己的这摊子买卖看来不小,今后天下有变。自己振臂一呼应着无数,想做什么都不会太难。忧的是今天闹出这么一出,日后道尊门必然会引起各势力地注意,民间势力能有此影响,必然会受到官府的猜忌。自己这个道尊门的老大以后日子可就大大的难过了。

白七的脸上表情­阴­晴不定,看的钱不多心头一阵冰凉,头皮也跟着发麻。怎么说钱不多他们也能定个隐瞒老大的罪名,白七可没想就这样放过他们。

想到这些白七冷笑着道:“钱堂主,你即刻启程联络其他几位堂主,把我道尊门在各地信徒的具体情况汇总报给我,我限你们一个阅读时间完成,这次你们再有隐瞒之处,可别怪我无情。”说着白七轻轻的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然后径自出去。

钱不多给白七这一来吓的够戗。浑身冷汗都出来了,待白七刚刚出去。钱不多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时,“哗啦”一声把钱不多又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那张白七拍过的桌子竟变成一堆木头榍子撒落开来。

世事无常啊!白七不由得感慨,这角­色­转变得也太快了,刚才自己还是审人的,现在就变成被审的了。只不过白云帆地方式要显得温和许多。

一桌酒菜。一壶美酒,白云帆和冰艳作陪,同桌的还有秦玉书和纳兰。

两杯酒下去,白云帆的审问开始了。

“兄弟,不是做哥哥的烦你,这回你来了就老实的给我回京城去,还有你最好还是老实的把离开解州后的事情说个清楚。哥哥也好在老爹那帮你说话,为了你的事哥哥我可没少挨老爹的骂。”白云帆可谓语重心长,苦口婆心,话虽然说的好听,可听在白七的耳朵里。怎么都像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哎!都是小弟的不是啊,累的哥哥受牵连了。”白七先把好话送上,然后话锋一转道:“其实小弟最近也没做什么,只不过接手了师傅留下的一点小买卖,再有就是套了一门媳­妇­,我媳­妇­也在,你不都看见了么?普通人家地小家碧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白七打定主意,能糊弄就糊弄过去,自己在后魏整出的那些动静,还是别让大齐的人知道为好。

“小买卖,随便在城门那喊一嗓子,就有上千人过来响应,这叫小买卖。后魏国主的­干­女儿,余州城第一美女这也叫普通人家的女子?我说老七,你这像跟哥哥说实话的态度么?我告诉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一举一动,好多人都注意的很啊。”白云帆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兄弟俩在这斗心眼,边上的三个女人看着不由一起笑了起来。还是秦玉书乖巧,站起身来给白云帆行礼道:“哥哥莫要生气,相公在后魏做的那点事情我大致都知道,哥哥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就是。”

秦玉书这一举动落在白七的眼里,那就是秦玉书在向白云帆主动示好,为日后能进白家的门打基础,这点白七也不怪她,至于秦玉书能知道自己多少事情,白七心里可明白得很,该知道的秦玉书自然是知道的,不该知道的,白七可没让她知道。秦玉书来上这么一下,也算是提白七解围了,白七暂时可以逃开白云帆的追杀,不过白七心里明白,白云帆绝对不会就这样放过自己,秦玉书主动跳出来当然白云帆是欢迎的,估计白云帆回让嫂子冰艳去对付秦玉书,至于自己这边,估计酒宴过后,还得继续。

一直负责招呼女士的冰艳站了起来,埋怨白云帆道:“你这人,兄弟走了唉声叹气好几天,这不好不容易等来了,你又像审犯人一样的啰嗦,今天听我的,只给老七接风,不许问不着边际的话。”

接下来整个宴席都显得的很平淡,期间纳兰表现的一直很平淡,倒是秦玉书显露出长袖善舞的一面,跟冰艳和白云帆谈的不错,言谈举止也颇为得体,这也让白七安心许多。

一切都如白七所料,酒宴之后,女人们都自己找地方说话去了,白云帆拉上白七到了书房,屏退旁人之后,白云帆这才语气沉重的开口道:“老七,事情不妙啊。”

既然回解州,白七自然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现在白云帆这般凝重的语气说话,白七倒也不奇怪。

白七也不直接回答,而是往后退了一步,给白云帆鞠了一躬道:“让哥哥为难了。”

白云帆叹了口气:“原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前些日子,王妃派人把姨娘接进了王宫,这是我绝对没想到的,父亲来信说,这主意应该是苏云成给出的,苏云成跟大王是连襟,他的夫人跟王妃交流起来方便啊。”

事情演变成这样,这倒是白七没有料到的,一直以来白七最担心的就是母亲,现在自己的担心成了现实。

“父亲的意思是什么?我母亲一切都还好吧?”白七尽量压制自己内心的激动。

“姨娘那边你大可放心,在王宫里一切都好,至于父亲那边,他还是希望你能回去,有的事情不是靠逃避能解决的。”

白七心里明白,自己一跑快一年了,估计是雪绯红跟苏想云着急了,这才出了这招,不过现在看来也是到解决这些问题的时候了,毕竟自己的家在大齐,在京城,现在想起来,当初逃跑就不是一种负责的态度。

“好吧,我就回去一趟,不过有两件事情要拜托给哥哥。”

“别说两件,就是20件哥哥能帮的都不在话下。”见白七同意回去,白云帆开始大包大揽。

“其实也没什么,第一件事情是我给哥哥揽了笔好买卖,第二件事情就是我此次上京城,玉书就不带去了,留在你这还要麻烦你多多照顾,万一我回不来。”说到这白七的语气也郑重了许多,竟有几分诀别的味道。

“老七,你这话说的,以你的本事天下大可去的,王宫又如何,龙潭虎|­茓­也未必能留得住你。到时候你该走便走,我料大王也不敢把我们白家如何。”白云帆说这番话时也冷笑了几声。

从来打虎亲兄弟,血浓于水,在这当口白七还是感觉到了白云帆对自己的情谊,心下也生出一股豪气的白七笑道:“说的也是,弄的儿女情长的没意思,大王要是好好对待白家也就罢了,如若不然,我白七让他的王位都坐不安稳。”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现在在这两兄弟之间说起来竟然只是在谈笑间,白七是老贼头出身,对这当权者向来不放在心上,至于白云帆,如今手握重兵,说这话也是要有低气垫着的。

“好,就这么说了。现在我们开始谈你介绍的买卖吧,有什么好事介绍给哥哥。”

“不是吧,大哥,你也太现实了吧?小弟还在这悲壮呢,你等我悲壮完在说买卖嘛。”白七不满的嘀咕道。

“你也别怪哥哥现实,那姑娘是鞑靼人,你能把她带来,我看里面没这么简单。”

第二部 书剑飘零(50)论战

“战马!很多的战马!”白七笑眯眯地看着白云帆回答道。

“不就是战马么?我军中也不少嘛,没什么稀奇的……”白云帆不以为然的顺口答了一句,见白七依旧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白云帆猛然醒悟过来,两手拿住白七的肩膀道:“臭老七,你别是要告诉我鞑靼人要把战马卖给我们吧?”

白七依旧不语,一脸笑容地看着白云帆,眼神里的意思在清楚不过了。

骑兵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上绝对是能起到决定­性­左右的力量,而决定骑兵素质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战马的质量。中原汉家也产战马,可是在优越环境中喂养出来的战马,无论个头还是

其奔跑能力,根本没办法与西北草原上出产的战马相比,更别说负载能力和野­性­了。

数百年来,中原汉族没少吃游牧民族骑兵的亏,草原上的匈奴和鞑靼人,他们的骑兵可以说是来无影去无踪,经常突然出现在我军意想不到的战场上,打了就跑。如和对付外族骑兵?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骑兵对骑兵,可中原战马的质量大大约束了骑兵的作战能力。

明白了白七的意思,白云帆大笑三声道:“哈哈哈,好好好。”说着白云帆咯啊着白七的手道:“走,老七,我们这就去见那位纳兰妹子,真要是她以后能大量提供我战马,我也认她做个妹子。”

白七脸上露出打趣的笑容道:“哥哥,你也太­性­急了,这天都黑了,你往人家姑娘房间里钻。不怕嫂子扒你的皮?”

白云帆这才反应过来,大晚上的去姑娘的房间实在是失礼地事,尴尬地笑了笑道:“你嫂子是明白事理的人,应该不会怪我,只不过我们就这样去实在不妥当。”

白七站起来把白云帆按回位置上道:“哥哥。先别着急高兴,这事的原委你还不清楚,我的先跟你把事情地来由说个清楚,这样明天我们找人家谈买卖这才好开口,总之你要知道,在这个事情上是她要求我们。”

白云帆听得糊涂,草原上的战马一向都是抢手的宝贝,怎么到了白七的口中竟然成了别人要求自己?

“老七,你可别跟哥哥说笑,人家凭什么就我?”

“就凭哥哥你最近发了一笔横财。所以小弟我得先恭喜哥哥一下。”白七存心卖个关子。

白云帆听了俊俏的脸上反倒露出不快的表情道:“老七,你存心气我是不是?你也知道的。我们白家的子弟领兵,从来不­干­那些吃空饷喝兵血的勾当,哥哥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也一直以此为容,这也是我们白家在军队中为什么威望一直很高地缘故。”

白七一听便知道白云帆误会了,连忙笑道:“哥哥的人品我是一向敬重地,不过我说的横财可不是什么兵血空响。我是另有所指。”

白云帆更糊涂了,想了想才道:“那哥哥我哪来的横财嘛?”

白七见白云帆如此,也不再打埋伏,赶紧解释道:“哥哥最近不是截下了不少往外运的粮食么?这就是一笔横财。”

听白七提起粮食,白云帆顿时露出苦笑,脸上也返起愁容道:“老七啊!你就别取笑哥哥了,我还正为这事犯愁呢。粮食我是截了几十万担,这都是当初你告诉我可能是张楚和匈奴在暗中收买粮食,我这才请示京城并得到批准才截下的。”

白七听了奇怪道:“哥哥这话我就不明白了,平白得了几十万担的粮食,你愁什么?”

白云帆看着白七正­色­道:“老七。你不明白其中的关窍。粮食在我手上,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盯着我。我原本想把粮食留一部分做军粮,另一部分分给当地百姓,可仔细又一想,万一有人在大王那告我一个收买人心,大王一向对白家有所猜忌,我真要是这样做了,还不知道该怎么看我们白家呢。”

“那就卖了嘛,卖的钱拿一部分打点一下京城里的言官,再自己留一些,上缴一些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么?”白七出主意道。

“你当我不想啊,可你不是不知道,这两年国内粮食丰收,要我一时上哪去找买家。再说眼下是冬季,气候­干­燥,粮食存放应该还没什么大问题,可等到明年开春,雨季一到,粮食往哪存放我都没底,真是愁死人了。”

原来白云帆为这事犯愁,白七听了顿时笑起来,白云帆见白七还在笑,做恼怒状道:“没良心的家伙,你还笑的出来。”

白七这才将纳兰急需粮食的事情说了出来,并将自己与纳兰谈的情况也一一告诉白云帆,白云帆得知竟然有这等好事,嘴巴张大的半天都合不拢,半晌才道:“感谢老天爷,感谢匈奴人。”

白七听地笑了起来道:“哥哥,你这人太不厚道了,人家鞑靼人都快饿死了,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白云帆不以为然的笑道:“那我才不管,谁帮着我得到战马,我就感谢谁,有了战马我的整军计划就更完美了。”

此时的白云帆可以说是一块大石头完全落地了,笑逐颜开的拉着白七,给白七倒上杯酒道:“来,老七,我们为这好事­干­一杯。”

白七按住白云帆倒酒的手道:“哥哥!先被忙着高兴,战马是有了,可是你得提前做点准备才行。眼下是隆冬季节,军中一下就来了这许多战马,你上哪去弄草料?还有,马舍的问题也得提前做准备,怎么把战马弄回来,还有任命谁来统领这只骑兵部队,部队建成后该怎么训练,这些问题你都想好了么?”

白云帆听了猛地一拍脑门道:“哎呀,你看我这人,光知道高兴了,这些事我还真没想到。”说着白云帆不禁感慨道:“老七,从小我就看着你是个不凡的人物,现在看来你的心智谋略远远在哥哥之上。今天你既然来了,哥哥就得好好请教请教你,有很多事情一直在我脑子里解不开,你得帮帮哥哥。”

白七此时仔细地看了看白云帆,这才发现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内,白云帆显得要比当初离开京城时要苍老许多,人也由于休息不好­操­劳过度显得脸­色­苍白,额头上也能隐约的看见细细的皱纹,鬓角处依稀能看见几丝白发。

白七的心头微微一疼,自己这个大哥一直对自己很好,在京城的时候有白奇伟在前面撑着,如今自己独当一面,而且也肩负着继承白家辉煌的责任,难怪这一年内老了许多。白七心中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多多为白云帆分忧。

“哥哥说的哪里话?只要是用的上小弟的,你只管开口就是。”

白云帆站起身子,走到书桌前拿着一张地图,回来后摊开让白七一起看,这才指这着地图道:“老七,你看。解州地理位置极为显著,西南挨着张楚,西北面是匈奴人,北面还与北秦交界,实在个四面受敌,百战之地。”

白七看了也不由点了点头道:“不错,北面还好一点,有秦岭为屏障,北秦要想打过来不容易,其他方面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正好是匈奴铁骑驰骋的大好场所。”

白云帆这会显得很冷静,看着地图继续道:“老七你也看出来这个问题了,这几十年我们是没跟匈奴开战了,可匈奴人入主中原的野心一直未灭。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我们跟匈奴之间比有一战。”

白七接过话道:“不错,匈奴人要想进入中原,只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是从张楚到后魏和大齐,第二,就是北上先消灭鞑靼人,统一草原,然后从北秦一路南下,其三就是突破解州防线,然后前面就是一马平川的大好河山。张楚现在与匈奴交好,日后很可能是匈奴人的盟军,鞑靼如今虽弱,但是要想灭了鞑靼人,很容易引起北秦的反应,到时候北秦出兵鞑靼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条路匈奴人太需要时间了,估计他们不会选。综上所述,匈奴人在未来对中原开战的最佳战场,只可能是解州。”

“哎!现在你明白了么?为什么当初我在京城里做个小小的七品将军,统领人马不过三千,苏云成还整日在大王面前唠叨,说白家子弟带兵过多,而父亲将提出放我到解州来,苏云成却不但不阻拦,还大力赞同了吧?”白云帆苦笑道。

“在这样的地方带兵,一旦天下有事,首先要成为战场的地方只可能是这,而且在这样的地形中与匈奴这个对手作战,我们也完全处于下风,这才是哥哥我最担心的事情。”

白七当然明白白云帆的担心,不过这一路上白七也想了很多对付匈奴骑兵的办法,现在是时候告诉白云帆了,念及于此,白七郎笑道:“哥哥不比担心,小弟这有几策,匈奴人不来就罢了,来了谅他们讨不得好去。”

“快快说来!”白云帆听了大喜,表情有点迫不及待了。

白七并不着急说出自己的想法,笑着反问白云帆道:“我倒是想听听,要是哥哥带兵与匈奴作战,你会怎么打?”

“怎么?想考考哥哥?”白云帆道。

“不敢,只是想先听听哥哥的意思。”白七道。

“既然如此,我就先说说。”白云帆喝了一口,转身回到书桌前,来回地走了几步,思虑片刻这才道:“老七,从兵法上来说,用兵之道,当以正为主,辅之以奇。这些你应该从书上都看得到,我就不多啰嗦了。我们来说说解州的具体情况,这样才能有的放矢。”

说着白云帆从桌子上抽出一张地图,展开后指着地图道:“老七,你看。解州制下,与匈奴和张楚交界的分别是辽县与源和两县,一旦开战两地首当其冲。解州有兵五万,我分别在这两个县城里放了五千步兵,我对他们的要求是一旦战争爆发,尽可能的拖住敌人,同时快速向解州报警。”

白七上前看了看地图,看了一会皱眉道:“这两个地方分别距离解州是60里和80里,虽然说解州援兵一日可到,但匈奴人一旦围而不打,然后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在野外歼灭援军,两城也不可能守得住。”

“这才是我最担心的地方,解州制下地形都为平原,能充分发挥骑兵的机动­性­。一旦匈奴人打过来,我也只能放弃这两座城池,收缩兵力固守解州,此为正也。其次,匈奴一旦来犯。我当坚壁清野,所有的水源全部破坏,让匈奴人没找不到吃的喝的,这样以来就可以大大的拉长他们的补给线,我再派出大量的小分队。偷袭匈奴人的补给线,这样一来匈奴人久攻不下,自然不战自退。”白云帆一口气说完自己的战略,白七听了顿时面带笑容道:“哥哥能这样想,我就太放心了,如此匈奴人就算打了过来,哥哥守上个一年半载的都没问题。”

白云帆并没有太高兴,而是苦笑道:“如此一来,各地地百姓是肯定要遭殃的,再有我最担心的还有一件事情。”

白七听了面带疑惑反问道:“担心什么?”

白云帆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看了一眼白七,这才道:“前周幽王30年。匈奴20万铁骑来犯,前周名将张克之率30万大军御之,双方战于晋阳。是役张克之坚守不出,匈奴军于城外盘旋半载之久,终无公而返。”

这段《中华战记》里记载的这场战役,让曾经花大把时间了解这个世界的白七一下就明白白云帆的担心所在。当年的张克之最后也没能落个好下场,匈奴人用尽办法都没能突破的晋阳雄关。却因为前周皇帝在身边宦官的窜动下,连续下旨意逼着张克之出兵追击匈奴人,其结果可想而知,以步兵为主的前周军队,在野战中遭遇了匈奴骑兵毁灭­性­地打击。晋阳城外三十里铺,二十余万前周士兵倒在了匈奴军队的弓箭和马刀之下,史称“晋阳之难”。

而晋阳城如今叫做解州。

明白白云帆担心地白七开解道:“哥哥不必担心这些。当今国主不是前周皇帝,再说了,就是在野外,我们也不是没有办法对抗匈奴人。”

白云帆听了这话,笑道:“我就知道老七你鬼点子多。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我看你兜了半天的圈子,就是想跟我说这点,赶快交代。”

白七也不在啰嗦,笑道:“骑兵在野战优势固然明显,可我们可以在步兵的器械上做点文章,小弟思量了数日,结合师傅的一些教导,想出了一些东西来,这些东西可以大大提高步兵对骑兵的作战能力,只不过要想生产这些东西,那得哥哥你大力配合才行。”

白七抬出出云子这块招牌来,顿时增加了几分可信度,也增加了白云帆的信心。

“你要什么配合,只管说出来,哥哥一定尽力满足你就是。”白云帆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白七究竟葫芦里卖地什么药了。

“首先我需要一个大的作坊,具体的地点哥哥你先去找,多找一些地方到时候我再决定,其次,还需要大批的工匠,铁匠木匠越多越好,还要­精­选一批技术­精­湛经验丰富的师傅,我有些东西还只是在构想当中,需要和他们一起商量着办才行。我相信我构想的这些东西一旦大批量的生产出来,日后就算我们地步兵在野外与匈奴军遭遇,就算打不赢,拼个鱼死网破的余力还是有的。”

出于对白七的信任,加上白七最近一直优秀的表现,白云帆没有更多地考虑便答应下来道:“一切都交给哥哥我来办,不过这一切都得等你从京城回来才能最后决定。老七,京城之行你有几分把握能妥善处理这事?”这才是白云帆现在最担心的问题。

“哥哥且放宽心,京城之事我自有解决的办法,保证一点问题都没有。”其实白七这话也是在安慰白云帆,白七自己固然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实在不行就一走了之,只不过怕连累了别人而已,做人有的时候还是有自己的责任的,一味的逃避和推卸责任,毕竟不是君子所为,虽然白七并不认为自己是君子,但也不愿意做小人。

“老七,说来也有趣,原本水火不相容的白苏两家,由于你的原因,最近倒是出奇的合作,相互之间也客气许多,至少表面上是这样。还有件事情我说了你也别生气,父亲居然在信上说,让我找人画一张你的画像带回去,他说自己连你具体长的什么样子都没印象了。”

白云帆这话让整个场面顿时沉闷了许多,白七听了也只能是苦笑的摇了摇头。是啊,自己一个丫鬟生的孩子,在白家里的地位实在是无足轻重,要没有雪绯红与苏想云这一挡子事,估计在白家,有自己跟没自己都没有什么两样。命运就是这样奇怪,原本一心想做个普通人的白七,还是被命运推上了前台,推到了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

白七赶紧转移话题道:“哥哥,这事我看就拉倒了,我回去他不就见到了么。我还是先让你看个东西,你看了一定高兴。”说这白七从怀中摸出几个球状物体,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出云子弄出来的霹雳子。

黑糊糊的霹雳子外表看起来一点都不显眼,白云帆看了也奇怪,白七从哪弄来的这东西,还说自己看了会高兴。

“这是什么东西?老七。”

“这可是我师傅的独家发明,名字叫霹雳子,爆炸以后威力强大,可以说是步兵对付骑兵的有利武器。”说起来这霹雳子里装填的顶多是黑火药,比起白七见过的Tm,还有前世电视里的核武器来说,这玩意根本就是小儿科,可是在这年头,火药这东西无疑是惊世骇俗的东西,用火药制造出来的武器,杀伤力无疑是绝对领先的,也可以说是热兵器的始祖。

说起来把火药弄出来不难,可是白七心里还是有点矛盾的,前世的历史上,人类的进步一直伴随着战争,各种新技术率先使用的地方也是战争中,现在自己把火药用于战争,会不会在N年以后,这个世界也发展到核武器能毁灭世界无数次的地步呢?白七不得而知,但至少这是一个大的趋势。

不过眼下白七没有多少选择了,毕竟火药这东西已经客观存在了,就算自己不先使用,日后总会有人用的,自己做的不过是早一点让火药在战争中发挥作用而已。

当然白七也不能说自己就会弄火药,甚至弄出来的火药比出云子自己弄出来的更好,那样白七没办法解释。有了出云子这杆旗帜抗着,还真给白七省去不少麻烦。

“老七,这东西有你说的那么管用么?”白云帆多少还有点不放心了,毕竟单从外表来看,这就是个铁疙瘩,没什么特别的。

“嘿嘿,明天等你跟纳兰妹子谈完买卖,我让你见识见识这东西的威力。”

……

一夜的时间在兄弟俩的叙旧中很快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谁下的,等白七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午后了。

“大哥呢?”宿醉醒来后,白七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这。

一边伺候的秦玉书略带不满的回答道:“你这人啊,见了大哥开心是对的,可也不能喝这么多的酒啊,大哥跟你一样,也一直没醒,人家纳兰妹子还等着跟大哥谈粮食买卖的事。还有,冰艳嫂子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是看见大哥喝多了他那份担心的样子,我见了都着急,以后你可不许这样。”

白七听了心头不由一阵哀叹,女人!女人!怎么有的时候都是一个流水线上下来的东西,有时候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是绝对不会理解的,连秦玉书也不能免俗。

白七没有说什么,脑子里开始想着别的事情,看着白七根本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表情开始­阴­翳了一下的秦玉书,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巴。

窗外的太阳显得很暖和,秦玉书的眉宇间却露出一丝无奈的­阴­沉,一闪而过。

第三部 风云际会(1)夜探大内

在解州的呆了五天后,白七踏上了返回京城地道路。在白七的坚持下,白云帆没有派人送白七回去,用白七的话来说,他不想有种被押回去的感觉。

身边只带着石伟和两个手下,四人骑马奔都梁城而去。

都梁城东的土地庙内,如今已经大不一样了,外面破败的围墙得到了修缮,园子里的杂草也被清理个­干­净,里面的房间也翻新了一遍,看起来像人住的地方了。

又大了一岁的青青如今看起来已经像个大姑娘了,虽然身上穿得很普通,但已经不在是当初那个野小子的打扮,恢复了姑娘家打扮的青青,再难掩饰那青春带来的光芒。

这天青青依旧起了个大早,在厨房里升起火,刚把粥煮上,就听见院子里虎子在那喊着:“都给我起来,你们这帮懒小子,还不如人家一个姑娘,这要是七哥回来了,看见你们这样,我看你们臊不臊得慌。”

院子里很快就传来哼哼哈哈的声音,这是伙伴们开始练把式的声音,白七当初留下的秘籍,原本是先让虎子他们找个老师先去学习认字,然后在回头学这秘籍的,谁想到青青这丫头居然是个识字的,白七走后,青青主动担负起教大家认字的事来,从街上买回书本笔墨,就在庙里教大家认字。至于白七留下的东西,当然是青青先看,看看完了再解释给大家听,好在白七在写这东西的时候尽量写的浅显易懂,青青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困难。

虽然大家对青青居然识字这个问题也曾经表示过疑问,但在青青的搪塞下。也就没再追问。

如今的青青已经隐隐成为这群孩子地头头,当初的白七是青青领回来的,后来教大伙识字的又是她,每天除了早早起来给大家做饭洗衣服,还领着大家在落花坊里经营起一家客栈。白七当初留下的银子有三千多两。就算是让他们坐吃也能抗个几年地,可是青青说了,咱不能坐吃山空,于是用两千两银子盘下个客栈。

每天青青做好早饭,洗完衣服,便要赶去客栈里。其实现在青青和虎子他们完全可以不用在住在这土地庙里,可青青坚持不搬,用青青的话说,我们都搬了,日后七哥找上哪去找咱们啊?小丫头不搬。别人也都跟着留了下来,除了每天留俩住在客栈里看店。别的全都还住在这,就为这,青青还花钱把这庙又重新修了一下。

开始的时候,虎子他们还一再坚持要帮着青青做这做那,结果被青青一句话都给哄回院子里练功了,“七哥的本事是那么好学的么?人家看得起咱们,又给银子又教本事。你们要不好好学,以后看你们怎么有脸见七哥,这洗衣做饭本就是女人的事情,你们还是把本事练好了,万一日后七哥用得着你们,也能有个报答的机会不是?”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说什么了。看起来最小的青青,也慢慢成了大家心目中的领头人,计划所有地大主意都由青青来拿了。其实青青自己很清楚,自己过了年就17岁了,一年的时光足够一个女孩家从一个小女孩演变成一个大姑娘。17岁的姑娘在这世界上,很多已经是孩子的妈了。

跟往常一样,青青做好饭放灶上热着,来到院子里,看着小伙伴们在那打着把式,自己在井边开始洗大伙的衣服,小伙伴们在青青的执拗下,唯一能做的是早早地把水打好,然后在井边只起一个大锅把热水烧好,衣服泡上,别的也不敢做了。

一个时辰的练功时间结束,天­色­已经大亮,几个最小的孩子吃了早饭就上学堂去了,这是青青坚持的。其他大的孩子吃了饭也要去客栈做事。

终于将所有的衣服洗完了,青青敲了敲有点发酸的腰,刚站起来便觉得头一阵眩晕,摇晃了一下便觉得有人从后面扶住了自己。

“我没事,你们赶紧去忙别的吧,你们赶紧先去店里把门脸支起来,我一会就到。”青青闭着眼睛缓一缓,头也不回的就说,时间做长了站起来时总会有这样的感觉,青青也怕大家往心里去。

“一年不见,小丫头你成大姑娘了。”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可是这会在青青的耳朵里听着却犹如雷鸣一般,惊的青青不敢回头,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青青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安静的早晨里她可以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小心脏在扑通扑通的跳动。青青一再告诉自己,什么事都没发生,一定是自己听错了。可是青青又能清楚的感觉到,扶着自己的人应该比自己高很多,因为能感觉得到,对方的呼吸散发出来的热气是从头顶上传过来的。

“青青,你不是真的病了吧?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大夫?”

其实白七一进来就认出青青了,刚想上前说话,便看见这丫头一阵摇晃要摔倒,赶紧上前扶着,没想青青听了自己的话居然还闭着眼睛,白七还真以为她病了。

昨夜快马赶到京城,在客栈里安顿下来,白七第一件事想到的就是这群命运跟自己前世相仿的孩子们,这不一大早就起来看他们,看见修缮一新的庙宇,白七知道他们过的还不错,心里头也放心许多。

青青听到白七第二句话的时候,用牙齿咬了咬自己的舌头,确定自己没听错的时候,青青张开了眼睛,白七那在梦中无数次出现过的笑容,这一次清楚的出现在青青的面前,一切都是真实的。

尽管青青刚才不断地告诉自己一定别激动,免得在白七面前闹出笑话来,可是当白七的笑容映入青青的眼帘中,青青的眼睛还是不争气的模糊了,豆大的泪珠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

“哇!”的一声,青青转过身子,抱着白七就放声痛哭。

白七还真的没有多少应付这样局面的经验,只得手足无措的站着,等这小丫头哭够了再说别的。

“好了好了,别哭了,见面了应该高兴才是。”白七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伸手在青青的背上拍着。

青青这头还没停止,白七又听见背后传来一阵低沉的哭泣声,回头一看,原来是虎子他们已经都站在那,一个个眼泪汪汪的,有的已经开始哭上了。

“这、这话是怎么说的,怎么一见面就都哭上了了。”白七尽量让自己笑着,尽管这时候自己的鼻子也开始发酸。

“七哥!”这群孩子一起哭着扑了上来。

……

都梁城又迎来了一个夜晚,王宫里的灯火早早就点上了。今天是王后的生日,一向简朴的李莉英只是让人简单的在宫里办了几桌酒席.客人请的也不多,只请了当年和雪怡然一起打天下的结拜兄弟,苏云成,白奇伟,叶追风还有各自的夫人。

自打从眉山看了女儿回来,李莉英一直显得情绪不高,整日­阴­沉着脸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白七的母亲接进了王宫,这一点雪怡然虽然不理解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李莉英回来之后,对寻找白七回来的事情催逼得紧了,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每天见了雪怡然就催问这事,弄的雪怡然也只能每天都逼上白奇伟几次。

女人们一桌,男人们一桌,酒席之后几位结拜兄弟都被留了下来,大家平时也难得有把酒言欢的机会,权利这东西往往是疏远大家的根源。

唯一让雪怡然欣慰的是,原本一直闹得很凶的白、苏二人,最近却表现的格外缓和,任何事情都有商量,朝廷内外出现了一片和气的景象。其实雪怡然清楚地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因为白七而造成的这个局面,使得雪怡然也增加了几分见白七的急迫心情。

随着探子们不断将白七在外面所做的事情传了回来,雪怡然越来越对白七另眼相看了。一个庶出的孩子竟然弄出这等动静,实在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就冲这些,把女儿嫁给他也见得是什么丢人的事,更何况所有见过白七才华的人,如周老先生刘玉心等人都对白七赞不绝口。当然还有一客观存在的事实,那就是自己女儿这锅生米,已经让白七做成了熟饭了。看着苏云成跟白奇伟现在在一起居然会有笑脸,雪怡然不禁臆测,现在的苏云成,是不是也跟自己一样,担心自己家里那锅被做熟的生米呢?

天­色­已经不早,女人们在后面还没有散伙各自回家的意思,看来今天这些人都会留下来过夜了。兄弟四人环坐而谈,这时候书房里匆忙进来一位玄衣中年人,低头伏耳在雪怡然的耳边嘀咕了几句,雪怡然听了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向玄衣人点了点头。

“梁上的那位朋友,天寒地冻的进来暖和暖如何?”

“王宫大内,果然藏龙卧虎高手如云。我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没呆一会就被发现了,实在是没面子的很。”书房的梁上飘下来一位白衣青年,在座的几位谁也没印象。

国主的书房里突然蹦进来陌生人,门外的侍卫们顿时惊的呼啦一下都涌了进来,刀枪棍­棒­的把年轻人围了个结实。所有的侍卫其实都吓得不轻,如此戒备森严的王宫之内,外人都进了国主的书房了,他们还都没发觉,还是国主身边的高手发现的,论起来他们都得担个办事不利,防护不周的罪名。要是国主再有个意外,什么的他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且不说侍卫们如临大敌,白奇伟他们三个也都吓得不轻,连忙挡在雪怡然的面前,生怕年轻人是冲雪怡然来的,当今天下形势微妙,真要是雪怡然出了点什么事,还真不知道这天下是不是就此大乱。

看到自己的兄弟们又像昔日在战场上一般的把自己挡在身后,雪怡然的内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居然对眼前这位不请自来的年轻人产生了一丝的感激,毕竟这种兄弟连心的情景已经多年没见了。

“你们都退下吧,有云老在这我当无大碍。”

侍卫们都退了下去,雪怡然身边的云老站上前来,冲着年轻人一拱手道:“阁下真是好身手,如不是阁下身上散发出一身道家真气的气息,老夫也无法感觉得到阁下的光临,说来也实在是侥幸的很。更惭愧地是阁下年纪轻轻居然有此修为,真是愧煞老夫了。如论当今道学大家。当以出云子老前辈为尊,老夫托大,冒昧的问一声阁下与出云子前辈是什么关系。”

这个云老本是雪怡然身边的最后一道防卫,武功之高据说当今罕有敌手,平日里大家想见他一面都难。现在云老对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如此客气,真是别人意外。

“呵呵!”年轻人微微一笑,也朝云老恭敬地回礼道:“老前辈太谦虚了,论年纪您可是长辈,小子没能掩住身上的气息,本就是自身修为不足的一种表现,自然难逃前辈的法眼。您提到的出云子前辈,正是家师。”

年轻人这番话听的云老脸上顿时露出笑容,不住点头道:“小小年纪,不骄不躁。不愧是出云子前辈的爱徒,若论起道门的辈分来。老夫只能叫你一声小师弟,前辈一说是断断不可的。”中人都没想到,这位年轻人居然是一向神龙见受不见尾的出云子老神仙的高足,更想不到两位居然先论起辈分来。

“前辈可别这么说,小子无缘得入道门,故还应当按世间辈分来论,前辈一称您老是绝对当地起的。”来的这位各位看官已经明白就是白七了。自从这位云老一语道破自己与出云子有关系时,白七就明白这位老家伙不是个普通的角­色­,按照出云子以前说的,大齐国的江山是靠着眉山派的支持才打下来的,估计这老家伙应该是眉山道派里不出世的那些老家伙之一。在这些老成­精­的家伙面前,白七自然不敢拿大,很自觉的摆出一副低姿态。立刻就博得了云老的好感。

两人客套半天,边上看着的几位有点不耐烦了,大晚上的外人闯宫,身为国主护卫的云老按说应该先把来人拿下,然后再问别的。可俩人却套起了几乎,这下白奇伟大将军首先就不­干­了,指着白七就喊:“云老,您也别跟这小子废话了,待我先把他拿下,然后您再问也不迟。”

云老脸上微露不快之­色­,就算是雪怡然在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未必会Сhā嘴,白奇伟这时候来说话,固然是没有恶意,但还是引起了云老的不满,保护雪怡然是云老分内的事情,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做,现在白奇伟想来这手,云老心中生出了让白奇伟吃点苦头的恶念。

当下云老冲着白七挤了挤眼睛,白七心领神会的点头微笑。云老这才转身对白奇伟道:“如此,有劳了。”

白奇伟上得前来,冲着白七道:“小子,识相地就赶紧把来历和目的交代清楚,免得我动手,到时候吃苦头可别怪我无情。”

对自己这位父亲,白七可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还有一些憎恨,让他吃点苦头,白七心里可一点都不内疚。

“想打架?那就动手吧。”白七依旧带着微笑。

白七的微笑在白奇伟看来就是一种讽刺他不自量力的讥笑,带着几分恼怒的白奇伟用足了力气,向前一扑一掌朝白七的面门打将过来。其实白奇伟从刚才俩人的对话中也知道白七是出云子的徒弟,可是白奇伟心想白七小小年纪,武功再高,也比不上自己数十年苦心修炼的功夫吧。

眼见白奇伟的掌堪堪打到面前,白七不慌不忙的一招太极拳中的揽雀尾,顺着白奇伟前冲的势头顺势往前一带,白奇伟顿时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引力把自己往前一吸,脚下就站不住了,腾腾的往前猛窜了几步,一头就朝对面的墙上撞了过去。这也就是白七手下留情了,脚下没个给白奇伟使拌子,手上更没对白奇伟手上的|­茓­道下手。要不然就这一下白奇伟就得摔个狗吃屎,而不是现在白奇伟还能伸出手来按在墙上,没有被弄的颜面扫地。

给了白奇伟这一个下马威,白七心头对白奇伟的怨恨竟然去了许多,想到在名分上白奇伟怎么说都还是自己的父亲,当下问了一声:“你没摔着吧?”

白奇伟也没想到自己在对方面前连一个回合也没走下来,虽然这里面自己也有托大的成分,但就这一下白奇伟也明白,对方比自己高出太多了。

“哈哈哈!好身手,我打不过你。”白奇伟豪爽的笑了起来,这倒是白七没想到的,输了就承认,这又让白七对白奇伟的恶感少了几分。

“你不是一直让大哥在找我么,现在我自己出现了,你却不认识我。”说完白七又朝雪怡然行礼道:“陛下,小人夜入王宫,本无恶意,只不过是想来看看自己的母亲而已,原本想看看就走,没想到还是露出行迹。”

云老听了这话,顿时也笑道:“老夫就是因为从你身上没感觉到杀气,这才对你如此客气。”

白奇伟听了这话却顿时面如死灰.白七以这种方式出现等于表现出对白家的任何地位都没有兴趣也可以说是与白家的一种刻意的疏远要不然说什么白七也不会跟白奇伟动手弄清楚白七身份的众人都露出各自不同的表情叶追风表现出来的是惊愕.白七一这种方式出现就够惊人了,居然还出手教训了一下自己的父亲这是谁都难以理解的.

雪怡然和苏云成心里又是另一番滋味首先这个年轻人成为自己女婿的可能­性­是很大的.当然这要取决于白七的态度其次是白七出手收拾了白奇伟说明了一个问题既然能对白奇伟出手.那么将来也很有可能会对自己动手也就是说如果强行逼婚白七是一定会反抗的.以白七表现出来的身手来看.白七要跑路那是轻而易举的两个人同时对这门亲事都不乐观起来面前都开始浮现出家中母老虎那张包公脸。

雪怡然和苏云成是清楚的,王妃姐妹俩前段时间一起上的眉山,回来以后先是把白七的母亲小莲弄进了王宫,然后每天都逼着雪怡然去找白七,为什么这样做?

这边的动静很快就传到了女人们呆的地方,听说有陌生人闯宫她们自然要过来看看。一当女人们走到书房门口时,只听见里面雪怡然在说话。

“小伙子原来你就是白家的老七,我能把你这次来王宫理解为是来解决我们两家女儿问题的么?”雪怡然说的很含蓄,因为毕竟白七对是偷偷进来的,要是诚心来解决问题,完全可以光天化日,堂堂正正的进来.

“陛下,我这次来纯粹是来看我母亲的。别的事情等见了我母亲以后再说。”白七的话语里充满了不满的情绪,意思很明白,你拿我母亲来威胁这事得先给个说法.

细细想起这件事情,其实白七没有任何做错的地方。一切都是两个女人挑起来的。如果真的要说白七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那就是上了人家女儿以后逃之夭夭,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此时心情最复杂的应该是白奇伟了,自己的儿子在这种场面里无视自己的存在,神情姿态上看不出一点恭敬,实在看不出两人是父子的关系.

白奇伟想起自己以前对白七的无视,再看看自己眼下的处境不禁在内心深处无奈的哀叹。至于雪怡然,被白七拿话一堵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苏云成和叶追风就更没话说了。

就是众人都陷入沉默的这当口,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道:“老七,你这浑小子,还不给我跪下说话。”

白七听了这声音,先是一愣,看着被推开的门口出现的人,乖乖地朝门口跪了下来。

第三部 风云际会(2)相见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那么一个人,她所说的话,就是白七未必会认同,但也会照做。这样一个人只能是眼下站在门口的女人——小莲。

门被推开,小莲在三个衣着华贵,仪态雍容的女人陪同下走进书房。虽然是住在王宫之内,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小莲要求一点锦衣玉食实在不算什么难事,可是现在的小莲依旧是一身布衣,身上唯一值钱的饰物只不过是头发上的一根玉簪,就是这根玉簪在白七的记忆中也带了十多年了,从白七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见小莲戴着。

看见白七的小莲,眼睛里流露出关爱和欣喜,虽然是在责备白七,可是声音却一点都不严厉,更像是白七少时小莲呼唤白七回家吃饭的语调。小莲身上散发出来的除了对儿子的关爱,还是对儿子的关爱,正是这种母­性­的光芒,使得一身简单装束的小莲,颜­色­上竟然盖过身边两位­妇­人几分。

原本就容貌清丽脱俗的小莲,这一刻显得愈发的动人,令得物资内的男人们都不由多看了几眼,最终男人们的视线都停留在了白奇伟的身上。男人们在嫉妒这家伙运气够好,能够上到这么一位美女还弄出白七这个不同凡响的儿子的同时,也不由得替白奇伟感到悲哀。白七在小莲的面前如此恭敬,可在白奇伟面前却敢于动手,这情况对这个时代的男人来说,实在是没有面子的事情。

小莲的出现,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得到了缓和,也让屋子里拿白七没办法的诸位喘了口气,白七显露出来的身手。实在不是他们几个能对法的了的。现在雪怡然已经在为自己同意老婆把小莲弄进王宫来在心理庆幸了,一切的麻烦事也许就在今夜过后就回有一个答案,毕竟小莲在王宫里呆地有日子了,该知道的夫人们也都跟小莲说了。

雪怡然挥了挥手,众人都自觉无声的出了房间。两位关心女儿命运的夫人虽不情愿,但在丈夫的示意下还是离开了,至于白奇伟,实在是最尴尬的人了,看着这对呣子四目相对无声,也只得跺跺脚走了出去。

呣子两在书房内到底说了些什么,这是大家最关心的事了,可是安排在门外偷听的下人接连来报,白七和小莲一直没有说话,透过门缝看进去。只见到小莲坐在椅子上,白七像个听话的小孩一般把头伏在母亲腿上。两人就是这么一言不发,仔细一看,原来白七竟然睡着了,很久没能在母亲的怀抱中睡个安稳觉了,白七睡地跟个孩子一般。

白七醒来的时候,立刻就感觉到周围气氛地抑扬,张开眼睛看见的是六只情怀各异的眼神。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白七身上。除了母亲小莲以外,另外的两位夫人昨夜白七也见到过。从三位母亲眼睛里明显的血丝来看,很明显,她们都是一夜未眠。

白七心头哑然一笑,抬头朝母亲小莲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以白七目前地修为,不是在小莲的身边,白七绝对不可能放弃所有的警惕。睡觉的时候别说是两个大活人了,就算是两只苍蝇,白七要想不让它们靠近,也是很容易办到的事。话又说回来,这一觉睡的实在是酣畅。仿佛是孩提时,在母亲的怀抱中没有任何担忧地睡。

小莲回报了白七一个慈爱的笑,身手替白七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转头对这李氏姐妹抱歉的笑了笑。

看见白七露出牲畜无害的笑容,李氏姐妹其实连就地把白七分尸的心都有了。自家视若珍宝地两个女儿,就是坏在眼前的这个小子手上的。要不是在眉山之上,挺着大肚子的女儿苦苦哀求,李丽英现在就想杀人了。

跟李丽英不同,妹妹李丽萍对白七总体上还是满意的。白七除了出身稍微差一点,论起文采武功,哪一点不是顶尖的人物,更何况白七生的好坯子,身材高大相貌俊朗,放到大街上,还不让那些大姑娘们谗疯了。李丽萍看看看着脸上就露出微笑来,她一向都是个雅致的女人,平日里也喜欢诗词歌赋什么的,女儿苏想云在这方面就是受了她的影响,要不也不会闹出强扰白七的事情来。

白七在都梁城里几次的抄袭行为,已经为白七博得了文采上的声名,更何况一首《送别》唱遍了中原,几乎到了凡有离人出,必唱《送别》曲的地步,这些实事迹都在李丽萍的心目中先入为主,白七无意中在李丽萍那留下了个好印象。

两位苦主的母亲一个面带微笑,一个怨念深重,都只是用眼睛不住地在打量白七,大家都没说话。

白七这边倒是一切都无所谓的,在自信的白七看来,现在母亲就在自己身边,就算发生什么事情,自己带上母亲杀将出去,又有谁能拦得住自己。

僵局是小莲打破的,大家这么大眼瞪小眼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小七,快来拜见王妃和丞相夫人。”

小莲发话白七当然照办,走上前去就要给两位夫人下跪的时候,李丽英伸手示意道:“先别着急下跪。”

白七应声而住,看了看李氏姐妹,不明就里。白七并不知道,这一跪可是有讲究的,现在要是李氏姐妹受了白七的跪拜,也就算认下了白七这个女婿。心有不甘的李丽英当然要在承认白七之前说点什么。

“白七,首先我要告诉你,我对你这么个女婿并不满意。不对,是十分的不满意。”李丽英强调了一下。

白七听的一愣,心道:你还真是一厢情愿,我有说要给你做女婿么?要不是你们的女儿们胡搅蛮缠,我现在过的可滋润了。白七没有把不满挂在脸上,而是继续微笑着听李丽英的下文。

“听说你在后魏带了个青楼女子回来?”

听李丽英这般问,白七心头的不满更强烈了,可是母亲在侧,李丽英怎么说也是长辈,所以还是隐忍不发,微笑而答道:“有这么回事,不过玉书不是我带回来的,是我明媒正娶的。”白七的意思很明白,秦玉书是白七的夫人这一点,任何人都不能改变,就算是雪绯红和苏想云嫁过来,也只能排在后面。在白七的心中,人人都是平等的,自己的女人在家中的地位亦然,绝对不会因为身份而特殊。

李丽英当然明白白七的意思,听了这话顿时就要发作,一边的李丽萍赶紧伸手拉住,示意她要冷静,同时李丽萍也对白七的鲜明的态度报以赞许的笑容。男人嘛,自己明媒正娶的女人都护不周全,那还叫什么男人。如是想的李丽萍,对白七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李丽英强忍不满,表情冷漠道:“哼!我不管你怎么说,总之那个女人你必须让她离开,有了想云和绯红,你难道还不满足?我可没办法忍受绯红跟一个妓汝平起平坐。”

白七听了在话,心头一阵冷笑,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冷冷的反问道:“王妃还有别的吩咐么?”

苏想云与雪绯红在两位天之娇女同时下嫁,放在别的男人身上还不得乐疯了,怎么会有拒绝的?李丽英想当然的认为白七也应该如是,一点都没注意到白七表情的变化。

“别的要求我也没了,就这一条,你要是同意,现在我就受你一拜,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你要是不同意,我看你也别拜了,我受不起啊!”

李丽英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大度了,白七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同意就意味着无限的荣华富贵在前面招手。更何况有了这门亲事,白苏雪三家以后就完全是一家人了,况且一直没有子嗣的雪怡然,今后的王位十有八九要落到女婿的身上,这一切的诱惑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抗拒?

白七又笑了,笑声冷的像万年的寒冰,接着也不再跟李丽英说话,转过身子对小莲道:“母亲!我们回家吧吧。”竟然把李氏姐妹晾在一边,这就要把母亲接出王宫。

李丽英再也按捺不住了,伸手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抽出一把宝剑,口中怒斥道:“身在王宫大内,竟然如此放肆,我留你不得。”这会李丽英早把对女儿的承诺忘到九霄云外了。

本身就是高手的李丽英这一剑来的快若闪电,直奔白七就刺了过来,一旁的李丽萍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此时的白七背对着李丽英,宝剑又快又急的扎了过来,瞬间就要扎上白七,旁边的李丽萍着急的都说不出话了,只是瞪大着眼睛张大着嘴巴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

小莲当然看见了宝剑朝白七刺了,可是身无武功的小莲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母亲护犊的本能在瞬间给了小莲巨大的力量,猛地上前一步,用身子挡住了宝剑的去向。

瞬间的变化李丽英也没想到,没想到小莲居然如此,李丽英很想把宝剑收回来,伤及无辜的事情她也不愿意做,可是招数已经用老,虽然李丽英尽力想往回收力,但是宝剑还是不可逆转的朝小莲刺了过来,眼看就要刺入小莲的胸膛。

第三部 风云际会(3)难局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宝剑前进的正面,两只指头探了出来,稳稳的夹住了李丽英的宝剑。

这是一只保养很好的手,白净中透着一缕光芒。手指修长,指甲也修的很整齐,这是一只让女人看了也会嫉妒的手,就是这只看似无力的手,却只用了两手指,就牢牢地夹住了李丽英的七分力道的宝剑。

宝剑被夹住,除了一丝庆幸没有伤及无辜的心情外,对李丽英来说,更多的是震惊。不敢相信眼前一切的李丽英下意识地想往回收宝剑,使劲之下,宝剑竟然没能动上分毫。大惊之余,李丽英用上了全身的力气往回一扯。

白七松手了,用力过猛的李丽英腾腾腾的连退了五六步,要不是身边的侍卫机灵的扶了一把,李丽英完全有可能跌个四脚朝天。

一个回合之下,明眼人早看出来交手的双方差的不是一点半点的,旁观的李丽萍也是眉山派出身的好手,自然也看得清楚。

王妃吃了亏,身边的侍卫们自然不答应了,转眼间都抽出家伙,其中几个好手已经朝白七扑了过来,口中还怒斥道:“好胆,敢跟王妃动手。”

白七见此情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道今日难免要厮杀一番了,反正这里又是王妃又是丞相夫人的,先把这几个侍卫料理了,再拿下这两个女的为人质,要想闯出王宫也不是什么难事。

两位夫人哪里晓得白七这时候竟然在打这样的主意,看见情况要糟的李丽萍刚才就后悔没出声阻止姐姐动粗,现在当然不想事情闹大。且不说闹出血腥来不好。万一伤着了自己心目中的毛脚女婿,那可是大大的不妙。想起昨夜两个小女儿谈起白七时迷茫的神情,想起雪绯红苦苦哀求母亲成全的情景,这场争斗是绝对不能继续下去的。

“都给我住手。”李丽萍呵到。

众侍卫听了不由都停了下来,看到说话的是李丽萍。一起都把眼睛看向后面地李丽英。

看着白七嘴角的冷笑和不屑的神情,李丽英心头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要燃烧,刚想下令侍卫们好好教训一下白七,但看见李丽萍打过来的眼­色­,知道这事靠打是不能完全解决的李丽英挥了挥手道:“你们都退出去。”

没捞着表现的侍卫们略一犹豫,心情糟糕透顶的李丽英已经怒道:“都是聋子不成?都给我出去。”

打是肯定没便宜占的,心有不甘地李丽英只能用最狠毒的目光瞪了白七一眼,仿佛白七已经被自己的目光杀的遍体鳞伤。

“小妹你跟他说,事情要是不谈出个解决的办法来,我……”说着李丽英又狠狠地瞪了白七一眼这才道:“我就去找白奇伟的麻烦。”

听了这话白七一阵苦笑。心道:“女人啊!”

李丽英听了这话也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不许笑!”此时的李丽英脸上竟然透出一丝红润。想来是也知道自己的话实在是有点无赖的缘由。想想自己平日里也算是一个宽容大度,生­性­随和的人,怎么今天就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想到这些李丽英自己也觉得好笑,脸上也挂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姐妹俩的笑让紧张的气氛无形中缓和了许多,谈判还得继续,新任谈判代表李丽萍上来朝白七善意地笑了笑道:“小伙子。好身手,刚才夹住我姐姐宝剑用的是什么工夫?我怎么都没见过?”

这话问的全体听众都为之一怔,这当口怎么还有心情问这个?这是白七当时的想法,一个看似不着边际的话题,却让白七戒备的情绪化解一大半。

怎么回答呢?刚才白七用的是什么工夫,这个世界里绝对没有人知道,那是白七前世在少林寺的藏经阁里猫了两个月才A到的武功——少林拈花指。此艺的名称出自佛祖拈花借喻。这个世界上的人又去哪知道。

白七顺口几想回答是拈花指,可是仔细一想,万一日后成了一家人,她们细问起来自己怎么跟她们解释,总不能拿今生根本不存在的佛祖来解释了。转念之间白七忽然有了计较。

在说李丽英在一边听了自己妹妹的话。心头也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个妹妹啊,都快40岁的人了,还是像17、8岁时一般的心境,好奇心不减当年,现在问这个问题,那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这一次李丽英可是彻底的想错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笑脸相对,白七也不好板着个白板脸,在怎么说李氏姐妹也都算的上是长辈,换到平时白七是绝对不敢跟她们动手的。

白七脸­色­慢慢地缓和,脸上泛起一丝笑容,朝李丽萍微微躬身道:“回夫人,刚才那门工夫唤做灵犀指。”还好古龙在前世都挂了N久了,断然不会找到这里来找自己收版税。

“名字很好听,用起来也很好看,可惜我老了,不然一定要缠着你教我这门工夫。”李丽萍脸上露出坦诚的笑容,笑容让白七的戒备又少了三分。

“夫人夸奖了。”白七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对她的夸奖表示感谢。好听的谁都爱听,可眼下这局面白七可不敢就此忘形。

白七的表现看在李丽萍的眼里就是稳重了,对白七更喜欢了,当下李丽萍笑的更开心了,上前拉住小莲的手道:“小莲妹子,你真是好福气啊,生了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儿子。”

对李丽萍的举动,一直怀有界碑的白七此时竟鬼使神差的没有阻拦,待到李丽萍拉住母亲的手时,白七才在心里头念道:“我是怎么了,万一她拿住母亲来威胁我,那该如何是好?”

白七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李丽萍不待小莲答话,便很识趣的松开小莲的手,转头对白七道:“刚才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好么?”

白七还没来得及答应,母亲小莲已经笑的着道:“夫人这话说得对,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大家坐下来好好谈,总有解决的办法嘛。”

既然小莲已经发话,白七自然不好多说什么,扶着母亲坐下后,自己也找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才转头看着李丽萍,看看她到底想怎么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

“事情我都了解过了,要不是那俩丫头胡闹,也不会闹成今天这个结果,白七我作为想云的妈妈,在这里我先向你表示歉意,同时也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做母亲的心情。”

李丽萍的开场白是白七没有预料到的,并不是像白七想像中的一种强势的开局,而是很客观的把这个事情做了一个分析,当然了,白七又怎么能听出李丽萍的言下之意,(不错,事情是两个丫头挑起来的,可是得了便宜跑路的总是你白七吧?虽然说俩丫头有不对的地方,可你白七的所作所为,难道就厚道么?)

向来吃软不吃硬的白七听了这话,顿时觉得自己理亏了一截。虽然这年头没有饿死是小,失节是大的说法,可是官宦人家的女儿还是把女人的第一次看得很重的。刚才李丽英来硬的白七倒没放在心上,这会李丽萍来软的,白七倒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没有语言的白七只能选择沉默,低头的沉默。

看见白七的表现,李丽萍不由在内心里暗自得意,心道这小子果然还是­嫩­了点,自己略施小计,这小子三两句就被自己说的没话了。

见策略对头,李丽萍当然要趁热打铁,不待白七说话,继续说:“刚才姐姐那样,也是为女儿的事情着急,所以还请你多多谅解。”

李丽萍的这招更厉害,与情与理都把刚才李丽英动粗的事情给盖了过去,剩下的就全都是白七的不是了。

说来读书多实在是件害人的事情,前世的白七小时候没条件读书,后来有条件的时候就拼命读书,尤其喜欢看些历史类的书,古代女人所承受的三纲五常实在是深入白七之心了,刚巧这个时代和白七心目中的古代十分相似,要是换到白七前世所在的那个时代,女孩们自己都不拿­肉­体当回事,白七又何必去­操­那份心。

在白七的看到的书中,曾有介绍古代女子应遵守的行为规范的,最过分的就有肌肤不得外露一说,手被男人摸一下都得自己砍了去,更别说被男人白白睡了,赶紧的自己寻死要紧。这一切都在白七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白七对这个世界上的女人还是很尊重的,严格要求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完全忘记了这个世界实际上在礼法上根本没有自己想的那样严厉,民间的女子甚至可以主动找自己喜欢的男子求欢也不算什么。

白七又没语言了,只得理亏的看了看李丽萍,看来今天这一关是难过了。

李丽萍并没有如白七所想的那样责备白七,而是站了起来,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现在让你做决定实在是为难你,这样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也许见了你就能下决心了。”

第三部 风云际会(4)新生命

二李在前面带路,白七与小莲随后,出了书房在王宫的后院里刚走了不远,迎面就看见一个宫女慌慌张张的朝二李而来,见了李丽英也来不及磕头了,上前就喘着气道:“禀报王妃,公主要生了。”

李丽英一听就急了,赶紧问道:“传太医了么?”宫女回道:“已经有人去传了,奴婢这是专门来禀报您的。”

“赶紧前面带路,我们这就赶过去。”下完命令的李丽英竟然还有工夫回头瞪了一眼白七道:“都是你这小子害的。”

李丽英跟着宫女就快步而去,白七这时候倒不知道该不该跟过去了,按理说这王宫内只有雪绯红这么一个公主,没听说过还有别的公主,难道……

白七还在胡乱猜测的时候,边上的李丽萍见白七在那发呆,真是又气又好笑,于是上前推了白七一把道:“你这傻小子,还不快跟上去。”

来不及多想,白七脚下加快速度,跟了上去。

来到雪绯红的住所时,里头早已经乱套了,公主的闺房早以用厚厚的幔布将窗户都堵了个严实,院子里到处是忙碌的宫女。站在屋子外头,白七可以清楚的听见里面有个女人在痛苦的呼叫,具体是谁白七心里并没有确定的答案。

身为母亲的李丽英这时候也顾不上白七了,一头就扎进了屋子里。女人生孩子,男人当然是要回避的,白七也只能站在外面等着。当然白七也不会站在那等,早有宫女端来椅子。就摆在门口的走廊边上,让白七和小莲她们坐着等。

时间在等待的时候总是觉得过的很慢,听着里面地女人一直在声嘶力竭的惨叫,白七心头不由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慌,生孩子这事情要放在白七的前世里。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情,往医院里一送基本就没太大的问题,可是在这年月,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无疑是在鬼门关上走个来回。

里面的所谓公主到底是谁?一直没有确定答案的白七听了里面不断传来的叫声,心情变得有点烦躁了。

如果里面的公主是雪绯红,那么她的孩子又会是谁的?白七把时间往后不断的推算,从自己犯下案子跑路到今天,时间也不过10个多月,从时间上和公主这一身份来看。里面的那个女地要真的是雪绯红,孩子只可能是自己的。白七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如果事情真的如自己所料,那么这门亲事自己是绝对赖不掉的,就算白七想赖,估计小莲妈妈也不会答应。

想到这里白七不禁看了看母亲,这才发现小莲这会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屋子里了,眼睛一转都不转地看着屋子里,耳朵也在认真地听,丝毫不肯放过获得里面一点信息的机会。

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一直在外面陪着白七和小莲的李丽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子对白七和小莲道:“不行,都过去这么久了,我得进去看看。”

母亲小莲也坐不住了,也跟着道:“我也进去看着,老在外面­干­等我也着急。”两个女人此时完全无视白七的存在,招呼也不打一个就都钻了进去。

别人的女儿声孩子。自己的母亲小莲却如此上心的要跟进去,白七一直想要的答案在这一刻自然地不言自明了。里面的女人只能是雪绯红,而孩子绝对是自己种下的种子。

这时候的白七感到一种异样的慌乱,回想起当初自己作案的时候,事前可没少喝酒。按照前世的科学理论来看。酒喝多了留下的种子,有很大的可能­性­会出现畸形儿的现象。前世历史里的李白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李白自己的确很牛X,又是斗酒诗百篇,又是接着酒醉戏弄权贵的,可是李白正由于自己是个酒鬼,直接导致了自己的下一代连续出现白痴儿子的现象。想到这些白七不禁冷汗就下来了,别不会自己在这个世界似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一个酒­精­过度后的不合格产品吧?

白七还在担心时,身后一个带着一丝欢喜,又夹杂着几丝不满的声音在说话:“白七!你终于可出现了么?”

听到有人喊自己,白七回头一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作案对象之一——苏丞相的宝贝女儿苏想云。

现在的苏想云和白七上次见到的相比,无疑消瘦了许多。脸上的焦虑之­色­说明了她是为了雪绯红而来,人瘦了几分,往昔脸上总是带着自信和从容的微笑现在也看不见了。站在白七面前的苏想云,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几分殷切和忧虑。

此时的苏想云比起从前,确有另一番风韵,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从一个少女演变成了少­妇­,腰身瘦了几分,但胸前似乎增了三分。站在白七的面前,苏想云显得有几分的幽婉和无助,说完一句话之后就那么站在那儿,眼睛一直盯着白七在看,仿佛是要从白七身上得到点什么。

此情此景,一向还算能说会道的白七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和苏想云对视了好一会才挤出一句话:“苏姑娘,你的衣服看起来大了。”

听到一句话,苏想云有点气不打一处来的意思,眼神里增加了几分怨愤。白七不由在心里骂自己糊涂,人家现在这样子,还不都是自己作案潜逃留下的后遗症么,这样说话不免有失厚道。不行得想办法补救。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在苏想云没有完全狂化之前,白七念出了这一句。

一语击中要害,白七这句诗将苏想云此刻的心情完全道了个明白,虽然这句诗原本并不是用与眼下这种情况,但是白七也只是在完成又一次的剽窃后,在心里说了声“惭愧”就算对付过去了。

听了这句诗,苏想云完全就愣在那,仔细回味了一番后,抬起头来用一种迷离的眼神看着白七。此时的苏想云首先想到的是,白七这小子又来做诗这一招了,可是为什么每次白七在自己面前做诗,总能准确的说到自己的心里去呢?当初自己不就是因为这家伙做了几首歪诗而对他发生浓厚兴趣,最终把身子给搭进去的么?

再想想发生过的一切,自己后悔过么?想了又想,苏想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曾经对白七产生过怨恨,怨恨他的无情,怨恨他答应接受处理后擅自跑路,怨恨他累的自己和雪绯红躲在眉山不敢回家,可是就是没有在自己记忆中找到过后悔两个字。事情闹成这样,自己却从不曾后悔过,苏想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时间并没有给苏想云更多想的余地,随着屋子里“哇”的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传出,门帘被打开,里面钻出李丽萍和小莲,两人都一脸的兴奋,见着白七李丽萍就道:“白七,恭喜你啦,是个胖小子。”

做了­奶­­奶­的小莲也是一脸的兴奋,脸上带着无法抑制的笑容。

小莲也不过35岁,居然就做了­奶­­奶­了,这个世界真是不可思议。这是白七听到消息后的第一个想法。

在一回白七没有等太久,李丽英就从里面出来了,见了白七没好气地说:“白七,你自己进去看看吧。”

自己居然做了父亲,算起来在这个世界上的实际年龄也不过17岁,白七想起来觉得多少有些荒唐,至少在前世里这种事情白七是不敢想像的。

白七艰难的迈进屋子,努力地告诉自己要镇定,慢慢地走到床前的白七看见了一张熟悉而陌生的脸。说熟悉是因为白七一眼就看出来床上的女人是雪绯红,说陌生是因为此时的雪绯红,除了脸上没什么血­色­之外,脸上的表情是白七从未在雪绯红那看见过的。

这是一种母­性­的表情,眼睛专注地看着身边的孩子,脸上带着一种满足和慈爱,往昔那个俏丽多姿,­性­格里有几分刁蛮的血绯红不见了。

由于太过专注与孩子,雪绯红完全没有注意到白七和苏想云的进入,尚自在那自言自语的跟孩子说话。

“宝宝,给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本来这事应该是你爹来做的,可是妈妈现在找不到你爹,你说妈妈该给你起个什么名字?”

这一刻的雪绯红看起来如此动人,白七看的不由有几分痴了,呆呆地站在边上注视着这为以前自己并没有多少在意的女子,要不是自己酒后乱­性­,也不至于把雪绯红弄成这般。白七头一次在心里生出几分罪恶感。

“我看,就叫他巧缘吧,这孩子能来到这世界,多少有几分机缘巧合的成分。”白七不由自主地说出上面的话。

听到白七突然发出的声音,雪绯红吃了一惊,抬头一看,眼前居然站着自己千辛万苦寻找过的男人,雪绯红当时就呆在那,已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第三部 风云际会(5)妥协

安静!没有办法给三人之间的关系定位的三位当事人,在这一刻都选择了沉默。白七是决定要担负起一些责任的,但此时也没有后续语言,他只能等雪绯红做出应答。

雪绯红看见白七的突然出现,可以说是喜大于惊,原本以为很难及时出现的白七却在这时候出现,就这么原谅他么?这笔糊涂账到底该怎么来算?孰是孰非,至今也无定论。细想起来,从儿时同窗开始,从对白七好奇的开始,到后来的千方百计引起白七的注意,这一切似乎可以给雪绯红一个答案,可答案却是如此的不确定。如今孩子都已经生了,一切应该都已经成定局,可是让雪绯红在这种情形下说什么?雪绯红也选择了沉默。

至于苏想云,这时候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说是对白七有爱恋之情,倒也不尽然。兴许缘分是从周老先生家里的后花园的那一吻开始的吧?千头万绪,一团乱麻的苏想云这时候的选择也只能是沉默。

僵局是由孩子打破的,这个刚生下来的孩子,这时候似乎也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不对。也是是由于听不见妈妈的声音着急了,孩子居然醒了,醒来就张开嗓门哭。

“呜哇……”哭声一下将三热的注意力集中到孩子的身上。

小妈妈雪绯红也顾不上别的了,连忙手忙脚乱的哄孩子。

刚出生的孩子被严实的裹在襁褓中,眼睛也睁不开,脸上的皮肤还是粉红­色­地。这一切白七看在眼里顿时生出一种亲切感和自豪感。这就是自己的孩子。不过很快白七前世带来的习惯­性­思维又起作用了,曾经习惯生活在现代化大都市里的白七。总觉得17岁的自己成了父亲实在地有点荒唐。在看看雪绯红在孩子面前生疏的表现,白七嘀咕了一声:“小家伙生小家伙。”

孩子的啼哭很快就将在外面等候的下人招了进来,一位­奶­妈熟练的抱起孩子,在白七面前也不忌讳,扯开胸衣就将鼓胀的­奶­头伸到孩子面前。

­奶­妈一边给孩子喂­奶­还一边笑道:“公主您是千金之躯。以后这­奶­孩子的事情就由奴婢来做就是。”

前世里有的女人为了怕喂孩子坏了身材,不惜给孩子吃牛­奶­的事情数不胜数,白七估计贵为公主的雪绯红估计今后也不会自己给孩子喂­奶­,可是雪绯红地回答却让白七想错了。

“吩咐下去,让人给我准备点下­奶­的东西吃,以后这­奶­子我自己喂。”

白七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端详孩子的雪绯红,终于开口说:“你辛苦了,好好休息,我该做的我多会做。”

说着白七转身就走出这个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的屋子。白七竟然就这样走了,这让雪绯红和苏想云觉得有点不踏实。事情会得到圆满的解决么?当初白七能跑第一次,谁又能保证白七这次不跑。

难道真的要先结婚后恋爱么?而且还是用时跟两个女人这样。这是白七走出屋子里给自己提出的问题。答案自然是肯定地,因为别无选择。从此有多了一份责任了。

走出屋子,早有宫女等门口,见白七出来便上前道:“公子,王妃有请。”

白七微微点头道:“知道了,前面带路。”

跟着宫女进了另一间屋子,这时候屋子李氏姐妹和小莲已经环坐而待。白七一进来李丽英就开口问:“白七。现在你应该能先决心了吧?”

“是的,我会担负起自己的责任的。”白七苦笑道。是啊,白七现在只能苦笑了,事情演变成如此局面,实在是始料不及。

“很好,你这就写修书,修了那个青楼里的低贱女人。我这就着手准备你和她们表姐妹的婚事,孩子满月的时候就办。”李丽英有点迫不及待了。

“慢着!我有说写修书么?”白七冷笑道,很显然李丽英一厢情愿地蛮横让白七很不舒服。

“你想怎么样?”李丽英听了这话顿时眉头一紧,刚想发作就被李丽萍打岔道:“白七,你凭良心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可以娶她们,并且保证日后真心对待她们,但是当初娶玉书的时候我答应过好好待她,我不能食言。”白七对李丽萍说话语气明显缓和许多。

在话听在三个女人的耳朵里,完全是三种不同意思。妈妈小莲那边当然是觉得自己的孩子做地对,不能有了新的就不要旧的,也不能嫌贫爱富,想当初自己在白家的地位低下,就是因为自己出身贫民。

李丽萍听了白七这话,顿时觉得这孩子良心好,对一个青楼女子都能如此有情有义,在荣华富贵面前也不为所动,真不愧是大丈夫所为。把女儿交给白七她放心。

至于李丽英,听了白七的话就气不大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还对那个下贱女人念念不忘,明显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不行绝对不行,不修了那下贱女人,你别想娶绯红。”李丽英气的一把将身边桌子上的茶杯拂落在地。

“姐姐,你别动气啊,听听我说如何?”李丽萍赶紧出来打圆场,根据她对白七的观察,这孩子根本就不吃硬的那一套,逼急了都敢跟自己亲老子动手,现在真要把白七逼急了,兴许真的会拍拍ρi股走人的。

她还真的猜错,白七心里头还真是这样想的。在白七看来,自己跟秦玉书的婚姻才是感情到达一定程度发产物,至于雪绯红和苏想云,自己只有道义上的责任,自己有不是不想负责,人家不让自己负责也怪不得自己,至于孩子,是自己的还是自己的,跑都跑不掉。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那个女娃也是个苦命的孩子,我们也不能太欺负人了。这样,让她给白七做妾就是,正房夫人的名分是绯红的。”李丽萍拿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还以为这个方案白七会一口答应,毕竟客观上三个女人能同时并存了。没想到白七居然很不给面子的回答道:“不行,我的女人不分大小,一视同仁,这是原则。”

李丽英终于怒了,伸手想在桌子上找些东西来砸一下泄愤,却发现桌子上空空如也,怒火无处发泄的她一掌狠狠地拍到了桌子上,上好的楠木打造的桌子竟然顿时散了架,由此可见她的心情。

“你……”李丽英指着白七说不出话了。这时候就连李丽萍也觉得白七有点过分了,嗔怪地看着白七道:“你这孩子,叫我怎说才好。”兴许有一点李丽萍并不清楚,其实她骨子里跟自己的姐姐一样,对那位白七在外面娶回来的女人是极端看不起的,只不过她没有放在脸上而已。

“我的女儿,绝对不能跟那个女人在白家里平起平坐。否则我宁愿让绯红另嫁他人。”李丽英开出了最后通牒。

白七听了这话也是心头火起,心道这女人也太霸道了。这时候白七可不管李丽英今后是不是自己的丈母娘了,脸­色­一冷,眼看就要拂袖而去的当口,一直没有出声的小莲开口了。

“既然老七认为应该不分大小,王妃坚持不能在白家里大家平起平坐,我看我这倒有个办法,兴许大家都能接受。”

众人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到小莲这来。

“我看这样,大小名分又老七他们自己决定,玉书姑娘不进白家的门就是。大家不在一起,也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小莲这话说的有水平,争执的双方都觉得小莲是在向着自己这边的。首先李氏姐妹就认为小莲说这话其实也就代表她自己不承认秦玉书,连白家门都不让进,还算什么白家的媳­妇­,这个主意出的好,不进白家的门,那还存在什么名分上的争端呢?李氏姐妹当然举双手赞成。

归根结底还是要看白七的态度,所以李氏姐妹这时候一起拿眼睛看着白七,原本以为会一口拒绝的白七,这时候竟然一口答应了。

“好!那玉书就不住白家就是,我在外面另起一个住所,让玉书单独住就是。”

问题似乎就此得到了解决,可是李氏姐妹有个问题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白七也好,小莲也罢,他们在白家地位本来就没有多少,白七甚至根本就没有回白家住的打算,就算是白七要娶苏想云和雪绯红,白七也没打算往白家里娶。

还是小莲明白白七的心思,知道白七自打迈出了白家,也许就没回去的打算,至于自己在白家所受的那些罪,心地善良的小莲可不希望自己儿子喜欢的女人也去受一遭。

事情似乎就此得到了解决,双方的目的似乎都达到了,可是事情真的解决了么?答案也许只有天知道。无论怎么样,白七终于要回到都梁城,妈妈小莲又能时常看见自己的儿子,也许这一点对小莲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第三部 风云际会(6)自立门户

讨价还价似乎有了结果,事情看起来可以告一段落了。女人们在白七这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立刻回去,分别向自己的男人汇报战况。

接下来论到男人们粉墨登场了。婚事既然定了下来,首先当然是要表示一下庆贺,毕竟是王家嘛,虽然公主是未婚先有子,但怎么也也还是要庆贺一番的,反正没有人敢在背后嚼舌根,不体面的事情只要办的风光点,自然就体面了。

国主雪怡然得知爱女的问题解决后,立刻下令准备酒宴,一是庆贺,二是给白七接风。当然接风一说有点勉强,白七来的时候可不是大大方方的登堂入室,甚至双方还进行了一场父子间的友谊赛。现在一切都已经成就好事,到也勉强说得过去。

酒宴摆好,作陪自然是与这桩婚事有关的三位亲家,太尉叶追风由于跟三人是把兄弟的关系,又适逢其会,所以也在酒席上有一席之地。

且不说酒席之事,先说白七离开之后,雪绯红与苏想云相互对视少倾,都不由得一同长舒一气,接着两人几乎同时笑道:“这下这小子没跑了。”

女人在一起场面很快就热闹起来,苏想云好奇地盯着孩子看了好一会。吃饱了的孩子满足的逼上眼睛,又开始睡觉。苏想云一边看一边道:“妹妹,这孩子挺壮实的,现在这样子也看不出来像谁。”

雪绯红以过来人的口气得意地说:“姐姐,这孩子有8斤重呢,等个三天五天的,就能看出孩子像哪个了。不过就五官来看,鼻子眼睛都像那个坏蛋。”

提到白七。苏云脸上不由一红,拉过雪绯红的手道:“妹妹。你说今后我在一起,这本是好事,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太便宜那个坏蛋了。”

雪绯红听了噗嗤一笑道:“姐姐,要我怎么说你好。事情变成今天这样。你得负主要责任。”

苏想云听了不­干­了,立刻笑着反驳道:“好啊,当初是谁见了白七一个劲地撺着我去请他的?原来有的人从小时候就喜欢人家了,要不是为你……”

“你还说我,当初是谁发疯似的到处找天涯漂泊客的字画,后来知道了白七就是,主动献吻地又是哪一个?”

“你还敢说这事,这事还不是你引起的?看我不挠你。”苏想云说着伸出手来,朝躺在床上的雪绯红挠了过去。

一场短暂的打闹结束后。两人突然又安静了下来,互相笑着对视一会后。苏想云突然说了一句:“妹妹,你说那个坏蛋现在会怎么想我们?如果不是这件事发生了,他心里头会有我们两么?”

这是个问题!

天下女人,无论古今,似乎都有这么一个共­性­,当获得一个男人的婚姻以后,她们又发现其实获得男人的感情更重要。

酒席和热闹的开始了。在座的诸位可以说是各自肚肠。首先这桩亲事对各方面来说,就政治利益来说,其实都是有好处的。

就国主雪怡然而言,有了这桩亲事,军方的首席人物白奇伟将会牢牢地和自己绑在一起,这样一来雪怡然就不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去考虑如何限制白家地势力。毕竟现在雪怡然还没有子嗣,今后万一后宫的女人们不争气。死活就是不弄出个带把的来,这王位迟早是雪绯红的,也就等于是白七的。虽然这事还捎带上个苏想云,但也不是坏事,其结果肯定是造成苏白两位在更多问题上的互相妥协。对朝政而言,日后的争吵肯定是要少很多,雪怡然地耳根也能清净许多。

从实际效果来看,从这桩婚事中获得最大利益的无疑是白奇伟了。搭上国主这门亲,白家的地位无疑更加稳固,与苏家的矛盾也可以大幅度的缓和。就算不说这些,白七也帮白奇伟报了当年被苏云成横刀夺爱的一箭之仇。

至于苏云成,政治利益不去说了,单就他对女儿苏想云的信任而言,苏云成有理由相信,以自己女儿的容貌­精­明,收服一个白七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么,所以苏云成更认为自己不是嫁出去一个女儿,而是赚回来白奇伟的一个儿子,所以苏云成的心情也很好。

剩下就是叶追风了,叶追风在这件事情上看起来就是个单纯的看客,可是事情有那么简单么?白苏两家的联姻,就政治上而言,叶追风应该是失去最多的那位吧?

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酒席上也是一团和气,作为老子的白奇伟当然要有所表示。原来是白七的庶出,连族谱都上不得的,现在白七成了驸马,白奇伟首先要纠正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酒过三巡之后,白奇伟站将起来对众人道:“既然我们家老七今后是驸马了,驸马自然是有爵位的,按照本族的族规,这个回归族谱自然是第一要事。所以日后老七也不能白七白七的叫了,得改个名字,这样也好写进族谱,没准日后这族长的位置也是老七的也未可知。”

白奇伟当众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目的的,上是一个信号,向雪怡然和苏云成示好的信号。白家对白七的重视自然是由于和苏家与国主之间粘亲的缘故,由此也表达了白奇伟对这桩婚姻的重视程度。

果然雪怡然和苏云成听了大为满意,不约而同的露出满意的笑容,在这个重视家族地位的年代,女婿在家族中有地位女儿自然跟着有面子。

苏云成笑罢当即提议道:“照我看啊,白七应该是云字辈,就叫白云祺好了。祺与七字是谐音,意思也好。”苏云成当然要表现一下自己这位文人丞相的文才,同时也算是表示一下自己友好的态度。

“这名字好,我看就叫白云祺吧。”说着雪怡然转头问当时人白七道:“白七你看如何?”

一直闷声喝酒吃菜的白七,开始的时候都是大家说一句应一句,凡事都点头说好,可是这会却语出惊人。

“我看这名字不改也吧,我还是叫白七吧,一是叫习惯了,二是我也没有回白家的打算。”白七面无表情的一段话,在其他人听来无疑与晴天霹雳一般。

白七这话里带出来的问题实在是太严重了,也是三位亲家无法理解和接受的。白七的话说完之后,雪怡然目瞪口呆,苏云成皱起眉头,叶追风的筷子掉到地上,白奇伟的脸先是红,后转青。

一向以脾气火暴著称的白奇伟这一刻却出奇的没有立刻发作,沉默了好一会之后面带愧­色­长叹道:“老七你会这样想也不奇怪,说起来惭愧,做人家的老子竟然不知道自己儿子长的什么样,闹出了父子动手的笑话来,我白奇伟对不起你们呣子。”

白奇伟叹气之后话锋一转,看着白七的脸道:“老七,只要你肯回白家,我回去就立刻宣布,白家的家产你们兄弟三个日后一人一份。”

白奇伟话音未落,苏云成接过话就道:“老三你还是省省吧,就你那点家产,老七未必看的上,你儿子随便画幅画都是万儿八千的,这些年也不知道攒下多少银子了。”

白奇伟听了苏云成这番­阴­阳怪气的话,脸­色­不由一冷道:“苏老二,难道我白家就穷到你都看不上眼了么?白家的家财分成三份也不是什么小数目吧?”

苏云成不客气的反击道:“白老三,你是怎么给人当爹的,知道现在天涯漂泊客的画拍卖到什么价钱了么?你这俗人谅你也不知道,是十五万两,而且据说还在涨。”

白奇伟冷笑道:“这跟老七有什么关系?字画这东西也就你这样的穷酸才当宝贝,又不能当饭吃的东西。”

苏云成刚要反驳,雪怡然已经呵斥道:“你们都给我闭嘴,这时候扯这些不着边的事情做什么?先听听白七是怎么想的嘛。”

这年头世家子弟中不乏庶出的,不能进入族谱就意味着难以踏入上层社会,所以白七的表现大家不理解,更何况白七的话里有脱离白家的意思,这问题就更严重了。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当事人白七身上,众目围视之下,白七面无表情的擦了擦嘴巴上的油水,淡淡地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想凭自己的本事养活老婆孩子。请大家放心,我会在京城房子最贵的地方买一座过得去的宅院,绝对不会让各位丢面子的。”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都不好在说什么,从白七来到后的表现来看,再说别的白七也未必能听得进去。

好好的一场酒席就这样不欢而散,对白七的说法大家也没有肯定的答复,一个个都回去想办法要做白七的思想工作,总之白七回归白家才符合众人的利益。

事情似乎又遇上了麻烦。

第三部 风云际会(7)往事

白七的桀骜不驯让雪怡然等伤透了脑筋,白七甚至还谢绝了雪怡然让他留宿王宫的美意,自己跑去城里最好的客栈弄了间上房。

说起来白七­干­的这些事,换成别人早就杀了N次脑袋了,之所以大家如此容忍白七,原因也无外乎以下几条。

其一,在雪怡然他们看来,自己的女儿已经是白七的人了,说不得要迁就一下。

其二,这桩婚姻符合当前政治利益的需要。

其三,也是最重要一点,白七表现出来的实力。文可以作出一手绝好的诗词文章,武可以入大内如无人之境。可以说雪苏白三位都迫切的希望白七能加入自己的阵营。

可是现在白七是谁的账都不买,该周围那么办呢?雪怡然领着苏云成和白奇伟在书房里商量起对策来。

三人苦思良久,竟如同狐狸遇上了刺猬,无从下口。拿白七一点办法都没有,真要是想办白七也不是没有办法,派一票军队出动就是,白七本事在大,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吧。可是真要如此,别说女儿们不答应,就算是雪怡然和白奇伟也不答应。

郁闷的雪怡然无奈的对白奇伟道:“老三,这孩子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出云子前辈怎么就看上他了?”

白奇伟无言以对,支吾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大声道:“我有办法了,这小子最听他妈妈的话。我让小莲去跟他谈。”

苏云成听了头直摆道:“这办法也不是治本之道,你那个儿子这次不闹,没准将来还得闹。我们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是。”

大凡位高者,往往对他人都有强烈的支配欲,这三位也有这毛病,在他们看来,今后的白七要是不听他们招呼。那还不如不成就这门亲事,也省得日后给自己添堵。

苏云成的话雪怡然和白奇伟听了深以为然,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最后还是苏云成湖了个点子道:“大凡白七这样有本事的年轻人,他们佩服的是比他们本事更大的人,只要找个比他更厉害的人出来,白七自然就会乖乖地听话。”

苏云成的主意雪怡然听了立刻叫好,连白奇伟也频频点头,看来三人还真是臭味相投。可是上哪去找这样一个人呢?大家又犯难了,这里头要数白奇伟是第一高手,可是白奇伟连一招也没抗下来。

“要不请云老出面?”苏云成想了一会才道。雪怡然听了摇头道:“没用。云老发现白七近来的时候有告诉我,白七的功夫之在他只上。顶多大家打个平手。”

人都是要面子的,云老这样说也是在给自己的脸上贴金,雪怡然自己也清楚,真要是云老当时有把握收拾白七,肯定已经直接动手了,大可以拿下白七在来汇报,根本不需要大家在喝酒说事的时候进来打扰。

想来想去大家都没有好人选。这时候一直在边上当观众的叶追风出声道:“我这倒是有个人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请的动他,如果这位前辈能出面,估计事情也就解决了。”

雪怡然听了连忙问道:“你说的是哪位高人?只要他肯来,无论花多少代价我都去请。”

叶追风摇头道:“这位前辈可不是花钱送东西就能请地动的,也只有陛下您亲自去求,或许还有点希望。”

白奇伟听得云山雾罩的。不奈的怒道:“叶老四你说了半天这高人到底是谁?别在这卖关子了,快快说来。”

叶追风看着雪怡然道:“陛下难道忘了是如何得到眉山派的支持的么?”

雪怡然听了顿时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道:“我真是急糊涂了,怎么把这位前辈给忘记了。”

白奇伟和苏云成听了也顿时明白,白奇伟道:“老四说道难不成是云老的师叔?可是这位老前辈人还健在么?”

“在的。”雪怡然肯定的回答。

冻夜的街道很快就冷清下来。站在窗口处看着远出昏暗的灯火在无力的摇曳,白七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于雪绯红和苏想云之间到底将会形成什么样一种局面,白七第一次觉得事情是如此的没有把握。不过有一点白七是必须坚持地,那就是白七将自己另立起一个门户来。类似白家那种高门大户的气氛,白七实在是不喜欢,跟别提白家里的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心斗角,还有白奇伟和白云山这父子俩,他们那种视天下女人为玩物的做派也是白七厌恶地。

“嘟嘟”敲门声把白七从思虑中拉了回来,打开门一看,母亲正笑着看着自己。白七赶紧把小莲让进屋子。

呣子俩做好后,小莲并不说话,只是一直笑着看着白七。白七苦笑道:“母亲,难不成你也是来劝我的么?”

小莲笑道:“老七,你长大了。应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应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间了。”

明白母亲态度的白七顿时露出宽心的笑,其实白七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小莲坚持让白七般回白家,白七是绝对不会不从的。

看着自己母亲,30过半的人了,容貌依然是那般清丽,风采神情不亚于自己第一眼看见的那个小莲,岁月并没有能在小莲的恋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白七这聊起来,如孩提时那般跪在小莲的面前,把脸枕在母亲的腿上。小莲很自然的如以前一样开始独自说话,白七要做的只是听着。

“老七,你一直不是个争强好胜的孩子,妈妈也不希望你做出多大的事情,人生一世,到头来两腿一伸,能带到地下的也就是一副棺材。”

小莲就这么说了一会,白七突然抬起头来道:“母亲,你也离开白家吧。以后我来养你就是,何苦继续留在白家受那份罪。”

小莲听了白七这话,不由得呆了一呆,神情为之黯然。不过很快小莲就恢复过来,低声对白七道:“老七,妈妈跟你说个故事。”

20多年前,有一个秀才和一个女儿相依为命,这一家有十几亩薄田,日子虽然清苦,但也算过得去,生怕女儿受委屈的父亲一直没有再娶。

秀才平日里给别人的孩子教书挣点油盐的钱,晚上回到家里手把手地教女儿认字,日子虽然苦点,但小姑娘很开心。小姑娘也很懂事,才7、8岁就学会了洗衣服做饭,­操­持家务,从来不用父亲为家务事烦心。

小姑娘十岁那年,天塌了!一直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病倒了,小姑娘整日里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半年,还是没能留住父亲。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以说很快就把小姑娘逼上了绝路,父亲的尸骨未寒,家里的叔伯兄弟们便打上门来,也不提什么帮着料理父亲的后事,开口便说小姑娘是女的,没有权利继承父亲的家产。于是乎分田的分田,占屋的占屋。

小姑娘给那些叔伯们跪下磕头,求他们帮着把父亲葬了,自己就算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他们,至于父亲的家产,小姑娘想都没敢想。

小姑娘的跪求没有任何效果,最后小姑娘还是被赶了出来,连同父亲的尸体也被装进一口薄棺材内丢到了大街上。

那个时候世道乱啊,大齐国还在跟张楚打仗,都梁成也还不是国都,一切都乱得很,官府也没闲心管这等民间闲事。

小姑娘跪在大街上,身边就是等待下葬的父亲。可怜的小姑娘不住的给来往的行人磕头,希望能有人帮自己一把。

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人情冷暖,在那些日子里小姑娘一一尝尽,在街边跪求了三天的小姑娘没有获得任何的帮助。

第四天的早晨,小姑娘终于支持不住了,跪在在了父亲的棺材边,那个时候,又饿又累的小姑娘想,自己也许就这样随父亲而去了。可是无论怎么样也得先把父亲给安葬了。

街边卖烧饼的一个老汉可怜小姑娘,给小姑娘送来俩烧饼和水。小姑娘恳求老汉帮自己弄来纸笔,用颤抖的手写下了卖身葬父四个大字。

可是小姑娘的厄运还没有停止,就在第四天,小姑娘决定卖身葬父的日子,一些所谓的亲戚,由于他们在分父亲家产时手脚慢了,没捞到什么好处的他们就打上了小姑娘的主意。他们在大街上找到小姑娘,拉上小姑娘就走,他们要把小姑娘卖到窑子里去。

小姑娘拼死不从,用尽了全声的力气又哭又咬,呼救声凄厉。可是小姑娘又怎么是大人的对手,很快小姑娘就被他们抱了起来。

当时的小姑娘下定决心,只要一有机会就寻死,绝对不能便宜那些恶人。就在小姑娘绝望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将军带着他的士兵路过,他救下了小姑娘。

年轻的将军帮着安葬了父亲,然后把小姑娘带回了家。

故事听起来很老套,可是老套的故事才显得真实。小莲就那么轻省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一片恍然,脑海中仿佛又看见那位年轻的将军对自己说:“小姑娘,跟我回家吧,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打他。”

这时候的白七已然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母亲,劝母亲离开白家的想法再也没有了。

第三部 风云际会(8)买卖

早晨时分是如意茶馆最热闹的时候,太阳刚露面,如意茶馆里早就坐的满满当当的。平面百姓喜欢八卦是永远不会改变得,任何时代都一样,如意茶馆正好满足了人们这一需求。

茶馆的老板明显是有个很­精­明的生意人,每天早晨太阳刚起来,茶馆中央就会有一个说书先生在那拉开架势,时辰一到便开始说书,说的都是些江湖上最近发生大案大事。普通百姓消息来源本来就少,自然愿意到这来听些八卦回去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趣的是,这个说书的还负责回答一些听众的问题,有时候还会请一些京城常走江湖大案豪客前来做嘉宾,很有点现在电视访问节目的味道。

白七昨天就让人在这如意茶馆定了位置,今一大早就来到这,白七约了人。进得茶馆,只见当中的说书先生已经在那口沫横飞的开说,具体说什么白七也没往心里去。白七ρi股还没坐稳当呢,就听有人在喊:“好你个白七,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看刀!”

白七听的猛地一惊,抬头四周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客人们正常的很。顺着声音看将过去,白七顿时苦笑起来,原来是当中的说书先生在说话。

“各位!要知道这白七与匈奴王子一战的结局如何,请听下回分解。”说着那说书的老头端起盘子开始到处收钱。

白七自己是绝对没想到,自己在齐州擂台上的事情已经被编成书来说了,看来这时代人要出名也不难啊。

白七等的人这时候也来了,那便是“淘宝阁”的余掌柜,白七还有几幅字画放他那拍卖呢。现在是来收钱地,今后要想在京城立足,要想成就一点事业,没钱可不行。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我当是谁邀我一大早上这来呢。原来是七公子您啊,你可是不知道,如今你可成了这京城里的名人了,这不……”余掌柜见了白七是又惊又喜,其实白七昨天约他的时候很简单,只是让人了张条子过去,条子上写着“要想得到天涯漂泊客的画,明早如意茶楼见面。”

惊喜之余地余掌柜差一点就把白七的身份给说破了,幸好白七见机的早,赶紧做个手势让他停下来。

白七招呼余掌柜的坐下。开口道:“余掌柜,别来无恙乎。生意可好?”

听了白七这话,余掌柜的立刻又站了起来,接着便要给白七下跪,口称:“我的七公子诶,你可得救命啊。”

“这怎么使得!有话好好说嘛。”白七赶紧先出一手托住。

“说起来也怪不得公子您,当初您提议把画放在小店拍卖,本是因为大家是老朋友。也有照顾我生意的意思,只怪在下贪心不足,愿以为公子的画怎么都不会断档,便放出话去,每月拍卖一次您的新作。结果后来您一点信都没了,这可把您的那些个画迷给得罪了,整日里逼着老夫要字画。好几次险些没把我店给砸了。”余掌柜地苦着个脸,把缘由一说。

白七一听是这个事,欣然一笑,从身边把带来的几幅字画摆了上来道:“这有几幅字画,你先拿去救救急。”

余掌柜喜上眉梢。忙不迭地接了过去,口中不住谢道:“七公子实在是够意思,没说的,我这就差人去取银票,这可都是你以前卖画的钱,我一直给你存着呢。”

说着余掌柜交代身边的跟班去带着自己的印鉴去取银票,自己陪着白七在这说话。说话间说书的又开场了,惊堂木一响,说的是白七大战端木名。

听众里最专心地要数余掌柜了,一边听着还一边看看白七,只是不知道此白七是否是彼白七。余掌柜看了半天,眼前的白七一身月白的长衫,身材虽然不低可面白星目,一双手又细又白,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大闹擂台的白七。

在说那说书的已经把白七给神话了,什么身长一丈,虎背熊腰,目若铜铃,根本和眼前的白七不搭界。说书的说到兴奋,猛地又拍惊堂木道:“各位,眼看那端木名的刀带着寒光就奔白七而来,却只见那白七微笑以待,右手往天上一伸,招来一串闪电,顿时就将那端木名劈成一串焦炭。”

白七听到这,再也忍耐不住好笑,一口茶水忍不住就喷了出来,幸好白七身手敏捷,头一低茶水全喷地上了。

余掌柜被吓了一跳,连忙问:“七公子您不要紧吧?”

“不碍!不碍!”白七连忙摇手示意。

见白七没事,用掌柜这才放心,可是人的好奇心总是很令人难以抗拒的,犹豫了一会余掌柜还是问白七道:“七公子,那上面说的白七是您么?”

白七苦笑着眼睛一翻道:“你说呢,我有他说的那么可怕么?我像是能招来闪电的主么?”说着白七心道:看来YY这门工夫,绝对不是前世里所独有的,眼前这位说书的YY的就很够离谱。

工夫不大,余掌柜的下人取来银票,一共是三万两。交与白七后余掌柜客气几句就要告辞,没想白七叫住余掌柜道:“先不忙走,我最近想做点买卖,里面的门道想向余掌柜的请教一二。”

余掌柜听了奇怪,大还是坐了下来道:“七公子,凭您的满腹经纶,将来要考个官做做都不是什么难事,弄不好登堂拜相也未可知,您怎么想起来做买卖了?”

白七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买卖,我有一帮子小兄弟,其实我要7养着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怕他们闲着会闹出什么事来,所以想找点买卖给他们做着,我也好省点心。”

买卖人一听有买卖做,虽然未必是本行,可是还是想知道的,来了兴趣的余掌柜问:“七公子您可不是一般的主,一般的买卖我看您也看不上,说说,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赚钱门路,您可不能拉下我。”

要说这做古玩字画的对别的一般都不感兴趣,可是白七这个人在余掌柜看来太特别了,从白七的字画中也没少赚钱的余掌柜当然想看看是不是又有什么好处。

“我问你个问题,现在市面上买的酒你觉得如何?”白七笑着问。

余掌柜不愧是做买卖的,虽然不是本行,但稍微想一想还是回答道:“要说这酒嘛,如今京城大大小小的作坊也不下百家,最出名的要数王老六的王家千里香了,他那酒带劲,一斤酒下去人就晕乎了,怎么公子您想做这行?我看这样得了,您也别费心给小兄弟找生活了,我在京城还有点面子,你那些兄弟都交给我,我都给介绍到各个店里去做学徒,那不也一样么?”

余掌柜的好心自然是建立在白七的字画利益上,白七笑着谢绝道:“那倒不必。如果我说我能酿出一种酒,其纯度要远远高与现在市面上的酒,你说这买卖会如何?”

­精­明的余掌柜立刻意识到这里面说蕴藏的商机,立刻接过话道:“那还要说,那您的买卖就是这京城里的独一份,肯定财源滚滚。”

白七笑着看看余掌柜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干­?”白七本来打算就是要拉余掌柜下水的,烈­性­酒的制造原理和简单,无非是在现有酒的基础上再进行蒸馏加工,白七完全有信心弄出造酒的装置来。只不过白七自己今后肯定是没有时间来打理这一摊事情的,两个即将到任的老婆那还有一脑门的官司等着呢,青青虽然能­干­,可是毕竟太小,小虎他们就更别说了,所以白七需要一个人来帮自己坐镇,很自然就想到了余掌柜。

余掌柜可不像一般的买卖人,听见有钱赚就乐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这时候的余掌柜倒是先冷静下来想一想,然后才问白七:“七公子,凭您的字画,别的不说,一天画个一幅,一年下来不难弄个百万身家,您有必要开买卖么?”

余掌柜这么一问,倒叫白七愈加看重他了,白七笑道:“余掌柜,这世界上的东西,一向是物以稀为贵,你说是不是?我每天画个十幅都可以,可是这样一来,我的字画还能卖到好价钱么?再说了,这画画写字要有好的心境和灵感,也不是说画就能画的,就算面前去画,画出来的东西­干­巴巴的,那不是砸自己的招牌么?我拉着你开买卖,目的就是要一把这买卖上的事担起来,说起来今后我也就是做个甩手掌柜,只管分钱。你把我的小兄弟们带好了就行。”

其实余掌柜问白七的话里是另有一层意思的,他想掺和到这买卖里来,可是又有自己的担心。虽说这酒的买卖做起来是独一分,肯定是有赚没亏的。买卖做起来白七肯定是要占大头的,白七做买卖在余掌柜来看那是外行,买卖做起来了白七要是瞎指挥,那不是外行指挥内行了么?对买卖肯定是没好处的。

现在白七表明态度,只管教怎么酿酒,不参与买卖上的事,这样一来余掌柜便放心了,于是也很爽快地应承道:“行!这买卖我做了。”

第三部 风云际会(9)合作

既然决定合作,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商量如何具体­操­作的事宜了。作为一个拥有现代记忆的人,白七比任何人都清楚钱的作用,眼下虽然中原看似平静,然一旦有变,必然是惊天动地天下大乱的局面。所以白七必须要在这变化的来到前积蓄好足够的力量,而财富的储备将是第一位的,没钱想做任何事都困难,这是千古不变得铁律。

商人在某些时候都是谨慎的,他们最怕的就是招惹上比必要的是非,此时的余掌柜也一样,在最后确定与白七合作后,还是问了一个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七公子,还有一事我一直搁在心里,现在大家既然合作,还希望公子坦诚相告,也好去我心中疑虑。”

“你问便是。”白七也觉得合作的前提是必要的坦诚,如果缺少这一点,仅仅靠利益来维护的合作恐怕很难长久,毕竟这个世界不像前世一切关系都是利益维系的,道德交情在一定程度上也决定了合作关系的稳定­性­。不过利益才是合作的根本,这一点白七是时刻牢记的。

“上回公子离开后,曾数次有人光顾小店,一个个都显得来着不善,进门就恶狠狠地问在下公子您的去向,可我上哪去知道啊?在下在京城混的了二十年了,根据我的观察,这些来人里有的来自军队,也有来自衙门,更有的可能来自大内。在下想问的是,七公子您到底是谁?您的离开是不是因为得罪了什么厉害人物?再就是您的这些麻烦现在是不是都解除了?”余掌柜地鼓足勇气终于把心中的疑问一吐而出。

听了这个问题,白七不禁感叹自己没看错人,余掌柜的­精­明和观察能力由此可见一斑。

白七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余掌柜一些真相,于是笑了笑,站起身来拍拍余掌柜的肩膀道:“余掌柜,我跟你实话说了,其实我是大将军府里的七公子。只不过我是庶出,知道我的人不多。前些日子我离开了一段京城,之所以会有大内的人上你那去找我,那时因为我将会成为当今的驸马而已。”

白七说话的语气很平淡,可是听到余掌柜的耳朵里却犹如霹雳一般,谁不知道当今大王尚无子息,只有一位公主。当今的驸马其地位在日后真是不可限量。

被惊呆的余掌柜此时只能呆在那,半天才缓过劲来,第一反应就是要给白七下跪,口中低声道:“草民给……”

白七连忙伸手托住余掌柜。口中道:“免了,我最讨厌这些俗礼。日后大家还是朋友相称的好,还是你叫我七公子,我叫你余掌柜。”

余掌柜的反应白七还是比较满意的,这个效果也是白七预期地,有了驸马这个身份,今后的合作上谅余掌柜也不敢背着自己玩花样。虽然白七并不觉得驸马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这个身份对自己日后的帮助还是很大的,想起来自己还是后魏国的驸马呢。只不过秦玉书是李益的­干­女儿,后魏的­干­驸马比起大齐的驸马,其地位和效果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如此!草民遵命就是。”余掌柜这时候显得有些惶恐了。一

余掌柜地问完了,现在轮到白七提问了,白七当然要弄清楚余掌柜跟自己合作的动机是什么?

“余掌柜,你问了我。现在我也想问你一问,我看你那铺子的买卖也还算不错,在京城里也算的上一号了,怎么就想起来跟我合作了?”

此时的余掌柜又恢复了商人的­精­明与­干­练,定了定心神便道:“七公子您在古玩这行也算是内行了。当然也知道咱们这一行有个说法,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小号虽说生意不错,可是大多数日子里铺子里都没什么事情可做,我们最常做的无非是四处淘换宝贝。现在店里地二掌柜三掌柜都起来了,我平时就更没事了。这不闲着也是闲着,您这有买卖我自然要掺和,谁叫咱是买卖人呢,哪有银子咱就奔哪。”

余掌柜这可是大实话,他可不想错过与白七合作的大好机会,毕竟以后有这么一个驸马罩着,发家暴富都不是难事,在有这买卖也确实是个好买卖,更何况以后有了白七,在生意场上和其他各方面都会顺当许多。

这时候茶楼内突然喧闹起来,前来喝茶的客人们一阵­骚­动,口哨声喊声不断,把个茶楼闹成一团。喜静的白七抬头朝中间看去,原来说书的台上现在已经搭好台子,看来是某出名地女戏子要在这开唱,而这些疯狂的观众也算是“粉丝”一族了。

白七皱起眉头苦笑道:“这地方买卖还真不错,也够闹的,看来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我们换个清净的地方继续合计去。”

余掌柜点头道:“这地方买卖倒是数得上的,只是这里的客人大多数都是些市井俗流,所以闹了点。要说安静的去处,我领公子您上个地方,那地方既安静又不失丝竹风月。”

白七听出来余掌柜说道应当是一处风月场,以前在京城自己倒是从不涉足这些场合,今天去见识一番也未尝不可。

唤来小二,余掌柜忙不迭地抢着付了账,白七也不客气道:“余掌柜,前边带路。”

出了城楼往城南而来,城南一带正是小梁河穿城而过的地方,两岸正是莺歌艳舞,倚红偎翠的好去处,用句现代的词来说,这一代就是“红灯区。”

跟着余掌柜,白七心里头有些纳闷,按说这一带的营业时间都是晚上,这大清早的跑这来算什么。估计这会子姑娘们都还在被窝里抱着客人睡觉呢。

终于在街道的尽头,前面出现一片竹林,沿着竹林里的小径前行,世界到了这里突然静了下来,都市地繁华喧闹到了这里都消失了。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竹林内除了风吹叶动的沙沙声,就只听见脚步踩在地上的落叶上发出的吱呀声,清新的空气夹着竹香迎面扑来,顿时让人心旷神怡。

行至竹林尽头,前面豁然开朗,一处红墙绿瓦地小院跃然而出,“坐闲居”三个字刻在院门上,很明显是出自名家手笔。

余掌柜看出了白七的疑问,连忙笑着解释道:“七公子莫担心,这地方和别处不同。一般都是白日做买卖,里面的姑娘也多数是卖艺而已。只要是这里的主人认为来客不是俗人。都会开门纳客。”

白七听的觉得这话里还有蹊跷,笑问:“这么说余掌柜倒是这里的常客喽?”

余掌柜的听着老脸一红道:“说来惭愧,在下倒是跟着几位上我那去的文人们来过一回,后来几回自己独自前来,结果都吃了闭门羹,说咱身上铜臭味太重。今天要不是有公子您这位雅客在,在下倒是不敢把您往这带的。”

站在院门处。看着紧闭的小门,白七不禁对里面地一切生出了好奇心,哪有风月场会把客人往外撵的,看来这里地主人不是一般的主,很会抓客人的心理。

“七公子,这里头的姑娘还真是个个貌美,且不俗气。真要是客人与里头的姑娘情投意合。只要姑娘愿意,主人不要客人一分钱,在这摆上一桌,只管把姑娘带走就是。我还告诉您,当朝的很多高官平日里都便服往这跑。嘿嘿,还真叫这帮子文人出身的家伙从这拐走不少美娇娘,真是羡煞我等。”余掌柜羡慕地口气中又带着点无奈。

白七听了一笑道:“那还站着等什么,敲门吧。”

余掌柜往白七身后一站,讪笑道:“七公子,门边上有一索扣,您拉一拉里头就有人出来,至于在下就不站前面了,免得又被人当俗物挡在外头。”

有趣。这里的主人实在是有趣,还有在样做买卖的,白七心里决定今天就算是破门而入,也要见识一下里面的风月。

找到索扣,拉了几拉,只听着里面有铃铛响起,未几便听吱呀一声,门洞大开,出来一位小丫鬟,仔细地打量了白七几下,还上前在白七身上闻了闻。

“进来吧,公子您倒是位雅客,不像后面那位,一身的铜臭,看您的面子我也就放他进来。”小姑娘­操­着柔软娇­嫩­地语调,再配以青涩却不失娇媚的面孔,虽然年纪不过十三四,却已经有了迷死人不赔命的苗头。

进得院子,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环境,便听里面有声音道:“这大清早的就把客人往里让,我们的晴丫头是不是动了春心了,难不成是晴丫头地相好来了。”说着里面就是一阵嬉笑声。

小姑娘眉眼朝白七一瞪,那意思就是道:都是你,大清早就来上门,害我被笑话了。接着小姑娘跺跺脚朝里喊道:“小姐您这就不对了,规矩都是您立下的,客人们还不都是冲您来的?现在来笑话我,这迎客的活我不­干­了还不行么?您自己出来迎客得了。”

小姑娘说着转身便要走,白七赶紧出声道:“看来在下连累小妹妹了,来的唐突,还是头一回,给银子怕落了俗套,这有把扇子,小妹妹你留着玩吧。”说着白七把随身的扇子递了过去,那小姑娘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展开一看,顿时脸上就乐出花来了。

“你这公子人不错,出手也大方,得,我还是把您领到我们姑娘面前,免得您等得着急……”

小姑娘突然变得客气起来,倒令白七有点疑惑,再回头看看余掌柜­肉­疼的表情,眼睛一直盯着擅自上的字画看,白七顿然了然,原来是为了扇子上自己的字画和题词。

这会工夫小姑娘已经丢下白七他们跑了进去,只听见里面小姑娘在喊:“小姐小姐,您看看这客人给了我什么?”

这会白七在得以仔细看看里面,里头先是一个大园子,园子里布置的倒也雅致,花草假山。错落有致,院子的尽头是一座两层小楼,门口的左手边是一座高大的假山,刚才里面说话的声音就是从假山后传来的。只不过刚才的声音白七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正当白七心有疑惑的时候,假山后面转出个女人来,见了白七竟然恭敬地行礼道:“不知公子大驾光临,奴家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见了这个女人余掌柜顿时就张大着嘴巴做惊讶状,应该说是惊喜和惊艳的结合体,除了吃惊以外,更多的是被眼前女人的美貌所吸引,说余掌柜现在失魂落魄一点也不过分,张着大嘴巴口水都顺着嘴角流下来了。

白七见了这女人先是一惊,后是苦笑,原来自己竟然摸进了道尊门下的地盘,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许玉嫣。

许玉嫣在京城都梁,那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平时许玉嫣见的客人,不是高官,便是大儒,余掌柜这样的下九流人物,远远站着看还行,要想当面窥见,那想都别想。

许玉嫣对白七如此客气和尊敬,在余掌柜看来那是因为白七是天涯漂泊客的缘故,根本就没想到白七其实是许玉嫣的顶头上司。

许玉嫣为什么会回到都梁呢?其实很简单。这些个堂主现在对白七是又敬又畏,尤其许玉嫣还有个预备鼎炉的身份在内,实际上许玉嫣是已经把自己当成白七的女人了,只不过等着白七随时来取就是了。

白七回到都梁,堂主门觉得应该有个人跟着,一是好在白七需要使唤人的时候身边有个人,二是大家也能随时知道白七的近况。

跟白七不同,许玉嫣自己也不过是刚回都梁,ρi股还没坐热白七就上门了,这叫许玉嫣如何不惊讶,第一反应就是这门主实在是神通广大,自己的行动竟然完全被掌握在其手中,叫她如何不惊,如何不畏?

第三部 风云际会(10)试探

比起许玉嫣来,白七的在此时此地看见自己的手下,心情之复杂可谓无法言表。白七的第一反应是看一眼余掌柜。看着余掌柜见着许玉嫣后口水泛滥目光呆滞的表情,实在不像是作伪。如果是作伪,那余掌柜的演戏工夫实在是高明,联想到以前两人接触的前前后后,白七很快就排除了余掌柜和许玉嫣是一伙的结论。

剩下的就是巧合了,可这里面又仅仅是巧合么?自己前脚回到京城,后脚许玉嫣就跟来了,在巧合也实在是太巧了吧?从这不是巧合的巧合上,白七很快得出一个结论,自己这帮手下在监视自己。

已经生出了做点事业的白七这时候最担心的就是后院起火,对于下属觊觎自己这个门主的行为和想法都是不能接受的。到底许玉嫣是怎么想的,白七决定试探一下她。

其实白七想岔了,这些个堂主们对白七还真没有二心,许玉嫣的出现,完全是因为堂主们觉得白七此行谁都没带,万一真出点什么事情,那道尊门又要陷入群龙无首的局面了,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见的。

所以许玉嫣的出现,与其说是监视,不如说是打算在暗中照应。

就在白七和余掌柜进入“坐闲居”时,远远的竹林中钻出两个人头来,原来他们一直跟着白七。

(下面暂且以甲和乙来称呼他们)

侍卫甲:“他们进去了,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跟进去?”

侍卫乙:“开玩笑,老大交代了,千万别跟的太紧,要保持50步的距离。”

侍卫甲:“听说这里面美女不要太多啊。真想进去看看,要是能和里面的美女爽一爽,那就更好了。”

侍卫乙:“做你的美梦吧,你以为这地方谁都能进去啊?不是高官不是名流,就你这书都没读几本地粗人也想进去。你还是省省吧。”

侍卫甲:“你说的也是,我们也只有站在外面­干­等的份了。”

侍卫乙:“你说我都不明白了,这白七夜闯大内,国主不但不处罚他,还请他喝酒,现在老大又要我们时刻盯着他,这是为什么?”

侍卫甲:“我哪知道?好了,不扯了,你在在盯着,我回去报告。”

白七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踪肯定有人跟着。其实两侍卫跟着白七早就知道,只不过白七没有去说破。

原本白七并没有涉足风月场的想法。但是现在已经来了,再有又对许玉嫣他们生出了戒心,白七想走也走不了咯。

面对许玉嫣表现出来地恭敬,白七只不过微微一笑就算过去了,心安理得的在许玉嫣的带领下上了楼。

又是歌舞,又是酒菜,还有许玉嫣的亲自作陪。余掌柜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仙境,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像是在做梦。

一切在余掌柜看来都是那么不可思议,上回自己进来的时候,别说许玉嫣作陪了,连许玉嫣人都没看见,可现在呢。许玉嫣像是一只乖乖的小猫咪。贴着白七做下,殷勤的给白七倒酒夹菜,就是余掌柜的身边这时候也有一位美女伺候着。

据余掌柜所知,许玉嫣平日很少见客,今天这都是怎么了?

“这位余掌柜是我多年的好朋友。今后还会是我生意上地合作伙伴,今后你们得多多的关照他,再说余掌柜是做古玩买卖地,可不比一般的买卖人,以后可别把人家当俗人给挡在外面。”白七笑着给许玉嫣介绍余掌柜。

“是么?那今天余掌柜的在我们这可得玩得开心点。来,我敬您一杯”许玉嫣听了白七的话,笑着从白七身边站起来,走到余掌柜面前,端起酒杯道。

“许大家您客气了,这地方以后能让我常来就行。”此时的余掌柜早被许玉嫣的杀伤力弄地没有任何抵抗的余地,端起酒杯赶紧也喝了一口。

给余掌柜敬酒回来,许玉嫣复又坐在白七身边,刚刚坐下就觉得大腿上多了一只手,许玉嫣心中一颤,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异常。

很快许玉嫣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因为这只手并不仅仅满足于隔着衣服抚摩,在起初的试探没有发现任何抵抗后,开始变本加厉。

手竟然从裙子底下伸了进来,这是许玉嫣万万没有想到的。如此青天白日的时候,白七竟然在这种场合下来这手。

当白七的手与许玉嫣的小腿毫无距离地接触时,许玉嫣的第一感觉竟然是触电一般,只觉得浑身一颤,那种感觉实在很难用语言来表达。

许玉嫣赶紧被白七倒上杯酒,希望白七能就此结束继续侵略,毕竟裙子下面什么也没穿,这年头可没有紧身内衣这一类的装备。

许玉嫣的不是不愿意让白七动自己,只是这种场合之下,作为一个女人多少会害羞的。许玉嫣地希望落空了,白七的那只手不但没有停止侵略,反而进一步往上,温暖的掌心贴在光滑的大腿上时,许玉嫣忍不住哼了一声。

仿佛是做贼被发现一般,许玉嫣赶紧朝余掌柜那边瞟了一下,一是看看余掌柜是否注意到自己的哼哼,二是希望余掌柜的在场能多少起点作用。

可惜许玉嫣的一切希望都落空了,现在的余掌柜正被身边的美女伺候的不亦乐乎,哪里还顾得上白七这边。像余掌柜这样的人,平时先进来都困难,更别提想打许玉嫣的主意了,身边的那个美女就让余掌柜很满意了。

手继续顺着大腿往上,再往上就是羞人的地方了。按照许玉嫣对白七以往的了解,白七并不是不分场合的好­色­之徒,可眼下的事情该怎么解释呢?

地下烧了炕,屋子里还生了炭火,许玉嫣觉得自己身体的温度在快速的升高。

白七在风流快活的时候,王宫里已经是­鸡­飞狗跳了。细心的宫女应该会知道,刚才那个被砸碎的花瓶,是第七件葬送在雪绯红手上的牺牲品。

也许现在所有伺候雪绯红的宫女们都在诅咒那个侍卫头子,本来心情很好的雪绯红,在他进来汇报情况后开始发飚,嘴巴里不停地低声咒骂着些她们听不清楚的话,手上不停地拿屋子里那些贵重的物品撒气,镜子,花瓶,梳妆盒,反正到了手上都无一幸免。

就在雪绯红闹的起劲时,苏想云进来了,见雪绯红如此便笑了起来道:“好妹妹,你这是又发谁的脾气呢?”

接着苏想云又对那些站在边上不敢大声喘气的宫女们道:“你们都出去了,这有我就行。”宫女们听了在话,如逢大赦,鱼贯而出。

白七的手终于往上提了一下并开始往回收,就在许玉嫣认为可能今天就到此为止时,心头竟然有些许失望。不管怎么说,许玉嫣觉得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可是,很快跪坐在地上的许玉嫣就觉得不对了,因为白七的手不是脱离战场,而是转移了战场。身后的裙子被轻轻的撩了起来,白七的手很准确的落在了许玉嫣那双翘挺的双臀上,一时间许玉嫣觉得自己凝固了。

许玉嫣终于明白,今天自己是难以幸免了,虽然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而且自己也知道自己只能是门主的女人,只不过这时候发生这事,多少让许玉嫣有点准备不足。

久经风月,见惯了多种场合的许玉嫣强忍白七那手带来的强烈刺激,镇定心神,朝余掌柜那边笑道:“余掌柜,我看这酒在这也喝得差不多了,就让小红妹妹陪您到她的房间里继续喝如何?”

言下之意,余掌柜如此­精­明的人,如何不明白。看了一眼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白七,白七笑而不语。

早就按捺的难受的余掌柜此时还能有什么多话,身边的美女又殷勤的贴了上来,顿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两人粘着就出去。

许玉嫣如此安排,倒让白七有些犹豫了,原本只是想试探一下许玉嫣,看她在自己的侵犯下会有什么反应,只要许玉嫣表现出一丝的抵触,白七就敢认定许玉嫣他们这帮堂主私下里有名堂。

心中有事的白七手上不知不觉的下了点力气,在臀尖上微微地一抓。

“嗯哼”一声,许玉嫣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被抽掉了,身子软在了白七的怀里。就算是这样,许玉嫣临了还没忘记跟其他人说一声:“你们都下去吧。”

其他人都下去,白七抱着许玉嫣有点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闹成这样的?自己没想来真的啊,白七觉得有点冤枉。可是事成骑虎,白七已经没有选择,现在停止,许玉嫣的自尊心将被摧毁殆尽,这也不是白七当初想要的结果。

看着眼前高大英俊的男子,许玉嫣此时的心情欣喜中有几分羞涩,红红的脸蛋一直低着,不敢与白七相对而视。

能有这样一个归宿,上天对我也算不薄了,今后就要做人家的­妇­人了。

这是许玉嫣此时脑海里闪过的一丝念头。

第三部 风云际会(11)访客

苏想云的出现让雪绯红有了倾诉的目标,毕竟两人实际上已经是白七的女人,白七有了她们这样的如花美眷还出入风月场所,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雪绯红当然要把事情告诉苏想云,让苏想云和自己一起声讨白七这个大­色­狼。

谁知道苏想云听了雪绯红生气的理由竟然嘿嘿冷笑了一声道:“傻妹子,你就为这生气?我还当是多大的事情呢。”

雪绯红听了不禁微嗔道:“姐姐,你也存心气我不是?这事还小么?真要是日后我们嫁了过去,他整天在外头风流快活,我看你心里是什么滋味。”

苏想云不是大度,也不是不在乎,世界没有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在外头鬼混的,只不过这个年代男人的地位是压倒­性­的,有很多事情是女人未必能左右的,哪怕你是公主。换做一般的人物,做了驸马自然不敢出去混,更何况还是个预备驸马。可是白七最近表现出来的情形,根本就没拿驸马在个未来的职称当多大的事,所有的不满也只能在日后结婚了在想办法解决,这才是苏想云的真实想法。

男人出去鬼混,说明家里的女人做得不够好,这是李丽萍教给女儿的,苏想云也深以为然。

“妹妹,我说句不恭敬的话,国主他有多少女人?”苏想云反问道。

雪绯红听了一愣,但还是很快就在心里盘算起来,三宫六院就不去说了,还有那些个妃子,还有一些雪绯红一时兴起睡过的宫女。还有那些没被睡过实际也应该算到雪绯红头上的宫女,总之一下雪绯红是算不过来了。

“算不过来了是不是?我再问你,达官贵人里头,你又见过有哪个男人家里只有一个女人的?”苏想云又问。

被问的无从作答地雪绯红有点恼怒了,板起脸来道:“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反过来帮那家伙说话。总之别的女人我不管。我的男人就不能在外面鬼混。”

“哎!”苏想云叹了一声,上前扶住雪绯红的肩膀道:“妹妹,你还是现实一点好,这年月女人的命薄啊。还是多花点心思在日后如何人拢住他的心才是,就你现在这样,以后只能是把他往别的女人怀里撵。”

两个女人在一起难得有安静的时候,这会却出现了。苏想云和雪绯红就那么坐在一起,相对无言,各自在想自己的心事。

…………

当许玉嫣软软地倒在白七的怀抱中时,白七总算是明白什么是天生尤物。什么是天生媚骨。原来女人在动情的时候身子可软成这样,软的感觉不到一根骨头的存在。

滚烫。这是许玉嫣火热的娇躯贴过来的时候,白七强烈的感觉,强烈地原本无心窃玉的白七这时候也无法抗拒。从小就接受如何伺候男人的许玉嫣在这种情况下很自然的就将以前­操­练过的招数用了上来

两­唇­相接,许玉嫣那灵活柔软的舌尖便探了进来,一下就带起了白七的热情。温软地小手很自然的探至白七的胸膛,在结实的胸膛上贪婪的抚摩。

许玉嫣的熟练还是让白七有点担心了,这丫头是不是以经人道过了?白七这念头一出来。立刻就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声道:“你这家伙真不是东西,自己是什么东西,还敢要求人家是处级。”

赤­祼­相对地局面在两个热情如火的男女间很快就形成了,白七的担心在伏身挺进的时候成为了多余,道路虽然泥泞,但却略显艰涩,前方有轻微的阻挡。

“嗯哼”一声后。白七将许玉嫣带入了­妇­人的行列。许玉嫣给白七带来的快感是前所未有的。她不像秦玉书,真要是拿这两个都是出身风尘的女人比较的话,在­性­事一道,两人作态可谓天差地别。

秦玉书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含蓄的,夫妻间行事的时节。很少弄出太大的动静来,顶多是在没办法忍耐的欢愉的时候,紧紧抱紧白七哼上一两声。至于雪绯红和苏想云,她们虽然也和白七有夫妻之实,但白七当初完全是在并不情形的状态下进行的,所以感觉不感觉的当初也没多少印象

许玉嫣则不然,从头至尾不断的发出各种声调的哼声,几乎白七每一次有力的撞击都会得到许玉嫣的反应。这样的女人在枕席之间对男人的杀伤力是强大的,极大的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望。当然了,请不要把许玉嫣的表现理解为小电影中AV汝优们做作的浪叫,这个想像和比喻都是不正确的。

许玉嫣的哼叫完全的自然的,发自内心的。起初的哼叫还附带着皱眉,那是因为需要一个适应过程。

随着战局的发展,原本还略显僵硬的许玉嫣,天生的媚骨很快就被完全的激发出来。身体快速的软化如泥,令白七觉得自己就是趴在棉花上一般,情热之处,香汗微渗,附带着一种淡淡的幽香。

这一种略带催|情效果的体香,只能是让双方的疯狂更加剧烈,一直到两人都筋疲力尽为止。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的时分了。白七并不是不想留宿在许玉嫣那,只不过担心自己在她身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yu,毕竟今天做的太多了,刚刚ρo处的许玉嫣这时候还躺着起不来呢。可是这个女人还真是顽强,尽管每次之前看起来都很难在撑下去,可是一旦白七压了上去,立刻又能进入最佳状态,不愧是天生的媚骨。估计在这方面就算是史书上记载的文姜飞燕也不遑多让。

另外还有一点白七担心的是,自己现在的身份多少有点特殊,于雪绯红和苏想云的事情还悬而未决,贸然留宿在许玉嫣那,怕给许玉嫣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尽管白七不怕麻烦,但是这时候还是能少点麻烦为好。

推开房间的门,点上蜡烛的时候,白七顿时被里面的情况惊了一下。里面竟然端坐着一个人,一个服装平常的老人,说他是老人只是个大概,白七也没办法确定他到底有多大。来人满头白发,但却面如小儿,说鹤发童颜一点都不为过。

来人就那么端坐着,就算是白七进来了也没有动弹一下。

眼前的老人给白七带来一种奇异的感觉,老人端坐的神态实在是太投入了,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这个世界的中心就应该是他。一时间白七也觉得自己被完全的带入了一个奇怪的空间,而这个空间里似乎只有自己和眼前的老人。刚才还音犹在耳的繁华声­色­,转眼间就无影无踪。

遇见高人了!这是白七的第一反应。

白七很快就镇定下来,不退反进,走上前去微微弯了下腰道:“前辈来访有失远迎。”其实白七知道,自己就是退也未必能躲的开,况且眼下有的事情是必须面对的。

老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白七道:“你回来了,很好。”接着白七就感觉到一股柔和的气息向自己扑来,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白七也不做任何躲让和防备。

“不对啊?他们告诉我说你是故友出云子的弟子,我这才有兴趣前来,可是我觉得你身上的气息完全不是出云子那一路的?难不成出云子老朋友另劈蹊境又创出新的武学不成?”老人很快就将自己发出的气息收了回去,面带惊讶地看着白七道。

MD,这才是真正的高人,白七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看来自己以前还有点小看天下英雄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说法实在是再正确不过了。

这老头绝对是跟出云子一个级别的,这是白七给出的结论。

“前辈之高,晚辈仰止。”不管那么多,高帽子先丢过去,这是白七在对付任何自己没有把握的陌生人时的首选武器。

白七表现出来的尊敬并不完全是策略,毕竟眼前的老人并没有表现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完全是一种祥和。修为如斯之高,却没有半分倨傲,白七对他的恭敬倒有大多是发自内心的。

老人对白七的奉承只是微微一笑,也没继续说话,只是看着白七,等着白七的继续解释。

“其实晚辈与出云子前辈算的上是半师半友,这个说法完全是因为出云子前辈看淡了世间的辈分虚名。”白七的解释还算坦诚。

老人听了这话居然露出顽皮的笑容,手一挥道:“他那家伙一向如此没大没小的,我比他大二十岁,他也没叫过我一声敬语。”

白七……

“不过那老家伙的一身本事倒是不凡,当年我跟他比过几次,都没占到便宜,你在他那都学了些什么本事?我看你身上的功夫完全是另一家的路数,你是哪个门派的小娃?我看你学的这门功夫也是不得了的绝艺,我怎么就没见过?”

一连串连珠炮的问题问的白七有点不知道该从哪回答起好了,感觉就是眼前的老人实际上并没有自己起初想的那样,是一个矜持与祥和的老人,准确的说,现在老人的神态和语言,更多的让白七觉得这是一个顽童。

第三部 风云际会(12)说客

“说起来惭愧,晚辈自幼喜欢读书,曾在某道家著作中见到过一些批注,也是晚辈细心,将这些批注整理后发现原来是一些炼气修身的口诀。晚辈是庶出,家学是没有资格学的,所以自己斗胆就练习批注上的法门。谁知道出云子前辈见了在下也觉得在下的运气好的出奇,于是将他所学技艺倾囊相授,兴许是出于别的原因,出云子前辈没有让晚辈称其为师。”

白七总算从前世的武侠小说中找到一个还算合理的解释,总不能说在太极功夫是自己独创的吧,那也太欺世盗名了,做人还是要厚道点。

听了白七的解释,老人这才做恍然状道:“我辈终日修炼自家功法,原以为天下武学能入法眼者不过二三,想来多少有点坐井观天了。今日看小友,才知道世界之大,奇人异士只多,远不是我等所能料到的。刚才老夫出手相试,觉得小友所学但就武道而言,也算是天下顶尖的绝学了。”

白七没想到这老人会称自己为小友,不禁低头汗颜道:“前辈这般称呼,岂不是折杀晚辈。”

老人摇首道:“无妨无妨,出云子都可以与你半师半友,我又如何不能?辈分这东西人上了岁数,大都不太计较了,况且我等修道之人,如果在人世间的等级辈分之类的事情上尚且斤斤计较,那只会是故步自封的狭隘。”

“这个……”白七还是有点犹豫,毕竟这老人看起来岁数比自己大太多了,自己两辈子活的时间加起来也未必有人家的一半。

“好了,不说这个了。小伙子,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么?”老人打断白七的犹豫又道。

白七发现在称呼上面看来也实在没有什么好计较了,人家都不在乎,自己着急个什么劲。见老人发问,赶紧躬身回道:“晚辈不知。还请前辈明示。”

老人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道:“说来惭愧,老夫是来做说客地。”

白七有点迷惑了,自己以前从没见过这老人,怎么论到他来给自己做说客了,这实在令人费解。

“前辈,不知受何人所请?”白七心里觉得这事应该和雪怡然他们有关,可是还是问了一下,免得弄错就难看了。

老人没有直接回答白七的话,而是话锋一转道:“多年以前。我派一直隐居于眉山之上,那时候的眉山道派真个是兴旺。谁想一夜之间­精­英尽没。现在想起来当时我们多少有些托大,总以为世间修为再高者也不能将我眉山派如何,所以行事多少有些张狂过分。这本是违背了修道人淡泊一切的原则,也最终为自己招来了滔天大祸,要不是出云子老友来的及时,把老夫从死人堆里救过来,老夫早已经是一抔黄土矣。”说到这里。老人不禁长叹一声,脸­色­也多少有些黯然。

这时候白七也知道这老人应该是眉山派硕果仅存地前辈之一,心里头不由得想到了眉山师太,要是这老头知道自己把他的徒子徒孙给弓虽暴了,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自己。想到这些白七不禁心有不安,反映到脸上就是呼吸加快,面部肌­肉­有些紧张。脸­色­也有点难看。

谁知道老人见了白七的反应,反而安慰白七道:“这些事情都是成年往事了,我估计出云子也应该会拿这事做典型教材告诫过你,这事我派中人多少有些咎由自取之处,所以你一个外人也不必陪我难过。”

白七……

“说岔了。说岔了,人老了就是爱想以前的事,尤其是看见你佩带的宝剑,更令我想起这件事。”老人指着白七腰间的斩愁道。

白七这才明白,原来这老人是见了斩愁才有刚才的一番感慨。赶紧解下宝剑,想要让老人看上一看,毕竟这是昔日故人之物。

老人摇摇头,止住白七的动作道:“算了,次等伤怀之物,不看也罢。只不过我觉得这斩愁宝剑在你手上怎么丝毫暴戾之气都没流露出来,要不是我对它记忆深刻,刚才还险些认不出来?”

白七听了想了一想道:“前辈,出云子前辈曾经说过,斩愁已经认我为主,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这个缘故。”

老人听了顿时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看来小友真是有缘之人,只是斩愁乃凶物,今后慎用之。”

白七恭敬地回道:“晚辈谨记在心。前辈,我俩说了这半天,我还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称呼您才准确,虽然您称晚辈为友,但晚辈总不能乱了礼数,大家就算各叫各的吧,你也该给晚辈一个准确的说法不是?”

老人听了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各称各的,你这娃儿有趣,我喜欢。日后见了出云子老友,就说多情子想他了,让他有空到都梁来找我喝酒。”

听到这个名字,白七心道:多情子,无情子,感情这俩是师兄弟。

“好了,今天就说这些吧,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说着老人竟然不走大门,直接就从窗口跳将出去。白七见了不禁好笑,这老人看来跟自己一样,对窗户情有独钟,来去皆经此道,想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不安分的主。

白七正想着呢,但见窗户外人影一闪,老人又钻了进来,口中不住道:“惭愧惭愧,人老了,糊涂了,竟然把来的主要目的忘了。”

白七这也才想起来,这无情子老人来这是来做说客的,刚才还觉得老人就此离开总有些不对呢,原来是为这个。

无情子也不多废话,站在窗口那就道:“小友,给个面子,雪怡然那家伙当年对我眉山有恩,所以老夫欠他的人情,你那个自立门户的想法虽然不错,但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我看就作罢吧,还是老实的回去当你的大家少爷,我看他们亏不了你。”

还没等白七说话呢,老人又如一阵清风般飘了出去,远远的只听见老人清楚的声音传来道:“白七小友,就这么说定了,就当老夫也欠你个人情,欠你的人情总比欠这些凡夫俗子的人情来的踏实。哈哈哈哈!”

白七追到窗口,却只看见无情子如同空气一般消失在这如水的夜­色­中。

白七不禁苦笑道:“这老先生,跑来淌什么混水,也罢,回去就回去,大不了日后再找机会搬出来就是。”

王宫大内,雪怡然的贴身侍卫云老向雪怡然汇报了无情子做说客成功的事,雪怡然皱了一天地眉头终于舒展,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我这就去跟他们说,然后就是选日子,给他们办喜事。哈哈哈!”

雪怡然还没高兴完,云老又来一句:“陛下,师叔让我通知您一声。他答应您的事情如今已经都兑现了,现在他可是什么都不欠您的了,他老人家连夜就出了都梁城,说是四海云游去也。”

雪怡然的笑容顿时僵硬了,心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想到这里血怡然不禁有些心疼,最后一件事情竟然被白七这浑小子浪费了,看日后怎么收拾他。不过回头又想一想,事关女儿的终身幸福和可能的帝国继承之事,­肉­疼就­肉­疼吧,总比老婆整天板着苦瓜脸对着自己好。

事情似乎有了个定论,白七却还是没有搬回去住,依然住在客栈的上房之中,兴许是白奇伟不好意思来见白七,让小莲来和白七谈改名字的事情,白七对待这事的回答是,“回白家的事情可以答应,名字就别改了,自己已经习惯白七这个名字,改来改去的一是麻烦,二是白七对这名字也有感情,不想改了。”

其实白七还有一层没办法说出来的理由,前世里自己叫段七,今生又叫白七,这里面多少有点冥冥之意在内,白七不想就此跟前世的所有割断一切的联系。

关于婚期,在这个问题上白七并没有过多的­操­心,只是说母亲和他们商量后拿主意就是。白七如此的大撒手,对自己的婚事一点都不上心,白七都在忙些什么呢?

淘宝阁的后院里现在是一派忙碌的景象,这里成了一个临时的酿酒实验场,在白七的指点之下,经过三天的准备,第一套酿制高纯度白酒的设备终于出炉。

最下面一层当然是火炉,接着就是蒸酒的一层,最上面一层是放的是冷水,目的当然是把蒸出来的白酒凝固导出的设施了。

说起来白七为了弄这东西还真花费了不少脑筋,这东西前世里觉得应该很简单,可是到自己亲自做的时候,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幸好余掌柜的按照白七的吩咐,早就请来最好的木匠,在白七的构思框架下,一个原始且简陋的制酒设备,终于完成了简单的雏形,接下来就是蒸酿了。

倒入事先准备好的酒粮,盖上盖子,点上火。熊熊的大火燃烧了一刻不到的工夫,一滴一滴带着清香的白酒顺着槽流了下来。

第三部 风云际会(13)远虑

浓郁的酒香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屋子,对这种全新方式酿造出来的美酒余掌柜有点迫不及待的要品尝它的美味了。看见真正意义上的白酒终于酿造成功,白七心里也是按捺不住的喜悦,仿佛那欢快流淌的佳酿就是那白花花的银子在向自己招手。

第一碗酒终于盛满了,余掌柜抢上前去,端过就碗就是一口而下,喝惯了度数较低的酒,突然­干­的太猛,余掌柜被呛得咳嗽连连,呛的眼泪都下来了。众人见了大笑,辛苦了几天终于有了成果,美好的未来正在招手。

再看看白七,不慌不忙的端过第二碗酒,先是把酒碗放到鼻子下,深深的嗅上一口这久违的浓香,然后轻轻地抿上一口,这才一饮而尽。一团火热顺着喉咙而下,一直到肚子里,接着是蔓延到全身。

这时候其他参与制造设备的师傅们也纷纷端过酒来,举杯而尽之后,一个师傅解恨地吼道:“这酒真他妈的提神。”

看见这些师傅的表情,白七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连忙偷偷的拉了余掌柜一把,递个眼神过去。余掌柜会心一笑,跟着白七悄悄出了屋子。

两人找了个僻静的屋子,白七这才对余掌柜道:“酒我们已经造出来了,接下来就是如何大规模生产了,余掌柜这一切都得看你的了。”

尝过了美酒。满怀信心地余掌柜一口就应承道:“七公子您尽管放心就是,这些琐事就由在下包办了,您还是忙您的大事去,到时候坐等着分钱就行。”

白七见余掌柜多少有些忘形了,觉得这个时候有必要给他敲敲警钟。打点预防针。于是白七作思考状,半天也没言声。

这样一来余掌柜就觉得奇怪了,独家的买卖,上好的美酒,将来的生意必定财源滚滚,白七怎么反而显得不开心?一付若有所思的表情?

“七公子,您这是……?”余掌柜的也不敢深问,生怕问错了惹白七不高兴。

白七又故意想了一会。吊足了余掌柜的胃口,这才略带忧虑的回答道:“余掌柜,你想过没有,咱们这造酒的方法虽然是最新的,可是其中的奥妙并不复杂,可以说一点就通。一旦以后这酒上市了,你想一想,京城乃至天下的酿酒者他们会怎么做?”

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其实余掌柜也完全能想地到,只不过刚才只知道高兴了,不像白七这个怪胎,事任何时候都会把事情想的长远一点。

余掌柜被问的呆住了,想了一会也一拍大腿道:“幸好公子您提醒我,这造酒的方法别说是那些制造设备和搭炉子的师傅们了,就算是我看上一次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更何况那些靠酿酒吃饭的家伙,他们只需要从在我们这­干­活的人那知道个只言片语,估计也就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来,到时候大家都来造这种酒,我们的买卖也就不好弄了。”

余掌柜反应如此之快,白七暗自佩服,不愧是生意场上成了­精­地人物。一点就通。

现实摆在眼前,如何应付将来可能出现的局面,这是两人眼下要考虑的主要问题。可是这年头没有专利保护这一说啊,别人真要弄出同样的白酒来,你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这个问题倒把余掌柜的给难住了。不是独家买卖,这日后的利润空间就太难掌握了。

此时的余掌柜只能冀望于白七了,白七的脑袋能想出这种酿酒的方法,接着还能提前想到未来可能出现的局面,那么白七一定会有相应的对策。

余掌柜抬起头来,把目光转移到白七的脸上,希望从白七的脸上能看见肯定的答案?可是现在白七也没什么好办法来杜绝这类事件地发生,此时的白七只能是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以面朝天,拼命的在脑海中搜寻前世一些可以借鉴的做法。

­精­明的余掌柜这时候当然知道白七在想办法,这时候是绝对不能打扰白七地。既然帮不上忙,余掌柜便悄然的推门而出,到外面叫来下人准备茶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个烦难案的大概雏形不断地在白七脑海中形成,看来在这个年代,也只有如此了。

“余掌柜!”白七睁开眼睛喊了一声,早就等在门外的余掌柜立刻推门而入,估计白七已经有办法应对的余掌柜此时也面带喜­色­的冲了进来,见了白七就喜道:“七公子,您有办法了?”

白七也不想多解释,快速地回答道:“办法是有了,不过还不成熟,眼下倒是有几件要紧的事情,你得立刻去办。”

这时候的余掌柜也只能是无条件的信任白七了,没有任何犹豫,接过话就道:“您只管吩咐就是,具体该做什么,在下一定照办。”

白七露出肯定的笑容道:“第一,件事是严格保密。凡是所有参与了这次酿酒实验的师傅,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一定得给我堵住他们的嘴巴,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余掌柜略加思索便有了主张道:“七公子,这事我看这样,三个师傅,加上他们的徒弟一起六个人,我这就通知他们,工钱加倍,日后我们造更多的设备时还用他们。另外我还得立份字据,让他们按上手印,字据上要求他们绝对不能把在我们这里所看见的和接触到的事情说出去。”

这办法现在看起来还行,眼下人手少。管理起来有容易,可是日后扩大生产的时候,人多嘴杂了这办法也很难控制消息不外流。

要想永远彻底的独家经营也是不彻底的,所以白七应了余掌柜的办法也只能是点头同意道:“暂且也只能这样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这种独家买卖多做天算一天。在日后伙计地选择上要千万的小心才行。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眼下这些人,他们就算立了字据,是否牢靠?”

余掌柜听了白七的担心,不禁笑道:“七公子您担心的不错,可是您对手艺人这行了解还是不够,做手艺的最讲究(信义)二字,一旦他们签了字据,断然不会走漏半点风声。那样他们的名声就毁了,在这京城也呆不下去了。再说了,日后我们可以长期聘用他们,成为他们的东家他们自然不肯去砸自己的饭碗。”

白七当然也知道这年头的人大都厚道,一般认准了东家就会在这家­干­到老死,不是特殊情况,断不回有跳槽一说。可是生意场上的明争暗斗何其凶险,白七就算自己一前不是做生意的。可是前世里电视电影上也没少上演这些戏码,生意场上为了利益,下黑手使绊子,挖墙脚各种手段到时候肯定是一样不少的会落到自己的头上。难道自己能永远保证,自己的手下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永远忠诚么?这是不现实地。

这些东西白七也不想跟余掌柜说,说了余掌柜地道德观念和行为规范也没办法理解。人­性­在不断的进化过程中,只会变得更加险恶。究其根源就是一个贪字。

“行!那就先这样。你先去忙着,晚上到坐闲居来找我,我在拿出个日后经营的具体方案来,到时候大家合计合计。”

余掌柜的应声就出去了,说起来余掌柜的自己也觉得好笑,想自己在商界混了几十年,到头来在买卖上还要听白七地。也不知道这白七是什么变得,连做买卖都想的比别人远。其实余掌柜想错了,真要说起做买卖,白七是绝对比不上余掌柜的,白七所长者不过是多了前世今生的一点阅历。也就是白七把人­性­看的更险恶,所以才会多防几分。

买卖的事情总算有了个大概地头绪,这些天白七为了酿酒的事情可以说是忙的昏天黑地,自从上次在坐闲居与许玉嫣有了实质­性­的突破后,白七还没再度光临坐闲居,真可以说是冷落佳人了。更别提那两位即将和自己成婚的公主小姐,白七到现在连婚期是哪天都不知道。

总算是闲了下来,白七第一个想到地就是上坐闲居去放松一下,顺带晚上让许玉嫣安排个美女慰劳一下余掌柜的。其实白七心里头还有个不可告人的心思,去坐闲居陪陪MM,自己风流快活倒是其次,牢牢掌握住许玉嫣和坐闲居才是白七的真实目的。日后在生意场上和官场上难免是要应酬,有了坐闲居这个据点,对自己是有极大好处的。

出了淘宝阁,来到坐闲居,铃声响后,前来开门的又是上次那个小姑娘,见了白七便开心的打开大门,将白七迎进去后,小姑娘话匣子就打开了。

“白公子,您可真狠心,那天你走后,我们家小姐硬是躺了两天才下的床,不过看起来小姐心情还不错,可是等了您几天您都没出现,昨天小姐等您不来,还朝我发了脾气呢。您可得补偿我,不然我就不让您进去见小姐。”

好家伙,这小丫头看来是上次得了甜头,这回又想从白七这弄点好处。还好白七早有准备,前世里那些个­性­强烈解放的MM们白七尚且应付自如,这个世界里的小姑娘还不手到擒来。

“要补偿是么?那容易,你看好了。”白七笑眯眯地看着小姑娘,将两手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表示手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之后,突然伸手在小姑娘头上一掏,然后一只金钗就出现在手上。把钗往小姑娘手上一递,白七顺手又在小姑娘的脸上掏了一把,一盒女儿春老字号的花粉又出现在手上。

小姑娘看着白七使的魔术手法惊奇睁大眼睛,见白七变出的东西都是自己喜欢的,不由高兴的拍手叫好。

小姑娘天真的笑容在配上那美人的坯子,小脸蛋红扑扑的,刚刚发育的小胸脯也在微微抬头,白七看的心头一阵荡漾,赶紧收回眼神。

得了好处开心的小姑娘高兴的抱住白七的一只手,拉起白七就往里走,边走还边喊道:“小姐,小姐,您看我把谁给领回来了。”

小姑娘毫无顾忌行止,一点都没注意到自己抱在胸前的那只手,此刻正在与自己那刚刚发育的小胸脯做着近距离的接触。

白七发现自己这时候居然有了反应,心下大惊道:“不是吧?俺还有罗莉的潜质?”

关键时刻许玉嫣从楼上的阳台上探出头来,见是白七,脸上猛的一喜,赶紧的下楼来迎。女人一旦与你有了亲密的接触,心态上就会发生微妙的变化。白七也想不起来这是哪位朋友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现在看起来是严重正确的。明明见了自己心里开心,但表面上许玉嫣还是强自克制,显得恭敬的把白七迎进屋子,但其他人都下去后,这才略带酸味的跪下低声道:“属下见过尊主。”

白七赶紧上前扶起来道:“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以后别尊主尊主的叫,显得生分。”

哼哼,许玉嫣等的就是这句话。白七扶她当然要借题发挥。

“尊主您可别这么说,属下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断不敢有日后登堂入室的想法,能在尊主身边做个小丫头就行。”若论讨男人欢心,博取男人同情的本事,当今天下许玉嫣认第二,恐怕也没人敢认第一。

短短的一个回合下来,许玉嫣已经成功的让白七心里升起了对她的爱怜之情。男人都是觉得自己是强大的,是可以庇护好自己的女人的。聪明的女人往往会利用这一点,将男人的心牢牢拴住,就算拴不住,也会让男人时刻惦记自己。

许玉嫣的心思还是很在乎白七的,所以才来这手。现在的白七心里头恐怕只有冷落佳人的歉意了。蹲下身子,白七伸手托起许玉嫣的脸蛋,看着那张吹弹欲破的娇俏脸庞,看着那双微微见红的眼睛,白七忍不住一把将许玉嫣抱在怀里道:“这些天手头事情多,冷落你了,日后我一定好好待你。”

第三部 风云际会(14)营销方略

“哼!我看你对晴丫头好才是真的,刚才看你对她那亲热样。你喜欢回头把她也收了。”情况不妙,有山西老陈醋的味道。

这时候任何解释都是多余的,白七把手往许玉嫣的衣服里一伸,拿住制高点后,许玉嫣顿时就软了下来。

一场可以预见到的欢愉很自然的开始了,一个是数日不知­色­味,一个是小创之后的再战,男欢女爱,在这晚冬的午后,一时春意融融。

云消雨散之后,发泄过­精­力的白七脑子里又开始转了起来,聪明的许玉嫣这时候立刻选择了沉默,没有想普通女人那样,在事后总喜欢跟男人啰嗦个没完。赤­祼­的身体紧紧的贴着白七,头轻轻的枕在白七的胸口,一付满足的样子。

此时的白七脑子里想的还是日后的经营方略,在这个年代要想永远立足于不败之地,引进前世里现代化的管理方法无疑是一个和好的办法。

思虑良久,白七的计划经营策划初步成型,从生产到销售,白七认为自己基本都考虑到的时候,这才转头关注一下身边的女人

这时候许玉嫣竟然睡着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白七轻轻的抬起许玉嫣的脑袋,没打算吵醒她。可是当白七从被窝里坐起来时,身边的许玉嫣还是醒了。

“尊主,您起来了。您在躺一会,属下这就伺候您起来。”说话间光着身子的许玉嫣也坐了起来。

“玉嫣,我说过别叫尊主了。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还有也别您啊您的,听的我­肉­麻。”白七虽然想让许玉嫣多休息一下。但想到这年头的女人一向是如此伺候男人,自己真要拒绝,怕许玉嫣生出别的想法,也就作罢。不过在称呼这个问题上,白七还是觉得有必要进行一下改良

“叫名字多不好啊!多生分!”在白七目光扫描下感觉到羞涩地许玉嫣转过身子,把白花花的背部对着白七,这才拿过衣服自己穿上。

“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尤物,绝对是尤物。有人说女人脱衣服的时候最诱人。这时候的白七却认为,女人穿衣服的时候更诱人。因为白七发现自己居然又有了反应,而且出现难以控制的局面。

看看天­色­不早,闭上眼睛强忍冲动。一会的工夫许玉嫣就穿戴停当,下得床来,拿过白七的衣服伺候白七穿衣服的时候,许玉嫣笑道:“要不,我叫你七哥好了。”

白七有没多想。点头答应道:“你喜欢就好。”

“说好了,这称呼在你的女人中只有我这么叫,别人这么叫你可不许答应。”许玉嫣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怪。

这一刻白七动容了,也明白了许玉嫣的心思,许玉嫣要的无非是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的称呼,在许玉嫣叫哥的时候。白七必须是完全属于她的。

白七站起身来,轻轻将许玉嫣揽入怀中,慢慢地抚摩着她的秀发。此时无声胜有声,白七心头甚至窜出一种想法,带上许玉嫣和秦玉书,找个没人的地方隐居起来,让名利争斗都见鬼去吧。

想法始终是想法。一闪念也就过去了,现实还是必须要面对的。现在的白七,已经不可能放下一切去追求一种放松恬淡的生活。

天刚擦黑,余掌柜就如约而来,随手还拎了一坛子刚出的新酒。这家伙套­精­明了,带上这酒一是要让白七喝个痛快,二是要在许玉嫣面前讨个好,日后自己来快活也能尽兴。

见了手挽手出来的白七和许玉嫣,余掌柜不免感叹道:“郎才女貌,珠联璧合。”

余掌柜的话明显说到许玉嫣的心里去了,开心的许玉嫣顿时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上前给余掌柜见礼道:“余掌柜的你可真会说话,今天我让小红好好地伺候你,把你伺候舒服了,好帮着七哥做赚几亿……”

很明显余掌柜被许玉嫣笑语如花的媚态晃了一下,失神了一会才回过神道:“老天爷,以后许大家您可别太近对我说话,我可不是七公子,没那么高的定力。呆会你给我晃晕了,我可什么也做不成了。”

余掌柜这高明而又坦率的奉承可谓一语双关,把白七和许玉嫣都带了进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老江湖了。既在许玉嫣跟前讨了好,又在白七面前表明了心迹,您的女人我可是没有半点想法地,连看都不敢多看。

白七哪能不明白余掌柜的心思,当即也笑道:“那就让小红多靠近你一点,如何?”

余掌柜的听了哈哈哈大笑,连声道:“好!好!”说着献宝似的从地上拎起酒坛子道:“许大家,今天我可给你带好东西来了,这可是你的七哥发明的新酒,日后你这要是用上我们这酒待客,包你生意兴隆。”

许玉嫣见了酒坛,闻到那浓烈的酒香,顿时也生出兴趣来。上前凑过去仔细闻一下,然后做陶醉状道:“天啊,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香?来,打开尝尝。”

“别介,你得先弄好下酒菜不是?”白七伸手阻止,开始拿乔。

菜很快就上来了,几杯酒下去,­精­明的许玉嫣很快就看出了蕴藏在这酒里的大好商计,拉住白七的手道:“七哥,我不管,以后别人那如何我不知道,我这你的酒绝对不能断的。”

看着许玉嫣撒娇的样子,白七又一次感觉到这个女人现在的归属权是自己的了。

“行啊,不过你也得帮我个忙,我还打算借你的地方开个新产品发布会呢。”白七开出条件。发布会这个名词在许玉嫣和余掌柜听来明显有点新鲜,不过望文生义也知道个大概。许玉嫣听了白七这话有点不高兴了,撅着嘴道:“七哥你拿我当外人。”

美女生气了,白七赶紧哄道:“在怎么话说的,我拿有拿你当外人了。”

许玉嫣看看余掌柜,红着脸把嘴巴附到白七耳边低声道:“人家连人都是你的了,更别说一个坐闲居,你这样说不是见外是什么?”

白七顿时了然,做自责状道:“都是我的错,嘴巴不会说话,我自罚一杯。”说着白七端起酒杯要喝。一边的余掌柜不答应了,连忙打趣道:“我说七公子,您要喝酒可别拉下我啊,这酒我可就带来一坛,现在黑灯瞎火的让人去取可麻烦的很。”

许玉嫣更绝,一把将喝了半坛子的酒坛拿在手上道:“余掌柜,谢谢你提醒我了,这酒啊,我没收了,这就拿出去叫姐妹们都尝一尝。”

酒被打劫了,俩男人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酒坛被端走,余掌柜是绝对不敢说半个不字的,要不以后甭想进个坐闲居,白七是心里有事要跟余掌柜谈,这酒喝多了误事,也就没多加阻拦,任许玉嫣抱着酒坛子出去了。

“行了,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来日方长,余掌柜,趁这机会,我把心里头的想法跟你交代一下。日后在酒坊开张,我们也好有个统一的思想不是。”

余掌柜是个明白人,当然知道轻重,当即便端坐起来道:“七公子您尽管吩咐就是。”通过这次合作,随着对白七了解的深入,余掌柜更加觉得白七是个深不可测的主,对白七也算是心服口服了。

白七也不客气,笑了笑便道:“我觉得要想日后牢牢的占据酿酒行业龙头老大的地位,就算是别人也能造出我们一样的酒也无法动摇我们的地位,下面我说的几条我们必须要做到,而且要做好了。”

“第一,明天开始,你立刻给我出去收购几家酿酒作坊,做的时间越长的越好。酿酒这玩意酵池和关键,我们得买下几家作坊,利用里面的陈年酵泥弄起我们自己的大酵池来。

第二,我们的作坊必须做大,只有做大了成本才会降下来,所以眼下立刻要着手选定地址,然后买下来,开始兴建我们的作坊。地方一定要够大,附近一定要有优质的水源,这事情可不能办砸了。

第三,人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照我看,酒香也怕巷子深。所以我们要做大量的宣传工作,要让都梁城里每一位酒客都知道我们生产的酒是最好的。所以我才打算在作坊开张之日,借许大家的地方开个产品发布会,到时候你负责把京城里的商界名流都请到了,其他的人就由我去出面请好了。

第四,我们的目光不能仅仅放在京城里,要把目光放远一点,市场是一个作坊生存的关键,我们要紧紧地抓住市场。因此,我有个想法,我们要成立一只专业的销售队伍,把我们的酒卖到其他各国,卖到匈奴,卖到鞑靼。”

白七的这些理论把余掌柜都听傻了,这些白七前世里常见的经营手段,到了余掌柜这几乎就是令人震惊的营销方略,很多东西对余掌柜来说,是想都没想过的。

“七公子,麻烦您等一下在说。”有点应接不暇的余掌柜打断白七的话后,扯开嗓子就喊道:“来人,给我准备笔墨。”

感情,他要记录白七的话。

第三部 风云际会(15)亲情牌

既然是合作的买卖,当然要先商量好股份的事情。按理说白七完全可以抛开余掌柜,把买卖变成自己一个人的,也可以完全用道尊门的热来做这件事,可是白七还是选择了跟余老板合作。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道尊门原本就是藏匿与民间的秘密组织,白七希望继续维持原状,有的东西放到台面上了,其实反而是一件坏事。

在这次合作上,余掌柜显得很大度,双方各出资三万两白银,因为技术方面完全是白七的,所以余掌柜只提出占20%的股份。这个比率白七也认为是合理的,又考虑到今后的业务基本是由余掌柜来­操­作,白七又提出给余掌柜按月发一份薪水。给自己­干­活还有薪水拿,在这年头倒也是件新鲜事物。

年关眼看就要到,随着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下,寻常百姓家已经开始为新年的到来做准备了。

按余掌柜的想法,新的酒最好能赶在年关前上市就太美妙了。可惜时间不允许啊,只有半个来月的时间,又要买地皮,又要大兴土木,余掌柜只得看着年关一天一天的逼近,感慨着大把银子就这样随着年关的到来,纷纷飞到别人的口袋里,实在是痛心不已。

白七最近倒是很悠闲,买卖上的事在交代清楚后,白七基本撒手不管了,除了偶尔去余掌柜那看看,大部分时间都腻在许玉嫣的坐闲居内。至于与苏雪二女的婚事安排的如何,白七倒不是不上心,而是觉得在在个问题上,自己是没有多少发言权的,还不如顺其自然,到了时候她们自然会找上门来。白七也决心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积蓄点­精­力,迎接即将到来的婚事和随之而来的各种看不见的勾心斗角。

事情往往事与愿违。白七还没消停两天,就已经有人找上坐闲居的门来。当然了,大家都是斯文人,雪绯红和苏想云也没有带着城卫军杀上门来寻夫,只不过派了个小厮找上门来,送一封信,要求与白七见一次面而已。

做驸马的如此嚣张,婚前公然长期留宿风月场所。这也许是古往今来地头一份了,幸好这个婚事还没有正式在全国发布,朝野内外对白七这个无名小子还挺陌生,所以王家颜面尚存,要不然早就闹得满城风雨了。

有一点大家心里都明白,现在的各方面都在努力克制,对白七的容忍和克制并是不因为白七那个狗屁白家少爷的身份,而是因为出于对白七的忌惮。出云子的弟子。不是谁都能摊上的。

白七也知道自己这么明目张胆地不好,可是白七更清楚,这当口是个微妙的时分,自己只要稍微表现的软弱一点,日后将成为各方面都能任意拿捏的烂泥,这个局面是白七绝对不愿意看见的,白七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一条属于自己的道路。

“鸿宾楼上,待君一晤。”短短的两行字,落款是苏三和雪四。

知道白七是要去见其他女人,甚至还知道这两白七要见地女人已经注定要和白七结为夫妻。这时候的许玉嫣并没有表现过多酸味和愁苦,在许玉嫣的字典里。对自己喜欢的男人,也许只有争取这两个字。

平静的服侍白七穿好衣服,打来热水给白七洗脸,再用自己心爱的玉梳给白七整理好长发。在做完以上的一切时,许玉嫣又拿来镜子让白七照照看有什么不妥,这才平静地将白七送出大门口。

整个过程双方都没有言语,许玉嫣像一个普通的妻子送丈夫出门一般做了一切该做的,这令白七感觉到眼前在个女人对自己深深的情怀,临走之前白七抱了抱许玉嫣,轻轻地在这个充满着诱惑地女人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微笑着离开。

许玉嫣这样的表现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白七没有去多想,也不想去想。白七只是知道,这样的女人,如果自己今后背负了她,那真是要招天谴的。

其实许玉嫣可没有想得太多,之所以这样做,许玉嫣就是想让其他的女人知道,白七在自己这过得很好,自己是一个尽职而且称职的妻子。当然这里面还有一点争强斗胜的意思,那就是想告诉雪绯红和苏想云,你们这些大家小姐,王家公主,知道怎么伺候男人么?此外,别无它意。

宣布公主婚期的日子就在明天,到时候全国都将知道,白家的七少爷,将与长宁公主和丞相千金苏想云与正月初八举行大婚。

可是白七现在却是长期留宿坐闲居,为了王家的尊严和脸面,雪绯红决心改变现在的局面。最简单的办法当然是让大内高手们去坐闲居砸场子,实在不行还可以调城卫军去,总之明天开始,白七是绝对不能在风月场中夜夜笙歌的。

这事情跟苏想云也有关系,所以雪绯红在动手前,还是让人请苏想云过来商量。

“对男人,要以柔克刚。”这是苏想云的妈妈李丽萍教给女儿的。深知白七吃软不吃硬的苏想云,在得知白七时常留宿坐闲居的时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做雪绯红的工作,提出男人的心是要笼络的,任何强硬的做法都只会让身边的男人离你更远,就算是你有本事把他的人留在身边,可是心是绝对游离在外的。

因此雪绯红放弃了让大内侍卫和城卫军去坐闲居砸场子的计划,而是按照苏想云的意思,写了封信送过去,把白七叫出外面,然后再见机行事。

“我把孩子带出来了,让你看看。”这是雪绯红见了白七所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和苏想云商量之后决定的。

听了这话白七愣了,没有预期中的暴风骤雨,只有平静的两个女人平静的微笑。­奶­妈及时地把孩子抱了上来,这是白七第二次见自己的孩子。

吃饱后睡的很香的孩子在白七的眼里觉得是那样的可爱,小脸蛋粉­嫩­份­嫩­,白里透着红,小拳头紧紧的撰着,不知要想打谁。看着白七手忙脚乱的接过孩子,轻轻的抱在怀里,之后便的乐呵呵的傻笑。雪绯红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自己已经将优势发挥到了及至,接下来就要看下面的戏码了。

“孩子很可爱是么?”苏想云和雪绯红一左一右站在白七身边,苏想云亲热的贴着白七,低声地问道。

“嘘!别说话!”白七的反应竟然是这个,生怕吵醒了孩子。

“明天父王将会在朝上公布,我们的婚期定在正月初八。”雪绯红在一边微笑道。

“我知道了!”白七头目不转睛的继续关注着孩子,很随意的就答。

“白七,我求求你,为了我们两家的面子,你能不能搬回白家去住?而不是长期住在坐闲居?”苏想云的语气很低调。

这一回白七愣了一下,两个女人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刚才白七抱着孩子的手抖了一下。白七抬起头,左右都看了一下。两个女人表面上看起来都很平静,白七却知道,她们心里充满了期待。

白七没有很快的回答,而是开始沉思。这时候­奶­妈及时的上来抱走孩子,谈正事的时候到了。

其他人都很识相的全部都撤了下去,屋子里只留下三人。

“我知道了,你们通知白家,让他们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到时候我自然会出现。”白七道。

“还有,父王明天希望你也能到朝上去亮个像,考虑到明天要上朝,今天晚上你是不是能住进宫里?”雪绯红现在觉得事情以基本掌握在手,唯一不足的是,与白七之间显得实在是平静,平静的有些陌生。

“行!这事我应下了。”这一次白七回答的很快。兵不血刃,雪绯红和苏想云胜了这个回合。

正事谈完,接下来该家事了。

“再过三天,孩子满月,你能来么?”雪绯红这话要是放在寻常人家,那都是奇了怪了,可是现在似乎也只能这么问。

“我当然要来。对了,平时我没事的时候能去看孩子么?”白七反问。

“当然能?你怎么这样问?”雪绯红露出惊讶的表情。

白七的白脸微微一红,没有作解释。

安静,场面似乎有点冷场了。似乎应该是到了暂时说再见的时候了。

“那么,我们就这样说定了,晚上等你吃晚饭。”说这话的时候,苏想云完全是一派妻子的预口气。

白七很想说点什么,但似乎又无从开口,话到嘴边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那么!我先回去了。”

虽然有些失望,但雪绯红和苏想云还是同时挂起了微笑道:“好的!。”

白七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的失望,只不过这失望是对自己的表现而已。

当白七的脚步就要迈出门槛时,雪绯红说话了。

“等等!”白七停顿转身。

雪绯红慢慢地走上前来,伸手为白七轻轻的展平衣服,这是刚才抱孩子时弄皱的。

“好了!晚上早点来。”雪绯红似乎是在送客。白七的眼睛里又一次闪过失望。

白七转身,迈步,背影似乎有点摇晃。看着白七的背影,二女一同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会心的微笑。

第三部 风云际会(16)解扣

白七回到坐闲居的时候,把见面的前后很详细的都告诉许玉嫣。许玉嫣脸上表现很平静,默默地开始为白七收拾行李。

“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行。”白七交代一句,许玉嫣微笑点头。

对一个聪明的女人来说,很多时候说太多反而不好,其实只需要那么简单的一句话,大家心照不宣,一切都可以尽在不言中。

对于许玉嫣来说,目前大的局面也不是她能逆转的,更何况在解州还有个秦玉书在那等着呢,许玉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和营造一个有利的战略位置,这才是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冬天的傍晚总是来的太早,当白天还意犹未尽的时候,太阳已经迫不及待的变成了夕阳。白七没有选择像那些有地位的人一样,出入都做马车。空着两只手,慢慢地朝夕阳里的王城走去。

门口的侍卫们早就接到通知,不敢对白七有任何的留难,例行的搜查都直接免除,白七又一次走进王城,和上次区别的是,这次白七是堂而皇之的从大门进来。

后宫是这次白七的目的地,早早等在大门出的宫女见了白七就迎上来,引着白七往里去。迈入后宫的院门时,一幕白七意想不到的场面在等着他。

苏想云和雪绯红竟然都站在院子里,如寻常人家的妻子在傍晚等候丈夫回家一般。她们也在等着白七的到来。

尽管白七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情绪表现在脸上,但是白七脸上微微泛起的红润还是一丝不差的落入两个女人的眼睛里。

先去见过雪怡然,然后拜见李丽英,之后晚宴开始了。

所谓的晚宴只是一场家宴,上座雪怡然,侧座白七。桌面上就这么两个男人而已,女人在这时候是没资格上饭桌地。白七在错愕一会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年头的女权还是很地下下地,完全没有­妇­女能顶半边天的谬论。

子曰:食不言。

在无声中晚宴很快结束,雪怡然在吃完后吩咐白七一句道:“吃完了上我书房来。”

白七很快就结束了这顿食不知味的晚饭,来到雪怡然的书房。

“婚期以定,今后你有什么打算?是想继续研究文章,在翰林院里供一份闲差,还是出外做官。为国家分忧?”雪怡然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慈祥一点。说实话雪怡然对白七完全没有恶感,要是白七能从科考中脱颖而出,得个状元什么的,雪怡然兴许也会选白七做驸马。对一个还算贤明的君王来说,人才总是招人喜欢的。

“我想带兵,在哪都行。”白七地答案倒是让雪怡然呆了一下,但很快释然。白家一向以出将军著称,估计白七的想法也是来自家传。从这个意义上来看,白七还是很在乎在白家的地位的。

其实雪怡然是大大的误会了白七,白七有带兵的想法,完全是因为白七预见到,在未来的三年五载之内,中原将不可避免的迎来一场战乱。数十年地休养生息,让塞外的匈奴和鞑靼人都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加之一直野心勃勃的张楚,战争是不可避免的。

另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天下之道,一向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所以白七必须未雨绸缪,掌握一只军队在手上,在战乱年代到来前做好一切迎接战争的准备。这才是白七回到京城都梁最根本的原因。

雪怡然略微想了一想道:“这样也好,回头我和白将军商量一下,在城卫军中给你安排个位置。”

“我怎么都可以。”白七回答地有些平淡,似乎对官职大小等都没太大的兴趣,其实白七很清楚,自己进入军队,以驸马的身份进去,位置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太低的。如果在这个问题上再扯些话题,只会让人怀疑自己的居心。

说完正经事,按常规应该拉拉家常,可是雪怡然和白七似乎都不太擅长说这些没营养的话,于是雪怡然很果断的送客道:“她们都在长宁宫等着你,你去看看她们吧。晚上你的住宿就由她们来安排好了。”

白七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在宫女的领路下来到雪绯红的寝宫。接下来的会发生什么事,自己又该如何面对,白七觉得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她们会怎样对待自己呢?是责难?是逼问自己在坐闲居的事情?还是什么别的招数?白七的预见能力在这时候完全消失。

事情有一次出乎白七的意料。长宁宫里又有一场家宴等着白七。苏想云也在,这点是白七唯一可以预见到的。

苏想云和雪绯红还是又一次站在门口迎接白七,进了门后一桌看起来­精­心准备的酒菜正冒着热气。

“晚饭一定吃的没什么滋味吧?苏姐姐今天亲自下橱,做了几道小菜,我们姐妹陪你喝两杯。”雪绯红笑着把有点不知所措的白七按到座位上,姐妹俩一左一右的分坐两旁。

这气氛实在是有点怪异,事情在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时,往往会让人产生怀疑。白七现在就是这样,面对佳人笑语,美酒当前,白七脑海里竟然闪出一个念头“鸿门宴”。

在雪绯红端起酒杯建议大家同饮的时候,一直隐忍的白七终于忍耐不下去了,站起身来看着这两位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的女人,白七冷冰冰的说到:“先别着急喝酒,你们告诉我们,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沉默!沉默往往是爆发的前兆。

“砰!”的一声,酒杯被狠狠地砸在地上。白七一愣,因为摔酒杯的居然是一向显得温婉娴静的苏想云,而不是意料中的雪绯红。这时候边上的雪绯红似乎也被吓了一跳,这可不是大家事先商量好的,不是说不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姐妹俩都应该努力克制,表现的温柔大度么?怎么苏想云先跳起来了?

“为什么?你问的真是好。”苏想云冷笑着看着白七,看的白七居然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白七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只能是继续凝视着暴走的苏想云。

“知道你心中有事,晚饭肯定吃不好,所以安排好了陪你再吃,你却问为什么?你明明和我们姐妹有了婚约在身,夫妻之实和名分都有了,你还依然在风月场里风流快活。低声下气的把你请进宫来,无非是想顾全一点大家的面子,努力想做好人ℚi的本分,你竟然还问为什么?难道我们姐妹在你心里竟是如此的不堪?难道我们姐妹是那中下九流的贱女人?我们还没问为什么?你凭什么?当初的一点纠缠之错,难道孩子都给你生了都不能弥补么?那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苏想云连珠炮似的问题如同一道道重锤砸在白七的心头,突然之间白七看到,自己的内心原来是这般的狭隘,这般的不能容人。

回过头来看自己,白七突然发现,自己在对待其他女­性­的时候,往往要显得很大度和宽容,唯独对雪绯红和苏想云,白七发现自己心中一直对她们有一种嫉恨。是嫉妒他们从小就能过上锦衣玉食吆五喝六的生活?还是恨她们破坏了自己一直向往的平静生活,白七没有答案。不过有一点很明显,之所以和她们走到今天这步,根子还是在自己这里。

想明白这点,白七释然。芥蒂居然以去,剩下的当然只是坦然面对,用一颗真心去面对。

白七笑了,在苏想云的连番追问后笑了。

“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白七道。

苏想云:“……”

其实苏想云也不明白,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原本商量好的计划不是这样的,但是看见白七的笑容时,苏想云也明白了。其实自己和雪绯红都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其实只要按着自己的真实想法去面对白七,一切问题早就不存在了。带着面具做人,只能是大家都互相提防,甚至连最亲密的人之间,一旦带上了面具,一切都变得不真实的时候,隔阂自然就会无声的降临。

“两位姑娘!重新认识一下,我叫白七。”白七站起身来,拱手弯腰。

此时的续想云和雪绯红一时感触良多,要想面对一个真实的白七其实并不难,只要以自己真实的一面去换就行了。

“雪绯红!”

“苏想云!”

“见过白公子。”

一种真实的笑容在瞬间就弥漫了整个屋子。

酒真是好东西,发愁的时候需要,开心的时候更是需要。

“你这人最坏了,当初居然装晕,吓的人家半死,好心给你喂药,你又趁机占人家便宜。”苏想云的舌头有点大了。

“你这人最小心眼了,小时候人家把最喜欢吃的­鸡­腿让给你,你还找机会偷偷丢掉。你别以为我没看见!”

……

……

长宁宫里的灯火通明,自由放肆的笑声不时划破夜空。

第三部 风云际会(17)亮相

天还是蒙蒙亮的时分,辛苦了一夜的两个女人挣扎着来,你拿衣服我打热水,开始伺候白七起来。今天对苏想云和雪绯红来说可是个大日子,朝堂之上雪怡然将向群臣宣布公主的婚事。虽然是二女一夫同时进行,不过在这年头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王家,更能成为一段佳话。

两位女士决心要把白七最闪亮的一面展示在群臣的面前,以证明她们的眼光。只不过这两位一贯都是被别人伺候的主,这会子自己来伺候别人,多少有点手忙脚乱的意思。

好在白七心情不错,对这点并没往心里去,也好在边上有一群宫女帮忙,伺候白七起来的工作看起来完成的还不错。接下来就要看白七在朝堂上的表现了。

早朝开始,白七被预先安排在一边等着,一边还在打瞌睡。哎!昨夜的确累了点,看来3P这种玩法对体力的要求实在太大,YY小说里的种马们以一当N却无往不胜的说法,实在是无稽之谈。真要是同时面对两个都需要强烈的女人时,一对二就能把你累个半死。

这种时候两位女士当然是不放心的,当然是要跟着白七一起在边上等着的。在侧厅里隔着帘子,看着朝堂上一位白胡子老头还在那侃侃而谈,也不知道人家在说什么的雪绯红不满的嘟囔道:“这死老头,废话真多。”

回头再看白七。这会­干­脆把头枕在苏想云的大腿上,躺在宫女们搬来地躺椅上,边上还有宫女在捶腿。他老人家快活的又睡着了。

也不能全都怪白七不懂规矩,只能说早朝制度实在是够早,每天五更上朝,也就是说最迟凌晨4点。诸位大臣们就得在宫门外等候上朝的钟声,这对习惯了睡到天亮的白七来说。实在是有点不适应,更何况昨天晚上也确实累着了。

其实今天的早朝进程还算是很快的,在苏云成和白奇伟的事先招呼下,识相的官员们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啰嗦。无论是任何大事,都以最简单明了的语言来阐述。

“诸位爱卿,还有本要奏否?”雪怡然见时候已到,便开口发问。

“我等俱无事在奏。”在白苏两位的带领下,群臣很整齐的回答。

这时候要是有哪位不识相的跳出来废话。肯定要被撵回老家放牛。

很好,大家都很合作,雪怡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诸位爱卿既然无事可奏,寡人倒有事要向大家宣布。”

“臣等恭听圣训。”回答的又很整齐。

“明年正月初八,寡人决定将爱女嫁与白大将军家的七公子,同时嫁过去的还有苏丞相的爱女想云姑娘。”

群臣都知道今天雪怡然有喜事要宣布,但是宣布出来后一些没有准备的大臣还是吓有跳,一个公主加一个丞相的爱女。这位白家公子是哪路神仙?

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时候也没哪个不怕死的站出来反对,这时候出来啰嗦,等于把白、苏、雪三家都得罪了,恐怕结局就不是回家放牛那么简单了。

一片叫好声和恭喜声中,白七粉墨登场了。

­精­明的大臣们这时候都清楚,同时拍三家马屁的机会来了。这样的机会平时可是少之又少的,此时不抓住机会猛拍,还等到何时。

“白公子真是仪表堂堂,气度不凡,难怪同时获得得到公主和丞相爱女的垂青。”

“白公子文才风流。气宇轩昂……”

“白公子……”

在无数­肉­麻的吹捧中,白七也只能是不断的微笑,不停地作揖。终于熬到散朝了,忙于应付疲惫不堪的白七逃回后宫,大齐国朝廷一个新的局面也诞生了。

再次站在白家的大门外,白七心头却是别有一番滋味。白家地大门什么样子,白七已经很陌生了。白七从懂事开始,几乎都是从后门进出的,白七也似乎习惯了。

如果让白七一个人从大门那进来,兴许还会被看门丢来几个白眼吧,谁叫以前白七在白家没有任何地位呢?

现在不同了,白奇伟亲自作陪,王家的卫队开路,坐的是公主的马车,白家地全体下人在门外列队迎接。人生的境遇竟然能如此的天壤之别,站在白家的大门外,看着那些以前习惯用白眼对待自己,现在看自己的时候又惊又畏的眼睛,白七不禁感慨。

迎接的人群里还是有人满心欢喜的迎接白七回来的,母亲小莲且不去说他,老家奴白福,大夫人云氏,还有大嫂,都是真心替白七高兴的。

“孩儿给大娘见礼了。”白七在云氏面前拜倒,白七礼数是一定要做足的。

“这可使不得,如今你可是驸马了,这礼我当不起。”开心又觉得有面子的云氏,乐的嘴巴都合不拢。伸手想拉白七起来,可是又如何动了白七丝毫,最后还是受了白七三拜。

“你这孩子,当初我就觉得你不简单,打小就与众不同,如今你出息了,没忘记大娘就行。”­妇­道人家还是很容易被感动的,这时候的云氏就眼睛一红,估计是想起白七以前在白家受的那些罪,可自己有时候也无能为力,也只能是眼看着白七受委屈。

“见过二娘,三娘!”这一次白七没有跪拜,只不过微微点头。

面对昔日没少挨自己白眼的白七,这两位回应的笑容多少有点不自然。

“见过二哥,见过各位姐姐!”不能小人得志啊,白七在礼数上还得做到。

“哼!”可惜,回应白七的是一声声的冷哼。看来人的心胸真的是天生的吧,在面对以前自己轻视和无视的白七面前,这几位心里头可不好受。

最后,白七还是和以前回家的时候一样,上前轻轻搀着母亲的手道:“母亲!我们回家。”

一张床,一张书桌,半屋子的书,这就是白七的蜗居。房间里打扫的很­干­净,看来平日里母亲没少来收拾。

“还跟你离开时一样,什么也没变化。”小莲笑得很开心。

真的是什么也没变化么?白七看着熟悉的这一切问自己。简单而­干­净的房间里,少了一颗曾经希冀平淡的心,多了一个开始等待时机,窥视天下的雄心吧?

新的一年终于要来了,腊月三十,期盼了一年的孩子们早已经穿上新衣服,迫不及待的满大街撒欢,这时候只要不把房子拆了,是绝对挨不到揍的。

城东的土地庙里这时候也是一派热闹的景象,厨房里的大锅上早已经炖上了一大锅­肉­,院子里杀­鸡­宰鸭忙的是不亦乐乎。大门上贴着春联,窗户是新蒙的,上面贴着­精­巧的剪纸。

“呵,还挺热闹。”带着两个挑夫,担了两担年货,白七迈进了土地庙。

见是白七来了,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孩子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

“七哥!七哥”的叫个不停。

“你们真讨厌,手上都脏兮兮的,靠七哥这么近做什么?衣服不要你们洗啊?都给我­干­活去。”已经是大姑娘的青青这时候上来,把大家又都哄回去做事了。只留下几个大一点的孩子陪着白七。

“青青,我怎么看着这里的孩子比以前多了不少?”白七发现了这里的变化。

“都是些没家的孩子,跟着我们一起日子虽然苦点,可都有口饭吃。”青青微微地叹了一声。

“要不是七哥你照应我们,这日子恐怕更难过。”虎子在一边道。

白七听了笑道:“没有过不去的难关,眼下我这不是给你们找活来了么?”

青青听的眼睛一亮道:“七哥,你有什么要我们做的?”

“过了年,开了春,七哥可能要到军队里去呆着了,你们的功夫练的如何了?能不能拿的出手?”白七笑着问虎子。

“没问题,寻常三五个汉子我随便都能撂倒。”虎子很自信的回答。

“那就好,到时候你带上几个小兄弟,给七哥当亲兵,帮七哥压阵去。”虎子听了脸上抑制不住的兴奋,看来以后能跟在白七身边混了。

“没问题,哪个不服七哥管教的,俺揍他。”

“就你那半桶水的本事,也好意思在七哥面前显摆,七哥这是要提携你们,你们去了别给七哥捣乱就行。”青青也高兴,但是可没忘了敲打一下这帮野惯了的孩子。

“青青现在成了管家婆了么。”白七打趣一下,众人齐笑。

“过了年,青青你去找淘宝阁的余掌柜,我和他合伙做了点买卖,青青你心细,帮我在那看着,另外我会安排一些大一点的小兄弟进去当学徒,告诉大家,这是七哥的买卖,也是大家的买卖。”

“行,我知道了,七哥你只管放心。”青青回答的也很­干­脆。

交代完事情白七就得离开了,年关的时节,白七可忙着呢。白家先不去管他,可是许玉嫣那总得去支应一下,还有苏家也得跑一趟,最后的年夜饭今年得上大内后宫去吃了。

第三部 风云际会(18)从军

今年的年夜饭较之往常要热闹许多,原因无它,多了个白七而已。诸事都还算顺心的雪怡然很开心,丈母娘李丽英虽然并不算太中意之个局面,但算对自己丈夫和女儿都看中的人,也没有调太多的毛病。倒是白七,这顿饭吃的实在有些别扭。

吃完饭雪绯红送白七出宫,走出宫门的时候,白七对雪绯红道:“我决定,过了年就让人去解州,把玉书接过来。你去跟想云打个招呼,先有点准备。”

这个事是迟早要办的,现在大局基本确定,白七也不想再拖下去,这样至少是对秦玉书不公平。

雪绯红听了不做声,看着白七露出一个笑容,只不过这笑容多少有点无奈。

“怎么?你不想说点什么?”

“就这么一个?”雪绯红反问。

“什么就一个?我不明白。”白七被问的愣了一下。

“坐闲居里那个呢?你打算怎么处理?”雪绯红笑容有点僵硬了,看来调查的很清楚啊。

是啊,还有个许玉嫣呢,这个该怎么办?白七被问到痛处了。四个女人,真要论起来,在感情上来讲,那就得数秦玉书。但是要论讨白七欢心,那就是许玉嫣了。最重要一点那就是白七在跟许玉嫣在一起的时候,人可以完全放松,完全可以没有任何负担。至于雪绯红和苏想云,白七是决定先结婚后恋爱了。

“那个以后再说吧。”白七结束了这次谈话。转身离开。雪绯红一直站在门口,看着指引白七的灯笼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后,这才转头回去。

这个年白七觉得过的尤其的累,现在的白七必须面对各种应酬,这种应酬在白七看来实在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正月初八,计划中的婚礼隆重地举行了。一夫二妻,两个新娘都不是一般的角­色­。这在京城里很快就传为一段佳话,不过还是有很多人恶毒地臆测,白七夹在这样的两个老婆之间,这今后的日子是否好过,那就很不好说了。

公主大婚的喜事感染了整个京城,足足热闹了三天,新婚之夜左拥右抱的同时,在遥远的解州城内。近在咫尺的坐闲居中,夜晚的孤灯多了几分清凄。几家欢乐就家愁,这兴许是亘古不变地。

既然做了驸马,就得有自己的府邸,当然这一点白七是不用­操­心的,老泰山雪怡然早就备下了,新婚三天之后,白七带着两位新婚夫人搬出了白家。住进驸马府,白七在元宵节到来之前住进了属于自己的地头。

正月一过,白七就得按照当初说好的,到军中去带兵了。两个选择,第一是到御林军中去,御林军在京城里可是美差,军营就在京城之内。待遇也高。朝中权贵子弟,读书不成的大多数在其中厮混,白七的二哥白云山也在御林军中,只不过白云山还多少有点才华,是先中了举人才进的军队。也算是投笔从戎吧?

另一个选择那就是城卫军了,比起御林军,城卫军可是个苦差使,首先军营大部分都在城外,平日里保护王城安全地任务主要就落在城卫军的头上,白日里要巡逻协助地方治安,晚间封城之后,还得熬夜巡逻。活­干­的多军饷却拿的比御林军少,所以一般只有真正想在军中混出点名堂的权贵子弟,才会到城卫军里呆着。

白奇伟在安排白七的事情上,还是给予了白七足够的尊重,趁着元宵节在白家过节的时候,白奇伟亲自和白七进行了沟通。

“国主向我转达了你的意愿,你想出来带兵我很高兴,白家的子弟,就是要在战场上杀出威名,杀出王侯将相来。”很显然,白奇伟对白七的选择很满意。

白七对白奇伟的这番话并没有像一般受到鼓励的孩子那样,拍着胸脯表决心。此时的白七只是不可置否的淡淡一笑,白七当然不会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也不愿意与白奇伟表现的太亲热,于是似乎只能是点头一笑了。

白七表现出来的生疏确实让白奇伟感觉到了几分不快,看来一些东西根深蒂固,也是不一朝一夕能改变得。

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白奇伟整理一下表情,继续笑着问白七:“御林军和城卫军随你选,你说去哪就去哪。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在城卫军里可要苦的多,没有长期从军的想法,我建议你还是去御林军为好。”

白七事先当然有了解过两军的区别,现在的白七需要的是一支将来上了战场能完全服从自己,卖命厮杀的军队,而不是去军队里镀金往上爬,所以白七很快就回答道:“我还是去城卫军吧,我懒得理御林军里的少爷们。”

白奇伟对白七的选择又一次感到满意,在这个问题上,白家老二白云山就不同,在舅舅苏云成的安排下,白云山选择了进御林军,简单的呆上个年把,估计今年中就会外放做一个参将。很明显,白云山选择进入御林军,是为了最快速度的往上爬,这其中也是苏云成想对军队进行渗透的成分在内。

“我和国主商量过,打算让你从偏将做起,带个三千人马你应该很轻松就能应付。”对于白七位置的问题,雪怡然和白奇伟还是颇费了一番脑筋的。首先白七在军中毫无资历,这就决定了位置不可能太高。其次在在白七从军的问题上,苏云成也好,雪绯红也罢,甚至是李丽英也没少提出要给白七找个好位置。所以白七的位置还不能太低。高了不能服众,低了有人不­干­。权衡再三,终于给白七安排了这么一个不高不低地位置。

谁知道白七的回答竟然大大出乎白奇伟的意料。

“不必了,当兵还是从基层­干­起来比较好,我看我还是从营管做起吧,等我先将一营将士训练成一千虎狼之后,再考虑升迁的问题好了。”白七显然早有准备。回答得很­干­脆。

原以为苏云成,雪绯红他们施加压力还是因为白七的要求。现在看来自己多少对白七有点误会了。再说别的意思就不大了,白奇伟很快就给出答案:“就照你说的去办吧。”

于是白七就成了城卫军里的一员营管,下属一营官兵,一千人马。

二月二,龙抬头。白七带着虎子等四个小兄弟,一身便装就到城外的城卫军军营去报到上任了。

新任驸马来到城卫军,这多少让人有点意外,居然还是从一个营管做起。连最低级的将军都够不上,这就更出乎大家的意料了。

在各方面的关照下,白七报到的过程很顺利,并且城卫军最高统帅刘名宇将军还亲自在营帐中接见白七。

所谓现官不如现管,到了军营要和上级搞好关系,这一点白七清楚得很。以白七的身份,完全没有必要去理会这些关系也可以很快地爬上去,但是白七并没有这样想。现在你凭借身份压人,将来上了战场别人不说在背后放冷箭,单说在战场上不予配合就能要你的命。

所以白七在上任的第一天,还是做足了准备,带足了礼物。

刘名宇一向以儒将自居,所以白七在拜见之时送了一把自己附了诗画的扇子,另外加上一坛子还没上市的白酒。至于其他将领。白七也没送什么厚礼,只不过一坛子新酿制的白酒。大家在接过白七礼物时有的人心里兴许会觉得白七小气,一坛子酒就想收买人心,不过白七心里明白,军中汉子多好酒。只要他们喝了自己送的酒,日后自然少不得要多多地找自己要酒喝,那么打起关系来就好办多了。

第一天报到,第二天白七就得面对自己的一营官兵了,在军营中要想服众,不拿出点真本事可不行,上任第一件事情,当然是集合官兵们,大家见个面,并由新任长官训话了。

看着自己眼前站的稀稀拉拉的官兵,白七很清楚,这帮家伙都是野惯的,现在可能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兄弟们,从今天开始,大家就在一个锅里讨食了!”白七以这样一句开场白,开始了和他的属下们第一次的接触。

“我叫白七,我是什么人,我想诸位兄弟心里都清楚。我想现在可能很多兄弟都在想,你个个小白脸,又是驸马爷,翰林院里的闲差多了去了,你跑军队里来捣什么乱,就算是真想过过当兵的瘾,那御林军里不也比这强么?”

很明显白七这番话说到了很多人的心里去了,队列里有人开始发出笑声,看见白七表情自然,大家伙顿时都哄笑起来。

笑声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好不容易停了下来,白七才继续自己的训话。

“你们觉得好笑很自然,不过我要告诉大家的是,我来到这里,可不是来走马观花,呆几天就走。兴许又有兄弟想了,你一个小白脸,能有多大本事,当兵打仗可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拿命换饭吃地。所以啊,我还是应该回到自己娇妻公主身边,反正将来冲锋陷阵也很难轮到我,我说是不是有兄弟这样想啊?”

这段讲话之后,白七突然板起脸来,如电的目光往队列里一扫,目光仿佛像一阵寒风袭来,让这些刚才还松松垮垮站着的士兵们不由得挺了挺腰杆。

“现在我郑重宣布,如果有哪位不服我坐这个位置的,大可以上来向我挑战,只要有哪位打赢我,我立马收拾东西滚蛋,我这个位置就是他的了。谁要是说话不算,谁他妈的就是乌龟王八蛋。”

白七这话一出,顿时台下又是笑声一片,当兵的汉子们听见白七居然说起粗话,顿时觉得亲切几分。还有不少自认为有点本事的,现在在下面也开始跃跃欲试了。

想归想,不过真是要上来跟白七较量,这帮老粗们还真有点担心,万一一时失手,把驸马爷给打坏了,那公主找上门来那个不是闹着玩的。

白七环视一周,见无人上来,开始使出激将法。

“哼哼,想不到啊,我的营中居然连一条真汉子也没有,看来我还是高估各位了。”

这话听在这些当兵的耳朵里,那可是太伤人了,哪能这么说话呢,这不是埋汰人么?几个以勇武自居的士兵已经站了出来,口中喊道:“我来!”

有人带头就好办了,从一个挑战的也没有,到呼啦一下出来十几个,白七的激将法奏效了。

白七走下来,站到这些提出挑战的士兵面前,面带微笑道:“一个一个来我看太麻烦了,你们一起上吧,打赢了我保举你们都做营管,做不到我赔你们一人千两白银。”

这话一出口,这些当兵的可真的恼了,你再有本事也不能这么说话不是?这不是看不起人么。十几位士兵也不多话,纷纷扯去盔甲,可是要他们群殴白七,他们也做不出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一起动手。

这时其他士兵都很自觉的散出一块场地来,这就算是临时的比武场了。

“怎么?都不敢上?怕了?”白七再次出言相激。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当先的一个大汉率先朝白七扑来,口中喊道:“我怕你个鸟啊,老子先来收拾你。”

很显然,这个率先扑上来的,应该是营中公认的高手。

白七说了这么半天,其实目的就是一个,用武力让这帮丘八服气。军队里是讲实力的,只有你的实力更强,大家才会服你。

这第一个扑上来到手底下明显有点功夫,一个冲天炮径直打来,拳头夹着风声,威势不凡。存心要找个机会树立威信的白七也不手软,见对手拳头堪堪打到面前,不慌不忙的低吼一声:“来得好!”

白七要借武立威。

第三部 风云际会(19)训练

白七搞出这个场面来,其实还不全是为了借武力来树立威信,还带有考察一下分给自己的这些官兵里有没有可用之才。毕竟白七对军队的了解根本是空白,单靠武力并不能带好兵,还得有一些得力的助手来协助自己。

正是基于上面的原因,白七对大汉气势汹汹打来的一拳,并没有立刻进行反击。白七心里明白,往往像这样的汉子,一旦被收服了,日后绝对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现在就要看看这汉子是不是可造之才了。

顺着汉子拳头的来势,白七微微一动身形,往后一退,大汉的拳头距离白七的鼻尖只差毫厘,白七能清晰的感觉到这汉子拳头来出的气流。

众官兵见大汉一拳威势惊人,将白七逼退,不由得同时叫了声“好!”可是接下来的一切就让官兵们多少有点目瞪口呆了。

场面上看起来那汉子一直在猛攻白七,白七一直在躲闪后退,可是每每都是快要打到白七之时,白七微微一动,汉子的拳头肯定落空,每次都是相差在毫厘之间时白七躲闪开来。偶尔几次还能说是巧合,但每次都这样,这些官兵们多少也看出点名堂来了。

十几个回合下来,场中汉子也不是个傻子,他也是个识货的,也看出来白七才采取的打法有蹊跷。汉子起先多少有点担心自己会伤了驸马,所以还留了三分力道。不过现在看起来自己就算用上全部本事,也未必能沾着白七一下。

显而易见。白七要高出这汉子许多。可是这些军中汉子又如何是那种轻易服输的人,再看那汉子见屡攻不果。猛的又是一声大吼,顿时力道陡涨,出拳的速度也加快许多,白七不曾料想这看似粗鲁的汉子竟然还藏了私,陡然间但闻这汉子浑身骨骼关节都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原先白七堪堪能闪开的拳头,现在就能打着了。

众官兵见场内形势陡然变化,不由齐声再次叫好。为那汉子加油。

一直没有还手的白七现在不出招不行了,右掌后发而先至,轻轻粘在汉子的手腕上,顺势往外一挡,眼看汉子的拳头又要落空。

好汉子,瞬间将拳化爪,朝白七的手腕上拿来。白七心头一惊,没想到这汉子还练有鹰爪功一类的功夫。

情急之下白七手上猛地一发力,右手带着汉子的手腕往前一顺。左手冲着汉子的下巴就打了过来。这汉子手脚也够快,右手不停继续朝白七手腕上拿来,左手已经挡在身前,护住下巴。

虽然白七没能击中汉子的下巴,但是汉子已经没办法避免被白七顺势往前带,白七借力打力,脚下也没闲着,及时的使了个绊子。

“哗啦!”一声,白七的衣袖被汉子扯下一大块来。汉子也被白七带出去7、8米远,好在汉子的下盘功夫练的不错,没有当场摔个狗吃屎。

这一个回合的变化太快,许多士兵甚至还没看清楚双方的状况,两人就已经分开7、8米远了。

“刚才的算打了平手,在来。”还不等白七说话,那汉子已经瞪着牛眼又扑了上来。一这一回白七不敢再过于托大。打起­精­神运足力道,将太极拳的神髓发挥的淋漓尽致。

有心看看在汉子还有多少本事的白七没再躲闪,这一下那汉子就觉得难受了,自己每次运足力气打过去,但都仿佛是打在了棉花上。对方似乎是完全不受力的物体,在看对手,只是轻轻一带,自己的身体立刻就失去控制,仿佛不再听自己使唤。

短短的十几个回合下来,那汉子已经被白七的掌势带得东倒西歪,明眼人一看这汉子已经无力再战了,就等着对手的最后一击了。

当兵的向来抱团,这时候刚才那些站出来挑战的官兵们也有人忍耐不住了,也顾不上好看不好看了,反正白七自己说了大家可以一起上的。

终于有一个士兵猛地大吼一声道:“兄弟们,点子太硬,大家并肩子上啊。”看来是急眼了,江湖黑话都出来了。十几个汉子一拥而上,开始围殴白七。

十来个士兵加入战团,白七顿时就感觉压力陡增。当兵的可不比市井间地流氓斗殴,他们一起扑上来的时候显得很有章法,进退之间次序井然,有负责强攻的,有侧击的,还有负责保护的。

要是论单打独斗,这里面地每一个都比白七差出老远,可是当打斗中包含了战场上的配合阵法时,白七应付起来难度就大了。

白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开始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好几次还挨了几下黑拳。好在白七本身的修为高出在帮士兵太多,很快就适应了他

们的打法。慢慢地这些士兵就觉得不对了,打出去的拳头根本就挨不上白七,而白七却如穿花蝴蝶一般的在人群中进退。大家伙一个不留神就会有个把兄弟被白七狠狠的来上一下,躺在那半天都起不来。

旁观的所有官兵们是越看越吃惊,这站出来挑战的十几个人,可都是这一营官兵里的顶尖好手,白七以一当十还如此游刃有余,叫他们如何不心惊。

该了解的白七都了解了,再打下去也没太大的意义了,但见白七瞬间发力,长啸一声,行动速度顿时加快数倍,所有的官兵只看见白七的人影在人群中穿梭,所到之处,必定有人惨叫倒下。存心叫这帮当兵的知道点厉害,所以白七在下手的时候用上了巧劲,所有受伤的挑战者虽然都没伤着骨头,但却都是疼得不能再动。

在白七刻意的打击下。这帮硬气地汉子却也个个倒地时都疼的发出低低的哼声。

十几个前来挑战的官兵,无一例外。全部都被白七放倒在地。这时候围观的官兵们个个都呆若木­鸡­,白七刚才的出手实在是太快了,片刻之间就解决战斗,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呢。

白七将双手背后,环视一周道:“还有要不服的么?只管上来挑战就是。”趁着这帮子丘八没反应过来,白七笑道:“既然没有不服地,那么我这营管就做定了。以后兄弟们还请兄弟们多多配合。要不可别怪我手黑。”

说着白七抛下几张银票,估计得有个一千两。

“这些银子那去给他们看大夫,今天开始我就在这营中住下了,明日辰时本官准时点卯,如有胆敢不按时报到者,军法无情。”说完白七头也不回,径直朝自己的营帐中而去。其实这些受伤的官兵伤的都没什么大不了,白七在下手的时候极有分寸,只是让他们一时起不来而已。在地上躺上一会就能好个七七八八的,给银子那是做给大家看的。

白七就这样走了,在场的官兵无一不垂头丧气,原本以为白七不过是个小白脸,为了大家日后的自由,兄弟们联合起来要给白七一个下马威,那样以后白七就不敢把大家怎么样,没想到白七竟然是个狠角­色­,看来以后大家伙地苦日子要来了。

城卫军的军营在城北。分别编制为20个旅10万人,其中9万为作战部队,1万为后勤保障部队,是大齐国军队中的­精­锐。其最高统帅为制军刘名宇,直接归当今国主雪怡然的直接领导。

大齐军队的编制一般分为以下几个级别,一帅为万人,一旅为五千。一营为千人,一标为五百人,一队为百人,一伍为十人。

一般的步兵旅中,分别有三千长枪兵。两千刀兵,又分别有两位偏将统领,统领一旅为副将,统领一帅为正将,至于刘名宇这个级别的,那就是大将了。

军营里的炊烟升起,晚饭时分又到了,白七没有像普通军官那样吃小灶,而是端着大海碗,带着虎子等四个亲兵来到营地中间的空地上,他要和士兵们一起吃。

带兵地要想将来上了战场,兄弟们能替你卖命,那就得会拢人心,而白七这一招也是总结了几千年经验得出来的。

白七刚走出营帐,就听见营中士兵在哄然叫好,听到这整齐的喊声,白七脸上露出了微笑,看来今天让人偷偷送进厨房的千斤猪­肉­发挥作用了。恩威并济,这是白七来的又一手,自己掏钱让厨房每天买好鱼好­肉­,让兄弟们吃好,明天开始最残酷的训练就要开始了。

果然,白七来到场地中央时,正听见厨房管事的正扯着嗓门喊道:“都他妈的给我排好队,了,今天的­肉­是新任营管大人请大家吃的,一人一大瓢,谁也不许多打。”

“吴胖子,你就省省吧,赶紧的开始,免得耽误了你晚上去刘寡­妇­家过夜。”人群中有人在起哄。

那管事的还真不愧胖子这个称呼,抖着浑身地肥­肉­正要犯反击,抬头一看站站人群后面的白七,顿时嘴巴就闭上了。所谓言多必失,跟这帮当兵的抬杠,万一当兵的口无遮拦,把自己的一些丑事那出来取笑自己,在新任长官面前留下坏印象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士兵们也似乎发现了吴胖子表情的不自然,顺着他的目光回头,瞬间原本热闹的场面就安静下来。

白七倒是一脸的微笑地向打饭的地方走来,站到吴胖子身边面对着所有士兵,白七扯开嗓门喊道:“今天跟老子动手的那些个家伙都给老子站出来。”

一会的工夫,今天挑战白七的十几个汉子都站到前面,目光中都带有点挑衅的意思,看来他们认为白七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没想到白七端起一大盆­肉­走到他们面前,把­肉­往第一个跟自己动手的汉子面前一摆道:“你们都是好汉子,这盆­肉­是赏你们的。”说着白七抬头朝所有士兵道:“以后大家表现好的,老子都有赏。”

众官兵明显被白七的表现弄的一时反应不过来了,白七抬脚踹了吴胖子一下道:“还等什么,给老子开饭吧。”

在一片欢呼声中,晚饭开始了。

吃过晚饭,白七又宣布,夜间外出者,一律要在亥时以前回来,违者军法从事。

天黑下来了,白七的营帐中点起灯火,端起本书在那看,看看亥时以到,白七站起身来,冲虎子等人道:“走,出去巡营。”

看来白七的话还是起了效果的,在军营里转了一圈回来,一营士兵一个不少的都在,白七这才满意的回到营帐之中。

一夜无话,次日卯时,白七准时地出现在­操­场中,手下的一千官兵也都全副武装的站好了队型,等着白七下达­操­练的口令。

白七来到队前,大声喊道:“今天我们的­操­练项目是跑步,绕着都梁城给我跑一圈,完成­操­练的有赏,跑不下来的不许吃午饭。”

白七开始来狠的了。

听到白七居然下了这么一道命令,官兵们都有点傻眼了,从来没哪个军官这样训练的,不过军令如山,当兵也只好服从。

当兵的原以为白七会骑着马监督大家跑步,没想到白七只是跟在队伍最后,和大家一起开始跑步。当官的都在跑,当兵的还能有什么怨言,只是担心自己今天能不能跑的下来,万一真跑不下来,今天就得挨饿了。

说起来白七所在的这一营官兵倒还真是军中的­精­锐,跑起来后队型一直保持的很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出现掉队的士兵。跑到一半的时候,开始有士兵支持不住了,速度慢了下来,掉队了。

这时候白七并没有责骂他们,而是跟着他们一起继续向前慢跑,实在是有人跑不动了,白七才上前喊道:“当兵的死都不怕,还怕跑步?今天你就算是爬,也得给我爬回去。”

绕城一圈跑下来,一营官兵大部分累的跟死狗一样,等白七押着最后一拨人跑回军营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白七对自己这支部队的表现还算基本满意,官兵的素质都还算过得去。看来大齐国的军队实力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样差。

其实白七错了,而且错的很厉害,事实并不像白七看见的那样。

第三部 风云际会(20)一对三

事实在城卫军这十年来,根本就没有满员过。按照白七原来的看法,城卫军是保护京畿重地的军事力量,又是在天子脚下,应该是时刻齐装满员。

天下乌鸦一般黑,太平日子过长了,当官的没有不吃空饷的,不吃空饷哪拿什么来买房子买地,不吃空饷又拿什么来花天酒地?这些现象就算是国主雪怡然心里也未必没数,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有心要杀一儆百吧,这些军官们个个ρi股上都不­干­净,真要是逼急了闹出兵变来更是不妙,所以雪怡然也好,白奇伟也吧,只要这些军官们不弄的太离谱,也就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白七这营人马却是一个人也不少呢?说白了那就是雪怡然压根就没打算让白七在军队中呆的太长,所以军队中的实际情况雪怡然也不愿意让白七知道。

也就是说,白七所摔领的这一营人马,实际上是临时组建的,专门让白七来带的,齐装满员不说,就连士兵也是从各营中临时挑选出来的。

要从其他营里挑士兵,别的营管当然不乐意了,于是乎大部分营管都借着这次选人,把自己营中的一些刺头给进白七的营中。军队中的这些刺头又都是些有点本事的,平时都只服比他本事更大的人,白七搞了个比武,一下就把这些个平日捣蛋闹事的家伙给镇住了。所以说那些存心给白七添乱的营管们实际上还是间接地帮了白七一把。

整个城卫军的战斗力和人员素质实际上要低于白七这营的官兵,这是白七并不知情的。

与雪怡然想法出入很大的是,白七一开始就是要在军队里建立威信。培植自己的实力,这才是白七进入军队的初衷。这也是白七要从基层­干­起的原因。

雪怡然与白七各自肚肠,可把这些白七手下的兵给累苦了。白七自打进入军营地那天起,整天吃住都在营中,京城虽然近在咫尺,但白七连续一个月从没回去过。每天都按时点卯,带着士兵们练习跑步,一个月下来可把这帮官兵累坏了。

白七一走就一个月。雪绯红和苏想云可不­干­了,结婚才几天啊,白七就看不见人了,这日子还怎么过啊。于是雪绯红找到雪怡然,把雪怡然好一通埋怨之后,逼着雪怡然想办法要白七回家。雪怡然被缠的没办法,最后在想出个主意,给白七那个营的官兵放三天假,理由很充分。各营轮休嘛。

听到白七宣布放假三天的时候,军营里顿时欢呼一片,其实白七也想给大家放松几天了,绷得太紧也不是好事。再说京城里还有买卖等着自己呢,也不知道余掌柜那边弄的怎么样了,青青在余掌柜那­干­的如何?

白七要回家了,早就知道消息的雪绯红和苏想云早早就等在门外,女人在这年头就是这样,丈夫回家是要出门迎接的。

看见自己的女人在门口接自己。白七心头除了一丝的感动之外,多少还有几分歉疚,可是没办法啊,时间紧迫,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有的时候也就顾上儿女情长了。

“夫君回来了!”雪绯红和苏想云笑着迎接白七,白七点点头。刚要说点什么,苏想云的嘴巴微微地翘了翘道:“夫君您可真会挑时候回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今天回来。”话语中明显有埋怨和不满的成分。

白七听了不明就里,只得笑道:“夫人此话何意。可否明示?”

“你看看里面的人是谁你就明白了。”一边的雪绯红也装出不满的样子。

白七顺着雪绯红手指处看过去,大门内正俏生生地站着一个自己在熟悉不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七走之前安排人去接的秦玉书。

数月不见白七,秦玉书多少显得有些激动,刚才要不是雪绯红她们拦着,秦玉书也是要到门口去接白七的。此时两人重逢,秦玉书的眼睛已经微微泛红,泪珠儿已经在里面打转了。

“哼哼,玉书姐姐昨天才到,夫君今日便归,当真是心有灵犀啊。”很明显,从雪绯红的话中白七感觉到,山西老陈醋被打翻了。

此时地白七心境是复杂的,虽然说这年头三妻四妾的平常,可是就雪绯红与苏想云的身份来说,她们能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容纳秦玉,书,便可见她们的大度了。

略带感激的白七也不多话,上前张开怀抱,一左一右的搂住雪绯红和苏想云,三人一起朝秦玉书走来,走到秦玉书跟前,白七将三个女人一起抱住,嘴边低声道:“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秦玉书在微笑,苏想云也在微笑,雪绯红也在微笑,看起来一切都是那么的和谐。可白七又如何知道,苏想云和雪绯红的笑容里夹杂的那一丝无奈。

就在白七于众女热闹们亲热拥抱时,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白七面前一闪,白七定睛一看,又是个熟人。

放开女人们,白七笑着走到那人面前道:“你怎么也来了?”

那人恭敬地笑道:“公子交代的事情我都办妥了,这次是来向公子您汇报的。”

“这地方不适合说事,回头你留个地址,我去看你。”白七笑道。

“那石伟先告退了。”说完石伟转身就走出大门。

“这人真怪,上门后也不说别的,就说要见夫君,有心赶他走吧,可他又拿着夫君你的信物,这才让他进来等您。”雪绯红上来,看着石伟的背影略带不满地嘟囔。

“这人好重的杀气。夫君好本事啊。连这样的好手都对您俯首帖耳。”苏想云的话里有点一语双关的味道。

秦玉书是知道白七还是道尊门尊主这一事情的,只不过在这不方便说。白七也交代过她绝对不能对别人说。所以这时候秦玉书上前来打哈哈道:“夫君的朋友多了,我们­妇­道人家管这许多做什么,进屋进屋,呆会菜就凉了,这可是我们姐妹三个忙了一上午做的。”

秦玉书不愧是个聪明的女人,白云帆接到白七的信后,立刻派人把秦玉书送到京城。昨天刚到的时候这两姐妹还对秦玉书不是很友好,昨夜秦玉书主动找这姐妹俩谈心,一夜长谈下来,这两姐妹虽然说不上与秦玉书一点隔阂也没有,至少敌意是基本消失了。毕竟大家都是女人啊,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己的。再说了,秦玉书怎么都是先进白七家门的,算起来还得叫秦玉书一声姐姐。

午饭吃的很丰盛,几个女人­精­心炮制的酒菜比起军营里的大锅饭来。味道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加上三位美女作陪,在军营中憋了一个月的白七早已经是蠢蠢欲动了,在饭桌上就开始不老实了。这个胸口上偷偷蹭一下,桌子底下那个大腿上掏一把,也不管下人们在场不在场了。

一顿饭吃下来,白七是吃饱了,但个女人却基本没动筷子,除了要防备白七的偷袭外,还得轮流给白七布菜不是?

总算是吃完了。看着白七有点迫不及待的眼神,女人们都明白白七要做什么,虽然现在是光天化日之下,但也憋了一个月甚至更久的女人们也瑃情荡漾了,大家都很配合的来到白七的卧房中,雪绯红和苏想云这时候却道:“秦姐姐和夫君离开时间最长了,你们好好聚聚。我们就先下去了。”

秦玉书面带感激笑道:“你们也很长时间没见着夫君了……”

白七露出­淫­笑道:“都别推让了,一个都不许走,老子在军营里都憋了一个月了,现在见了老母猪都是双眼皮的,今天老子要通杀。”

“夫君您说粗话啊!”雪绯红惊讶与白七突然粗鲁的语气。

“哼哼!不粗怎么行。呆会不粗你还不­干­呢!”

雪绯红……

一场初春午后的鏖战,结局还是以白七的彻底失败落下了帷幕。以一抵三,就算是个铁人,也有被榨­干­的时候。

白七的晚饭都是在床上躺着吃的,知道白七累坏了的三个女人,一个端着饭碗喂,一个当靠椅,还得给白七敲背,剩下一个也没闲着,在那给白七捶腿,享受着女人们殷勤的服侍固然是很舒服,可是想到晚上还有可能要迎来的一场大战,白七就觉得这三个女人的笑容有些不对劲,目光里包含的东西也让白七有点心惊­肉­跳了。

“我投降!”白七决心求饶。

“不行,我们不接受!”三个女人异口同声。

“天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地缴枪也杀?”

……

……

石伟在汇报的时候显得很有条理,基本没有什么废话。按照白七当初布置的任务,石伟暗中在齐州一带秘密买下了许多房子,之后又将房子改建为作坊,一切都准备好后,石伟才来向白七汇报。另外作为道尊门的总监督,石伟还将道尊门最近的情况做了一份详细地报告交了上来,应该说石伟的工作完成的还是很出­色­的。

“你做得很好,我这有两封信,一封信你拿着去解州找我大哥白云帆,他那应该早就召集了足够的工匠,到了他知道该怎么做。另外一封信你到了齐州再看,一切都按照我信上说的去做就行了。”白七听完石伟的汇报后,也没太多的话。简单交代两句,石伟就匆忙告辞而去。

各位不禁要问了,石伟要去做什么?看过前面章节的朋友应该知道,白七这是要石伟去制造火器。白七在给石伟的信上有详细的火药配方和具体的­操­作流程。还有一些注意事项也都写的很清楚,毕竟火药这玩意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随时会炸死人的,所以绝对马虎不得。

至于白云帆那,白七临走是请他帮忙召集的工匠,这会也该派上用场了。白七在信中交代白云帆,让他先大批量的生产铁蒺藜,到时候灌上火药就可以当地雷用,这可是西夏人发明出来对付骑兵的最有力武器之一。

石伟匆忙而去,白七刚回到府里,余掌柜前后脚就找上门来了,见了白七就开始叫苦。

“老天爷,您这一去就是一个月,也不管我这的死活了。”

“怎么?事情办的不顺利?”白七有点奇怪了,自己一切都不是安排好了么。

“也不是这事,我说七公子。不对,是驸马爷,您上哪找来的那个小丫头,这丫头­精­的给鬼一样,可帮了我大忙了。”余掌柜面带笑容,开始夸奖青青。

“怎么?那小丫头给你添乱了?”白七还以为余掌柜在说反话。

“哪能啊,那小丫头可不简单。我上了岁数,最怕的就是算账了,可这小姑娘,在复杂的账目到了她的手上,三两下就整理的清清楚楚,我告诉你,她居然双手都能打算盘,可真不得了。”余掌柜这是在夸奖青青,这会白七听明白了。

其实白七也就是觉得青青这丫头挺机灵的,放到余掌柜这个老生意那学点本事,将来兴许能帮自己的大忙。没想到余掌柜竟然这样夸赞青青,这不由白七不惊讶了,这小姑娘是什么来头白七一直还真没去仔细的问过。

现在白七想起来就觉得有点蛛丝马迹了,当初在破庙里,饿得半死才有吃的,这小丫头还没忘记洗手,穿的衣服虽然破旧,但总是洗的­干­­干­净净,一个女孩家居然还识字,还知道把自己留下的银子去买个客栈来经营,等等这些白七现在想起来,也觉得这丫头不一般。

不过青青的事现在也顾不上去刨根问底了,白七最关心的还是作坊的建造和生产白酒的进度。不过从余掌柜的表情来看,明显是来报喜的。

看来这个问题上不需要太多的担心了。

第三部 风云际会(21)私房钱

果然,余掌柜从怀里摸出账本,用手指沾了点口水,翻开账本开始汇报道:“两个月来,一共投入资金白银六万两。买下两个酒作坊,囤积粮食50万斤,加上改建作坊的原料、雇工等,一共花费了五万六千两。”

“现在日产白酒多少?”白七最关心的是这个。

“产量不错,一般每天都能出五百斤白酒。”余掌柜似乎对这个成绩还算满意,脸上也颇有得­色­。

白七听了心下却是暗暗不满,看来这年头,仅仅是靠作坊里的手工作业,想形成大批量的生产还是很困难的。眼下这个产量肯定是远远没有达到白七心目中的计划,不过有个好的开头也和不错了。

看来要想在短期内提高产量,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扩建现有的作坊,可是资金又从哪里来呢?动用道尊门的资金?这肯定不行,道尊门在自己的授意下,最近各堂都在扩充人手训练人员,资金上本来就紧张。要余掌柜出钱?也没这个道理,看来得另外想办法才行。

余掌柜见白七没说话,还以为白七在等他继续往下说,于是便继续道:“按照您的计划,我还雇请了三十多个年轻可靠的小伙子,他们暂时我让青青这小丫头带着,等生意开张后,他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搞销售。我建议今后销售这一块也交给青青打理,这丫头脑子活泛。人还可靠。另外您吩咐找人印刷的宣传品我也安排好了,只是得等您来决定,我们这酒该起个什么名字好?”

这是个问题,得给酒起个好名字才行。起个什么名字呢?

春天来了,万物复苏,顽强地生命力又接着春风的滋润发出新芽。枝头绿了,杏花开了。白七忽然有了点子。

“我看那城南的杏花开的正好,这会已经时常有人前往踏青了,这酒就叫杏花村吧。”

“好名字!”余掌柜拍手叫好。

吩咐余掌柜去找许玉嫣商量召开产品发布会的事,心怀鬼胎的白七走出书房,东张西望一圈,发现没有人注意自己后,这才悄悄的摸到雪绯红的房间。

没有敲门。白七一头就钻进雪绯红的房间,就连门口的丫鬟看见他想行礼时,也被白七制止。很不幸,白某人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雪绯红的房间,这一计划在白七进入房间时就宣告破产了。

三个女人居然全在,都瞪着眼睛看着鬼头鬼脑的白七。

白七不禁暗叫晦气,这三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明明是情敌的身份,居然好地不行,没事就在一块闲聊。再有白七觉得冤枉的是,自己因为想着见了雪绯红如何措辞的事。竟然没发现这房间里还有别人。

既来之,则安之。白七亮出最亲热的笑容,冲着三位夫人道:“好巧,都在啊。”

“好啊!丫头,原来你要吃独食。”见白七进来时神情鬼祟,苏想云明显误会了白七进来的目的,当然好不客气的取笑雪绯红。

“姐姐。你可别冤枉人,要是想吃独食,我没事拉你们到我这来商量什么?我还巴不得夫君夜夜都上我这呢。”雪绯红的辩白很明显的泄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这三个女人正在就如何安排夜晚陪白七睡觉的事,正在进行密谋。

好机会。原本还略带尴尬地白七如何肯放过这扳平局面的良机,立刻做严厉状开口呵道:“好是,三个­妇­道人家,居然暗地里商量如何对付自己的夫君,老实交代,你们都是如何密谋的?今天要是哪个有半句假话,本夫君就家法伺候。”

威胁无效,熟悉白七本­性­的秦玉书率先就抿着嘴巴笑了起来,原本被白七严厉口气吓了一跳苏想云和雪绯红也立刻反应过来。

­精­明的苏想云立刻反击道:“家法?我怎么不知道夫君还定了家法?我看夫君这是要转移话题吧?”

“就是!怕你啊!”说着雪绯红一挺小胸脯道。

“夫君不请自来,是不是看上这屋子里什么宝贝了。”秦玉书这是要故意误导思路,她的意思还是怀疑白七偷偷上这来,估计是想和雪绯红打一场临时地友谊赛,根据自己以往的经验来看,白七一向喜欢在光天化日下做这类勾当。

白七如何不明白秦玉书的心思,看来女人就没有不吃醋的。不过这何尝又不是一个讨好三位夫人的好机会呢。

白七正­色­道:“要说这屋子里还真的有宝贝。”

“是什么?”三位夫人异口同声。

“那就是你们三位夫人啊,你们就是我白七心中的无价之宝。”甜言蜜语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对付女人最有效的武器,女人一向都和在乎这个,哪怕你再爱她,也得亲口说出来,不然她就会怀疑你的诚意。

很显然,白七的话奏效了,三位夫人都被感动了一下,个个春红上脸,笑上眉梢。

“夫君您坐!”秦玉书搬来椅子。

“夫君你喝茶!”雪绯红端来茶杯,也顾不上这是自己刚才喝过的。

“夫君您这话即使不是真心的,想云听了心里也是欢喜的。”苏想云慢慢走到白七身后,轻轻的帮白七捏着肩膀。

好机会,这个时候不提正事,更待何时?

“这个……夫人们啊,你们嫁过来的时候,家里没少给嫁妆吧?”白七堆起笑脸。

说到银子,雪绯红立刻就朝白七伸出手来。

白七不明就里。心道咱这是来A银子的,你朝我伸手要什么?

“公主宝贝你这是要什么啊。”为了银子,­肉­麻的话白七现在说起来也顺溜多了。

“银子啊!这么一大家子人,又是要吃的。又是要喝的,可一直都是用的我的私房钱。当初公公说要给你一份家产你说不要,你是一家之主。不找你要银子我管谁去要?总不能让我回娘家去要吧?”雪绯红理直气壮的。

“这个……”白七无语,有点羊入虎口的感觉。

“扑哧!”一声,秦玉书笑了起来,站起身来到白七面前道:“绯红妹子就别难为夫君了,他能有什么钱?当初­干­爹给了我三万两的嫁妆,我自己原来还有点,回头我去拿银票,总不能让妹子你一个人负担家用吧?”

三万两啊。白七觉得自己眼前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在闪耀。

没想到雪绯红不买账,翘起嘴巴道:“他没银子,鬼才相信,天涯漂泊客会没银子?都梁城第一才子会拿不出点银子来养家,说出来呀有人相信啊。”

“啊!”秦玉书脸上露出惊讶状,白七是天涯漂泊客这个事,白七可没跟秦玉书说过。

“既然这样,那绯红妹子这个银子要的对,男人身上放这许多银子做什么,有了银子就会起坏心。”秦玉书也倒戈了。

天啊!这都是谁教的她们的。难道是女人天生就明白的道理?白七在暗地里喊天,可惜老天爷这时候是绝对听不见的。

得想办法补救,白七赶紧辩白道:“三位夫人啊,其实我知道自己的字画值钱,那也就是在淘宝阁那天。在那之前,我的画都是每幅200两卖给他的,开始还卖过10两的。要不我怎么会等到余掌柜那­奸­商走投无路了才出手帮他。我就是存心让他着急嘛。”

雪绯红和苏想云被白七这么一说,多少有几分相信了。从那次之后,白七没几天就跑路了,以至于京城里天涯漂泊客的字画断货,后来淘宝阁搞了个什么拍卖会。居然卖出了三万两一幅画的天价,这她们都是知道的。

想到这点,两位当事人口气就软了。

“夫君,家里的开支您就别担心了,我陪嫁过来时母亲还给了十万两银票,我一直没动,回头我都给绯红妹妹,日后这家还是由绯红妹妹来管好了。”苏想云这是在给雪绯红面子,毕竟雪绯红贵为公主,这家里还是以她为尊是非少一点。

“你们那点银子还是自己留着吧,我这还有三十万两的私房钱,这可是我从上山的那一年就开始攒的,够这一家子用一年地。在说了,父王打算过些时候给夫君一个爵位,再拨块封地给夫君,到时候家用不就都有了么。”雪绯红可不是缺钱的主。

一个比一个牛X,一个比一个大款。白七突然发现,感情现阶段这家里最穷的那位竟然是自己。

“我看你们那些私房钱放在手上也没用,不如借给我好了,我给

你们利息。”白七抓住机会,开口借钱。

听了白七这话,苏想云先不­干­了,带着不满的神情看着白七道:“夫君您要用钱,只管拿去就是,还说什么利息不利息的,您这不是没把我们姐妹当自家人么?”

“姐姐说的是,只要夫君您说个理由出来,姐妹们手头上没用的闲钱夫君您只管拿去就是。”雪绯红自然也不甘心落后。

“出嫁从夫,只要夫君不是拿钱去做对不起我们姐妹的事,姐妹们连人都是您的,又怎么会吝啬一点身外之物呢?”秦玉书这话说的很有策略。

理由?说个什么理由呢?总不能说自己弄钱的目的是为了在私下制造军火吧?现在总不能把自己存心等待乱世,之后觊觎天下吧?

“三位夫人啊,白七惭愧啊。”白七作痛心疾首,惭愧万分状。

“夫君不必如此,有什么难处只管跟姐妹们言语就是,在这京城之内,还没什么事是我们办不来地。”雪绯红首先被白七的假象所迷惑。

“说来惭愧,三位夫人不弃白七鄙陋,屈身下嫁。自打成亲那日起,白七就暗下决心,要凭自己的本事让你们过上最好的日子,住最大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出于这个目的,为夫才将多年的积蓄都拿了出来,与那余掌柜合伙开了点买卖,可是现在资金上有点缺口,所以这才厚颜前来,说起来实在是羞愧的很啊。”白七抓住机会,编了个还算充分的理由。

秦玉书是知道白七还有个道尊门老大身份的,可是白七以前只是告诉秦玉书,这是个松散的民间组织,所以秦玉书也不认为白七当这老大能有多少钱,估计还得往里贴钱也不好说。

“夫君一向眼光独到,要做的买卖自然是大大的赚钱的,回头我就拿五万两银票给您,夫君只管放手去做就是。”秦玉书率先表态,这估计也是她所有的私房钱了。

“我出7万,夫君要做就做大点,我们姐妹将来脸上也有光。”苏想云也站了出来。

“两位姐姐都出了,我又怎么能不助夫君一臂之力?我出10万两。不过话得先说好了,做的什么买卖日后我们得知道。”雪绯红这话正是白七等了多时的。

“谢谢三位夫人鼎力相助,说起这买卖来,后天就是开张的日子,到时候你们都得去给为夫捧场。”

“什么买卖,要不要我去请父王到场?”雪绯红还来劲了。

“糊涂妹子,那有陛下去给做买卖的捧场的,在也不合礼数。”苏想云赶紧劝住。

“其实也没什么,为夫在京城也没什么熟人,烦请夫人们辛苦一下,将京城内的名流请上几个,到时候也好给咱家的买卖扬名不是?”白七适时的从怀里摸出一打空白请柬,原本白旗还头疼该请些什么客人呢,现在正好把这事丢给苏想云和雪绯红,反正她们人头熟。

苏想云接过请柬,突然露出奇怪的笑容道:“夫君,我们姐妹这么帮忙,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啊?”

其他两位听了这话,顿时眼冒­色­光。

白七顿时觉得两腿发软,又要三打一啊,昨天晚上累了一夜还没恢复呢。

“救命啊!”

第三部 风云际会(22)发布会

辛苦啊!不过白七觉得这顿辛苦还是很值得的,因为白七现在正躺在床上开心的数着银票。一千、两千、三千……。

其实这帮女人如此拼命,其中另有内情。其一是苏想云和秦玉书都指望着早点能怀上孩子,尤其是秦玉书,她是最早进门的,和白七在一起的时间也最多,可是到现在却连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她如何不着急。再说苏想云,临结婚前苏云成可是千万嘱咐的,一定要把白七牢牢抓在手心里,可要是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那爱谈什么抓住男人。至于雪绯红,那用心就更险恶了,知道白七在坐闲居里有相好的,白七好不容易回来,不抓紧压榨­干­净,难道便宜外面的女人么?

到了晚上,白七死活要自己一个人睡书房,把女人哄出去以后,白七便开始忙活起来了。

“我找!我找!我再找!呓!出云子那老家伙给我的《房中秘术》我放哪了?”

……

京城里可是出了新鲜事了,新开的“杏花村”酒坊一个开业典礼,竟然弄出了极大的动静,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

几十个穿着一­色­大褂的年轻帅小伙,整齐地站在酒坊的门口,大门两边排满了巨大的花篮。这些招数在白七的前世里那都是小儿科了,可是在这年头绝对是新鲜事物,更别说那一­色­的帅小伙个个都那么­精­神。个个都笔挺地站在那,引的四邻和过路的姑娘­妇­人们不住的驻足张望,一些个胆子大地­干­脆就站在边上猛看,边看还边放电。

这些小伙子可是白七吩咐余掌柜­精­心挑选的。白七雇佣工人的第一个原则,那就是长地不好的一律不以考虑。白七还让余掌柜­精­心挑选了几十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丢到许玉嫣那培训。以后白七可有大用场的,这个咱暂且不表。

要论宣传,这年头的人比起白七来,那可差出老远了。也不知道余掌柜从哪找来的那么多半大孩子,人人手拿印刷好的宣传品,满大街的奔跑,见着穿地有点光亮的,上去就递一张。

更令观者惊讶的是。小小一家酒坊开业,居然京城里的商界名流到了大半,更吃惊的在后头,当今驸马带着三位夫人,也亲自来到开业典礼上,京城里的文化界名流,也都到了个七七八八,就连军队里的大小将军们也来了不少,这可是从来就没有的事。

虽然来宾大多是看在白七这个驸马和公主的面子上来的,可是白七做地也够漂亮的。京城第一歌舞大家许玉嫣亲自到开业典礼上祝贺不说。剪彩仪式结束后,来宾将前往坐闲居参加新产品发布会,据说发布会上许玉嫣会亲自披挂上阵,给大家表演歌舞。

这个是有钱都未必能买来的机会,京城里有钱的人多了,可要是说能随时进出坐闲居的,那可得在京城文化界有点名气。要不你就得是做官的,还得是文化人出身的官才有资格。

进坐闲居尚且如此困难,那么想看到许玉嫣地亲自表演,那就更别提了。除了每年的花魁大赛上许玉嫣会在大众面前亮相,平时嘛。你想见许玉嫣,那得是京城里文化名流的魁首。比如书画大家刘玉心这样级别的人物,才能偶尔见到。

开业典礼办的是隆重而热闹,舞狮的耍龙的,锣鼓乐队一应俱全。白七和雪绯红亲自剪彩后,大队来宾移驾坐闲居,参加新产品发布会。

坐闲居的前面的园子里早就搭好了台子,台下摆好桌椅,每张桌子上摆着一坛子新酒,当然也少不了几个特­色­的冷盘小菜。

按身份地位前后坐定后,“杏花村”的新任大掌柜余掌柜亲自主持发布会,一通感激各位来宾到场捧场的屁话说完后,余掌柜宣布,歌舞表演开始,同时请大家品尝“杏花村”新出的美酒。

浓浓的酒香随着一个个的酒坛子打开,瞬间就弥漫了园子里的每一个角落。来宾们喝了这种高纯度的美酒,个个都大呼过瘾。

与此同时,台上的演出开始了,随着丝竹之声,一队身材曼妙的美女们踩着摇曳的舞步走上台来,来宾们喝着美酒,看这­精­彩的歌舞,无不生出不虚此行的想法。

坐在最前面的当然是白七和他的夫人们,当然也少不了刘玉心与李庆这样的名士。

酒过三巡,千呼万唤之后,许玉嫣终于登场了。­精­心打扮过的许玉嫣一上台,顿时让所有观众眼前一亮。洁白的长裙拖地,长长的水袖轻舞,刻意赶制的长裙将许玉嫣那诱人的身材勾勒的更加动人。

“好!”台下的观众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起好来。今天许玉嫣演的是嫦娥奔月,而且是边舞边唱。唱词自然是从白七那敲诈来的,至于白七,自己拿能作出什么千古名句啊,只得拿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来充数了,为了许玉嫣能亲自上场,说不得也只能再次剽窃了。

其实许玉嫣也未必一定要白七亲自写词才肯上场,只不过不知道许玉嫣从哪得知上会在余州的花魁会上,秦玉书正是靠着白七写的歌词才胜出自己一筹,这一回又知道秦玉书肯定要来参加发布会,所以死活要白七给自己写段新词,甚至还拿不参加发布会来要挟白七。

“明月及时有,把酒问青天,……”随着许玉嫣那珠圆玉润的歌喉唱出这白七前世中流传千古的名句,再配以许玉嫣那动人地舞姿。台下观众顿时陷入了一片痴迷状态,摇头晃脑者有之,听到了如此动人的名句,当浮一大白者也有之。就连京城名家刘玉心之流。此时也都是两眼放光,盯着台上的许玉嫣再也不肯离开一刻。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当许玉嫣唱到这里的时候,台下地观众终于爆发出雷鸣一般的掌声。

说实话,白七也没想到,许玉嫣竟然能将苏东坡的这首词演绎的如此到位,歌声动人不说,那神情和姿态,活脱脱就是一个奔月的嫦娥再世。

正看的投入,白七猛觉大腿上一疼。低头一看,原来是雪绯红那略带不满的脸蛋。

“­干­嘛掐我?”扫兴的白七语气当然不好,再说了,动不动就掐人,此风断不可涨。

“喊你半天都不搭理人,我不掐你能还魂么?看见相好的就忘了老婆了?”雪绯红当然要反击。

“那也不能掐人啊,大庭广众之,成何体统。”白七有点恼怒了,本来不错的心情全没了。

“以后人家在家里掐好了。”雪绯红多少有点不满意的嘟囔。

“在家也不行,以后再掐我。我跟你没完。”白七作出凶恶地嘴脸。心道这这绝对不是好现象,估计这一招是女人都会,不管怎么说,今后在我白七的生活里,坚决要杜绝这种惨无人道的做法。

“好了好了,人家看见了多不好。”苏想云见势不妙,赶紧圆场。

白七这才觉得自己刚才声音大了点。赶紧四周看看,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没人注意到自己这边发生的虐待事件。

很快白七就发觉不对了,怎么少了个女人?

“玉书呢?她上哪去了?”白七赶紧问道。

“不知道啊。刚才还在呢?”苏想云赶紧顾左右而言它。

“就是,看演出,看演出。”雪绯红也赶紧过来打岔,完全忘记刚才是自己亲自下的黑手把白七的注意力从演出中拉回来的。两个女人的表情都有点怪怪的,白七看着心里头一阵狐疑,这也太不正常了。

不对头,实在是不对头,这两个女人地表现让白七觉得,里面一定有­阴­谋,可是­阴­谋又是什么呢?

白七脑子开始高速运转起来,想了一会,突然白七心头一震,心里苦笑道:这女人的醋劲也太大,什么时候都没忘记比个高低。

原来白七想起了昨夜,晚饭时白七曾提起过今天许玉嫣要亲自上台表演助兴。之后秦玉书的表情就有点怪怪的,晚饭之后拉起另外两个女人就去说话了。当时正忙着学习《房中密术》的白七也没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秦玉书一个人杀到书房,一番亲热腻歪之后,苦读《房中密术》的白七正要找个实战对象,双方当然是­干­柴烈火一番。当时秦玉书表现的格外温存,平时不肯让白七用地招数也肯让白七用,而且还主动要求白七上新招数。白七原以为这是秦玉书争宠的表现,所以表现的更卖力。

事后秦玉书歪缠着白七,一定要白七作词一首,以弥补她在解州长期等待的相思之苦。白七被缠不过,只得当场吟了一首李清照的《西江月》,秦玉书这才作罢。

现在白七想起来,其中肯定有蹊跷,三个女人一向在这方面争地厉害,雪绯红和苏想云如何肯放着秦玉书吃独食,这肯定是她们商量好的。她们一定有­阴­谋。

白七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台上的许玉嫣刚刚退场,原本计划演出到此结束的,现在发生了变化。

琴声响起,熟悉的琴声却让白七的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再聪明睿智的女人,在感情面前怎么都一个德行,怎么都变得一个个不可理喻?

好在秦玉书多少给白七留了点面子,还知道故作神秘的琴台前拉起一道帘子。秦玉书在帘子后若隐若现的身影更激起了台下观众的好奇,刚才亲眼目睹了许玉嫣的­精­妙表演,这回又是什么好戏上场呢?帘子后面的MM是美女还是恐龙呢?观者心情各异,白七却是火上心头,说的好听点秦玉书这是为夫不惜抛头露面,说的难听点,这就是三个女人合起伙来,­阴­谋争风吃醋。

在夫权绝对占主导地位的今天,白七觉得自己身边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个高苗头,这是女人们要造反的迹象。

回去一定要开展整风运动,可不能在让她们由这自己的­性­子来,长此以往,夫权何在?长此以往,­妇­女解放运动首先就要在自己的家里掀起。坚决要将这类事情扼杀在摇篮中,白七暗下决心。

白七这边心里想着如何改变局面,台上的秦玉书可是开始唱了起来

“红藕香残玉簟秋,清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

说起来秦玉书在表演方面,比起许玉嫣是一点都不差,更加上是有心压一压许玉嫣,秦玉书表演的更是卖力。一曲唱罢,台下观众听的是如痴如醉。只有白七却在暗暗叫苦,三个女人合伙Сhā上一杠子,自己回头在许玉嫣那里可怎么交代啊,别的不说,许玉嫣肯定是要说,这一切都是自己安排的。

就在观众们还在猜度帘子后面的女人是哪个,长的如何时?帘子后面的秦玉书唱罢竟掀开帘子,俏生生的站到了台前。

台下的观众都以为自己是看花眼了,什么时候都梁城里多了这么一个美女,容貌才艺竟然一点都不逊­色­于许玉嫣,而且今天这两个女人所唱之词又是出自何人手笔?一个是大气中不失婉约,一个是清新婉转,旖旎动人到了极致,小小一家酒坊开张,又如何请得这两位绝世的美女助阵。

众人还在纷纷猜度中,突然有人喊将起来,我想起来了,她的秦玉书。

与此同时,白七的脸­色­出现了今天最难看的时候,冷的身边的苏想云和雪绯红都觉得冬天又杀回来了。

观众还在兴奋着不断叫好的时候,白七看着台上的秦玉书,板起面孔站了起来,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

第三部 风云际会(23)丈夫之怒

幸好此时发布会已经接近尾声,观众对白七的离开并没太在意。白七黑着面孔这么一走,女人们顿时就慌了手脚。寻常人家女人们出来玩在这年头也是常有的事,可是玩到上了舞台,这就是置丈夫的面子于不顾了。如果是没出嫁的姑娘家,那倒也还罢了,可是嫁人之后,这样的举动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白七也不等三个女人,自己骑上马就回家,等三个女人急匆匆地赶到家里时,脸­色­­阴­沉的白七正自己在收拾衣服,身边是急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是的丫鬟。

“夫君您收拾衣服做什么?您这是要上哪去?”这时候也只要雪绯红敢上前说话了,这事情不用问,主意肯定是苏想云出的,秦玉书还不至于自己就敢跑上台去,雪绯红无非是在边上帮帮场子,所以雪绯红敢过来说话。

白七不回答,继续整理衣服,三个女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此时白七已经收拾停当,找了块布把衣服一抱,这就要出门而去。

“不许走!你是我们的夫君,这里是你的家,你哪也不许去。”情急之下,雪绯红也故不上许多了,上前一把抢下白七的包袱,开始耍赖。

“嘿嘿!你们有把我当你们的夫君么?你们的眼里还有我这个夫君么?”白七狞笑着瞪着三个女人,伸掌在身边的桌子上猛拍一下。白七看起来很用力地一掌,拍到桌子上却一点动静也没有。连声音也跟平常一样。

“人家只是觉得好玩嘛,夫君您就别生气了。”这是第二招,撒娇。雪绯红说着把抢来的包袱往桌子上一丢,这一丢把三个女人都吓出一身的冷汗来了。

只装了几件衣服的包袱。丢到桌子上之后,整个桌子瞬间就化做一堆木屑,木头做地东西虽然在硬度上不如砖石。可是在韧劲上却远远大于砖石,一掌将石头拍成粉末一般的高手不难做到,可是要想将这上好的楠木做成的桌子拍碎,那可就难比登天了。

白七这是第一次在女人们的面前显露自己最真实的实力,可就是这一次,就让三个女人牢记了一辈子。

“我去军营里住几天,想清楚你们都错在哪里,想清楚今后该怎么做。然后再来找我。”说完白七拎起包袱,迈步朝门外走去。这一回再没人敢拦着白七了。

走到院子里,白七站住脚步,胆怯的跟着白七的女人们面­色­一喜,以为白七能回心转意。谁想白七回头冷冷的丢下一句话:“你们得有个准备,我再回来的时候,将会树立起新的家规,到时候大家都得遵守,否则别怪我无情。”

女人们这一下都明白,白七这一回是真的生气了。想到白七曾经有负案逃逸的记录,雪绯红和苏想云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可是就是不敢上前去拉白七一把。

走出大门的白七,一眼就看见兴奋的两眼发光的余掌柜。见着白七出来,余掌柜面带惊喜,跌跌撞撞地跳下马车朝白七冲过来。

“救命啊!驸马爷。”余掌柜几乎是在用跑的了。

“什么事?大呼小叫的?难道是酒坊被人砸了?”白七继续脸­色­难看的说话,这时候身后的三个女人可都在看着呢。

“驸马爷您这是怎么?您这是要上哪?”余掌柜不解地问道。

“少他妈废话。”白七把包袱往余掌柜的马车上一丢。自己接着就坐了上去,回头见余掌柜还在发呆,怒道:“你他妈的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上来给我赶车。”

瞅瞅面­色­冰冷的白七,再看看三位表情凄苦不知所措的女人。不明就里的余掌柜也慌乱地爬上马车,驾车便走。马车在前,虎子等四个亲兵自然也都骑上马,身后牵着白七的坐骑跟了上来。

“说吧,有什么事情你这么慌张?”待带看不见女人们,白七一直紧绷得脸­色­顿时便缓和下来,想到刚才自己成功的表演彻底镇住了三个女人,白七从心底里往外露出笑容,这是一种­阴­谋得逞的笑容,看着这个笑容,余掌柜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后脊梁一阵冰凉。

“这个……驸马爷……,我们两个月库存下来的一万斤酒,现在已经卖出去一半了,按照您的吩咐,生意再好,第一天也只能卖一半,可是现在还有许多商家堵在门口,吵着要买我们的酒,还有些名流权贵的家人,他们也赖在作坊那,死活要我们卖他们酒。”说起买卖,刚才还有点结巴的余掌柜很快就进入状态。

“我让你准备的两千瓶一斤装的白酒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不论是谁,只需买一瓶,还要他们签字画押,说明是哪个府上的。京城里的大买家我们都已经供货了,剩下的都是些做小买卖的,把他们登记

在策,每天限量供应。”白七对现在出现的状况是早有准备,不慌不忙的拿出对策。

“那些家人和商家都还好应付,难就难在门口还有一群军爷,他们也吵着要买就,不卖就要砸铺子,这可把我难坏了,不然我这时候跑来找您做什么?”余掌柜哭丧着脸。

这倒是个问题,白七得亲自去处理才行了,当兵的可都是些不讲理的,真要是被他们看见别人买走了酒自己却空手而回,不砸了铺子该怪了。

匆匆赶到作坊对面专门卖酒的铺子里,正看见青青在那笑语盈盈的送走一群客人,客人们正是那些当兵的。白七看的奇怪,这小丫头还真有点神通。就这么轻松地把当兵的都打发了,可那些当兵的怎么还一个个都乐呵呵的?

见白七和余掌柜过来,青青开心地跑上来迎接,见了白七就道:“七哥真有本事。做出来的酒卖都不够卖。”

白七听的一惊,是不是这小丫头卖地兴起,一股脑的就把库存的酒全卖了吧?这样做买卖还怎么做?

“青青。你是怎么把这些当兵的打发的?”白七赶紧发问。

“很简单啊,一人卖他们一瓶一近装的,然后让他们留下地址,明天开始,每天让店里的伙计们赶着马车,挨家挨户的送上门去,他们开心了,我们的麻烦不也没可么?”青青俏皮的眨了下眼。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

白七一听是这个办法,心里不住的叫好,这小丫头,居然把送货上门这招都用上了,实在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帮手。

麻烦解决了,白七乐的拍了青青的脑袋一把道:“小丫头,有你的。我看就这么定了,今后这卖就这摊子事,就交给青青打理,余掌柜你只要负责大客户就行。”

得到白七的夸赞。青青并没有表现的太该高兴,反而有些不满地嘟囔道:“人家不小了,都17了,不许再叫小丫头。”

白七心道:“我汗!又来一个潜在的麻烦。”

小姑娘的心思白七如何不明白,可是这时候是绝对不能有任何表示的,白七立刻转移话题,从怀里摸出一打银票。在余掌柜面前一晃道:“看见没有?这是22万两银票,你都拿去,给我全部变成作坊和粮食,我要在两个月内看见这京城里到处都能买得到我们的杏花村。”

“好勒!没问题。”开局的良好也让余掌柜充满了信心。

看见铺子上面地招牌还没挂起来,白七这才又问余掌柜道:“那帮子名士老爷们伺候的如何了?我交代你请李庆写招牌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提起这事余掌柜立刻笑的很­淫­荡,指开青青,低声对白七道:“还是许大家有办法,等李庆把酒喝好了,找了个小姑娘陪他弹琴唱歌,一会地工夫,招牌的事就妥了。您是没看见,那李庆走出坐闲居时,那两腿都软了。”说着余掌柜笑的眼睛都合不上了。

提到许玉嫣,白七又想起今天自己借机发威的事,想到自己今后可以在家里作威作福的幸福生活,白七笑的更开心了。

曲终人散,坐闲居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兴许是累着了,坐闲居的门口居然挂上了“今日停业”的招牌。许玉嫣的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吩咐下面的人收拾园子后,自己便躲回房间再也没出来,连晚饭都没出来吃。

天­色­刚刚暗下来,白七便已经出现在坐闲居的门外,今天秦玉书她们闹上这么一出,虽然说许玉嫣在自己面前绝对不会说什么不满的话,可是白七却明白,许玉嫣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当初和自己同台竞技的秦玉书,现在是可以堂堂正正进出白家的人,而许玉嫣呢?难道只能永远不能见光的做一个底下情人么?在这个问题上白七觉得有必要给许玉嫣一个交代,所以这才过来。

白七可不管门口挂的停业的招牌,照样上前去拉响了门铃。

铃声响了好久,门里头依旧没有动静,白七知道是里面的人故意不理会,苦笑了一下,继续不断的猛拉。

白七的努力很快就有了响应,门里头传来白七熟悉的声音道:“拉什么,拉什么?没看见门口挂的牌子吗?今天不开门,你回去吧?”

白七只得苦笑的在外面喊道:“开门,是我。”

“哎哟,怎么是您啊,七公子。这会您不在家里陪夫人们,上这来做什么?别呆会又把您的夫人们招来我们这唱啊跳啊的,那我们的买卖也甭做了。”小姑娘边开门,还没忘记挖苦白七。

白七自然不会跟她一般见识,善意的笑道:“你们家小姐呢?还好吧?”说着白七就想进门。没想到这小丫头把身子一横,挡住门口道:“七公子,您请回吧。我们家小姐不舒服。”

白七正要说点什么好让这小丫头不再纠缠,这时候只听见许玉嫣怒喝道:“你这丫头大胆,也不看看是什么人就如此放肆。”话音未落,黑暗中许玉嫣打着盏灯笼从后面出来了。感情是听见了白七说话的声音,亲自下来接白七了。

小丫头不甘心的让开身子让白七进来,当然也没忘记狠狠地瞪白七一眼,关门的时候也格外使劲,嘴巴里还不断在嘟囔:“哼!被人欺负了只会躲到楼上,连饭也不吃,就知道冲我发火。”

许玉嫣听这些话,人不禁一晃,几乎要摔倒。白七见了心中一愧,赶紧冲上前去扶住许玉嫣,轻轻地把许玉嫣揽在怀里。

小丫头见了这情景,也不在说话,上前拿过灯笼,在前边给两人带路。

许玉嫣对白七抱歉的笑了道:“七哥,小丫头被我惯坏了,您别往心里去。”

白七长叹一声,面带怜惜道:“玉嫣,你可别这么说,怎么说今天都是我没做好,小丫头说两句就让她说吧。”

进去许玉嫣的闺房,灯光下白七这才看清楚,此时的许玉嫣脸­色­苍白。白七看的心疼,又抱住许玉嫣道:“你是我的人,日后也是要进白家门的。”

这承诺顿时让许玉嫣的脸上泛起一阵光彩,微微显得有点激动的许玉嫣用更紧密的拥抱回应白七,口中低声道:“七哥,我知道您有难处,只要您心里有我,时常能来看看我,我就很开心了,至于名分不名分的,我们这样的女人,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许玉嫣的低姿态更加打动了白七,抱着许玉嫣,白七低声道:“这坐闲居暂时还离不开你,再说我也需要你这么一个好帮手,实在不行你日后便搬出坐闲居,别在抛头露面,只在暗地里管着就行。”

“我听您的。”许玉嫣表现的温顺依人。

“好!我刚才听见小丫头说你还没吃晚饭,正好我也没吃,叫上来我陪你一起吃,今天晚上我就住你这了。”白七露出笑容来,仔细地看着许玉嫣那张娇媚动人的脸庞。

白七的意思许玉嫣自然明白,此时白七能出现在这,就已经不容易了,居然还要在这过夜,这是白七自跟雪绯红他们结婚以来,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从这件事情上许玉嫣更看清楚了白七的态度,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第三部 风云际会(24)笼络

再次回到兵营,由于是假期,兵营除了门口站岗的两位士兵在那无­精­打采的说话外,整个兵营里显得有些安静。

现在是中午,刚吃了午饭的士兵们,就算不出去鬼混,也都应该在营房里休息。令白七很意外的是,大中午的,­操­场上居然传来打斗声,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雷暴和董秋两个家伙在那对练。

这两个人白七的印象还是深刻的,第一到兵营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挑战白七的那个汉就是雷暴,至于董秋,这家伙看起来有点­阴­沉,那天挑战演变成群殴的时候,这家伙抽冷子给过白七两下黑拳,还踹了白七一脚。

但就武艺上来看,这两位在军中也算得好手了,尤其是雷暴,身大力足,动起手来气势很足,很有点战场上大将的意思。董秋就显得略微­阴­森了,大起来总是东一下西一下,可就是这样,那天群殴之时,白七却觉得董秋这家伙给自己的威胁最大,他总能出现在最要命的地方,要不是白七身手要高出他们许多,那天还真未必能讨着好来。

说也巧,这两位都是白七属下的标统,各领人马如,也就是说这两位都是白七的副手。这两位年纪都在为上下,应该在军营中混的有些年头了,以他们的身手居然还只能混到一个标统,一方面是由于长期太平的缘故,另一方面。也应该和这两位不善于钻营有关吧?

想到这些,本来就对这两人有好感地白七,现在越发生出想将这二人彻底收为己用的想法。摆出最和善的笑容,白七朝这两位走了过去。

“两位。今天休息怎么没出去玩玩?”按说这两位是白七的下属,在军队这种等级森严的地方,应该是他们先向白七敬礼招呼。可心里有想法的白七主动打起了招呼。

看见是自己的直属上官,这两为停止了对练,一起走到白七面前来,拱手行礼道:“参见大人。”

“以后没有它人在场的时候,这些虚礼就免了。”为了表示对他们的亲近,白七可不敢有半点架子,像这样的汉子,你是上官他们未必服气。但是你本事比他们大,他们可就是真的心服了,在这一点上,白七当然已经做到,现在要做的是让他们觉得,白七实际上是一个值得亲近和信赖的上司。

这两位相互看了看,似乎还不太习惯白七的随和,毕竟这一段训练下来,白七一直表现很严厉,嘴巴上要打要杀的。虽然到现在白七还没有真正惩罚过一个官兵。

雷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一边地董秋快速的递过了一个眼神,雷暴顿时闭嘴不言,两人多做出恭敬状,等着白七继续训话,他们的这点小动作当然是一丝不漏的被白七看在眼里,有心笼络的白七心生一计。笑道:“今天休息,我看两位也别练了,都去洗一洗,换上便衣,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白七这样说。雷暴和董秋更犹豫了,白七当然明白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道理,于是笑道:“怎么?难道还要我下军令不成?”

雷暴看看董秋,两人对了一下眼神,这才一起回答道:“如此,属下遵命就是。”说着两人一起回营准备去了。

白七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在很大程度上是相当默契的,雷暴也不像他的外表那样,绝对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

很快两个人就准备妥当,白七有饿不多话,带着他们便往坐闲居而来,一路无话,再次拉响坐闲居的门铃后,还是那个小姑娘出来开门,见了白七又是不­阴­不阳语气道:“原来是七公子,怎么?这不是早上刚离开的么?这会又跑回来?”

白七也不恼她,伸手在她脑袋上拍一下道:“赶紧去通知你家小姐,我带了两个朋友来给你们捧场。”

说来也怪,这回小丫头对白七表现出来地亲热举动,竟然没有表现出反感,也不再多话,回头就跑了进去。

雷暴和董秋见白七带他来的是坐闲居,表情是复杂的。这地方他们当然有听说,只不过他们那点饷银,每个月养家糊口都勉强,更别说上这种高级娱乐场所来了。白七身为驸马,出入这种场所自然不奇怪,可是和这里的人表现的如此熟络,说明是这里的常客了,难道公主对驸马这种举动就放任不管么?他们哪里晓得,这会公主她们正在家里发愁呢,发愁用什么办法才能把白七弄回去。

很快许玉嫣就亲自下来迎接了,乍看见许玉嫣,雷暴和董秋也被许玉嫣的绝代风华所惑,都不由看到愣神了。

既然是白七带来的朋友,所有心思都在白七身上的许玉嫣当然要表现一番,上前行礼之后对雷暴和董秋道:“两位想必是军爷,既然是七哥的朋友,日后想来随时都欢迎。”

面对笑语盈盈的许玉嫣,这两位的戒心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雷暴顿时就红着脸道:“咱俩都是粗人,也没多少闲钱上这来。”至于董秋,这会多少显得有点局促,一贯地冷静和­精­明现在都变成了手足无措了。

白七看在眼里,不由感慨美女的杀伤力就是强大,自己好言好语一箩筐,还比不上许玉嫣一个笑容一句话,一下就把大家之间的距离拉进了。难怪前世里交际花的生意兴隆,看来大多数时候女人在社交上的作用就是要比男人明显。

见两人局促,白七赶紧说话缓和道:“玉嫣。这两位可是我军中的好手,你们这地姑娘要是跟了他们,日后就不愁没人保护了。”

许玉嫣是何等聪明的人,听了白七这话。自然是要顺着话就接:“是么?两位爷叫什么我都还不知道呢,呆会跟我们的姑娘怎么介绍啊?”

这会缓过一点来的董秋主动接话道:“在下董秋。”

雷暴也道:“在下雷暴。”

安排好酒菜,叫来两位这里最好的姑娘陪雷暴和董秋。许玉嫣当然是要陪在白七身边。美女陪着喝花酒,这种场面雷暴和董秋明显的表现出不适应,总是要和身边的MM表现出一定的距离。

当然许玉嫣训练出来的MM可不像一般青楼里的女子,喝起花酒来猛往男人身上贴,那股做作的­骚­劲意思就是要人家留下来过夜了,如果这里的姑娘也都这般水平,那许玉嫣开的坐闲居也不可能是这京城里的头一号了。

见雷暴和董秋局促,两位作陪的MM也不着急。放出手段来,温言软语地劝酒,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一股温情无声的递过去,家上白七新酿的美酒为媒,很快就让这两位离家千里的军中汉子放开心怀。

喝酒当然得聊几句,这时候一般都是女人开口。

“雷爷董爷,不知道两位在军中任何高位?”这下许玉嫣想错了,原以为雷暴和董秋,既然白七能把他们往这带,说明位置应该不在白七之下才是。

这下有点问到两恩的痛处了。雷暴和董秋一直都认为自己在军中混得不好是很没面子的一件事,许玉嫣这时候问这个,顿时两人都闹了个大红脸,好在是酒喝下去脸上本就红光满面,旁人倒也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我等不才!现在白大人手下忝为标统一职。”董秋诺诺的回了一句,表情多少有点不自然了。

白七此时也有点后悔了,都怪自己刚才忘记提醒许玉嫣。这才弄出这事来,正想说点什么话来补救呢,但加密许玉嫣微微地叹气道:

“唉!如今这世道,这有本事的人不得志,这都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看雷爷和董爷都是实在人,绝不是那种惯于溜须拍马,靠钻营上来的人。我心里头清楚,向两位爷这样的汉子,那都是有真本事的,也难怪七哥会看重你们,把你们往这带。不瞒你们说,认识七哥到现在,这是他第二次把人往这带。”

许玉嫣这番话,听在雷暴和董秋的心里,那就好比是炎热的夏天有一股清凉的泉水流过心头,那滋味别提多舒服了,雷暴和董秋顿时大有知音之感。

再有许玉嫣这话说的有技巧,连带着把白七对他们的重视和赏识表现出来,也让他们认为,白七对他们俩是真心相交,是看得很重的。

雷暴面带感激的朝白七端起酒杯道:“白大人,我雷暴不会说好听的,您对我们的情意都在心里了,日后若是有机会上了战场,您自会明白我雷暴的为人。”

白七见机会来了,立刻站起来回应道:“客气话都别说了,看得起我白七,日后大家就是兄弟,将来就算上了战场,我白七战场杀敌,绝对不会落与人后,大家水里火里,共同进退就是。”

白七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今后咱们就都是自己人了。

这时许玉嫣也及时的接话道:“雷爷董爷,以前你们怎么样我不敢说,七哥最看重有本事的人,日后你们跟着七哥,升官发财,封妻荫子我看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时负责作陪两位的MM也适时说上几句好听的,眼睛里露出对英雄的崇拜和景仰之情,顿时,在酒­精­的作用下,喝了不少的雷暴和董秋仿佛觉得自己已经是风光无限的人物了。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总之这一顿酒是雷暴和董秋有生以来喝的最畅快的一次,朦胧中雷暴只觉得自己怀抱着一块温暖的柔玉,眼前又一座山峰等着自己去不断的攀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亮了,雷暴总算看清楚自己所在的环境。一间布置清雅的小屋子,身边是一具白净娇媚的身躯,一双雪白的双臂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脖子,俏脸贴在胸膛上,两团柔软顶贴着自己说不出的舒服。想到今天卯时要出­操­,自己现在已经是晚了,雷暴自然更是要赶紧起来回营。白七看得起自己,自己总不能不会做不是?

酒喝多了,醒来自然有些内急。

雷暴轻轻的想将身边女人的手挪开,起身方便时,身边的MM已经被惊醒。见雷暴要起来,MM赶紧咬牙爬起来道:“雷爷您起来了,奴家这就伺候您穿衣服。”

MM咬压切齿的样子雷暴自然是看在眼里,心里虽然怀疑,但也没多在意。可是当MM掀开被子爬起来,雷暴看见床单上特意垫着的白绢时,雷暴顿时就愣住了。

是个男人这时候都知道怜惜身边的女人,更何况这个女人还是个千娇百媚的美娇娘。

雷暴自然也不例外,按住要起来的女人,嘱咐她好好休息,自己穿戴妥当爬起来,走出房间时,正看见同样是急急忙忙出来的董秋。

“老董,你也没走呢。”看着同样是衣衫不整,有点慌乱的董秋,雷暴笑了起来。

董秋见雷暴笑,也跟着苦笑道:“作挛啊,昨天晚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想必秋娉妹子现在还在抱怨咱不知道怜香惜玉,酒后无德啊,咱太粗暴了!”

听了董秋这话,深有同感的雷暴突然狠狠地摔了自己一个嘴巴道:“我老雷更不是人,你等着,我去去就来。”

原来雷暴想起来了,自己连身边的MM叫什么,自己都还没问呢,昨天倒是似乎问过,可是当时酒喝多了,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一会的工夫,雷暴面带幸福和满足的跑了出来,俩人这就要寻路而出,这时却见许玉嫣迎面走来,见了二人便笑道:“两位爷起的好早,这天都还没亮透呢。”说着许玉嫣抿嘴一笑又道:“还是七哥有先见之明,让我早点起来在这等着你们。”

第三部 风云际会(25)军情

雷暴和董秋这时候见到许玉嫣,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好在现在天­色­还早,看到不是很清楚。

“白大人呢?他上哪去了?”雷暴还心怀着一丝希望,白七也没走,那么大家一起回去,还好一点。哪想到许玉嫣抿嘴一笑道:“七哥昨天擦黑就回去了,说是今天放你们的假,他回去点卯。对了,七哥临走还嘱咐跟你们说些事。”

听许玉嫣说白七给两人放假一天,雷暴和董秋心里这才舒服一些。

“大人有什么吩咐?”董秋还是比较关心这个,天上是从没有自己掉下来的馅饼的,得了别人的好处,日后当然得给别人卖命,这不是么,事情来了。

许玉嫣将董秋连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看在眼里,对白七的先见之明更是佩服,当下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七哥走的时候让我问你们一句话。”

这时候雷暴也反应过来了,心道还债的时候来的真快,于是接过话问:“白大人问的什么?”

许玉嫣笑道:“看把你给急的,是不是怕七哥让你们做不情愿的事?”这句话可算是说到俩人的心上了,这俩要是那种为了利益什么都肯做的人,也不至于混成今天这样子。

二人被问的哑口无言,许玉嫣这才道:“跟你们开玩笑呢,七哥只是让我问你们,家中可有妻室?”

原来是问这个,两人的心顿时放了下来。雷暴倒不客气,抢先回答道:“在下从小家贫,长地又不怎么样,凭着一身力气在军营里混个温饱。哪来的闲钱娶媳­妇­?”

董秋这时也答道:“说来惭愧,在下曾经娶过一门亲,只可惜五年前难产去了。孩子也没保住。”这话说到自己的伤心处,董秋神情也为止一暗。

“两位爷对昨夜的姑娘可中意?”许玉嫣再问。

“在下行伍之人,老婆都没一个,哪敢不中意别人。”雷暴倒也实诚。

许玉嫣听了拍手笑道:“那就好,七哥走之前给我留下点银票,说是你们要是喜欢,就拿这银子给两位姐妹赎身。其实七哥误会了,我们这里地姐妹。只要是有喜欢的,从来都是不要什么赎身钱的,她们赚过钱赎自己足够了。当时我寻思着这些钱就让你们拿着当聘礼好了,所以也就收下了。现在我就去问那两姐妹,愿意不愿意跟你们走。”

说着许玉嫣转身就走,刚走几步,又回头对董秋道:“你看我,我都忘记问了,董爷您是什么意思?”

董秋这时候算是明白白七笼络人心的手段之高明了,可是心里头一点没有被人算计的想法。在他看来,白七绝对是看中了自己的本事才这样做。今后也没什么好说了,这条命卖给人家就是了。

“我没话说,听白大人的安排就是。”董秋多少有几分感慨道,其实像他们这样的人,这一辈子最希望的还是有个能赏识自己的人,白七身份不低。又看重自己,说起来也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得到答复的许玉嫣转身便去,没多大一会工夫就笑眯眯的回来了,见了雷暴和董秋就道:“恭喜两位爷,姑娘们都愿意。”

雷暴和董秋其实早就知道。肯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许玉嫣这样做无非是大家面子上都比较好看而已。

不过感激话还是要说的,雷暴和董秋一起拱手道:“辛苦许姑娘了。”

许玉嫣笑了笑,然后正­色­道:“两位爷,你们也不着急谢我,有点话我还是想说在前头。”

“请讲!”董秋道。

“我们这的姑娘,虽然说是出身风尘,但也是清白身子跟的二位,玉嫣对二位别无所求,只希望日后好好待我们姐妹就是,玉嫣在这里先谢过了。”

……

几场春雨之后,新一年的劳作又开始了,大地上随处可见三三两两的农夫在田里辛苦的春耕,春天地生机盎然并没有给远在解州的白云帆带来多少喜悦,反而最近边境上不断出现的军情让白云帆的心情变得多了几分焦虑。

春播之后,大齐与匈奴的边境上不断有匈奴骑兵前来­骚­扰,往往是打一下就走,抢了粮食牲口就跑。开始只是小规模的劫掠,三十人五十人地规模,最近又有点变本加厉,匈奴人的­骚­扰不断在升级,开始出现三五百人规模的­骚­扰,以前只是抢粮食和牲口,现在连人也抢上了。

对于眼前的这种局面,白云帆已经不止一次的向朝廷上书汇报,可是时间都过去一个多月了,朝廷上还是没有一个准确地对应方针。白云帆不禁对局势越发担忧起来,现在已经开始出现大批边民往内地逃亡的事件了,长此以往,解州的军心和民心都会受到极大的打击。

白云帆也尝试着多次派兵出击,但每每都没能抓住匈奴人,边境线上的开阔地带对大齐军队来说实在是太广阔了,寻找来去无踪的匈奴人就好比大海捞针一般。

眼下正是春耕的时节,这时候没有一个稳定的局面,这对今年的民生都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就在白云帆为局面的恶化担忧时,戒备森严的解州制军府外来了一群人,领头的就是纳兰。再次来到中原的纳兰多脸上掩不住风尘,前一次多亏了白七,从中作保,让纳兰可以先把粮食运回去,然后在将马匹送来交割。三十万担粮食及时的环缓解了鞑靼人地危机,根据双方约定的价钱。三千匹骏马在粮食到达后立刻送来解州,按照后金大臣们的意思,纳兰实在没必要亲自再跑中原,反正购买粮食的渠道已经建立。随便派个什么人来就是了,可是纳兰心里却总还抱着一丝希望,于是便又踏上了中原的土地。

在制军府外交上名帖。正在忧心忡忡的白云帆得知消息后大喜,这可以说真的是一场及时雨了,有了上好地战马,白云帆可以立刻组建起一支强悍的骑兵部队,可以对匈奴人的­骚­扰做出快速反应。

看见只有白云帆一个人出来迎接,纳兰心里多少有点失望了,看来想在解州见上白七一面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一次纳兰在到解州,带来的可不只是区区三千战马。为了下一批粮食,随后几日还有六千匹战马送到,用以换取六十万担的粮食,这样一来,在青黄不接的时间里,也不会为粮食的问题担忧了。

……

大齐国地又一次朝会上,平静多日的朝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争吵。解州不断送来的军情急报是争吵的根源,朝廷上分成了很明显的两派,一派主战。代表人物当然是白奇伟,另一派主张以和为贵,先礼后兵,先派使节前往匈奴,先在道义上站住脚,在考虑军事解决的途径。这一派的代表自然是苏云成。

主战派的理由是,匈奴人天­性­暴虐。贪婪成­性­,如果不及时的采取必要地军事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主和派的理由也很充分,大齐国常年处于太平状态,武备松弛。如果仓促出战,后果也许更糟糕,还不如先派人去讲道理,没准能花点银子解决问题呢。

两下的意见不和,主战派骂主和派这是在卖国,是向匈奴人卑躬屈膝,主和派也不甘示弱,骂主战派的一勇之夫,是没有大脑的莽汉。

吵了几天都没结果,国主雪怡然也被弄的心头烦躁,真搞不懂这帮大臣是什么变得,如此军国大事,竟然没有一个完全统一地方略。

今日又是早朝,雪怡然一上来又把这事摆在桌面上供大家讨论,军情紧急,解州的白云帆还等着朝廷总的对应方略呢。

“诸位臣工,眼下边关军情不断,你们这样吵下去也不是解决之道,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拿出一个大的方针来,是战我们就得积极备战,就算是和,朝廷今年也要在财政上加大军事投入,匈奴人狼子野心,觊觎中原也表示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和也只能作为一种拖延战争爆发时间的手段。”雪怡然首先定出一个基调了,以免这帮大臣吵起来又没完。

雪怡然的话一说完,苏云成立刻站出来道:“陛下,臣以为还是莫开战端为好,以臣之见,匈奴人只是由于上次解州细作事件对我朝进行报复,闹上一阵子自然就会过去。三十年前匈奴人联合鞑靼人入侵中原都没捞个好结果,三十年后,单凭一个匈奴,是绝对不会轻易入侵中原的。”

苏云成的话还没说完,白奇伟立刻站出来道:“苏丞相这话实在是有点一厢情愿了,如今的中原还能和为年前比么?四国之间当年打败匈奴后互相残杀,现在还能向当年那般齐心抗击匈奴人的入侵么?我看答案是否定的。所以我认为,一定要在匈奴人刚出现染指中原的苗头时,立刻给予最沉重的打击,要让匈奴人知道,我们时刻准备着与之决战。”

两位代表人物的话一说完,下面又开始吵将起来。吵了没多一会,一向在朝堂上很少表态的太尉叶追风突然站了出来,大声怒斥道:“吵什么吵,军国大事难道是吵就能解决的么?那还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这时候百官们才想起来,一直还有个被他们忽视的太尉的存在。叶追风这话说的很重,加上其气势甚足,朝中竟一时无人敢再吵吵。

雪怡然对叶追风这时候站出来说话似乎感觉很满意,带着难得的笑容看着叶追风道:“太尉有何高见,不妨一说。”

叶追风在朝堂上一向是惜言如金的主,也就是因为这样,偶尔发一下威,竟然一举就将满朝文武给镇住了。不过在雪怡然的询问面前,叶追风该是表现出足够的礼数和谦虚,先是朝雪怡然一拜,这才回道:“陛下,下臣以为,匈奴人秉­性­­奸­邪,断不可与之讲和,这样做结果只会助长匈奴人的野心和气焰。”

叶追风这话乍听是完全站在了白奇伟的这边,顿时白奇伟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而苏云成的脸­色­就难看许多了。不过大家都没想到,叶追风话锋一转又道:“然我国十年来军备不足,这也是个事实,所以贸然开战,也不是上策。”

这话说的顿时白奇伟脸­色­就难看了,而苏云成开始露出笑容。

“到底是战是和呢?”雪怡然问。

叶追风略微想了想道:“臣以为打是一定要打一下的,只是如何打这里面大有讲究。”

雪怡然作不明状又问:“此话怎讲?”

叶追风答:“打是一定要打,但要是把匈奴人打急了,兴许就会大举反扑,但不把匈奴人打疼了,又不能根本扭转眼下的局面,所以下臣以为,应当集中全国之­精­锐,然后挑选出一批­精­兵,组建起一支人数不多,但作战能力强悍的部队,以他们为主力,寻机狠狠的打上几个漂亮仗。同时应以最快的速度通知解州方面,让他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文-心-手-打-组-手-打-整-理。另外,陛下应当派人前往匈奴,向匈奴人的挑衅表示最强烈的抗议,同时还要向全国发布紧急动员令,国家进入战时状态,摆出一付与匈奴人决战的架势。以臣下认为,只要我们的军队在战场上打的顺利,我们派去的人员自然是安全的,匈奴人见我方有充分的准备,也断然不回暖贸然与我开战。”

叶追风的话一落音,苏云成便站出来发问:“我想请问太尉,匈奴人以骑兵­骚­扰,我军多为步卒,如何打你说的胜仗?”

叶追风听了这话不禁笑道:“苏丞相这话要是早几天问我,我还真回答不上,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解州制军已经用战马跟鞑靼人换来近万战马,只要陛下下一到旨意到解州,我军将无战马不足之臾。”

这话一说完,白奇伟脸­色­顿时变得无比的难看起来:叶追风饶了半天,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真可谓是一箭双雕。

第三部 风云际会(26)朝会

很显然,从白云帆那调战马,白云帆是绝对不可以说半个不字的,这无形中又压制了军方代表的领军人物白奇伟。同时,雪怡然还可以建立一支绝对忠诚于自己的打击力量,这看似很普通的一件事情,其中蕴涵着雪怡然在当前的政治局势下,为了应付随时可能爆发的战争,即将对军队进行大整顿的前奏。

至于叶追风,其实只是这雪怡然挑选出来的代言人而已。

要想明白其中的奥妙并不困难,难的是眼下这件事情的发展趋势已经不可逆转。这种情况任何敢出来拦阻这件事的人,都会被看成有欺主的嫌疑。

白奇伟飞快地向苏云成打了个眼­色­,苏云成当然是明白其中含义的。两人是老对手了,对方下一步要出什么牌大家心里都能猜个大概。

果然,雪怡然在叶追风的发言结束后,立刻赞成道:“叶太尉这个提议深得寡人之心,我看就照这个方案来制订大的方针吧。只是这支­精­兵规模应当是多大,主帅的人选又应该让谁来担任呢?”

雪怡然显然是和叶追风商量好的,一个问另一个接过就答道:“陛下,臣以为此军规模不宜过大,但也不宜过小,以臣之见,五千人马最为合适。至于主帅的人选,还请陛下定夺。”

五千人马啊,这一开口就是五千,等于白云帆在解州忙了半天,又是借粮食又是找买家的。到头来得拿出大半战马,雪怡然对白家的防范,由此可见一斑。

现在唯一能再一争长短的地方就只有主帅人选的问题了,白奇伟刚想站出来说话,雪怡然已经抢先开口道:“关于主帅人选问题,寡人决定了。采取选拔的办法,凡是御林军和城卫军中营管以上偏将以下的军官,都可以参加选报,时间紧迫,外地驻军的军官就不考虑了。今天朝会结束后立刻通知下去,明日起接受报名。三日后举行选拔比试。”

­干­的漂亮,这也许是白奇伟和苏云成此时内心最真实地想法,雪怡然这一连串的动作肯定是事先都谋划好的。他知道苏云成和白奇伟肯定要在这个问题上动脑筋,所以很快就拿出这一任何人也难说出不是的办法来。

经过这些年的经营,白奇伟一系的人,不是被雪怡然调到外地。就是用明升暗降地办法架空了,可以说京城一带的驻军中,中低级军官基本都是雪怡然安排下的人,而这样的选拔,无疑也只是在雪怡然的人中选,这支雪怡然决心花大力气打造的军队,其军权是一定要牢牢抓在是上的。

雪怡然的语气很坚决,一点都没有商量的余地。这种情况下,就算是苏云成和白奇伟也都不敢再出言相抗。争执了多日的问题,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这也许是任何人都没有料想到的。

散朝之后,心情不错的雪怡然回到后宫时。结婚后一向很少回来的女儿雪绯红居然也回来了,此时正在陪着母亲说话呢。

雪绯红最近过的可不怎么顺心,白七一气而走,这多少让雪绯红没面子。怎么说她也是公主的身份,白七这样做雪绯红肯定是不满的,可是不满又能如何?总不能让白七长期住在兵营里吧?这不是让京城里的人看笑话么。

拉不下面子的雪绯红,在与其他两位商量之后,发现以白七的­性­格,这次是绝对来真的了,心情大恶的雪绯红这才回王宫来,一是看看母亲诉诉苦,二是看看做母亲的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李丽英虽然对白七并没有多少好感,可是在这个问题上还是很理智的责备了雪绯红,说她们这是在胡闹,结了婚的女人这样­干­,把丈夫的面子置于何地?

挨了一通说道的雪绯红当然不满,撅着嘴巴在那听着,心里头却已经在盘算着回去后要和其他两位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下台阶,把白七请回家了。

一向心疼女儿的血怡然这时候看见女儿这番表情,当然是要上前去问一下的。

“怎么了?我的公主,是谁给你气受了,是不是白七那小子,回头父王帮你收拾他。”心情不错的雪怡然用一种调侃的语气来安慰女儿。

母女俩见雪怡然出现,自然就停止了谈话,上前见礼后,李丽英这才把雪绯红她们和白七之间发生的事情说给雪怡然听,最后还说了一句:“这丫头实在是被惯坏了,以后在这样由这­性­子胡闹,非得把白七那小子在逼走不可。”看来李丽英在心里头也还是承认,白七当初是被“逼”走的。

雪怡然听完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出嫁从夫,今后可不能在任­性­胡闹了,回头去找白七赔个不是,我想他是会原谅你的。”从这句话来看,雪怡然更多的是为白七不平。寻常人家的女人哪个敢这般胡闹,也就是身份特殊的雪绯红夹在里面,白七不好发作,这才选择了住进军营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其实雪怡然想错了,白七的思想里未必就全是男权至上,对待女­性­白七还是很宽容的,白七这般作态,无非是借题发挥而已,是要借这件是确立自己今后在家里绝对地位,以免日后这些女人在其他问题上给自己制造麻烦。

雪绯红听了雪怡然的话,心里头更不好受了,嘴巴撅的更高。李丽英见状赶紧转移话题道:“陛下看起来心情不错,看来今日朝会进行的顺利。”

雪怡然顺口把朝会上的事情一说,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一边的雪绯红听了顿时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借通知白七这事上趟军营,一是找个由头缓解夫妻见的矛盾,二是要阻止白七参加这次比试,怎么说比试得胜者那是马上就要上战场的,雪绯红可不希望白七拿脑袋去拼命,要拼命也轮不上白七去啊。

心中有事的雪绯红立刻起身,向父亲母亲道别之后这就要走。李丽英奇怪道:“这都快吃午饭了,你不吃了再走?”

雪绯红头也不会道:“来不及了,我得去拦着夫君,让他别参加比试。”

听了雪绯红这番话,看这女儿匆匆离开的背影,雪怡然猛然间懊悔不已,自己怎么就没算到白七呢,白七不也在城卫军中吗?看来这支­精­兵统帅的位置,还不知道落在谁的手上呢,现在雪怡然能希望的就是白七听从雪绯红的劝阻,要不就是白七虽然武功文才皆不凡,但兵法韬略之道不足,在比试中不能胜出了。

雪绯红匆忙来到军营,此时正是午饭时间,带着士兵们­操­练了一个上午的白七正捧着个大碗和士兵们一起蹲在地上,一边吃饭一边说笑。

现在的白七已经很成功的和士兵们打成了一片,虽然说白七练起兵来比较狠,但是白七来后,大家的吃的好了,口袋里的军饷也如数不少的到位,比起在其他营管的手下混,在白七这的日子好是要好过上许多。

门口站岗的士兵自然是不会拦着雪绯红的,还得给雪绯红带路去找白七。雪绯红看见白七蹲在地上那付吃相,衣服上也沾了不少尘土,雪绯红万万没有想到,白七在军营里竟然是这样的生活,没来由感觉到一阵心疼的雪绯红,此时的怨气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军营中突然出现一个漂亮女子,士兵们的注意力当然要被吸引,士兵们正在议论雪绯红是谁,来找的人又是谁时,白七也当然看见了雪绯红的到来。演戏当然要演全套,白七故作没有看见雪绯红的到来,继续和士兵们说笑,继续捧着大海碗在那喝汤。

存心和解的雪绯红来到白七面前,微微躬身道:“见过夫君。”士兵们一看是白七的夫人,立刻就联想到白七还有一个驸马的身份,那么眼前的女人兴许就是公主了,原本还窃窃私语议论纷纷的士兵们立刻就全体闭嘴。

正在作埋头喝汤状的白七见雪绯红这般,也不好在装哑巴,抬起头来看了雪绯红一眼道:“你来了,先上我营帐中去等着吧,回头我去洗洗就来。”

决心给足白七面子的雪绯红立刻又低声回答:“是!夫君。”说完还微微一低头,顿时周围的士兵们都拿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白七,我靠,这是公主啊,白七在公主面前都这么牛。

雪绯红跟着领路的士兵先回营帐,这会士兵们这才回过神来,蹿着一个大胆的士兵上前问白七道:“大人,这就是公主?可真漂亮。”

白七笑答:“是啊?怎么了?”

众士兵一起喊道:“大人,您太牛了。”

白七听了立刻作凶恶状吼道:“都一边去,别给我瞎起哄。”此时的白七心里也感觉到一种自豪和满足。

第三部 风云际会(27)比试

嫁了人的公主,依旧是公主。进入白七的营帐,雪绯红身边跟着的两个侍卫,很自然的往门的两边一站,侍卫那不同与士兵的服装在站在营帐门口,倒也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身为别人的妻子,雪绯红第一件事当然是要来到白七的卧室,看看自己丈夫在军营里是什么样的一个生活条件。

一张书桌,上面摆满了各种能收集到的兵书,其中还有几本还是摊开的,上面还有白七看罢后提写的心得和注解,由此可见白七是想好好地做一名成功的军人,这不由让雪绯红多了几分担心。卧室里另一件摆设就是一张平板床了,薄薄的垫被和被子,由军队统一配发,和普通士兵没什么两样,这就是生活在军营中的白七。

雪绯红很难想像,在家中睡惯了柔软的羽毛垫被,白七在军营里怎么适应这中在雪绯红看来实在艰苦的生活。

还好白七的几个亲兵看来很尽心,对白七在军营里的生活照顾的很周到,卧室里打扫的很­干­净,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这多少让雪绯红心里头好受一些,但同时也增加了雪绯红内心的懊悔,正是由于自己纠集了家里的其他两个女人做的那些事,才使得白七要过这样的生活,想到刚才白七捧着个大海碗蹲在地上吃饭的情景,雪绯红既觉得滑稽,又有几分不足为外人道的心酸。

其实雪绯红这时候倒是过多的自责了,白七在军营里一向如此,这都是为了能更好的融入军营中,跟士兵们大成一片。女人就是女人,有时候更多的还是一种很感­性­的动物。

白七进来的时候,雪绯红还坐在白七的床头上,抚摩着那薄薄地被子发呆,春寒料峭的时节。白七盖这样的被子是否夜晚会感觉到冷,这个时候的雪绯红完全进入了一个合格妻子的角­色­状态,脸上散发出来的关切之情,让悄悄进来的白七看的微微为之一动。

此时的白七心里生出一丝愧疚,自省是否做地太过了。要是换在前世,老婆上台表演又算得了什么,在舞会上还被别的男人搂着跳舞呢,可是白七又一转念。要是在前世,男人又个三妻四妾,那不早被判重婚罪了。念及这些,白七不禁哑然而笑。

雪绯红在白七笑的时候也发觉白七的来到,回头一看,正看见白七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看着自己在微笑,这种眼神是雪绯红在与白七相识到结婚之后。是从未在白七脸上看见过的。原来自己的丈夫用着眼点神情和目光看着自己的时候,自己的心里竟然可以觉得这般温暖,雪绯红心头泛起一阵暖流,无声的站了起来,走到白七身边,轻轻环抱白七的腰,将脑袋抵在白七的胸口。此时的白七也一言不发,语言似乎在此时已经是多余的。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感动总是能悄然而至,只是需要你去用心的发觉和感受。

良久之后,白七居然发现,雪绯红就这样靠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就好像一个孩子得到了自己心爱的玩具时那种笑容。看来这些天雪绯红难得睡安稳过,雪绯红如此,其他两位又如何呢?白七不禁自问。

雪绯红是被军营中的喊杀声闹醒的,醒来之后的雪绯红又是一阵感动,自己睡觉的时候白七并没有离开,而是捧着一本兵书坐在床头看。身上盖的被子里充满着白七的气味,原来白七并不像自己想像的那样漠视自己的存在,此时的雪绯红如是想。

“夫君!”沉默终于被一句动情的呼唤打破。

“起来了,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白七的脸上露出的笑容又让雪绯红心中一荡,感情这东西,有时候是要互相经营的。

雪绯红不愿意这种气气氛被破坏,将头枕在白七的大腿上,又闭是眼睛,静静的感受这难得的温情。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沉寂一会之后,雪绯红闭着眼睛低声道:“夫君,父王要派人去打匈奴,我希望不会是你去。”

雪绯红这个时候来到军营说这番话,白七听了心头微微一动,近来匈奴人屡犯边关,这事白七早就通过自身的渠道了解得很清楚,难道是今天的朝会上朝廷做出了什么决策么?心细的白七没有立刻做出肯定的回答,而是反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想起来说这个?”

雪绯红这才将朝会上所做出的决定跟白七这么一说,白七听了心内明了,沉思半天之后,这才用一种庄重而低沉的语气对雪绯红道:“夫人,你想听我说心里话么?”

雪绯红欣然道:“当然。”

“男人大丈夫,有时候一些事情是必须要做的,你不希望你的丈夫一辈子庸庸碌碌吧?”白七用这种反问的语气婉转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雪绯红有怎么不明白。似乎学会了如何做妻子的雪绯红这时候选择了沉默,只是更紧的抱紧了白七。

驸马府因为白七的回归又变得热闹起来,两人夫人亲自下橱整治了几道小菜,一场温情的家宴终结了数日来的冷清,主人们良好的心

情也感染了下人们,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轨道。三日后,预定的比试终于开始,白七的名字赫然在列。

此次的比试由雪怡然亲自主持,比试时间一共为三天。第一天比的当然是武功,取其中的前12名入闱下一论。

采用抽签的方式决定对手,单败淘汰制,近百名的将官们捉对厮杀一日后,白七轻松的进入下一轮比试,这一轮比的就不是武功了,而是比兵法。比试的题目也是由雪怡然亲自出的,选了几次历史上著名的战例,由选手们进行自行发挥。对战争中双方用兵的得失进行评价,并结合当时大地历史环境和背景,加入自己的一些看法。

这一轮比试下来,熟读兵书,­精­通历史的白七又一次轻松过关。这一轮又淘汰了一半人选,比试终于进入了最后一轮,令白七意外的是,剩下的六人之中。竟然有在御林军中服役地白云山,还有自己昔日的对头叶听雨。白云山能走到这一步说明了他还有一定的实力,毕竟是军人世家出身。武功兵法都有一定的修养。至于叶听雨,白七与之同学多年,对他的实力了解还是有一点的。叶听雨走到这一步,在白七看来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当然是他那位叔叔叶追风的缘故。其中有没有猫腻那就不好说了,第二种可能那就是叶听雨一直在生活中扮老虎吃猪,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小子绝对不是个简单地人物。

这一轮的比试也很有特点,比的是实战中的应变能力。上午,拿到题目后选手们先将自己的答案写下,写完后答案交由雪怡然统一保管,下午。所有选手都到朝堂之上,就自己上午所作地答案进行阐述,阐述自己的理由和战术运用。

这一次的题目还是由雪怡然来出,题目有而,第一道题是这样的。“在士兵素质和装备同等的条件下。选手指挥的一千人马于野外遭遇敌军的五千人马,当时双方的距离大约是10里,请问,作为一名指挥官,你会如何应对?”

第二道题目如下:“还是在士兵素质和装备同等的情况下,指挥一千人马防守敌军的五千人马,作为一名指挥官,在防御一座并不算坚固的县城时,又会如何应对。前提是防守方绝对不能放弃,必须战斗到最后一人。假设双方都有足够的粮食和军械。”

终于迎来了当朝论战的时刻,这一轮比赛后,只能有两个胜者,其中第一者为这支新建军队地主帅,第二为副。

首先阐述的是第一道题目的答案,第一个出场的是叶听雨。

“尊敬的陛下,诸位大人。”在给雪怡然见礼之后,叶听雨开始了自己的阐述。

“两军战于野,我军又是以一当五,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之下,在下以为,只能采取防御的姿态……”

按照叶听雨的阐述,首先应该立刻就近选择一块有利的地形,尽可能的做到居高临下,让部队排出最利于防御的圆形阵,盾牌刀兵为首,其次辅与长枪兵,最后才是弓箭兵,由远而近,充分发挥各种兵种的杀伤力。

从叶听雨的回答来看,他对兵力的使用还是很熟练的。叶听雨回答之后,接着就是其他人上来回答,五个人回答之后,终于轮到了白七出场。有趣的是,前面五个人的战术也算是花样繁多了,有临时在阵前挖壕沟的,有在阵前设置各种障碍的,但他们在最后总是要加上一句话“不得不承认,在一对五的情况下野战,我军最终都难以摆脱战败的结局。”

“打什么打?这种情况下还选择打,这说明指挥官是一个不拿士兵生命当回事的混蛋。我的选择就是撤退,然后在寻求机会,相机歼敌。对我来说,任何一位士兵的生命都是宝贵的,他们是我取得胜利的根本,在绝对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我只有选择撤退。”

白七的答案令满堂文武都露出惊讶的神情,打都不打一下就跑,这太意外了。就连白奇伟都觉得意外,可是仔细想一想,又觉得白七说的有道理。

一阵沉默之后,终于有人站出来问道:“假如对方是入侵我国呢?你难道还是要跑么?”提问的人是太尉叶追风,看来是想在这个问题上刁难一下白七。

“嘿嘿,如果是外敌入侵,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更不能硬拼,为了最后的胜利,我军必须充分发挥我军熟悉地形的优势,采用游击战术灵活机动的打击敌军。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白七说的激动,顺口就将这前世里著名的游击战术说了出来。

朝堂之上不乏身经百战的将军,数十年前他们也经历过由弱到强的过程,对白七所说的战术也有自己的理解,可是第一听人用文字来系统的阐述游击战术,这还是第一次。

白七的回答令朝堂上又是一阵沉默,沉默一会之后爆发出热烈的

掌声,其中鼓掌最带劲的当然是那些老将军们。一个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后辈,单单从书本中就能总结出这般­精­辟的理论来,由此可见此人的军事才能,这又如何不让这些曾经沙场的将军们激动,将才啊!这时候白奇伟也不得不这样看自己的儿子。

不得不承认,白七前世丰富的历史知识,对白七取得这场比试的胜利打下了良好的基础。白七回答之后,就连雪绯红都满意的笑着看看诸位大臣道:“各位,你们认为这场比试还有继续的必要么?”

苏云成这时候站出来道:“陛下,比试当然要继续,一是我们想在听听白七­精­彩的阐述,二嘛这第二名不是还没有决出来么?”很显然,苏云成对自己女婿的­精­彩表演感到了自豪。

接下来的比赛完全是为了争夺第二名了,不过轮到白七发言的时候,白七花样繁多的防守战术又令在座都大开眼界。

在别人都还遵循着现有形成的防御敌军于城墙之外的战法时,白七在阐述其防御作战思路时又增加了巷战这一想法。以一对五,别人都是尽量利用城墙,步重兵于城墙之上,而白七则不然,在利用远距离武器充分杀伤敌人,利用敌人攀登城墙这一时机充分杀伤敌人后,白七选择了放弃城墙,与敌展开每一寸土地的争夺,充分利用熟悉地形这一有利条件进行防御。

应该说白七的答案是相对于其他选手来说是绝对领先的,至少在战术思想上是绝对领先的,白七毫无疑问的当选第一名。不过白七还是有些东西没亮出来,比如火药的运用,白七不说是怕他们不理解,也怕火药强大的威力吓着他们。

第三部 风云际会(28)战前

第二名很快也产生了,在全体大臣的一致评分下,叶听雨和白云山竟然并列第二,这多少有点意思。到底谁来当着第二名,对白七来说,这两位白七都不喜欢,甚至说是讨厌,所以白七更希望的是没有这个第二名。

白七无所谓,可是白奇伟和叶追风在乎,白奇伟认为,既然是选武将,没说的,双方加赛一场,谁赢了谁做第二。

而叶追风则认为,双方应该采用抽签的形式来决定第二。白奇伟和叶追风各执一词,互不相让,平日里白奇伟的对头苏云成这会却当起了哑巴,落的个坐山观虎斗。

不过从叶追风没有多少底气的抗争中,白七察觉到,叶听雨能进入最后的决赛,多少还是有些猫腻在其中地。

决定权最终落到了雪怡然那,没想到雪怡然竟然搞了次平衡,两个人都入选这支部队,同时作为白七的副手,协助白七指挥作战。

对这一结果最失望的人当然是白七了,按照白七心里的意思,这两个家伙一个都不要才好,可是这个结局是没有办法改变了,白七也只能接受,朝堂之上哈不能表现出半点不情愿,免得别人说自己还没怎么样呢,就想拥兵自重了。

接下来的人员安排上,雪怡然竟然以保护白七的安全为理由,强行安排了三十人的大内侍卫在白七身边,名义上他们是白七的卫队,实在上呢,明眼人是一看就明白其中的意思的。

虽然贵为驸马,但白七资历太浅,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说话的余地,白七唯一能争的就是将自己带了两个月的一营官兵带上,在这个问题上雪怡然倒是很­干­脆的答应下来。

散朝之后,白七被单独留了下来。原因无他,雪怡然安排了酒宴,说是要给白七饯行,作为公主地雪绯红自然也在其中。

获得优胜的白七在酒宴上表现的并不太兴奋,相反还显得有些沉闷。说实话以白七20岁不到的年龄来带这支部队,雪怡然心里也并没有多少底。不过历史也不乏一些年少有为的名将,雪依然也只能将白七归类到少年名将的行列了。

见白七情绪不高,雪怡然当然要关心的问一下:“驸马有什么心事么?有什么难处只管说就是,为了确保胜利,能提前做的寡人尽量安排就是。”

白七听了这话。心里头不住冷哼:“说的好听,人员安排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地这么漂亮?”不过现在雪绯红和李丽英都在场,白七当然不能错过这讨价还价的大好机会。

“陛下,带兵之道自古以来都是力求上下一心,更何况兵无常形。水无常势,战场上变化莫测,所以下臣在私下里有个小小的要求,还请陛下应承。”

见白七顺势就要开出价码来,雪怡然不禁心里头骂了白七一声:“小滑头。当初你做的那些事都没跟你计较过,这时候还来跟我讲条件。”原本只是打算说两句漂亮话的雪怡然也心头大恨,自己怎么就在这时候说起漂亮话了,怎么也应该私下里跟白七说嘛,这会老婆孩子都在,万一白七开出什么太难接受的条件了。自己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雪怡然此时在面子上还是露出很和善的笑容道:“驸马有我什么想法,不要放在心里么,只管说就是。”

白七当然也看出来雪怡然笑容背后的勉强,作出为难的样子想了想道:“陛下,下臣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是日后带兵在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下臣有做的不当之处,日后还请陛下谅解。”白七这话说的很笼统,也很含蓄。表面上看起来是什么都没要求,实际上是将这支军队的所有指挥权完整的要求下来了。好在白七还是给雪怡然留了余地,日后的决定权还是在雪怡然手上,所以雪怡然还是应该能够接受的。

“行。这条我应下了。”应该说白七第一个条件换成是别地将领,只要是稍微有点能力的,都应该会提出来,毕竟这次作战情况特殊,手下的部队也是从各营分别挑选出来的。不把这绝对的权利拿下,估计谁心里也没底。

“陛下,臣下有两位标统,武艺倒也高强,带兵也有一套,此次出征,希望陛下破格提拔,将这二人提为营管,这样臣手下也有两个比较熟悉地下手。”

雪怡然也是带兵打天下的出身,当然知道带兵者手下都会有自己熟悉和信任的下属,没有一两个得力的手下,这兵带起来就累。白七这个条件也还算过得去,雪怡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条我也答应了,你报上名字,明天我就安排。”总算是白七没有提出太过分的要求,比如什么将大内侍卫请出部队之类的要求。雪怡然答应的很­干­脆,事情也告一段落。

白七和雪绯红回家去了,那里还有两位娇妻等着白七呢,要上战场了,有些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白七走后,雪怡然脸­色­变得多了几分深沉,突然对身边的李丽英说了句话:“钱妃就快要生了,寡人希望她能一切顺利的生下接班人来。”膝下无子,这也许才是雪怡然最大地心病所在。

其实白七临行之前最想见的人应该是许玉嫣,这绝对与感情和­肉­体没有太大的关系,关键是许玉嫣手上的情报网,对白七来说,能否取得此次出征的胜利,关键还是要有准确的情报。

有雪怡然的亲自监督,这支部队很快就组建完毕,三日之后,白七带队北上解州,一是要从白云帆手上接管战马,二就是要临时按照自己的要求训练一下部队。

为了能让这支部队尽快赶到地方,白七争取来了大量的牲口代步,出征一周后,白七和他的部队出现在解州城外。真正意义上的战争距离白七越来越接近了。

早已得知白七带兵前来的白云帆,早早变已经等候在解州城外,对白云帆来说,朝廷只要给个大的方针就行,派不派部队增援倒也不算什么。不过来的居然是白七,这倒令白云帆有点惊喜了,白七有多少本事,他这位做大哥可是心里有谱地,有了白七这一帮手,白云帆对未来要面临的战争又增加了几分把握。当然前提是匈奴人并没有把战争扩大的意思。

虽然是兄弟相见。可这不比平常大家私下见面。论身份和官职,白云帆是统兵一方的大员,白七不过是临时提拔的偏将,以偏将带5000人马都已经算破格使用了。白云帆亲自来接,白七当然早早就跳下马来。步行数百米朝白云帆而来,这点礼数在外人面前还是要做足的。

主将都下马步行,作为副手的白云山和叶听雨当然也只能是步行。虽然让白云山走路来见自己并不怎么在乎的大哥似乎并不情愿,可是现在也由不得他了。

兄弟相见,白云帆自是兴奋道:“老七、老二,你们能来太好了。”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能有自己的亲兄弟来帮忙,白云帆当然高兴。

白七见着久违地大哥,虽然高兴。但此时并不能像平时兄弟见面那般随意。白七带着两副手上前见礼后道:“见过制军大人,末将奉陛下之命,率本部人马前来参战,还望大人多多帮衬。”

白云帆见白七那副严肃的样子,不禁笑道:“你小子少跟我来这套。情况我都知道了,这次仗主要是你来打,我也只是敲边鼓的,匈奴兵凶残狡诈,来去无踪,老七你身上的担子不轻啊。”

话说到后来,关切之意,溢于言表。毕竟是亲兄弟啊。

相比起白云帆表现出来的热情和关切,白云山似乎并不是太领情,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之后,就在也没有说半句话。

“谢哥哥关心,小弟心中自有计较。”白七总算恢复了往日兄弟间见面的笑容。

“走。哥哥早就备好酒宴给你们接风,我们城里在说话。”白云帆也笑道。

“军情紧急,我看这喝酒的事就不提了,小弟还下令作战期间,军中一律不得饮酒,还望哥哥成全。”白七赶紧解释。

进入白云帆的制军衙门,白七交代白云山和叶听雨带部下先去扎营,自己跟着白云帆进了书房,当务之急是要了解眼下边关军情的实际情况,这点对白七来说是第一位的。

“眼下军情又发生了变化,匈奴人­骚­扰的规模也在不断的增大,你出发来的那天,匈奴人竟然出动三千人马,洗劫了边境上的临县,待我带队前去时,他们早已经跑了。”说着白云帆面部的表情凝重起来。

“损失情况如何?”白七问。

“被劫走大量粮食,数百­妇­孺被掳,数千百姓被害,临县也被一把火烧了。”白云帆作为此地地最高军事长官,此时的心情可以想像

“有一个问题,匈奴人虽然来去迅速,可是他们也必须对本地的情况又充分的了解,这才能做到这一点,打了就走,抢了就跑,每一次都做的­干­净利落,这里头大有文章啊!”白七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很明显白七的话触动了白云帆,这也是一直困惑他的问题之一。

第三部 风云际会(29)情报

白云帆站起身来,走到书桌前,从桌子是抽出一张地图,摊开地图,白云帆指着地图道:“老七,你过来看。”

顺着白云帆的指处看去,只见地图上清晰的画着解州一带边境的地形。

“盘龙山!地处匈奴,大齐,北秦三国交接处,是三方约定俗成三方分界线。此山方圆百里,一向是三不管地区。盘龙山是匈奴到达解州唯一的天然屏障,出了盘龙山,前面就是一马平川,再无险阻。”

“从地图上来看,盘龙山地形复杂,盘龙谷很明显是通连大齐与匈奴的捷径,我看匈奴人一定经常从这过。”白七仔细的端详着地图,地图上清晰的描绘出三国之间地道路与山川河流。

“不是经常过,而是每次匈奴人前来­骚­扰劫掠,走的都是这条道路。”白云帆苦笑道。

“那为什么不想办法在这里做点文章呢?我看只要占据了盘龙谷两侧的高地,匈奴人想来都得绕个大圈子。”白七奇怪地问。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盘龙山上常年盘踞着几群山贼,前些年他们居然组成了一个联盟,叫九寨十八盟,总人数大概在三千人左右。以前他们一向靠来往于三国之间的商人们收取保护费为业,偶尔也­干­些没本钱的买卖。历任解州制军都试图清剿过这群土匪,可是他们地形熟悉,大军一动,他们就都跑到别的国家境内,我们根本没办法拿他们怎么样。”白云帆的表情很无奈,看来白云帆也动过这里的脑筋,只不过没什么成算而已。

“从现在的军情来看,这伙土匪已经和匈奴人勾搭上了。”白七道:

“岂止是勾搭那么简单,现在他们根本就是穿的一条裤子。从历次的情况来看,匈奴人每次进入解州­骚­扰,都应该有九寨十八盟做向导,要不然匈奴人在我境内如何行动的这般迅速。半个月前我刚往临县运送去一批军粮,没几天匈奴人就洗劫了临县,我守卫县城的千余将士措手不及,损失过半。”白云帆愤愤道,说着一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看来要想有效的遏制匈奴人的­骚­扰,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收拾这帮子忘了祖宗的王八蛋。”白七道。

“可这仗该怎么打?”白云帆眉头紧皱,眼睛紧紧的盯着地图。似乎要从里面找出良策。

“怎么打现在我们不去想它,当务之急是我们要尽快弄清楚盘龙山上贼人的分布情况,越详细越好,也只有弄清楚贼人的情况,才能做出下一步的计划。”得出结论之后。白七这才冲着白云帆笑道:“哥哥也莫要着急,办法总是会有的,我们各自都去想点办法,尽快摸清楚山上的情况再说。”

来到解州地白七并没有大张旗鼓的,而是先让部队接收战马,然后让下面抓紧训练,熟悉这些战马的习气,至于白七,表面上看起来像没有事情一样,整日里拉着白云帆在各大酒楼和风月场所进出。完全不是像来打仗的,而是像来旅游的。

到达解州地五天后,一份白七期望许久的情报摆在了白七的面前。

“九寨十八盟,是盘龙山范围大小二十余股山贼的联盟,现任盟主叫温而汉。据说有匈奴人的血统。”

也多亏了许玉嫣的手下得力,这么快就能整理出这份情报来。其实这个九寨十八盟,以前就跟道尊门有过节,因此许玉嫣的青凤堂一直在注意这个组织。

解州城内最大的青楼彩凤楼上,白七正安静的听着许玉嫣的汇报。白七在获得带兵出战的机会后,第一时间就让许玉嫣赶到解州,利用道尊门周密的情报网,收集一切相关的情报。正所谓兵贵神速。白七可不希望自己的第一出征就打上个一年半载的,这样白七自己也没面子。

“温而汉,现年30岁,10年前带着几十个人出现在盘龙山区,之后的十年间不断通过各种手段吞并联合这一地区的贼人。两年前终于将所有势力联合起来,组成了现在的这个九寨十八盟,现在手下号称八千人,实际作战人数应该不少与三千。”

听着许玉嫣的汇报,白七突然问道:“情报绝对可靠么?”

许玉嫣听了沉默了一会,这才低声回答道:“温而汉身边最喜欢的女人原来是我们的一个姐妹,半年前一个不小心才被抢上山去的。”

好一个“不小心”,白七当然明白其中的意思,不由感慨这年月的女人命运的悲凉。不过仔细想起来,自己不也是在利用女人么?看来一个人要成就一番事业,总是要做一些对不住良心的事情的,至少在这个世界白七是这样觉得的。

情报很详细,甚至还附有多张详细地地图,九寨十八盟的贼人大约分成三股,分别驻扎在前山的盘龙谷,主峰,和后山靠近匈奴的地方。温而汉居住的大营在主峰附近,地图上清楚的标出所在的位置,甚至连温而汉住的房间都做上了记号。

“七哥,前一段我们曾经打算对付九寨十八盟,所以鹰飞堂一度派了几十个兄弟混进去,现在都还没有离开,如果七哥你要对付九寨十八盟,这倒是一股可以用上的力量。”许玉嫣这番话把白七听的猛地一跳起来,还有这样的好事?

“此话当真?”白七听的猛然跳了起来。

“此事是在七哥您接管道尊门前我们几个堂主商议定的,绝对可靠,具体人员的掌握都是由鹰飞堂主吴铭在控制。”许玉嫣肯定的回答。

“立刻派人通知吴铭来解州。”白七有点迫不及待的要见吴铭了。

许玉嫣听了微微一笑道:“七哥您着急什么?人家话还没说完呢。得知您带兵来解州,门里上下的兄弟们都想顺手借你灭了九寨十八盟这个冤家,所以吴堂主三天前就到了,就等着您的召唤呢。”

白七听了:“哦。”的一声道:“这么说吴堂主就在附近了,那更好了,我这就要见他。”

许玉嫣听了又是一笑,转身朝门外道:“吴堂主,你进来吧。”

说话间门被推开,长的毫不起眼的吴铭走了进来,见了白七躬身道:“参见尊主。”

许玉嫣此时识趣的笑道:“我先出去了,你们慢慢谈。”说着向白七行礼后推门而出。

白七也不客气,直接就问道:“我为什么要立刻见你,估计你也知道,我们就开门见山的说吧。在九寨十八盟上你到底都安排了一些什么人?”

吴铭听了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对白七的问题倒是很快就回答道:“尊主,道尊门一向数十年来不招惹是非,各堂也都一直维持低调,所以鹰飞堂人手并不多。可是九寨十八盟欺人太甚,收了蝶舞堂的保护费还要抢东西,属下等这才生出教训他们一番反的念头,这事我们也向尊主提过。”

说到这里吴铭停顿了一下,看了看白七,白七抬抬手,示意他继续。

“鹰飞堂一共三百多弟兄,除了留下一百多人维持门内事物之外,其他人我都通过各种渠道派上了山,一共有一百三十三兄弟在山上,原本属下的意思是找个机会杀他几个头目,然后再一把火烧了这鸟山。后来尊主接管了道尊门,我们汇报此事后您一直没有答复,所以这事也就搁了下来。”

白七听出了吴铭话里的不满情绪,第一是觉得白七对鹰飞堂不够重视,第二就是觉得白七一直没把九寨十八盟的事放心上。

白七当然要解开吴铭心里这快疙瘩,看着吴铭笑道:“吴堂主,这次我不但要收拾九寨十八盟,而且还要它从此消失。另外从今天开始,每个月增加鹰飞堂的活动基金三万两,你得尽快帮我带出一批可用之才来。”

吴铭听了脸上微微一喜,但很快就恢复平静,恭敬的对白七道:“谢尊主,属下谨遵尊主调遣。”

门突然被猛地推开,许玉嫣快步走进来来道:“尊主,刚刚得到的消息,三天后是温而汉的寿辰,山上要大摆宴席,大部分的山贼都要前往主峰的营地庆贺。”

“天助我也!”白七听的猛地跳了起来,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道。

又一个清晨降临到盘龙山上,天刚刚蒙蒙亮,山上就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惨厉的杀猪声传遍了山寨。

温而汉此时也醒了过来,看着身边女人娇俏的面孔和细腻的肌肤,温而汉心头多少有几分庆幸和自豪。

当初将凝翠抢上山来时,这女子可是个烈­性­子,手拿着剪刀随时要寻死。一眼就看上凝翠的温而汉用足了耐心,终于让这位美人收起了防备之心,最后投入自己的怀抱。温而汉庆幸自己当初没用强,不然这美人可能早以香消玉殒,自豪的是凝翠在跟了自己后,曾经说过,是自己身上强烈的男人气息吸引了她。

温而汉的自豪来自他的血统,一个纯种的匈奴家族。

第三部 风云际会(30)定计

在大多数匈奴人的印象里,中原的汉人几乎是软弱和贪婪的代名词。西北高原上恶劣的气候,造就了匈奴人凶悍的­性­格,恶劣的自然环境限制了匈奴的发展,于是向外的侵略和扩张,成为历代匈奴可汗的毕生目标。

每一个匈奴人从下都会接受这样的教育,中原是一花花世界,那里有数不尽的财富,有享用不尽的美女,中原就好比一个很有钱又没有丝毫自卫能力的人,匈奴的勇士们只需要挥舞着自己手上的弯刀杀如中原,一切都可以唾手可得。

温而汉和所有匈奴男子一样,从小就接受着随时杀入中原的教育。为了这一目标,温而汉接受了一项特殊的使命,那就是进入盘龙山区,进而一统盘龙山区各方势力,将盘龙山变成匈奴入侵中原的桥头堡,眼下这一切温而汉似乎都做到了,一切就等着可汗下令吹响南进的号角,可这个等待在温而汉看来显得又点太久了,他恨不得立刻就带着儿郎们跃马中原,饮马大江,将中原的一切繁华都尽握手中。

今天的天气不错,盘龙山主峰的山寨迎来了一个晴朗的早晨,温而汉照常早早起来,轻轻的穿好衣服,准备像往常一样在寨子里各处转上一转。今天还是温而汉34岁的生日,温而汉对这事并不怎么上心,倒是在凝翠的极力­操­办下,其他山寨的贼人们都决定好好给温而汉庆祝一下。应该说凝翠的这一举动大大的满足了温而汉的虚荣心,从这一点上来看,至少在凝翠的心里,自己还是有和重要的地位。同时,温而汉也为自己巩固的地位而感到自豪。

悄悄起来的温而汉怀着愉快地心情出去了,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女人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如果这时候温而汉回头看上一眼的话,他会为女人眼睛里散发出来的怨毒感到恐惧,只可惜温而汉没有回头。

温而汉所住的房子处在山寨的最高点。出了房间温而汉就可以俯瞰整个山寨。清晨的山寨里弥漫着早春的晨雾,在太阳的渐渐升起中淡去。

没多一会就有一山贼前来报告,今天又有一千余匈奴骑兵要求借道,像往常一样,只要匈奴人交上一点银两就可以安全的通过盘龙谷,所得地银两温而汉是一两也不要,全部分给各寨子的老大们,然后再由他们自行支配。有时候温而汉也觉得奇怪,同样都是中原人,为什么这些个贼人能够仅仅为了一点银两。就能放匈奴骑兵过去劫掠自己的同族,这在匈奴人那里是不可想像的。

没多一会山寨就热闹起来了,各寨子里的贼人们先后抬着猪羊­鸡­鸭来到主峰地寨子,见了温而汉便纷纷上前祝贺,而凝翠此时也起来了。跟在温而汉身边,像极了一位贤惠的妻子,逢人便露出甜美的微笑,没人注意的时候总是安静地站在温而汉身边。

在一片忙碌之中,时间很快到了正午,寿宴开始了。寨子的中央摆满了桌子,桌子上坐满了从各个寨子里前来祝贺的贼人。温而汉端着最近大齐国出产的一种烈­性­美酒,朝所有贼人道:“今天承诸位兄弟的情,感谢夫人的­操­持,大家这才能欢聚一堂。兄弟们。今天美酒管够,大家不醉无归。”

为了这场寿宴,寨子里地其他头目们带着手下,整整在附近的城镇里抢了几天,这才有了今天寿宴上足够的美酒。

虽然温而汉从心底里鄙视这些跟自己血管里流淌着异样血液的人。但此时还是坐出很豪爽的样子,与大家一起端着酒碗尽饮。

盘龙谷附近某处隐蔽地树林中,白七也在耐心的等待着,身边就是一向神情冷峻的吴铭。今日凌晨,白七变带着这支三千人马的队伍,隐藏在这事先就找好的树林中,接下来就是耐心的等待了,等待显得很漫长。但是白七知道,自己必须有足够的耐心。不能说白七心里不着急,早晨时分从树林里可以清楚地看见,又有大批匈奴骑兵穿过山谷,朝解州方向而去。如果不出意外,又有一处地方地百姓要遭殃了,白七虽然很想带着兄弟们给这帮匈奴崽子来上狠狠的一下,可是白七此时必须忍耐。因为白七清楚,匈奴人今天奔去的目标是自己安排下的,那里数千担粮食也是白七让白云帆送去的,而消息也及时地传到了匈奴人的耳朵里。

小不忍则乱大谋,白七今天不但要拔掉盘龙寨这颗毒瘤,还要搂草打兔子,给匈奴人一个厉害看看。

终于身边的吴铭眼前一亮,盘龙谷两侧的高地上出现了期待中的红旗,红旗摇晃了三下,接着便是三长两短的鹧鸪叫声,这叫声意味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就等着白七带人发起致命的一击。

吴铭朝白七低声道:“尊主,一切就绪,可以开始了。”

白七回头朝身边的雷暴点了点头,雷暴立刻低声吼道:“兄弟们,跟我上。”说着雷暴率先窜出树林,朝盘龙谷上方的山寨扑了过去。雷暴率先冲出去,身后的一千士兵也跟着快速的朝山寨扑了过来

雷暴冲出去了,董秋当然不肯落后,跟着白七才两个月,就能官升一级,还有美女送,不给这样的上司卖命,还给谁卖命。

冲白七低头行礼后,董秋也道:“大人,您就在下面瞧好的吧。”说着董秋狞笑一声,带着本部人马也朝山寨的另一侧扑了上去。

白七身边的吴铭也待不住了,朝白七道:“尊主,山上的接应的兄弟都是我安排的,我这就去给给雷将军助阵。”说着吴铭也蹿了出去,一会的工夫就赶上雷暴,走在队伍的前列。

冲在最前面的吴铭很快就杀到山寨门口,此时山寨大门顿开,里面出来几位贼人打扮的青年,见了吴铭便上前行礼道:“参见堂主,前山寨中留守的一百来号人全让我们给麻翻了,就等堂主您带人上来。”

“主峰一带情况如何?”吴铭问。

“主峰山寨上的兄弟们估计也动手了,堂主弄来的蒙汗|药好使,小小一包就能放翻百来号人,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后山,那里边没有我们的兄弟。”

也顾不上那许多了,现在只要拿住主峰的温而汉,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吴铭把手一挥,雷暴和董秋带着两千人马快速的冲进山寨中,开始占据各个要点。

兵不血刃,前山山寨落入白七的手中,留下部分人手盯着前山山寨,吴铭回头拿过红旗,站到高处朝山下挥舞三下,示意白七,行动顺利。

山下的白七见信号传来,立刻下令道:“通知制军大人,前山已经得手,我这就带其他兄弟们上去增援,制军大人那边也可以动手了。”

此次行动,是白七与白云帆商量­精­心设计下的一个骗局,首先是由白云帆出面,以赈济屡遭匈奴人劫掠的随县、临县两地边民为由头,调集了三千担粮食发往这两个县,在白云帆大张旗鼓的­操­作下,匈奴人想不知道都难,白云帆又以巩固解州防御为由,将城中两万­精­兵调往解州前方重镇定边城,接下来就看匈奴人上不上当了。至于白七,所要做的就是带领本部五千人马,在道尊门内应的配合下,奔袭盘龙山的九寨十八盟,争取一举打掉这个助纣为虐的集团,同时断绝匈奴人的退路,将前来抢劫的匈奴人一网打尽。

作为一位领地在靠近大齐边境上的领主,澹台金一直觉得这是一种幸运。别的部落还在为春来粮食供应困难的季节担忧时,澹台金的部落早已经从中原抢到了大批的粮食和汝奴,粮食除了满足自己部落的需要外,还可以转手卖给其他部落。

开春以来,匈奴在去年严酷的气候过去后,又开始面临粮食短缺的问题,宰杀残存的牛羊固然也能度过这一困难时期,但是又哪有上中原去抢劫来的便当。随着可汗要求各部落想办法自行解决困难的计划出台,近水楼台的澹台金两月之内便率领本部人马,前后进入解州境内十余次,抢来的东西让其他的部落眼红不已,前段时间纠集其他两个部落,以三千骑兵偷袭临县,抢走上千担军粮的杰作,就是出自澹台金的手笔。

中原人就应该臣服于匈奴的铁蹄之下,中原人天生就是给匈奴人做奴隶的命,这一思想是每个匈奴人从小就被灌输到脑子深处的。尽管几十年前匈奴人和鞑靼人联手入侵中原,最终遭遇到沉重的打击,但是匈奴人却从没有放弃过这一思想。

数日前澹台金又得到情报,一向喜欢沽名钓誉的解州制军白云帆,又一次调集粮食打算赈济边民,同时这个在澹台金看来是愚蠢的制军大人,又将主力调往定边城,定边城固然是有效防御来自平原方向匈奴人入侵的要点,可是澹台金却是从不走那条路线的,从盘龙谷走直线直接就能杀入中原,又何必费那许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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