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含不假思索,甩袖前行,“不见。”
“可他说……”独孤用命看了贺楼见机一眼,恰好收到他狠狠的一瞪。
“申徽说什么了?”
“他说,他不仅为王爷准备了这间幽雅清静的苑馆,今夜还特地为王爷准备了……”
宇文含侧首,“什么?”
“嗯……嗯……”独孤用命小声说了两个字。
“什么?”宇文含蹙眉转身,他今日才知道自己的爱将口齿不清。
“你刚才不是很大声吗?”贺楼见机在一边凉凉开口,分明是落井下石。
不理会那没事就“深深深深以为耻”的人,独孤用命悄悄吐一口气,再深吸一口,道:“良宵。”
宇文含初听不明,神色诧异,目若迷离。良久之后,他方了悟似的,抿唇一笑,“良、宵?”
“王爷心烦,末将这就推了申……”
“不。”一掌扬起,黑眸闪出些许兴味,“地方官和朝殿官不同,果然想得周到。申徽既然送本王一个良宵,本王又岂能辜负。告诉他,本王稍后便到。”
“可王爷……”
独孤用命还想说什么,宇文含下颌微抬,灿眸含煞,轻轻一送,送到爱将身上,如羽毛,如弱柳,如浮萍,然则,出口的话却森冷彻寒:“这是军令。”
此话一出,独孤用命一怔,敛眸垂首,“末将领命。”转身,他大踏步离开,心里却碎碎念着荆州刺史申徽。那申徽年近不惑,脸上白白净净,长得也是酸中带儒,方才笑眯着眼求见王爷,扯了他的袖子说今夜为王爷准备了小小余庆……什么小小余庆,瞧那暧昧笑容,他猜除了艳姬就是美人。
“见机也一道去。”宇文含伸手在幕僚眼前晃了晃,不给他推辞的时间,白袍甩袖,赤足前移。
卵石硌脚,痒中带痛,无妨,他穿上靴子即可。可这半月来,心中的那片痒痛又该如何?即便见机今日不提临城撤军一事,他也不会置之不理。
以程季文为胁,程灵洗当时那一句“宁战勿降”确然是气振军心,哼,若他真割了程季文的耳朵,他就不信程灵洗不心痛。武陵本就是他的囊中物,就算程季文被救了又如何,他一样可以血洗武陵,如果……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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