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包厢。
穿着运动服,顶着小男孩头发的关心慕推门而进,一看,里面果然一派风光旖旎。在烟雾缭绕,酒气四溢中她的目光巡视了一圈,找到了罪魁祸首展硕,立刻扯开嗓子喊:“何琪怀孕了,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拿出担当来!你那个极品的有恋子倾向的老妈都找何琪谈话好几次了,说了一度屁话,你这个奶嘴男能不能像个大老爷们一样雄起来!别总是观前顾后的,该承担的责任赶紧承担起来!别以为自己是豪门高干就可以随便玩弄良家少女……”
正在抽烟的展硕迅地起身,一脸震惊地反问:“琪琪怀孕了?是我的?”
“我靠!你说的还是人话吗?!”关心慕顿时炸毛了,“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展硕狭长的眼眸里浮现了狂喜,他改忙纠正道:“口误口误而已。”说完他立刻掏出手机拨打何琪的电话,边拨边风一阵地出了包厢的门。
关心慕被满室的烟雾缭绕呛了口,赶紧转身准备离去,但一转身鼻子就撞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疼得几乎要掉眼泪,抬眸一看,没眼花吧,怎么她的未来老公“费叔叔”正像雕塑一样伫在她面前?她顾不上鼻子的酸楚和疼痛使劲揉了揉眼睛,发现的确是费某人,她没有看错。
费钧好看的眉峰迅速蹙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抓住关心慕的手腕,沉沉的语气中带着质问:“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未等关心慕回答,费钧已经像拎小鸟般轻松地拎起她,往门外一丢。
结果是两人站着对峙,费钧身高近一米八八,整整比关心慕高出二十八公分,浑身散发出凛冽的寒气,关心慕顿时觉得自己的气势很弱。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费钧开口,走廊上的灯很是昏暗,在他冷峻的脸上覆盖上一层影影绰绰的难辨明的光,他的情绪很难看出。
“那你呢?”关心慕反驳,“你怎么也来这里?是开婚前的单身派对吗?”她听说有些男人在婚前会开疯狂的单身派对,玩各种不入流的游戏。
“我是来处理正经事的。”费钧冷不丁地抓起关心慕的左手,发现她无名指上空空的,“怎么不戴戒指?”
关心慕这才看见费钧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这是她和他在决定结婚的那一天到珠宝店去买的,款式简约,是一对的,他当场就戴上了,也替她戴上,并命令她在结婚之前不许摘下来,可是她阳奉阴违,回到家就嫌各种麻烦各种不便摘了下来。
费钧放下她的手,命令式的语气:“以后不许再来这里,这里不适合你这样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你不要倚老卖老!”关心慕笑着反驳。
“走,我送你回去。”费钧转身,迈开华丽丽的大长腿快步走了出去。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可违抗性,关心慕只好慢吞吞地跟在他后头。
费钧的坐骑是布加迪,和他本人一样充满了一种傲娇的气质。
关心慕脑袋枕窗,托腮恹恹地看窗外迷人的夜景,尽量忽略空间里属于某人的冷气,偶尔侧头瞟一眼费钧,他那鲜明的轮廓,坚毅的线条,像工笔画描绘过一般,不得不说真的非常赏心悦目,她的费叔叔有一张帅到人神共愤的好皮相。
“还有半个月我们就正式结婚了。”费钧突然开口,声音沉得性感,“你准备好了吗?”
“没准备好,我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所有贤妻良母的那套我统统不会。”关心慕破罐子破摔,“我早就和你报备过了,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费钧的嘴角弯上一个好看的弧度,说道:“谁让你做那些的?我问的是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
关心慕恹恹地点头,喃喃道:“差不多了吧。”
“那就好。”费钧点头。
“费叔叔,这是什么?”后知后觉的关心慕这才发现车上搁着一个类似香薰器的东西,圆滚滚的,小巧可爱。
“小音箱。”费钧解释,顺便纠正关心慕,“心慕,别再叫我费叔叔了。”
“那我叫你什么?钧钧?小钧?”关心慕亮了亮眼睛。
“都可以。”
“可是都不如费叔叔好听。”关心慕坚持道。
“我们快结婚了,是平辈,不想占你便宜。”费钧一板一眼地纠正她。
“我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这点便宜你占去好了。”关心慕随口道。
费钧清冷的目光中闪过一抹异样。
送关心慕回了租房处,她跳下车和费钧说再见,费钧一副长辈姿态叮嘱:“早点睡觉,别熬夜上网,睡前喝牛奶。”
关心慕点头,笑眯眯地回应:“你也别忘记喝奶呀。”
费钧有些戏谑地哼了哼。
睡之前,费钧的短信又发来了,言简意赅:到睡觉时间了。
关心慕合上手机,对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心里很是忧愁,自己真的要和费叔叔过一辈子?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的?她想过嫁给医生,嫁给公务员,嫁给律师,嫁给IT人员,嫁给军人,嫁给她一直暗恋的夏钰大哥,但是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嫁给费钧。
她很早就认识费钧了,费钧和她父亲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是她父亲的忘年交,两人会一起打高尔夫球,钓鱼,游泳,喝茶,有时候也会带上她,她就尊称他一声费叔叔,无形中抬高了他的辈分,虽然他只比她大了九岁。
费钧是S市豪门家族费家费林茂的独子,身价十位数以上,是财经杂志,商业周刊,胡润排行榜的常客,他的名字象征着财富和权势,性格沉稳,成熟理智,表情还带着一些严肃,如果不是他主动和她说话,她也不会自找没趣和他说话,她记得自己十七岁的那年躲在房间里偷偷点燃了一根烟,正准备尝尝是什么滋味的时候,烟被一只修长的手夺走了,她抬眸一看,费钧站在她面前,一脸风轻云淡地看着她,说道:“女孩子不能抽烟。”而十八岁生日的那年她化了浓妆,正准备出去玩的时候费钧进门看见了她,有些不屑地评价道:“你就准备这样出去?不怕吓死三两个路人?”
长辈,严厉,代购,优越感,瞧不起人……这是关心慕给费钧贴上的标签,印象中他永远是一套笔挺的西服,手腕上戴着尊贵的陀飞轮,浑身散发令人寒颤的冷气,她本该对费钧一直是敬而远之的,但什么时候她和费钧的交往多起来了?在她难受的时候,寂寞的时候,受到委屈的时候,费钧就出现了,他还是以长辈的姿态对她的人生指指点点,好似她的一切烦恼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在她被一直暗恋的夏钰大哥拒绝后,她暴饮暴食,结果在烤肉店遇到费钧,他高大颀长的身子倚在门口,在灯光下面如冠玉,将她的狼狈收入眼中,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她突然有些释怀了,在他深海般的眼眸里,她觉得自己的一切委屈其实微不足道,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总有些是不尽人意的,但大体是美好的。那天她和费钧说了很多话,是抱怨是诉苦,费钧静静地听她说,她突然觉得他其实也不难相处,至少在她需要有人倾听的时候会保持安静。
她开始和费钧通电话,聊天,抬杠,诉说烦恼,但大多数时候是她说费钧听着,恰好那段时间费氏高层发生震荡,两年没有过休息的费钧难得地给自己休假,她知道后无耻地提出要求:“费叔叔,你请我看电影好不好?你请我吃饭好不好?我会讲冷笑话给你听,逗你开心……”有一次她和费钧在电影院买爆米花,遇到好友何琪,何琪惊讶地轻声问她:“这位优质大叔是你的男朋友?”她当时喝着汽水,嚼着爆米花,喃喃道:“男朋友?算是吧,凑合着用吧。”
费钧为什么要娶她,也许是和他父亲重病有关,费钧身为独子,肩负成家立业,传宗接代的责任,他快三十二岁了,还一直没有定下来,成了他父亲的一块心病,在他父亲最后的弥留之际,他提出和关心慕结婚的想法,关心慕被雷得里嫩外焦,他有条不紊地分析道:“嫁给我,你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你不用改变自己的生活,一切都由我来为你改变。”
不得不说,关心慕微微地心动了,任由他牵着去探望他的父亲,在病榻前,那位和蔼慈祥的老人轻轻握住关心慕的手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费钧是我的儿子,我最了解不过了,小姑娘,他很有价值。”
后来费钧的父亲还是挨不过癌细胞的吞噬,去世了。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好似定了下来,费钧一句“我对你是认真的,以结婚为前提,不是耍流氓”抛过来,她随口说:“那算我耍流氓好不好?”
费钧快步走过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认真道:“我不是你可以随便耍流氓的。”
她糊里糊涂地成了费钧的结婚对象,而老谋深算的费钧迅速俘虏了她的母亲,她的母亲尉东菱来找她,严厉地问:“心慕,费钧说你已经是她的人了,这是真的?”
关心慕当时正在吃大蒜辣椒卷饼,呛得眼泪直流,半响后大骂费钧无耻,她一个清白的大姑娘怎么变成费钧的人了呢?
总之,费钧以“高效高速”的方式不动声色地侵入了她的世界,而她最后的决定是在于一次车祸,当那辆失控的跑车撞上费钧的车时,他下意识猛地右打方向盘,保护了她,自己则负了伤。
在病床前,关心慕尽心“伺候”费钧之余随意地问:“你为什么要选择保护我?”
费钧瞟了她一眼,大男子主义的回答:“因为你是小屁孩,需要保护。”
“你真的是我的费云帆吗?”关心慕托腮,叹了口气,目光悠悠的,极其小声道。
“费云帆是谁?”费钧蹙眉,冷峻的脸上棱角锋芒毕现。
“是我的终极理想情人。”关心慕高深莫测地摇头,心想代沟啊代沟,比阿里亚纳海沟还深。
费钧的眼眸骤然变冷,冷得和十二月的雪一样,一言不发,薄唇紧抿。
关心慕冷得抱臂,解释道:“是小说上的人物,虚拟的。”
费钧的目光立刻由冷转暖,坚毅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说道:“哦?原来是虚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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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
关心慕其实是一个思维转变很快的人,父母貌合神离的婚姻最终以离婚收场的事实给她的心里造成了阴霾,她开始不信任婚姻,誓言这辈子不嫁人,到了四十岁后就去庙里当尼姑。但姐姐关斯灵嫁给高富帅池珩后幸福美满的事实又让她的思维瞬间转了过来,有那么点渴望走入婚姻,随之母亲再婚后的生活也甜甜蜜蜜,让她更觉得之前对婚姻的态度过于偏激。
母亲尉东菱曾经找S市西郊灵山上的一个大仙给关心慕算过命,铁口直断的大仙称关心慕若是能在二十三岁嫁出去就会风生水起,一辈子顺顺利利,但若是二十三岁这年嫁不出去就会灾难不断,虽说迷信这东西没有科学依据,但尉东菱内心深处是一直在祈愿女儿二十三岁可以顺利嫁人,现在巧了,费钧出现了,母亲说这应该是上天赐给关心慕的良人。
关心慕咬着大蒜辣椒葱饼,看着母亲一脸虔诚地上香,也象征性地拜了拜。
和费钧的感情说不上是什么激烈的爱情,但是不可否认,和费钧相处的这段时间她过得轻松又愉快,渐渐地不将他当成一个严肃的长辈,偶尔和他抬杠,顶嘴也挺新鲜的,费钧对她也算是很好,作为结婚对象,费钧除了年纪大了一些,稍微不解风情那么一些,其余都可以,甚至尉东菱直言她是高攀了费家。
“我很差吗?”关心慕反问。
“你看你,头发剪得那么短,乍一看还以为是个男孩子,穿衣服都是深色系的,款式又那么宽松,看起来很邋遢。”尉东菱叹了口气,“你快嫁人了,总得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吧。”
“长头发洗头可麻烦了,宽松的衣服穿得舒服,反正我也不是大美女,打扮不打扮没什么区别。”自从被夏钰拒绝后,她更没有作为女孩子的自觉性了,头发越剪越短,衣服越穿越宽松,鞋子越踩越低,甚至连基本的唇膏都不抹了,有时候起床照着镜子,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她也只是一声“诶哟我的妈”然后随它们长期驻扎在眼部腠理间。
其实关心慕长得绝对不差,皮肤很白很亮,脸圆圆的有些婴儿肥,眼睛很大,笑起来很灿烂,只是缺了打扮之后少了精致的感觉,她通常就是买一个牌子的运动服,穿一个牌子的平底鞋,背一只超级大的帆布包进进出出,走进人海中立刻被淹没。
“不管怎么说,嫁人了就得有些约束,不如单身时候那样自在,你总得学会做简单的饭菜,基本的家务活。”尉东菱顿了顿说,“当然最重要的是性格上要比以前耐心和宽容,婚姻说到底就是两个字理解,只有彼此理解才能长久地生活在一起。”
关心慕继续啃了一口大蒜辣椒葱饼,点了点头。
五月的第一周,关心慕出嫁了,她的婚纱是和费钧亲自去C城一家百年老店定制的,单肩露背的款式,质地是如云朵般的沉沉叠叠的薄纱,镶嵌了蒂凡尼的珠宝,柔美动人。化妆师为她化了一个精致的浓妆,她自己照着镜子觉得有些小不适应。
姐姐关斯灵,好友何琪和一堆的小姐妹凑在她身边为她整理裙摆,顺头发,戴首饰,总之她坐了很久,等到背上沁出了薄薄的热汗,才听到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她竖起耳朵,知道费钧来了。
一堆小姐妹将费钧和伴郎团堵在外面,大肆为难一番,一会儿要他表演才艺,一会儿要他唱《我的歌声里》和《爱情买卖》,一会儿要他做一百个俯卧撑……总之各种刁难,关心慕在里面的房间里扑哧笑了出来,想到一向严肃正经的费叔叔此刻被她们搞得团团转,那种违和感非常非常有喜剧的效果。
结果还是费钧一声命下,几个伴郎天女撒花地将红包撒在地上,众姐妹惊呼不已,赶紧俯身去捡,费钧进门的那一刻,关心慕猛地抬眸,两人四目相交,彼此都怔住了。
费叔叔今天怎么帅成这样?!那深邃黝黑的眼睛,高挺的鼻子,性感的薄唇,那坚毅的线条几乎完美地勾勒出他的五官,再加上他穿了深色带亮的西服,整个人丰神俊朗,如神祗般尊贵强势。关心慕承认自己心跳飞速。
而在费钧眼里的关心慕,也是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从不化妆的她此刻化了浓妆,将她五官描绘得精致如艺术品,顺沿出了她向来缺少的女人的柔美和娇媚,他微笑表示满意,然后伸出大掌,声音沉得如大提琴:“我来接你了。”
说完他长腿一迈,上前将她轻松地抱了起来,是标准的公主抱,关心慕的双手下意识地攀附上他的脖子,赞道:“哟,你今天很帅嘛。”
“今天?”费钧很耐心地纠正她,“我每一天都很帅。”
……
费叔叔你还可以再自恋一点嘛!关心慕腹诽。
婚礼分西式和中式两种形式,中午的婚宴在S市著名的花园别墅举行。因为天气很好,阳光将整个场地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柔软的青草随风微微摇摆,花瓣上的每一颗饱满的露珠都洋溢着幸福的光泽。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关心慕一手挽着费钧结实的臂膀,一手举着玻璃杯,对着一张张模糊的面孔敬酒,微笑,接受祝福,感谢,不一会,她的背上就布满了薄薄的细汗,小腿也开始发颤,长久保持一个姿势的手臂僵硬得不行,嘴角边的肌肉也微微抽搐,反观身边的费钧,他轻松自如,每一个微笑,每一句言语都恰到好处,优雅得体,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这样的功力是关心慕无法企及的。
中午的婚宴结束,关心慕已经累得头晕眼花,费钧还在外面和几位贵宾交谈,她实在撑不住了,偷溜回休息室,脱下高跟鞋,不顾昂贵精致,熨帖得没有一个小褶子的礼服会不会被糟蹋直接躺倒在沙发上,大概是饿过头的关系,此刻她一点胃口都没有,整个人被疲倦困住了,想到晚上还有一场婚宴,她一个脑袋瞬间变成两个大,真的想逃避。
晚宴还是在关心慕忐忑不安中开始了,不知是费家哪位亲戚请的主持司仪,体态臃肿,几乎要将身上套着的白色西服撑爆了,看上去非常滑稽,但他舌灿莲花,活活将关心慕和费钧说成是天上午地上有的一对佳偶,在最后一句“大家一定很期待新郎新娘接吻的画面,所以现在未满十八岁的小孩们请闭上眼睛”落下,费钧低头轻轻亲吻了关心慕,四瓣唇相触的时候,关心慕心跳简直要飞出胸腔了,心里只有一句话,姐姐我的初吻终于送出去了,还未等来得及品尝费钧唇的滋味时,费隽如蜻蜓点水般地已经离开了。
因为费家是大家族,费钧是独子,所以这次的晚宴很隆重,足足摆了几十桌,熟与不太熟或者压根不熟的人全来了。关心慕照例跟着费钧一桌一桌地跑,不一会小腿肚又在打颤了,她趁费钧和一位长辈说话的时候抬起了小腿,用手使劲揉了揉小腿肚。
这一开小差,她便听到了附近一桌一个超级不和谐的声音。
“这个费钧是不是和谷曦冉有一腿的富豪啊~”声调轻松,声音透着调侃。
“就是这个费钧。”
……
关心慕自然是知道谷曦冉是谁,S城有名的甜心主播,长腿丰|乳,青春靓丽,她和费钧交往一年半的事情她早就从八卦杂志得知了,记得有一期的八卦杂志偷Pāi了一张费钧和谷曦冉的照片,背景是S城星天地的喷泉,高大伟岸的费钧蹲□为谷曦冉脱鞋,那画面后来成了富豪和女明星的浪漫互动之最,大家纷纷猜测谷曦冉嫁入费家的可能性为多少……和很多故事一样,神秘莫测的开场,热热闹闹的过程,最后偃旗息鼓的结局是费钧和谷曦冉闪电分手。为什么分手,一些媒体猜测是费钧母亲的反对,一些媒体猜测是费钧玩腻了谷曦冉,一些媒体猜测是谷曦冉的逼婚不成,总之众说纷纭。
关于这件事关心慕一直没有问过费钧,她觉得以费叔叔三十多岁的“高龄”,又不是山顶洞人,怎么可能没有过恋爱呢?既然过去的事情就无需追究,在这点上她曾为自己的豁达而感动,可是此时此刻为什么听到谷曦冉三个字就那么不顺耳呢?关心慕蹙了眉头,瞟了一眼费钧,他依旧丰神俊朗,带着浅浅而疏离的笑容。
“新娘子比你小很多啊。”那位长辈如是说。
“我喜欢照顾人。”费钧说得极其自然,一只手顺势地搂住了关心慕的腰,将她涣散的注意力集中回来。
关心慕立刻对那位长辈露出笑容。
晚宴到了凌晨才结束,当晚关心慕和费钧就入住这家酒店的情侣套房,不幸的是从来喝酒不会过敏的关心慕这一晚全身起了红疹子,一开始是觉得脖子和手腕痒痒的,接着觉得不对劲,像是一万只蚂蚁在她的皮肤上弹跳,红疹子迅速蔓延开来,背上,腹部,小腿,大腿一片红,随着红疹子侵袭全身,她的额头也逐渐烫起来,头晕头痛反胃等症状陆续出现,费钧打电话给他专属的私人医生,不一会医生就赶到酒店,为关心慕配了药,挂了点滴。
关心慕病怏怏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费钧坐在离床不远的沙发上看一份文件,她顿时鼻涕眼泪都掉了出来,为什么新婚之夜竟然是这般凄惨?
“费钧。”她轻声道。
费钧放下文件,起身快步走过去,用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问:“现在好点了吗?”
“我现在很丑吧。”关心慕刚才趁上洗手间照了照镜子,两颊都是红疹子,和猴子ρi股一样又红又肿,丑到家了。
“的确是不怎么好看。”费钧如实道。
“你会不会说话啊,今天我是新娘子,我是最美的。”关心慕抗议。
费钧的眼眸浮现有些戏谑的笑意,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自己“最美”的新娘子。
“还是别看我了。”关心慕的自信心在费钧的目光下逐渐消褪,用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别碰。”费钧拉下她的手腕。
时钟敲响了,已经近凌晨两点了,费钧看了看钟,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缓缓脱下,换上自己的睡衣,在这个过程中,关心慕有幸目睹了费钧完美到令人窒息的身材,那肌肉的线条,那健康麦色的肌肤,那腹肌和胸肌……费叔叔真是超有料,关心慕可耻地吞了吞口水。
费钧躺上床的那一刻,柔软的大床明显沉了一沉,关心慕的心也随之沉了一沉,睁大眼睛看着费钧,费钧侧头,目光在她又红又肿的脸上巡视,似乎有些“嫌弃”似地收回了目光,关上了灯。
“你就这样睡了?”关心慕不知道哪根脑神经搭错了,竟然开口问出了这句话。
灯啪嗒一下又亮了,费钧再次侧头,清冷深邃的目光再次在她的脸上巡视,淡淡地说:“你这个样子,还想让我做什么?”
关心慕小腿一抬,往费钧的臀踢了一下,费叔叔竟然嫌弃她!
规规矩矩的一夜过去了,关心慕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位置不写不对头,床头那副壁画怎么在她的眼前?她左右一看,自己竟然躺在了床尾,而两条腿被某人的手臂紧紧箍住,抬起身才发现费钧正抱着她的两条腿,她的脚丫子一左一右地搁在费钧结实的胸膛上。
费钧听到动静后睁开眼睛,似笑非笑地说:“你的睡相真够差的。”
“我的脚……”
关心慕还没说完,费钧修长的食指轻轻在她脚丫子上挠了挠,这是她最怕痒的地方,她立刻害怕地大笑:“别别别……”
作者有话要说:抚摸一下费费:要表现好一点呀~千万不要让大家冒出“换男主”的言论哦~
纠结中,朋友说文名有点奇怪,大家有没有好听一点的文名呢~
☆、chapter3
关心慕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之前期待的蜜月之行成了水中幻影,而费钧在婚宴后第四天便“无情”地丢下她,开车去了费氏。
等到关心慕身上的疹子退去了,她的婚假已经如风驰电掣般地过去了,恹恹地去上班,恹恹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恹恹地打开客户关系表,开始日复一日的工作。
她的职业是销售专员,所在的公司是泽顺电子器材有限公司,每个月的任务就是推广销售大中小的电子器材,定期做大型市场的调研,向客户推广产品,她毕业之后在这里实习,实习期结束后就顺利留了下来,开始这份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的工作。
此刻,整个格子间悄无声息,同事们对她新婚的事实完全不感兴趣,连一句“新婚感觉如何?”“蜜月去了没?”都没有,关心慕叹了口气,乖乖地开始研读这个月新上市的电子器材介绍书。
到了十点半,关心慕去茶水间泡咖啡,遇到了她的销售总监裴昕,穿着深灰色套装,将头发盘得一丝不苟的裴昕款款地走进来,面带微笑,柔声问了句:“新婚怎么样?”
终于有人问了,关心慕的心情开关一下子被开启了,但两秒钟后又灭了,笑容涩涩的:“病了一场,所以蜜月泡汤了。”
裴昕安慰她:“没事,我那会也没有度蜜月,直到结婚两周年的时候才补上的。”
裴昕是公司众女员工羡慕的对象,她人漂亮,气质优雅,事业成功,和丈夫任昭结婚四年却依旧甜蜜,无论在事业上还是情场上她一直游刃有余,也是关心慕心中的女性楷模。
“我以后要拉着他环游世界。”关心慕喝了口咖啡,伸了个懒腰。
中午吃完饭,关心慕给费钧发了短信,三个字“吃了吗”,过了十五分钟费钧才回了一个字“嗯”,关心慕又发过去“吃了什么啊”,再过了十五分钟费钧发来的答案是“和平常一样”,关心慕不死心,继续发“你平常吃什么啊”,然后就没有回应了。
显然是不想搭理她如此无聊没有营养的问题。
关心慕准备打个盹休息一下,但刚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午睡枕,许帅清亮的声音就响彻在她的头顶:“哟!新娘子来上班了啊!”
“你培训回来了?”关心慕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没看错,站在她面前的小瘦猴子的确是许帅。许帅比她大一岁,也是销售人员,但业绩比她强很多,刚来实习的时候,处处碰壁加不适的关心慕幸亏遇见了热心肠的许帅,好多问题都在他的帮助下解决的,后来就熟了成了好基友,她知道许帅是个不折不扣的gay,两人有时候说话都荤素不忌了。
“心慕,不,应该叫你费太太了。”许帅的脸猛然贴近关心慕,鼻尖擦过她的鼻尖,“看你面色浮肿,眼底发青,鼻子有黑头,昨晚太激烈了没睡好吧?虽然是新婚刚开荤但也要稍微控制一下嘛~”
关心慕咳了咳:“光天化日的,说话有点分寸。”
“事实嘛~”许帅露出森白的牙齿,“看你这样子,□得不轻吧。”
关心慕拿起手中的午睡枕就往许帅的脑袋上一砸,义正言辞道:“姐姐我还是纯洁的。”
许帅听了楞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如波束扫描一眼巡视在关心慕的脸上,看出了她一点羞涩一点反抗一点窘迫,随即立刻说:“太不正常了太不正常了,这问题很严重啊。”
“我生病了,满脸满身的疙瘩,谁还想着那事啊。”关心慕斜眼看许帅,提醒道,“我已经是已婚妇女,请与我保持一米的距离,否则我老公会不高兴的~”
许帅哈哈笑了笑,随即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搁在关心慕的桌子上,怒了努嘴巴说:“新婚快乐,迟到的礼物。”
“是什么东西啊?”关心慕问。
“回家再看吧,新婚必备。”
这晚,费钧比关心慕迟到家一个小时,他进门便听到厨房里锅碗瓢盆的撞击声,走进一看,他的小妻子正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挡着脸,身子离锅子有足足半米的距离,在炒菜,他蹙眉,走上前去拿下她手中的铲子,说:“你出去,我来。”
关心慕半信半疑地将铲子交给费钧,费钧两三下就利索地将牛柳炒好了,然后他很自觉地去处理解冻了的鱼块,切番茄和黄瓜,撒调料粉,换锅煮汤……总之一切都是有条不紊,每个步骤都干净利落,没过多少时间,四菜一汤已经完成,色彩缤纷地搁在了桌子上。
“哇,你会做菜?!”关心慕惊讶地看着一桌子的菜。
“尝尝看,味道怎么样。”费钧淡淡地说。
关心慕迅速拿起筷子往各个盘子碟子里夹了一撮菜,美味瞬间在舌尖绽放,她大赞好吃。
“你什么时候学会做菜的?”关心慕问。
“在爸爸生病住院的那段时间,想自己亲手做点吃的敬敬孝心。”费钧说了后瞟一眼关心慕,“没想到用在你这里了。”
“你什么意思?”关心慕反问,“嫌弃我不会做菜做饭?”
“你说呢?”费钧反问,“女人希望男人有钱,男人希望女人会做饭,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你太阴险了!”关心慕抗议,“婚前我已经和你申明了我不会做饭,你自己说的没有关系,想找会做菜做饭的去菜场挑老妈子就可以了。”
灯光下的费钧面如冠玉,薄薄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夹了一条青菜放在关心慕的碗里:“吃吧,不说话了。”
关心慕轻轻地哼了一声,心想做饭做菜那有什么难的?只要她愿意学那不就是小菜一碟吗?明天就去书店买食谱。
吃完饭,费钧径直去了书房,处理大小电子文件,期间电话不断,关心慕拿着水果叩门说:“哈密瓜好甜,你要不要?”听到里面费钧深沉无波澜类似谈判的声音,知道他在打电话,便拿着水果回房了,不去打扰他。
关心慕在卫浴室里泡澡泡了一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她看见费钧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手里的一件超薄布料,那布料这里一个洞,那里一个口子,还有繁复的带子,她足足看了一会才看清那是一件性感内衣,立刻上前夺下那内衣,问:“这哪来的?”
“你包里翻出来的。”费钧淡淡道。
包里?天,这不会是许帅那厮送的新婚礼物吧?
“你怎么能随便翻我的包?”
“是你自己不小心将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跑了出来。”费钧的目光带着一些笑意,“应该是我问你,这哪来的?”
“朋友送的新婚礼物。”关心慕老实作答。
“哪个朋友?”费钧的声音微冷,脸也有些绷紧了。
“天杀的许帅!”关心慕说,心里想着的是许帅你去□吧!
“哦,是他。”费钧早就听关心慕说过许帅是个gay,是关心慕的“好姐妹”。
关心慕作势要丢进床边的收纳箱,这个大收纳箱向来是放她一些可有可无的东西,性感内衣跑进了这个收纳箱就是永不见天日的命运,谁知她刚要扔,另一只手臂被费钧拽住,他很轻松地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低下头,目光深邃而悠长地看着她,如此近距离的放大费钧这张帅到人神共愤的皮相,关心慕的心顿时漏了一拍,尤其是费钧的一手还按在她的腰间,烫得和一块烙铁一样。
“那就穿穿看。”费钧低声,温热的呼吸铺洒在关心慕的脖颈,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要我穿这个?”关心慕震惊了,反复道,“让我在你面前穿这个?!”
“有何不可?”费钧说,“我们是夫妻,你在我面前穿这个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关心慕无法想象这个画面,脸蛋已经有些发烫了,抬眸对上费钧的眼神,那潭深渊似乎要将她吸进去,这一刻她终于意识到费钧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他眼里的光像是被火点燃一样,触及便被烫着。
费钧的眼神慢慢下移,落在了关心慕的胸口,又说:“虽然你的身材很可能撑不下起来,但我不嫌弃看一下。”
“做梦去吧你!”关心慕大声抗议,就在刚才她还有点动了心思,穿就穿呗,反正她和费钧终要有坦诚相见的一天的,可是费钧竟然嫌弃她的身材差,她还有脸皮穿吗?穿了也是被他的目光“羞辱”一顿的。
……
晚上睡觉的时候关心慕还在为费钧刚才的“嫌弃”生气,她侧身不去理会费钧,费钧却死皮赖脸地伸臂过来环住她的腰,趁她无预警的时候将她整个人箍在怀里。
“我透不过气来了!”关心慕咳了咳,“放开我,安静睡觉。”
“才九点,为什么要安静睡觉。”费钧的手在关心慕不知不觉中慢慢向上挪,正要覆盖在她的某个可以耍流氓的部位,被关心慕一掌拍掉。
费钧的手顿了顿,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干什么?”关心慕警觉道,她已经感受到费钧颀长健硕的身子滚烫的温度,还有他蓄势喷张的肌肉。
“除了干你,还能干什么。”费钧像是陈述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手已经不停歇地去解关心慕的扣子。
关心慕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张口想说什么,却已经被费钧压下来吻住,她的舌尖被迫接受他滚烫之至的舌头。
整个过程和关心慕之前幻想中的完全不一样!她以前迷恋台言小说的时候就热衷那些温柔宠溺系的男主,他们的前戏会超级常,亲吻抚摸女主角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品,可事实是野蛮粗鲁无耻的费钧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直接进来了!她痛得直掐他的背,他的背肌肉很结实,她用力掐的结果是自己的手指好痛……费钧这厮超无耻地直接拔下她的双手扣在床头,一手按住她的臀,开始孟浪可怕的节奏,丝毫没有怜香惜玉,她痛得想骂三字经!
看她皱起的脸,微红的眼睛,费钧才慢慢放缓了速度,但依旧和她贴得严丝合缝,声音中略带诱哄:“放松点,跟着我的节奏。”
“你出去出去!”关心慕完全不适应身体里骤然多了一根尺寸为XXL的东西。
“你太紧了。”费钧微微眯着眼睛,俊脸上是一种享受,“我出不去。”
……
无耻无耻无耻无耻!关心慕狠狠咒骂道。
作者有话要说:凶残的费叔叔,可怜的心慕!
☆、chapter4
隔日是周六,费钧有早起的习惯,所以不到七点他便起身下床了,关心慕听到动静声揉了揉眼睛,侧头看了看,费钧正打开衣柜拿衬衣,他的背上四五道指甲划过的残迹映入她的眼眸,这当然是她的作品,提醒她昨晚很黄很暴力。
“醒来?”费钧套上深色系的衬衣,转身对着敏捷地将脑袋塞进被窝里的关心慕笑,透露出自己心情不错的事实。
关心慕立刻闭上眼睛,装睡,她誓言不和费钧说话,因为他实在太太太无耻了,和他这样无耻的人说话她怕自己也会被无耻病传染。
几秒钟后,关心慕脑袋上的被子被掀开,属于费钧身上独有的味道已经萦绕在她的鼻尖,不得不说那似薄荷似松木的味道很好闻,她每次都忍不住贪婪地多嗅几下。
费钧明显地看见她的睫毛在发颤,靠近了她一些,叫了一声心慕,关心慕不做声,继续装睡,谁知下一秒她的唇就被费钧偷袭了,她猛地张开眼睛,推开费钧,抗议道:“你干嘛偷亲我?对了!你还没刷牙吧!”
“我就知道你在装睡。”费钧的大掌在关心慕的脑袋上摸了摸,像摸一只宠物,“你不会还在为昨晚的事情感到害羞吧?”
一句话戳中关心慕的要害,她立刻起身,谁知一起身就发现腰又酸又胀,而身体下面某个部位还带有不适的微痛,这都怪费钧!他昨晚像是吃了什么药一般精力旺盛得可怕,她简直要被他扭成一条麻花,想到这里她就气,反击道:“鬼才害羞!”
费钧看着关心慕自然红的两片脸颊,缓缓地卷起袖子,问道:“哪里觉得不舒服?”
“我全身都不舒服!”关心慕抓到机会立刻嘲讽费钧,“都怪你技术那么差,原以为你经验丰富我才……谁知道你这么差!”
“很差?”费钧淡淡道,“你的意思是你没有享受到?”
“那是!”
费钧突地俯身,凑近了关心慕,修长的食指在她的额头上弹了弹,用十分暧昧的目光看着她:“那你的嗓子怎么哑了?”
……
“我那是装的!”关心慕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我不是怕伤你自尊心嘛,所以装着喊了两声。”
“那你装得真够逼真的,可以去拍某些爱情动作片了。”费钧低头飞速地在关心慕鼻尖吻了一下。
“你没刷牙!太不讲卫生了!”
早餐是费钧亲自下厨做的,两份简单的三明治,两只煎得超嫩的蛋,还有两杯|乳白色的牛奶,这些热气腾腾地摆在桌子上,关心慕才感受到了一点烟火的味道,捏了捏自己的脸,察觉是痛的,她告诉自己真的是嫁做人妇了,要和眼前这个男人生活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关心慕脑海里弹出这三个字的时候本能地怔了怔,突然想到结婚之前她和费钧说的话,当时她说:“如果婚后双方觉得生活在一起不合适就离婚,谁也不能阻扰谁!”而费钧则说:“你嫁给我之后离婚的概率会非常非常小。”
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但当时费钧说话语气的笃定让她的心跳得很快,不得不说她无耻地动心了。
费钧用餐的姿势和礼仪很标准,他坐得笔挺,很专心地吃着早餐,连看也不看对面的关心慕一眼,关心慕却情不自禁地盯着他看,看他修长的十指,看他干净的肌肤,看他乌黑亮泽的头发,偶尔他抬眸,深邃悠长的眼神对上关心慕的,关心慕立刻移开视线,装作刚才一直盯着他瞧的人不是她。
“待会跟我回一趟家,妈昨晚来过电话了。”费钧用完餐,很自然地拿起一份报纸看。
“哈?”关心慕皱起了眉头,做徒劳的抵抗,“非要今天去吗?”
费钧头也不抬,声音从报纸后传了出来,一个“嗯”字。
关心慕对费钧的母亲沈婉是有些敬畏的,沈婉退休之前是S市一所重点高中的数学老师,退休一年后反聘回校继续教课,为人透着教师特有的严谨和理性,婚前费钧第一次带关心慕到家里看沈婉,沈婉正戴着眼镜批改学生的作业,抬眸看关心慕的时候,那眼神犀利得让关心慕成功地颤了颤。
沈婉对关心慕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不喜欢,但非要拿到天枰上计较一下分量,应该是不喜欢多于喜欢,首先她自视甚高,觉得自己的儿子费钧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男人,因此对儿媳妇非常挑剔,关心慕的条件她自然是不太瞧得上眼的,再者,她之前在心里已经有了准儿媳妇的人选,是S市发改委主任的女儿,为此她积极安排费钧和那位千金大小姐相亲,谁知费钧对那位千金大小姐很冷淡,甚至可以说是不屑一顾,但以沈婉的想法是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那千金大小姐长相,气质,谈吐都不俗,对费钧也很上心,只要时间长了费钧会软化的,谁知费钧突然说自己有了结婚的对象,一定要娶这个关心慕,她气得和儿子冷战了很久,但出乎意料的,儿子完全没服输,似乎做好了和她长期抗争的准备,她才有些清醒了,这次儿子是来真的,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认定了不会改变,加上老头子去世之前也一派顺其自然的态度说些只要儿子喜欢就好,做父母的不要挑三拣四,儿子看上的不会错的云云,她才不得不软化了态度。但内心最深处,沈婉对关心慕是说不上欣赏和喜欢的。
此刻,关心慕和费钧坐在沈婉的对面。
天气已经近六月了,沈婉穿得却不少,白色的棉质薄衫外还穿了一件藏青色的小外套,因为她颈椎不好,脖子上的围巾一年四季不摘下来,她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笑着问了他们的新婚情况,有没有哪些地方不适应的,以及家里有没有什么缺的,费钧都一一回答了。
沈婉正点着头,费钧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呣子的对谈,他起身走了几步远专心接电话,留下关心慕一个人有些尴尬地看着沈婉,她努力将自己的笑容变得更乖巧一些。
沈婉抿了口热茶,淡淡道:“虽然钧钧比你大很多,但既然你们已经成了夫妻就应该彼此照顾,他在事业上一直很有上进心,工作很忙有时候难免会冷落了家庭,所以家里的事情你应该多担待一点。”
“妈您说的是。”关心慕作温顺状。
“我对儿媳妇要求一直不高的,只要善良,乖巧,懂分寸,不拖钧钧的后退,在生活上能照顾钧钧就可以了。”沈婉放下热茶,对着关心慕笑了笑,“你能做到吧?”
“我会的。”关心慕有些忐忑不安地点头。
“还有,心慕啊。”沈婉锐利的眼睛打量了一下关心慕,“你的头发会不会太短了一点?女孩子还是养长头发比较好。”说这话的时候她心里又想到了那位发改委主任的女儿,长发飘飘很有气质,那才是她理想中的儿媳妇。
“头发短洗洗容易,不费功夫。”关心慕说。
“洗个头发能费多少功夫?”沈婉蹙眉,“你这孩子可不能因为这点原因偷懒,总归是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关心慕看了看沈婉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白净的衣服熨帖到一个褶子都没有就知道她是非常注重仪容仪表,且对细节有着完美主义精神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不能与之争辩的,因为一旦争辩她会找出一百条理由来压到你,所以她点了点头,先糊弄过去再说吧。
费钧结束了电话,回来坐在沙发上很自然地握住了关心慕的手,蹙眉问:“手怎么这么凉?”
未等关心慕说话,沈婉已经开口了:“女孩子手脚冰凉可不好,体质寒凉的话以后很难受孕的,平时就得注意点,别吃冰激凌和冷饮,贪一时的口腹之欲,也不是小孩子……”
关心慕的脑袋立刻变成两个大。
中午一起吃了饭,在饭桌上关心慕也是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得不好被沈婉尖锐的眼睛逮到,沈婉是素食主义者,吃的菜很有限,在她的眼皮底下关心慕也不敢尽情大啖肉类,只能夹着面前的菠菜和黄瓜细嚼慢咽,幸好费钧时不时地将各种肉类夹到她碗里。
吃完中饭,沈婉上楼午睡了,费钧带着关心慕离开了,出了大宅,关心慕重重松了口气。
“干嘛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费钧反问,“我家就这么让你感觉害怕?”
“费钧,你妈之前是不是帮你介绍过一个对象,什么发改委主任的女儿?”关心慕突然想起这件事,因为在婚前她和沈婉聊天的时候听沈婉轻描淡写地提过。
“是。”费隽回答得很简洁。
“她是怎么样的?大家闺秀?”关心慕紧接着问。
“长得不错,气质不错,脾气也不错。”费钧连用三个不错来形容那发改委主任的女儿。
“都不错啊~那你怎么没看上人家啊?”关心慕“酸酸”地问。
“我这不是眼光欠缺,看上你了吗?”费钧猛地一拉关心慕的手,将她带入怀里,与她贴近。
“你说点好听的会死吗?!”关心慕恼羞成怒,本能地挣扎,但费钧的铁臂箍得她很紧,她逃不出他的五指山。
“怎么突然和我翻旧账了?”费钧挑眉。
“我只是觉得她才是你妈心目中的完美儿媳妇。”关心慕说出了事实,“你妈好像不喜欢我。”
费钧深邃的目光攫住关心慕,阳光下关心慕发现他的脸上被镀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他本来就是五官鲜明,棱角锋芒毕现的男人,此刻他坚毅的面部线条柔化了,显得有些温柔,他按在关心慕后腰上的手收紧了,低头,鼻尖差点擦着她的鼻尖,认真的道:“有我在,你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国庆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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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一句话就让忐忑不安的关心慕瞬间平静下来,费钧牵过她的手,淡淡说一句:“走了。”她就乖乖地跟着费钧的大步子,姿态像是小媳妇……费钧的手掌很大,指腹有薄茧子,将她的手完全包在掌心里,那温热的触觉从指端传到四肢百骸,不得不说立刻带给她一种很安心很舒适的感觉。
其实当初选择嫁给他也不就是被这点打动吗?似乎在他面前自己可以永远肆无忌惮得像一个孩子一样,因为年龄摆在那里,他得让着她,女人嘛,总喜欢被照顾的,女强人都不例外,何况是她关心慕呢?
“在想什么?”费钧回头,随意地问了句。
“没什么。”关心慕的心情瞬间变得好了起来。
隔日和何琪约在快餐店,关心慕对她絮絮叨叨自己的婚姻生活,角角落落都说了。
“我怎么觉得你在晒甜蜜呢?”何琪歪了歪脑袋,嘲笑她。
“真的假的?”关心慕觉得自己不过是陈述事实而已,难道自己不由自主弯起的嘴角看上去很像是晒甜蜜?
何琪郑重点头:“你果然是很性福啊,是性别的那个性。”
“哪里!他一点技巧都没有!超级不温柔!”关心慕语气陡转直下,立刻吐槽。
“女人嘛~有时候是需要享受一点暴力美学的~”何琪笑得贼贼的,“尤其是那事。”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关心慕说,“我差点忘了,你一个怀孕的女人听这个不宜。”
何琪怀孕快一个半月了,正在筹备婚礼,争取在肚子还没有显出形的时候穿上婚纱,她家展硕展大公子已经和家里人明说了,这辈子只会娶何琪一个女人,只会有何琪肚子里的宝宝,家里人看生米煮成熟饭,儿子态度坚决,便也不再执意反对了,现在小两口已经一起住在城东的高级公寓里,每天甜甜蜜蜜的,连小吵都没有,因为只要一起了口角纷争,何琪就怒:“展硕,孕妇是不能有一秒钟不开心的!”展硕再大的脾气也瞬间没有了,立刻作小伏低哄着何琪。
“展硕最近可乖了,每天七点准时回家,给我带喜欢吃的点心和外卖,饭后给我削水果,还帮我端洗脚水,所有家事都是钟点工包了,偶尔扫扫地抹抹桌子洗洗碗也是他亲劳亲为。”何琪贱贱地说,“你不是说你家费钧有脾气吗?放心,你加油怀上宝宝,他就会任你揉圆搓扁。”
“生宝宝?!”关心慕像是听错一般,几秒钟后反应过来后立刻摇头,“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怎么着都要享受一下自由的生活。”
“结了婚哪有自由可言?结了婚就是像是启动的快速列车,怀孕生子,抚养孩子,一刻都停不下来。”何琪叹了叹气,扒了扒盘子里的饭。
出了餐厅两人到就近的shopping mall 购物,一进商场,关心慕便看见一大幅某护肤品的宣传广告,代言人正是她家费钧的昔日情人谷曦冉,海报上谷曦冉的脸如一枚刚剥了壳的鸡蛋,那叫一个白嫩光滑透亮,笑容甜蜜,洋溢着超强的青春气息。关于谷曦冉的新闻,关心慕偶尔会在娱乐版块上看到,她已经半只脚跨入了演艺圈,接拍了广告和MV,为一些知名服装品牌走秀,每个场合她都游刃有余,笑容灿烂地面对记者的各式问题,记者自然会问她费钧新婚了,她的看法是什么,幸好她从以前到现在都没有承认过和费钧的关系,现在也可以大方说一句:“对任何朋友的好事,我都是祝福的。”
何琪自然是知道谷曦冉和费钧之前的事情,此刻看着专注盯着海报的关心慕便伸出手指弹了弹她的脑门,催道:“看什么啊,快上楼陪我挑衣服。”
何琪怀了孕,但丝毫不影响她购物时候的健步如飞,她东挑西选,很快就买了一堆的东西,关心慕一边紧张地跟在她身后说着“你慢点慢点”,一边充当她的搁物器,大大小小的东西几乎快搁在关心慕的肩膀和脑袋上。心想:怀了孕是女王,这句话果然没错啊!
幸好展硕及时来电,何琪的声音立刻软软的:“对,在买东西呢,刷你的卡,嗯嗯嗯。”
挂了电话,何琪笑着说:“展硕说要来接我,我们去一楼的咖啡厅等他。”
展大公子很快来了,一个高大挺拔,气势非凡的男人走到面前,立刻俯身摸了摸何琪的肚子,柔声道:“累不累?肚子没什么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你的宝宝稳稳地在里面呢!”何琪非常惬意地喝了一口奶茶,“我买了一堆的东西,刷了六万多块钱,没事吧。”
展硕哪敢说一句不是,连连说:“没事没事,刷爆都可以。”
关心慕托腮笑,用手捶了捶展硕:“还没和你说恭喜呢,快当爸爸了,心情如何啊?”
“心情很激动,很兴奋,第一次嘛。”展硕也笑了,脸上不由地浮现了父爱的柔和。
何琪突然吸了吸鼻子,然后极为警惕地盯着展硕:“空气中有烟味?你抽烟了?”
“刚才堵车的时候抽了一根。”
“你怎么又抽烟?说好要彻底戒烟的,你现在满嘴的烟味会把宝宝熏死的。”
“哪有那么严重。”
“就有就有!”
“好好好,最后一根,以后不抽了。”
“哼,以后你敢抽烟就不能抱宝宝。”
“哟!哪我绝对不敢沾烟了,我现在最期待的事情就是抱宝宝。”展硕又是伸手很温柔地抚摸了何琪的肚子。
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的展大公子华丽蜕变为妻奴,关心慕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脑海里不由地出现了一副画面,画面上是费钧抱着一个小孩子正在哄,诶?怎么这么有违和感呢?关心慕小颤了一下。
晚上,关心慕和费钧说了何琪和展硕的幸福生活,她极为“轻描淡写”地说:“何琪好幸福啊~展硕处处让着她,简直要将她当女王一样供起来。”
“嗯。”正在看杂志的费钧点头。
“你不觉得自己该向展硕学习吗?”关心慕伸手抽走他面前的杂志。
费钧狭长的眼眸里出现了一丝笑意,侧了侧身,双手按住关心慕的腰:“学习什么?努力让你受孕?”
“不是这个!”关心慕急着推开他,“是学习对老婆好。”
“很简单,等你怀孕了,我自然做的不会比任何人差。”费钧眼里笑意不减,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沿着关心慕的细腰上去。
“你又发情!”关心慕发现他的魔爪逐渐向她胸口探。
……
鉴于初次很黄很暴力的夜晚,关心慕对亲密事情已经有了阴影,当费钧解开她衣服的扣子时她全身不由地僵硬起来,而费钧褪下所有的衣服,全身未着丝缕的贴紧她时,她已经僵硬得和死尸一样,费钧蹙眉,声音中透着灼热,用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打开她的身体,声音带着诱哄:“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一次他的前戏很长,关心慕的脸完全成了火烧云,她的身体各个角落都被他吻过了,逐渐软了下来,体温也慢慢升高,只感觉到一股燥热,费钧这才打开她的身体,进去的时候关心慕还是蹙眉“啊”了一声,随即双手攀附在他的肩膀上,和他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听见他眯着眼睛在她耳边低沉地说:“大船进港湾了,这港湾怎么潮水泛滥得那么厉害?”
“闭嘴闭嘴!”关心慕羞涩地大喊,狠狠地用手掐了掐费钧后背的肉,那肉厚得掐得她手疼。
结果依旧是很黄很暴力的夜晚……结束后费钧的背后又是一片血淋淋,他蹙眉地说:“你这只凶狠的野猫。”
关心慕已经完全没有力气蜷缩在他的怀里,他的胸膛结实,胸肌很有弹性,当枕头最合适不过,她非常自然地将脑袋搁在他的胸膛上,眯着眼睛休息。
费钧一手伸臂环住她的腰,一手掌在她的脑袋上轻抚。
气氛温馨而美好。
“不想要一个孩子?”费钧突然开口。
“你想要孩子?”关心慕反问。
“孩子没什么不好的。”费钧说,声音懒懒的,“迟早是要一个的。”
“我还没准备好。”关心慕从他的胸膛上起身,对上他的眼睛,“你不是说我自己就是一个小屁孩,现在要小屁孩再给你生一个小小屁孩,不嫌麻烦?”
费钧笑容慵懒,双手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我会照顾你们的。”
“……”关心慕瞪了他一眼,心想巧舌如簧。
关于孩子,关心慕现在真的有点无法接受,毕竟和费钧才结婚不足两个月,连婚姻生活都没有适应好,就做妈妈?但她知道费钧这个年龄的男人其实很渴望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书上说了男人爬上三十岁就希望有自己的骨肉,一是追溯自己的青春年华,二是男人天性中就有一种蓬勃欲发,深厚悠长的感情是留给下一代的,这种感情会随着年纪增长很自然地在心里冒出头。很显然,费钧已经到了希望有自己孩子的年龄了。
诶!年龄相差大,步子就不能协调!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其实费叔叔不老的啦,还是鼎盛,黄金时代呢
放心,何琪和展硕最终也是幸福的,不会像是嫁值千金里那样沦为可怜巴巴的衬托男女主角甜蜜的怨偶!
国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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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关心慕发觉自己和费钧简直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譬如她喜欢看爱情喜剧,他喜欢看侦探惊悚片,她喜欢看娱乐,旅游的杂志,他手里捧着的是百年不变的财经商界,她有赖床的毛病,不到最后一刻绝不离开软软的被窝,他则在闹钟响起前一秒自动睁开眼睛,她讨厌运动,喜欢宅在家里,他定期去健身房,爱好高尔夫,钓鱼,慢跑和环湖骑车,她喜欢吃辛辣炙烤的东西,他饮食崇尚清淡少盐无味精……总之他们就不是踩在一个频率上生活的人。
“那你们那方面和谐吗?”许帅啃了一口脆脆的苹果,在关心慕咕噜咕噜一堆后问了至关重要的一句。
“哈?”关心慕怔了一秒,随即咳咳,“还行吧。”
“看你这样子,看来够享受的啊~”许帅笑得贼贼的,“那方面和谐就够了,男人女人嘛,不就是为了那事才结合的嘛~”
“女人注重精神高于肉体!”关心慕立刻反驳,随即恹恹地看了一眼许帅,“算了,你们gay是不会了解的。”
许帅哈哈地笑,又咬了一口大苹果。
下午,关心慕去茶水间泡咖啡,发现几个新来的实习生正围着一本薄薄的八卦杂志看,其中一个实习生声音尖尖的,指着八卦杂志说:“谷曦冉身材真好啊!”另一个说:“她以前被那个长得挺帅的富豪包养过,姓费来着。”“可惜了,后来没嫁入豪门哪”“豪门哪是那么容易进的,富豪们一个比一个道行深,这些女明星,小模特玩够了就丢掉,哪会认真。”“你看谷曦冉下巴这么尖,看上去有克夫的征象,豪门婆婆不会喜欢的。”“可是之前那个富豪还当众为她换鞋子,浪漫死了~”……
关心慕的嘴角微微抽搐,将手里的那包速溶咖啡放回口袋里,默默退了出来,脑海里萦绕着刚才那对话里几个关键性的词语,富豪和包养,不得不说,心情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费钧那点众所周知的破事搞得她此刻心里膈应得很!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怎么嫁给了这样一个情史灿烂辉煌的老男人?当众给非她的女人换鞋子,还刊登在娱乐版块的头条,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恶的费钧,对别人这么温柔浪漫,对她呢?只将她当成小屁孩来哄骗。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关心慕回到自己的格子间,一手重重捶在桌子上,短暂的气愤之后是深深的惆怅,在她豆蔻年华的时候就向往白马王子和公主的爱情故事,在她自己构筑的梦幻世界里,她的白马王子的全世界只有她一个女人,他采撷的玫瑰花只会送给她,而现实却和梦幻中相差太多,一声叹息。
晚上,吃完饭,关心慕正准备找费钧“谈话”,费钧却快速径直去了书房,将门一关,足足在里面待了两个多小时,等回卧室的时候,看见关心慕有些气呼呼地抱胸坐在沙发上,斜眼看他,没好气地说:“待在书房这么长时间,我怀疑你在书房里藏了充气娃娃!”
“哦?”费钧扬眉,低声道,“我需要那个东西?你对自己这么没有自信?”
关心慕扁了扁嘴,将左腿搁在右腿上,作出女王的姿势:“过来,我有话问你。”
“什么?”费钧解开自己衬衣的扣子,漫不经心道。
“你以前和谷曦冉的事情,不准备和我交代一下?”关心慕双臂抱胸,挺直背,气势十足。
费钧的手指在衬衣扣子上停顿了几秒,随即缓缓去解下一颗,狭长的眼眸看着关心慕,像看一个奇怪的生物,反问:“交代什么?”
“交代一下你灿烂的情史!”关心慕提声,“你和她那点破事,全世界人都知道了,你还有隐瞒我的理由?”
费钧的嘴角轻轻扯了扯,脱下了自己的衬衣,露出完美健硕的身材,说:“没什么特别的,男欢女爱,还能有什么?”
说完,关心慕手中的抱枕已经超费钧飞去,费钧轻松地用手接住,似笑非笑地看着关心慕。
好吧,关心慕承认自己被“男欢女爱”四个字刺激到了,更被费钧那特漫不经心,特没负罪感,特风轻云淡的态度刺激到了,顿时像是吃了一只柠檬一般,整个胃都是酸涩,她下意识地就将手里的抱枕往他那张欠扁的皮相上砸去。
“你吃醋的范围太广了吧?”费钧一副“果然是小屁孩”的神情。
“鬼才吃醋!你值得我吃醋吗?”关心慕起身,声音很大,立刻装作没事人一样,“我又不爱你!”
费钧的眼眸立刻寒冷了下去,周身散发出一种令人颤栗的气场,随即撇过脸不去看关心慕,解开皮扣,走进了卫浴室,等他洗完澡,披上浴袍出来的时候关心慕已经躺在被窝里听音乐了,他上了床,她立刻将整个人往另一边挪,誓言和他划清界限。
但举动完全是徒劳的,费钧长臂一伸展,就将她整个人搂进了自己的怀抱,关心慕挣扎了两下,却像一只小鸟一般被他牢牢箍住,只好任由他去了。因为费钧刚洗完澡,全身是淡淡的薄荷味道,混合着他男性荷尔蒙的味道,瞬间侵犯了关心慕的嗅觉,他的手慢慢探向她的胸口,她反呛:“爪子放在哪里呢?我们在吵架,你有点出息好不好?!”
“你真是个小屁孩。”费钧温热的唇贴在关心慕的耳廓上,手掌游移在她的身上,“爱计较的小屁孩。”
“对啊,我是小屁孩,你有种就不要碰我。”关心慕反击。
费钧脸皮很厚,还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温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舌尖舔着她嫩滑的肌肤。
关心慕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刚才是被费钧那态度激到了,谁让他说的话还有表情那么欠扁?可是静下心来想想,她不是早就知道费钧和谷曦冉交往过的事实吗?费钧是一个身心成熟的三十二岁的男人,怎么可能在感情的简历上是一张白纸呢?他的过往没有她,不必对她负责,所以她不能苛责他的世界纯洁无暇,等着她的入住。婚前她就明白这一点,但是今天是怎么回事?这醋劲来的那么大?有了对他刨根究底的冲动,期待他说一句“宝贝,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的我未来的我只属于你”,她其实要的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而已,偏偏他都不会说。
费钧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她嗅着他清爽好闻的味道,枕着他的胸膛,贴着他的体温,很快困意就袭来了,她打了个哈欠,闭上了眼睛,与周公会面去了。她是属于那种天大的事情都大不过睡觉的人,有什么烦恼明日再去想的人,所以不会做噩梦,稳稳妥妥地睡到了……凌晨两点,突然被一阵又一阵的隐痛惊醒了,她感觉肚子有点不对劲,像是例假来的感觉,在费钧怀里扭了扭。
“怎么了?”费钧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哑。
“肚子痛,那个好像来了。”关心慕蹙眉,
结果去洗手间一看,果然是大姨妈莅临了,她向来有痛经的毛病,必须吃妇科千金片和喝红糖水,幸好家里都有,费钧为她找到了药片,泡好了水,亲自喂她吃药喝水。
再次躺下后,关心慕就睡不着了,翻来覆去的,最后被费钧固定住,他蹙眉:“翻来翻去不是更疼?”
“我要转移注意力,这样可以减少痛感。”关心慕说。
“……”费钧又一次怀疑关心慕的智商,但手却很自然地贴在关心慕的腹部,轻轻地揉。
关心慕抬头,唇正好贴在费钧的喉结上,费钧的喉结微微滚动,垂眸看着她,如深潭的眼眸里起了一丝涟漪。
“别乱动。”他声音中带着隐忍,手按住她的腰。
“你的敏感处是这里啊?”关心慕伸出手指在他的喉结处摸了摸。
“再动,后果自负。”费钧微微眯起眼睛。
关心慕立刻乖乖地收回自己的手指,静静地躺在费钧的怀里,享受他的手掌给她的腹部按摩,夜里很静,似乎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关心慕半点睡意都无,懊恼地叹了叹气。
费钧垂眸,看着她圆圆的脸蛋,长长的睫毛,蹙起的眉头,突然心里起了柔软,像是一根羽毛落在心尖的感觉,忍不住低头亲吻了她的鼻子,她本能地抬眸,他又情不自禁地封住她的唇,她微微开启唇瓣,他的舌头就灵活而强势地进去了,和她的小舌头纠缠起来。说实话,费钧的吻功非常好,他口腔又非常干净,带着一种温热的薄荷味道,让关心慕很享受,但心里不自觉地浮上一句话,是曾经在杂志上看过的,说是一个男人的吻功越好,说明他吻过的女人越多,所以最可爱的男人的吻都是青涩而莽撞的。总之,绝对不是费钧这般技巧臻于完美的。
他们吻了很久,关心慕很自然地伸出双臂环绕住费钧的脖子,她自己也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感觉是从哪里冒出芽的,似乎有种抵死缠绵到底的意味,她很努力地回应费钧,最后吻得腮帮子都酸了,才呜了一声,费钧意犹未尽地松开她,眼神带着温柔地看着她。
关心慕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电影,葛优和女主角缠绵地吻了很久后,女主角的嘴里吐出了葛优的牙套,当时她觉得实在有点反胃,怎么能吻成那样?此刻有些明白了,有一种感情蓬勃迅速地从心底冒出来,只能靠接吻来表达,甚至是爱抚不能代替的。
“费钧。”关心慕轻声地喊了他一句,本能地往他怀里又缩了缩。
“还痛吗?”
“好一些了。”关心慕终于带了一个哈欠,或许是接吻时间太长而缺氧了,困意终于袭来,她翘起腿,搁在了费钧的大腿上,有这样完美的人肉抱枕,为何不用。
隔天起来,关心慕的脑袋搁在费钧的胸膛上,一串口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滴滴答答。
她的腿从他大腿上挪下来的时候发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呃……该不会是……
抬眸看费钧,他正镇定地看着天花板的水晶灯,完全不理会他那小弟弟正对她“竖”然起敬。
“你这只禽兽大早上就发情!”
费钧瞟了她一眼,捏了捏她的脸蛋:“心慕,你磨蹭了我一个晚上,这样我还没反应,那就是禽兽不如。”
作者有话要说:最虐的事情就是国庆牺牲游玩的时间更文而米有花花,TT
费费有没有点欠虐的潜质?
☆、chapter7
大早上关心慕的右眼就不停地跳动,俗话说右眼跳灾,她有些预感会有不幸的事情降临
中午的时候许帅来请她吃饭,说XX路开了一家道地的川菜馆子,他有两张优惠券,就载着关心慕飞奔而去了,路上关心慕的右眼跳得非常厉害,她愁道:“我右眼皮跳得那么厉害,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许帅不以为意地笑笑:“能出什么事?待会回到办公室找一张小纸条,写上不跳两个字,然后贴在眼皮上就可以了。”
因为新开的川菜馆子地址有些偏僻,停车位不好找,许帅开车绕了两圈才找到一个狭小的停车位,好心情地吹了吹口哨,和关心慕下了车,迈向馆子所在的小巷,谁知刚走入小巷子背后就出现了三四个人,速度之快,动作之突兀让关心慕还来不及思考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三四个人已经冲了过来,目标很明确,就是许帅,一人从后扑到了许帅,在关心慕一声“啊”的时候,几人已经开始对许帅拳打脚踢。别看许帅是个男的,他个子只有一米六九,体重还不到一百斤,两条腿细得和筷子似的,因为有哮喘病,平日里爬个楼都气喘吁吁的,完全没有抵抗力,关心慕本能地扑过去护住许帅,结果噼里啪啦的拳头和脚都落在她的腰和背上。
血液顿时结冰,关心慕痛得不行,但本能地用双手紧紧护住许帅,大喊:“来人啊!快报警!”
住在这附近的居民闻声过来了,吼了两声:“你们在做什么?!”
关心慕立刻回应:“帮忙报警!”话音刚落,腰背上又挨了一记。
这时那三四个男人中其中一个发话了,那声音又尖又细,完全听不出是男人的声音,阴阳怪气地说了句:“烂货,一股骚味,掬花都被X烂了!”说完几个人便匆匆离开了。
结果是关心慕和许帅坐在公安分局接受笔录,十五分钟后费钧赶来了,他穿着深灰色的西服,显得器宇轩昂,快步走进来,眼睛精准地攫住了关心慕。她狼狈的样子映入他的眼眸,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上一撮毛随风飘荡,脸颊上还有指甲划伤的印记,他蹙眉,走到她面前沉声问:“痛不痛?”
关心慕一怔,她本以为费钧第一句话是“怎么回事?”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问她痛不痛,瞬间一股暖流从心底冒了出来,源源不绝的,输入四肢百骸,刚才那场惊悚剧的后遗症譬如惶恐,不安等情绪瞬间消失了,她摇了摇头,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腰和背酸痛得不行,蹙起了眉头,费钧则伸臂将她搂进了怀里。
费钧的怀抱一如昨日的宽厚温暖,带着淡淡的香味,关心慕贴在他怀里觉得非常舒服,像是这本来就是她的归属。
那边的许帅还在和警察争执,一个劲地说:“一定要抓到他们!我要告他们,告他们!”
许帅说偷袭殴打他的人是赵铭派来的,赵铭就是S城一家酒吧跳舞的,掬花被X烂的死受(据许帅的描述),因为气不过自己和陈浩在一起,所以打击报复。至于陈浩则是许帅的现任男友,而掬花被X烂的死受赵铭是追求陈浩不成,却死缠烂打最不要脸的微生物种类(据许帅的描述)……
总之,这是三个男人之间最狗血的爱恨纠缠,给许帅做笔录的警察已经嘴角微微抽搐,许帅显得很激动,一个劲地喘气,嘴唇都发青了,一副哮喘快要发作的样子。
因为费钧的出现,关心慕一颗心落到了实处,正巧费钧和公安局刑警大队的队长相熟,彼此热络地打了招呼,那位刑警大队队长瞄了一眼关心慕,笑着说:“你女人?”
你女人?三个字让关心慕顿时出现了一种说不出的微妙感觉,但这种感觉不差。
费钧拉住关心慕的手,点了点头,清冷的眼眸出现一抹无奈的笑意。
手掌上的温暖传递过来,关心慕冰凉的手立刻暖了起来,侧头看看费钧,他站姿挺拔,面色沉稳,再看看有些发福的大队长,脑子里不由地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这身警服穿在费钧身上,一定会非常好看,说起来她也是个制服控。
出去的时候,费钧的手还紧紧拉着关心慕。
外面阳光正猛烈,关心慕白皮肤上的指甲印在阳光下显得分外明显,费钧凝视着她,终于还是说了不客气的话:“你这么大的人了连保护自己的做不到?”
关心慕语塞,心里的确冒出一种做错事的内疚感,但是她没有后悔,许帅是她最好的“男姐妹”,平日里处处帮着她,在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她怎么能舍弃许帅而不顾呢?而且至少她的身体比许帅要壮实一些,别看许帅是个男人,皮肤又嫩又薄让十八岁的女孩子都羡慕到死。
“许帅是我的朋友,所以……”关心慕说不下去了。
“别人的死活和我没关系。”费钧沉沉地说,“你必须给我好好的,毫发无伤。”
关心慕怔住,愣愣地看着费钧。
“因为你是我的私人财物。”费钧又加了一句,气势恢宏。
阳光正灿烂,刚才公安局里的空调打得太猛了,以至于关心慕全身上下都凉凉的,此刻,阳光像是一张软软的网将她全部地笼罩出,暖意从指端输送到全身,她不由地扯了一个笑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费钧,费钧瞟了她一眼,转身大步往前走。
费钧害羞了?关心慕心里想着,人已经小跑起来,扑到费钧的后背,双臂环住他的脖颈,双腿一蹬,整个人挂在了费钧身上,来了兴致,提声说:“老公,今天回家我烧菜给你吃。”
“你的厨艺?”费钧的语气带着浓浓的忧虑。
“我的厨艺怎么了?我已经对着菜谱练习好长时间了,绝对好吃。”关心慕说。
“那我将就了。”
晚上,关心慕在忙忙碌碌中做好了四菜一汤,糖醋丸子,苦瓜炒蛋,麻辣豆腐,青椒牛柳和一碗速溶汤,在她灼灼的目光下,费钧拿起筷子开动了,夹了一颗糖醋丸子吃了一口说:“糖醋丸子太甜。”接着舀了一勺麻辣豆腐尝了一点就说:“麻辣豆腐太麻。”再吃了一口苦瓜炒蛋,评价是:“苦瓜太苦。”然后看了一眼青椒牛柳不屑道:“青椒怎么比牛柳多?”最后十分嫌弃地瞟了速溶汤,不客气道:“速溶的汤,你也敢端上桌子?”
关心慕的心被费钧狠狠踩在脚下,顿时泄气了,没好气道:“你不吃算了,我自己吃。”说着刷刷刷将盘子和碟子绕到自己面前,一口菜一口饭扒着吃,心想味道不错啊,费钧这厮太挑剔了。
突然间,费钧的筷子探到她面前,从她的碗里夹了一块牛柳到自己碗里,浅笑道:“为了不彻底打击你的自信心,我多少还是尝一点。”结果他也吃完了一碗饭。
饭后对于洗碗的问题,两人产生了分歧,因为洗碗机洗不干净,而费钧又是有些洁癖的男人,所以他坚决拥护用手洗碗,但是由谁洗碗这个问题,两人不让步。
“我们石头剪刀布吧,谁输了谁洗碗。”费钧懒懒地放下报纸,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玩味的笑意。
“什么?石头剪刀布?”关心慕心想幼稚!
“我让你,我出剪刀。”费钧说。
“我不!”没注意谐音。
“好了,我赢了,快去洗碗。”费钧起身,丢下报纸,径直回了书房。
这是什么情况?关心慕傻眼了,半响后反应过来,在心里狠狠骂了费钧一顿,然后恹恹地去厨房洗碗,满满一盆子的碗和碟,让她洗了很久。
过了周末,周一回到公司,许帅郑重地向关心慕道歉,并很诚恳地提出这个月的中餐费他全包了。
关心慕叹了口气,反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许帅,你怎么惹到那帮牛鬼蛇神?”
许帅开始喋喋不休,骂骂咧咧:“还不是那该死的,掬花被捅死的赵铭,那只死受,总腆着脸皮追着陈浩不放,陈浩是我的男人!他凭什么死皮赖脸地贴上来,长得那么丑还涂很厚的白粉,留长指甲,穿紧身牛仔裤,我去!恶心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陈浩对你是认真的吗?”关心慕截断了许帅的滔滔不绝,问了关键性的一句。
许帅愣了愣,拨了拨头发,声音没了刚才的气势:“怎么问这个?我俩好着呢。”
“真的?”关心慕眼尖地逮捕到了许帅脸上的一抹叫做“没底气”的神色,“那陈浩为什么不带你去见他的朋友?你在陈浩家里过夜的时候,他妈妈临时来查岗,你干嘛要躲到衣柜里去?还有,你之前不是说陈浩和其他几个男人关系不清楚吗?”
“陈浩他只是比较爱交朋友,对人比较热情,所以那些小贱受都赶集一样上来贴着他,他说了真正的男友就是我一个。”许帅说。
“无论是男女恋,还是男男恋,都要光明正大,他都让你躲在他家衣柜里了,你不憋屈啊?还有那些小受为什么贴着他?还不是因为他好贴嘛!他来者不拒,所以惹了一堆掬花债!许帅,你真的得考虑清楚了,要找一男人过一辈子就找实在一点的,真心对你的。”关心慕说。
许帅叹了叹气:“同志要找到真心爱人不容易,别说过一辈子了,能安分过一年就不错了,陈浩,他至少目前为止是对我好的。”
关心慕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一眼许帅,问:“你这次被打,他怎么说?”
许帅立刻笑得灿烂:“他带了一批人去找那死受去了,谁知那死受缩在家里,鼻青脸肿得像只猪头,见到陈浩带了一帮人还好奇地问,你们昨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来?哈哈,不知是谁帮我们报了仇!”
关心慕心里满是疑惑,但还是觉得很解气。
自从洗碗用剪刀石头布决定后,不知是关心慕的运气差还是费钧的运气太旺,她每次都输,只能咬牙去洗碗,结果一连三十天都是她在那里刷刷刷,终于在这天晚上她用石头赢了费钧的剪刀,叉腰站在沙发上大笑,催促费钧快去洗碗,费钧快步走进厨房,关心慕丢给他一对橡胶手套,说:“洗得干净点啊。”她自己坐在沙发上啃苹果,翻看杂志,惬意惬意啊。
门铃突然响起,关心慕去开门,因为响起的不是感应器的铃声是门铃声,她差不多知道是谁来了,下面大门的钥匙只给双方父母配过,不知来的是她母亲还是费钧的母亲。
结果是沈婉。
沈婉穿了丝绸质地的短袖和黑色裙子,脖子上围了一条丝巾,头发照例是一丝不苟地盘起,看见关心慕的那刻笑了笑,问了句:“钧钧呢?”
“啊?”关心慕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声音越来越轻,“他在厨房。”
沈婉换下鞋子,径直走进了厨房,随即关心慕就听到她厉声道:“你怎么在洗碗?!”
费钧解下手套,眉头都不皱,很自然地说:“您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吗?”沈婉没好气地说,“钧钧,你怎么在洗碗?家里不是买了洗碗机了吗?”
“洗碗机洗不干净,所以我们自己洗。”费钧说。
“那也轮不到你洗!你工作这么忙怎么回家后还洗碗呢?”沈婉像是在质疑一件天大的事情,眼眸里是怒其不争四个字。
“基本上都是心慕洗的,我是第一次洗。”费钧说着绕开了话题,“妈,您去沙发上坐坐。”
沈婉叹了口气,蹙眉小声地说:“你太宠你媳妇了,这样不好的。”
“她是我媳妇,我不宠她宠谁呢?”费钧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非常自然,还透着一点郑重的感觉。
关心慕赶紧为婆婆泡茶,削水果,端上来小心翼翼道:“妈,您喝茶,吃水果。”
“嗯。”沈婉有些严肃地点头,抿了抿茶,说,“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没什么事情。”
关心慕松了口气,但下一句……
“不过。”沈婉看了看关心慕,露出一个笑容,放软了声音,“心慕,钧钧工作很辛苦,你可能不知道整个费氏一天要发生多少事情,那么多事情他都要亲力亲为,一定很累的,所以家务事还是应该由你多担待一点,这样他才能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才能好好工作,工作顺了,对你对家里也是好事,你说对不对?”
“对。”关心慕点头,心里想怎么这么倒霉啊,费钧一个月就刷了一次碗,平常都是很大爷地坐着看报纸还要她捶腿伺候,怎么就这么一次就被沈婉逮住了。
沈婉又问了一些问题,譬如费钧吃得好不好,每餐吃什么,是谁做饭的等等,费钧一一回答,言语中都有维护关心慕的意思,沈婉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气氛微微轻松起来,她才象征性地问了问关心慕身体怎么样,体质寒凉的问题有没有去看过医生。
“我身体好着呢,不用去看医生。”关心慕说。
沈婉立刻蹙眉,刚要说话,费钧已经环住了关心慕的腰,淡淡说:“我会带她去看的。”
关心慕侧头看出了费钧眼里的敷衍,心里对他的维护有点小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我是勤快的孩子~\(≧▽≦)/~啦啦啦,值得一枚香吻吧!
☆、chapter8
关心慕从美达大厦出来时外面呈现一片世界末日的黑色,暴雨澎湃,她蹙起了眉头,这要怎么回公司呢?她来这偏远的美达大厦是来给客户送新一期的电子足疗仪的说明书和试用品的,因为这里离市中心很远,打车还花了近六十五元的车费,本来就交通不便,现在还骤降大雨,她没带伞,该怎么会去就成了问题,想了想后咬了咬牙冲了出去,雨珠子落在身上噼里啪啦的,她跑进就近的便利店花了二十块钱买了一把伞,然后撑伞站在便利店门口招车,但是等了近半个小时,一辆空车都没有。
正愁着该怎么办,一辆白色的宾利缓缓减速,在她面前停靠了下来,她纳闷了一下,因为雨珠子缀满在车窗上,她看不清车内的人是谁,直到那车的车窗摇下,低沉地叫了一声“心慕”,她才看清楚车里的人正是夏钰。
说起来和夏钰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自从那次向他告白被拒绝后,两人很默契地再也没有联系过。
“你要去哪里?”夏钰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车,“我送你。”
关心慕看了看越来越猛的雨势,瞅了瞅自己被打湿的衣服和鞋子,还有头顶摇摇晃晃的布伞,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夏钰又说话了:“上车吧,这里打不到车的。”
不矫情了,这么恶劣的天气,再等下去也是白等,关心慕想了想便上了车,说了声谢谢,报了自己公司的地址。
夏钰说自己刚参加完城西的一个招商会,因为下了暴雨,他开车速度放慢,然后就看见了站在路边的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开近一看果然是她,便停下了车。
“婚后生活很幸福吧。”夏钰开车开得很稳,开始随意地拉家常。
“不错啊。”关心慕笑了笑。
两人不咸不淡地聊天,关心慕觉得面对夏钰的时候没有料想中的尴尬,可能是夏钰一贯温和绅士的作风不会让任何女人觉得尴尬和不适,还有可能是她比自己想象中的要放得下。
她十三岁的时候就认识夏钰了,夏钰在她漫长的青春期里扮演了一个大哥哥的角色,他非常优秀,学习和运动方面都是佼佼者,思想成熟,性格大方豁达,很会照顾人,因此她很喜欢跟着他在一起,她时常拿着数学薄子向他请教问题,她无赖地求他帮她做物理作业,考试没及格就请他假冒家长签名,因为他的字很成熟,她缠着他带她去看王菲的演唱会,她总笑着让他请吃冰激凌……夏钰在她的青春回忆里占据了重要的分量,她喜欢他,喜欢了很久很久,一直不敢说,因为内心深处总觉得自己是配不上他的,怕说出口被拒绝后连跟在他ρi股后头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一直将那份喜欢藏在心底深处,后来他出国了,她写了很多邮件给他,他都没有回,但她还是坚持不懈地写……他回国后,她终于提起勇气对他告白了,然后他拒绝了她,拒绝的话很经典,即“我一直将你当做我的妹妹,你值得更好的。”
被拒绝后就难受了几天,然后又生龙活虎了,她觉得生活依旧美好如初,也许是她豁达了,没将得失心看得太重,又也许她潜意识里早已认识到夏钰最适合扮演的身份就是大哥哥。
“冷吗?”夏钰看见关心慕的手臂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调高了车内的温度。
他依旧是那么细心,那么体贴,那么会照顾人,但是似乎对所有人都一样,关心慕看了他一眼,心里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其实早在她去告白的那天,她已经预料到结果是什么样的,因为她从未在夏钰眼眸里看见过她所期待的那种神色,他对她始终是温和有礼,虽然没有带着疏离感,但也没有特别亲密,他从未和她深谈过,他从未向她倾诉过心事和烦恼,他从未在她面前流露出特别私密的一面,所有的一切足以证明他对她没有感觉。她去告白其实只是圆了自己多年来的一个愿望,那就是将爱大声说出来。
车子开到市中心的路段,交通明显没有刚才顺畅了,停停走走,夏钰偷闲看了看窗外的店铺和行人,突然微笑地指了指一家装修基调明亮的铺子,对关心慕说:“小米豆沙饼,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的就是这家,明明学校附近也有,你偏偏说这家的口味是最正宗的,每次想吃就不顾路远跑到这里来排队。”
关心慕看了看那家小米豆沙饼的店铺,惊讶于原来一家简陋的小铺子装修后看上去气派了不少,但熟悉的几个大标题“皮薄馅多”还是迅速勾起了她的回忆,她的舌尖仿佛已经触及到豆沙饼的甜味,说:“因为这家的豆沙饼最绵密,甜而不腻,其他几家分店不是豆沙分布不均匀就是甜过头了,所以这家最好吃。”
夏钰顺势说了几件关心慕读书时候的糗事,譬如逃课,譬如考试作弊,关心慕哈哈地笑起来,气氛明显轻松缓和多了,夏钰放了一首老的英文歌,关心慕跟着曲调哼了起来。
等车子开到了关心慕的公司时,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十五分了,雨停了,整个世界显得特别干净和明亮,关心慕说了声谢谢就下车了,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夏钰的声音:“你东西掉出来了。”
关心慕回头一看,夏钰手里拿着的正是她的一支唇膏,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包,果然是粗心大意,拉链没拉好,她立刻回去拿回来自己的唇膏,接过唇膏时手指很自然地触碰到了夏钰温热的手指,笑着说了声谢谢的时候突然看见夏钰的视线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后方,她迅速转身一看,竟然看见了费钧站在她身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揉揉眼睛,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费钧穿了正式的西服,气势不凡,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场,他迅速走了上前,手很自然地挽住了关心慕的腰,将她带入怀中,她觉得有些小不对劲,因为费钧的力气很大,搂得很紧,她整个人被迫紧紧地贴在他的怀里,亲密无间到没有缝隙。
“心慕,这是?”费钧微笑,低头问关心慕。
不知是不是关心慕的错觉,费钧喊出心慕两字的时候语气特别温柔,他还从来没有对她那么温柔过。
关心慕立刻介绍双方的身份。
费钧点了点头,夏钰也笑了笑,随即抬腕看了看表,说自己还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联络。
“夏大哥,再……”
关心慕还未说完,费钧已经像是拎小鸡一样将她拎到自己的那辆布加迪边,挑眉道:“你怎么在他的车上?”
关心慕简单地做了手势。
“你知道不知道男人的车是不能随便上的。”费钧的双臂将关心慕圈在车身,眼眸的锋芒毕现,声音略带严肃。
“他是我夏大哥,我十三岁就认识他了,你说这话太可笑了。”关心慕瞅着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抚平他蹙起的眉头,“别乱吃醋。”
“我吃醋?”费钧二话不说地否认,“我从小到大,还不知道吃醋是什么玩意。”
……
“你明明就是吃醋了!”关心慕不甘示弱。
费钧睥睨着关心慕,慢慢道:“我劝你自我感觉别那么好。”
关心慕正气得要反击,费钧已经拍了拍她的脑袋,说明来意:“明天要出差三天,今天提早结束了工作,顺道来接你。”
“我还有半个钟头才下班。”关心慕没好气地说。
“我在对面的咖啡厅等你。”
到了五点整,关心慕飞一般地出了公司,擦过许帅的肩膀小跑到电梯,惊得许帅大嚷:“你是赶着去投胎还是怎么着?!”
关心慕走进咖啡厅,一眼就看见了费钧,不得不说他的识别度特别高,因为人长得高,坐着都比别人高出一个脑袋,尤其是他坐姿很挺,显得更为惹眼,此刻,他正在翻看一本杂志,面前的桌子上搁了一杯清水,关心慕快步走过去,将包包往沙发上一扔,坐下来就说:“饿死我了,我要吃咖喱牛肉饭。”说着叫来了服务员,刚要点咖喱牛肉饭,费钧开口了:“一份西冷牛排,六分熟,一份蔬菜炖饭。”
“我要吃的是咖喱牛肉饭。”关心慕抗议,为什么给她点蔬菜炖饭,她最讨厌吃小黄瓜和洋葱了!
“你这几天在咳嗽,不能吃辛辣的东西。”费钧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就这样。”
服务员翩然离去,关心慕顿时没了胃口,拿出手机刷微博,偶尔抬眸看费钧,他还是专注于他的财经杂志,她突然觉得他这个角度看上去很帅,便拿起手机准备偷Pāi他,正好他抬头,脸上的棱角锋芒毕现,她咔嚓一下,就拍下了,左看右看觉得很帅。
“我不介意你对着我真人流口水。”费钧放下杂志,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关心慕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
蔬菜炖饭完全没有味道,关心慕一点胃口也没有,恹恹地,一小口一小口往嘴里塞,慢条斯理地问:“明天要出差啊?”
“对。”费钧倒是好滋好味地吃着牛排,“三天。”
“这么说我有三天可以不见到你?”关心慕故作惊喜,边说边偷偷拿着叉子往费钧的盘子里探去,企图偷取一块牛肉。
费钧瞟了她一眼,不说话。
走出咖啡厅,门口有一位大学生模样的女孩正捧着一篮子的塑料玫瑰花在卖,看见高大的费钧和跟在后头的关心慕立刻上前,客气地说:“先生给你的女朋友买朵玫瑰花吧,这些都是手工做的花,两元一朵。”大学生模样青涩,说话声细细的,脚上的那双球鞋脏兮兮的,裙子下的小腿上还有几块淤青。
费钧二话不说地掏出皮夹,拿出几张大钞,沉声道:“我全部买了。”
关心慕瞠目结舌,那个大学生开心地连连说谢谢,费钧接过一篮子的塑料玫瑰,淡淡说了声不用谢,拉着关心慕的手就走。
“费钧,你挺怜香惜玉的呀,看见人家小姑娘长得漂亮,就全买下了?”关心慕说。
费钧不置可否:“塑料玫瑰可以存放很长时间,买了不亏。”
“是看人家小姑娘漂亮吧。”关心慕斜眼笑他,“如果换做一个老太太让你买,你会买吗?”
费钧像是思考了一些时间,然后镇定答:“不会。”
“视觉动物!男人都是视觉动物!”关心慕总结。
但不得不说那篮子的塑料玫瑰很漂亮,做工细致,看起来很逼真,拿回家放在空的花瓶里,尤为好看,看着看着心情就不由自主地好了起来。
因为费钧要出差三天,他从皮夹里拿出了一张卡给关心慕,又取了一些现金递给她,有些戏谑道:“我不在的几天好好照顾自己,别饿着。”
关心慕好心情地收了钱,哼哼道:“真将我当孩子养。”
费钧不屑地看了一眼关心慕的胸部:“你是货真价实的孩子。”说着还挑衅地在她的胸上点了点。
关心慕气得立刻跳了起来。
本来想帮忙费钧收拾行李箱,但费钧似乎不领情,嫌她动作慢,没有条理,夺过箱子,自己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将一切规整完毕,在关心慕惊讶的眼神中,他说:“出国留学的那段时间在英国各个城市跑,早练出来了。”
关心慕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妻子有些多余的意味,也对,费钧会赚钱,会做饭,会洗碗,会整理自己的行李箱,她的功能到底是?难道就是nuan床?
费钧洗澡的时候,关心慕又往他的行李箱里塞了几只水果,顺便帮他的手机充电,无意中按到一个键,跳出了一列的名单,其中有个署名为“老婆”的人,关心慕怔住了,看见“老婆”下面的号码,明显不是自己的手机号码,眼眸里立刻闪出两团火,费钧你胆子够大的啊!竟然还有个“老婆”!
她二话不说地拨电话过去,等待着电话那头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谁知铃声响了几秒钟,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笑声朗朗:“费总啊,有何贵干啊?”
关心慕一愣,随即轻声道:“呃,请问你是?”
“你是?”对方也没想到费钧的来电竟然是一个女人,收敛了笑声,认真地问,“我是婆成军,你是谁?”
婆成军!竟然有人姓婆?关心慕愕然了,赶紧道歉说:“啊,我是费钧的太太,不好意思,我不小心按错键了……就这样,拜拜。”迅速挂下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被审了,完全纯洁的一章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现,555
☆、chapter9
费钧出差的几天,关心慕觉得自己特别无聊,尤其是回家面对二百五十平方米,空荡荡的大房子,有点小寂寞的感觉。因为费钧不在,她自己就拿出囤积的泡面出来草草解决晚餐,结果食不知味地吃饭,回房间看碟片了,看一眼瞅瞅身边的手机,直到一小时四十分钟的碟片看完,哈欠连连,费钧的电话还是没有打过来。
夏日的天说变就变,九点多的时候开始打闷雷,关心慕正在喝水的时候,一个巨响的雷轰炸在天边,她差点被水噎死,放下水杯,赶紧去阳台关窗,不巧的时关窗的那瞬间,又是一个巨响无比的雷轰炸在耳边,她本能地“啊”了一声,赶紧关上窗,逃回了自己的卧室。
费钧的电话这个时候响起,她接起,声音还有点刚才被吓到的惊慌,费钧问她怎么了。
“正在打雷,被雷声吓到了。”关心慕说。
费钧的低笑声在电话那头响起,他一笑,关心慕就想起上个月的某一个晚上,也是雷声滚滚,她蜷缩在费钧怀里,像八爪鱼一般缠着他,他当时蹙眉笑她:“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怕打雷?”她瞪了他一眼,但是身子本能地往他的怀里缩了缩,他伸出手搁在她的耳朵上,说:“这样就听不见了。”
“害怕吗?”费钧问,打断了关心慕的回忆。
“还行吧。”关心慕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问,“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吃过晚饭没有?晚饭吃什么?明天几点起床?”
“想我了吗?”费钧突然冒出这四个字,完全的不搭界。
“啊?”关心慕抓了抓头发,心想该怎么回答呢,说想他吧,他会更得瑟的,说不想他吧,那是自我欺骗。
正巧,有一个雷声轰炸开来,天空骤然发亮,那裂痕像是一条毒蛇突然对着宁静的夜色啃噬一口,看着瘆人,关心慕“啊”的一声,电话那头的费钧立刻嘲笑她胆子那么小,果然是个小屁孩。
“你才是小屁孩!”关心慕回击。
“那你比小屁孩还小九岁,怎么称呼?”费钧有条不紊地指出她话里的漏洞。
两人又围绕着小屁孩这个主题吵了一会,最后是费钧房间的门铃声响了,他说有些事情要处理,挂下了电话,关心慕气呼呼地去厨房,打开冰箱,准备吃掉费钧买的一整盒比利时巧克力,谁知刚打开盖子,发现里面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晚上八点整后吃巧克力会变成肥猪。”那字体隽逸中带着刚毅,明显是费钧的字,她顿时没有了食欲,将巧克力塞回冰箱。
费钧打开门,发现门口站着的是刚才酒宴上和他共舞的罗霖。
罗霖是D市一家叫运达实业集团的高级公关经理,这次的商业价值交流会她也参加了,在酒宴上看见了费钧,顿时眼睛发亮,她早听说过费钧在行内的那些光辉业绩 ,对他的崇拜犹如崇拜一个神话,这次亲眼见到他,立刻被他出色的外形,高贵卓越的气质所吸引,于是想了个办法上前搭讪,她款款地走到费钧身后,轻轻叫了声费总,费钧转身的时候,她的高跟鞋很巧妙地踩了一下自己的长裙裙角,然后娇呼一声朝费钧怀里倒去,费钧有些猝不及防,手里端着的香槟酒杯子晃了晃,金灿灿的液体洒了出去,正好洒在罗霖的胸口,罗霖立刻说:“抱歉,费总,我的裙子太长了,不小心踩到了。”
费钧清冷的目光向下移,看了看她的裙子,果然很长很长的裙摆蜿蜒在地毯上。
“应该是我说抱歉,酒洒在你身上了。”费钧淡淡地笑。
“如果有诚意道歉的话,就请我跳一支舞吧。”罗霖眨了眨眼睛,性感妩媚的脸蛋上透露出一丝小调皮。
费钧沉默了片刻,说:“那是我的荣幸。”
在和费钧跳舞的时候,罗霖已经深深地被他迷倒了,这个男人实在太棒了!浑身散发出一种真正属于精英人士的魅力,偶尔说话的时候,那声音醇厚中带着一点男人的性感,犹如陈酿,她的手装作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胸口,试探了一下他的身材,果然那西服下的蓬勃欲出的肌肉令人心颤不已。
因为这次费钧下榻的酒店是商业价值交流会主办方安排的,罗霖凭着自己的小手段搞到了费钧的房间号码,然后回自己房间卸了浓妆,化了了淡妆,穿了款式简约的裙子,将头发披散下来,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确定自己很美,美得没有锋芒,足以让男人心动才准备出发,她出发前还喝了一杯红酒,让自己全身热热的,最后来到费钧的房门口。
“费总,不好意思,关于这次商业价值交流会,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你。”罗霖声音软软的,带着完美的笑容。
费钧的目光微微打量了一下罗霖,随即说:“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罗霖没想到费钧会说得这么直接,笑了笑,身子向费钧倾了倾,声音软得像一波水:“对呀,现在是费总的私人时间,如果不愿意聊公事,我正好也有私人问题要请教费总。”她是业内有名的公关经理,这样的事情做多了自然娴熟了,她懂得有些男人不是看不出她的来意,只是在言语上会推脱一下,只要她再进步的挑逗和指明,大部分道貌岸然的男人就会卸下自己的面具,欢迎她的到来。她自诩很懂得男人心,整个人向费钧身子贴去,用自己的“波澜壮阔”摩擦着费钧的胸膛。
谁知下一秒,费钧可以说是用一种近于“粗鲁”的动作将倒向自己的罗霖往外推,罗霖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了,她似娇嗔似气恼似害羞地看着费钧:“费总,你怎么那么大力啊?”
费钧一手□口袋里,顺手摸出一枚戒指,懒懒地套进左手的无名指,冷笑了一下:“我结婚了,这种让人倒胃口的游戏找别人玩去吧。”
罗霖怔住,半响后问:“我不美吗?”
“恕我直言,你很丑。”费钧冷毅的脸上一个客气都没有,目光冰冷得让罗霖立刻坠入谷底。
第一次在男人这里挫败,罗霖的震惊大于失落,紧接着是羞愤和气恼,瞬间再好的修养和社交礼仪也没了,竟然对着费钧吼了句:“装什么装啊?!明明是自己不行!七号电池吧!”
费钧完全不理会,迅速关上了门,那厚重的门几乎擦着罗霖的鼻尖。
后面两天,关于费钧是七号电池的流言成为这期商业价值交流会各贵宾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绘声绘色像是亲临现场一般,什么罗霖和费钧过了一夜,不仅发现费钧是七号电池,而且完事后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差点要叫救护车了……
最后总结出,人无完人,上帝是公平的,英明伟岸如费钧,也是有致命的隐疾的,众人开始怜悯费钧的太太。
关心慕重重打了个喷嚏,直觉有人在说她坏话,揉了揉快要糊了的眼睛,将精神重新集中在电脑屏幕上。下午的办公室里,大家各归各,没有闲谈,没有笑声,只剩下键盘敲打声,咳嗽声和喝水声。
这天的效率超低,整整一个下午还没将不足十页的客户资料整理好,关心慕思想集中不起来,某人的脸孔和身材总在她脑海里飘来飘去,她骂自己不争气,怎么回事?怎么老想着费钧?只不过是分开三天,和分别了九个秋天似的,还有事没事老爱盯着手机屏幕看,看到属于某人的那串号码在屏幕上亮起,她就迫不及待地接起。
幸好还有一个晚上,就可以看见费钧了,关心慕走出公司大厦的时候,对自己说,不是因为想费钧,只是一个人待在那么空荡的房子里太无聊。孤独的时候总会无意中见证别人的幸福,关心慕拎着包,咬着巧克力饼干,正准备往地铁方向走去,却瞧见了她的上级裴昕正笑脸盈盈地坐上老公任昭的车,他们感情好得像是演电影一样,上车之前还互吻了彼此的脸蛋,按网络语言归类,这类行为就是“闪光”,不顾别人孤家寡人,长夜漫漫,当众秀恩爱,简直是要闪瞎关心慕的眼睛。
她叹了叹气,灰溜溜地拎着包跑向地铁站。
本以为是最后一个孤单的晚上,谁知近十点的时候费钧来了电话,说他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需要延迟一天回来。
“什么?!”关心慕提声,被这个不幸的消息打击到了。
“就是一天而已。”费钧漫不经心地说,“回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补偿?补偿什么?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地邪恶呢?
“补偿什么?”关心慕将自己装成天然呆。
费钧用极其暧昧,极其低沉却又极其正经的声音说:“给你的花浇浇水。”
“去屎!”太少儿不宜了!关心慕的脸蛋立刻发烫,如果不是心疼这只老又残的老诺,她要砸手机了。
“想什么呢?”费钧说,“你养在阳台上的那盆绿萝,好几天没浇水了吧。”
对了,关心慕买的绿萝,她一次水也没浇,倒是费钧时常记在心上,会去浇水松土。
挂下电话,关心慕很主动地去面壁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有点邪恶,(*^__^*) 大家要撒花哦,顺手不要忘记,支持我勤更
☆、chapter10
关心慕下班回到家已经快七点了,推门而进,看见玄关处摆着某人的那双高级精致的意大利牛皮鞋,心顿时漏了一拍,连鞋子都没换便冲进客厅,瞟见沙发上搁着的是属于某人的深色西服,空气里弥漫的是属于某人的淡淡的刮胡水的味道,她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脱下鞋子,光着脚跑上了二楼,果然,费钧正站在自己书房的窗前,手指缝里夹着一根烟。
两人四目相交的时候,彼此从彼此眼睛里都看出了一点思念的味道,关心慕克制住自己有些激动的心情,尽量将语气放得很平常:“回来了?不是下飞机差不多要十点半吗?怎么提前了?”
费钧眼眸里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打量了一下关心慕,目光移到她光着的脚上时,轻斥了一句:“怎么又没穿鞋?”
“我脚下都是汗,这样凉快。”关心慕才不会承认因为是急着跑上来才忘记穿鞋呢。
费钧将烟捻在烟灰缸里,快步走过去,来到关心慕面前,垂眸看着她的脸,片刻后伸出手掌拍了拍她的头顶:“我不在的几天,有没有胡闹?”十足的长辈气势。
“胡闹什么啊,都多大的人了。”关心慕不屑道,“我可老实了。”
下一秒,费钧伸出双臂将娇小的关心慕搂入怀里,关心慕闭上眼睛,将整个身体贴在他宽大又温暖的怀里,像是小鸟归巢一般,很踏实很舒适,费钧的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手圈住她的腰,声音透着一种风尘仆仆的感觉,有些哑:“想我了吗?”
“还行。”关心慕说得很含蓄。
“嗯?”费钧的语气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想了。”关心慕缴械投降了,矫情啥呀,承认就承认呗。
费钧圈在关心慕腰上的手臂收紧,更使得她紧紧依偎在他怀里,他比她高足足二十八公分,每次抱她他都说费劲,但现在两人紧紧贴在一起,是最自然最契合的姿势,似乎天生就该如此,他的怀抱是她的归属,而她身上淡淡的花果香味让他有了回家的感觉。两人抱了很久,直到关心慕的小腹发出咕噜咕噜的煞风景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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