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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距离(清心无锁) > 6

6

别让我看到你的不舍。

如果我难逃一死,那么,至少让我死得没有牵挂。

一声门响,她侧头,目光正好对准他全,­祼­着的身体,她慌忙转回头。

“他还是你的,他想你了。”水面荡漾,他进入水中,站在她的面前,她不用抬头也知道自己对准了什么。

当初看到这个超大的近于十六平的主卫生间时,她直犯嘀咕,一个主卫建这么大有什么用,为什么不把这面积分给厨房些。装修之时,他大包大揽,她也并未在意,结果装修好了以后,卫生间出现一个超大的浴缸。

她立时欢呼,实在是从小就喜欢水,喜欢被水束缚的感觉,结果当夜就遭到后知后觉的惩罚,半晚上的鸳鸯浴洗出来,她全身酸痛得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

他忤在她的眼前,她忽略不看直接仰头瞪他“­色­胚。”

“满意吗?他饿了。”他同样忽略她目光中的怒意和话,黑瞳中带着赤,­祼­­祼­的欲,望。

“你出去还是我出去?”她隐忍着火气。

“谁都不出去。”他慵懒的话里有强烈的欲望。

他话未落,她已站起身。“你不出去,我出去。”她的腿迈上浴缸边沿时,他从身后搂住她。

水中真的不是一个好的战场,其实男人女人力量不均等,在哪也不是一个公平的战场。女人全,­祼­时,防守能力趋于零。男人全,­祼­时,攻击能力趋于无穷大。

她被迫困在他的怀中,他的手从腋下穿过停在她的Ru房上,轻揉慢捻,他的­唇­舌印上她的颈背。

她的身体她了解的远没他多,她只有呻,吟出来才能呼吸舒畅。

那是一种含着疼痛的愉悦,含着相思的发泄。她沉伦其中,就象水漫过她的身体一样,激,情和高,潮从她的身体内外席卷而过,她在他的手里丢失了自己,又在他的力量里找到自己。

空虚和满足不能折中,也没有一个点面可以用来平衡,她只能在两端沉浮起落。

她的牙齿落在他的肩膀上,她几近颠狂。

他的身体在突然被袭击之后,更加用力的撞击她。

她尝到口中的腥咸。

她站立不住时,被他抱着移到床上,他还在她的身体里,她的小舌被他吸吮得带着些疼痛。

两具身体落床,她仍然不由自己,激,情依旧,浓,情依旧,欢,爱依旧。

“让我爱你!”他的话语伴着身体挺送的力道失了平静。

“如果这是你的爱,那你在爱着我了。”她呢喃,更紧密的贴紧他的身体,如同溺水的人,即使知道抓住的是一根朽木也不愿放手。

“好,我当你答应了。”他重重的前击。

她看着身上律,动的人,“我被你吃了几次?”

“不知道,知道一句话吗?”

“什么话?”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他的话伴着抽,送一字字的响起。

“果然是部级领导,说话真有水平。”这话的意思是,她在他的身下晕倒,就要在他的身下清醒。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她带着微笑,吻上他的­唇­,下一刻他加深了这个吻。她再用力夹紧自己,他呼吸一窒。“宝贝,松开点,要断了。”

“在哪里断掉,就在哪里接起。”她扬起眉峰看他,谁怕谁。

“好吧,如你所愿。”他迅猛的律,动,她细碎的呻,吟飘散在屋子里。

好久都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她不想做,也提不起兴趣吃,一个人饿急了吃个泡面,吃个酸辣粉就好了,再不,薯片也能吃饱,她不大挑食,有时也从馆子里叫外卖。

面对四菜一汤时,她终于想‘家’了。三年前的厨艺,菜式和三年前的人,三年前的家被他完整的带还给她。

他就坐在她的身边,她面前的碗里堆满饭菜,可她不能下咽。

她怕闭上眼睛,再睁开时,他会消失不见。

她怕明早他不见了,接下来,如果她还有一个三年,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过,怎么活。

“不管是不想吃还是不爱吃,今天都要凑合吃饱,明天我再做别的给你吃。”他扭身看她,手中一勺汤已送至她的­唇­边。

还有明天?他们还有明天?

“眼睛别瞪那么大,我们不但有明天,还有明年,还有一辈子。”他目光灼灼,盯在她的脸上。

她吞掉口边的汤,和着她的泪水。

“别哭了,我再也不会离开你。”她被他拥在怀里,温热的话语响在耳边。

老天,他还没有让她完全绝望,是不是?

谁来告诉她,这是不是她的梦。

“快吃,吃完你洗碗。”这句话让她相信她是在现实世界,没在梦里。这人一向是这样,先是让她感动,然后就让她被动,从来没有让她对他感动到底过,当然也从没有让她如愿到底过。

“如果你拿东西换的话,我可以洗碗。”他的目光又是斜着飘过来,不羁里面带着邪气。

“拿什么换?”她自嘲,她有的东西都不是币值较高的那种,难不成他说的是房子?只有这一样东西在不停的涨钱。

“你的身体。”他说完低头吃饭,好象这句话不是他说的,可他­唇­边的贼笑太过明显。

她用身体换洗碗?她的身体就值两个碗?她瞪视他,呸,真真是个­色­胚。

“其实,你不洗碗我也要你。我用我的身体来换,你满意么?玲珑。”

她看着他再次无语,这个人真的是一个部级领导?

他侧头看了她一眼,低头轻笑,愉快的吃饭。

她刚才被他累死了。

她抖着两条腿站在水池边。

看着池子里泡着的锅和碗,她真是气得没话说,他还和从前一样,这些随手就能做的事情非要攒在一起变成浩大工程的时候再做,当攒钱呢!

她一件件的洗,一声声的问自己:玲珑,你到底想怎么办?你不是说不再爱他,也不让他爱你么?你不是想轻松的死,不把他拖进来吗?

此刻除了她的心声只有水声,流水当然不会回答她,然而她的心也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

她到底该怎么做呢?

她奢望着和他厮守一生,又怕她的一生不过三年五载。这与她是一生,与泽会是一生的痛。如果他爱她。

他当然爱她。

唉?

那么……

如果他恨她,她离开时,他是不是就没有,也不用面对那一生的痛?

三室里一间主卧,一间次卧,还有一间是她和他的书房。

他坐在他的书桌边,比较她昨夜和前两日写的毛笔字。

以前上中学的时候她练过一段时间的书法,后来总不写就搁下了。和他在一起以后,他每晚坐在他的桌边写,他心无旁骛的样子让她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她坐在她的桌边先还不时的扭头看他,见他总不看她一眼,后来便索­性­到他的身边去捣乱,吵着也要写。

泽自幼年开始练习书法,二十多年从未间断,写来如行云流水般的从容,她一个横不平竖不直的字七扭八歪的嵌在他一纸端正的小楷里,真是难看得没话说。

她不依不饶的和他厮磨,要他承认她的字比他的字好看,他大笑着揽她在怀,手把手的教她。

她的手包在他的掌中,他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颈子上面颊上,修长的身体站在她的身后,支撑着她故意倚靠过去的体重。那时,她只觉得若能和他这样一直写一直写,直写到地老天荒,心里也是满足的,情愿的。

后来,她每日便多了一项作业,练习书法。她的字成了他Zuo爱的理由,她写得好,他奖励她和他Zuo爱,她写得不好,他惩罚她和他Zuo爱。当然,好与不好是他说了算,结果却没有分别。

此刻在他手中的是晏几道的满庭芳:南苑吹花,西楼题叶,故园欢事重重。凭栏秋思,闲记旧相逢。几处歌云梦雨,可怜便,流水西东。别来久,浅情未有,锦字系征鸿。年光还少味,开残槛菊,落尽溪桐。漫留得,樽前淡月凄风。此恨谁堪共说,清愁付,绿酒杯中。佳期在,归时待把,香袖看啼红。

他走后,她开始写这首诗。

她敲了敲门,他的语气低沉:进!

她没动也没说话,他虽然没在这间屋中三年,可是三年来,她却总未间断的写着毛笔字,墙角厚厚的一摞字纸,那里满载了她的期待,她的梦想,她的思念和她的爱。

她在一夜夜的孤独中写满一页页的孤独。

他抬起头,看到她,对她伸手:“玲珑,来。”

她倚在门框上,暗自做了一个深呼吸,“呃,今晚上我约了一个朋友来,玩,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他的双目里带着清冷的火焰扫过来。

她瑟缩了一下,然后扬起头,带着倔强看过去。

他笑了,“好!”随后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

她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本想转身离开,可双腿偏就僵着动弹不得。

他停在她的身前,俯身吻住她,她闭上眼睛贴近他,沉醉在他的吻里,她留恋他的温柔,他的缠绵。

“宝贝,晚上玩得开心点。”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在她的耳边响起,她不敢抬头看他的脸­色­,肩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他从她的身边走过。

她想象着他去客厅穿西服,想象他在门边的鞋柜里拿鞋出来换。再然后她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

她的身体沿着门框缓缓滑下,坐在地上。身下一半地毯一半地砖,如同她一样的半热半冷。

这次是她亲手把他从她的身边赶走了。

他一定误会她是那种随便的女人了。

泽,原谅我。

我爱你,我不舍得你难过。

泽,忘记我吧。

泪流满面,泪落枕畔。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竟然睡了一个整夜,三年来她第一次睡整夜。

屋中还有泽昨日留下的气息,如同他的怀抱,温柔的包裹着她。

泽是医她的药,是她的灵药。

窗外,有鲜花开得烂漫,水族箱里鱼儿游得格外的欢畅。

昨日,泽把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很利落。

生活还同三年前一样的美好,除了不能再让泽爱她。

但是她可以把她余下的生命都用来爱泽。

默默的爱他,就很好。

她站在他的桌边,在一张张纸上写满一个名字:董鄂浩泽。

以前他告诉她说,他命里五行缺水,所以他爷爷给他取名浩泽。

这个名字,她不知道还有多少人知道,但她确定很多人都知道他另外一个名字:董浩泽。

她打开电脑,上网查在泽的车里听过的歌,她把自己陷在沙发里,一遍遍的听。

歌者情绪不变,可她的心绪已不是初听这首歌时的她。

随着歌声,她回忆和泽再见后的点滴细节,他的一颦一笑,他的疯狂和温柔,他的体贴和他的霸道。

泽依旧是她的泽,依旧是那个爱她疼她宠她的泽。

此刻,不,此后的日子,她不再没人宠,她宠她自己。

为了泽,她宠她自己。

她替泽宠她自己。

她知道,余下的每一个日子,她都会很快乐很快乐。

因为,泽回来过。

因为,泽说爱她。

因为,泽说要给她做一辈子的饭吃。

因为,泽说他们会有一辈子。

她闭上眼睛,眼底湿润,有泪经过脸颊。

泽!泽!我爱你!

泽,一定要忘记我!

她从修车厂取回车子。

这几天,每一天她都很快乐,她努力的让自己更快乐。

心情好的人,快乐起来很容易。

她把车开到故宫停车场,下车买票。

卖票的大姐说:小姑娘,你这么晚才来,看不完了。

她微笑着说:“没关系,看不完我明天再来。”

她进入故宫,偏巧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都在维修中,她叹气。然后又微笑,没关系,等维修好了她再来看。

她固执于这一份偏好,她喜欢清宫。

因为泽,她喜欢清朝。

泽说,他们董鄂家和爱新觉罗家很有渊源,董鄂家有一位格格嫁给康熙大帝的第九子,爱新觉罗.胤禟。这个格格自小在她的外公,大清首富胡中正的身边长大,胡中正非常的疼她,为了不让她参加选秀,一直当她是男孩子养,后来又想瞒天过海把她送到海外去,没想到这位才华横溢的格格早已进入康熙帝的法眼,最后被康熙帝指给九阿哥。当时这是一步棋,而董鄂家的格格就是康熙帝的一个棋子。所幸九阿哥很爱这位嫡妻,董鄂格格没能在海外生活,但是她后来不知道用了什么计谋,竟然把一对儿子和哥哥的儿子,董鄂家的小少爷送到海外,这几位皇亲贵胄在海外发展了几十年,把胡家从大清带出海外的金银翻了百倍千倍。

后来,几家人回国,再后来,他们或经商或从政,成绩斐然。泽就是董鄂家那位小少爷的后代。

她听泽说起这段话时,是三年前,那时,她才知道他是满蒙贵族后裔。

因为这个关系,她喜欢清宫。

喜欢清朝。

泽说起那段话时,飞扬的眉宇,灼热的口鼻,灿星般的双瞳,无不充斥着一种意念,那个意念叫‘神往’。

那时,连她也悠然神往。她感佩那个传奇的女子,又羡慕她有那样的心胸。

看见正大光明匾额下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有瞬间的错愕。她宁可相信部级领导们搬到乾清宫来办公,也不愿意相信他是在等她。

她回身便走,不敢迟疑,怎奈身体不好的人,往往要受到不好的身体拖累。下一刻她的右脚便又一次崴到。

蹲在地上,她握着自己的右脚腕,试着提起来。

一双黑亮的皮鞋停在面前,“宝贝,我想你了。”脉脉深情的话在她头顶响起。她暗暗撇嘴,都不知道她是谁就敢调戏她。“玲珑!”一声断喝,她抬头,真的看出来是她了?她混迹在乾清宫外这来来往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的人群里,他也能发现她?

“我崴到脚了。”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不再假装不认识,反正现在也跑不掉。

他俯身弯腰,在她的惊恐中抱起她。“快放我下来!”她抓住他的衣服,这可是在故宫里。

“你能走?”他低头扬着眉峰问她,继续抱着她走。

“废话,我要能走,我早……”她用极小的声音嘀咕。

“早跑了,是不是?怎么不接着说下去!”他的语气里带着负气的情绪。

她轻轻的哼,“我倒是想跑,那也得我能跑才行啊!”

她知道过一会她的脚就会好许多,那就过一会再说。

他面无表情的撇了她一眼,扳着脸没说话。

她被他抱着,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在别人或诧异或好奇的目光里,穿过半个紫禁城来到城门口再来到停车场,然后被小心的放在车座上。

他“空”的一声合上车门,然后转去车身另一边,上车,发动车子。

“我的车!”她想起她的小车,推开车门准备向下跳。

“玲珑!你敢跳一个试试!”身后响起他冷硬的恐吓声。

三年前。

银风公司归属建设部下面的一个集团。

今天是董浩泽上任的第一天,车一拐上弯道,就见公司大楼楼门外,站着一群人,浩泽心中明白,这是在迎接他这个新老总上任,他没有停顿,依旧将车缓缓的驶入楼前停车场。

有人迎上来为他拉开车门,他迈步下车,“江哥,你可折煞小弟了!”边朗声说笑边与宁江握了握手。

二月的北京,仍是寒冷中带着几许肃杀,空气也是­干­燥的冷硬,寒风呼啸着扑向两人,宁江背风而立又穿着羽绒服,倒无所谓,浩泽却不自禁的凛了神­色­,宁江笑着向前迈了一步为他挡住风。

宁江是银风公司的老总,宁家与董家是世交,宁江比浩泽年长五岁,两人都是独子,少时在一处玩,便将对方看作是自己的手足,后来浩泽去了美国,两人见面的机会虽然少了,却一直未断音信。

“还是这么怕冷?知道冷也不多穿些衣服!”宁江笑着嗔怪浩泽,向他脸上看去。

浩泽今年三十一、二岁,长得年轻,瞧着就象二十五六岁年纪,面上一派温雅祥和,白净的肤­色­,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身上没穿棉衣只穿一套改良的墨­色­中山装,衬得玉容俊朗,举手投足间优雅从容。

浩泽在国外已近十年,读完硕士和博士就想回来,怎奈接手家族生意以后,万事纷杂,大刀破斧的做了几年,年前才抽身回来。

听到宁江的话,浩泽笑了笑没有说话,回望向宁江时眸底隐着亲近。宁江接着又说:“今天和你交接,明天我也要去新公司,今天给你介绍认识公司的各级主管们。”

浩泽点头,轻声说:“好!”两人并肩而行来到楼门前。宁江指着浩泽为大家介绍说“这位是董浩泽,银风新来的总经理!”众人昨夜突然接到通知,要他们今早到公司报到,直到见到董浩泽才知道原来是公司老总新旧交替,众人事先竟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今天来的人里有几位公司元老级的人物,他们个个都在岗位上奋斗了几十年,眼瞧着董浩泽还不足三十岁,便坐上了总经理的位子,明眼的自然明白是董浩泽来历非浅,有不明白的便一直摆着冷面。

董浩泽不动声­色­的和宁江对了眼目光,又笑着面对众人。

宁江待大家寒喧过,便将董浩泽引进大楼来到大会议厅。其余众人在两人身后跟着进楼。

大会议厅平时也是各级领导们来公司开会或者是布置任务时的场所,原本在三楼,宁江接任总经理以后,认为这些人吵吵嚷嚷的从一楼一路到三楼去,影响别的员工们的正常工作,便将大会议厅移到一楼。

进了大厅,众人落座,浩泽坐在宁江的身边,宁江为他一一介绍。浩泽这才知道,原来不单单是公司的部门主管,便是下属各厂的主管领导,也被宁江给请了来见他。

宁江介绍的认真,又专拣对方的业绩说,浩泽面上一直挂着微笑,直说要向各位老师们学习,一派的诚挚谦虚。

宁江微笑着看浩泽,董浩泽一派书生的儒雅,若不是知道他的底细,眼下他还真的替他担心。不过,话说回来,他当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一个三十来岁的学生,甭管学历多高,在一群资历深厚的前辈眼中,也是一个不懂事儿的毛头小子。

宁江不担心董浩泽摆不平这些人,知道他虽在美国读书,却已管理自家企业多年。董浩泽瞧着温宁无害,其实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他对家族里的那些元老们使用的杀伐手段,他听金辉提起时都觉得有些发怵。

一周前,集团将他调去别的公司,虽说是平级调动,但是新公司无论规模还是效益都要比银风公司好很多,他心里明白,自己是捡了董浩泽的一个便宜。董浩泽怕有人说闲话,影响不好,便和他调换了位置。

虽说不是自己出头谋来的益处,但是好处总归是自己得了,再加上两家的关系,宁江便将好人做到底,把自己的人脉过给浩泽,当然这些话不用明说。

这样一个很正常的不显山不露水的见面,底下众人在还不知道董浩泽的来历时,表现出来的种种态度,看在董浩泽的眼中,已经将他们归类为不同的等级。

轮到董浩泽作自我介绍时,他很坦白,说自己学的是建筑,一直在国外学习,又称中国建筑博大­精­深,自己实在懂得不够,希望各位前辈们多多指教,接着他又说自己年轻经历浅,没有什么领导经验,希望各位前辈多多配合他的工作,做出业绩来给部里看,给别的公司看,别让别人瞧不起他们。众人被他谦虚的话说得心里舒服,高兴之余点头称是,赞他懂事会做人,众前辈们被一个后辈如此推崇,便借着高兴各个豪言壮语。

宁江听得心里暗笑,本来是浩泽他自己要面对的事,被他一搅和便成了公司的事情,浩泽他自己要业绩,现在也变成了公司要业绩。

宁江在公司五六年,业绩一直不错,他脑子灵活,又是清华建筑系的硕士生,这几年领着大家颇做了些成绩,在部里也是有名的­干­将。尽管如此,他还没有把底下这一­干­人全部收伏。

底下一大半的人,在他任上五六年的时间里,都已和他步调一致。这些人混到如今这个份上,各个都有自己的人脉关系,盘根错结非常复杂。他本想动动几个人,可顾虑太多一直未下手。此刻眼见着浩泽三言两语便将底下大半的人收服,其中尤有他一直未能收服的那些老资历的人,心里不免对浩泽服气。

他和浩泽­性­格不同,观点也不同,当初他一直认为若是开始不把这些人震住,以后便不好管理,所以新官上任的那三把火便烧得旺旺的,把那些元老们都得罪了。没想到浩泽新官上任是摆明了以强示弱。可是若是真的有人认为董浩泽他柔弱可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能把家族企业推进世界五百强,就凭这个作为,别说是一个效益还不错的公司,便是一个亏损的公司,他董浩泽也有办法让他起死回生,再说凭他的身家,他哪还怕别人捣鬼。

宁江在介绍自己的去向时,听到底下众人唏嘘,似乎极是舍不得,不由得笑了。在一起五六年,还是有些感情的,虽说平日也有摩擦,但是总归是携手走了五六年,当初他来公司的时候,公司的效益还不如现在好。他对大家致谢,众人对他自然也是一番感谢外加恭贺。

众人再从会议室出来时,已是午时。

“不请他们一顿告别宴吗?”浩泽回头看了一眼走出公司大厅的人群,跟在宁江的身后上楼梯。

“你也是国外回来的,也讲这个!”宁江回身瞧了他一眼,厅里的人几乎都走净了,宁江又低声说:“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爱跟在人身后,快走!”浩泽笑了笑,大步跨上两个台阶,两人一起上楼。

“江哥,小弟日后遇到麻烦,还要麻烦江哥来救急!”浩泽笑嘻嘻的侧头看着宁江。

“泽弟但有所托,哥哥义不容辞。不过,我想这个‘所托’用不到,你的能耐就别在哥哥这里掩饰了。咱们谁不知道谁!”宁江­唇­角挂着浅笑,伸手在浩泽的肩膀上拍了拍。

浩泽看了宁江一眼,­唇­角上扬低下头微微一笑,再抬头时,一双又大又亮的眸子在镜片后闪出玩味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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