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他诡狡之名太盛、坑杀之名太残,又因朝上权势过高、座下招贤太多,以至于人们忽略了他“流风徐转,回波微激”的容貌。提起东洛王,人们想到的只是他身为王者的一面……
他“腾”地站起,拂袖睇她一眼,一言不发,拉开门往外走。她的声音却不知死活追在他耳边——
“还有曹植……”
“不错,”他顿了步子,难得冲她一笑,情瞳氤氲,“七步成诗,人人都道曹植才高,我倒觉得曹丕胜其三分。兄弟构图又如何,论心机,曹植斗不过曹丕,成不了帝,便是败笔。”
“呃?”她是不是提错人了,怎么从曹植一下子跳到曹丕?
院内霜雾融融,他墨衣彩绣,广袖摇情,衣上,织锦双虎纹习习生风。
“镜黎……”轻唤着,他斜斜踏出一步,中指掬起她肩头的一缕乌发,软软一叹,“我从未……”
——他从未、从未被如此算计过。
“你让我感到……害怕……”
她死,他呆。渐渐,却越想越感到怕……那浓浓的害怕,那软弱到令他不敢相信的恐惧,是对仗百万雄兵时从未有过的感觉。
时间越久,心中的恐惧感就越强,噬心腐肺地痛着、叫嚣着,他命人砍了梨树,命人烧了梨坡,却总在最后不舍。
现在,他更怕失望,怕眼前的人只是一缕幻影,只要他一伸手,那影就会碎。他每天夜里瞪眼到天明,想睡,又怕睡去,就怕她不入他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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