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不酷呢?像有些知识分子。”
“什么意思?”
“法拉奇说,现代社会的病结在于那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对意识形态的暗示和影响。这让人想起孙文学说。孙先生说,先知先觉者创造发明,后知后觉者仿效推行,不知不觉者竭力行之,三者相需为用,则大禹治水这样的奇迹可以完成。后知后觉者就是知识分子,他们如今不传播先觉者的结论,反而每天七嘴八舌,喋喋不休,所谓多种观点,自由探讨,实则胡言乱语,混淆是非。他们对先知先觉的发明不以为然,奉行知易行难的懈怠无知,那不知不觉的大众也就根本没有机会竭力行之了。”
“法拉奇是意大利的吧?”
“是啊,改革开放了,都知道意大利的文化就是足球、法拉利跑车和高档成衣,意大利的榜样作用就是物质奢侈品的时尚帝国。可还有一些别的,比如,在意大利如果抛弃猫狗,要被判刑坐牢。主人为宠物缴完登记费,每个宠物能得到一个芯片带在身上,上面记载着主人的名字和地址,防止丢失或抛弃。对那些流浪没有主人的,则有国家专款设立的福利机构来收养,做绝育手术并养到终身。准备养宠物的市民可以到收容所去领养。别说西方那么多国家,就是东亚的小国甚至台湾香港这样的地区也有保护动物的法律——”
安延打断说:“意识形态是什么?”
“忘了是哪个作家说的了,他说意识形态是一种似是而非的联系世界的方式。它赋予人类以认同、尊严和道德的幻象,而使人们与实质轻易地脱离。作为某种超越个人与客观事物的贮藏库,意识形态让人们欺骗自己的良知,掩盖他们的真实境况和不光彩的动机,自欺欺人。”
“那爱情有意识形态么?”
“约翰.列农在小野洋子的装置艺术展上看到了一个梯子样的东西,他就爬了上去。顶上有张纸条,他以为纸条上会写着:‘你是一个傻瓜’或‘你的鼻子真大’之类的话,但那张纸条上写着:YES。不能说因此他就爱上了那个女人,但至少给了他很大的震撼。”
“这个故事我听过,但听你讲一遍,好像就跟爱情无关了。”
“包括爱情,包括一切吧。”
“物质能支撑多久?感觉世界快完了。”安延没来由地说一句。
“物质最终毁灭物质,原子弹炸平时尚之都。”
“什么时尚之都,都是废墟上面建立的废墟。”安延说。
“所有行业应该是齐头并进的平衡发展,但商业的畸形突出,败坏时代人心。”拿铁说。
“我怎么觉着我是尼姑,你是和尚呢?”
“怎么会?这年代,和尚玩电子游戏,尼姑发手机短信,哪里比得了?”
“你的心太热,脑子就会乱乱的。”安延说。
“……”
“好难过,我们不说了。”
“安延。”李拿铁抱她。
“哎,是我,你哪位?”安延缩在拿铁怀里。
“给我唱首歌。”
“不会,真的。”
“唱一首吧,我给你钱。”
“这位大爷,小女子只卖身不卖艺。”
“那你去开音响听听。”
“噢。”安延起身去开音响,李拿铁点上一支烟。
“让她给你唱吧。”
“爱在日出日落时”的电影原声,Julie Delpy开始低吟浅唱: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Out of nowhere, out of my thoughts
Let me sing you a waltz
About this one night stand …… 最好的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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