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倔犟的女人自死了男人后,就自己一个人过,一个男孩跟着他爷爷奶奶,她公婆就是怕她再嫁,儿子仅留下这一点骨血,孙子在跟前蹦来跳去,也是一个安慰。陈虹能说什么呢?只隔三差五地去看看儿子,尽人母之情。这时陈虹醒了,看见方岩站在床前注视着她,她哭了。岩就拉被子给她盖上,她多需要有个男人呵护她啊,她感到自己太孤独了。此时她多希望方岩能抱住她啊,温暖一下她凄苦的心。可是方岩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枕边的桌上起身吹灭灯带上门回家了。她一下子泪水涌了出来。
自考成绩出来了,方岩考试的课程都在60分以上,高娜呢?全军覆没。方岩说:“你这个小滑头,不听话,看你考试的成绩!”
“什么*列宁主义哲学,什么什么概论,我一点都弄不懂,我就是种地的料,天生的农业专家。”高娜平静地自嘲着。
老潘在那儿接茬:“方岩,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人的能力有大小,各尽其才嘛’,若都坐轿谁抬轿?都当官谁当老百姓?嗯,你说对不对高老师?”高娜灿烂地笑了。
方岩教课是越来越上手了,班里的学生参加全乡语文竞赛,拿了个第一名,也算是槐树留小学建校以来的之最了。村里都夸这小子有出息,不愧是正式木头,有水,村里娃也有希望了。特别是屠静,从砖厂回来后,成绩依然保持领先,和鹿杉的关系也要好了。孩子是可塑的,给她一点阳光就灿烂,给她一点春雨就开花,这就是教师的点拨合理适当地体现。
他在批改作业,鹿杉的字迹潦草,混乱不清,近段时间鹿杉成绩是明显下降了,不知何时,莫名的阴翳悄悄爬上她稚嫩的脸,鹿杉变得沉默寡言了。凭直觉,方岩觉得,这孩子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难事,就叫到一边问她:“杉杉,又和谁闹别扭了?”
她摇摇头,不语,又低下头,沉默。
方岩给她讲了一番道理,讲求学的艰辛与漫长,讲前途的美好和可贵,他觉得自己的长篇大论收到了预期的效果,示意让鹿杉回去好好学习了。
鹿杉走后,方岩又接着批改作业,掀开鹿杉的作文,飞出一张小纸条,方岩拾起来见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方老师,我喜欢你,一辈子喜欢你。”这小妮子,初中还没上,想早恋哪!
他想起师范里教育学老师讲过的教育个例,方岩想:学生是个受教育者幼稚天真,难道你几年的师范生活加上三年的教育学理论,连这点事都处理不了吗?便提笔在纸条下写了一首打油诗:
果青当苦涩,
早摘不甘甜;
全心攻学业,
散事莫乱添;
年少不努力,
长大后悔晚。
现在的学生,真是男孩顽皮,女孩古怪,教育一刻也不能放松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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