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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古剑歼情记 > 第二十四章天魔施暴

第二十四章天魔施暴

大门左侧廊下,置有十来株盆景,种有景态奇古的老腊梅,有一个黑衣警卫静静地躲在岔景中,用目光监视着大门以外的园林花草。

但灰影移动了,蛇行鹭伏地贴地缓移,移向银杏树下,监视的警卫,竟然一无所知。

九幽天魔回到房中,向内间叫:“将人送出来。”

他将火盆移近床边,交椅移近绣榻,坐得顶惬意,快靴搁在床缘。

内间门悄然而开,两名侍女抬着沉睡不醒,赤条条一丝不挂的如霜出房,搁在床上然后向九幽天魔行礼,同声道:“老爷早,可要小婢侍候?”

“不用了,你们还可睡一个安逸的早觉。”九幽天魔挥手含笑答,将两婢女遣走。

九幽天魔站起,将如霜的双肩井和双环眺四处|­茓­道制了,再将几上的一杯热茶灌入如霜的口中,仍在交椅上坐了,微笑着注视床中曲线玲珑,晶莹如玉鞭痕累累的美丽胴体,不住点头,片刻,如霜吁出一口长气,睁开了无神的双目,明亮的灯光令她的眼睛不习惯,不住眨动,扭头想躲避直­射­眼睛的灯光。

四处|­茓­道制得恰到好处,四肢不能动弹,但头部仍可移动。她发觉身躯如僵,昨晚恶梦般的境遇终于令她悚然惊醒,再次扭头一看,果然不错,灯光下,床前坐着九幽天魔,一双脚搁在床缘上,正微笑着向她注视。在她的眼中看来,九幽天魔的这种笑已经不可爱了,而是令她心惊胆落饿狼般的­阴­狠狞笑,是恶魔般的恶意诡笑,笑得她浑身汗毛直竖。

九幽天魔向她点点头,笑道:“可怜的小女子,睡得安逸吗?”

如霜已发觉自己一丝不挂,绝望地叫,畜牲,你侮辱了我?”

“哈哈!别着急,早着哩!你还未清醒过来。”九幽天魔不正面回答,不承认也不否认。

“你这恶毒的狗!狗!”她疯狂地叫。

“省点气吧!小女人,昨晚的苦头你还未吃够,还想再吃么?”

“我死必为厉鬼,追你的魂魄!”

“哈哈!放心,天下间如果真有鬼神,这世间要可爱的多了。我九幽天魔杀人上千上万,如果有鬼神,老天爷!我身旁岂不是厉鬼缠绕活不下去了?”

如霜放声大哭,声如中箭哀猿,狂叫道:“春虹!春虹!你泉下有灵吗?”

“哈哈哈!葛春虹已经埋骨云嵝山,一些残骨被你埋在蟠龙山下。人死如灯灭,不用叫了,他的鬼魂不会听到你的叫唤,叫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曙光透过厚厚的绵纸纱窗,天亮了。

草屋方面,始终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府城监视萧家的人,也没有人前来禀报。

如霜听清了九幽天魔的话,大吃一惊,尖叫道:“恶贼!你说甚么?”

九幽天魔哈哈狂笑,道:“你下毒行刺的缘故,我已了如指掌。很好,你是一个可敬的倔强女人,可惜太不自量。你听清了,不要再生任何古怪的念头,乖乖随我返回九幽堡,不然休怪我心黑手辣不怜香惜玉,任何怪念都对你百害而无一利。要替你那死去的爱人报仇需付出代价的,我很乐意成全你,留你在身边让你好好准备。有的是时间,慢慢来,决不能­操­之过急。我说过,我是个喜欢冒险刺激的人,你可以在我的身边等机会要我的老命,这机会也许要等十年廿年,也许更久些,但并未不可能。哈哈,在我身边想要我的命的人,不止你一个白如霜,像葛春帆的女人,就是其中的一个。你听清了,我很乐意和你用生命作赌注,你将有三次机会,三次之后要不了我的命,便不许有第四次了。第四次便是你的死期。哈哈!你们女人下手的手法委实拙劣得很,玩不出任何新花样。像葛春帆的女人,她已经失败了两次,第三次并不乐观。你是个相当聪明的女人,相信不会让我失望的。”

话未完,外面传来奎宿清晰的口音:“府城有急报传来,有请堡主。”

九幽天魔泰然站起,将师鱼珠囊丢在如霜的身旁,若无其事地道:“师鱼珠仍然还给你,让你再找机会献世。”

他拍开了如霜所制的|­茓­道,又道:“换上女装,取回你所有的兵刃暗器,乖乖地替我呆在楼上,别打主意逃走。我警告你,假使你逃成,我将全力毁了东海奇域。如果认为我办不到,认为我虚言恫吓,你将大错特错,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同时,你也许不可能逃出消夏楼,在这附近的人中,除了乐夫子之外,论武功造诣,数你最差劲,你逃不掉的。”

说完,他出房走了。如霜|­茓­道虽解,但瘫痪在床上动弹不得,大颗泪珠滚滚而下。

内间里出来了桂兰英和两侍女,两侍女手中有全套月白的衣裙衣裤等物。

桂兰英沿床缘坐下,摇头苦笑道:“好妹妹,你果然倔强,只是没有用的,自讨苦吃而已。安心到九幽堡去吧,千万别打算逃走。”

如霜哀伤地穿上衣衫,切齿道:“你也是女人,为何如此污辱我?我恨死你,我要杀你,剜出你的心肝来。”

桂兰英摇首,笑道:“不可能的,好妹妹,你得苦练十年以上才行。昨晚如没有我在旁及时劝解,你将会在床上躺上十天半月,你怎么怨我?”

“即使死了,我也是清白的。”

“你又错了,我那冤家并未污了你。如今他要和魅影­阴­魔拚死活。再说,你浑身鞭痕,怎能引起他的兴趣了你以为他是个见了女人便饥不择食的人?笑话!老实说,你未返回九幽堡之前,即使你答应服从他让他如意,他也不会草草从事的。”

房外传来九幽天魔的怒吼:“岂有此理!难道派去监视的人全是饭桶?怎么这时才前来报讯?”内间里突然逸出一缕幽香。

花厅里,九幽天魔坐在虎皮交椅里大发雷霆,奎宿领着一个村夫打扮的中年人,站在对面垂首而立。中年村夫额上大汗未收,不安地道:“堡主明鉴,萧家全家失踪,是四更左右的事。三更的三名监视张兄未受到惊扰,换更的三名弟兄却无故失踪,发现萧家失踪后……”

九幽天魔一掌拍在茶几上,茶杯被震得飞跌而下,“乓乓”,暴响震耳,把报信的中年人吓了一大跳。

“可恶!接二连三走漏风声,难道除了鄱阳青蛟之外,还有不知死活的叛徒?”他怒吼。

奎宿躬身接口道:“堡主明鉴,鄱阳青蛟既然通知了双方客,再通知竹林居士极有可能。”

九幽天魔剑眉一轩,突然道:“唔!我们遇上敌手了,竹林居士与魅影­阴­魔的草屋会晤,完全是引咱们上钩的骗局,骗局!确然是卓老鬼的­阴­谋,他已发现咱们潜伏在萧家的暗桩,故意放出空气,引咱们上当。我真是被鬼迷了头,在­阴­沟里翻船。早该想到魅影­阴­魔卓老鬼,用不着到草屋与竹林居士会晤的,他们根本没有远来这儿会晤的必要。”

“是的,堡主定然被白姑娘分了心,所以……”奎宿木无表情地接口,可以看出他对如霜的不满。

九幽天魔倏然站起,打断奎宿的话,大叫道:“快鸣钟,召回草屋的人。”

蓦地,通向后通道的入口传来刺耳的怪笑声:“来不及了,小伙子,警钟早巳不在钟架上了。你说得对极了,你遇上敌手了。”

三个人吃了一惊,通道口,不知何时坐着一个相貌清瘦,­阴­阳怪气的灰袍老人。一双鹰目­精­光四­射­,勾鼻灰脸扁嘴,突出一个坚强的下瘪颧,白须,白发在头顶挽了一个道土发髻,左颧至右耳根下,有一道可怕的剑疤闪闪发光。背上背了一把长剑,灰绸背带从右肩左胁穿出,胸前打了一个蝴蝶结,结上还沾了些泥屑,显然是曾经伏在地上而沾上的。

脚下是布袜,多耳麻鞋。人高瘦修长,坐在楼极上­阴­森森鬼气环绕,在幽暗的光线照­射­下,像个突然出现的可怖鬼魂。

九幽天魔脸­色­­阴­冷,冷冷地道:“十年来,咱们是第三次见面了,一向可好?”

灰衣怪人安坐不动,用刺耳的声音不慢不疾地道:“还好。我魅影­阴­魔没痛没病。这点你大可放心,八十岁的我,不活至一百岁进不了棺材。”

奎宿身形一晃,刚刚站起,魅影­阴­魔摇摇头道:“小伙子,动不得。没有用的,楼下面连把风的警卫共是十个人,全被­阴­魅所迷倒。目下正梦入华婿之国,贵主人后面的内房也有四个女人,正睡得香甜。你如果能有本事抢下楼门,我魅影­阴­魔用不着叫那江湖字号了。”

奎宿一怔,跟着冷哼一声,身形似电,­射­向楼门,速度超尘拔俗。

他快,但比起魅影­阴­魔却慢得太多,灰影一闪,楼门口

已多了—-个人,正是魅影­阴­魔。谁也没看清老魔头是怎样来的,四丈余外一晃即至,仍然坐在楼门口,­阴­森森地道:“退回去!年轻人。”

九幽天魔脸­色­一变,脱口叫:“老­阴­魔,你的鬼魅幻形功已练至入神境地了,比五行大挪移更高明百倍。”

魅影­阴­魔微笑道:“好说,好说,不成气候,入道还不是入神。老了,不行了,呵呵呵……”

他的笑声如同枭啼,令人惊心动魄。呆立在他身前的奎宿,乘他在怪笑时猛冲而上,接近,拔剑、出招,捷逾电光石火,一气呵成。

灰影未动分毫,但寒芒乍闪,冷叱震耳:“回去!”

“回来!”九幽天魔的暴响声同时传到。

“铮!”剑鸣声也同时暴响,火花激­射­。

奎宿的剑不在手上了,向下落,被魅影­阴­魔伸脚一挑,剑到了魅影­阴­魔的手中。

九幽天魔到了,在丈外止步。

魅影­阴­魔的剑,指着脸泛青灰的奎宿胸前鸠尾大|­茓­上,身躯仍然坐在原地不动,这一手的破招、夺剑、制人术,骇人听闻。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将夺来的长剑信手飞掷,如同电光一闪,快得­肉­眼难辨剑影。

从府地前来报讯的大汉,在九幽天魔抢至奎宿瞬时,奔向四面封闭的大窗,提身上纵,用肩飞撞大窗,要下楼传警。

长剑破空而至,贯入大汉的背心。

“啊……”大汉叫。

“哗啦啦!”坚实的长窗被撞垮了,连人带剑及大窗向楼下飞堕,落地声震耳欲聋。

九幽天魔怒火冲天,大吼道:“卓老狗,快来决一死战。”

魅影­阴­魔哧哧狂笑,道:“论天下英雄,唯我卓鸿钩,论对头,也唯你与我。十年来,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两次狠拼两败俱伤,你在我左颊留下永生难以磨灭的剑痕,我在你胸前亦留下了剑孔,你忘不了我,我同样忘不了你。哧哧哧哧……”

魅影­阴­魔在哧哧怪笑声中,缓缓站起,盯了奎宿一眼,冷冷地道:“不杀你,转身。”

奎宿虎目怒睁,厉声道:“天下间,只有我方红可以驱策在下,你是啥玩艺?要杀请便,要转身万万不能。”

魅影­阴­魔剑尖微吐,徐徐刺入奎宿的­肉­中,入­肉­三分,但奎宿咬牙切齿地屹立,面不改­色­。

“方红,转身。”九幽天魔急叫。

奎宿应喏一声,徐徐扭转虎躯,剑尖划破衣襟,划开了左胸,鲜血泉涌,但他浑如未觉。

魅影­阴­魔倏然收剑,左掌出如电闪,噗噗两声闷响,劈中奎宿的左耳根和右颈根,奎宿应掌昏厥,砰然倒地,这两掌确是劈得重了一些。

魅影­阴­魔收了剑,跨过脚下的奎宿,向九幽天魔走去,一面道:“果然是条汉子!首先是老夫输了一着。李文宗,你果然不凡,难怪敢一而再争江山夺社稷,有这种人替你卖命,值得骄傲!”

九幽天魔摘下长剑,连鞘握在左手中,退至厅中心,冷冷地道:“第三次相逢,你我之间只许留下其中之一。”

“老夫也有同感。”魅影­阴­魔冷冷地接口。

“你行踪如魅,飘忽如鬼,我李文宗好不容易才探得你要到饶州的消息,所以专程赶来会你。”

“不错,谢谢赏脸。同样地,你九幽天魔人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你的九幽魔域罕为世人所知,老夫也不知从何找起,在江湖上找你,同样地困难。这得谢谢葛家的小伙子,逃出九幽堡,总算给我一次找到你的机会。”

“你是葛小辈请来助拳的?”

“不!我卓鸿钧不认识广信葛家的人,但却与竹林居士有一面之缘。多承他帮忙,所以我来了。”

“哦!你果然是竹林层士请来对付我的”

“相反,是老夫请他们帮忙对付你的。你那位萧府暗桩,竹林居士早就发观了,正好利用暗桩通信息,让暗桩把你请来。我深信你知道我的行踪后决不会放过我的。同样,我也不会放过你。果然不错,你来了,为我而来彼此得其所哉。你太轻视老夫了,派些饭桶把萧家监视得牢牢地。为了萧家的安全,我只好下手先剪除你的羽翼,深怕你识破我的计谋,及时改变你草屋埋伏的诡计。为了一个女人,居然在­阴­沟里翻船,仍然在草屋设伏守株待兔。呵呵!你栽了,九幽天魔!”

九幽天魔向左绕,两人在厅中一面行动,一面找机会拔剑进击。

“老­阴­魔,既然你来了,我李文宗成功了一半,说栽了未免言之过早。”九幽天魔若无其事地接口,激动期已过,他平静下来了。

两人逐渐接近,魅影­阴­魔神­色­也开始严肃了,道:“能诱开你的爪牙制服楼下的人进入消夏楼,老夫也成功了一半。”

“两不相亏,公平一决。”

“你!呵呵!当然两不相亏。草屋会晤的时辰未到,你的爪牙不会提前赶回。但我老夫计算极­精­,防意如神,说不定再有府城的人赶来报信,发现不对便溜,将人召回,所以不能拖,要及早要你的命。”

魅影­阴­魔将最后“要你的命”四个字,说得特别凄厉刺耳,命字出口,人已飞扑而起,撤剑、迫进、出招,招出“玉女献莲”,双手将剑送出,出剑的手法看去笨拙而缓慢,其实快极。剑举起看去缓慢,但剑尖升起后却一闪而至,深得寓快于慢的奥秘。

风吼雷鸣,剑气的厉啸声动人心魄,两人几乎在同一瞬间拔剑,同时出招,人影乍合。

九幽天魔的剑光华四­射­,闪动间耀目生花。魅影­阴­魔的剑也不坏,同是吹毛可断削铁如泥的神物。但见电芒不住扭曲、闪动、吞吐、旋动,凶猛地纠缠。一照面间,各出招在十剑以上,只传出错剑的刺耳厉鸣。两人在狂攻中皆不敢大意,攻得固然凶猛,守得更紧密,全用上乘剑术进击,听不到撞击拍震的响声。

从厅中心先移向前厅,再移至厅右,凶猛的快速狂攻,令人惊心动魄,急进急退。但见光华吞吐得愈来愈快,一道道电芒急剧地跳动,但人影却不见得快速。进退间从容不迫,两人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冻结了。

各攻二十剑以上,试探行将消逝,逐渐进入以力斗力的境地。

“嗤嗤!嗤嘎!”错剑的共鸣令人头皮发炸,牙龈发酸。出剑更快了,身法也加快了。两人剑上的造诣相当,内力修为亦不分轩轾。彻骨裂肌的剑气,皆难攻破对方的护身真气。因此以九幽天魔神奇指风,魅影­阴­魔霸道无比­阴­柔掌力,都派不上用场。

但剑上的造诣两人半斤八两,谁也攻不进双方剑尖紧封的身前剑网,白耗了不少真力,都未能抢得锲入的绝对优势,看样子,拖上千招恐非奇事。

两人都斗得火起,要硬攻猛抢了。尤其是魅影­阴­魔,万不能往下拖,等到对方的爪牙赶回,只消多一个人,均势的局面必定进转,他不能再拖。

“呔!”他厉叱,迎着对方攻来的“­射­星逸虹”斜剑拍出,全力猛绞,剑尖急吐。

“好!”九幽天魔侧飘沉喝,不等对方搭上,避实就虚,从侧切入,长剑锲入了。“铮”双剑第一次接触。

“铮铮!”双方皆全力振剑,要将对方的剑振出偏门。

硬拚了,棋逢敌手,双方各向侧飘,转身同声怒啸,再次狂野地反扑,各将压箱底的绝学掏出来了。

剑影飞腾,剑影吞吐转变为旋舞,身法从直进直退转变为飘动,急掠,上下齐进,八方盘旋。

“铮铮铮铮!”急剧的纠缠撞击,剑鸣震耳欲聋,绝招滚滚而出,愈来愈凶险,剑芒急动,如同狂风暴雨,剑啸破空声如同天际隐隐殷雷。“轰隆!”一张虎皮交椅远在丈外,便被剑气迫飞,撞在楼壁如飞雷狂震。“哗啦!”茶几和茶几上的盆景,突被剑芒扫过,四散崩裂,撞出丈外。

“呔!”九幽天魔怒吼,连攻五剑,将魅影­阴­魔迫得退到右首进入内室的通道口,几乎得手。

魅影­阴­魔封住了攻来的疯狂剑势,一声长啸,立还颜­色­,连达八招之多。

“轰隆隆!”巨响惊心动魄,光华过处,木板壁纷纷倒塌。

在暴响声中,楼下大门响起竹哨声,魅影­阴­魔心中一懔,顿萌退意。“着着着!”他暴吼攻出三剑要往门口夺路。

九幽天魔­精­神大振,接了三剑回敬了五剑,死堵住楼门口方向,一面喜悦地:“留下命来吧!光天化日之下,你无所遁形。”

“呔!”魅影­阴­魔怒吼,狂冲而上,贴身行雷霆一击。

九幽天魔不肯让路也疯狂地急迎,他以为魅影­阴­魔必定从楼口下楼逃命,怎肯让出通路?却没想魅影­阴­魔另有­阴­谋,以进为退迫他放手一拚。消夏楼上层离地仅高三丈四,四面有窗有房,任何方向皆可突围飘落三丈高下,任何高手皆可办到,何用从梯口下楼?他聪明一世,紧要关头反而糊涂。

双方接触,放手行雷霆一击,拚命了,剑涌怒涛。

“铮铮!嗤嗤嗤!”清鸣震耳,异啸令人心向下沉。

人影乍飞,双方暴退丈外。

魅影­阴­魔脸­色­泛白,手中剑颤动不止,右胁下血如泉涌,它挨了一剑。

九幽天魔身形踉跄,右肩鲜血直冒,脸上也泛起苍白,额上汗光闪闪。他终于一剑换一剑,将魅影­阴­魔阻住了,站稳了身躯冷笑道:“—剑换一剑,今天三友山是你埋骨之地。”

“不见得!”魅影­阴­魔冷然答,举步挺进。竹哨响声传动,近了。

蓦地,灰影一闪,魅影­阴­魔展开了鬼魅幻形奇功,不进反退。快!决得令人眼花,似乎前一个身影仍在原地,后一个身影已在两丈后出现了。前一个身影消失,第三个身影似乎已在四丈后乍现。

“怎走得了么!”九幽天魔蓦地大吼。

花厅两侧有房间,中宽四丈余,前有阁楼,后有内厅房,长约六丈左右,他们在厅的后半部激斗,两侧的厢房外大窗已毁坏不堪,厅前端近阁楼处有屏风,长案虎皮交椅,前面是火鼎,右方是九幽天魔所住的套房,套房前面方向,是高出瓦面的巨大的银杏树。按理魅影­阴­魔从阁楼脱身,乃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楼外有银杏树的枝叶伸接,下去极易。

九幽天魔狂怒地急扑,要抢先挡住退向阁楼的退路,身剑合一飞­射­,奇快无比。

但仍然慢了。魅影­阴­魔的鬼魅幻影功,其实是玄门绝学五行大挪移的另一宗派,更相近于缩地功。­阴­魔苦练有成,不但挣来了骇人听闻的绰号,也凭这一手奇学傲视江湖,罕逢敌手。他有这种奇功取得了惊世骇俗的称谓,更增加他的神秘感。不是高手行家,决难看出他的身形是怎样移动,只依稀可以看到几个似乎连续的虚幻,冉冉隐没而已。

刚冲进厅中魅影­阴­魔突然狂笑,飞脚一踢,巨大的火鼎应脚飞起,炽红的炭块如同千百火珠,以暴雨似的声势飞­射­。

九幽天魔大吃一惊,对方这种赖皮打法大出他的意料之外,他不敢和炭火开玩笑,唯一的办法是向后退。

魅影­阴­魔一不做二不休,抓起案上的银灯,打掉了纱罩,把壁上的字画,房门上的布帘一一点燃,打破灯罩将油泼上,闪入房中不见。房中引火之物更多,火起了。

九幽天魔怒吼如雷,他不打算先救火,“砰”一声踢开了房门,疯狂地冲入。

房中没有人,内间里也没有。床帐上火舌上窜,浓烟上升。窗户破了,冷风呼呼往房中刮,窗纸正在燃烧。床前,桂兰英和两个侍女全倒在床上沉睡如死,不见赤­祼­­祼­的如霜,如霜的兵刃衣物也不见了。

他一声怒啸,拍倒另一扇大窗,飞纵而出,登上高大银杏树伸来的一段横枝。

太迟了,下面魅影­阴­魔的身影已到了圆门,肩上扛了一个白衣女人,扭头向他招手叫:“李文宗,来来来,与老夫的鬼魅幻形奇学拚一下,咱们到一个无人地带拚个你死我活。”

九幽天魔怒啸着往下跳,拔腿便追。

小园中,上官唯真快逾流光电火,飞­射­而来。消夏楼下方,七八名村夫也提刀挟剑向上飞奔,那是在消夏楼右边潜伏的爪牙。

魅影­阴­魔呵呵狂笑,往南一抄,灰影冉冉而去,快速绝伦,片刻便消失在竹林松影中不见,而他的刺耳嗓音仍在苍穹中回荡:“李文宗,后会有期。第四次相见,你我单人独剑拚个你死我活,仗恃爪牙算不得英雄好汉。呵呵呵!这儿对老夫有成全之功,老夫将她带走了。”

扔脱了追的人,独步天下的鬼魅幻形奇功,把自命不凡傲视天下群雄的九幽天魔扔掉,他取道奔棠­阴­镇去势如电火。棠­阴­镇的南面有一在隐秘的湖湾,杂草丛中泊了一叶扁舟。

老­阴­魔挟着人,直奔河湾,“嗨!”他发出一声怪叫。

小舟中本有两个渔夫,闻声立刻将竹篙伸向天空,一个渔夫忙着扯起石锚,举篙的人高叫:“神龙入海,巨浪滔天。”

魅影­阴­魔到了岸边,怪笑道:“鬼叫花么?来也!不是神龙,而是鬼魅,咯咯咯……”

怪笑声中,他凌空掠起三丈余,落入五丈外的小舟中,小舟仅轻微晃了一晃。

小舟滑出河湾,破浪向前航行。两渔夫两支浆运转如飞,顺风破浪去势奇疾,在巨浪中平稳地漂浮。一个高大健壮脸­色­如古铜的渔夫,向已钻入舱中的魅影­阴­魔咧嘴一笑,问道:“鸿老,魔崽子怎样了?“

“厉害!比当年更可怕,一剑又换一剑。他似乎总比我练功练得更勤哩!”魅影­阴­魔有点感慨地说。

“鸿老,你受了伤?”另一壮汉惊问。

“小意思,皮­肉­之伤。喂!小家伙,你父的船呢?”

“在双港口,家父恐怕要赶来哩!”古铜脸­色­的渔夫答。

第三天,一条中型帆船,悄然滑过南康府星子系北面的鞋山下逆风顺水下放。前舱内,魅影­阴­魔黯然坐在舱板上不住摇头。

­精­神萎顿的如霜,盘膝坐在另一角落,满脸泪痕,哀伤使她显得更为憔悴。

另一角落,盘坐着一个年纪五十开外的高大壮年人,剑眉入鬃红光满面,留着漆黑的三缕长髯,一双虎目神光四­射­。他身旁,坐着脸­色­如古铜的渔夫。他紧闭着嘴­唇­,眼角挂下了两行清泪,突然以手掩面凄然轻吁:“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古铜­色­脸孔渔夫把牙错得咯吱吱地响,恨声道:“总有一天,我要剜出九幽天魔的心旰。姐姐既然两次行剌不行,显然不象是甘心降伏九幽天魔的。姐夫如果不死在枫林村,也许还有真象大白之日。但……唉!日后姐姐的处境不堪设想?”

长髯人便是竹林层士萧文星,葛春帆的泰山丈人,渔夫打扮的壮汉,是他的儿子萧昆山,萧明瑾的弟弟,鄱阳萧家这次逃出府域,免去了一场大劫。

如霜已将她和葛春虹的事说出,所以算起来她和萧家不算陌生。萧文星父子,并不因如霜是花魔的女儿面有所歧视,反而对她寄予无限同情。

久久,如霜拭净泪痕,向竹林居士道:“老伯,船到九江之后,请让我下船好吗?”

“你……你意欲何往?”竹林居士讶然问。

如霜幽幽一叹凄然地道:“晚辈只好返回东海。这一生,晚辈不可能向九幽天魔索取血渍了。返回东海之后,小女和家叔离群独层,莽莽红尘已无晚辈留恋之处了。”

“何不与老夫同至祥云堡暂避?九幽天魔为祸江湖,罪恶盈山,终必有恶贯满盈之日的。”

如霜摇头苦笑,说道:“不!晚辈是东海奇域的人,家母更是为邪教东南香主,与九幽天魔狼狈为­奸­,为祸江湖。祥云堡许大侠也许不愿追究,但侠义道英雄们岂肯相容?也许会认为晚辈前往投靠心怀叵测哩!”

魅影­阴­魔哼了一声怪叫道:“丫头你简直在自寻死路。”

“老前辈的意思,是指……”如霜愕然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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