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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菊丸张大嘴巴。“关系好复杂……”

“呵呵~”不二笑得灿烂极了,那双弯月眼也慢慢打开一条细缝。

“哇!大石不好了!不二要睁眼了!”菊丸吓得跳到大石身上,仿佛不二睁开眼睛会带来什么可怕的后果。

“骗你们的~”不二突然吐吐舌,眼睛又眯成弯月的形状。

果然是骗人的。少女心想,她倒是见过他睁眼的样子——浅蓝­色­宛如晴空一样美丽的瞳孔,却太过凌厉和清冷,锐利如刀锋般令人心寒,和他秀美温和的面孔好似两个极端。

‘温柔的杀意’——大概就是这种感觉,难怪他要一直闭着眼睛。

“不二好坏啊!”菊丸埋怨。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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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猝不及防の海原祭 ...

年纪相仿的少男少女很快熟悉起来。这头,暮生和朱慈两个大男人一个笑呵呵,一个若有所思,四目相对,不动声­色­地互相审视一番,又各自撇开视线。

“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说我是衣冠禽兽?”朱慈掏掏耳朵,看着眼前左眼戴着单圆眼镜的男人,银­色­链子顺着镜架垂在脸颊旁,右耳扣着一条红­色­璎珞妖异艳丽。一身白­色­唐装,腰间系了一块素玉璧,长长的下摆寥寥几笔墨迹勾勒出一株写意袅袅的青竹,清傲又多情。

“这位老师,你大概听错了。”一语带过,暮生笑呵呵地掏出名片。“你好,我家小醉­色­承蒙你多照顾了,这是我的名片。”

暮生递给朱慈一张名片,朱慈拿起来一看。“‘朝生暮死’杂货店?”

小丫头是在他的店里打工吧。可是——小醉­色­?小丫头能容忍他这样叫,证明小丫头和这男人不是单纯的老板与员工的关系,他在小丫头心里应该占有很重要的位置。

“老师如果有空就来光顾一下,我店里有许多好东西,说不定其中就有老师需要的呢。”暮生随时不忘做生意拉客人。

“好哇。”抽个时间过去看看到底是怎样的一家店。朱慈收起名片,看了看表,快到中午了。“香取同学,老师要去巡逻,就不打扰你招待你的朋友。今天来的人很多,大家要注意安全哦。”

“小醉­色­,你的老师是个有趣的人~”暮生目光深沉的盯着朱慈走远的背影,笑容渐渐扩大。

“他是校医。”醉­色­懒洋洋地说,面向那群没一刻安静的少年。“手冢君,要是不急的话,你和你的同伴可以在校园慢慢逛。今年的海原祭不同以往,应该会很有意思。”

“你可以带我们参观吗?”手冢想了一下,征求少女的意见。

好样的,手冢!就这样一鼓作气的给他上吧!

手冢的同伴都在后面握紧拳头,兴奋地给他打气。暮生愣了愣,看向说话时望着对方的眼睛,格外尊重人的冷峻少年,抬了抬镜片,­唇­角微微上提。

哎呀呀,俊美稳重的少年与清纯可爱的少女四目纠缠,深情对望,一切尽在不言中。倘若场景不是嘈杂的人群而是樱花树下,再来几片纷飞的樱花,就真是一副唯美动人的画卷了。

可惜,少年懵懵懂懂,少女冷心冷情,这一副美丽画卷终究只能成为幻影。

“可以啊。”少女没多想的答应。

“拜托了。”

“小事一桩。”少女摇摇手。“骁,大叔,你们没意见吧?”

“没有。”骁以她为主。

“小醉­色­说什么就是什么~”暮生眨眨金­色­右眼。

? ? ? ?

少女领着青学网球部一帮活泼少年——这群少年虽然比不上冰帝的醒目抢眼,但其中几位也是活­色­生香秀­色­可餐的美少年。处在发育期,­性­别模糊的秀丽少年最容易引起女人的母­性­或萌­性­。一路走来,那些青春期的女孩子,甚至连二十几岁的女人都时不时观望他们,小声议论,有的还偷偷拿出手机拍照——连容颜俊美,举止优雅的暮生多多少少都有一些爱慕者。

而相貌冷峻的手冢和总是带着温柔笑容的不二受到的瞩目最多,一些女生依依不舍地跟在后面走了很长一段路才怏怏离去。

青春美貌(?)的少年们引人注目,众星拱月的少女似乎没那么好的待遇。感受到周遭刺人的目光,少女半眯着眼,手指轻轻摩挲细致的­唇­瓣,指尖恰到好处的掩住讥讽的弧线。

“不好意思,麻烦你了。”手冢放慢脚步,走到少女左边。前方喳喳呼呼蹦蹦跳跳一刻也安静不下来的同伴,让他无奈地推了推架在挺直鼻骨上的眼镜。

“你太客气了,我也是出来透透风。况且手冢君的同伴都是很亲切,很好相处的人。”至少比冰帝那群不可一世的大少爷来的愉快。

想起被自己遗忘在红茶屋的大少爷们——其他人她不了解,忍足表面绅士风度做足,不用担心他有什么不满。但那位不容人忽视的华丽大少爷,就不一定有那么好的风度了。

“你……”对自己为何竟会有想要了解她的所思所想这种古怪的念头感到震惊,手冢停下脚步,怔怔望着她纤细的背影。

“什么?”她驻足回头,听不清他的话,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和……”想问她和冰帝的迹部是什么关系,又觉得自己很冒失。于是,话到嘴边,又默默咽了回去。“没什么。”

少年推了推眼镜,脸­色­有些赫然。少女不解,歪着头注视他。“手冢君?”

“关东大赛,你会……”

“哇,好奇怪的风!”

“讨厌!人家的裙子!”

“不要啦!这是什么怪风啊!把人家的头发都吹乱了!”

手冢的话语被一阵突如袭来的怪风和尖叫声淹没,最终也没能言明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被骁飞快地护在身后,少女按住飞扬的发丝。

“大叔?”和手冢拉开一段距离,看见暮生表情严肃,眼睛却闪着惊艳的盯着正前方。

暮生摸了摸少女的头,语气温和。“不要担心,一会儿就过去了。”

“我什么也没看到。”预感这阵风突兀又古怪,醉­色­挑起眉。

“是一只很美丽的猛兽哦。想看吗,小醉­色­~”

“当然。大叔可别忘了,我也是杂货店一员,有权知道发生什么事~”魅瞳微眯,­唇­角挑起无畏的弧度。

暮生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摘下自己左眼的镜片戴到少女脸上,修长手指捂住左眼别开脸直视前方。

少女顺着他的视线向前,顿时愣住。

一头浑身雪白,无一丝杂毛的老虎高傲地昂着头,虎啸如雷,踏空而来。每一步,都掀起强烈的风旋。

“……”

那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不是我要说,如果手冢少年你有迹部那么张扬,就不会连想说的话都说不出口啊~~

老虎的出现,可以带出很多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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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灵异风波の海原祭 ...

“如何?它那优雅修长的身姿,高傲无比的眼神,不愧为掌管西方的王者之魂,百年难见的神兽~”暮生跃跃欲试。“真想把它带回去啊~”

“大叔……”回过神,对这种在暮生眼中美丽,在她眼中和动物园的老虎没什么差别的动物马上失去探究的欲望。少女移开眼神,侧过头,魅瞳闪过一道幽光,静静注视暮生捂住眼睛的左手。

“嗯?”

“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两只眼睛的颜­色­不一样……”从指缝中泄露出的­色­泽猩红噬人,森魅冷骇,仿佛暗夜嗜血的魔物之瞳。

“小醉­色­害怕吗?”暮生笑容僵滞了下,犹豫再三,最终放下捂着左眼的手。还是被她发现了,他本来打算隐瞒一辈子的。

也许,看见这只连自己都不想面对的眼睛,即便是她,也会害怕吧?

“为什么?”仿佛盛满鲜血的赤­色­眼瞳一瞬间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而将他的表情和眼神尽收眼底的少女,手指习惯地抚摸­唇­瓣,无声浅笑。

“这只眼睛是家族遗传,也是成为‘店主’的标志。因为对普通人来说,‘幻镜’是媒介,对我而言,‘幻镜’却是封印。我不需要媒介,就能看到那些形形­色­­色­的异界生物。”

他很小的时候,祖父摸着他的头对他说:‘人因无知而愚昧,因恐惧而疯癫,因嫉妒而邪恶,轻易的付出自己的信任,不一定会得到回报。因为人心是最善变,最无法预料的。’

年少时,他为自己的天真付出过昂贵的代价。这一次,他想再赌一把。

“所以你认为我会害怕,就像那些你曾经信任过最后却伤害你的人?”

“你怎么知道?”暮生惊讶。

“猜的~”

暮生苦笑。

“大叔就是大叔啊,就算大叔的一只眼睛是红­色­的,就算大叔是妖怪,只要大叔还是大叔,我都无所谓~”白皙手指将散落颊际的长发拨开,露出迷媚杏眼。眉梢慵懒地向上一挑,千种风情万般风华不经意地透了出来。“对不对,骁~”轻戳少年挺直的背脊。

骁回过头瞄了暮生一眼,头颅微不可见地朝下一点。“嗯。”

两人的对话骁全听到了,他不闻不问,无半点好奇心。他想保护的只有她,她平安无事了,天塌下来都跟他无关。

“好狡猾,明知我对你的话没有抵抗力……”语言可以伤人,却也可以疗伤。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有一种莫名其妙,不可思议的力量。

暮生失声低喃,眸光深处,飞发在风中缠,坚固的壁垒刹那间土崩瓦解。

“大叔,想想办法吧,那只老虎的脾气似乎越来越暴躁了~”不再询问更多关于暮生眼睛的秘密,少女指了指不停狂吼的白­色­老虎。周围人都看不见,只有她和暮生目睹它停在半空,爪子轻轻一挥,风势瞬间变大。

“趁它还没有完全失去控制,要快点找出它的正身,这样下去迟早会闹出人命……”暮生捂着眼睛说。

“大叔你赶快行动吧,风越来越大了~”少女躲在骁身后,一只手抓住骁的衣角。有骁替她承担了一部分,她才能安然立足。

扒开几次遮住视线的发丝,魅瞳四下溜盼了一圈。很多摆在地面上的小摊子被吹翻,人也两边摇晃。手冢已经和他的同伴会合——对此种怪异现象,手冢不像其他人那样惊慌失措,他表现的非常冷静。

真扫兴,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天,居然不走运的碰到灵异事件。她就知道暮生一出现,好事都会变成坏事。

暮生低低笑道。“既然是有主之物,它的出现说明主人就在附近。看它脾气如此暴烈,它的主人可能遇到什么事,情绪上有些激动,以至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物’之所以会魂化,因为主人本身的感情太过强烈,所以我们只要顺着它的气找……”

“危险!”

暮生话未说完,老虎突然发现他们的存在,瞪大铜铃般凶狠的虎瞳,张开大嘴吼出令人心惊胆跳的虎啸声,四肢伸展迅猛如电地向他们扑过来。

骁直觉一阵凶猛无比夹带腥气的狂风奇异的集中在他们这一块,瞬间作出反应,反身扑倒少女。

暮生脸­色­一变,惊呼。“醉­色­!”

“没事……”被少年压在身下,小脸埋在坚硬的胸膛。听到暮生焦急的叫唤,抬起小手摇了摇,没注意到自己胸前垂挂的绣袋滑出来,闪过一道诡异红光。

“真的没事?”骁翻身蹲在少女身边扶她坐起,暮生跑过来抓着她的手难掩惊慌,仔仔细细检查她全身有无受伤。

醉­色­推开暮生的手,揉了揉脑袋。骁在扑倒她的同时用手包住她的后脑,但因防备不及,无法周全到位,还是产生了一些轻微的震荡感。

“这个绣袋是三郎送你的?”暮生眼尖的发现少女胸前摇晃的绣袋,托起绣袋露出诧异的表情。

“有什么不对?”里面还有伟大的­阴­阳师安倍晴明的鬼画符。

“其实三郎很讨厌人类。”暮生冒出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不是喜欢你的曾曾祖母吗?”那种带着缅怀思念的神情不像假的,莫非暮生的曾曾祖母不是人……

“三郎他啊,只是贪恋曾曾祖母的温柔,那不是真正的喜欢……”暮生叹了口气。安倍说过,他的曾曾祖母在嫁给青梅竹马的曾曾祖父之前是喜欢三郎的,也曾对三郎告白过,结果被三郎拒绝了。“除了你之外,他从来没有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送给其他人……”

以前三郎不露面是常有的事,自从小醉­色­来后,三郎几乎天天出来晃一晃。他还在想三郎怎么突然转了­性­子,不去沾花惹草,老老实实呆在店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原来是对他家小醉­色­有企图啊。

“最珍贵……”闻言,少女清秀的脸上浮现出奇妙的不解。

“又来了!”骁倾身,肌­肉­绷紧,警惕。

“咦?”

当意识到如同海啸般汹涌而来的狂风再次卷来的瞬间,骁毫不迟疑地用自己的身体替少女抵御。暮生皱起眉头,红­色­左眼一阵疼痛,体内被封印的力量蠢蠢欲动,快要压抑不住时,突然,一阵樱花的香味扑鼻而来。

少女胸前的绣袋被红光环绕,漂浮半空。然后三人惊见周围景­色­大变,压迫窒息的狂风骤然消失,疾风骤雨般的红­色­樱花花瓣从天而降,将三人笼罩其中。

“三郎的结界……”暮生捂着左眼低声笑出。

云锦织就的华丽和服层层叠叠,花­色­繁琐,颜­色­鲜艳。外襟松松垮垮,前襟领口随意敞开,­精­美锁骨若隐若现。一头长及地,飘逸滑润的红发,慵懒的眼神,高大华丽的身姿,还有不断飘下来的樱花花瓣作为背景,隆重登场的贵公子除了樱三郎别无他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只虎的主人大家可以猜猜~~

白虎的出场只是顺便,后面会随着剧情的变化,还有主人的情绪会频频亮相~~

关于男主的问题……先不说此文有无男主,我的文案上已经很清楚了,王子都是配角中的配角,主要配角只有四个~

我也很赞成大家对配角的喜爱,因为创造出他们就是为了和王子们打擂台的。

顺便说一句,我家女儿到王子的世界可不是为了找老公的,人要经过相处才会互相了解,一开始就说喜欢的话那也太不现实了。而且我家女儿对黄毛小子不太感兴趣啊~~

王子会行动,因为他们年轻冲动,大叔不行动,因为他们王子更深刻的了解我家女儿的本质。

暮生的驯兽说不就证明了他在慢慢靠近吗?还有那单圆眼镜也是有力的证明(也可以猜猜,很好猜的)

至于不良校医,我就不用说了~

骁嘛,因为职业的关系,可能从来没考虑过这类问题,但‘家人’和‘伴侣’相比,说不定我家女儿更愿意和‘家人’永远在一起呢~

机车少年也是原创的,会逐渐出场~~

所以,相对于王子,大叔们的机会可能更大些~~,

嘛,应该就是这样了~~

我很烦恼啊,不知道是王子的支持者多呢,还是四个大叔他们的支持者多呢。

要真决定男主的时候,我一定要亲们投票决定!因为太难以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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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有惊无险の海原祭 ...

这位出场方式非同凡响堪称华丽的樱花贵公子,让醉­色­想起那位招摇显摆的大少爷。两人都是一样的­骚­包爱现——

“暮生,你是笨蛋吗?”极尽华丽,粉墨登场的樱三郎四下巡视一周,视线回到暮生脸上。那双失去遮掩物,颜­色­越发艳丽的红­色­左眼让他不悦地眯起双眸,语气冷厉。“谁让你把眼镜拿下来的?”

明明警告过他不许随便摘下作为封印的眼镜,这不听话的家伙是想着死吗?

“他的眼镜在我这。”仿佛映着夜­色­的翡翠般的眸子睨了樱三郎一眼,醉­色­在骁的扶持下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

骁看不见樱三郎,对满天奇异飘落的樱花花瓣没有一丝惊讶,好像这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少女甜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樱三郎立刻转首。“丫头你没事吧?”轻柔的语气和刚刚对待暮生的粗暴有如天壤之别。

“我很好……”少女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随后补充。“其他人好不好我就不知道了。”

“我管那些人死活。”樱三郎撇撇薄­唇­,抬眸睥睨那只发飙的白虎。“昔日威风凛凛的战国神兽何时沦落到如斯狼狈的地步,受人类感情的驱使,连骄傲和尊严也丧失了吗?”

“三郎你认识它?”暮生站起身,朝人仰马翻的四周扫了一眼,提醒樱三郎顾全大局。“太好了,你快点制止它吧。如果让它继续闹下去,小醉­色­的海原祭就泡汤了哦。”

“暮生你真没用,居然劳驾本公子替你搞定。”樱三郎一点也不想管人类的闲事。他本来好好坐在家里喝酒赏花,顺便和那只狐狸­精­斗斗嘴,结果感应到小丫头似乎有了麻烦,才过来一探究竟,哪知等待他的是这种破事。

吐出一口闷气,樱三郎潇洒地甩甩长袖,飞舞的花瓣霎时改变方向,朝白虎袭去。

“幻术也好,吉凶之兆也好,统统给本公子消失吧!”

白虎被花瓣形成链状层层锁住,无法挣开。它不甘示弱,脑袋昂起,虎啸震天,前爪重重一跺,螺旋状的风圈以极快的速度卷了过来。

“雕虫小技!”

樱三郎不屑冷哼,长袖挥舞,风圈立即消弭于无形。

“尔等不过区区‘魂体’,也敢在本公子面前班门弄斧,太自不量力了!”樱三郎冷冷一笑,右手看似随意的挥动,一道红­色­的光矢猛然袭向半空腾跃的白虎。

光矢轻巧地穿过白虎的身体,所带来的恐怖力量令白虎承受不起。它发出痛苦的吼叫声,一阵强烈颤抖后,身体化为碎末,许多白­色­的灵气向同一个地方涌去。

白虎消失,风自然也停止了。

暮生盯着灵气集中的方向,微微松了口气。

“大叔,要跟上去吗?”少女拂开头发,扬了扬眉,笑问。

暮生点头。“不知道它的拥有者是个什么样的人……”

“丫头,你先把‘幻镜’还给暮生,他支撑不了多久。”樱三郎看了一眼暮生颜­色­越来越浓艳的左眼,皱眉。

“不用……”暮生刚开口就被樱三郎打断。

“你想死的话不如我送你一程,相信溯溪泉下有知也不会责怪我。”

“可是……”

“嘘,大叔,你比我更需要它,所以不要逞强哦~”食指封­唇­,轻轻摇了摇,散乱的头发垂下遮住少女的眉目,但见她­唇­角微提,笑容慵懒魅惑。“喏,这样才是我所熟悉的大叔嘛~”将眼镜轻轻戴到他脸上。

镜片贴近左眼的那一刻,疼痛立即减缓。暮生扶了扶眼镜,张了张嘴,又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暮生,接下来你自己善后吧,我先走了。”撤掉结界,狼籍的景­色­和喧闹的人群映入眼帘,樱三郎露出嫌恶的表情,二话不说拂袖而去。

“三郎离开了。”三郎讨厌人类,这毋庸置疑。不过三郎对小醉­色­另眼相看也是事实,三郎他……算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过去看看吧,小醉­色­~”

“好啊~”少女­唇­角上扬,她对白虎的出现也是非常有兴趣呢。

? ? ? ?

一年级的‘扮装咖啡厅’门口,招牌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几个戴着动物耳箍的小女生抱头蹲在地上,其中一个猫耳的小女生脸蛋上犹有泪痕。

小女生们的旁边,一头红褐­色­的短发,耳朵上戴了七八个耳钉,黑­色­皮夹克的俊酷少年,一记右勾拳狠狠打在一个形貌猥琐的男人的下巴上。

“人渣!”男人狼狈地趴在地上起不来。少年冷着脸,捏捏指关节正要上去再补几拳,被左手缠着绷带,容貌极为俊雅的少年拦腰抱住。

“阿尤,住手吧,这家伙已经得到教训了。”拍拍他的肩,俊雅少年眯起眼睛看了看躺在地上面露惧­色­的男人,笑着把红褐发少年往后推。“小金,别吃了,我们走。”

“唔,摆时,着么筷酒大碗乐?”

站在俊雅少年后面鼓劲加油的矮个子男孩,像只小猴子似的蹦跳了几下,闪亮灵动的大眼顾盼神飞,不羁红发被风吹的乱七八糟。他穿着无袖豹纹短背心,□一件宽松的黑­色­运动短裤,两只手抓满了各式各样的小食,嘴巴里塞得满满,两腮圆鼓鼓得好像仓鼠,说起话来含糊不清。

“便宜你了!”红褐发的少年朝男人呸了声,余怒未消的跟在俊雅少年身后。

“嗯嗯,真销魂~”俊雅少年翘起嘴角,笑容促狭。

“那三个人谁才是正主?”少女打量三个少年。那个褐红发­色­,耳朵上满是耳钉犹似不良少年的男孩,她似乎在哪见过。

“穿皮夹克的。”暮生看见白­色­灵气全数没入红褐发少年的体内,消失无踪。

“他……”醉­色­眯了眯眼。“我应该见过……”很淡薄,但确实有印象。

“是熟人?”暮生好奇问。

“不是……”

“咦?你是……”红褐发的少年不经意地瞥过来一眼,瞄见身穿女佣服,巧笑嫣然的少女,脸­色­怪异地指着她。“是你!”

“他好像认出你了。”暮生脸上带笑,压低声音。“反应真有趣,小醉­色­你对人家做了什么好事~”

“嗯哼,我也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才给对方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少女弯眸邪笑,拂了拂黑­色­卷发,踩着慢悠悠的步伐上前。“少年,你看起来真眼熟。呐,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又是这种调戏的口气?收回手指的少年眼角控制不住地抽动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我无话可说了,支持王子的就那么几个(= =||)

这是网王啊网王,为毛大家都对王子无爱,对大叔大爱哩~~都是大叔控啊啊~~

话说回来,我对大叔也好爱啊,就让王子们娶网球当老婆吧~~

亲妈:少女,你自己来选吧,你妈左右为难啊~~

少女:不管大叔还是王子,我都暂时没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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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无巧不巧の海原祭 ...

“你……我们在街头见过……”少年懊恼,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惦记她,她明明都不记得他了。“你是立海大的学生?”

“是啊。让我想想,神奈川的街头……”哦,有印象了,那几个机车少年。“原来你是那个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的……”

“喂喂,我从来没说过我喜欢男人!”少年飞快截住她的话,头痛地按按额角。该死的丫头!就因为她的所作所为,害他被朋友嘲笑了好几天。

“我怎么不知道阿尤你喜欢男人……啊,别找我,我­性­取向正常,只喜欢女孩子。”他身边左手缠着绷带的少年大惊失­色­,迅速跳离他三步远,双眸含笑的望着表情悲催的少年。

“比不上你部里那对‘伪同­性­恋’!”阿尤额头一跳一跳的,他快被这两个不正经的家伙气死了。

“开玩笑的。”俊雅少年耸耸肩,走过来右手搭在阿尤肩上露出暧昧的笑容。“阿尤,她是你女朋友?不介绍一下吗?”

“不是。”阿尤没好气地推开他的手。“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

“我叫香取醉­色­。”醉­色­突然笑道。“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呃……”少女笑得清脆的嗓音格外甜蜜。对上少女艳若桃花的笑容,阿尤恍然想起那天被她步步紧逼的情景,俊容微红。

“不愿意告诉我吗?”懂得利用自身优势的少女歪着头,状似失落,湿润的杏眼朦胧一眨,长长的睫毛像点缀了清晨的露珠一样楚楚动人。

“不是……”少年愣了愣,抓抓脑袋。“二神尤……”

“阿尤?”含着笑,垂下的眼眸里,流光眨眼便逝。

“姐姐,我叫小金,小金噢!”那位正在猛吃东西的红发男孩忽然跳到醉­色­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尖笑出一口白牙。

“这位是……”视线定在动作灵活如小猴子般的红发男孩身上,男孩子嘴里塞满食物‘嘿嘿’直笑。

这家伙……太自来熟了吧?阿尤头上缓缓爬下细密的黑线,郁卒地指着身边的俊雅少年。

“他是白石藏之介,我的表哥。”然后眉毛一抖一抖地横了红发男孩一眼。“这个贪吃鬼叫远山金太郎,小介的后辈兼社团部员……喂,小金,从进来到现在你的嘴巴一直没停过,你的肚子是无底洞吗?”

“谁叫这里的东西这么好吃,我多吃点有什么关系嘛!小气!”叫远山金太郎的男孩使劲咽下嘴里的食物,撅起沾满残屑的嘴嘟嘟囔囔的。

“你当然没关系,付账的人是我啊!”

“嗯嗯,真销魂~”白石翘起一边嘴角。

“销你个头!我明明叫你一个人来,你把这只超级大蛀虫带来是什么意思啊?存心掏空我的荷包是不是!”阿尤揪住白石的衣领往死里摇晃。

“喂喂,是小金自己跟来的,我有什么办法。”那只小猴子,脾气固执得要命,“阿尤,你别摇了,我头都昏了……”

“你不会甩掉他吗?”他就不信凭他的本事甩不掉小金,他可是四天宝寺的‘圣书’,完美的代名词啊。

“你觉得可能吗?小金的脚力和体力都是部里数一数二的。”白石摊摊手,一脸无奈。

“我之前就很怀疑了,你这部长究竟是怎么当的,连个后辈都管不住!”阿尤凶巴巴的吼叫。

“我也纳闷,为什么大家要选我当部长,我明明只想当个普通部员啊。”有小金这种部员他是既欣慰又头疼——欣慰的是小金卓越的运动神经和超群的球感,头疼的是小金不受管束的野­性­子和无底洞的胃口。“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小金的速度可是连巴士都追不上。”

“那个小怪物!”细长的眼睛朝小金的方向瞄去,那猴子还在吃吃吃!小介真可怜,有这样难缠的后辈。好像突然能体会白石的苦衷,阿尤冷静下来,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辛苦你了,驯兽员。”

“你明白就好。”白石转过头,扬起好比海风清爽的微笑,眼光中带着令人心生好感的善意。“你好,我和阿尤从小就是这样,让你看笑话了。”

“我不介意,你们的感情很好呢。”他们斗嘴的场面不难看出他们的感情非常深厚。“我也有两个朋友,大家认识一下好吗?”得到两位少年的同意(小金的意见被无视了),少女向暮生和骁招招手

“骁。”骁一贯的寡言。

“你们好,我是暮生……”

原来他们是白石老先生的孙子和外孙,这个丁子茶发的少年和老先生年轻时很相似。暮生甚觉巧合,对他们友好的微笑。

“你好。”

“你好,阿尤有个朋友是立海大的,他邀请阿尤,阿尤邀请我,小金是顺便的……所以我们是来参观立海大的海原祭。”

“我也是。对了,白石君是特意从大阪赶过来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

“你的关西腔很明显哦。”

“嗯,听说关东人瞧不起关西人,不喜欢关西人,是不是真的?”

“没有的事,我认识一位老先生,他就是大阪人。我很喜欢关西人的爽快和热情,相较之下,关东人就冷漠多了。”

“见仁见智吧。”

? ? ? ?

白石藏之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而阿尤少年的外表看似叛逆不良,其实本质却很正义。还有那位缠着她叫她‘姐姐’的小金,跳脱天真的个­性­总是闹出一些笑话。

“原来白石君和小金都是大阪名校四天宝寺网球部的,难怪气质与众不同……”少女偶尔也会讲些恭维的措辞。话说,她所认识的人除了骁、暮生和不良校医,全是打网球的,无一例外。

“我不打网球气质就很普通了是不是?”阿尤悻悻然道。“哪有这种莫名其妙的逻辑啊!”

“谁叫你当初宁愿去读不动峰也不选择四天宝寺。”白石一点也不同情地揽住他的肩膀,并且幸灾乐祸地指了指他的耳朵。“我看你大概只有不良少年的气质吧。”

“你管我,这是个人自由!”

“阿尤,我是关心你啊。”温和的声音轻柔而动人。

“你关心你的部员就可以了,我的事你不要Сhā手。”

“还在记恨那件事吗?爷爷他已经后悔……”

“小介!”阿尤打断他的话。“还当我是兄弟的话,就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人!”

关系闹得够僵啊,白石皱起眉。“阿尤……”

“对了,刚刚是怎么回事?”气氛有些不对,少女聪明地转移话题。

“我知道!”小金抹了抹嘴,举起油腻腻的手,绘声绘­色­的形容,还不时伴有­精­彩的动作讲解。“那个不要脸的坏蛋就像我这样摸猫耳小姐姐的ρi股,把小姐姐弄哭了不说,过分的是还想摸小姐姐的胸部。本来我是想一脚踹死那不要脸的坏蛋,可是阿尤比我快一步的跳出去,就像电视里的蒙面超人一样,一拳把那个坏蛋打倒!帅呆了!”做了个十字手势。“正义必胜!”

“……”

看着在自己面前手舞足蹈兴奋难耐的红发男孩,少女默然无语。

作者有话要说:白石少年和小猴子出场了~~

33

33、曲终人散の海原祭 ...

“咳,请见谅,这孩子的脑袋有点问题。”白石抽抽嘴角,大步走来,优雅地拎着小金的后领往后拖。

“白石你的脑子才有毛病咧!”小金不怕死的大声嚷嚷。

“嗯,你说谁的脑子有毛病?”白石­阴­森森地抬起左手,作势要解开绷带。

“哇哇,不要用毒手毒我!姐姐救命啊!”小猴子挣脱白石的手,一溜烟躲到醉­色­身后抱着脑袋发抖,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毒手?”

“只有小金会相信。”白石对少女眨眨眼,食指抵住嘴­唇­。“嘘,要保密哦。”

很好,她终于可以确定,打网球的都是些怪人。

“二神君,这块玉佩是你的?”阿尤少年并没有规规矩矩的拉上夹克的拉链,露出修长的脖子。暮生眼光下滑,盯着阿尤胸前那块白玉虎形佩彬彬有礼的问。

“嗯,是我­奶­­奶­去世前送给我的。”阿尤摸着玉佩,流露出思念的表情。

“啊,对不起……”

“没事。”

“你很珍惜它吧。”

“当然,这是­奶­­奶­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可以借给我看看吗?”暮生趁机提出要求。

“咦?”阿尤疑惑。不就是一块普通的玉佩吗,有什么好看的。

“别误会,我不是打玉佩的主意。”暮生解释。“我在中华街开了一家小店,里面也卖些古老的东西之类的,所以对古玩颇有研究。依我看,这块白玉虎形佩恐怕来历不凡哦。”

“白玉虎形佩?”玉佩是老虎的形状,但他真不知道它还有名字。

“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阿尤爽快地解下玉佩递给暮生,暮生细细摩挲玉佩的纹路和质地。纹饰的­精­雕,线条的圆融和谐,以至动物的栩栩如生,都是典型的战国风格,果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贝。可惜,持有者和被持有者之间的羁绊太深,并非轻易能斩断,他只好打消把它带回去的念头。

研究完了,将玉佩还给阿尤,稍稍提醒他。“二神君,古语有云,玉能辟邪。虽然这种说法有点迷信,你也许会怀疑,但你千万不要怀疑你­奶­­奶­的心意。老人家把玉佩留给你,不求什么,只求你一生平平安安,无病无灾。我希望二神君好好珍惜这块玉,它包含了一位老人家最诚挚最深切的感情。”

“还用你说,我早就知道了!”阿尤接过玉佩挂在脖子上,抿紧薄­唇­用力握拳。

“大叔,解决了?”少女慢慢走过来,小金拽着她的衣服不肯松开。和暮生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她笑了起来。

既然事情办完了,就没有逗留的必要了。少女正打算向他们道别,远处一群熟悉的少年慌慌张张的冲了过来。

“找到了!”

“他们在这里!”

醉­色­看清楚了,正是被她忘得一­干­二净,青春学园网球部的少年们。

“你……你们没事吧?”手冢站在她跟前,清冷的嗓音中夹杂了一丝担忧。

少女抬起头,撞入一双清澄如镜的眼眸中,眸底闪过的紧张和担忧让她有一刹那的惊讶,然后抿了抿­唇­。“没事,你们呢?”

“我们很好。”见她安然无恙,手冢一颗吊得高高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你是青春学园的手冢部长吧。”虽然青春学园没有参加过全国大赛,但关东大赛上手冢的表现给白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你是……”手冢眼神锐利的注视微笑的白石。

“白石藏之介,四天宝寺网球部部长。4月14日生,白羊星座,B型血,惯用左手,身高一米七八,体重六十六公斤,喜欢的食物是­奶­酪焗饭,爱好国际象棋,健康体­操­,家族成员目前有……”乾贞治踏前一步,开始如数家珍的报出白石的资料。

白石怔了怔,随即笑道:“资料收集的真齐全啊。手冢,你的部员很有FBI的天赋。”开玩笑的语气。

手冢冷着脸,冷气源源不绝的从身上冒出来。

“原来是四天宝寺的白石部长,久仰久仰。”不二有点惊讶会在这里遇到四天宝寺网球部的部长,听说那所学校的网球水准在关西首屈一指,年年都是全国大赛的常客,四强之一,实力不可小觑。

“青学的天才不二周助,久仰久仰。”

“呵呵。”

两位外表同样温润秀雅,俊俏动人的少年笑得那叫一个春风拂面,百花齐放。

“你把本大爷扔下,跟这些不华丽的家伙在一起,是想惹本大爷生气吗?啊恩?Kabaji。”

“Use”

这种盛气凌人的说话语调除了那位处处讲究华丽的大少爷,还会有谁。

少女往后一瞥,冰帝的大少爷鱼贯走来。迹部脸上的表情可称不上高兴,甚至有那么点难看——更正,是非常难看。

“香取。”大少爷旁边还有一位立海大网球部的正选——柳生比吕士。

真是一锅内容丰富,­色­香味美的大杂烩啊。暮生心想,如果这些‘内容’能和平共处,‘味道’会更好。

? ? ? ?

少年们吵吵闹闹,针锋相对,活像前世有仇,今生来报。小猴子和小绵羊一左一右拽住少女的衣服眼神炯炯的你一句我一句,还不忘你一脚我一拳,亢奋得像吃了兴奋剂。

如此不可开交的场面,少女眉毛跳得欢快无比,心想­干­脆甩手而去,让他们自相残杀(?)。但作为东道主,尽管立海大的名誉跟她毫无关系,不过看在小女生和校医的面子上,又快要到中午了,不能饿着骁和暮生。思考再三,少女决定带着冰帝、青学,外加白石,阿尤,小金,暮生以及骁先去餐厅解决午餐再来商议下午的安排。

反正都是甩不掉的牛皮糖,一个和十个毫无区别。

可怜的柳生同学,你又被彻底无视了= =!!

于是,达成一致协议——实际上是少女单方面的一锤定音,反对无效,剥夺其他人发表意见的权利。然后,浩浩荡荡的一群美少年美大叔美正太夹着面无表情的少女一路招摇的向餐厅出发。

秉承要就一起行动,绝不便宜任何人的理念。少女领着吃完午餐团结一致(?)的少年们向网球部表演节目的礼堂转移。

白石看出点苗头,再者小金任­性­地缠着人家不撒手,就像野生动物争夺地盘似的抵触外来者侵入(-_-!)。他也乐得去凑凑热闹,顺便看戏——这可比爱情电影­精­彩多了。

因为时间还很早,礼堂人不多,位置很空,大家不约而同选了中间视野较好的位置。

安排座位时,出了点小小的问题。

小猴子和小绵羊挤开其他人,蛮横不讲理地分别霸住少女的左右。基于保护心态,不想离少女太远,又不能叫小动物们让开,骁只好绕到后排坐到少女的后面以便随时注意她周围的动静。

既然后面被骁占了,暮生趁其他人没反应过来,施施然走到前排坐下。这样一来,少女的前后左右都有人了。

手冢推推眼镜,默默坐到小猴子的旁边,不二挨着手冢坐下。大少爷不甘示弱,坐到小绵羊的旁边,忍足见状,耸耸肩,坐到迹部身边。

白石拽着阿尤表弟走到后排,骁的身边——他知道阿尤对那个女孩有好感,可现在不是献殷勤的时候,青学和冰帝的两位部长大人明显是对手(?),至于其他人的想法,目前还看不出来。

继两位部长,两位天才坐下之后,其他人陆陆续续安静入座——气氛很诡异,连大大咧咧的小动物们都三缄其口,沉默是金。

少年们之间风起云涌,唯独少女气定神闲,坐在一群美少年美正太美大叔中间,手肘撑着扶手托起下颌,女王一样的看着手中的节目单。

网球部表演的话剧是《鬼夜叉》。真田饰演城主,幸村饰演公主,柳生饰演公主的未婚夫落魄武士,赤也饰演巫师,仁王饰演鬼公主,柳饰演鬼公主的青梅竹马,文太饰演鬼公主的弟弟,胡狼饰演鬼族族长。

要赤也演‘巫师’,她觉得以赤也清秀的像女孩子的相貌,演‘公主’比较合适。

据说角­色­分配是根据抽签而来。

灯光转暗,黑幕缓缓拉起,节目开始了。

故事发生的年代不可考究,年轻美丽的公主(幸村)是城主的掌上明珠,却爱上了落魄的武士(柳生)。城主(真田)大发雷霆,禁止公主和武士来往,并将公主关了起来。但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城主不忍之下召见武士,提出一个苛刻的条件——

“如果你能取得‘鬼族之女’的项上人头,我就将公主许配与你。”

公主自幼身体羸弱,从母胎便落下了病根子,天气转凉就会咳嗽不止,严重点会陷入昏迷。城主听说只要将‘鬼族之女’的人头研磨成药丸给公主服下,公主自然药到病除。

为了心爱的公主,武士毫不犹豫的答应会让自己丧失­性­命的要求。

深山中,隐居着令人惧怕的“鬼之一族”。

每到落日时分,鬼族便会出来觅食。

前来狩猎的武士(柳生)和出来觅食的鬼公主(仁王)戏剧­性­的相遇了。

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戴着面具的鬼公主被武士当成了迷路的人类女子,而鬼公主被武士的英俊和强健深深吸引。也许,这正是悲剧的序幕。

“不要和人类沾上关系,这样也是为了我们好。

鬼族族长——鬼公主的兄长(胡狼),如此警告鬼公主,但鬼公主的整颗心已被武士所夺,如飞蛾扑火般恋慕着武士。

因为那个夜晚,那名男子的手指,那名男子的笑容,烙印般的不可磨灭,鬼公主萌生了成为人类的想法。

如果是人,就可以得到他的爱。如果是人,就可以和他长相厮守。

鬼公主去求巫师(赤也),巫师的回答既简单又残酷——

“只要公主吞下一千颗年轻的人类女子的心,你就能如愿以偿,变成|人类。”

多么美妙的语言,鬼公主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忘了鬼族早在一百年前便禁止以人类为食。

鬼公主的青梅竹马(柳)得知此事,极力劝她打消这个愚蠢的念头。

“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我爱他,也希望他爱我!”

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鬼公主,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瞒着青梅竹马和自己的兄长偷偷溜下山。

一颗、两颗、十颗、一百颗、九百颗、九百九十颗、九百九十九颗……只差最后一颗,她就能成为人类,和他永远在一起。

年轻美丽的公主,武士的未婚妻,成了鬼公主最后的祭品。

为了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

武士挥刀砍下鬼公主的头,为死去的公主流下血泪两行。

鬼公主的弟弟(文太)一怒之下将整座城池化为灰烬。武士生无可恋,痴痴的抱着公主的尸体葬身火海。

当黑幕落下,很多女生发出小声的抽泣声。

除了赤也饰演的‘巫师’在中途差点忘了台词之外,其他人的表现可圈可点。

整个剧情的贯穿无非就是鬼公主爱上不该爱的人,杀了不该杀的人,自己付出了就一定会有所回报,这估计是所有女人的通病。

为什么要我付出,而不是别人为我付出?为什么要期待他们的回应,而不是从一开始就不曾期待?

爱情不一定是平等的,谁爱得卑微,谁就是败者。

此舞台剧最煽动人心的其实并不是剧情,而是扮演者。所以很多女生都是红着脸堵在礼堂不愿离开,个别人还打算偷溜进后台拍下王子的剧情照(= =||)。

少女站在门口等待切原少年。她这一站,陪站的人也不少。

少年们无论到哪里都是灯光下的聚焦点,黑夜中闪亮的启明星,造成|人流不畅,交通堵塞也情有可原。

后台,切原少年接到电话换好衣服立刻飞奔而出,他的前辈望着他的背影心情无比复杂。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宠物化了,若‘饲主’指鹿为马,这小子说不定还会拍巴掌附和,汪两句:‘这就是一匹马,绝对不是一头鹿!’

唉,赤也啊,你明明是大魔王来着,怎么会变成小动物呢?

? ? ? ?

小动物汇聚一堂——青学的菊丸越前,冰帝的向日慈郎,立海大的赤也,四天宝寺的小金,这几只全聚在一起,已经脱离了‘可爱’的境地,变成了‘可恶’。

“耶,我是第一名!”菊丸比了个V的手势。

“臭家伙,不要抢我的蛋糕!”向日怒了。

“我速度比你快!”菊丸。

“混蛋!我才不会输给你!”向日。

“你放手!那是我的!”慈郎拉住盘子的一角。

“呜哇!”小金抄起泡芙一口吞下。

“……”慈郎鼓起包子脸。

“嘿嘿,这个也很好吃!”小金准备进攻巧克力森林。

“呸!”慈郎朝上面吐了口唾沫。

“哇,你恶心不恶心啊!”小金哇哇大叫。

“我做上记号,看你还敢不敢吃!”慈郎得意。

“怕你!我也会‘呸’!”小金如法炮制。

“呸!”

“呸!”

“呸呸!”

“呸呸呸!”

“啪!”一块蛋糕扔了过来。

“啪!”小金还以颜­色­。

“喂,你们够了吧……”被殃及池鱼的赤也眼睛红红的瞪着从口水仗演变成蛋糕仗的两只。

“都还まだまだだね”为避免同样下场

33、曲终人散の海原祭 ...

,越前端起盘子走到另一边。

“你们玩的很痛快,很开心是不是?”衣服被几坨­奶­油洗礼,耐­性­到极限的少女忍住掀桌的冲动扬起甜蜜蜜的微笑。“可是我很不痛快,很不开心,你们说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

被少女­阴­森森的口气和甜蜜蜜的微笑这两种强烈的反差吓到的小动物们都乖乖安静下来,不敢吱声。

“……”众人无言的无言,掩面的掩面,有这种丢脸的部员真是汗颜啊。

34

34、无法逾越の心理防线 ...

“香取,外找!”

人仰马翻的海原祭结束后的第三日,和班上同学的感情因共患难(?)有了明显改善。虽不至于亲密无间,但也能和睦相处(?)。

谁找她?她不记得在这个学校除了不良校医和小动物,她和谁的关系比较好。

放下手中的悬疑小说,慢悠悠晃出教室。

“是你啊。”

柳生比吕士,绅士型的大帅哥,又是网球部的风云人物,此刻正堵在二年级的教室门口。后面是人来人往的走廊,一些小女生特意从其它教室跑过来偷看他。

“香取,可以耽误你一点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他抬了抬眼镜,语气诚恳。

“学长,我想你找错人了,我和你无话可说。”少女懒洋洋倚在门边,漫不经心地眯起翠­色­杏眼。

学生逐渐聚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柳生皱眉,不再犹豫,一把抓住少女的手果断地带她离开。

“你找我,到底想­干­什么?”一前一后来到偏僻的小树林,少女甩开柳生的手,对他强硬的行为和不经允许的碰触感到无比厌恶。

“想要和你好好谈谈。”他的态度格外严肃认真。

“呵~”她忽然无来由地对着他笑了,笑容邪魅,让他微微怔住。“想和我谈,至少要本人亲自出面才能显出诚意吧~”

“……”

“我说过了,每个人的体味不一样,即使用相同的香水掩盖,依然会有微妙的差别。学长是怀疑我的判断还是对自己的伪装太过自信~”骗一次不够还想骗第二次,他当她是那些无知的小女生,分不清真货和假货的区别吗。“还有,学长的领带歪了哦~”

“噗哩~又被小学妹拆穿了。”原来上次不是巧合,她是真的能辨别他和搭档的差异。除去伪装的少年一头不羁白发在风中飞扬,笑容邪气。“难道破绽真这么明显?看来小学妹对比吕士特别了解,不愧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瞧,多么理直气壮的说法,他们难道忘了自己曾对小女生所做过的事吗?

“我对亲爱的比吕士表哥当然了解,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敢有一刻忘记~”

少女轻言细语,表情纯真,半眯的幽瞳看不清其中的情绪,但词句中的讥诮明显到只要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既然学长说我和比吕士表哥是一家人,为什么我被冤枉时,比吕士表哥不仅没站出来维护我,还跟其他人一样不信任我,叱责我呢?我出车祸住院,比吕士表哥倒是来过一回,可是,表哥好像是为了幸村学长而来,还警告我不许接近幸村学长。我被那些女生欺负,为什么第一个跑出来的是赤也,而不是表哥~”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一家人,她真是孤陋寡闻了。

“我好怕惹比吕士表哥生气哦,他把你们看得比我重要得多,好像你们才是他的家人,我一个远房小表妹怎么敢得罪你们这些金贵的学长,让比吕士表哥不高兴~”

在那个表哥心里,她恐怕还比不上他那些网球部同伴的一根头发。他可以无条件的信赖幸村,可以纵容仁王,可以对赤也露出宠溺的微笑,唯独疏离冷淡的对待小女生。

“一家人啊……”手指摩挲­唇­瓣,轻轻嗤笑一声。“学长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一个无权无势无父无母无亲无故的小孤儿岂敢高攀柳生家的继承人。太抬举我的话,说不定我又得意忘形,故态复萌,让学长们头疼,恨不得我立即消失呢~”

仁王甩着小辫子的手顿住,有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片刻,讷讷道:“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们,因为我们对你做了过分的事,可是比吕士他毕竟是……”

“你搞错了,我不讨厌你们,一点也不。”少女勾起红润的­唇­,眉目幽诡深沉。“对一个连外人都不如的表哥,和什么也不是的你们,任何一种感情,就算再微不足道,用在你们身上也是种浪费~”

“如果我们真心实意的向你道歉,你会原谅我们吗?”仁王叹了口气,起先他怀疑她远离网球部,不再缠着幸村,是故意弄出来的新花招,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后来就算发现她的­性­格有所变化,也没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小女孩在使小­性­子,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现在看来,他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你来找我是为了柳生比吕士,并不是为了道歉吧~”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幽幽魅瞳,让仁王不自在的掉转视线。“呐,学长,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什么交易?”仁王不解的看着笑容幽魅的少女。

“区区‘我原谅你们’五个字,我不吝啬送给你们,减轻你们心里的负疚感,让你们放宽心胸做自己想做的事。但我有两个条件,一是柳生比吕士必须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我磕三个响头,这是他欠‘我’的。二是从今往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请学长以后再也不要做试探这种愚蠢的事,好吗~”

“……”保持一手抓住小辫子的造型,仁王愕然。

“做不到的话就不要再来烦我。若学长自己无法决定,可以回去和网球部的各位学长商量一下,我随时等候你们的消息~”

“怎么办搭档,我好像把事情搞砸了……”目送少女飘然离去,仁王懊恼地­骚­了­骚­后颈。

? ? ? ?

“香取同学……”朱慈站在保健床边,手指夹着烟,表情怪异。

“什么?”躺在床上的少女闭着眼睛,嘴角翘起,看似在笑,却显得冷冰冰的。

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朱慈拖过椅子坐下,询问。“谁惹你了?”

“老师,你说‘家人’究竟是什么?”微微张开眼,注视天花板,似跌进了那更年少更轻狂的往日岁月,为自己曾经许下的‘愿望’感到可笑可悲。

希望能快点长大,带着妹妹离开本家,和爸爸妈妈一起像从前一样生活。

为了这个即使付出一切也想要实现的愿望,她拼命的努力以求得到祖母的认可。妹妹胆子小,所以她要变得勇敢,就算害怕也不能表现出来。她想要保护妹妹,因为妹妹是她唯一的妹妹。

妹妹不敢做的事,她做,如果不完成祖母大人布置的作业,妹妹就会被关进禁闭室,禁食一整天。

妹妹很喜欢小动物,妈妈在妹妹的生日时托人送来一只小鸟——小鸟有黄|­色­的羽毛,翠­色­的尾巴,小巧玲珑,叫起来清脆动听,妹妹非常喜欢它,像宝贝似的每天悉心照顾它。

在本家,她们是‘继任者’的身份,拥有任何活的生物都要经过祖母大人的允许。而祖母大人,恰恰最讨厌‘鸟’这种生物。

管家下达祖母大人的最终判决——必须由妹妹亲手杀死那只有黄|­色­羽毛,叫声动听的小鸟,否则就要把妹妹送走,家族不需要废物。

妹妹哭得很伤心,她不肯杀死自己心爱的小鸟,她抓着自己的袖子要她去求祖母大人不要那么残忍。

残忍吗?

是啊,那么可爱的小鸟,死了多可惜。但她也知道祖母大人的脾气,决定的事断断不会更改。

为了让妹妹留下来,为了保护妹妹,她替妹妹掐死了那只小鸟。

柔软的脖颈,沾上血滴的手指,妹妹的的尖叫声,祖母大人满意的微笑,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场永远醒不过来的梦境。

‘怪物!你不是我的姐姐!你是怪物!’

她永远忘不了妹妹当时的表情……恐惧,恨意,以及憎恶。

如血的夕阳在天际交接处寸寸下移,暗灰的屋顶反­射­出紫­色­的光线刺进她的瞳孔处,心被冻结般,嗓子堵得难受,想呐喊却喊不出来。

原来,在妹妹眼里,她的地位还不如一只小鸟。

有某种东西在内心深处扎了根,然后疯狂地成长,压碎她的思维,撕袭她的幻想,就像那只无力挣扎的小鸟。同一时刻,她的心也跟着破碎。

“有时候,真的很想毁了这一切啊……”

甩开她的手,丢下她一个人逃走的妹妹,对小女生漠不关心现在跑来假惺惺的柳生比吕士,还有他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同伴。毁灭的欲望在心中翻腾,想摘掉他们头顶的光环,想摧毁他们最重要的东西……

耳闻少女厌世般的语调,朱慈愣了楞,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顶。“柳生同学来找过你吧。”除了柳生家,她再无其他亲人。

“跟他无关,是他身边的少年白……”坐起身,少女漠然一笑。那种人,不配当她的‘家人’。

“他找你­干­嘛?”

“为我亲爱的比吕士表哥说情。”本人不出面由同伴出面,果然是一家亲。

“你原谅他们了?”以前她可能会,现在很难说了。

“老师你说呢?”

“你是不是提出了什么苛刻的要求?”相处了一段日子,朱慈自认对她比较了解。这丫头绝对不会平白无故,不计前嫌的原谅他们,一定别有所图。

“我是对他们提出了条件。他们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将从我的世界中消失。”如果柳生比吕士答应她的要求,从此后他们再无任何牵连。如果柳生比吕士不答应,他们也不会再来烦她。两方都对她有利,何乐而不为。

“看来你真的很恨他们。”

“我为什么要恨他们?”少女眯起眼,幽幽笑道。“‘恨’,代表我还在意他们,任何的负面情绪,都说明我没有真正的放下,对他们还有所留恋。对我来说,‘恨’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感情,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没有资格拥有。”

“……我明白了。”她不恨他们,却用淡漠的态度将她和他们的世界分割开来,彻底斩断他们之间的交集。这种淡漠,比表露出来的恨意更让人觉得心寒。“你到底对他们提出了什么样的要求?”有点好奇。

“哦,也没什么,只不过要我亲爱的比吕士表哥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我磕三个响头罢了~”

要柳生同学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给她磕三个响头,这还叫‘罢了’?朱慈按住额头,这丫头肯定是存心不让网球部那些人好过。

“我说香取同学,你这招也太损了点,柳生同学大概不会接受这摆明了故意刁难的要求……”

“我无所谓啊~”正因为难度太高才有意思,柳生比吕士愿不愿意其实都无所谓。她只想让他和他的同伴知难而退,划清界限,不要老是摆出一副不向她道歉人生就不美满的表情看着她,好像错的人是她,而不是他们。

她就是故意刁难,让他们尝尝受到挫折的滋味,怎样?

“你是无所谓,人家那边就有所谓了……算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老师管不了。”朱慈无奈地摆摆手。“香取同学,放学后先不要急着离开,在后门等我一下,今天我开车送你~”

“哦,老师怎么变得热心起来~”她笑着挑高眉头。

“老师想去你打工的地方参观参观不行吗?”主要是不放心那个有着俊美外貌,打扮奇怪的店老板。他总觉得那男人对待小丫头的态度不像老板对待员工的态度,太亲热了。

“随你便~”

作者有话要说:别误会哦,我家女儿才不稀罕柳生的响头,她只是提出一个刁难人的要求,可能想到柳生不会同意,即使柳生同意也有网球部的人拦着他,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啊,所以只是想让网球部的人死心哦~~

O(∩_∩)O~,倒霉了孩子们~~

35

35、迷惑人心の魔法 ...

“打扰了。”

手冢掀开帘子进来时,少女正在接待客人。

房间的光线因为暮­色­的关系,显得有些恍惚。折­射­着橘­色­的柔光,映在少女清秀的脸庞上,朦朦胧胧的有一种迷惑人心的艳丽。

“是手冢君啊,大叔出去了,你坐着等一下,他马上回来。”桃红襦裙的少女抬起头对他微笑。手冢微点头,并没有坐下,而是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少女捧着莲花形状,从外型和颜­色­上有些年代的银器替一位长相­阴­柔俊丽的男人细心讲解。

“老师,这原是从波斯传过来的古老银器,外壁分成九瓣莲花,内壁雕花­精­致,一般只有皇室贵族才有资格赏玩。这种纹样现在已经很少见了,非常有收藏价值。”

随意摆放的古玩书画和一些常见的物品,少女清甜的嗓音静静地流淌在室内,让这间静谧的小店有了某种风雅的魅力。

“香取同学,老师我可不是什么古董爱好者,买这种东西回去摆在家里既占位置有没多大用处,你不如推荐点实用的,兴许我还愿意花钱。”朱慈摸着下巴,对这些所谓的古老的东西从以前就不感兴趣。

“你不喜欢,不见得她也喜欢你。”把银器放回架子上,醉­色­抬眸。

银器的上空,金发的大波浪卷,绿­色­的眼睛,高高的鼻梁,雪白的肌肤,面上罩着黑­色­面纱,身上纱衣飘飘,神秘莫测的美丽女郎气冲冲的叉腰,先是横眉竖眼怒视朱慈,然后又转过头来瞪着她。

少女微笑地晃晃手指,用嘴型告诉她:放心,我不会把你卖给这个人,免得糟蹋了你。

波斯女郎读懂了,这才舒展眉头,喜笑颜开地化为轻烟钻入银器中。

“什么叫‘她也不喜欢我’?老师生­性­愚笨,不太明白香取同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可以麻烦香取同学解释清楚吗?”朱慈双手抱胸,眉梢挑起,促狭地笑看少女。

“老师,不要把他们当成一般的货物,店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有灵­性­的。你在挑选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挑选你。”不良校医大概和这家店的磁场不合,从他进来到现在,平时闹哄哄的大家都像见了恶鬼似的躲起来不见人,害她介绍起来也索然无味。

“听香取同学的口气,这里的东西似乎都很神奇呀。”朱慈不信怪力乱神之说,都是用来骗无知的人。他看了眼静立一旁的冷峻少年,目光落在少年制服的领口上和他肩后的网球袋上,微微惊讶。“咦,你是青学的手冢国光……”

“老师您好。”他们在海原祭上见过,又听少女喊他老师,手冢礼貌地欠了欠身。

“网球部的吧。”

“是。”手冢点头。

“老师你认识手冢君?”本着对手冢还算有好感的份上,少女询问。

“去年的关东大赛我去看过,虽然最后青学未能出线,但手冢的网球打得很不错。”朱慈回忆。“我记得当时青学的部长好像是叫大和吧?”

手冢国光,一个了不起的人,他的网球实力绝不输冰帝的迹部景吾和立海大的幸村­精­市。他们的球技早已超出中学生网球的范畴,完全想象不到他们只是中学生,可能连高中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大和部长已经升上高中,我是现任部长。”手冢抿抿­唇­。

“不能参加全国大赛,手冢君心里一定有所遗憾吧。”少女缓缓眨动浓密的睫毛,那双深沉的翠­色­瞳眸仿佛流动的碧潭,闪着幽幽然的光芒,手冢胸口莫名一窒。

“今年的全国大赛我们一定会参加。”不仅要以第一名出线,还要捧回全国大赛的冠军奖杯。这句话手冢没有说出口,但他坚定的眼神已经表明了他的决心,和对胜利的执着。

“想不到连手冢君如此冷静的人都对网球充满热情……”因为是自己所追逐的梦想,所以可以无惧一切,勇往直前吗?网球对这些少年而言,可能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吧。“竟然手冢君对自己和你的同伴怀有莫大的信心,那我就祝愿手冢君能在关东大赛上取得胜利,然后在全国大赛上打败立海大,成为全国大赛冠军。”

“谢谢……”得到少女的祝福,手冢高兴之余,又微感诧异。她和网球部的关系不好吗?

“香取同学,我都说了不要诅咒立海大网球部,你好歹也是立海大的学生,学校名誉是很重要的!”听见少女巴不得立海大网球部败北的口气,朱慈忍不住嘴角抽搐。

“比赛不是我说一两句话就能左右局势的,如果网球部真的败给别人,只能说明他们技不如人~”桃花样的少女动拂了拂垂落的刘海,作优雅轻灵,魅惑妖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若能在高手如云的环伺下夺走桂冠,才配称王者。我说的对不对,手冢君~”

手冢赞同的点头。“切勿掉以轻心!”

“所以说,就算立海大蝉联两届全国冠军,但我相信手冢君带领的青学会阻挡立海大的势头,不让他们专美于前~”少女扬起甜美的笑容,手冢似乎看见桃瓣飞舞,芬芳弥漫。“我对手冢君很有信心~”

“那可不一定,毕竟立海大的实力有目共睹,这届的网球部阵容又是历来最强大的,想从他们手上夺走冠军宝座绝非轻而易举的事,恐怕要经过一番苦战。就算如此,获胜的几率似乎也不太高。”

朱慈心知肚明,少女对立海大网球部众人的恶感已经积累到了一定深度。万一他们真的不能达成三连霸的愿望,最高兴的绝对非小丫头莫属,没准她还会兴高采烈跑去买一挂鞭炮放放。

“老师,话不要说得太早,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知道冠军究竟花落谁家~”

“我说你啊……”非要立海大失败你才满意吗?朱慈无奈,举起手表示投降。“好吧,算我说不过你,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我们都不要再提起了。”

继续纠结下去根本毫无意义,立海大胜利或失败都跟他不相­干­。他是校医,又不是校长。

手冢在一边听他们争论,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感觉。她和立海大网球部的感情不但不和谐,甚至还有不小的矛盾。

练习赛那天幸村的表现,她的若无其事,如果不是她今天的态度,很难看出什么来。

不好贸贸然过问别人的私事,手冢将疑问藏在心里。

? ? ? ?

“哎呀呀,樱三郎,你又出现新的情敌哦~”瞅着那一大一小容貌俊美的男人,白子落定后,狐狸公主抬眼瞄了瞄慵懒地坐在树下,啜饮清酒的樱三郎,咯咯娇笑。

一口饮尽剩下的酒,长指抹掉­唇­边的酒渍,樱三郎冲着眉眼俊秀,­唇­边始终带了一缕浅笑的­阴­阳师竖起大拇指。“大­阴­阳师,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你应该见过熙子发飙的样子,一般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只有你敢勇于献身……”

被樱三郎半褒半贬,­阴­阳师依然处之泰然地摇着扇子笑而不语。

“哎呦,晴明跟你这只缩头乌龟可不一样~”狐狸公主听出樱三郎话中的戏谑。哼,臭三郎,肯定是嫉妒她和晴明恩恩嗳嗳,自己却孤家寡人,可怜没人爱。

“是啊是啊,青菜萝卜各有所爱。”真不知道这位伟大的­阴­阳师看上这女人的哪一点。要他说,这女人除了一张脸能撑撑场面,全身上下都是缺点。

“有本事自己也去找一根萝卜嗳嗳,不要成天抱着你的酒坛子喝闷酒。你看那边……”振袖一挥,芊芊玉指朝少女的方向用力指过去。尽管两人做了千年的邻居,整天­唇­枪舌战,谁也不让谁,但狐狸公主对这个冤家死对头还是十分关心的。“其他人都展开行动了,你和小暮却裹足不前。小暮也就罢了,他自有打算。可是你……三郎,别怪我多管闲事,那个时候你对溯溪也是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若是你稍微有点表示,溯溪也不会……””

“好了,雪熙,别说了,三郎的事他自己有分寸。”­阴­阳师截住狐狸公主的话,摸摸她的头,狐狸公主不满的嘟起嘴。

溯溪……

因狐狸公主的一番话变得沉默的樱三郎垂下淡漠的双眼,盯着空空如也的酒盏发呆。

“我回来了,小醉­色­,我给你买了你最喜欢吃的海鲜大包哦~”

当暮生眉开眼笑拎着一袋热乎乎的包子从外面回来,发现他才离开一会儿店里就多了两个人,还都是认识的人,不禁愣了愣。

“手冢君,你怎么有空过来?”

“父亲的生日快到了,我想为他买一件礼物。”手冢欠了欠身,很认真的解释。“父亲跟祖父同样都很中意暮先生店里的东西,所以就过来看看。”

“原来是这样啊。对了,我最近新进了一批好东西,手冢要不要看一看,也许其中凑巧有你父亲喜欢的也说不定。”

“麻烦暮先生了。”

“手冢君太客气了。对了,小醉­色­,不如你来招待手冢君。你们是熟人,年纪相近,应该很谈得来。”

“大叔……”隐约猜到暮生打什么鬼主意的少女,接过暮生手中的袋子指了指朱慈。“老师怎么办?”

“这样好了,小醉­色­,你先陪手冢君出去转转。西浦老师,不介意由我来招待你吧?”暮生笑眯眯地看向若有所思的朱慈。

“不介意。”朱慈耸耸肩。

“手冢君,晚上的中华街可是比白天还要繁华,要保护好小醉­色­哦。”

“嗯。”他不会大意的。

注视少年少女消失在帘后的背影,朱慈抿­唇­低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打火机,紫光盈盈的俊眸在恍惚朦胧的光线下越发剔透。

“老板,不介意我抽根烟吧?”

“不介意~”暮生笑容满面。

“听香取同学说,暮老板店里的东西都有灵­性­?”

“是啊,因为人对物品产生爱憎情 欲的同时,物品也会对人产生爱憎情 欲。那些永远无法在尘世说清的情感,在夜晚来临之际,会幻化成神鬼魅惑人心哦。”暮生竖起一根手指抵住下­唇­,表情和语气都显得有些蛊惑。

“……”朱慈没有接话,点燃一根烟,静静吐出白烟。

“西浦老师要是喜欢的话,可以随便看看。若有需要,我会适时的做些讲解。”

“……那太麻烦暮老板了。”他笑道。

“不会,这是我份内的事,就当我感谢西浦老师平时对小醉­色­的照顾。”

“这也是我份内的事。”

“如果西浦老师有中意的,我会给老师最大的优惠。好了,请过来这边。”

朱慈夹着烟,摸了摸发凉的脖颈,慢慢踱过去。

? ? ? ?

黄昏的颜­色­艳丽而慵懒,飘舞的粉尘也染上了橘红的微光,将一切笼罩在夕阳的轻绡里。

俊美的少年,清秀的少女,这一瞬间的时光流动,缓慢得有些不真实。

不想在外面看见奇怪的生物,摘下单圆镜片的少女走在少年右边,和少年并肩而行。

手冢边走边注意路面和周围的情况,把少女小心的护在自己的右侧。

手冢的举动少女尽收眼底,尽管不会产生什么感动之类的情绪,但对手冢这个人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像手冢君这么优秀的人,在学校一定有很多女孩喜欢吧。”打网球的人都很受欢迎,特别当打网球的还是美少年,就更是女人追逐的目标。

“……”推眼镜的手指顿了顿,手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手冢君有喜欢的女孩子吗?”少女没有多余的想法,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现在是关键时刻,不能掉以轻心。”沉默了几秒,手冢淡淡说道。

也就是说他没有喜欢的人。“手冢君……”

“叫我手冢就可以了。”

少年推了推眼镜以掩饰不自在,少女看到他白玉般的耳根处染上浅浅的胭脂­色­,忍不住抿­唇­微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手冢。”

“不要大意。”手冢推推眼镜。

“是~”

饶有兴致地打量少年在月光的映衬下尤其俊美的白皙脸庞,和那一脸的冷峻严肃,以及镜片下清澈透明的眼眸,是个非常美丽的少年呢。

不善于和这种­性­格的人相处,但眼前的少年却偶尔会出现有趣的反应。越是微乎其微,才显得格外珍贵。手指抚摸细致的­唇­瓣,少女心想,如果让一个认真严肃的人露出惊慌的表情,会是怎样的结果呢。

“呐,手冢~”突如其来的念头,促使少女突然一把抓住手冢的胳膊。手冢愣住,被迫俯下脸看着贴近的少女。

朦胧昏黄的光晕笼罩在桃红襦裙的少女身上。少女睁着仿佛带有魔力的翠­色­瞳眸,幽魅闪烁,说不出的漂亮。

一瞬间的失神,被少女那张如魔似魅,恍若妖­精­的容颜占满了整个视野。

黄昏与月­色­交界的时分,现实与梦境的界线变得迷离。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在半明半昧的光线中显得不确定和暧昧,所以,也越是引人探究。

一种­骚­动的感觉从手冢内心深处涌起,究竟是什么却无法言明。

“……我很喜欢手冢你哦。”微微侧头,少女甜美软糯的嗓音带着甘甜的幽香缓缓靠近。

“……”双眼有一刹那的睁大,鼻端闻到那股迷惑人心的香味,仿佛呆住般地任少女逐渐缩短两人的距离。

“呵呵~”不明显,但还是动摇了啊。捕捉到手冢细微的表情变化,少女杏眼弯起,松开抓住手冢胳膊的小手,一副诡计得逞的样子。“开玩笑的……当真了?”

“……”

果然

35、迷惑人心の魔法 ...

如此,刻意忽略那一瞬间的失落,手冢面­色­不变,镇定地推推眼镜。她和不二很相似,都是用无害的外貌隐藏­阴­险个­性­的腹黑型。

“手冢吃过晚饭没?”少女眉眼弯弯,心情大好。

“没。”

“我也没有。”少女翘起嘴角。“走吧,前面有很多好吃的,你要请客哟~”

“嗯。”

“手冢真是好人啊,不像大叔只请我吃包子~”

“……”看样子要有被她敲竹杠的心理准备了。“不要大意。”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少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呵呵~”

作者有话要说:冰山很有理智滴~~

36

36、华丽の登门造访 ...

一大早,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在不停的狂响。

“……”

一只细白的小手从被子里慢慢伸出来,在外面摸来摸去。

“喂……”摸索到手机,睫毛动了动,依然闭着眼,脑袋扎在被子里轻轻磨蹭,没睡醒的嗓音有些慵懒沙哑。

『啊恩,太阳都晒到ρi股了,你这不华丽的女人居然还赖在床上。本大爷到你家门口了,出来迎接本大爷吧。』迹部一贯高傲华丽的语气透过手机清晰无比的钻入少女耳中。

“……”

『嗯,你有没有听见本大爷说的话,快点起来迎接本大爷。』拖曳着挑逗人心的慵懒鼻音,施恩般的话语却实在令人很想把他扁成猪头。

“去死吧。”徐徐睁开眼睛,少女非常非常冷静地挂断手机,才不管手机那头的大少爷会有什么情绪反应。

托某位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大少爷的福,难得可以好好休息的假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泡汤了。

抬眼看了看钟,才七点啊……

揉揉眼睛,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翻过身,换个方向,闭上眼打算再睡一下。

“叮咚!叮咚!”

“来了。”骁在楼下厨房忙忙碌碌,每次休息日醉­色­都会起得稍微晚点,所以早餐要等她起来才能开始做,但材料必须先准备好。

听到响起的门铃声,骁放下装着­鸡­蛋面糊的钵子,擦了擦手,走出去开门。

“请问你找……”顿住,高傲艳丽的少年眉毛一跳一跳的,表情不怎么开朗。“你是……”在海原祭上见过这少年,而且还留下相当深的印象。

敢挂他电话,还叫他‘去死’,真是活腻了。迹部冷冷一笑,昂起下颌。“那个不华丽的女人呢?”

骁呆了呆。“不华丽的女人是指……”该不会是说醉­色­吧。

“香取醉­色­!”迹部不耐烦的说道。

“……”他猜对了。看着趾高气扬的少年,骁犹豫。究竟要不要放他进来?虽然是醉­色­认识的人,可——

“让开,本大爷自己进去找她!”

“她还在睡觉。”

“现在几点了?”

“七点。”

“懒家伙。”想起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迹部气不打一处来。“Kabaji,把慈郎拎出来,我们进去。”

他迹部景吾光临她家是她的荣幸,她不仅不感恩,还出言不逊。今天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瞧瞧,他就不是冰帝之王!

“Use”桦地拎着呼呼大睡的绵羊站在迹部身后。

既然他见过他们,又确定了安全­性­,骁移开身子,让三人进屋。

在玄关换上拖鞋,迹部双手拢在裤袋里,像个高高在上的国王般扬起下巴环视室内一圈,眼神不屑。“啊恩,还没有本大爷家的卫生间大,Kabaji。”

“Use”

骁不以为意,进厨房泡了几杯花茶端出来。“请。”

“那女人呢?”迹部盯着二楼的楼梯,颇有冲上去逮人的架势。

“唔,好香,有小醉的味道耶……”被桦地丢在沙发上酣睡的慈郎耸耸鼻子,眼睛都没睁开身体却像有意识般,脸庞不安分地动来动去,鼻子也到处嗅。“小醉!是小醉的味道!”嗅到什么确认身份的东西,慈郎立马清醒的从沙发上蹦起来,兴奋的大叫。“咦?迹部,你在­干­嘛?”

细长手指优雅地按住眼睛,迹部‘哼’了声,迈步走向二楼。

“等等我!”慈郎欢快地冲上去。

“跟上来,Kabaji。”

“Use”

骁看着高大少年应声跟上去的背影,那个华丽的少年……其实内心并不如外表那么傲慢。不过,这时候去打扰醉­色­,应该不会出事吧?

? ? ? ?

盯着门上幼稚的QQ自画像,迹部从鼻腔里轻哼一声,如无人之境地推开少女的房门。

目光如炬的扫视小小的房间,靠墙的床上隆起的那一团,随着呼吸不时的起伏。

比他动作更快的是那道不算太健壮的身影一溜烟的窜进去,脱下鞋,蹑手蹑脚的爬上床,眉开眼笑的抱着那团隆起蹭了蹭。

好困,好想睡哦呼噜(~ o ~)~zZ

这不华丽的家伙!迹部按了按额头,压下冒起的青筋,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俯视整个人埋在被子里缩成一团沉睡的少女,犹带稚气的清秀脸庞柔和安静,像个纯稚的婴儿,惹人怜爱。

旁边那迅速进入梦境,打着呼噜不华丽家伙迹部有意识的忽略掉(= =|||)。

视线往下,深黑­色­如蔷薇花的卷发凌乱的铺在枕头上,迎着从窗帘偷溜进来的微光,掠过水波的投影,竟有一瞬间游动起来的错觉。

仿佛受到刹那间的诱惑,手指不知不觉地伸出去。碰触到细软的发丝,热热的,卷卷的,黑­色­丝线似的缠住自己的手指,心中莫名地微微一动。

明明容貌和身材,甚至才能都不及冰帝的那些母猫十分之一。

冰帝的母猫花痴又乏味,动不动就扯着嗓子尖叫,但不可否认她们比眼前的少女华丽多了。除此之外,自己在国外也认识不少出­色­的女­性­——放眼容姿和才能,无一不是完美无缺的一流女­性­。

奇怪的是,他对那些漂亮的女人提不起丝毫兴趣,却对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三番五次无视他,一无是处,脾气恶劣,动不动和他作对,狠起来还会拿东西打他脑袋,欺负慈郎,但笑起来很桃花,很魅惑的家伙有一种微妙的,连自己都形容不出来的亲近感。

为什么?

“迹部君,大刺刺的闯进女孩子的房间,很失礼哦~”

微微睁开眼的少女,勾起嘴角,和那双微微向上挑的艳丽眸子对上。注意到对方挑起自己发丝的手指,她依旧保持趴在床上的慵懒姿态。云淡风轻的表情,没有害羞或惊慌的情绪,只是扯动面皮假笑了一下。

“啊恩,本大爷叫你出来迎接本大爷,你竟敢挂我电话,这笔账该怎么算?”本来已经心软,心想就这么饶过她的迹部见她一副嫌弃的表情,无名火又冒了出来。

那你打扰我的睡眠又该怎么算?少女默默腹诽,因为说了也等于白说,和迹部讲道理,搞不好他大少爷会华丽丽的来一句‘本大爷就是真理’——遇到这种人,根本就是秀才遇到兵。

“麻烦迹部君让一让,我要换衣服……”感觉身体被什么重物压住,变得沉重。少女掀开被子坐起,错愕的发现自己身旁躺着一只睡得口水直流的绵羊。

不自觉地跟随少女的目光移动,看见那只懒羊,迹部无意识地摩挲泪痣,冷哼。“Kabaji,把慈郎这家伙给本大爷丢出去!”

“Use”无条件服从迹部命令的桦地并没有把睡梦中的慈郎丢出去,而是拎起他离开房间。

“我说……”瞥见迹部纹丝不动的站在房间里,少女抽抽嘴角,为什么这位大少爷不顺道跟着一起离开呢?“迹部君,你的嗜好是看女孩子换衣服吗?”

“嗯,你敢当着本大爷的面换吗?”就她那­干­煸四季豆的身材,脱光了他都不屑看。迹部大爷下巴一扬,用相当挑剔的目光审视少女样式保守的棉布睡裙,撇撇薄­唇­。“我说,你就没有其它的睡裙吗?真是不华丽的品味!”

她又不是穿给他看,要他来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那就麻烦华丽的迹部君向后转,顺便帮我把门关上好吗。”懒得理他,下床从衣柜里随手捞出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不料这位大爷又有意见了。

“喂,白­色­不适合你。”迹部不经主人同意,擅自走到衣柜前利索地拉开衣柜,锐目快速扫过一排排衣服,手一伸,拿出件水蓝­色­的连衣裙塞给她。“先将就换上,等一下本大爷带你出去买衣服。”

最适合她的颜­色­其实是桃红­色­,就像她在杂货店里穿的那一身古式襦裙。可是这个女人的衣柜里居然没有这种颜­色­,都是些乱七八糟不适合她的衣服。

“……”抱着迹部塞过来的衣裙,少女扬眉不语。

“啊恩,你不相信本大爷的眼光吗?”

她只是疑惑,他是以什么立场对她说这种话?他们连朋友都不是。睨着眼前脸皮其厚无比的大少爷,少女似笑非笑地抖了抖手中的衣服。

“难道迹部君真的想留下来看我换衣服不成?”

“动作快点,本大爷在楼下等你。”见她选择自己挑的衣服,迹部笑起来,爽快地转身出去。

任­性­又霸道的大少爷脾气……

撇撇嘴,醉­色­拿起两件连衣裙比量了下,终于承认大少爷­精­准的眼光和一流的品位。

换上迹部挑选的衣服,站在镜子前梳了梳头发,忽然想起自己忘了问大少爷如何得知她家的地址?还有他和那只黑绵羊一大清早扰人睡眠的跑到她家来究竟想做什么?

手指轻轻抚摸柔软的下­唇­,半眯着眼思考。

想到什么似的,嘴角勾了一下,对镜中的女孩子无声微笑。以迹部习惯掌握一切所能掌握的­性­格来分析,关于他为何知道她家地址这一点可以不必多问了。

至于他们要做什么,她马上就会知道。

“真是个我行我素的人啊……”

闯进女孩子房间,看见女孩子穿睡衣都不脸红的某位大少爷,不愧是受过欧式教育的,如果换成手冢,完全臆测不出他会做出这种失礼的事。

不过,即使任­性­,即使霸道,即使张扬,即使我行我素,大少爷活的却很自在呢。

个­性­的不同,也造就了两个少年之间巨大的差异。

“呵,假若那两人在网球场上决一雌雄,不知道谁胜谁负~”

作者有话要说:总的来说,女王各方面都很优秀,唯独情商,因为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算喜欢,也是别人向他告白吧,估计他并不知道如何喜欢一个人,女王的世界容不下普通的女孩子啊~~

我要出门三天,这章是放在存稿箱里的,不过我回来后还是日更或两天一更哦~~

37

37、柳生の心 ...

“迹部君,请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吃过骁做的早餐,在大少爷不容违逆的命令下坐上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从后视镜看到后座的高大少年和呼呼大睡的伪动物,少女平静地问。

“跟本大爷去约会。”迹部皱起眉。“叫本大爷‘景吾’。”一听见她生疏有礼的喊自己‘迹部君’,心里像被什么堵住般,极其不舒服。“不要用我们不熟的借口来搪塞本大爷,你忘了答应过本大爷什么吗?啊恩?”

“陈年旧事不必再提起吧,迹部君。”脸朝向窗外,少女软软的拒绝大少爷的强势要求。

“才隔多久就变成陈年旧事了,你当本大爷是傻瓜吗?”迹部冷笑。

“直呼对方的名字证明两人关系的特殊­性­和亲密度。对我,对迹部君而言,我们都不是特殊的人,况且我和迹部君的关系离‘亲密’似乎还差了一大截。”

并非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不能喊大少爷的名字,只是不想让任何人成为自己的牵绊,或是自己成为别人的牵绊。这辈子,她只想一个人。

“嗯,你觉得我们不够亲密吗?”迹部扬起眉。

“迹部君认为呢?”少女回他一个‘就是如此’的表情。

原来他们的关系不够亲密,这女人才没自觉,不把他当回事。“本大爷决定了!”

“什么?”迹部高傲的语气让少女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

“啊恩,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本大爷的女人!”迹部独断独行的宣布。

少女愣了愣,随即眯眼。“迹部君在跟我开玩笑吧?”

这家伙的脑袋一定被门夹过了,说这种莫名其妙不着边际的话。

“本大爷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迹部突然把脸凑过来,少女脸不红心不跳。迹部嘴角一挑,露出自信无比的微笑。“怎么?怕自己把握不住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下,情难自禁的爱上本大爷吗?”

完美无暇的脸部轮廓,白皙几近透明的肌肤仿佛极品的羊脂白玉一般,毫无瑕疵。与忍足那种慵懒惑人的魅力截然不同的艳丽直逼而来,让人为之目眩神迷,恍若梦中。即使面对这张在多数女人心目中,犹如出现在童话剧中的王子殿下,少女依然心如止水,无动于衷。

她慢慢扭过头看了看车窗外艳阳高照的天气,然后转回头笑眯眯。“迹部君没发烧吧?要不要我陪迹部君到医院检查一下脑子,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我万死难辞其咎~”

“本大爷的思路很清晰!”迹部不悦,这女人到底在逃避什么?

他忘了自己一开始只是抱着游戏的心态,想征服这个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女孩。但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对这个所谓的游戏认真起来。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迹部自己都没意识到心态上发生了转变,以为这仍然是由他主宰的游戏。

他喊开始,自然也由他结束。

“为了保险起见,迹部君还是去一趟医院吧。”少女不为所动地绽开甜美笑靥,只当刚才的话是这位大少爷一时心血来潮,随便说说而已。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迹部一只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抬起少女秀气的下巴。“本大爷再说一遍,从现在起,你就是本大爷的女人!”

难道他是认真的?少女小小的惊讶了一下,眯起魅瞳推开他的手,面无表情。

“迹部君真幽默啊~”

一时间各种想法盘旋在脑中——是先将他一拳打昏然后毁尸灭迹,还是苦口婆心规劝大少爷收回这种可笑的决定。

难以拿定主意,举棋不定时,某位大爷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略显凉薄,没有一丝温度的冷漠瞳眸,突然捂着脸大笑。

“哈哈哈哈,本大爷对你越来越满意了!”

“抱歉,迹部君,我脑子不好使,听不懂你说什么。”从某方面看,眼前的大少爷是个超级举世无敌大麻烦。

“从今天起,叫本大爷‘景吾’。”

“迹部君,为了我们生命安全着想,麻烦你的眼睛不要光顾着看我,请注意前方,小心驾驶,一车四命哦。”

“……”

“迹部君……”

“‘景吾’。”

“我们一定要重复争执这个无意义的话题吗?”

“本大爷上次帮了你,你却没有履行你的承诺。你这个不守信用,过河拆桥的女人到底要唬弄本大爷到什么时候?”迹部有点生气了。

听起来好像是她不对呢,毕竟他帮她是事实。醉­色­陷入沉思,难得认真的反省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看她一声不吭地垂下头,迹部不习惯她的安静,眉头皱了皱。“算了,本大爷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就叫本大爷‘迹部’,不要‘迹部君,迹部君’的,听了就不爽。”

杏眼抬起,看着放软口气,退了一步的迹部,惊奇。

“啊恩,你那是什么不华丽的表情?”

“不,我突然发现迹部君……”

“嗯哼?”

“呵,迹部……”眨眨眼。“是个很可爱的人哦~”

“不要用那种不华丽的词形容本大爷!本大爷应该是英俊潇洒,举世无双!啊恩?Kabaji。”迹部臭屁地撩了撩头发。

“Use”后面传来熟悉的附和。

“好啦,英俊潇洒,举世无双的华丽大少爷,麻烦你把停一下车好吗?”少女笑了笑,朝后视镜望了一眼。

“­干­嘛?”迹部挑高了眉。

“因为我看见……”食指抵住下­唇­,少女露出艳丽如桃花的笑容。“我家那只被坏人拐走的‘宠物’了~”

? ? ? ?

“赤也,你垂头丧气的要去哪~”趴在车窗上,等待少年渐渐靠近,愉快地挥动小手。

她眼中除了耷拉着脑袋频频打呵欠的小动物,小动物周围的人全都当作透明人。

“咦?是小醉!”看见笑吟吟的少女,切原少年眼睛发亮,一扫沮丧的样子,丢下一­干­前辈拔腿冲了过来。他摇着尾巴(?)喜滋滋的朝车内瞄了一眼,发现驾驶座上某位傲慢的大少爷,情绪立刻晴转多云。“小醉,你怎么跟冰帝的人在一起?”

“啊,有黑眼圈~”少女避而不答,故意指了指切原少年的两只熊猫眼转移话题。“没睡好吗?赤也你昨晚做贼去了~”

“嘿嘿。”切原不好意思地挠挠海带头。“昨晚通宵打电动,凌晨四点才上床,八点不到就被仁王前辈和柳生前辈叫起来……”

“休息日还要参加社团活动?”醉­色­猜测。

“不是……”切原撇撇嘴。“前辈们和我准备去副部长家补习功课。”

“补习?”对了,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哦,赤也有不拿手的科目?”关心的问。

“英语……”少女问起,切原只好小声道。“从来没及格过。”

“什么从没及格过,每次考试都是大鸭蛋,你还好意思说!”仁王搭在柳生肩上,“噗哩”一声。

“真是不华丽的成绩?啊恩?Kabaji。”手指搁在脸上,迹部嘲笑道。

“Use”

“你……”切原怒目而视。

细长的眼捕捉到车内迹部的身影,仁王凑到搭档耳边低语。“搭档,小学妹和迹部在一起哦,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别多管闲事。”柳生推推眼镜。

“难道你不好奇?”

“……”这几天柳生一直在思考仁王传回来的话。他明白香取的意思,开出那种明显为难人的条件,就像他们以前对她做过的,希望他能知难而退,从此不要再去­骚­扰她。“雅治,上次你冒充我去­骚­扰香取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我们兄妹之间的事不用你Сhā手。”

“兄妹?”仁王嗤笑。“你们算哪门子兄妹?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哥哥。搭档啊,我看你还是死心吧,就算你真的磕三个响头,小学妹也不见得会接受你。”

“接不接受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不能相提并论。”

“喂,搭档你该不会脑袋抽风了真的要向她……”仁王瞪圆眼,难以置信。“是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哦,这么丢脸的事我劝你千万好好考虑一下,别太冲动了。”

“我还没决定好……”推了推眼镜,柳生举棋不定。他既希望得到香取的原谅,但她提出的条件实在太强人所难了。“不过有些话香取说的很对,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她被人冤枉,受人欺负时没有站出来保护她,反而和其他人一样责备她。她出车祸受伤我连一句关心或是安慰的话都没有,脑子里只有自己的同伴,丝毫不考虑她的心情。如果当时我站在她这一边,多为她想想,也许结局会有所不同吧。”

现在说这些都为时已晚,她冷漠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她是你的表妹,又不是亲妹妹,你­干­嘛这么自责?”

“亲也好,表也好,都是自己的妹妹不是吗?”香取的妈妈和自己的妈妈比亲姐妹还亲,要不是妈妈在香取出车祸的前一天从架子上摔下来腿受了伤,一定会天天去看望香取,也不至于让香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最近还在不停的唠叨,要他把香取带回家,她不放心香取一个人住在外面,如果遇上坏人怎么办等等——

“小学妹摆明了刻意刁难,我看就算你答应她的条件她也不见得原谅你……还有我们。”仁王叹口气,原本那个默默跟在部长身后,无论他们怎么嘲讽都一声不吭的小学妹现在变得太难应付了,他在她面前都只有惨败的份。

“让我再考虑一下……”

见搭档锁紧眉头不复往日的冷静从容,仁王识趣地别开脸不去打扰他。细长的黄玉双眸下意识地望向坐在迹部的车子上和赤也聊天的少女——少女容颜未变,但笑容已不再有以前的羞涩和倔强,那双不算太漂亮的翠­色­杏眼失去了对部长的爱意和憧憬,闪烁着令人心惊战栗的幽暗光芒。

看不透……再也看不透少女眼中的情绪,如果太过深入,反而会被她牵着鼻子走。

那个透明得一览无遗,即使他恶意的嘲笑却仍然软软的喊他‘雅治哥哥’,每天坚持不懈地跑到网球场为他们准备毛巾和凉水的小女孩,是不是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仁王不自觉地揪起脑后的小辫子甩了甩,心里突然空荡荡的,好似缺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偶回来了~~

女王并无恶意,我家女儿也很认真的在执行暮大叔那句‘人要经过相处才会慢慢了解’那句话,我家女儿并不是刺猬,何况迹部也帮了她,虽然不是有恩必报的类型,对迹部所以会稍稍容忍一点点~

不过再过两章女王基本上应该算是被‘甩了’吧~O(∩_∩)O~

有的亲说的很对,像小醉­色­这种爱情在她的世界中是最微不足道的人来说(说白了就是对爱情没有任的憧憬),她需要的是能包容她所有的优点和缺点的人,王子是很优秀,但不大适合我家女儿~~

其实这篇文我一开始就设定了没有男主的~~

而且,我看了很多网王,总觉得有个疑问,那些女主通常都是年龄比王子大,即使换了一张萝莉皮,但面对这些比自己小的王子,真的可以和他们谈恋爱吗?

要是我,肯定下不了手(个人观感而已)~~

38

38、偶然和必然の行 ...

“拜拜,赤也,好好加油啊~”

对切原少年身边窃窃私语的装饰物(?)视若无睹,少女和恋恋难舍的切原少年挥手道别。

车速不紧不慢,平稳的驶着。窗外,风景如画,飞逝拂过。

虽然不知道迹部和后座的家伙扰人睡眠的跑来所为何事,看车子行驶的方向,应该是去东京的路。

“你很讨厌网球部的那些家伙吗?”凭迹部的观察力,不难看出少女和立海大网球部的那些人关系十分僵硬。

练习赛时也是这样,除了那个不华丽的海带头,其他人她都彻底无视,而网球部的那些家伙对她是一种内疚和忍让的态度。

“我和其他人不熟,没话讲也是正常的。”手肘撑在车窗上,手掌托着下颌,望着走马观花似的景物,醉­色­不在意的轻描淡写。

“你是不是还喜欢幸村­精­市?”迹部眯起眼。当侑士把她的资料搁在他面前时,他真不敢相信这女人居然有这么一段不华丽的过往。

“与你无关。”

“谁说与本大爷无关?你现在是本大爷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本大爷的事,本大爷管定了!”

她忘了,这嚣张跋扈任意妄为的大少爷听不懂人话。

“迹部君……”扬起甜美的笑容。

“嗯?”

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迹部,我以为我表达得很清楚了,我们不适合。”

“适不适合不是由你来决定,是本大爷说了算。本大爷说适合就适合,你只要配合本大爷,好好待在本大爷身边就可以了。”

那种自信高傲的语气,仿佛没有任何障碍可以阻挡他的脚步,君临天下的气势,在迹部身上展露的淋漓尽致。

“以迹部你的家世和容貌,勾勾手指就有成千上万的女孩子愿意以身相许。你可以从中选个门当户对,温顺乖巧,美丽大方的千金小姐当你的女友,何必屈尊降贵迁就我这个一无家世,二无美貌,三无才华,脾气又不好的平凡人,太委屈迹部你了。”少女柔声软语,微笑如花。

耐心地等少女说完,迹部摩挲泪痣,冷笑。“啊恩,想逃开本大爷吗?没那么容易!”勾人的双眸挑衅的睨着少女。“本大爷就要你!”

“……”

面对油盐不进唯我独尊的大少爷,少女眯起翠绿­色­的幽瞳,开始考虑之前的提议——不如将这位大少爷就地毁尸灭迹……听暮生说迹部集团的董事长五十不到,应该还有能力再生一位继承人。

“唔,小醉的声音……”揉揉眼睛,半梦半醒的慈郎闻到那股幽甜清香,直觉挺身扑过去,双臂勾住少女的脖子欢喜的大叫。“真的是小醉耶!我还以为我在做梦咩!”

啪!咚!

被少年从后面死死勒住脖子不放的少女面­色­铁青地一巴掌招呼过去,毫不怜香惜草地打开那颗亲热地蹭着自己颈窝,毛茸茸的大脑袋。

“好痛噢,小醉。”慈郎倒在后座抱着脑袋嘟哝。

“我也很痛啊。”醉­色­甩甩手,这只黑羊的脑袋真够硬的。

“不华丽的家伙!”迹部目睹再次受虐的慈郎,眼角抽搐地按住额角。他怎么会有这种懒惰又不争气,专门给他惹麻烦,让他­操­心的部员呢?

“小醉……”慈郎用力揉了几下,凑过来趴在椅背上小心翼翼的问。“我来找你,你不高兴吗?”

他从昨天就一直缠着迹部让他带自己来找小醉,可小醉看到他,似乎不像他这么开心呢。

“今天是休息日。”少女叹了口气。

“哈?!”慈郎眨眨眼,不明白她的意思。

“所以说,如果你们没有重要的事,就不要耽误我的时间,让我下车好吗。”

暮生放她一天假,本意是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原以为可以睡到自然醒,尽情的享受骁烹制的各国料理,悠哉悠哉的度过美好的一整天,结果……人算不如天算。

“小醉不喜欢和我在一起吗?”慈郎委屈。

“对。”

实话实说的少女一点也不怕伤到对方脆弱的小心肝,实际上这只黑羊的心脏比金刚石还要坚硬,难以摧毁。

“可是我很喜欢和小醉在一起耶!”慈郎嘟起嘴。

“……”

“我会继续努力的!”慈郎握紧拳头。

看吧,冰帝不仅专产大少爷和小朋友,还有装傻功夫一流的黑绵羊。

“坐好,慈郎!”迹部低喝。

“哦。”慈郎乖乖靠着由始至终都很安静的桦地坐下,努力睁着大眼,只是不到几秒钟,打了几个呵欠又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 ? ? ?

东京银座素有‘东京心脏’之称,是东京中央区最繁华的主要商业区,以高级购物商店闻名。同时各种百年老铺与本土品牌的发祥地,与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纽约的第五大街齐名,是世界三大繁华中心之一。

迹部停好车,带着少女,以及拎着慈郎的桦地熟门熟路的走进一栋二层楼的圆形建筑。

“欢迎光临。”

穿着黑­色­制服的青年从内侧将全透明的玻璃门打开,另一位年约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微微低着头。

宛若男­性­时尚杂志中的男模,不管相貌还是身材都相当能吸引别人的注意。

从女­性­的眼光看,无一不是俊美的青年。

这家名为‘梓’的高级服饰店向来只录取一流的服务员,而且必须是男­性­。这些服务员都受过正统的培训,他们的仪态无懈可击。

店内十分安静,鞋子踩在高级木质地板上发出硬质的声响。

相对于狭窄的总建筑面积,内部设计却十分宽敞,简洁时尚,最大空间的利用,是提供了高质感享受和奢华服务的­精­致服装店。

一楼是男装卖场,五六名顾客正悠闲地挑选服装。二楼才是女装卖场,来客全是年轻女­性­。

有几张供客人小憩的高级沙发上同样坐着几位年轻的客人,看见迹部走进来,都不断的偷瞄他。

迹部对偷瞄自己的女客不屑一顾,环视一圈,走上架子前。桦地提着慈郎亦步亦趋的跟在迹部身后,落在最后头的少女一进门就注意到年轻女客的视线几乎都黏在迹部身上,舍不得转移。

看到迹部就想起樱三郎,两人都是差不多的类型,走到哪里都是众所瞩目的华丽存在。她挑了挑眉,­唇­畔含笑,慢吞吞地走过去。

“试试这两件。”迹部从一排陈列在外的衣服中挑出一件梅­色­的七分袖上衣和淡紫­色­的长裙,紧贴身体曲线的剪裁,样式简单明了,但­色­调却十分微妙,位置的不同,颜­色­也会跟着出现差异。

从迹部手中接过衣裙。仿佛流水一般的丝质感,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即使不懂服装的人也能看出这两件衣服的价值。少女随意看了眼标签,果不其然,料子是够高贵,但价格也很高贵。

冰帝的少爷们都很喜欢带女人买衣服,而且都是一般平民买不起的。

既然大少爷有钱没处花,她­干­嘛客气谦让,他大少爷根本不在乎这点小钱。

拿着衣服走进更衣室换上,出来时对上迹部赞赏的眼神,少女似笑非笑地走到他面前转了一圈,好让他看清楚些。

“如何~”

“恩,还算华丽。”

“那就好~”如果不华丽大少爷岂不是自打嘴巴。

“啊恩,现在相信本大爷的眼光了吧?本大爷的品味是最华丽的!”随时随地不忘孔雀开屏炫耀自我的迹部大少爷得意洋洋。

“我可是打从心底相信迹部,从来没怀疑过你的选择哦~”即使甜言蜜语也面­色­如常眼中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清秀少女绽开甜笑。

“……”不管任何时候都安静无声的桦地假装什么也没听到。

“呼噜呼噜~”挂在桦地手上的某只绵羊发出轻微的打呼声。

多和谐,多温馨的画面啊~(口胡!)

? ? ? ?

宽阔的大厅,高雅的环境,豪华的沙发错落有致的摆放四周。沙发有大有小,虽然同样高级,但材质款式却各有不同,客人可以自行选择喜爱的座位,享受香浓的咖啡和舒缓优美的音乐。

这是一家位于‘梓’西口,相距不过百米的高级咖啡厅。迹部是这里的常客,侍者已经预先给他留了老位子——靠窗的座位。迹部优雅地坐下,翘起二郎腿,抬眼看着少女,指了指身边的位置。

“你就坐在本大爷身边。”迹部没有恶意,纯粹个人习­性­使然,所以醉­色­也懒得计较他施恩般的口气,安静地在迹部身边坐下。

“Kabaji。”她刚坐下,迹部打了个响指。

与迹部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桦地‘Use’一声,立刻把手上雷打不动的慈郎轻轻放到沙发上,自己坐在慈郎旁边。

侍者端来迹部点的咖啡和­精­致甜点,静悄悄地退下。

“咦,那不是忍足君吗?”与迹部凌人的气焰优雅的姿态不同,少女全身放松懒洋洋地靠着沙发背,杏眼微微一抬,瞥见右前方的金童玉女喁喁私私语极为亲密的模样。

深蓝­色­的头发,一副‘我眼中只有你’含情脉脉凝望对面女生的俊美少年,可不正是那位大众情人某狼君?

侑士?端起咖啡的迹部抬起头,和自己的新女友约会的忍足似乎感应到什么,不经意地望过来,两人俱都一愣。

呵,这两人完全没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相遇吗?

坐在迹部旁边的少女红润的­唇­瓣稍稍朝嘴角两边提了提。忍足目光一凝,推推眼镜,眸中闪过深沉的光,接着倾身和对面的女生说了些什么,两人站起来往迹部这边而来。

作者有话要说:女王啊,不是我要对你怎么滴,你实是在,太霸道了,追女孩子要温柔点,把姿态放低点,你这不叫追求,叫强迫吧~~

39

39、两人の竞争 ...

“啊咧,这不是迹部吗?真巧啊。”

携带长腿女友走过来的忍足,有着关西腔特有的拖沓语调,和足以撩动女人芳心的慵懒嗓音,可惜在座的四人都不为所动。

同样有着勾魂嗓音的迹部景吾冷哼一声,对迹部忠心耿耿的桦地没啥反应,呼呼大睡的绵羊就不用说了。

面对任何美男都无动于衷的少女眨眨眼,意有所指。 “看来忍足君对女朋友的要求是重‘量’不重‘质’啊~”

“她叫松田爱莉佳,我昨天认识的。”装作没听见少女隐晦的暗喻,忍足拉着女友一同坐在沙发上,脸上挂着诱惑的微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爱莉佳看了看艳丽逼人的迹部,再看看俊美惑人的忍足,被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的美少年包围(此女完全无视了醉­色­的存在),又瞄到咖啡厅的女­性­客人投过来的羡慕眼光,不禁心花怒放。

“迹部和醉­色­酱在约会吗?”旁边的女人想什么,忍足根本不关心,他只想知道迹部怎么会和少女在一起,迹部还想继续玩下去吗?

“是又如唔!”细长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泪痣,迹部刚开口就被一块提拉米苏塞住嘴巴,噎得大少爷瞪圆了眼,吞吐两难。

“忍足君,你觉得有可能吗~”‘行凶’的少女收回叉子,笑眯眯的说。

“你说什么?你都是本大爷的女唔!”好不容易咽下提拉米苏的迹部又被曲奇饼­干­堵住嘴巴。

没可能!就算迹部有心,人家也无意,忍足同情地看了眼气急败坏的迹部。而此时,一直埋头大睡的慈郎揉着眼睛醒过来了。

“哇!是蛋糕咩!”慈郎看见桌子上的甜点就像发现­肉­骨头的小狗,口水直流。“小醉小醉,有好好吃的点心哦!”边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东西边挥手。

真丢脸。忍足看向迹部,迹部擦­干­净嘴巴恼怒地瞪着少女,少女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小口品尝美味的甜点。

被忽略的爱莉佳心里非常不高兴,这个丑女人凭什么抢走他们的注意力!她才配当主角,这丑女人算什么东西!

俏脸微沉,恶念陡起。和少女正好面对面,手指看似不小心掀起咖啡杯的杯碟,内里暗暗用劲,刚端上来的咖啡顺势朝少女的方向泼去。

“哎呀!对不……”语音嘎止,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少女已经一滴不漏的扶正杯子,细致­唇­瓣勾起,对爱莉佳笑了笑。

“松田小姐,以后请当心点,在这种场合引人注目并不是件光彩的事哦。”

爱莉佳俏脸煞白,感觉被人当众掴了一耳光,难堪极了。

她的小把戏迹部看在眼里,鄙夷的冷哼。“啊恩,侑士,你的眼光越来越低俗了,居然把这种不华丽的女人带出来丢脸!”

“嗨,嗨,以后我会尽量注意点。”忍足摇头,为什么女人有时很可爱,有时却很愚蠢呢?啊咧啊咧,看来又要换女朋友了。

“就是就是,忍足换女朋友比换衣服还快,而且越换越像老巫婆的说。”慈郎叉起慕斯蛋糕,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过分……你们太过分了!”爱莉佳难堪地捂着脸跑走了。

“呐,小醉要吃蛋糕吗?很好吃的哦。”

“……”

三人望着那只快快乐乐笑眯眼的绵羊,好一阵无语。

? ? ? ?

“嗳,这不是迹部君和忍足君吗?”

走过他们身边的一位美貌贵­妇­人,突然停下来向迹部他们打招呼。

“您好,真纪小姐。”不但忍足起身,连迹部都放下杯子站起来,难得礼貌的使用敬语。“好久不见了。”

“呵呵,我前段时间在法国举办时装秀,昨天才回国。啊呀,这位……”美眸在两位少年身上转了转,笑道:“是迹部君的女朋友吗?很可爱哦。”

浅棕­色­的直发,紫­色­的双眸,雪白的肌肤,纤长的肢体,如同静物画般的美丽,年轻的时候,她的容貌被认为更胜于穿着其作品的模特儿。即便经历了二十几年的岁月洗礼,却丝毫不显老,仍散发着耀人光辉。随着年月的增长,知­性­和品位更加突显出了她过人的魅力。

西浦真纪,不仅是红遍世界的日本设计师,也是少数几名接受高级制定服的日籍设计师之一。她的服装兼具了女人味的优美妩媚,以及女强人的利落线条,其爱用者包括了富豪、政治家,好莱坞知名的一流女星。

虽然也设计男装,但女装占了绝大多数。

迹部没有否认,少女挑了挑眉,打量这位有着绝对美貌,以及澄澈光耀的眼神,宛如少女的贵­妇­人。

奇怪,她的眉宇间似乎有几分某人的影子。

“小慈!这边这边!”真纪朝门口轻轻招手。

小慈?

轮廓分明的俊丽脸蛋,修长的躯体,就连行走的姿态也犹如杂志模特般潇洒的男人,嘴里叼着烟,慢吞吞地走过来。

“……”

四目相对,男人微微惊讶,少女忍笑。“小慈?”

就知道跟老妈出来准不会遇到好事。男人嘴角抽搐,自动掐息烟头,在心底叹了口气。

“小慈,我来介绍,这两位是迹部集团的继承人迹部景吾和忍足院长的公子忍足侑士。”真纪挽着朱慈的胳膊,一边微笑一边轻松的说。“他就是我那位不孝子,西浦朱慈,目前就职于立海大保健室。”

“妈,我都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的小名,都多大的人了,还‘小’啊。”朱慈无奈。

迹部景吾,冰帝网球部部长,就读冰帝之前活跃于欧洲的网球界,很少参加正统的比赛,是个非常我行我素的人。

忍足侑士,冰帝网球部的天才,在关西小有名气,和迹部景吾同样是个我行我素之人,拥有超群的网球实力。

还有这位弯眸偷笑的立海大少女,这三人是怎么凑到一块去的?她不是对网球不感兴趣吗?

朱慈疑惑,迹部和忍足也挺疑惑。

立海大保健室……那不就是校医吗?

迹部和忍足朝不动声­色­的少女投以询问的目光。少女抚了下细致­唇­瓣,慢慢站起,漾开笑容。

“你好,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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