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丽最后神气活现地说:“她要给我钱,嗤!”
她喷出一口浓烟:“我对她说我可是住二沙岛的。”
我问朱丽后来怎样时,朱丽在空中使劲地挥舞着巴掌:“就这样,我帮西竹报了仇!”
朱丽临走前对我们说:“以后有什么麻烦尽管来找我,如果不够银子就直管说。”一副好姐们的豪爽劲。
我想起96年的朱丽辛苦地做着家教挣学费,98年的朱丽向我借钱买一套500元的时装,准备去见未来的婆婆,99年的朱丽在偏远的县城教书育人,拿微薄的工资,2003年的朱丽则开着名车,驶向二沙岛的家。
对于99年毕业后到2002年再次见面,这段时间里朱丽在过怎样的生活,为什么从家乡出来,我不得而知,只知道她到了广州找西竹,可西竹放假回江南,后来是如何和阿莲熟络,朱丽就不再提及。
甚至对于过去的一切,她似乎都想淡忘,她只想让人看到2003年的朱丽。就如她只愿让人看到她现在皮肤白皙,若干年前她憎恨着自己的黑皮肤,在她眼里,那是长久附在她身上的乡土气息。即便是在棕色皮肤流行的时候,许多女子去海滩进行日光浴,她也一直在躲避着阳光。
我对西竹说:“一切都在变。”西竹说:“你也是。”是的。或许某天照镜子时我们会认不出自己。
我将目光移向窗外,娜婀的榕树在城市的每个角落坠着流苏样的根须,我忽然想,如果要在榕树上上吊根本不需要布匹,只用将根须打个结就行了。
这一想自己吓了一跳,同时又荒诞地想笑。或许无聊的人才会生出无聊的想象.朱丽的车已经驶出小区,拐上大街,然后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有风声在我心里回旋:是什么使我们的差距越拉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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