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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穿越天是红河岸 > 第 80 章

第 80 章

塞那沙得到她的同意后,激动了起来。

安妲却看向皇宫的方向。

她在想像着,那里面住着的人,到底知道不知道他们给周围的人带来的影响。

不过,她只需要做到一点就可以了。她只需要保护自己的家,别的她一点都不想去管。

她抱住塞那沙。这个男人就是她的家。他们会有一个家。

徘徊在卡涅卡周围的埃及兵当然有进攻。他们非常聪明把先把哈图萨斯前来增援的那些官员啊贵族啊士兵啊送上了西天。然后才来围攻卡涅卡。

但最终邪不胜正,他们还是败在了卡涅卡人民的手中。

塞提带着失败的成果离开,长长的车队中是数不尽的铁器和奴隶。

当哈图萨斯接到这种一半胜一半败的报告的时候,已经过去五个月了。

修达送来的文书称,因此一役,卡涅卡损伤过大,于是他身为城主,要以身做责,带领卡涅卡全体人民重新建设城市。首先就是节省,所以他的婚礼就在卡涅卡简单举行一下就可以了,就不特地到哈图萨斯去劳民伤财了。

于是哈图萨斯的回信中意思意思的免了卡涅卡两年的赋税。

修达看着哈图萨斯的回信,脸上露出乌鲁西式的浅淡的微笑。

吃得圆滚滚的亚蕾坐在他的身旁,看着修达露出让人胆寒的笑容。想起她可爱的皇太子弟弟正发下宏愿要向修达看齐。

修达看着粘土板,突然想起当时发生在大殿上的事,那时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战报在他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出现了。如果不是亚蕾当时的表现,很有可能会功亏一溃。于是问道:“当时在哈图萨斯的大殿上,你是怎么想起来为我解围的呢?”他也是从那一刻起认为亚蕾比他想像的更加聪明。

他可爱的小胖猪抱着圆滚滚的肚子还在不停的吃盘子里的蜜饯,听到他的问题后迷茫的看向他。

修达只好放下追问这个问题。亚蕾自从怀孕以后,脑袋反应明显越来越慢。清希望她生完孩子会变回来。

结果在晚上睡觉时亚蕾抱着他,压在他的身上,把他压得快断气,才想起来说:“我当时是不是很英勇啊!其实我也是很能­干­的!我也可以很有公主气势的!”说完一副等他表扬的样子。

所以一切只是她的心血来潮?修达正式放弃追究这件事。反正亚蕾现在已经很好了。在经过母后的事情以后,他认为女人只要幸福的做傻瓜就好。比较起来,尤伊可是比夏拉幸福太多了不是吗?

修达拍拍他家傻瓜的脑袋说:“乖,先下去。”

亚蕾怒道:“为什么!!”伸出双手紧紧抓住他。

修达试图讲理:“会压着你的肚子。”

亚蕾怒:“我这样才睡得着!!我不觉得难受!!”

修达连连点头:“好,乖,那睡吧。”

亚蕾泪眼怒:“不行!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是不是嫌我太胖了!你说啊!!”

修达一边拍着她一边找机会开口说话,可是亚蕾火力太猛,一直都没有机会。

--

住在他们旁边的就是我和乌鲁西。

从头听到尾的我当然也想起了当时的事。摇摇乌鲁西,问:“当时……你怎么会那么说呢?”

我还记得当时我和方槿坐着篷车慢慢走出城外的时候,乌鲁西赶上来把方槿赶到他的车上后发生的事。

“你当时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一直很想知道。可是这个话题太敏感了。

他当时说:“你只要继续做叶绿就好。”

这话说得我一边感动的掉泪,一边吓出一身冷汗。

乌鲁西摊平了躺在床上,一只手松松的揽着我。闭目。

哦,他又装傻。

我趴在他耳朵边上吹气。立志­骚­扰他到底。说不说不是重点,这么长时间了,我想起来就问,但并不真的期待他的答案。其实我只是想听他讲一些甜蜜的话。

想想那个冷硬的像石头一样的伊尔邦尼,再看看那个血腥的埃及王,那两人哄起人来甜言蜜语是一套一套的。怎么明明看起来最有好情人素质的乌鲁西的嘴巴就像铁铸的一样紧?

他睁开眼睛,看向我,我期待的靠近他。怎么他终于要说了吗?

他说:“亚蕾好像跑过来了。”

……我抱住他的脑袋啃他的耳朵。

他一只手揽着我的腰,完全不反抗。如果不是他的心跳有点急,呼吸也有点快,我都要认为他打算顽固到底了。不说甜的就不说吧,幸好他的反应还是让我很有信心的。

我甜蜜笑。对着他无奈的脸。

明知道做不成还逗他,我真是太坏了啊……

外面果然响起脚步声。亚蕾是个可爱的孩子,就是孩子心­性­太重,怀了孕以后更是这样,受了委屈就跑来找我们。也就因为这个,我们才会特地搬到他们的隔壁来住,怕她跑太远的路会有危险。

脚步越来越响,到了我们的门前。

我做出一副安睡的样子。

他推我:“别睡了,亚蕾来了。”

我翻身,道:“那就交给你了。反正亚蕾也比较喜欢找你嘛。”

俊男到哪里都是吃香的。亚蕾哭诉的时候也是很注意保养眼睛的。十次有九次都是选他。

我睁开一只眼睛,对上他无奈的眼睛。

亚蕾在门外哭喊。他只好下床去给亚蕾开门。

我躲在床帐里偷笑。虽然我与乌鲁西的关系内宫中无人不知,不过我最喜欢这种偷­情­的感觉。如果我与他一房间里,有人来找我总躲起来把他赶出去。

--

乌鲁西打开门,亚蕾一张小脸哭得稀里哗啦的站在门外,她的身后站着一边扶着她,一边还保持着微笑的修达。

乌鲁西把修达当透明的,弯下腰对亚蕾笑问:“亚蕾,怎么了?”一边问一边摸亚蕾的头。然后就感受到修达身上暴涨的冷气。

他看修达。修达乖乖的低头。

乌鲁西更加温柔的问亚蕾:“受委屈了吗?”

亚蕾眼看着就要扑进乌鲁西的怀里。

乌鲁西正­色­问修达,把那点温情的气氛打断了。

“出什么事了?”他问。

修达张嘴,还没有开口,亚蕾脸红红的拉住修达,羞羞脸的说:“没有什么事……”

在床上吵架这种事怎么可以说出来呢?亚蕾扯住修达的袖子,好像是修达要来把这件事说给别人知道的。

修达赶紧把贴过来的亚蕾抱在怀里,在乌鲁西戏谑的眼神中离开。

送走这两只小祸害,乌鲁西转身。床上卧着那个大祸害正掀开床帐的一角探出头来看他,脸上露出的笑容非常邪恶。

明明已经快四十岁了,怎么倒像是越活越小似的呢?玩一个小小的恶作剧就要高兴半天。

乌鲁西没有察觉到这一切都来自他的保护和纵容,带着那永不褪­色­的淡淡笑容走上前去。抱着那个露出坏笑的小­妇­人。

耳朵再次被咬住了。乌鲁西抱着这个越来越开朗的小­妇­人,心底涌上难言的幸福。

早晨。

乌鲁西把我叫起来,我赖在他身上,让他抱着我走到餐殿。阿努哈目不斜视的准备好早餐。自从我知道他们也会做果酱,方槿带来的埃及厨师也会做面包以后,时不时我就想回味一下以前的生活。

我拿着面包就着香­嫩­的烤­鸡­时,发现一个年幼版的美女正靠在乌鲁西身上。还揽着他的脖子嘟着嘴要亲他。

乌鲁西抱着她怕她摔倒,不过脸倒是离得挺远的。看来我上次发火他记住了。只是那个小的看来没记住。

我冷眼看向那个小的,叫她:“安蒂亚。我说过不许你这样亲爸爸。只有我能这样亲他。”

小小的美女骄傲的仰起头,开口,噗噗噗的向外喷口水,她还不怎么会说话,就一句:“我要!!”

这个四岁不到的小­色­女。

我一字一顿的说:“我、不、让、你、要!!”

乌鲁西在我们两人比眼力的时候,淡定用餐。

这时传来一声惊叫。是从亚蕾和修达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安蒂亚摇头她的小脑袋很深沉的叹气。指阿努哈,再指向亚蕾和修达的房间。她还不怎么会表达,不过已经会用手势来传递自己的意思了。

阿努哈躬身,转身往安蒂亚的小肥手指的方向走过去。不过在看到修达怀里抱着一个同样的小­色­女过来以后就停住了脚步。

我看到修达的脸上也巴着一张小嘴,他的脖子被一双肥嘟嘟的手臂紧紧抱着。

修达把这个小­色­女带来乌鲁西身旁,指着乌鲁西对那个抱着他不撒手的小­色­女说:“波提娜,你看,这里。”一边说的边拉起乌鲁西的一缕金­色­长发给波提娜看。

乌鲁西很淡定。

波提娜看看修达,再看看乌鲁西,最终金发更长的乌鲁西胜出,她张开小手伸向乌鲁西,甜甜的笑着。

乌鲁西伸出双手把这个小恶魔抱到怀里。

修达有礼的躬身,说早餐就跟亚蕾在房间里用了。自从波提娜爱上了偷跑到修达的床上以后,他们的早餐总是在房间用。

对于修达的离开,自从波提娜被乌鲁西抱到怀里以后,就没有再看修达一眼。她抱着爸爸的大脸,先说一句:“我爱你。”然后嘟着嘴亲上去。

我淡定低头用餐。

安蒂亚发火了,她还蹲在乌鲁西的脚边,看着幸福的窝在爸爸怀里的妹妹,抓住波提娜在她面前的小肥脚放到嘴里就使劲咬。

波提娜尖叫。

乌鲁西伸出手把安蒂亚也抱在怀里。两人开始在他的怀里互踹,抓住对方的手咬,拉头发嘶叫。

乌鲁西一张嘴显然比不过两个还说不清话的小公主,何况在他的纵容下,这两只现在是谁都不怕,尤其不怕他。

我喝了一杯牛­奶­,一块面包,几个水果后,拍拍衣服站起来,先把安蒂亚抱起来交给阿努哈,再把波提娜抱起来也交给阿努哈,然后当着这两只的面,从容坐到她们争抢不休的美男爸爸的腿上。

这两只小的开始一起尖叫。

我亲亲热热的贴在乌鲁西身上,拿起一杯牛­奶­要喂他喝,娇滴滴的说:“来~我喂你~”

乌鲁西非常合作的就着我的手喝。

那两只开始争先恐后的说,不过没有一个人能把话说对说全。

安蒂亚比较利害一点,她说:“我来!!”

波提娜喜欢说长句子,不过很少说对:“喂爸爸喝来我!!”

我虎着一张脸对她们说:“不吃完不许过来!”再转过去继续当着她们的面甜蜜喂乌鲁西吃面包片:“要抹果酱吗?”

两只小的开始吃饭,坐直了,挺腰,抬头收下巴,然后先从最近的牛­奶­开始,喝一口,品品,再吃别的。

看到她们开始吃了,我才松口气。乌鲁西在背后揽着我的腰低笑。

我的面前站在阿努哈。他刚才告诉我的事让我的头开始痛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带着宫奴来到那两只小恶魔的院子。

守在她们院外的宫奴看到我来,惊惶的跪了一院子。

好吧,我找到恶婆婆的感觉了。

走进去,扑面而来的就是浓到让人窒息的香气。我看着把她们所有的衣服扔满整个房间的两只,问:“小花小草,你们用了几种香料?”

这两只一起尖叫,她们的嗓子合在一起简单就是生化武器。不过我已经习惯了,面不改­色­站在那里等她们回答我。

安蒂亚尖叫道:“母亲大人讲过很多次了不要这样叫我们!!”

波提娜却单手支着小脑袋故作高深的看着我说:“母亲大人是生气了吗?”

波提娜更机灵一些。我想,微笑道:“你们认为你们有什么地方会让我生气呢?”

这两只互看。波提娜闭嘴后退,安蒂亚皱眉道:“没有啊。我们今天没有赖床,早餐也把牛­奶­喝完了。”

波提娜知道我为什么生气,所以她躲开。安蒂亚不知道,所以她可以很无辜的看向我。

我慢慢走到她们身旁,绕着她们转了一圈,闻闻她们的头发和脸颊。然后说:“啊……头发用了香油,脸颊上擦的是另一种香料,然后……”我靠近她们的肩膀再闻一下:“沐浴的时候用的也是不同的香料吗?”

所以她们身上有三种香料的味道,怪不得香味那么浓。

安蒂亚害羞低头,一边偷偷笑着看向波提娜,小脸红红。

波提娜不敢看我的眼睛,一直低着头,发觉到安蒂亚的动作还在叹气。

我坐在她们的床上,那上面堆满了扔的到处都是的衣服和裙子。我看到还有不少的首饰散落在床上和桌子上。

我微笑招手:“来吧我的小公主们,今天有什么好事吗?”

安蒂亚乖乖靠近,波提娜闪得很远。我看了波提娜一眼,这乖乖也马上跟着安蒂亚一起跑到我怀里。

我一边抱一个,套话。

对着安蒂亚温柔道:“美丽的小公主,告诉我你今天这么漂亮是想­干­什么呢?”

安蒂亚看波提娜,看来她们应该有一个攻守同盟。我微笑看波提娜,这个乖乖低下头去。我亲亲她,再亲亲安蒂亚,小声说:“来吧,告诉我,我也想参加啊!”

安蒂亚咯咯笑着,倒在我怀里,又看看波提娜,不过她是一个憋不住话的个­性­,忍不住趴在我耳朵边小声说:“一会儿加基芘尔就要来了!”

加基芘尔,是卡涅卡贵族年轻一代中一个非常显眼的少年。英俊开朗。今年二十岁。

我深吸一口气,再温柔问:“怎么你们要举办一场宴会邀请他来玩吗?”

安蒂亚继续咯咯笑,脸更加红了,得意非凡。

波提娜终于忍不住了,一掌拍在安蒂亚的头上大叫:“你这个笨蛋!!妈妈是在套你的话啊!!”

平常她们被要求称呼我为母亲大人,不过一急她们都会叫成妈妈。

安蒂亚还没有反应过来波提娜的话,不过她先把手还了回去,一掌拍在波提娜的头上。

两人开始撕打。

我拉不过来大吼道:“好了!!全部住手!!不然就30天不许上街!!!”

两人气喘吁吁的住手,怒气冲冲的互瞪,一身狼狈。

波提娜先转身冲着我诚恳的说:“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会这样做了!”

我眯眼看她。她诚恳的与我对望。

就算知道她并不是真心认错,我还是选择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正当我打算再循循善诱一番的时候,安蒂亚尖叫道:“为什么要认错!!我们又没做错!!!”

一下子火冲到头顶,我转身冲着她暴喊道:“你是让宫奴们把那个男人绑了来!!这还没做错?!”

波提娜偷偷溜走。

安蒂亚还在理直气壮的冲我大叫:“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他,把他带来又有什么不对的!!”

我一阵头晕。

安蒂亚叉着腰站在我面前喊道:“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女人了!我喜欢一个男人,要得到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气虚道:“安蒂亚……你只有十岁大而已……”成熟什么的,是不是太早了?

安蒂亚跳脚,尖叫,声音能把屋顶戳穿:“我已经长大了!!!!!”

我站起来,力图用身高压住她,一字一顿的说:“你只有十岁大。只有十岁大!!”

安蒂亚气红了一张脸,像只小兽一样站在我脚边呼哧呼哧喘粗气,然后恼怒的开始扔屋子里的东西。

我闪到外殿去。听着屋子里头啊啊呀呀的尖叫声和东西乱飞乱撞砸到墙壁花瓶的声音。

我坐下来,看着桌子像要把桌子瞪穿一个洞,­阴­沉道:“给我水。”我需要冷静。

阿努哈送上清水给我。我先狠狠灌了一杯。脑中乱成一团,我能想起来的只有一句:我要做一个民主的父母,我要跟孩子讲道理,我要引导她们向正确的方向走,我不能专制。

然后我需要冷静。我又灌了一杯水。

不管是什么事总要有一个原因。安蒂亚是什么时候生出喜欢就抢回来这样的习惯的?我难道没有教导过她们要尊重别人吗?

我看向阿努哈,是不是我没有以身做则的缘故呢?我招手叫阿努哈过来,悄悄问他:“我平常是不是不太尊重你?你有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不服气?感到受到侮辱或者压迫呢?”

这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在阿努哈的脸上看到了呆滞的表情。

而我在等他的答案。

乌鲁西走进来。阿努哈飞快的跑过去迎接他,给他行礼。好像我身旁有一只老虎一样吓人。

乌鲁西走过来先抱抱我。我叹着气趴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说:“我失去信心了……”我失去养孩子的信心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乌鲁西却一点也没有理解上的障碍。他拍拍我的背,亲亲我的头发。这样温情的背景音乐是内殿中破坏狂的啊啊呀呀的尖叫和更大声的扔东西声。

听到一直向着她的爸爸来了,安蒂亚更有劲了。

我呻吟着倒在乌鲁西的怀里。他轻声说:“交给我。”

看着他轻松的走进去,虽然一直以来的确是他对孩子们更有办法,但我真是很怀疑在这种情况下他到底还能做什么?

内殿中安静下来了。

我很想偷看一下,不过我忍住了。只要等到乌鲁西出来以后再告诉我就可以了。

等啊等。大约半小时后,乌鲁西带着再次变身成一个优雅的小公主的安蒂亚出来了。一出来,安蒂亚就扑到我怀里甜蜜的说:“妈妈,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跟妈妈大叫大嚷,妈妈不会讨厌我了吧?”

我抱着这个软绵绵香喷喷的宝贝蛋,一下子心就被填满了。马上跟她保证道:“当然不会了。妈妈最爱安蒂亚了。”

然后她亲亲我,我再亲亲她。

安蒂亚接着说:“妈妈我错了。我不会再让人把别人绑来了。”

我连连点头,这孩子真聪明!等了一会儿,看她并没有接着说什么:她要用心跟别人交朋友之类的话。不过再想想,身为一个公主,她需要交往的也都是贵族,与贵族交往的重点以后再慢慢教给她就行了。不过我看她跟那些其他的贵族公主交朋友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

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我不想逼她认错。所以拍拍她的小脸蛋后就跟乌鲁西出去了。临走前答应给她做新的衣服和首饰,因为原来的那些全让她摔坏了,扯烂了,扔脏了。

出了她们的院子,我一路走来一路看,乌鲁西问我:“你在看什么?”

我一边看着花丛后面,廊柱后面一边回答他:“我在找波提娜。她不是跟你一起来的吗?”

我看到波提娜溜出去了,我就想她应该是去找乌鲁西来解救她们了。果然一会儿乌鲁西来了。

乌鲁西停下脚步,看着我说:“波提娜没有来找我。是阿努哈找人来告诉我的。”

我看看他,然后看向阿努哈。如果波提娜没有去找乌鲁西,那她就是真的偷溜了,并且不知道溜到哪里去了。把安蒂亚一个人扔下来。

我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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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哈把我和乌鲁西带到修达的殿外,站在廊下就能听到波提娜甜美的撒娇声。

从窗外看进去,修达身上正挂着一个不到他一半高的美女。

美女正在撒娇,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可是修达居然还就吃她这一套,抱着她大许心愿。

波提娜娇声道:“我喜欢加基芘尔。虽然我最喜欢修达哥哥,可是我第二喜欢他。”

修达应道:“好。那我把他找到当你们的侍从好不好?”

波提娜继续说:“好是好。可是我跟安蒂亚都喜欢他怎么办呢?”

修达说:“那就让他当你们两人的侍从好不好呢?”

波提娜疑惑道:“这样我们不是会打架吗?”

修达微笑道:“如果他让你们不高兴,我就杀了他。”

波提娜沉默。

我满意的笑着离开。就把波提娜交给修达吧。

拉着乌鲁西离开修达的宫殿后,走在路上,我想起来问他是怎么解决掉安蒂亚的呢?难道是跟修达一样用那个男生的生命来威胁她的吗?可是看安蒂亚那么高兴的样子又不像是被威胁了啊。

乌鲁西沉默。

我站住。转身冷静的问他:“好了。告诉我吧。我不生气。你是怎么说服安蒂亚的?”

在我的微笑下,乌鲁西开口了,他说:“我只是问她,是不是比起我,她已经更喜欢那个叫什么加基芘尔的人了。”

说起那个加基芘尔的名字的时候,乌鲁西血腥的微笑着。

我淡定转身离开,手握得死紧。很好,太好了,用他自己做诱饵,他是觉得他那个女儿还不够迷恋他是吗?

晚上,我感觉到乌鲁西更加热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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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我还睡得香甜。乌鲁西就在一个甜美的声音中起床了。

一个小美女正趴到他的身上亲着他的脸说:“爸爸,起床了,来陪安蒂亚用早餐嘛!”

我淡定睁眼,翻身,看着面前的两只。

乌鲁西把拼命贴在他身上的安蒂亚尽量的抱高,看着我。

我再翻回去,开始准备咬被子。

乌鲁西把安蒂亚放到我身上,就听安蒂亚娇甜的声音软软的说:“妈妈起床了。”我抱着小宝贝亲亲。看也不看乌鲁西一眼,起床。

早餐的时候,安蒂亚坐在我身边。阿努哈过来说:“波提娜公主说她在修达殿下那里用早餐了。”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波提娜如果跟亚蕾在一起用餐,两个人在一起会让她们有胆子不吃很多东西。比如水果和牛­奶­。亚蕾只喜欢吃小麦饼,波提娜只喜欢吃烤­肉­。

果然一会儿就看到修达温柔微笑着把一个紧紧巴在他身上的缩头小乌龟给送到这里来。

我微笑的轻声唤道:“波提娜,快来,牛­奶­已经准备好了。”

就见这个在最后一刻还坚持巴在修达身上的小家伙以最快的速度坐到我身边冲着我甜美的微笑。

“母亲大人,早!”我摸摸这个好乖好乖的小恶魔的头,然后递给她一大杯牛­奶­。

波提娜苦着脸小口小口慢慢喝牛­奶­。力图在早餐结束前把这一杯省下来。

我看她一眼。她大口大口咕咚咕咚喝下去,我满意的递给她一片小麦饼:“乖,边喝边吃饼。”

另一边乌鲁西正努力劝他的小公主其实小麦饼也很好吃,烤­肉­也很好吃。可是手里只有牛­奶­和水果的安蒂亚从头到尾只会摇头。

我看她一眼。她从乌鲁西手中接过烤­肉­和小麦饼,一口一口慢慢吃。

乌鲁西松了口气,吃完就离开了。我陪着两个小公主吃完后,放她们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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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阿努哈站在我面前。

我无力低头。

阿努哈说:“安蒂亚公主和波提娜公主说要到神殿去。”

我想重点应该是在后面那句,毕竟神殿没有那么危险。”

阿努哈看着我的脸­色­说:“公主们要求……把她们看中的神官带回来……”

我抚额。已经懒得问为什么这一次是神官了。我可以想像那两只小坏蛋站在我面前,安蒂亚会再次理直气壮的对我说:“我只是想要神官而已,这有什么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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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提娜疑惑的问安蒂亚:“为什么要去神殿?”

安蒂亚鄙视波提娜:“笨!!你忘记爸爸也是一个神官了吗?”

波提娜大悟:“哦!”

安蒂亚点头肯定的说:“神殿里一定有很多像爸爸一样的好男人的。”

三年后。

当城门告诉我来自叙利亚的商队来了的时候,我就知道是方槿来了。一面通知周杏,一面准备好迎接她。

方槿的儿子狮子已经十五岁了。按照西台的风俗,男人十四岁成年,搞得她几个月前送信说要来,我的心里就在打鼓。

虽然从来没有讲过这个,可是这个世界就我们三人是同伴,还都生了孩子。就连周杏都说过,我家刚好两个女儿,而她跟方槿一人一个儿子,这简直就是天作之合!!

讲得我心里打鼓。

家里的两只祸害现在已经十三岁半了。可能是我和乌鲁西的血缘离得太远,小的时候就是普通的可爱,可是长到现在,我真想把她们关起来。这放出去就是引人犯罪。

如果这两只安分些,善良些,那还好说。可是让我头痛的是,她们从修达那里学的是心狠手辣,从乌鲁西那里学到的是是狡猾。看到她们把卡涅卡的年轻一辈的贵族少年青年们骗得那叫一个溜,我就在一旁心惊胆战。生怕再引出什么流血事件。

自从发现了这两只有把看上的人直接抢回来的习惯,我就收了她们能调派侍卫宫奴的权力。不过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她们学会了曲线救国。

如果是贵族,就直接把看上的人选告诉修达,修达身为一城之主,要几个贵族子弟来当侍从还是完全可以的。

我只好三令五申要她们发誓不能用过份的手段对待她们看上的人。

可谁知这两只从乌鲁西那里得到的遗传强大到逆天,那些被她们选中蹂躏过的贵族青年们最后都成了她们的死忠派!现在排第一的就是那位加基芘尔。

如果看上的是一般的平民或者什么,自有乌鲁西来教导她们怎么去拐人。

我觉得以中国的方式来讲,就是攻心为上。

结果这两孩子现在身旁卧虎藏龙。

好吧,我多多少少放下了一半的心。最少她们去祸害别人,而不至于祸害到自己就行。

可是当她们听说狮子要来的时候,居然双眼­精­光暴­射­!

害得我连着几天夜里做恶梦,拉姆瑟斯为狮子报仇来了。卡涅卡里战火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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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双眼无神的看着方槿,挥手:“你来了。”

方槿已经完全不是以前的她了。拉姆瑟斯把她养得越来越有气势。现在跟我站在一起,已经完全不会让人忽视她了。

不过她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看到我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马上靠过来问:“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哈图萨斯那边又有什么状况了?”

哈图萨斯现在自顾不暇,哪有功夫来找卡涅卡的晦气呢?

我浅笑。跟那两只比起来,哈图萨斯根本不重要。看着方槿,一直以来,我都没有怎么去了解过狮子的教养状况。真想知道拉姆瑟斯是怎么养育他的。

把方槿拉到身旁,小声问她:“那个……你是怎么教育狮子的啊?”

方槿看我:“狮子?都是拉姆瑟斯在教啊?我不管的。”

我泪眼看他,这孩子运气也太好了吧。乌鲁西只会宠着她们,哪里说的上教她们呢?

方槿慢慢­奸­笑起来:“哦,遇到问题儿童了?”拍胸脯大包大揽道:“来吧,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啊,我就是专门来指点你这个迷途的羔羊的。”

事情紧急也就不计较这坏蛋的措辞问题了。我慢慢把对安蒂亚和波提娜的事说给她听。

方槿听完以后,看着我,像是突然发现我居然这么傻:“你是想说……你担心安蒂亚和波提娜变成杀人放火的坏人吗?”

我摇头:“杀人放火不怕。咱们现在哪还在乎那个。我只是在害怕,这两个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前就已经把事情做绝了。”

方槿沉默的看着我。

我慢慢形容自己的心情:“说起我们三人,都是在知道我们在哪里,在做什么之后才去做的。不管是什么,我们都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并衡量过是不是可以承受以后才去做的。”

说到这里我就想起了阿尔华达的皇后,以及那个现在正在哈图萨斯遭受非议的皇太子。

由我来下手,并导致一个坏的后果的只有这两人。我明白我在做什么,并有那样的信心来承担后果。

如果有一天,安蒂亚和波提娜因为习惯而伤害了谁,造成了不能改变的结果,而她们可能要在十年或者几十年后才能明白过来的话。那等着她们的就是无限的悔恨。

我不想让她们在未来感受到这样的痛苦。无论是什么,我希望她们可以在更理智以后再离开我。

而现在的她们,就像是扛着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小孩子。她们有天资,有条件,可她们未必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应该说她们未必有这样的理解能力。

只有时间能给她们足够的阅历。而她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她们已经走的太远了。

听我说完,方槿低头,再抬起来的时候她小声说:“其实我担心过狮子会去抢埃及王的王位。”

我手中的杯子吓掉了。

她却像是已经毫不在意一样的笑笑,回想般的说:“大约是在他八九岁的时候,拉姆瑟斯就把他的身份说出来了。然后这个王八蛋还怂恿狮子去当埃及王!说只要狮子想,他就可以去抢!”说到这里,方槿的拳头握紧了,凶狠的目光像是要把虚空中的某人给千刀万剐。

我想起拉姆瑟斯那个不正经的样子,觉得这话由他嘴里说出来也并不奇怪。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从法老的位子上退下来。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一套我从来都不信,放在拉姆瑟斯身上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方槿望天长叹道:“直到现在,拉姆瑟斯也没有改口。狮子……虽然他从来不说,可是他的行动什么的我觉得他可能真的想……”

我看着方槿,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方槿微笑对我,一脸的大彻大悟:“叶绿,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不可能跟着他们一辈子。你现在担心的再多,也没有他们自己去摔一跤来的好。想想我们当年,那也是一步一步自己走出来的。”

方槿拍拍我道:“交给他们自己吧。”

我无言以对。

可能真的是这样。不管我再怎么为她们担心,她们可能都不会听进去吧。这一定就是代沟了。

方槿拉我起来,说:“走吧,去看看你家的小公主。狮子在家的时候一直在念叨个不停呢。”

我想起了周杏的话,开玩笑的问:“是不是想娶一个回去啊?”

方槿挑眉:“你愿意嫁?”

我也挑眉给她看:“只要你对我家的女儿好就行。”

方槿哧笑道:“算了吧!我还想找个媳­妇­回来好好欺负呢!娶了你家的,那是娶了个­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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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花丛,看到三个坐在一起的身影。

金­色­卷发,头戴鲜花,打扮的像个希腊女神的是安蒂亚,她斜依在小榻上,酥胸半露,玉腿微抬,不经意间露出裙下风光。她身后站在面容严肃的加基芘尔。这位加基芘尔越长越向伊尔邦尼的面瘫靠拢。小时候明明是一个非常开朗阳光的好男孩。

坐在中间的是狮子。蜂蜜­色­的皮肤,异­色­的双瞳,最像拉姆瑟斯的是那一直噙在嘴边的坏笑,明明只是一个十五岁的男孩子,可是已经长到跟拉姆瑟斯差不多高。只是身形略显幼稚,骨架还算单薄。不过如果方槿讲的是真的,狮子放出去也绝对是一祸害。

坐在另一边的是波提娜。长得像我,茶­色­长发梳成两条垂在胸前,穿着裹胸的长裙。可是气势上却像乌鲁西,一眼望去,不熟悉她的人会把她当成甜美的小女人,温柔腼腆的那一种。她一边听着安蒂亚跟狮子挑情,一边小脸微红的浅笑。

我看着就忍不住叹气。这两孩子哪有一点我当年十几岁时的纯良。腹黑啊……

转头看方槿,她的脸居然是黑的。她小声说:“狮子好像看上你家的安蒂亚了!他喜欢丰满的女人!!”

我看看安蒂亚那发育不良的身体。她才十三岁,荷包蛋似的哪里丰满了?不过这两只选衣服的眼光也太差了一点。十岁以后就坚持她们已经长大了。

看在也没什么好露的地方,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然后我二人屏息,偷看开始。

狮子靠近安蒂亚,做­色­狼状,非常专业的水准。一手挑起安蒂亚的一缕头发,一边凑近去闻那头发上的香味,一边微笑着说着什么,逗得安蒂亚不停的笑。

安蒂亚咯咯笑着,也不说闪开一下躲开那只­色­手。

看得我眼中冒火,手中开始用力。方槿在我身旁望天远目。好像那个正在我女儿便宜的人跟她没有关系。

波提娜坐在一边冷笑。看得我又开始担心她们反目不和。

可是我马上发现了!!拉姆瑟斯人是靠到安蒂亚那边去了,可他一只手在摸安蒂亚的头发,另一只手却跑到波提娜那里牵着她的小手摇晃!!

我目露凶光的看着方槿,无言的伸出一手指着她的好儿子。

我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

方槿弱弱的笑着看我。而另一边波提娜侧过脸的羞涩的笑更让我的心头在滴血啊!!

我一定要把我的女儿关在家里哪个男人都休想骗到她们!!

安蒂娜看着狮子就好像在她眼前这个男人是她所见过的最好的男人一样,双眼水润发亮,脸颊晕红,轻轻咬着下­唇­,冲着狮子浅浅微笑。

我几乎要晕倒。一把抓住想先离开的方槿。如果她儿子真敢诱骗我的女儿,我就把狮子关在卡涅卡,一辈子只能当我女儿的玩物!什么拉姆瑟斯,滚一边去!

方槿在我的手中挣扎。

我看到狮子从腰上的皮袋子里掏出一条璀璨夺目的项链。正中一颗巨大的钻石,然后两边延伸上去是渐渐变小的钻石。整条项链就是纯由钻石拼接而成,我居然看不见用来连接镶嵌的黄金或白银。

工艺倒是非常­精­致的。

我看到安蒂亚双眼在发亮。我记得我没有亏待过她啊!宝库里多少箱子的宝石她从来不感兴趣不是吗?

安蒂亚接过项链,惊喜非常。在脖子上比了半天,最后背过身去意思是让狮子给她带上。

就在她背过身去的那一瞬间,狮子猛然转身把皮袋子整个扔给波提娜!

我看到波提娜同样背过身,在狮子给安蒂亚戴项链的时候打开皮袋子,结果倒出了与那条项链相比毫不逊­色­的另一条项链。由一颗硕大的纯净蓝宝做为链坠,而组成项链的居然是颗颗一样大的蓝­色­珍珠!在没有染­色­技术的现在,天然珍珠能找到一样大小一样颜­色­的简单可以称为巧夺天工了。

波提娜的眼睛亮了,快速把项链藏了起来,然后转回来面­色­如常。

我在后面不停回想是不是真的亏待她们了,怎么一个两个见了几条项链就走不动了呢?

安蒂亚已经转过身来,她好像完全没有发现刚才发生在她背后的事情。只见她摸摸项链,再看看狮子,表情好像狠不能立刻以身相许。

她软软靠向狮子,两人靠在一起真是英雄美人配。

我听到安蒂亚的声音娇甜的像挂了一层的糖粉。

我看到狮子的手正在安蒂亚的背上滑动,还越来越向下!

我握住方槿的手开始使劲。方槿趴在我肩上泪眼汪汪。

忽然!安蒂亚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一掌把狮子推开!怒气冲冲的样子。

波提娜马上扑过去扶着狮子,一边还抬起头怒视安蒂亚。

狮子一手一揽着靠过来的波提娜,一手伸向安蒂亚,面­色­诚恳,还带点小疑惑。他一边跟安蒂亚说话,一边看向波提娜寻求她的支持。但他得到的是在脸上狠狠的一巴掌!

波提娜啪的给了他一下!把他的脸打得偏到一边去。

我看着都捂着脸觉得痛啊……并悄悄放开方槿的手。不过这次轮到方槿抓住我的手不放了……我回头看,方槿正冲着我血腥的微笑着。

我家的两只一前一后气冲冲的走了。狮子还坐在地上一头雾水的样子。

方槿心痛儿子跑出去了,我跟在后面仍是躲在­阴­影里,偷听原因。刚才站得还是有点远,完全看的是默剧。

方槿冲过去先给了她儿子一掌拍在头上,打得她儿子委屈的回头喊:“妈……”

方槿蹲在他面前抬起他的脸看:“瞧瞧!脸打歪了!”一脸正义严肃。

吓得狮子捂着脸。如果背上长毛,已经竖起来了。

方槿提着他的耳朵晃悠着问:“刚才你说什么了换来这么一顿啊?”

狮子委屈巴巴的说:“我就是想娶她们两人嘛……明明送给她们宝石的时候还很顺利的呢,谁知道我一说让她们跟我一起回去,就都恼了……”

想一口气娶我家的两个?坐享其人?我眯起了眼睛。

方槿拍着他的脑袋,一下一下的,叹息低头。明显没说出口的话是:“怎么笨成这样了?”

狮子还在说:“我想过她们两姐妹相处起来应该更合适的啊……我早就想娶她们两个了啊……”

方槿抬头看向我躲的地方,我只好点头离开,省下的家庭教育我最好不要再看了。

走到快到我的宫殿的时候,看到那两只站在一起围着看手中的东西。

安蒂亚激动的惊叹:“天啊!!这钻石居然是用细丝连起来的!!怪不得看不出来镶嵌的地方啊!!”

波提娜也在看着手中的宝贝发抖道:“太不得了了!这么纯的蓝宝石我可从来没见过!!”

安蒂亚­奸­笑着:“怎么样?东西到手了便宜也没让他占住。可以吧?”

波提娜也在­奸­笑:“哼!想娶我们?!谁愿意跟着他跑到沙漠中去过那种苦日子啊!”

我悄无声息的离开……

深夜,我伏在乌鲁西的胸前,忍不住问他:“你觉得安蒂亚和波提娜……以后会不会因为太单纯而吃亏啊?”

乌鲁西抱着我拍着沉默半天后回答我:“以后的事……谁又能知道呢?”

我蹭蹭他。是啊……这种事以后谁知道呢?

说起来……她们也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把头闷在乌鲁西的胸前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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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子坐在房间里,他的侍从正抱着气味浓郁的黑­色­药膏站在他面前,一脸平静的说这些药膏要全部擦在他被呼巴掌的那半边脸上。

狮子看着那半大的铜盒内满满的黑­色­药膏。

侍从一边靠近把药膏往狮子脸上涂,一边平静的转述方槿的话。

“女主人说,让你以后再多事。”

狮子一动不动,眼睛斜上去看侍从。

侍从微笑道:“小主人,您别这么看我啊,出来前主人已经交待过了,女主人的话是最大的嘛。如果您可以去找女主人求情的话,小人当然不敢强迫您嘛。”

狮子微笑摇头说:“没事,你涂吧。我只是想看着你想像一下你父亲的样子,加其尔。”

侍从加其尔惊讶道:“小人的父亲?”

狮子笑着说:“是啊。听说你父亲加特以前就是服侍我父亲的。据说你完全继续了你父亲的才能。”

侍从加其尔谦虚的说:“您太夸奖小人了。”

狮子微笑:“这不是夸奖。”

侍从加其尔说话不忘涂药,转眼前一整盒的黑­色­药膏就全涂在狮子的半张脸上。

加其尔躬身道:“女主人说了,这药要留一天一夜,明天晚上才能洗下来呢。”然后看看狮子淡然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小主人你现在要休息了吗?”

狮子的口鼻间充斥着药膏浓郁的味道。他强忍着没有在侍从面前来捂鼻子。平静的点头。

加其尔飞快的跑去铺床,留给狮子足够的空间来捂鼻子。

捂住鼻子的狮子想起母亲的那句话“不要多事”,似乎想到了什么,闷笑起来。

不要多事啊……

又过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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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中的粘土板递给阿努哈:“毁掉吧……”

阿努哈躬身领命。然后告诉我:“夏拉公主和狮子殿下已经快到城门了。”

对,所以拉姆瑟斯的信才会提前一步赶到。为了瞒过方槿,想必他一定想了无数的办法。

我站起身:“走吧,我们去城门。”

周杏坐在我旁边也想站起来,我挥手让她最好不要动。她与伊尔邦尼成亲以后十八年里只生下一个儿子,她给起名叫伊尔。真是一个简单的名字啊,然后她天天说最好能再生一个叫邦尼。

然后,她如愿了。

今年三十四岁的周杏已经又怀孕了。伊尔邦尼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他晕倒栽到地上。一个五十岁的男人听到他的小妻子又怀孕了,实在不能说是一件可以高兴的事。最少伊尔邦尼表现出来的是惊吓。

看到她扛着一个西瓜大的肚子还想站起来,我认为最好到孩子出生她都不要再动一下。

周杏在伊尔邦尼的疼爱下一直保持着天真,她看我的手势后居然说:“为什么?我也想快点见到方槿啊?”

我直接转身,阿明拉会好好安抚她的。我离开前看到阿明拉弯着身开始给周杏讲笑话,真难为他能找出可以让周杏发笑的笑话,差了几千年我就从来不觉得这个世界的笑话好笑。

然后我前脚出门,后面就听到周杏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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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方槿。

狮子扶着她站在我面前,她还在说:“有什么好看的?”

我看着她的肚子。所以双胞胎真的是双胞胎吗?那肚子明明跟周杏不相上下。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直接转身。她像个大肥鸭子摇摇摆摆的跟在我身后。

回到房间里,周杏身旁的人换成了一个小帅哥。看到有人进来,这孩子马上向我们问安,身材修长极为帅气。只是表情冷淡了点,来自他父亲的优良遗传。

方槿把一直跟在她身后的狮子向那男孩子一推道:“你们出去玩吧。难道见一面。”

狮子笑嘻嘻的说什么路上太累了不想去玩要留在房间里休息。

方槿已经坐在周杏旁边两个人比肚子大小的,好像完全没有听到狮子的话。

那个男孩子走到狮子旁边微笑道:“那就由我带殿下去沐浴净身休息一下吧。房间早就准备好了。”说完非常完美的躬身侧立伸出一手向着门口比着。狮子站在原地看看不理他的方槿,再看看门。最终没有办法只能转身跟着男孩离开。

一见狮子离开,我一使眼­色­,阿努哈马上把门关严。那边方槿的脸­色­已经变了。

周杏也早就看出方槿的不对,虽然一直以来每次回到卡涅卡方槿都很高兴,不过从一见到她开始那种不协调的感觉就如影随形。我们也算是生死与共一辈子了,还能有什么看不出来的?

方槿冷静的说:“阿克那和阿毕加已经被软禁了。我是被狮子给强带出城的。不知道拉姆瑟斯要在城里­干­什么。我出城时都已经怀了孕了,可他还是要求我离开,在路上要狮子告诉我最好在这里把孩子生下来再回去。这最少也要把我留在卡涅卡半年多。这么长的时间,你们说要我相信那座城里不会发生什么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说着说着,方槿的眼睛就红了。她一直在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事发生了。而拉姆瑟斯在此时把她扔出来就是最大的问题。

周杏在安慰她。而我在沉默。原因早就在拉姆瑟斯的粘土板里交待给我知道了。并要求我把方槿留下直到一切结束。

我不动声­色­的问方槿想要我做什么?方槿说她的侍卫和宫奴都被拉姆瑟斯留在了卡涅卡,拉姆瑟斯这样做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她Сhā手。她要我派兵去调查此事。

我看阿努哈。阿努哈立刻躬身离开。他明白一切,知道分寸。

看到阿努哈离开方槿才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放松下来以后真正看了一眼周杏的肚子,感叹到:“真的好像一样大啊。”

一样都是六个月的肚子。

说起这个孩子这两人终于笑成一团,我也放下提着的心靠近她们。

方槿转过头来看看我说:“你说……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呢?”

我的心又提起来了。瞒方槿比瞒一百个周杏都要难。难道只是这一下子的功夫,她又发现不对了?

方槿看看周杏看看我,然后摸着自己的脸说:“我们……好像都没有怎么老啊……”

周杏双眼发亮连连点头说:“对啊对啊!我早就发现了!”一把拉住我拉到方槿的脸前说:“看叶绿!!要按年龄,她早少也有五十了吧,快六十了啊!”抬着我的下巴给方槿看:“瞧瞧!这脸跟当年我们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有分别吗?居然还是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说着就要来摸我的胸,我飞快的闪开,她指着我的胸大喊道:“那里也没有下垂的样子!!”

我挺起来:“怎么你很想我下垂吗?”双手叉腰晃晃:“就不垂就不垂气死你!!”

方槿学术的摸着下巴观察我的胸,被我一掌拍到头上,她闪开后赞同道:“对啊。不光是她,你发现没有,我们也没有变老。”

对,这是最没天理的一点。这两人现在应该三十多岁了,可是居然还是一副十几岁的小姑娘样子。

周杏捂着胸一脸悲痛道:“对啊……都生过一个孩子了,我可是亲自哺|­乳­的!都没有变大……”

我­奸­笑着:“就是!发育不良!!”

方槿打圆场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正经一点。听说哈图萨斯那个也是没有变化啊。”

听到那个人的消息,我不由得露出浅浅的微笑。仿佛像一张面具挂在脸上,十几年下来这面具已经炉火纯青。少有人能看出我真正的心思。

但不幸的是,少数人中现在这房间里就有两个。

周杏扑过来抱住我。方槿也一副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说:“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摆那副脸了。”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与其说我害怕有人看出端倪来,不如说是我害怕自己忘掉当时的决心。至于那个孩子现在的下场,也早在不停的从哈图萨斯传来的对卡涅卡有利的消息中变得不那么重要,或者应该说,我越来越觉得当时的作法是正确的。

但卡涅卡的生活是幸福而让人沉醉的。一切外界的刀光剑影都由修达和乌鲁西一肩承担。而本来在我的印象中可能会不停的招惹麻烦的孩子们,也在成年后表现出了他们不一般的才能。

好像一下子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似的。变成没有用的人了。虽然我还是在关注着哈图萨斯的事,思考着修达的事,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可以让我发挥的地方。

因为害怕在这样的环境中懈怠下来,我开始回想以前的事,以前我走过的惊险的每一步。想的最多的就是关于那个哈图萨斯的皇太子的事。当年回来以后虽然我没有提一个字,不过修达他们倒是全都知道了。现在修达的长子菲雅格受到的教育就是一等一的严格。这孩子每次见到我行的都是正式的大礼,搞得我很郁闷。

但是在周杏和方槿的面前,我却总是会感觉到羞愧。似乎我那所剩不多的良心在她们的面前总是会被激发出来,

就像现在周杏抱着我,方槿看着我,我就像是泡在温热的水中一样感觉得到了净化,感觉到了理解与安慰。

既然说到了哈图萨斯的事,方槿就要看哈图萨斯的粘土板。虽然拉姆瑟斯的城里也有这方面的情报,但比起卡涅卡来仍是不够详细。所以当方槿在粘土板上看到现在排名第二的皇子在哈图萨斯的元老院中独领风­骚­,而仁厚的皇太子中规中矩,从不行差踏错。

而她却不会在拉姆瑟斯那里得知关于哈图萨斯元老院中发生的事。

比起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理解和消化的周杏,方槿更快的想到了这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开始。

至于现在引起元老院中出现两极分化的最重要原因就是,现年十六岁的皇太子自从两年前成年以后已经有了一位正室两位侧室数名侍妾,却没有生下一位皇子或公主。

而小他一岁的第二皇子,今年十五岁,自从十四岁成年以后,他的正室生下一位嫡出的皇子,几位侧室和侍妾分别生下三位皇子两位公主。

虽然两位殿下的年龄并不算大,但一比较起来,不由不让那些贵族们重新判断立场。毕竟身份是一方面,但子嗣才是决定皇位继承权的关键。如同当年的阿尔华达陛下和卡尔皇太子之间一样,如果不是阿尔华达陛下没有生下孩子,这西台皇太子之位到底会不会那样没有悬念的落在当年的皇弟卡尔皇子身上还很难说。

其实在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一个解决的方式的。就是身为皇帝的卡尔和身为皇后的夕梨表示出对皇太子的支持。但问题就出现在这两位的态度上。

这也是当年我隐约感觉到的,关于夕梨,以及我们三人,对下一代教育上最容易走入的误区。那种早已刻到我们骨子里的现代的思想。

平等与公平。

就算我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可是构成我们思想的最基本的东西却是来自于我们的过去,那个未来的世界。

但俗语讲时势造英雄。顺应时势才能得到成功。这个道理放眼四海皆准。放到我们现在所处的世界就是,平等与公平在这里不但是一个笑话,有时也会成为杀人的利器。

我几乎可以想像得到夕梨对卡尔这样讲:都是她的孩子,给他们公平的机会。

我每次想到这里都忍不住要大笑。当嫡子不止一位,当他们从生来就是兄弟,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除了时间可以成为区分他们地位高低的唯一因素,又有谁能真的甘于人下?

只要有一个可能,有一个理由,就会造成分裂。而理由这个东西从来都是不缺的。

皇太子会不停的顾忌他的形象,他必须能让他的兄弟毫无怨言的臣服。如果不行,那他也会尽全力让他的兄弟成为舆论上弱势的一方。

而第二皇子已经在以皇太子的标准要求自己,并期待更多的人看到他的努力与成果。

元老院分成了站在传统与继承的两边,并开始激烈的斗争。

哈图萨斯已经是波涛汹涌。卡涅卡却成为了一个仿佛世外桃园一样和平安宁并稳定发展的旗帜。修达再次出现在哈图萨斯的贵族的眼中。

在这样的世界上,手中握有更多的筹码并不是一件坏事。于是贵族们开始向修达示好。而修达却一直站稳在臣子这个角­色­上不曾离开。

因为我在很久以前就告诉过他了,如果真的会发生什么,那也是在久远的未来。哈图萨斯的势微只会出现在卡尔和夕梨过世以后。

我依稀记得一点,在那两人过世以后,他们的孩子分裂了西台,并暴发了内战。

现在看来,虽然有我推的那一把,不过我也只是给他们了一个不用再去寻找的理由,问题是从一开始就种下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可以看得出内战将在不远的将来暴发出来。而在此之前,卡尔会是毫无悬念的西台之王。

他有为王的气度和能力。

修达比起他,其实只是差了十年的时间出生。不过晚了这十年,修达就已经没有跟他竞争王位的可能了。

修达能做的,首先是在内战来临前站稳卡涅卡,并在内战暴发以后,保护好卡涅卡。这样,不但对西台好,给未来的西台留下了一线生机。也给修达的后代带来了更多选择的未来。

想走上前,那么可以去哈图萨斯。想后退,那么卡涅卡永远在这里。

所以在现在所有人都在急着站对立场,为自己打算的时候,修达一直保持着对哈图萨斯的尊敬和服从。

方槿看完所有的粘土板后,看向我,说:“所以,我们真的可以在卡涅卡非常平静的生活下去了?”

我微笑点头:“是啊。所有的战争都在以后,在菲雅格的那一代,或者还要更遥远吧。”

或许在以前,我有这样哪样的机会把自己送上更高贵的位子了去,俯瞰众生,坐拥天下。

但看看现在陪在我身旁的周杏和方槿,我可以告诉自己,我真的做到了。

我们都活了下来。并且得到自己的幸福。

伊尔几乎是硬拉的把频频回头的狮子从那间房间拉走。

走到庭院中,伊尔放开狮子后说:“明知道夏拉殿下有事要告诉陛下,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

狮子仍是担心的看着那间房间,闻言后白了伊尔一眼道:“你知道什么?”

伊尔满不在乎的坐到庭院中的回廊下,看着还是一脸紧张的狮子哧笑:“不明白的是你。你以为在这里你能把夏拉殿下怎么样呢?进了卡涅卡,夏拉殿下就会得到陛下全部的支持与宠信,就算是拉姆瑟斯陛下在这里也是一样的。”

狮子叹气着坐在伊尔旁边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父亲也只要我把母亲大人送到卡涅卡来。想必是父亲也知道,进了这里母亲就不可能再乖乖听话了吧?”

伊尔摸摸狮子的脑袋,很是不可思议的说:“你真的是狮子?去年见你的时候还没有这么笨啊?难道是这一年里你摔着头了吗?”

狮子一掌把伊尔的手拍下来。虽然伊尔是他们四人中最小的一位,今年不到二十岁,看起来也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不过就像他的父亲伊尔邦尼那样,是绝对不可貌相的一位。就算是狮子,也不敢夸下海口说可以在伊尔手中占到便宜。

伊尔摇头叹息道:“笨的你啊。拉姆瑟斯陛下早就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压得住夏拉殿下,一早已经把信送到陛下手中了。”

狮子:“什么?!那他怎么没有告诉我啊?!”

伊尔白了他一眼。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因为根本不用说啊。进了卡涅卡,夏拉殿下就是陛下的责任了。有陛下在,夏拉殿下当然是万无一失的。

狮子问出口了以后马上就想明白了。向后一靠,望天长叹。他的父亲,真是把他当成一个劳力在用啊……

伊尔吩咐旁边的宫奴送来美酒,就在廊下与狮子对饮起来。

狮子陶醉的喝着美酒,感叹道:“还是卡涅卡的酒好。别的地方找不到这么香淳的葡萄酒了。”

伊尔淡笑,再次给他倒满。

狮子品了一会儿酒,问:“安蒂亚和波提娜呢?不如我们去找她们怎么样?”

一听狮子提起那两位,伊尔一下子忍不住,喷笑出来,指着狮子笑道:“怎么你还没有受够?我可记得那次你来涂了半边脸的黑药膏还现了一天半的眼呢。还想去招惹她们啊!”

狮子满不在乎:“不过是两个小姑娘在玩心眼而已。难道我还会怕她们吗?当年为了不想嫁给我,特地设了那样一个幼稚的局,我也是看在她们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份上才陪她们玩的。难道还真的恼她们吗?”

伊尔摇头:“真想不到啊……原来你这么善良啊……”

狮子拿起一颗葡萄向伊尔扔过去,被伊尔嘻笑着躲开。

狮子眯着眼­奸­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那件事上你也有出力,给她们出那个笨主意的不是就是你吗?”

伊尔挑挑眉,非常坦然的承认了,可他接着又失笑道:“你和我都把那两只当成笨蛋了,谁知她们才真是把我们当成笨蛋了。也是,乌鲁西大人和陛下的教导下,哪里会生出那样的笨蛋呢?”

他这样一说,狮子倒是被他挑起了兴趣,马上凑过来问道:“怎么了?去年那件事还有内幕吗?快讲讲。”

伊尔倒也不觉得被女孩子耍了丢面子,当下非常痛快的把他后来想明白的事情倒了出来。

那一年的时候狮子跟着夏拉殿下过来,他的母亲大人就随口说了一句让他与狮子和安蒂亚与波提娜结亲。

从小一起长大,一直把那两个女孩当妹妹看的他当然不可能会愿意娶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但母亲大人不是一般的难缠,而父亲大人又完全不会反对母亲大人的话,于是伊尔只好想别的办法,他先去暗示了安蒂亚和波提娜,说狮子来的时候会把她们两个一起娶走,又在狮子来的时候偷偷告诉他,两个女孩想一直留在父亲母亲身边,但大人们却想把她们中的一个嫁出去,人选之一就是狮子,所以希望狮子能主动做点什么让这件事不成功。

于是好戏开锣,伊尔最终坐收渔利。

只是在狮子离开后不久发生的事让伊尔如醍醐灌顶一般明白过来,其实真正被利用的彻底的就是他本人,而顺着他的手指挥狮子而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未来最可能成功的婚事的就是那两个他一直以为只会穿衣服买宝石的笨蛋。

现在想想,母亲大人会突然说起要结亲这样的话就很奇怪,虽然母亲一直都是这样喜欢想到哪里说到哪里的。可是以前那么多年都没有想起来,他已经成年很久了也没有想起来,为什么会偏偏在今年狮子来之前想起来了呢?

原因就是那个跟在安蒂亚身旁的加基芘尔终于要娶妻了。

自从那一年她们十岁时用修达殿下的权力把身为贵族嫡子的加基芘尔要进内宫当侍从以来,已经过去快五六年了。而当时就已经二十岁的加基芘尔眼看就要突破三十大关了,以男子十四岁成年看起来,他显然已经太老太老了。

当时安蒂亚和波提娜都还小,对男人的审美还停留在一个非常幼稚的阶段,这在以后长大的伊尔眼中看起来实在是太不成熟了。

当年她们会喜欢上加基芘尔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当时在她们能看得上的青年中,唯有加基芘尔没有娶妻纳妾,连个侍妾都没有,堪称在那群十七八岁的贵族中硕果仅存的奇葩。而安蒂亚和波提娜会把他和狮子通通刷下去的原因就是:他们都已经有侍妾了。

至于其他刚刚成年,十四岁到十六岁之间的这群青年,在她们这里只得到幼稚这样的评论就直接出局了。

伊尔知道这个当年的标准的时候,不由得后怕了好一阵子。毕竟当时最多时间跟她们在一起的就是他了,而幸好当时母亲大人因为好玩送了两个侍妾给他,虽然他没有动,因为母亲大人说未满十八岁不能怎么怎么样。但因为其他人并不知道,只看到他的房间里多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就以为他纳妾了。然后他就在那两个小姑娘的心中永远的出局了。

狮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似乎就是从那一年开始,那两个本来喜欢腻在他身边的小公主从此见到他就没有个好脸。

伊尔接着讲这位加基同学。当年加基同学自从踏进卡涅卡的内宫,就从此不见天日。虽然前途是有了保障,不过本来是想让他有了官职后立刻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贵族之女成亲的家族这下发现,加基的婚姻大事已经不归他们管了。

修达殿下非常喜欢助纣为虐,以权谋私。

而当时加基仍然天真单纯,认为成亲的事不用急,重要的是他的使命云云。

于是一拖数年。在这数年间,波提娜公主逐渐把兴趣从加基身上转开,加基就成了安蒂亚公主的贴身侍从,从此更加不见天日了。

最后,眼看着加基快要三十岁了。他的家族终于孤注一掷,把加基的亲定下来了。而且马上完婚。

修达殿下也不可能每次都拦着,何况也实在是没有什么好借口了。于是这次终于眼看要成功了。

可是安蒂亚不愿意了。她非常明白她的身份上跟加基是配不起来的。虽然不知道陛下与乌鲁西大人想给她找个什么样的,但加基一开始就是侍从的身份,所以理所当然的不在考虑范围内。

而当时安蒂亚不过才十三岁半,还不到成年,所以轮到她来考虑这种终身大事实在是太早了。

但加基已经不能等了。

安蒂亚只能铤而走险了。先设计把最有希望成为她的丈夫的两人给判出局,因为他的母亲大人讲的是他与狮子一人一个,而因为狮子的出局,他当然不可能一个人娶两个,而且他的年纪小,所以只要狮子出局,基本上就没有他什么事了,而最容易对这种事有兴趣的他的母亲大人在这一次受挫以后,大约也不会再提起此事。此是一。

然后安蒂亚用了最要命的一招。跟加基即成事实了。本来两人算是两情相悦的,而加基后来一直咬牙不娶正室不纳妾在宫里陪着小丫头玩,也是因为被安蒂亚迷惑了。他是真心的,打算就像个真正的侍从一样跟安蒂亚一辈子。

而在他的想像中,安蒂亚该嫁人嫁人,该生孩子生孩子。毕竟在卡涅卡的内城里,安蒂亚和波提娜的地位有多高谁不知道?就连修达殿下的嫡子菲雅格见了她们也要躬身行礼。

然后,那一夜里,加基几乎是以献祭的态度来拥抱安蒂亚的。卡涅卡一边是西台,一边是埃及,贵族女­性­的地位非常高,未婚的小姐公主有几位情人是很正常的事。

加基以为这不过是安蒂亚的一个兴趣,可安蒂亚在第二天就跑去找陛下了。当着陛下与乌鲁西大人的面,斩钉截铁的说要嫁给加基,如果不同意,反正昨天晚上已经如何如何了,继续下去弄个孩子出来也是可以的,她有长期抗战的准备的。

谁知当时陛下只是说了一句:“好啊。”就答应了。乌鲁西大人更是简单,一句话都没有,却出了门就把等在门外的加基绑了。这边把安蒂亚吓个半死,那边他去安排迎娶的事了。

于是,安蒂亚很快的出嫁了。

狮子听到这里,鼓掌欢呼。

伊尔轻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说起波提娜。

波提娜当然不是友情出演。她从小就比安蒂亚更机灵。小时候明明是两人一起犯错,她认错快,跑得快,最后受罚的总是安蒂亚。

这次也一样。其实她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者。

是她在修达的桌案上看到了狮子和夏拉殿下要来的消息的,而早就对加基和安蒂亚的事情了如指掌的她也知道安蒂亚和加基的态度。

但她也有自己的打算。

于是,她安排了加基的家族的再一次向加基逼婚的事,也是她每次在安蒂亚向修达求情的时候把修达引开。当安蒂亚快受不了的时候,她就把狮子的事告诉了安蒂亚。

安蒂亚并不笨,她很清楚要达到自己的目的最好的做法就是让别人在不经意间帮助自己。所以她马上说动波提娜配合自己演戏。

波提娜假意推辞了一下就被安蒂亚说动了,表现出一副她也不愿意嫁给狮子或伊尔任何一个人的样子。

于是安蒂亚牵头,伊尔入局。

接着狮子被伊尔引入场。

等狮子的行为把陛下惹怒后离开,伊尔认为此事已经结束。

安蒂亚开始行动。

等安蒂亚成功以后,波提娜经过安蒂亚的亲身试验,明白了父母其实在她们的终身大事上,还是向着她们的,那些门户之见什么的,并不会因为那种事就强迫她们放弃一个还不错的人选。

于是波提娜开始下手了。她的人选更恐怖。

阿努哈。

居然会是一直跟在陛下身边长达快二十年的宫奴?!

这个消息如地震一样席卷了卡涅卡的内城。

阿努哈已经快四十岁了,身份还是宫奴。不得不说波提娜公主殿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本事的确超群。

当伊尔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几天都没有回过来神。

不过据说陛下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小小的愣了一下,不过不愧是陛下。居然最后也是轻飘飘的答应了下来。

乌鲁西大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面如锅底,并对宫中的宫奴目露凶光。

不过他也答应了。

伊尔想,可能这两位大人真正希望的都是公主们的幸福。而在长时间的了解中,也非常清楚这两位中选者的忠诚是不容置疑的。

伊尔叹气,多少有点茫然的说:“我一直以为,贵族的家中都是一样的。可是我……想想看陛下对两位公主,我和你,我们四人过的是多么的无拘无束。我想这种生活不是谁都能得到的吧。”

他看向狮子:“我们真的很幸运。”

狮子淡笑,不回答,低头喝着酒。但他的表情也跟伊尔一样,想到家中的母亲大人,如果不是母亲大人,想必在父亲大人的教导下,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幸福吧。

伊尔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其实……那位阿努哈也不是多纯良的一个人啊。波提娜能做那么多的事,包括煽动加基的家族,把每次都恰好的把修达殿下引开,如果没有阿努哈的帮助,她就是再多长个十年也没有这么厉害。”

看到伊尔边说边点头,一副实在是没有想到啊好意外的样子,狮子噗的一声把口中的酒全数喷了出来,哈哈大笑。

伊尔闪得远一点后,冷眼看着狮子发疯。

狮子边笑边指着伊尔说:“讲那么多。其实你能把这件事全部调查出来,你也很厉害啊。”

看到伊尔一下子紧张起来,狮子指着伊尔继续说道:“是不是呢?伊尔邦尼大人的长子,伊尔。”

伊尔微笑着转移话题:“你不是要去看安蒂亚和波提娜吗?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她们嫁人后还是住在内宫里。”

狮子很轻松的放过了伊尔,站起来说:“那走吧。”

他们两人并肩而行。远远传来伊尔的声音:“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想当埃及王的。现在怎么样,准备的差不多了吧?”

狮子怪叫道:“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我早就改主意了!”

伊尔再次高深的叹息道:“唉……”

狮子不管他的装模作样,拉着他向前面跑去。

---修达*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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