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运动过的缘故,尽管气温骤降他却穿的单薄,干净利落的运动服,一件外套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简约的打扮却尽可以穿出阿曼尼的味道来。
擦拭完额头和颈部的汗水,他终于取过资料袋在一旁坐下来,慢条斯理的打开封口,取出塑封的文件夹。
“就这样几张纸而已?”他抬起头,毫不客气地用犀利的眼睛斜睨她,轻蔑的抬了下嘴唇。
“所有资金流向,分散流入几个家名目不同的公司账户,但是我以为黑色资金洗白的几率更大一些。”寺岛有季无视他蔑视的神情,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以你的手段完全可以得到更翔实的情报。”
“你想说什么?”迹部扬起眉来,眼角的泪痣灼人。
她皱了一下眉,隐忍着恼怒的情绪:“如果是试探的话,你也该到此为止了。”
觉察到她的怒意,迹部笑了一下,站起来,把资料递给身后的桦地。
“哈,误会了,本大爷的本意只是让你过目一下。””
仅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叫她浑身一凛,隐没在袖管里的手下意识的握紧,指甲刺痛了掌心。
那些项目的经手人,无一不指向一个名字,迹部雄一。
迹部集团现任的副总裁和迹部集团董事长的弟弟。
瞬间有不寒而栗的感觉电击一般袭过全身。
迹部财阀高层内部的纠纷,她这个外人本不应该知道,一旦知晓了其间种种,便无异于将自己也拖入到泥潭之中。
这便是迹部景吾的目的。
“想清楚了,一旦介入,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他的眸光如刀,放肆地在她娟丽的眉宇间流连,悠悠一扬唇角。
寺岛有季反而不再紧张,松开手,缓缓□风衣的口袋,垂下眼睑,飘忽笑了下:“即便现在我想说不的话,也不能抽身而退了吧?”
“二十多年前金融界难得一见的才女长谷川栀子的女儿,应该有不逊于旁人的胆略才对。”
她的睫毛一颤,抬起眼睑来。
却见他Сhā着裤袋悠然站在面前,额前微湿的鬓发泛起熠熠的光泽,高空里球场的照明灯将白炽的灯光落进他的眼底,慵懒与倨傲,高贵与桀骜,残酷与优雅,交融到一处,浑然天成。
寺岛有季不由得叹息了一声,抿起唇不再说话。
迹部低头打量她清丽的眉眼与冷峭的神情,俄而目光落在她轻抿的薄唇上,无端想起彼时她的青涩与倔强,意义不明地笑了一声。
她的手机铃声突然急促的响起来,接起。
“现在在哪里?”
“表参道ATB网球中心。”
“马上赶过来,寺岛诚一的心力衰竭,必须马上提前手术。”忍足侑士的关西口音一扫往日的慵懒性感,言简意赅的交代完毕便收了线。
她的手脚一片冰凉。
正是正午时分车流拥堵高峰期,带有象征主人身份的A字标识的银灰色劳斯莱斯绕过滞缓的人流从绿色通道飞驰而去的时候,东大附属医院里面已经一片狼藉。
忍足侑士接到护士的报告来到病房的时候,寺岛诚一正伏在床上剧烈的喘息,煞白的脸色媲美雪白的床单。
输液管和针头凌乱的落在地上。
“通知Batista团队成员,马上准备紧急手术。”
“是。”
“岸本医生现在在哪里?”
“岸本医生临时出席会议,不在医院里。”
“打电话,请他务必火速回来。”
“是!”
护士奔忙的身影白衣闪动,迅速混沌了视线。
忍足侑士望了一眼正在被抬上手术床的男孩一眼,没有再说话,低了头去换手术服。
进行完术前消毒之后全副武装走向手术室,不经意的一瞥,正见那一袭黑衣的清冷女子匆匆的赶来,遥遥看去整个人有苍白而肃杀的感觉,脚步却从未迟疑。
身后是迹部景吾和桦地崇闳的怪异组合。
一个西装革履华丽优雅宛如明星般的耀眼,一个则高大木讷如远古化石一般屹立着。
忍足躲在口罩里懒懒扯了下嘴角,低头进去。
“岸本医生还没有来?”
“已经联系上他,应该正在赶回来的路上。”
手术室里的灯光长明,在平光镜上面缓缓淌过几丝亮光,掩盖了忍足此时真实的情绪。
“病人情况如何?”
“心脏功能衰弱,呼吸困难,情况很不妙。”
墙壁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格外的清晰刺耳。
忍足屏住了呼吸。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手术室的电子门自动移开,已经做好全部准备工作的岸本隆也匆匆进来,略微紊乱的气息暗示了他来时的仓促。
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没有关系,老师,请开始吧。”
忍足的声线回复往日的慵懒,岸本隆也深吸一口气来到手术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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