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大爷没有死,叔父您看上去很失望啊”迹部景吾嘴角嚼着笑意,华丽的尾音漫不经心的荡起来。
“你这说的什么话?”迹部雄一的脸色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你父亲骤然病倒,都盼着你能够回来主持大局,可是罗马却出了那样的事情,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有多担心!”
“叔父您真的是这样想的么?”迹部冷笑了一声,“如果本大爷今天不能够出现在这里,只怕叔父已经是家族下一任的掌权人了!”
“眼下的局势,人心涣散,股市动荡,如果我们不能够拿出足够的措施,家族的事业会一落千丈!”迹部雄一挺起胸来,直视眼前嚣张的年轻人。
“父亲确实病倒了,但是叔父。”而后者只是邪邪笑了下,骤然拔高了声线,蓦的狠狠垂了一下主席台的桌面,“本大爷还没有死!”
凌厉的目光从眼底迸射而出,仅在迹部雄一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便在场下黑压压的人群中一排排的扫视过去,压迫性的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桦地崇闳木然地站在他的身后,屹立如远古的磐石。
秋山拓麻抱着文件垂着眼睑站在一边,静候风雨的降临。
迹部雄一闭了闭眼睛,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景吾,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你能安全地回来,实在是太好不过。”
“唔?”年轻的总裁扬起一抹诡谲的弧度,“那真是让叔父费心了,既然如此那么现在……”
“既然回来了,眼下的局面自然还是要你来收拾。”迹部雄一舐了下干涩的嘴唇,终于说出了最没有创意的一句话。
这个时侯他已经从迹部景吾安然无恙的震惊中挣脱出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可名状的惶恐。
他的行动完全偏离设计的轨道,抛出扑朔迷离的烟幕弹来混淆旁人的视线,实则已在暗中窥伺锁定的猎物。
在这个本家的后辈面前,迹部雄一引以为傲的人脉和情报网,一度失去了嗅觉,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惶恐。
所谓商业帝国的改朝换代,是要在权力出现真空的时候进行的。
一子错,则满盘皆输。
仿佛是洞悉了他此刻的想法,迹部财团的年轻总裁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来,双手支着桌沿,犀利的视线炯炯的扫视人群,“诸位,有什么异议么?”
一时间会场鸦雀无声,仿佛是摄于这男人隐约散发出来乖戾气息,仅只以静默表明了所应有的态度。
对于迹部景吾这个人,最好无条件地去相信他。
无论是魄力,还是手段。
迹部雄一的额头泌出汗来,颓然的感觉苍茫袭来。
却听迹部景吾轻笑了一声,似是嘲弄,却又模糊得难以分辨。
“本大爷在罗马遭遇枪击,这不是巧合,而是蓄意的狙击!只是很遗憾,有人替本大爷挨了这一枪。为确保安全本大爷不得不隐匿自己的行踪,造成眼下这般混乱的局面,令诸君忧心,实在是抱歉。”他微微低了低头,“只是现在,既然本大爷已经平安无事的回来,还请诸位能够一如既往支持财团事业的发展。”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既然诸位都在这里,不妨一并说一下。”俄而他话锋一转,“不出意外的话,家父已经在东大附属医院接受手术,不论结果如何,在这段时间内财团一切事务由本大爷全面负责,同时理事会成员的表决权将根据股份的涨落,作出调整。”
没有人对前半句表示质疑,对于后半句的弦外之音却有些捉摸不透。
一时有了些许骚动。
“景吾,这是什么意思?”
最先发问的是迹部雄一,而问及的对象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薄唇微微抬了抬,“字面上的意思,这半个多月以来财团的股价一路走低,除了散户抛售之外,本大爷也理解诸位担心资产缩水的心情,但是既然,按照股份份额重新对理事会进行调整也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已经有一些人微微变色。
其中不乏理事会举足轻重的头脸人物
迹部景吾只是冷笑了一声,他的商业帝国不需要见风使舵,或是倚老卖老的投机者,这一次的股东动荡,未必不是一次洗牌的机会。
“景吾,这件事可以等到局势稳定以后……”
“秋山!”一记响指打断了迹部雄一的话,面无表情的年轻助理走上前来,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已经经确认的股权认购书,是这些日子以来本大爷以低价回购的股份,加上之前拥有的,总共是40%。”
即便是迹部雄一目前所拥有的股份也不过15%而已,而理事长迹部景毅手中握有的只有25%,而在此之前,迹部景吾本人名下的股份不会超过20%。
也即是说,此刻的迹部景吾在理事会之中拥有压倒性的决定权。
迹部雄一顿时打了个寒战。
会场的骚动过后,便是人们不一而足的精彩表情。
迹部景吾扬起一抹笑意来。
“具体的安排,本大爷会在理事会议上提交议案。”脸上浮现出嚣张的笑容,却并不显得张扬,“叔父,还要麻烦您了。”
这男人从会场的大门走出来,阳光从窗户里射进来,宽畅的走道一片明媚斑斓的色彩。
“景吾少爷?”秋山拓麻挂了电话,加紧几步附在他的耳边低语几句,年轻的总裁莞尔,“去,准备新闻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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