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又是一个夏天,有一位老客户要娃请他在中国的沿海边吃饭。
到了凌晨,按照做生意的程序,他们去一家夜总会唱歌、找小姐。一瓶路易十六喝光,客户出去撒尿,两个小姐一左一右趴在娃的肩上聊天。
中国的这个喊俄罗斯的那个:伊娃,伊娃,喊个没完没了。娃夹在两人中间也Сhā不上话,突然曲子就换了那一首。
“这是什么曲子?”
“这是萨克斯吹的《回家》啊,老板。”
娃半晌沉默,起身也出去撒尿。
娃没钱买车票的时候,心里就灰暗极了。娃心里灰暗的时候,汽车开始了漫长修远的路程。
车轮滚滚,烈日炎炎。一分钟荒野,一分钟途中。娃随年月年渐长,低眉入定僧。此招不差,无人查票。锁定频道,锁住理想,一捱再捱三捱,到站下车!
中午刚过,汽车竟然中暑,几声惨叫就倒在了路边!娃是一阵饥饿,一阵心惊。司机和售票员蹿上爬下,一番鼓捣,最后两人也如汽车般倒了下去。
原地晒了两个多时辰,在车上冒出紫烟之前,一辆同样开往运城的长途从后面开来,戛然而止。
娃和全体乘客换上了新的车厢,无比兴奋,也无比拥挤。
娃挤到后面,车开了。透过人群夹缝的后窗,娃见到原来那辆车的司机和售票员又像恢复了元气,开始修起车来,他们在娃的视线中一隐一现,越来越远。
无人查票,好景好长。有人下车,凉爽了不少。黄昏时分,公路两旁现出庄稼地。劫镖绝不选此地,汽车却停了下来。
娃探出车窗,前面都是汽车,一辆接着一辆,一直Сhā进远方,天空与大地的交汇,那里是一片红色的晚霞。
娃自言自语:“这是哪儿呀?”
“平陆!”竟有人回了一声。
等夜色加深,也不见月光。车厢黑暗嘈杂,售票员从外面上来,打开车灯,车内顿时金碧辉煌。
“跟大伙儿说一下,现在堵车了,很严重,再等下去也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刚才人家说了,可以让咱从庄稼地里绕过去,但要每个人交4块钱赔偿,庄稼压坏了不能白压。”
车上的人又嘈杂了一阵,最后互相看看,无可奈何。于是售票员开始敛钱。过了好半天,前车厢的钱终于都努力地掏出来了,售票员一步步逼近后面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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