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我的身体虚弱的很厉害,渐渐已经下不了床,而且总是流鼻血,我暗暗寻思,这毒药的症状竟然和白血病差不多,可不要掉头发就好了!
刀疤自然是陪着我,容弦满面愁容的陪了我一晚,我便要他走,离别太伤感,犯不着拉上他,再白白的伤了他的心。容弦坚持不离开,我对他笑笑,说:“上官素拿走了我重要的东西,你去帮我要回来。”
容弦将信将疑,思虑到上官对我的态度,终究信了我的话,匆匆离去了,临走还千叮万嘱我一定要等他回来。
我点头,看他离开的背影,我才暗自思忖,容弦这一去,到底是更深的寂寥还是黎明的曙光,全看上官有没有那份执着了!
夜里,刀疤钻进被窝,把我搂进怀里,不是很紧,但很温柔。
“你的身子怎么这么冷?”我问。
刀疤的手指绕上我的发,“是你的身子太热了。”
“哦。”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喂,刀疤……”
“恩?”
“虽然说我不是什么倾城绝色,但是我都要死了,怎么不见你伤心啊?”
“我不伤心。”刀疤理直气壮的答道。
“啊?”我这颗玻璃心啊,碎了一地……“你太没良心了吧!亏你受伤的时候我还哭得唏哩哗啦的!”
“呵呵!”
我的心里隐隐约约的感觉不对劲儿,有说不出来具体的,只好做罢,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一觉醒来,似乎还是半夜,我感觉身上似乎被水浇了一样,潮湿得厉害,仔细一感觉,抱着我的刀疤身上竟颤抖的厉害,我赶紧拉开他的胳膊,坐起身来,借着昏暗的烛火,看到刀疤简直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如雪一般苍白的脸上挂满了冷汗,嘴唇上咬的血迹斑斑,竟是一副痛苦难当的模样。
“刀疤!你怎么了?”我连忙摇他,他似乎才清醒了一点,却是没有力气说话了。这就是炎姬所说的万箭穿心之痛?
我的壳终于不堪重负,碎裂开来,酸涩、苦痛、不甘、怨恨,各种各样的情绪都爆发出来,干脆伏在刀疤的胸前大哭出来!这哪是他万箭穿心啊,这不是穿我的心呢么!
“清濯你个王八蛋!我们哪里对不起你!竟然要这么作践我们!亏我还一直在给他物色后宫人选!”
刀疤听了我的抱怨,虚弱的笑起来,却是很开心的样子。
“你笑什么?”
“喜欢……”
我忍不住脸红,对着他的嘴就啃了一口。刀疤忽然来了力气一样,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慢慢的亲吻我的脸颊,那火热的吻所到之处,立即开出火红的花朵,像是一团即将尽的火,拼了命的绽放。
那一晚,我们紧紧拥抱着彼此,挥洒着泪和汗,精疲力尽了也不愿意放开,情到动处,我狠狠的咬在刀疤的侧劲上,留下两排整齐的牙印。
刀疤气喘吁吁的问:“你这是在勾引我么?”
“我这是在盖章,说明你的第一个主人是我!”
“也是最后一个。”
我笑笑,没当回事儿。我不求他以后为我守寡,只要他记着我就够了。我这人很想得开。
当太阳公公爬上天空,我们两个人才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睡去,我很后悔和他在床上翻滚,浪费了所剩无多的生命,心里只害怕就这么睡死过去。
“如昨!如昨!!”我迷迷糊糊就感觉身体就要被人摇散架了。
“大哥……我太困了,你就让我睡一会不行么?算我求你了……”我咕咕囔囔的央求,睁眼看骚扰我的那人,却愣住了。刀疤一双绝美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苍白的嘴唇还在微微抖着,汗湿的头发胡乱的粘在脸颊上,哪里还有半点平时强硬镇定的影子?
“我……我以为你……”刀疤移开视线,为我盖好被子,“睡吧。”说罢转身坐在床边,厚实的手掌扶上额头,我只看见他的肩膀剧烈的颤抖着。
这家伙,是在害怕么?
我迷迷糊糊睡过去,没一会儿,又被摇醒,我温声细语的安慰:“我只是想睡觉。”刀疤点点头,不一会儿,又来叫我,气得我恨不得给他一耳刮子,想想还是没舍得,干脆就不睡了,和他手牵手在树林里散起步来。
我们两个静静的走着,找了个山坡坐了下来,衣袂飞扬,青丝飘扬。
“刀疤,我给你唱歌吧。”
刀疤十分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我便开始唱一曲《钗头凤》——
“有人在兵荒马乱的分离中,折半面铜镜,漂泊经年又重圆如新;
有人在马嵬坡外的夜半时,留三尺白绫,秋风吹散她倾城的宿命;
有人在干涸龟裂的池塘中,见鲤鱼一对,用口中唾沫让彼此苏醒;
有人在芳草萋萋的长亭外,送情人远行,落日照著她化碟的眼睛;
我唱着钗头凤,看世间风月几多重,
我打碎玉玲珑,相见别离都太匆匆,
红颜霓裳未央宫中舞出一点红,
解游园惊梦,落鸿断声中繁华一场梦。”
当时觉得气氛还不错,没想到刀疤竟是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我一看,不行,这气氛不是我风格,立即接着唱:
“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一个人睡也不怕不怕啦!不怕不怕啦!”
嘴里泛起一股咸味才发现,我又流鼻血了,没想到这时候遇到一个上山的樵夫,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会儿,我鼻子下边挂着血滴,“俏皮”的歌声回荡在山谷之间——
“不怕怕不怕怕怕怕怕……”
樵夫俩腿一软就坐倒在地,回头连滚带爬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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