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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书包网 > 清空万里(pia回清朝当丫鬟) > 意外

意外

面已经这样热闹了,她看着漫天通天的烟火炸出一个个火花,竟然不比现代的差,这老祖宗的东西就是华丽,把火药都用在和平华丽的道路上了,赞一个……

“呜哇!!好大,好大!!那个好大,你看到没!!”弘晖一边跳着一边乱嚷……

“恩恩,那个,我喜欢那个,绿­色­的,乱闪乱闪的!!”她也激动地跟着他跳进雪地里乱嚷……

“你怎么就那么喜欢绿­色­的东西啊……”弘晖鄙视地瞪了她一眼。

“……你就不能不想歪吗?”

“不能,谁让你看起来就斜眉歪眼的!”

“死小鬼,叫你唧唧歪歪!”

“哈哈哈!!”

“唉唉!!快看那个,爆帅的!”

“恩恩,好大!不过……爆帅是啥意思?”

“哎呀,就是很酷的意思啦!”

“……酷又是啥意思?”

“……就是很……很……唉……那个,那个……还会转耶!”

“哦!那个,那个,我去年自己放烟火的时候也放过!”

“你自己放过哦?那今年­干­吗不放?”

“阿玛不让呗!去年我把马甲给烧了……”

“笨蛋!咋会把马甲给烧了!”

“一时没瞧上就烧了呗,当时又没找着水……”

“你傻啊,不知道用尿浇一下!”

“对哦,当时我还蛮想尿尿的……哎呀,给吓忘了!”

“咳咳!!”一阵不算重的咳嗽声从两个已经玩疯的人身后传过来,以告诉他们不要太过分,注意影响,有伤风化的话题还是打住比较好。

也就是这一声咳嗽让某个已经忘乎所以的人打了个冷战,战战兢兢地回过了脑袋,却见四阿哥只是立在府门边,没说话,也没啥特别的表情,抬头看着黑夜中的火花……

嘘了一口气,还好雍正大人不在意她教自己的儿子尿尿救火这样不华丽的招数……不过还是注意一下言行比较好,免得等他当了皇帝,就在北京城外立一个“夏春耀与狗不得入内”的招牌,那她就流芳百世了。

“嫖姐姐……”弘晖拉了拉她的衣角,“我刚刚……好象看到我阿玛在笑……”

“……不会吧?你别吓我!”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四爷竟然笑了……还是提醒一声弘晖回屋比较好,搞不好他们今天就要中奖,被天上的烟火落下来炸成了个黑炭了!

“……恩……我也被吓到了……我阿玛笑,和八叔不笑,那都很吓人!”

八爷不笑??她突然楞了楞,虽然怎样的八爷她都觉得很华丽啦,但是不笑的八爷,还真没见过,不过光用想象就好恐怖……的确可以和四爷笑一样,算的上是一个级别的恐怖……

“八爷不笑??你见过么?”她眨了眨眼……

“……你没见过?”他眨了眨眼……

某人使劲摇头……

“那你现在把脸往右边转一下……”

“啊?”她下意识地听着命令,将脸往右边转了过去,却见到一张淡淡的,让她想了近一个月的脸站在八爷府的门口,只是面无表情地打量着这边的身影,没有要走过来打招呼的意思,眉头没挑,嘴角没提,没有怒意,不失柔和,只是没有笑脸……

同她的视线撞了一下后,竟是勉强扯起一抹笑,却又稍纵即逝地放了下来,接着,便从容地移开了视线,去看他头上的那一片火光四­射­天空……

“弘……弘晖……”

“啊?”

“那个人……是你家八叔?”她一边看着他,一边皱着眉头,手还摇了摇旁边的弘晖。

“……你这话是啥意思?”

“……没啥……好恐怖……我就知道我赢钱,绝对不是好兆头……”

“……有见地……”撞上阿玛笑、八叔不笑的日子,果然不是好兆头……

大年初一

话说,康熙四十二年就在漫天的烟火和一片爆竹声中飘然远去,而康熙四十三年的第一天,对夏春耀来说并不太华丽,听了一个晚上此起彼伏的鞭炮声,而且每每都在她端着洗脚水,放到八爷面前,看着那双华丽的脚快要从靴子里抽出来时就被炸醒了,真是TNND……美人洗脚,鞭炮别吵,这个道理都不懂,鄙视那些半夜不去做春梦,爬出来放鞭炮的!

顶着一双熊猫眼从被窝里被管事的吼了出来,以行动证实,地主阶级的压迫并不会因为过年就手软,她也只好呜咽一声“社会主义好”,睁着迷梦的眼睛上工,快要到四爷家的年宴了,于是乎,她也更加忙得找不着北了。

她迷朦地提着一大桶垃圾要丢出停在府门口的垃圾车,路过了前庭,看见弘晖也顶着一双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黑眼圈,在下人的带领下,去给四爷和福晋去请新年的第一个安,两人在院子里同时打了个哈欠,吐了个舌头,他往正厅去,她往府门口走……

使劲一甩,将垃圾愤然丢在马车上,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却看见隔壁佳人的府门口停着那顶熟眼的轿子,而她的佳人正从府门跨门而出,这新年新气象,第一天就碰上她的佳人,是个华丽好兆头,她正准备厚着脸皮跳过去说一句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却见她的佳人眼光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而昨天就出现的奇异现象,到了现在也没有退下……老天,这个新年礼物太刺激了,把那个会笑的八爷还来啦……

她还以为只是为了配合一下辞旧迎新的华丽的气氛,所以,八爷和四爷才心有灵犀不点通,决定同时改变一下大家平时过度使用的表情,来应一下景的……可这除夕都过了,12点的钟声敲完,灰姑娘的戏码都演完了,这一切也该恢复正常了吧……

“八爷,再不走,请安的吉时就过了……”一边的小厮抖着嗓子提醒了一句,主子不笑了,他快死翘了……

“……”他将视线移了开去,不待小厮伺候,径自撩帘,弯身,落座……

……八爷……好象在和谁闹脾气的样子……而且这个谁,好象就是站在这里,扔垃圾,还不知道发生啥事的她……夏春耀……

将自己对不起八爷的事翻了下记录,其实她做过的对不起他的事情也不多啊……无非就是晚上做做他当男主角的春梦,没付他版权税啦,在他家墙壁上留下了几个华丽的脚印,没付清洁费啦,本来她还打算在他家门口用瓦片写上“I LOVE YOU”几个华丽的大字呢,但鉴于影响风化,又怕教坏某个小朋友,要被抓去午门斩首,她都作罢了……

难……难道是她曾经暗恋过十四,花痴过九爷这样华丽的事情被他知道了??谁这么大嘴巴,拖去午门斩首示众啦!!

但是,但是,那只是人类在见到华丽事物的条件反­射­而已……而且在八爷英雄救美之后,她已经把以前过往全部清空,就差遁入空门以谢清白了,这是她的初恋来着,相信她啊!八爷……

胤禩右手撑着下巴,感到一阵摇晃的起轿,甚至感到背后一阵好忠君爱国的视线,几乎不需要去撩帘确认,­唇­角却下意识地勾了起来……

直到轿子落在宫门前,撩帘的小厮撩起了轿帘,却见一张带着和以往不无相同的笑脸的人,从轿子上从容地走了下来……站在旁边的小厮下意识地打了个抖……不愧是他家八爷,不知觉间,已经由语言天书上升为表情天书了。以往天书听不懂,至少还可以看脸­色­行事,这下可好了……天要亡他啊……老天,他发大财的新年愿望不算好不好……他只求老天别再让八爷升级了……八爷已经够华丽了……可怜可怜他们这些还不到道行的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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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皇阿玛请过安,胤禩走下乾清宫的阶梯,雪被太监们扫开的不留一丝存在的痕迹,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这紫禁城的天空,停了停脚步,深呼出一口气,暖暖的白雾从­唇­口流出,再提起脚步缓缓走下阶梯……

“冻死人的天气!”一同走出来的九阿哥跺了跺冻麻的脚,皱了皱眉头,“八哥,可是要去良妃那儿请安?”

“……”他淡淡地一笑,没说话……

九阿哥无力地挥了挥手:“得得,您啊,就继续这么着吧!最好是让我也瞧不明白了,等哪天,你九弟我可以正式向您辞了这帮您转话的差事,我感恩带德!”

“怎么?大过年的,火气倒不小?”八阿哥挑眉头看着他深皱的眉头,“可是昨夜被炮仗声闹的?”

“……”他不说话,只是翻了个白眼,继续朝阶梯下走,他该说啥,告诉八哥,他嫌他家最近一个月过的太太平,太安静,他严重不习惯?不习惯到年夜辗转着睡不安稳,却不是因为吵闹的炮仗声?不习惯每天上下轿子,太平无事地走大门?不习惯每天在书房里宠幸谁也相安无事?估计他要把这些话说给八哥听,八哥第一个反应就是带他去御医那里问问他还有没有救……而御医的诊断结果绝对是……没救了!!真是混蛋……

“不扯了,我得去我额娘那,去晚了,她又是一顿唠叨。”他向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跨着步子往宜妃宫里去。

“你九哥是被炮仗声闹腾了,那你又怎么回事?”他不动声­色­,只是向后回了回头,看着身后的十四搓了搓手,哈了口气,将头顶上黑绒帽往下按了按。

“……八哥可是要先去惠妃那请安?”十四提了提­唇­角,避重就轻地回答,“我同八哥走一段。”

“你不急着去你额娘那?”

“晚些去。”

“避你四哥?”

“免得大过年的抬杠,我图个吉利!”他状似无谓地耸了耸肩……

“哦……我倒怕你也避他,他也避你,最后却避到一起去了,这不赶了个正好?”他笑着回头深看了他一眼。

“……八哥……九哥是被炮仗闹的,那你自己又是怎么回事?”不要怪他用这么让人眼熟的问题,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他挑着眉头,伸手指了指自己……

“……很讨打……”原谅他实话实说,刚才九哥的表情就这样告诉他的,他心有灵犀地感觉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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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刚跨进院门,却见一个蹲在地上摆弄着还没开的水仙的身影,因为穿着花盆底鞋,蹲得摇摇晃晃,只手拨弄了一下冰冷冷的花苞子,却仰头看见自己的儿子走进院子,笑着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被弄皱的旗装,等着站在门口的胤禩进来,却见他只是站在门口。

“……怎么了?”她踩着花盆鞋,向他走了两步。

“……额娘看不出来,儿臣在生气吗?”他故意地扬了扬眉头。

她也不急,只是笑着走到他身边,拉着他往屋子里走:“水仙搁在房里老是不开,我见今日阳光甚好,边让它透透气,我也跟着透透气。”

“是透气还是吹冷风?”他指了指被搁在一边椅子上的毛裘。

“瞧你,一来就兴师问罪的,还没同额娘请安呢。”她看着他将椅子上的毛裘拿了过来,抚在她身上。

“与其请额娘安,不如守着额娘少吹点冷风才是。”他引她进了屋子,瞥了一眼旁边吓得打抖的丫鬟,只是扬了扬手,示意她们下去。

”可有先去惠妃娘娘那儿?”她落了坐,却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叮咛了一声,他自小便由惠妃抚养,这请安可不能马虎,“礼数可到了?”

“给皇阿玛请过安,我就去过了。”他安抚下她,坐在了侧座上。

“……那就好。”她向他打量了一眼,“……还有裕王府那边……”

“额娘还把我当不懂事的娃吗?该打点的事,我自有分寸。”他笑着帮她弄暖她刚刚在冷风里吹凉的手,“额娘的话,儿臣都有听,可儿臣的话,为何不见额娘听过?”

“我的话你都有听?”她伸手抚过他的脸颊,冰凉地划过他的侧脸,“为何还不去接你福晋回府?她回娘家时日已经不短了吧?”

“她在那住的习惯,儿臣也好清净,这不挺好?”他的表情没有变过,只是对她冰凉的手皱了皱眉头,“额娘,儿臣去帮你寻个暖手的小炉来。”

“你已经二十二了!”她拉着他站起要走的身子,按着他坐下,“哪个皇子这么大了还没个娃娃,这紫禁城里,说是风,就是雨,你到现在还没孩子,你皇阿玛那也说不过去,她既不能生,就算你不去寻她回来,总该纳个妾室了吧?”

“……”他只是听着,没有言语,将手握紧了她那双越加冰凉的手……

“当初若不是为了我封妃的事,你大可不必允了你皇阿玛这婚事……既是我身份不够,我也没做那妄想,却为何要你……”她垂下的目,带着一丝丝的怨,“这个高枝不攀也罢……”

“……”他依旧没说话,笑颜也没褪下,“额娘怨吗?”

“……”她只是皱着眉,伸手抚了抚他舒展的眉头,“有你在,额娘不怨!”

“……裕王叔过身后,皇阿玛可有来过?”他任由他的眉头在她的手掌里抚平。

她摇了摇头,视线越过他,看向满院的花草,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额娘……”他轻唤她,拉回她的注意力,“什么时候,儿臣让您看看紫禁城外的红梅吧……很漂亮,很漂亮,而且暖暖的。”

“……”她微笑着,带着微微的期待,却终究不敢砸下太多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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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爆帅!哇!好酷!哇!”弘晖一边指着天上的烟火,一边用着不知所以的语言,却见他身边的毫不合作地唉声叹气地坐在后门巷子的台阶上,发出一阵阵要把人搞崩溃的叹气声……

“唉!不要在这里猪喘气了!”他没好气地踹了踹她,“八叔可能是这两天笑脸告假嘛,就算是我阿玛,偶尔一年也要笑几下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你懂个屁啦,你阿玛偶尔笑那是为了协调面部神经所必需的肌­肉­抽动,八爷绷个脸,那是为了啥?”她向他白了一眼,深刻指出他阿玛和他八叔是两个极端不同的生物。

“……­鸡­­肉­?我阿玛又不顶爱吃­鸡­!”他咕哝了一句,抓起地上的雪就往她身上砸,“不过看样子你就不是在说阿玛的好话,先打再说!”

“死小孩!”她也不示弱,抓起地上的雪也跟着扔过去,“你阿玛不在还敢和我叫嚣?看我的飞天遁地降龙十八掌!”

“啪”带着降龙十八掌劲道的雪没有砸在一个闪身飞开的弘晖身上,却砸在了无辜出现的人胸口上……

两个还在疯玩的人同时倒抽了一口气,立在那里,看着那个披着白裘的身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八……八……八爷……”这是没见过世面的……

“八……八……八叔……”这是见过了世面却被吓破了胆的……

“……”他抬手扫了扫胸口的雪,眸子里竟然带着几许凉意,视线从胸口移到某个抖得如风中残竹的夏春耀,再看了看使劲咽口水的弘晖……

某个死小鬼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一缩脖子就往院子里爬,却被另一个猛然反应过来的家伙,使劲拽着了裤子:“死小鬼,不准走,这个时候丢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手,放手,我这是给你机会,你想对我家八叔做什么都可以啦!”他一边往上拖着裤子,一边用脚踹啊踹……

机会?她反头看了一眼还是冷冷地立在雪里,俯视着他们上演苟延残喘地爬动戏码的八爷,这……这种机会不要也罢啦,大过年的搞出人命对大家都不好的嘛……呵呵……呵呵……八爷,八爷,时候不早了,你家就在那边,自己爬回去睡觉啦,乖乖睡觉,晚上不要出来吓人哦,她先走一步……

“啪!”

她还没楞过神来,就被一头冷雪砸了个晕头转向,眨了眨睫毛上还沾着雪的眼睛,却看见那个站在那里的大人,气定神闲地拍了拍手,将手里的雪花轻轻地拍掉,然后俯下身来,看着两个还趴在雪里的人……

“你们两个胆子不小?恩?”­唇­角渐渐地往上勾……

两个家伙同时咽下一口口水……他们两的胆子很小啊,正要很没种的四下逃窜呢……

“竟然撇下我,就偷跑来看烟火?恩?”微笑渐渐扩大了……

两个家伙再次面面相觑地眨了眨眼睛……他们……他们……

他也不再同他们客气,弯身捡起了地上的雪,砸在他们的身上……

“八叔……”弘晖走到他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角,“弘晖现在陪你看烟火可好?”

“哦?”他提了提音调,看了看这个笑的很贼的小鬼,“有何条件?”

“呃……我们偷跑出内城看?嘿嘿!”他将自己的小袋子拉了开来,“我还可以请八叔吃东西,只要,您帮我过了阿玛那关?好不好??”

“喂!!那是我打麻将赚来的嫁妆钱!快还我!”某个一听到银子就从雪堆里反应过来的人,也跟着跳了起来……

“不给,不给!有本事你就跟来嘛!”他向后做了鬼脸,使劲地往前跑着,她跳了起来,真要追上去,却见站在一边笑着的八爷……

“……八爷……”她低低地唤了一声。

“恩?”

“……以后要是您不笑了,千万不要照镜子……”

“……”

“……我们受到点惊吓到没啥,我怕把您给吓着……”她用着真诚的语气告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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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夏春耀而言,这才是所谓的清朝的过年方式,钻在热闹的人群里,终于看到了那些在电视里演的胸口碎大石,张嘴吞宝剑,还有耍花枪,踩高跷的……她就说嘛,北京城过个年搞的极其严肃­干­什么,搞了半天那是内城那些王公大臣式的年,这才是真正的过年嘛!

舞狮子,耍龙头,华丽无比……而且还能跟八爷一起华丽丽地过大年,看在情场得意的份上,她暂时不计较那飞进死小孩口袋里的银锭子好了,大不了,挑个八爷不笑的日子,再抓几个人豪赌一番,啊哈哈哈哈!

“嫖姐姐,我怎么觉得你看我家八叔的眼神好奇怪啊?”被八爷抱在手里的娃娃,一把搂住了胤禩的脖子,娇嗔一声,趴在人家的胸口上,“八叔,你不要怕哦,弘晖会保护你的,要是嫖姐姐敢对你乱来,我就把她哼哼哼!”

“那就有劳弘晖了。”他笑着向她望了一眼,投以爱莫能助的眼神……

“……”TNND……这两叔侄简直就把她当嫖过赖帐的死嫖客了,极度鄙视……呃……她­干­吗要拿自己打这个毫不华丽的比喻……死小鬼,都是天天嫖姐姐,嫖姐姐的叫,她说,八爷,你侄子都­性­格扭曲成这样了,他这个当叔叔的,怎么好象还一脸骄傲的样子……果然生在皇家的人,价值观都极其怪异……封建局限­性­啊!

“八叔,八叔,我要吃棉花糖!”他一边扭着,一边把身子往小贩子那儿挤……

他将扭动的小身躯稳住了,朝小贩子那儿走着,买了一只棉花糖,塞进小­奶­娃的手里,小­奶­娃开心地大咬一口,沾着几根糖丝的嘴就往他的脸上蹭了蹭……

她跟在后面,看着这几近熟悉的戏码,唉,习惯了,习惯就好……她的佳人反正已经被调戏不是一两回了,都不清白了……呜呜……不过,她是不会嫌弃他的,八爷,她知道,他在忍辱负重,牺牲­色­相啦……呜呜……不过,别被调戏上瘾就好了……

“你要吗?”他回头看了跟着后面的她一眼,瞧着她一脸同情地看着自己,只是笑……

“要!”她立马傻傻地举起了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他……

“再要一根!”他转身对着小贩说到。

啊……他是说棉花糖哦……呃……她还以为他问她,要不要也来调戏一下他哩……害她还激动万分地举着个手,棉花糖有什么好要的嘛,她要调戏他啦!!调戏,调戏,调戏啦!!!

他将棉花糖拿在手里,转身递到她手里,她叹了一口气,正要去接……却被他猛得缩回了手去……

“唉??”她楞楞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要吗?”他将棉花糖举高了些,调侃地看着她。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不要总问她啦,她会想歪的啦,“……要……”呜……这是谁啊,竟然发出这么欲求不满,极度憋屈的声音,她不承认这么让人鄙视,有伤风化的声音是她发出来的……

他轻咳了一声,带着一抹深意的笑容,微微低下身来,向她靠近了些,将脸伸到她的面前,一副让她自己看着办的模样……

她眨了眨眼,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唔……这是­干­吗,突然把一张这么华丽的脸伸到她的面前来,挑战她的忍耐极限吗?八爷,你会失望的……呜……

“嫖姐姐,你怎么那么笨啊,人家我八叔请你吃棉花糖,你怎么可以没表示嘛!”他一边啃着糖,一边舔了舔­唇­,“我刚刚可是有亲八叔才有得吃的,你想不劳而获啊!”

胤禩一边笑着,一边点下了头,然后转过视线看向她,只见她猛得咽下口水,紧握了一下拳头,似乎不相信这天下掉下来的好事,会砸在她的身上,猛地转过身去,然后使劲地捏了两把自己的脸颊,好象肯定了不是做梦,不用担心被炮仗吵醒,然后再转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他……

他低着身子很累人呢,她就不能不要想那么多吗……

“那……那……那我就不客气了!”她倒突然懂起了礼貌来,踩着同手同脚的步子站到他身边来……

没人要她客气好不好……

“我……我……我亲了……”她掂着脚就要往他脸上靠……

……怎样都好,快点行不行……

“呃……亲哪边比较好……”她突然觉得这天上掉下来的大好机会不能这样就白白浪费,一定要好好想想,一定要亲到最划算的地方……

……他无语地看了一眼全是漫天烟火的天空,只等着她随便临幸一下……

“……左边……右边……呃……”可不可以多亲几下……呃……虽然她知道这样很贪心啦……但是……好难选择的说……都想亲……

“……要我给你建议?”他实在受不了她的磨蹭,温吞如他发现这个世界上,有人比他还不急不慢。

“呃?”她还在思考着左边还是右边的问题,却听见一句淡淡的……

“弘晖,眼睛蒙上,呆会,八叔带你买更好吃的!”

“哦!好!”为了吃,啥都可以不要的小鬼立刻将手往眼睛上蒙……

然后她的视线也被一蒙……

嘴巴里充斥着一阵熟悉的温热,带着几分调弄窜进她的口里,像要问她讨糖吃的挑逗,最后在她的舌上轻缓地流动……

她的头顶上烟火在烧,她的身旁众人围着卖戏耍的在跳,她的­唇­被拉起一阵轻颤,比烟火还热,比戏耍的还跳……

“八叔……好久哦!我要睡着了!”小鬼不满地捂着眼睛,却从指缝里偷窥着,哼哼哼,嫖姐姐,不能让你太幸福!

一声轻唤,将她­唇­上的温度拔走了,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同时,手里被塞进了一根棉花糖,她像拿着奖励似得晃悠悠了一阵……

“八叔,八叔,我还要吃东西啦!”他啃着快被他吃光的棉花糖,开始指着新的东西叫唤。

“你又要胖了!”他拍了拍小娃娃的脑袋,一手拉过了还在发愣的某人,拖着她向前走,“还要吃啥?”

“呃……冻米糖,爆米花,糖葫芦,我还要喝大碗茶!!”他一边拍手一边叫嚷着,反正他们的声音不是顶大,旁边的炮仗声,烟火声,根本没人注意他们,太好啦!

“今天过年,都依你!”他也没含糊,随着他的指示往前走着,却反头看了一眼还在晕乎的某人,“……你呢?还要吗?”

“……”八爷……她会喷鼻血的……不过……牡丹花下死,做鬼好风流!

“不用点头点得那么用力!”他的右手抱着弘晖,左手牵着那个没方向的人往前走……

那是康熙四十三年的第一天……好华丽的……

大年初二

话说,夏春耀的大年初一在被喂得饱饱,睡得足足后华丽而过,然后就应了一句,人逢喜事­精­神爽,人逢春事笑眯眯的硬道理,黑眼圈没了,愁眉苦脸也没了,几乎带着一种积极主动找活­干­的劳动热情,把一度使劲骂她“懒骨头”的管事搞得迷茫不已……

“少主子吉祥,少主子今天看上去好帅哦!”她咧着嘴,一边在前庭里忙着收拾桌子,一边向站在一边恶寒着发抖的弘晖打着招呼……

“……”弘晖郁闷地看着她几近灿烂的笑脸,几乎悔断了肠子,正要去和她套个招,据下人说,阿玛已经发现他们昨天晚上半夜爬墙回来的英勇事迹了,现在不套好招,等阿玛来审人了,那估计天下就要大乱了……

一边想着,正要张嘴把某个擦桌子也能擦得一脸幸福状的某人抓到角落去,反头却见冷着脸的阿玛一脚跨过门槛,俯视着两个夜归的英雄,负手立在那儿……

只能扯着嘴角­干­笑不已,他献媚地叫了一声:“……阿……阿玛……”

“……昨晚玩得很乐?”四阿哥不动声­色­地走上了上位,转身坐了下来,看着某个死小孩正准备用装可怜的老招数对付他,冷冷地哼了一声。

“……呃……”小娃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正想用什么体验百姓生活,了解人间疾苦来应付过关,却不想被某个正在擦着桌子,哼着歌,沉浸在一片粉红梦境里的死丫头抢了话……

“那是很乐,嘿嘿,做梦都要笑醒了!”原谅这个沉浸在美梦中无法自拔,听不出问题来源的人吧……

“……”四阿哥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就不准备说实话的­奶­娃娃,也算是彻底了解他的劣根­性­了,视线一斜,准备从某个现在完全没有说假话功能的人嘴里套出点什么,“哦?有多乐?”

“嘿嘿嘿嘿,棉花糖一下,糖葫芦一下,爆米花一下,我足足赚到了三下耶!”她一边将抹布当手帕状捏在胸前,一脸向往地看着窗外小鸟飞飞飞,完全没有考虑到身后的弘晖已经接近吐血的状态。

“……哼,玩得很尽兴嘛?”冷冷的声音加着嘲弄将视线盯在面前那个一直摇手、勒脖子的小­奶­娃身上……

“不过,最后,你很不厚道啦,说好要去喝大碗茶的,本来还可以多赚一下,竟然最后临阵脱逃!”她继续低头擦桌子,“反正都过门限了,啥时候爬墙,还不都是爬墙,大过年的,你阿玛哪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管你啊!”

“……”弘晖看着四阿哥眉头一挑一挑的­精­彩表情,认命地低下了脑袋,咬着牙咒骂着那个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死丫头……

“……哼,合着你的意思,大过年的,该去做些啥更有意义的事不成?”他的视线从已经快要崩溃的弘晖身上向旁边那个还在擦桌子的擦得异常卖力的某人看去。

“那是!这大过年的,不去花前月下,对酒当歌多划不来啊,平时就累死累活了,你们这难得也就一个年假,要是不玩回本来就太不划算了!”她说得头头是道,放下了手里抹布,“我看北京城里的老百姓就比你阿玛想得开了,你看我们昨天路过的百花楼,凤鸣苑,哪个不是火暴全场哇!我看你阿玛就应该……”

点着指头,转过身来……

“……依你看,我该如何?”好没诚意地询问口气……

张嘴……石化……打抖……三个动作在夏春耀把脑袋转过来的同时一气呵成,对上四阿哥一脸“你再说下去试试看”的表情。再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带着“你也有今天”的表情的弘晖……­干­笑了一声……却立马想哭出来……呜……妈妈咪呀……她学过乐极生悲的成语啦,不需要身体立行地去感受啦……

“……四……四……四爷……新年快乐……恭……恭……恭喜发财……”她立刻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斜视了一眼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弘晖,完了……完了……她竟然叫雍正大人大过年去嫖……嫖……嫖妓……这下死定了……不过,谁让他打扰她华丽的恋爱时间嘛……大过年的不去抱小老婆,跑来管儿子,真的很让人鄙视耶……

“爷看你的表情,好象不是这么个意思。”他眯了眯眼,成功地让某人抖上加抖。

弘晖瞥了一眼,那个就会抖的某人,指望她是没用了,只能上演他的绝招了,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个眨眼,一泡眼泪就涌了上来,接着就哇啦啦地扯开了嗓子:“……呜哇哇!!”

“你额娘还没到,少来唬我!”四阿哥看也懒得去看那个把眼泪当水流的娃娃。

“呜哇哇,阿玛就知道凶弘晖!弘晖知道阿玛一点都不痛弘晖!”他哭得楚楚可怜,梨花带泪,加上小手一摸一摸地,硬是将一副小­奶­娃哭啼图,搞成了小正太撒娇图,看得抖在一边夏春耀张大嘴巴,傻了眼……

“哼!”四阿哥冷哼了一声,眉头却不自觉地动了动……

“弘晖自小就体弱多病,和弘晖一般大的娃娃出去玩的时候,阿玛就不让,“继续哭诉,抽鼻子状,“那些娃娃知道的事情,弘晖啥也不知道,呜……明里儿,他们不敢说,背地里还不都叫弘晖是傻冒!”

“……”四阿哥的眉头渐渐皱起来,不自觉地放低了态度……

夏春耀却在一边忍住吐血状,叫他是傻冒??这个世界上有人敢叫他是傻冒吗?颤抖颤抖……她明明还记得,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带着一票­奶­娃娃的强大华丽阵容……竟然能把一个帮派老大说成是在不良少年欺负下的乖宝宝,实在是太让人敬佩了……

“……呜……这两年,弘晖的身子总算好点了,下了地,才知道这外头新奇东西多着,人人都知道,就是弘晖不知道,弘晖是阿玛的儿子,就算不成气候,也不能给阿玛丢脸啊!弘晖这才想,多见识点,多学着点,总不是坏事,可……呜……阿玛……呜哇哇!!!”

好个对封建社会阶级教育制度的深刻控诉!!站在一边的夏春耀几乎带着膜拜的眼神看向了那个哭得惹人怜爱的­奶­娃娃,再看了一眼,已经差不多被融化了的冰疙瘩四爷,再次肯定了小­奶­娃的杀伤力非同寻常……

四阿哥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哭得泣不成声的弘晖,弯身帮他拭了拭眼泪,却见小­奶­娃还闹脾气地嘟着嘴,转过身去……

“得了,得了,去过就算了,阿玛没带你去见识吗?要瞧啥新鲜东西,非得找这大半夜的去吹冷风,真要又闹出个病来,咋办?”虽然还是凉凉的声音,却带上了一丝别样的温度,听得一边的夏春耀冷热交加,水深火热,极度不习惯……

“……呜……”小­奶­娃欲拒还迎地让四阿哥把泪珠子给摸了去,最后抽了抽鼻子。

“大过年的,不许哭鼻子,男娃娃总哭鼻子像什么样子?”

“……恩……”娇羞地应了一声……

“要去哪儿玩,要和阿玛或额娘知会一声,带几个奴才跟着!恩?”

“知道了!”扭捏地答应了下来……

“好了,今儿个宫里有宴要招待大臣,阿玛得进宫了!”他立起了身子,反身看了一眼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状的夏春耀,没再说话,只是跨着步子走了出去。

雍正大人……您不是说这套对您不管用么……她怎么觉得好象这娃娃是专门针对他,才发明这套招数的啊……

“……阿玛,早点回来!”小不要脸地招了招手,一个转身,立马恢复原形,对着张着嘴巴,下巴快要落地的夏春耀眨了眨眼睛,“看到了吧,让你学着点,就知道抖抖抖,抖有个啥用!哼!”

“……”学……怎么学……到底是谁把欲拒还迎,娇羞无限,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表情统统教给这个死小鬼的……

“还楞着­干­吗,我阿玛都给我们解禁了,出去玩咯!”他一挑眉,脸上根本没有了哭过的痕迹……

“……”这还是人类吗……雍正大人,你到底是怎么生出这样的娃来的呀……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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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愁着以后见不着面了呢,没想到在这里就碰上十爷和十四爷了?”一声带着调侃的笑声从汀兰的­唇­角流泻而出,抬头看了一眼漫天无际的烟火,“宴席还没结束,你们就溜出来了?”

“爷找个地方看烟火而已,反正也没爷什么事。”十阿哥扬了扬手,笑着说,“现在的差事可算满意?”他看了一眼一身女官旗装的汀兰,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只让十四爷帮我寻个清净的差事,为何却把我往万岁爷身边放?”她深叹了一口气,“您是成心让我为难吗?”

“怎么着?这么好的差事,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倒还是我错了??”十四吊起了嘴角,一边撩袍坐在一边的石椅上,“听我额娘说,你茶艺着实不错,这才帮你寻了个好去处,你得明了,我额娘这算是越俎代庖,不给你寻个好去处,宜妃娘娘那儿总是说不过去。”

“你这家伙,非把好话当坏话说!”十阿哥拍了拍十四的脑袋,“汀兰她不好事,不过,只是奉茶而已,别的事,别去瞎搀和就好,泡个茶还能泡出个啥事来?”

“汀兰那个­性­,还出的了事?”十四冷哼一声,手撑在下巴上咕哝了一声,“又不是那个死丫头……”

“什么死丫头?”十阿哥看着十四突然忿忿的态度有些不明……

“没啥!”他没好气地打断了十阿哥的问话,竟然用起了同那个死丫头一般很不入流的转移话题的招数,“汀兰,我说今儿个大过年,良辰美景的,何不再哼上一曲?”

“对对!”十阿哥兴致一来,一拍腿想起来,“当初去九哥家第一次碰上你的时候,你哼的那怪曲子,还真是找不着比你唱的还好听的!

汀兰轻笑一声,应了下来,视线淡淡地停在半空的烟火上,细柔的嗓音在冷冷的空气里悠悠地吟起了一阵舒扬的调子:

“红藕香残玉簟秋

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

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却上心头”

十阿哥将视线落在她身上,­唇­角刚想说什么,却不想破了此刻的幽静,只是楞楞地望着她轻柔地哼着不知名的调子,余音缠绕……

“大过年的,怎么唱这悲调子?”十四皱了皱眉头。

她垂了垂眉头:“汀兰只是想着大过年不能团圆的阿玛和额娘……”

“……想是人怎么不见了?敢情都躲在这儿听曲子?”十三阿哥的声音Сhā了进来,视线在一曲唱罢的汀兰身上打了个圈,然后伸手去拍十四的帽子,“唉,你家岳父正在里头找你呢,你倒好,跑出来享受美人吟曲?谁还敢把闺女嫁你啊?”

十四将帽子按住,站起了身,正要调侃地应上一声,身后站着齐刷刷的几个人:“说我,这不都闷出来了么?得?汀兰啊,你就接着帮这几个爷也哼上一曲吧!不过……四哥,怎么把您也闷出来了?”

“四爷吉祥,八爷吉祥……”汀兰立刻福下身去,略微抬眼打量了一番面前的两个人,带着几许复杂……这就是将来为了皇位要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

“起吧。”四阿哥扬了扬手,对她有点深意的眼神砸在自己身上,皱了皱眉头,却转身看向十四阿哥,“皇阿玛在唤你呢,要抬杠也先进去再说。”

“四哥,您这话说的,这大过年的,你十四弟我就算再不成气候,也不能这时候同你抬杠吧?”他贼贼地一笑,耸了耸肩,却只能认命地站起了身子,“进去咯,进去咯!八哥,你可是也来逮我的?”

“有四哥在,量你也跑不远,我是跟来看热闹的。”八阿哥­唇­扬轻笑,不掩那一丝幸灾乐祸。

“这没良心的话,也只你八哥能说的出口!”他摇了摇头,一把拉过一边的十阿哥,“咱们是一船的啊,十哥,总不会和八哥一样没良心吧?”

“唉??老十四,这可是你拉我出来的!”十阿哥看了一边一直笑着没出声的汀兰,只能把十四拖着往前走……

八阿哥反身跟着一行人身后,正要提步而行,却顿了顿脚步,没有转身,只是将脸淡淡地侧向了身后:“我额娘那的水仙花种,可是你给送去的?”

“……回八爷的话,是奴婢给送去的……偶尔听起万岁爷提起说,良妃喜养些讨喜的花草,刚巧又寻着些水仙花种,便给良妃娘娘送去了些……”

“……那到是你有心了。”他转过身来,对着她轻笑一声,却带着一抹褪不下的深意,“要爷打赏你些什么吗?”

“……汀兰只是……”

“爷便赏你个忠告,这紫禁城里,事事上心不一定是好事。”不等背后的反应,他只是趁着月­色­,习惯­性­地摩挲着自己拇指上的玉扳指,踩着步子,赶上没走多远的一群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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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胤禩的手落在后门的门闩上时,雪又不知觉地飘了下来,他抬眼看着这紫禁城外的天空,好一阵子,没去拉那扇后门,直到一阵实在不算小声的对话窜进他的耳朵,让他忽略不掉……

“不是这样啦!你怎么就这么笨啊!”一声训斥的声音从弘晖的嘴巴里跳出来,砸在正以极度怪异的表情看着他的夏春耀身上,“眉头再垂下些,嘴角,嘴角,哎呀,叫你把嘴角跨下些,不是叫你流口水啦!!”

“……我承认我没天分还不行!你放过我吧!”没骨气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撒娇这种东西,比杀人还难,你饶了我吧!”

“连撒娇都学不会,你以后怎么混啊?难道每次都靠我来保你?”小­奶­娃说着完全和他身份不相符的话,“你都没和你爹爹撒过娇么?”

“向他撒娇??他不向我撒娇就不错啦!”她一扬不屑的音调。

“哦?听人说,你不是卖身葬父的么?”

“卖身葬父??啊哈哈哈哈,你信么?”

“如果你老爹是被你气死的,我就信!”

“……死小鬼!!”

“那,那你爹爹是啥样的啊?”

“……你­干­吗好象很好奇我爹爹的样子……”

“哦,只是想知道,啥样的爹爹才能生出嫖姐姐这样的人嘛!”

“说到我爹,有一件事情千万不能告诉八爷!”

“哦??啥事,啥事!!”小鬼来劲的声音,让他也下意识地将门打开了些,不自觉地拉近了一点距离……

“你得发誓,不告诉你家八叔,我才告诉你!”

“你怎么那么别扭啊,你那点事,我八叔也不稀罕知道!到底啥事??”

“就是……我爹那个混蛋,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

“……恩恩恩……”

“把我的初吻给夺走了啦!!呜呜呜!!!你知道他多可恶吗?一出生就抓着我乱亲!!说什么,将来还不知道要便宜哪个死小子,所以,先夺了再说!!你说这是什么爹嘛!!哇哇!!可恶,混蛋,比你阿玛还可恶!”

“……”

“你­干­吗用一脸‘有其父,必有其女’的表情看着我?”

“……”

“我警告你哦,你说过不告诉你家八叔的……”

站在两人身后,他的白裘将雪地拖出一条长长的弧度,再也压不住胸口的淡笑:“哦?可我已经知晓了,又该如何是好呢?”

“……呃?”她感觉到有那么点不对劲,却见弘晖嚷着“八叔”就往身后跑,等她转过身去,看到的还是她的佳人被小­奶­娃调戏的­性­感场面,但是她现在却没有心情去在意那些个东西……

“……八……八……八爷……那那那那不是我自愿的,所以,所以,所以,不算!!”她急忙向他证明自己的清白,那啥,这古代男人的贞­操­观,看得比天都大,看小说上说,露个手腕子都要被抓出去乱抽,她的初吻都没了,这下还不被挂个红杏出墙的牌子扔到街上去游街啊,解释解释,她的清白,她是清白的啊!!

他别有深意地打量了她一眼,站在一边看着她使劲地摇着手,向他解释自己的清白,好半晌,他终于开了口……

“我想,我暂且还不会在意。”

“呼……”听到一个放心的喘息声……

“不过……”他有些皱眉地看着她……

“……”一听到“不过”二字,倒抽气声又拉了起来……

“……我不就成了你爹口里的那个死小子了吗?”他挑着眉头,指了指自己,告诉她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爹是何许人也?竟敢骂大清皇子是死小子?

“呃??对……对哦……”她楞楞地看着他,下意识地说出了口,却急忙捂住祸从口出的嘴巴……

呜……她爹怎么可以骂八爷是死小子呢?爹……他这样很不厚道啦,就算她最近因为过年,还蛮想他们的,但是……他也不能骂八爷是死小子啊!还好他不在这,要不岂不是要被砍脑袋,万一株连了一个九族,一家人就集体死翘了!八爷……她会在心里帮他鄙视一下爹爹的……恩……有异­性­了,她也彻底不人­性­了……

“……”弘晖无语地抬头看着两个人,一个使劲摇着脑袋捂着嘴,一个却笑得事不关己,他们好象是在开玩笑吧??可为什么他却完全不觉得好笑呢……八叔……他就不能换种方法调情吗?

年宴

话说,北京城的大雪断断续续地飘啊飘,夏春耀的好心情却一直没间断过地往上摇,自从弘晖的梨花带泪第一式发挥效应之后,四爷就彻底睁只眼,闭只眼,放任死小孩过大年,这夫唱吧,­妇­就随,四福晋也没了反对的余地,还趁着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副“我家儿子就拜托你了”的模样,搞得她的肩膀抽搐不已……

被这端庄大方的大清皇后一个巴掌拍下来的感觉,那怎是一个腾云驾雾能形容的,一瞬间,她有一种,她也算是一国家栋梁之材的感觉,总算碰上伯乐了……

差事就这般接下了,但是下场却不怎么好,想也知道跟着一死小孩子能有什么好下场,无非就是从街头窜到街尾,啥都要看,啥都要玩,除了那些18禁的地方,他想去没功能,几乎要把北京城翻了个遍,这也就算了,最最不能让她接受的就是……

这个将来的皇帝之家,竟然不给她公款报销的机会,一句“用弘晖兜里的压岁钱就好”,可把她苦死了,雍正大人的死小孩敛财的手段一点也不比她逊­色­,一到要付帐的关键时刻就对着她眉头一挑,凉着嗓子丢出一句:“我说,今儿个晚上,你还想和我八叔见面么?啊?”

她听得眉头一抽一抽,只好乖乖地忍痛讨出自己的腰包,简直就是TNND……每当这个时候,她还真是找到了一种嫖妓的感觉……这个死小孩自己一脸老鸨的模样也就算了,竟然把八爷说得和姘头一样,更鄙视的是,他再次把她定位在嫖客的不华丽身份上……

于是乎,夏春耀就这样痛苦并快乐地承受着,一晃到了四爷家的终极年宴。

天还亮就被拖起来丢进了厨房,忙了昏天暗地,好不容易把“朱门酒­肉­臭”的必要道具给准备齐了,又被管事从厨房拎了出来,丢了一套新衣服,要所有的丫头都给穿上,说是不能给府里丢脸,她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衣服,非常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弄虚作假”,这和她们学校每每一有领导视察就搞全校学生大练“微笑迎宾”是一个道理,敢情这套活动在哪个朝代都是很有市场的嘛……

“你们可听好了!”管事的拉开嗓门对着集中到一起的下人,开始进行最后“接待演习”,“今儿个,是咱们府里的大事,来的可都是主子的兄弟亲戚们,也就是咱们的主子!”

“……”一群下人唯唯诺诺地站在原地,谁也不敢做声,继续听着管事的口沫横飞……

“咱们这四爷府的规矩一向严格,该有的礼数,该有的规矩,你们自己心里都该清楚!”拉长了高调的声音让夏春耀联想到了校长级人物每隔个几天就要秀一次的无营养训话,于是,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哈欠,“尤其是你!夏春耀!你最好少给我惹是生非!”

“呵呵……”下人们一起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不知道是笑她的名还是笑她的人……

“啊??”她的哈欠打到一半,嘴巴都还没合上,却看见所有的人视线都砸在她身上,这才知道自己被华丽点名了,“……哦……”

她最近可是身肩要职的国家栋梁耶,死管事,不知道要给点面子吗?好歹她还有个和少主子交情匪浅的后门关系在这,怎么就还是没人把她放在眼里呢?可恶,太可恶了!

管事的狠狠地白了她一眼,随即从她身上拉开了视线,继续训话:“呆会儿,轿子就该陆陆续续到了,你们几个,跟我出去迎客,你们几个呆在堂上伺候着茶水和点心,你们几个去宴庭那儿帮忙……”

“我我我我我呢?”一瞬间身边的人都被瓜分了个­干­净,只剩下她还像根杆子似地杵在原地,扎眼得厉害……

管事斜视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头:“你去给我做蛋炒饭!!”

“……”她楞了楞,一时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看到管事的自己也满脸黑线的表情,一下反应了过来,大嚷了一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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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康熙四十三年大年初十二,地点是四贝勒爱新觉罗?胤禛府的年宴庭里,事件是……每一桌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中间放着的都是一大碗华丽而又格格不入的……蛋炒饭……

一屋子的人寒暄,作揖,套完近乎后,各自往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却同时瞪大了眼睛,聚焦了砸在那碗扎人眼,冒热气的蛋炒饭……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吧……啊……

道行高的只是挑挑眉,没说话,了然于心地轻咳了一声,径自端起茶啄饮……代表人物……八阿哥胤禩……

道行稍微差点的……皱了皱眉头,一声不屑的“哼”声跳出喉头,斜视了一眼摆在中间的蛋炒饭,耸了耸肩……代表人物……十四阿哥胤祯……九阿哥胤禟……两人还对同时发出“哼”声,互相瞥了一眼……

道行再差点的……张大了嘴巴,咽了一把口水,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左右开工地聊天,寒暄,脑门心却直冒冷汗……代表人物……呃……太多了……数不清……

而还没开始修仙的十阿哥一看这阵仗,再瞥了一眼,等着吉时准备开席的四阿哥,一个咕哝正要开口说些什么,身下却被左边的九哥一脚踹了扎实,胸口被右边的十四一个手肘撞了个扎实,还没缓过神来,却猛地对上八哥冷然扫过来的眼神……少说话,多吃饭……

呜……他家兄弟这是怎么了,都被四哥这小气鬼架势给气糊涂了?要采取沉默抗议举动?啊?不过,他还是乖乖闭口吧……脚痛,胸痛,连脑袋都是痛的……想不闭口都难……

一屋子的人楞是没一个开口的,这起话头的艰巨任务就落到这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身上了,他扯了扯嘴角,抖着手,指上了那碗蛋炒饭,看着一边同十三阿哥眉来眼去的四阿哥,想问问他是不是搞错菜谱了,还是奴才把东西给端错了……却听见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满是窃窃私语的屋子里响起……

“哎呀!蛋炒饭啊?”十三阿哥……胤祥,绝对是一个道行登峰造极的人物,“我说四哥,你也真是太了解小弟的喜好了,太子爷,您给尝尝,这蛋炒饭可是好东西,唉!!大家别楞着啊,动筷子,动筷子!”

“……你……你……”太子抖着手,指着这碗他想都没想过的食物,这里面有­阴­谋,绝对有­阴­谋,事情绝对不是表面一碗蛋炒饭这么简单,看着老八,老九,老十四他们又是使眼­色­,又是桌下小动作不断,他就知道,这里面一定有文章!!哼!!想在他面前耍花招,没门!

“唉!门口的奴才,你还楞着­干­啥,快把炮仗给点了,讨个喜气,大家也好开席不是?”十三阿哥扬了扬手,“四哥,你看呢?”

“……问太子。”四阿哥淡淡地一句抛出了绣球,看也没看一头冷汗的太子,一碗蛋炒饭而已,至于么……

“太子爷……您看这?”十三阿哥立起筷子,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状况告诉他……

“……哼,哼,何来问我一说?今儿个不是老四摆酒桌请大家,我怎好越俎代庖?”想和他练抛绣球,虽然他还没搞明白这蛋炒饭里有啥名堂,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他绝对不做那个冲锋陷阵的。

四阿哥扫了一眼周围的兄弟,喝茶的喝茶,嗑瓜子的嗑瓜子,揉胸口的揉胸口,冷笑的冷笑,再看了一眼十三阿哥不耐烦地点了点筷子,最后再扫到太子一脸戒备地看着自己,扬了扬手:“鸣炮,开席!”

“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正式宣告宴席开始,而在太子爷的心中,警铃也正式拉响了,太­干­脆了,太­干­脆了……什么解释的话都没有,就开席了,这一碗蛋炒饭放在中间究竟有何寓意?视线左摇右摆,却见老八这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倒是老十三已经举起了勺,这第一勺,自然是给了放在中间的蛋炒饭……不单纯,绝对不单纯……

“唉!太子爷,您别光坐着呀,四哥难得大摆宴席,您不吃回本来,过了这村可是没这店了!”十三一边吃着,还不忘招呼着大家,“八哥,九哥,十哥,老十四,你们怎么也不动筷子,敢情都看我这馋嘴热闹呢?”

“四哥和太子都没动筷子,老十三,你也太急了点吧?”八阿哥笑着放下了手中的杯子,视线轻瞥向一边端坐着的四阿哥,“既是四哥摆宴,这开席的话可着实不能少,四哥,请!”

“自家兄弟,不兴这套。”四阿哥也跟着举起筷子,正要开动,却在中途被十四的筷子给拦了下来……

“唉!四哥,别动别动!”他一脸调笑地扬了扬眉头,“这讨喜的话可着实是不能少的,额娘都是这么教我们哥俩的不是,既是您不说,也还有太子爷给咱们说上两句不是?”一边说着,一边回头看向了九阿哥。

九阿哥嗑着瓜子,也不言语,只是这笑别有深意地往大了扩,手指不住地在桌面上滴溜溜地点……

“……”四阿哥看着这个明显找茬的家伙,只是冷哼一声,将伸出去的筷子收了回来,将筷子摆了下来,转向一边的太子,“既是如此,便请太子代劳愚弟了。”

“……”恩恩恩??怎么他才一下子没注意,这火头怎么又撩到他脑袋上来了,他就知道有名堂,哼,看老八和老十四一唱一和,老九和老十四眉来眼去,当他死了吗?

“既是太子爷代劳,也好。”八阿哥轻笑一声,向一边的太子投去目光,却让太子使劲一抖……

“……呃……我也没啥好说的,呃……咳咳!既是兄弟聚会,出宫之前,皇阿玛也甚感欣慰,呃,我们兄弟一心,替皇阿玛治理好天下,这才能有今日普天同庆之势,我借四弟的宴席,敬大家一杯!”哼哼哼,这话说得毫无破绽吧,看他们还能玩出什么名堂!不就是一碗蛋炒饭吗?想当初在老九家见识到那碗“美女脱衣”,他也不是镇定自若,还多吃了几口!哼!

“请!”

众兄弟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举起杯子一扬,皆是一口饮下,安然度过一关的太子,美滋滋地正要坐下,却见一边的八阿哥将头微微侧向了他,凉凉的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

“太子……是‘帮’皇阿玛治理天下才对……‘替’字可是大逆不道……”说完,也没看太子倒抽一口气地差点厥过去,只是淡淡地举起勺,舀起了一点蛋炒饭放进自己的碗里,举筷子挑了起来,放进嘴里,细嚼慢咽着……

呜……他就知道这个蛋炒饭里绝对有名堂,他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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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手抖手抖手好抖……

当地主阶级正在享受盛宴的时候,她却空着肚子从厨房里爬出来,她可以肯定又被油烟熏老了几岁,这下华丽了,这里又没有护肤品,就算有也轮不着她用,呜……黄脸婆是好让人鄙视的职业……真想去问四爷要点­精­神损失费,那么多桌的蛋炒饭,亏他想的出来……这大清皇阿哥到底什么毛病,竟然拿蛋炒饭招待自己兄弟……

听见后院里的戏班子正拉开了嗓子唱着个啥,她缩着身子,探着脑袋,想看看八爷来了没,耳朵里充斥着没营养的拉嗓子调子,她果然没有欣赏国粹的天分,这大清皇阿哥其实也蛮可怜的,要是换了现代的高­干­子弟,肯定早跑到PUB和夜总会去厮混了,看那些人化得油乎乎的妆,还不如去看MM跳钢管舞呢!

呃……阿呸呸……她在想什么!正是由于历史局限­性­才造就了好男人啊……八爷……钢管舞也没什么好看的,千万不能去那种堕落的地方啊……

“……你缩在这里­干­啥!”一阵­阴­郁的声音从她的背后窜上脊梁骨,她突然从头麻到脚,然后ρi股就开始痛了……呜……痛苦的回忆又爬了上来……

缩着ρi股转过身去,她­干­笑着抓了抓脑袋:“……九……九……九爷……”呃……忘记行礼了……赶紧蹲下身福了一下,继续­干­笑。

向来不爱听戏的他同四哥他们打了声招呼,正准备走人,却在门口碰见了今天蛋炒饭的正主,正好!省得他特意去揪她出来!!

她有些心虚地抬眉看了一眼,眼珠子四下转动了一番,想看看有没什么救命的主,却懊恼地发现,她必须得孤军奋战一阵子……

他的视线在她的新衣服上打了个圈,皱了皱眉头:“年宴该是办完了吧?”

“呃……回九爷的话,应该,大概,差不多,我想,也许,可能……”

“哼!”他浓浓地哼了一声,一把拽过她的手肘,开始往外拉……

她瞪大了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扯着往外走:“九……九……九爷,奴……奴婢我……”来人啊!!救命啊!这里有恶霸地主强抢民女啊!!

“回家!”他看也没看身后挣扎的她,她那点反抗的力道也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

“回……家?”她楞了楞……是回府才对吧……呃……不过那个府是他的家没错啦……对他来说是回家,对她来说,就不是那么回事咯,地主阶级剥削集中营!

“怎么?莫非呆了一个月,就让你忘了你是谁的奴才,谁才是你主子了?”他挑了挑眉头,回过身来­阴­郁地瞪了她一眼……

“……”她能不能回答,她是差不多忘了,呜……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优良恋爱环境,她舍不得走啦,她可不可以要求一下申请调职四爷府哩……她和弘晖今天晚上还打算夜探一下八爷寝室哩……

“啪”一个红红的纸包甩进她手里,她的视线在手里的小包上定了格,却随即拉上了那张在月光下有些别扭的脸,如果没搞错的话,她手里的这个东西,好象是传说中的红包耶……唉……在四爷家公然搞行贿受贿?虽然她现在身肩四爷府的要职,但是好象没方便可以给九爷行吧……

“九爷……”她拿着手里的红包,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拿别人的手软”这句话……

他被她盯的有点头皮发麻,索­性­转过头去,继续拽着她的手肘继续往外走:“看什么看!哼,叫你拿了钱去买两件衣服,别老是穿得丢我九爷府的脸!”他再回头,看了一眼她身上那件淡粉­色­的新衣,虽然已经被油烟给弄污了不少,却难得还算个衣服的样子。

“……哦……”给她钱当然是很好啦,她刚好最近被弘晖敲诈得财政紧张哩……不过还管她怎么花,真是恶霸地主,她偏要花去嫖……呃……呃……

“嫖姐姐!!”弘晖救命的声音终于在经过前庭的时候响了起来,“你要去哪里?唉?九叔?”

九阿哥皱着眉头打量了小鬼一眼,也没打算和他寒暄,径自拖着自己身后的奴才继续走……哼,他带走他府上的奴才,自然是理直气壮!

“你不能一个人偷爬过去!!说好一起的哦,一定要等我!”某个被拽着拖出大门的人,还不死心地大吼出声。

弘晖眨了眨眼,却立刻心领神会的明白了过来,摇了摇头:“这下事情不好办咯!”跨着小方步,向后院子走了过去,他得怎么和八叔汇报,嫖姐姐被九叔拖走的事情呢?添油加醋好象蛮好玩的样子,嘿嘿,好早就想试一下了,啦啦啦!

“九爷!”小厮一边说着,一边撩起了轿帘,等着伺候着这位爷上轿,却被他一扬手拦了下来……

“滚开,爷今天不想坐轿子,都滚开!”他没好气地将几个轿夫给吼了开来,就连小厮也一并骂开了,骂得身后的人莫名其妙地抖着身子。

完了完了……他该不会刚好也有每个月的那几天吧……­干­吗无端端地发起火来,呜……虽然她就好象没见过他心情好的时候……一个人抑郁太久会搞出毛病来的……学八爷那样笑笑多好……

呜……不过现在不是担心他身体的时候啦……人都跑光了,这下不是只有她当出气筒了,这样冰天雪地,他不会为了暖身拿她当沙包给她一顿好打吧……抖啊抖……

他没回头,也没说话,只是继续拽着她的手肘往九爷府走,可皱着的眉头却也一直没有舒展开来,她缩在他身后,保持着手肘朝天,侧身而走的困难姿势,整个画面就好象一个帅哥牵了一只螃蟹在散步……真TNND的华丽……

右手被他拖着不能放进口袋取暖,加上之前颠勺的后遗症,她的手开始抖得越来越厉害,一个劲地瞎颤,他走得不算快,却仿佛在想着啥,压根没管他手里拽着的螃蟹还是啥毛虫……也不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突然手间一紧,将她的手猛得勒紧了不少,她条件反­射­地一抽手,他因为她的抽动而松了松手……手一滑,她的手掌落进了他的手掌里……

她猛得倒抽一口气,咽下了一口唾沫,想要把手给抽出来,却发现他没说话,只是把手里的力道加重了些,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她这样是不是属于当街调戏皇阿哥?呜……她不是故意轻薄他的手的……这……这是误会……

“咕噜噜”她的肚子似乎嫌她还不够丢脸,突然间,Сhā进几声伴奏……

他闷哼了一声,却扯开了一丝笑意……搞得她一阵迷茫,为什么她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人还这么没良心地笑出声来……

一回府,他便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往书房里走,她用自己还在继续抖个不停的手,推开了自己房间大门,却看见一副长针眼的限制级画面,被春桃一个枕头扔出来,砸得她转头就跑到池塘边蹲了好一阵子,顺便向八爷宣誓一下自己的决心,绝对不能因为一个红包就动摇,虽然,她移情别恋的速度一向惊人……

发誓完毕以后,她心安理德了,也估摸着,限制级该演完了,便爬回自己房间,皱着眉头正在考虑换床单的问题,却看见一碗包子又放在房门口的角落里,热气还在冒着……

抬头看了一眼已经不再有烟火的天,老天爷……桃花运,可不可以一个一个来,不要一窝蜂来呀……她现在没功夫应付厨子的芳心啦……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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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没想到我还真该猜中了?”十四阿哥抬了抬眉头,看着舞台上的戏班子还在闹腾,话却是对着旁边的人说。

“恩?”八阿哥视线淡淡地一斜,看了看他。

“蛋炒饭啊!没想到八哥还真的喜欢!”十四咧了咧嘴,手掌撑着下巴,咕哝了一句,“便宜那个死丫头了!”

“……”八阿哥不说话,只是将视线轻轻地移开了些,“皇阿玛今年也要外出巡幸塞外,你可有打算?”

“打算?什么打算?”十四的眉头微拢,手指在桌面上摸了摸,“什么打算也等我大婚后再说吧!”

“……也好。”

红杏出墙

话说,四阿哥家的年宴刚过,第二天的清晨,泰管家的叫骂声如期而至地响彻在九阿哥府的上空。

“夏春耀!!你把这些母­鸡­全拖出来­干­啥!你!你!”紧接着一阵­鸡­飞狗跳的杂乱声……

“­鸡­蛋都用完了,要让华丽丽散步才行!”

“你这个小贱蹄子!”

“哎哟!不要捏我耳朵,不要拉我头发!”

“你!”

随­性­地趴在床塌上,闭着眼睛的九阿哥­唇­扬起淡笑,对外面的噪音似乎充耳不闻,甚至带着享受地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没睁开来,只是转了一个身,往床里缩了缩……

一双女子的玉手略过他衣杉敞开的胸口,带着一阵暧昧地抚动,紧接着,一条玉腿也横跨了上来,有些不满的声音扬了起来:“爷……哪里的死奴才,这么一大早就扰人清梦……昨夜累死奴家了,奴家还没睡饱呢!”

“……”他没回应,将抚在他胸口的手拿了开来,径自在床上转了个身,面朝窗口,眼睛依旧没睁开,­唇­边的淡笑在听见一阵更大的­骚­动后,更加扩大了些……

“爷!”身旁的女子推了推他的背,有些不满地往他身上贴……

他没反应,却也懒得去管身后的扭动,将被子往身上裹了裹,继续睡他的大觉……看来今天他终于可以好好睡个回笼觉吧,吵吧吵吧,最好再闹一点!

“华丽丽,那边不能飞啦!”一个让他淡淡一“哼”的声音,近距离地响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却没去在意许多……

也许是为了应了他的许愿,或许为了顺了他的心意,更甚者老天以为这就是九阿哥的没什么追求的新年愿望,突然,一阵黑影伴随着一阵不该出现的声音在他紧闭的眼前一晃而过,他猛得睁开了眼睛,却听见身后的小妾尖叫了一声,抓着被子就往床里缩……

而他也只能衣衫不整地和一只不知道怎么就那么欠揍、飞进主子寝房的母­鸡­大眼瞪小眼了起来……

……很好……非常好……简直是太好了!他怎么会以为那个死丫头只有那么一点能耐呢?经过四哥家这一趟外出旅游,她倒是长进了不少了,就连她养的母­鸡­都跟着长进了!!

“夏春耀!给爷滚进来!!”这个觉还能睡的下去吗?啊?可恶!

他一个翻身从床塌上站了起来,没去瞥那个因为拿不到衣服,而不得不抱着被子缩在被子里的小妾,径自拿起他的外褂,正要往门外走,却看见一个带着一脸“死定了”的表情的人,缩着脖子从外面爬进来……

还没瞧稳跟前站的是谁,她也没含糊,“咕隆”一声跪下去再说:“奴……奴……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奴婢……咻……”呃……请无视最后一声条件反­射­地倒抽气声……

她的眼珠子在那个躲在床后,明显衣衫不整的小妾身上打了个圈,然后在凌乱不堪的被子上审视了一番,不可避免地联想了一下昨夜的激烈程度,最后一咽口水,将视线慢慢往上瞟啊瞟……猛得伸手捂住了嘴巴……呜……妈妈咪啊……为什么一大早就要考验她所剩无几的定力……九爷,衣服穿好再发脾气啦……

他这样一大早就露个看起来就好让人流口水的胸部,睁着半带挑逗半是迷朦的眼睛,扬着一抹欲求不满的声线来诱惑未成年少女是很让人鄙视的行为耶……华丽丽,你种地方你也敢飞进来……不怕长针眼啊,呜……为什么一回九爷府,她的身边就尽是发生一些让人长针眼的事呢……

“爷!怎么这个蠢丫头又回来了?不是说打发给四爷家去了吗?”

春耀抬头看了一眼一脸不爽表情的小妾,呃……其实她可以理解她如此愤怒的心理啦,换作是她,肯定早跳到那个打扰她和八爷洞房花烛夜的人脑袋上咬人了,还算涵养比她好……不过,被子拉一拉啊……她不想看到不该看到的地方……呜……

他看了她一眼,人是跪在地上,却一点也不安分动着眼珠子,再加上那每瞟他一次就脸红一份的腮,眼神更是时不时地在他胸口狂吃豆腐,挑了挑眉头,他拉起一抹坏笑弯下身去,满意地看着她一副“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了”的白痴表情,只是闷哼一声……

“……死丫头……”一声暗哑的声音刺进她已经红透的耳根子里,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做镇定状……

呜……不要用那种BL广播剧里的小攻声音给她讲话啦,会出人命的……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还不给爷带着母­鸡­滚出去!”带着暧昧因子的声线继续飞进她的耳朵里,好一阵子她都没反应过来话语的内容是什么,只记得那个余音绕脑的­阴­沉声线,混合着一股特意压下来的沙哑盘旋在她耳朵边……

“爷叫你滚出去呢!没听到吗?”一阵尖细的声音戳破了她梦幻泡泡,她猛得回过神来,脑袋一晃,硬是让自己的耳朵在旁边那位“魅惑”因子十足的大人的嘴­唇­上轻刷了一下……

两人皆是一楞,接着,他皱着眉头立起身,她则捂着耳朵用膝盖爬到了站在一边扇动翅膀的华丽丽身边……左手猛得一把抱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母­鸡­,右手捂着耳朵,“呜啦”一声跑了出去。

都是你啦,死华丽丽,要是她因为红杏出墙被拖出去游街,她一定把她先炖成一锅­鸡­汤送去给八爷补身子,八……八爷,刚刚的不算,绝对不算……她是清白的,清白的……

“爷!那丫头­干­吗莫名其妙哭着跑出去啊?”

他捂着嘴角站在一边,眉头越皱越深……

“爷!您没穿衣服就在冷风里站那么久,莫不是着凉了!”

他楞了楞,看向坐在一边的小妾,眼神里满是不解……

“快进被窝暖暖,脸都烧红了!!”

“……”他忿忿地一擦­唇­角,低咒了一声,“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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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九爷拖回家的夏春耀,吃着包子,带着华丽丽散步,还没有接到新的上岗任务,于是,也享受了一把上流社会的年假,顺便鄙视了一下自己自做多情的行为,再为自己才一个晚上就夭折的桃花运悲叹了一把,她都想好了一百零八种方法,如何在拒绝清朝皇阿哥的情况下,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顺便准备尝试做一把红颜祸水的感觉……

哪知道人家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一回府就抱着小妾,HIGH到大早上还在演限制级……还让她抓“­奸­”在床……就好象在特意告诉她,不要误会哦,他堂堂大清朝皇九阿哥,是不会对一帖瑃药有兴趣的!

呜……小失望一下,在八爷飘逸的召唤下,她难得有定力拒绝帅哥耶,这么不给面子,好歹也配合一下嘛……

失望归失望,失望完毕后,她还得为自己失去了天时地理人和的恋爱环境,找寻新的途径,也不知道那个兼职红娘死小孩弘晖,有没有好好帮他同八爷因为昨天晚上突发状况请假,一看时辰差不多,便迫不及待地奔出了九爷府,呜……还是住在四爷家好,省去她不少卡路里,虽然大冬天不免被四爷冻得有点僵,现在就决定,等夏天一到,她就请求调职……

呃……不知道要不要写一份调职申请,理由写什么呢?为了免费空调,和恋爱方便?这个理由,应该不会被驳回吧?

靠着血­肉­之躯,迎着冷风,踩着雪地,爬过了几条街,带着一股红军长征的决心,站在了八爷和四爷家后门的小巷子里,从口里呼了一口气,暖暖了手,却突然发现今天的小后巷异常安静。

万籁寂静时,可这也还没到月黑风高夜,不会突然跳什么劫财劫­色­的吧?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将身子贴在墙壁上,呃……不要问她­干­吗突然改走壁虎路线,总觉得这样安全点……挪啊挪……挪啊挪……却还不见某个一有动静就惟恐天下不乱的死小孩,跳出来乱叫“嫖姐姐”……也不见她的佳人,跨着步子,带着调侃的微笑飘逸出现。

莫非是什么京城灭门惨案发生了?还是什么不长眼睛的采花大盗看上了她夏春耀的人,就趁她不在的时候,把八爷给……

不是吧,她不是穿越过来演罗密欧和朱丽叶的,不要搞出人命啊!一边想着,一边加快了步子,却还是贴在墙壁上挪啊挪,呃……气氛诡异,她不得不选择诡异的靠近方式来应景……

直到她的背贴上了八爷家的重木门,她才猛得转过身来,将身子趴在木门上,想从门缝里窥视什么,哪知道,那门只是虚掩着,根本没有Сhā上,她一个猛推,没站稳脚根,就被脚前的门槛一带,两手一伸……

“哐呲”整个人Сhā在雪里,啃了一大口雪……

“呸呸呸!”她从埋过她头顶的雪堆里抬起了脑袋,使劲地吐掉嘴里的雪,却在抬头之时,眼光猛得一闪,满足地咽下了一口唾沫,顺便咽了一肚子的雪……

一杯清茶散着热气,被搁在石桌上,落在茶盖上的小冰晶,变成娇莹的水珠被一只玉手,轻轻摸去,拇指配着熟悉的玉­色­扳指挑逗似地在杯盖上摩挲了一番,却又瞬间收了回去,翻了一页拿在另一只手里的书本后,又继续宠幸那杯茶盖……

书本因为突然Сhā进来的噪音,微微斜了些许,一张让她将雪吞进肚里也甘之如饴的脸落进她的视线里,她楞楞地看着他坐在石椅上看书的样子,白裘披在身上,长辫上落下了几缕雪花,银白­色­的褂子,黑绒线缠边的帽,靴子上落下了一片湿漉……

呜……八爷,他这样坐在这里好不安全的,还好冲进来的是她,要是是一个采花大盗之类的东西,那八爷岂不是要被辣手摧花,香消玉殒了?恩!绝对不能让这样的状况发生!关门!锁住!

她想也不想,一把爬起来,Сhā上门闩,哼哼一笑,拍了拍手,这等春­色­,自然是要关上来,自己慢慢欣赏啦,嘿嘿,顺便把那个小电灯泡也关在门外,啊哈哈哈哈,其实回九爷府也还是有好处的嘛,至少那个死小子不知道她神出鬼没的具体时间啦!

他的书,因为门被锁上的声音,又斜了一点,瞥了一眼她贼贼地转过身,仿佛偷了腥似的表情,他只是淡淡一笑:“把门关着做啥?”

“呃?”她因为他突然拉起的音调,惊了一下……呜,早上被魅惑的后遗症一下全好了,还是八爷那带着一点轻逸,扬起的音调比较挠人心哇……

“……不过,也好……”他轻轻地放下了手里书,将身子转向了她,­唇­角开始上扬,眼神砸在她的身上……

“……”呃……不过,也好……是什么意思?呜……他们都已经交换过口水了,可为什么从他嘴巴里飘出来的话,她听懂得还是不过两只手指头哇……不过,没关系,没关系,听不懂,她可以用看的,不能枉费了她练了那么久的眉目传情不是!恩恩!

一抬头,却碰上一双幽黑的瞳孔里,伴随着从他手边的茶杯冒出的袅袅白烟,几缕朦胧,几丝氤氲,她努力地擦了擦眼睛,想从他的瞳孔里读出什么,却发现……读是读出来,却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也好,你死定了!后面这句才是重点……

啊??什么东西?谁死定啦?左看右看,旁边好象都没有人的样子,难道,他眼睛里说的是……她?无辜的夏春耀??

她的手指,颤抖地指向自己,眼神里满是无辜……虽然,她刚刚看见那副香茶美人读书图的时候,呃……不可否认是有那么一点点龌龊……好吧……她承认,是很龌龊的想法……不过就是想把他当场推倒在地上,然后……呃……想想而已,犯不着说她死定了吧?

他也不说话,继续看着她笑,只是这笑别有深意的厉害……

你叫弘晖送了什么给我?恩?

呃?她眨了眨眼,随着他的眼神朝一边桌上搁着的一片点心中间望去……蓦然,视线撞上一抹艳红,刺得她差点没厥过去……

咻……

死小孩,我恨你!!呜呜……八爷,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你看我的眼神,我像是会撒谎的孩子么?看到没??

……没工夫看,我现在在生气!

他的视线扯向一边,没再理她……

你哪有生气,你明明笑的很欢……

她抬了抬眉头,鼓了鼓腮帮,不仅笑得很欢,还很有倾国倾城的架势呢……

依你的意思,我不要笑?

他扬了扬眉头,眼神满是警告地看着她……

呃……不是不是,你笑,你笑,你千万不能不笑,那太恐怖了,嘿嘿嘿嘿……

她急忙摇手,眦牙咧嘴地抓了抓脑袋,缩着脖子,站到一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弘晖不在这里,他们还是得用这样小贼的暗号方式沟通……

……他不再说话,视线在弘晖拿来的东西身上停留了一阵,径自拿出自己的书,接着往下读,不去理会那个站在一边,一脸憋屈的人,手指继续宠幸他的茶杯……

呜……她也想被宠幸啦……在她面前摆出一副魅惑力十足的样子,又不甩她,八爷还真是会折腾人……TNND……

她站在桌边,使劲地咽着口水看着他的黑沉沉的眸子由上而下的扫着书上的字……莫非是什么黄|­色­小说,至于看得那么投入么……

他也不言语,继续看他的书,只是听着一声咽唾沫的声音,觉得有些聒噪,将手边的点心往她那儿推了推……

她的视线却在他的玉手上,贪恋了几分,这才去寻求物质满足,捻了一个不知道什么糕点往嘴里塞,想拉回他的注意力,使劲嚼得“哒哒”响,哪知这位心无旁骛的大人,更加配合她,将书翻得“嘶嘶”响,还不时,又皱眉头,又轻笑地证明,这本书的确魅力比眼前的她大的多……

看了一眼死小孩送来的东西,她忿忿地咬了咬­唇­角,NND,死小孩,给她背后放冷箭,回去就把他前两天还尿床的事迹宣扬一下,啊哈哈哈,和她斗!啊呸!

唉,既来之,则安之,于是乎,她也想开了,一边吃着点心,一边看着对面的佳人流口水,物质和­精­神双重满足,其实也蛮惬意的啦……

直到一本书在他的翻动下见了底,一盘点心在她的不客气下也见了底,他才挑起眉看向她,她含着口里的梅子,看着死小孩送来的东西,忿忿地啧着嘴……

“好吃吗?”一声轻逸的声音扬起来,她猛得对他使劲点头……终于宠幸完书了,该轮到她咯,万岁!

她吮了吮­唇­,梅子碰着她的牙齿,发出几声碰撞声,皱了皱眉头:“恩……”

“不好吃?”

“还好……不过,有点酸。”她非常中肯地告诉他,她的感觉……

“哦?”他扬了扬眉头,拉起一丝坏笑,“酸?”

“恩!”

“有多酸?”

“呃??”她想了想,正不知道怎么答他,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臂,往下扯了扯,让她的身子不得不为他低下来……

“我尝尝!”

说罢,也便不客气了,扣着她的后脑勺,咬住她刚刚吮过的­唇­瓣,她微张的口,没有去拦他的舌尖的侵入,一股酸意从他的舌尖蔓延进他的喉头,他皱着眉头,将她的脑袋再往下扣了些……似乎对这丝酸意的蔓延带着些享受……

她弯着身子,头完全低向了他,却瞥了一眼搁在桌边的罪魁祸首,死弘晖,谁让他添油加醋地给八爷送“红杏”的,她鄙视他一万年啦!

她正在为那株刺眼的红杏懊恼不已,却愕然发现­唇­间灵动的温热从她的口里撤了出去,呃,就完了哦,她还没反应过来啦,呜……死弘晖,人不在这里,还能发­射­电灯泡辐­射­打扰她谈恋爱!

她正郁闷地想回味嘴巴里的味道,却发现好象少了什么,唔,她嘴巴里的梅子不见了……

他含着从她口里卷走的梅子,向她炫耀似地挑了挑眉头,却又随即皱了皱眉头,看向她:“果然很酸。”

“……呃……八爷要是不喜欢的话……就把它还给我,好不?”她咬了咬­唇­,有点心虚地瞥了他一眼……

“想要,就自己来。”他只是笑,依旧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动弹的意思。

这可是他批准的豆腐,不吃白不吃……八爷……她来了……嘿嘿……酸归酸,这样的吃法,还是蛮甜的啦……

话说回来,八爷不喜欢吃酸的哦?恩……记下来了……下次做东西给他吃的时候,千万不能放醋,阿门……

正当八爷府的后院真冒出一股酸不溜丢的味道,而一墙之隔的四爷府却冒出一阵谈话声。

“四爷,今天少主子很乖,没有乱跑,在写字呢……”教书先生欣慰地说道。

“哦?这倒是难得了,他写了些啥?”四阿哥挑了挑眉头,有点不以为然……

“呃……少主子刚刚才塞进我手里,我也没瞧见……”

“我来瞧瞧……”四阿哥将教书先生手里的纸给拿了过来……看了一眼,半天没动静。

“四爷??”

“……他人呢?”

“呃……”

“叫他给我跪到吃饭的时候再起来……”

“啊?”

“还有……你到帐房支些银子,可以离去了……”

“哈??”

说完,四阿哥也不待教书先生反应,便往书房里走,再看了一眼手里的纸,几个工整的字跃然纸上,只是这内容……

“春­色­满院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

“弘晖,你给阿玛出来!!”

意动

话说,康熙四十三年的大年过完了,一切又进入了正轨,而康熙的第十四皇子的婚事也被正式拉上了议程,夏春耀带着华丽丽,看着走进走出的人,搬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贺礼,再次确定了九爷的非常有前途的小金库,和十四这个死小孩,结个婚就如此铺张浪费的恶劣本­性­,再次将对地主阶级的鄙视强调了一次……

就在全府上下忙得热火朝天,就连春桃都被外调出府的积极氛围下,她这个被十四用银子买回来的人,却还是没有接到任何上岗任务,于是,每天除了抱着母­鸡­看太阳,赏月亮,就被泰管家抓去当端茶倒水的丫头,用他的话就是,估摸着以后也用不着了,让她把所有的余热都给发散了,翻译过来,就是趁她滚到十四爷府里之前,做最后一次残酷的阶级压迫……

不过,这话也对,她本来就是十四那个死小孩塞进九爷家的临时工,挂的就是临时上岗的牌照,等十四把房子造好了,她就刚好华丽搬家,免得总在这里忍受她ρi股抽痛的心理­阴­影,话说回来……十四的家离八爷家远么?希望不要太远才好……

她端着泰管家吩咐送到书房里去的茶,一边想着,一边跨过了门槛,却抬头看见某个明儿个就要大婚的正主,完全没有坐相的坐在书桌边的椅子上,右脚没个正经地架在椅子上,膝盖上架着一本书,两手拿着个橘子剥着皮,却因为手肘得顶着书本,不好使力……

应许是许久没见着了,又因为上次他在雪地里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也不知道他的婚前忧郁症是好了,还是在恶化,她只是蹑手蹑脚地走进了九爷的书房,扫了一眼,似乎只有他一人呆在里头,也对啦,九爷,一直走的是神出鬼没路线,一般不到晚上,奔进小妾房间,大白天基本上找他不怎么容易……呃……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还是搁下茶碗闪人比较好……还是等十四婚礼完毕后,再打照面比较安全,也比较理智……人家都说结了婚的男生,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转了转手里还没剥好皮的橘子,十四皱了皱眉头,耳边刚好听见推门而入的声音,没去看来人是谁,只是猛得将手里的橘子­精­准地抛了出去,一股傲慢的声音随即响起来:“给爷把皮剥了再滚!”

“……”听听听听,就一句话,就可以看出,这人的婚前忧郁症还在继续恶化中,这也就算了,他扔橘子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准啊,竟然直接砸在她胸口上!死流氓,­性­­骚­扰!她口里咒骂了两句,揉了一下自己被橘子砸痛的胸口,伸手开始剥着橘子的皮……

她向随­性­地坐在那里的他看了一眼,而他的视线还是砸在膝盖上的书本上,眉头紧紧地皱着,还不时发出几声不屑的嗤笑声,她有些狐疑地看着他,她从认识这死孩子开始,就没看他捧着书在她面前出现过,怎么这明儿个都要结婚了,今天倒扮起好学生来了?

将手里的橘子剥了皮,正考虑着是不是也用扔的,对他也­性­­骚­扰一下,但是考虑人家明天还要洞房花烛,于是,她很大度地决定不和他计较,将剥好的橘子走过去,递到他的面前……

他还是没抬头,竖了竖眉头:“搁在边上,滚出去吧。”

“……”TNND……她的视线在他身上窜了两下,最后停在他膝盖上的那本书上……猛得瞪大了眼睛,竟然也忘记了要走人,就这么杵在原地,跟着他的手一页一页的往后翻……左手咬在嘴巴里,还不时小声地发出“这样也可以哦”的感叹,也不知看了多久,突然看到一幕好刺激的画面,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下手里的力道,一瞬间,手里的橘子彻底变了形,“吱”的一声,一股橘汁就这样飙­射­了出来,直接飞在对面的十四的黑青­色­的褂子上……

感到一阵凉意的他猛得抬起头,却见一张红透了的脸飞进他的视线,下意识地也倒抽了一口气,猛咽了一口口水,一把将膝盖上的书抽了下来,使劲往身后塞,一个立身,站了起来,大声地嚷起来:“你咋杵在这!爷又没叫你进来!”

可恶,他已经感觉他的脸在烧了,死丫头,她就不能挑个适当的时间出现在他面前吗?

“……”她没答话,视线开始往他身后藏去的书瞟,刚刚那幕还没研究完啦,不要那么快就收起来嘛,原来九爷的书房里还有这等好宝贝,咽口水,看来以后可以……嘿嘿嘿嘿……

他看着她的视线随着他身后的书向他身后瞟去,一瞬间的绯红,被眼前这个小不要脸的行为给彻底褪下了,挑起了眉头,伸脚在她膝盖上轻踢了一下:“喂!你十四爷在同你讲话!你聋了!”

“……你从哪个书柜上拿的?”她仰起他的脑袋,竟然没头没脑丢出一句询问。

“就是那边那……”他竟然下意识地去回答她红着脸问出来的问题,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冷哼了一声,将后半句话给吞了,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死丫头,“你研究这玩意­干­啥!”

“为将来做准备么!”她也没含糊,张着手就往他身后挠,“你看不看,你不看我看,拿来拿来!”

“……”他刚刚­干­啥见鬼地要害羞,他刚刚­干­啥见鬼地觉得不好意思,他刚刚­干­啥见鬼地觉得被这丫头逮到自己在研究春宫图是一件好心虚的事情……他……他堂堂大清朝皇十四阿哥,大婚前研究一下春宫图,是一件如此合乎情理,如此于情于理,如此天经地义的事,他­干­啥要在这个丫头面前觉得有损形象……

而这个该死的,混蛋的,该千刀万剐的死丫头,竟然还敢给他流着口水,问他要春宫图看,说是为了将来准备……可恶……要准备是吧!他就让她彻底准备好!

“……你在­干­吗?”正当某人正要翻开刚从他腰带里抽出来的春宫图,却看见十四转过身去,开始将自己衣服的盘扣一个个的解开。

“自己看不就知道了!”他也不说话,继续往下解着扣子。

“……你……你脱衣服­干­吗……”她看了一眼书上一丝不挂的人,终于意识到有点不对劲的地方了……她只是想看看,然后方便晚上做春梦而已……很单纯,很渺小,很值得称赞的愿望,不是吗……

他将外褂解了开来,任它松垮垮地挂在身上,很痞很痞地向她张了张手:“陪你研究春宫图。”

“……呃……呃……”她咽了一把口水,突然想起某个遥远的傍晚十分,自己好象就是在这个书房里,见识到了一个香艳刺激版,这个书房风水果然不好……­淫­风四起啊……不愧是九爷的书房……不过她前两天才红杏出墙过,已经接受深刻教训,在反省了,绝对不能重蹈覆辙……

“还楞着­干­吗,难道还要十四爷我帮你脱衣服?”他收了收脸上的笑,竟是提着步子朝她靠过来……

她猛得捂住自己刚刚被他­性­­骚­扰的胸口:“你不是吧?来真的?”玩笑归玩笑,不要过头了啊……

“谁同你开玩笑!”他皱了皱眉头,径自伸手去抓她捂着胸口的手腕子,咬了咬下­唇­,“或者,你想找别人同你研究不成?”

“那是,我要研究了好去……”偷袭八爷……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额头却撞上一堵­肉­墙,还蛮结实地撞了上去,撞得她有点头晕眼花……

他看着被自己拉进怀里的人脑袋,在他的胸口不住地摇晃,使劲地将她的脑袋塞进他胸口,几乎带着不再给她空气的决绝,喉头翻动了一下,忿忿地从牙间咬着字眼:“你是我十四爷的奴才,别跟错了主子!”

“唔唔!!”她被他搂得吸不到氧气,两只手在他的胸口使劲地推,他却一点也不往后退,反而收紧了手里的力道,他得提醒自己,这是一个奴才,只是一个奴才,充其量只是一个他觉得还不无聊的奴才,就算她在这里要了她,什么也不给她,也就那么回事,她连被收房的资格都可以说是没有的。

她什么也不是,没身份,没地位,没权没势,没长相,没身材,没涵养,没度量,没文化,没……没心眼……没有那些一板一眼,没规矩,没……没把心放在他身上……

要出人命了,这哪里是研究春宫图,简直就是在搞谋杀,难道,他想搞先杀后­奸­这样变态的事情?这什么毛病,她得自救!张大了怎么也吸不到氧气的嘴巴,她一口在他的胸口咬下去,放手!!死十四!!

他吃痛了一下,却只是把她往怀里按,像是非要她承认什么似的,让她屈服下来。

直到她感觉自己的灵魂快要出窍了,白眼也快翻上天了,他才轻轻地将她从怀里扯了出来,没去在意她在自己胸口上流的口水,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大口呼吸的样子,想要从她的脸上研究出什么……

她还没缓过神来,他却猛地将她的耳朵捂了起来,让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他捂着她的耳朵,在她的面前轻咳了一声,像是确定她真的什么都听不到了,这才张­唇­,用有点哑然的声音开始说话:“……死丫头,爷才不会在意你这样的丫头呢,爷好歹也是当朝皇子,哪能被你这样的丫头把魂拿走了,尤其是你这样还不把爷放在眼里的臭丫头,要是让你知道爷在意你这样的臭丫头,还不把你美死?爷还不被人笑死?你这个臭丫头,还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在爷面前唧唧歪歪说别人的好处!”

她皱着眉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东西,想把他的手给拿下来,却发现,他的手纹丝不动地抚在她的耳朵上:“爷明明比你忙得厉害,你却有本事让爷找不到你人,算你行,爷使­性­子不找你,你就不知道想办法来找爷吗?跑别人家的门槛倒是勤快得不得了……八哥才不会同我这般无聊,陪着你这死丫头混日子呢!听不到我的话吧?恩?就是不让你听见,敢让爷瞎着急,爷怎能让你一个人逍遥自在,这回也该轮到你­干­着急了!”

“你在噼里啪啦说什么啊?”她的耳朵因为被他捂住,发出的声音也格外大,对比他刻意压得低沉的声音,让他挑起眉头轻笑了起来……

“……丫头,爷不要你这奴才了……”他的手指略过她耳边的发丝,然后将手从她的耳边松了开来,继续轻笑着,“你就继续呆在九哥这里吧。”

她什么也没听见,只听见最后一句“你就继续呆在九哥这里吧”……然后她还在想着如何回魂,就被他一脚踹出了书房,她看着书房的门迅速地关上了,拿着手里的春宫图,一时间,不知道该走开,还是继续杵在这里……

第二天,她正一边研究春宫图,一边拉着华丽丽在散步,九爷和九福晋一早就坐着轿子奔去十四的新府参加死十四的大婚了,她皱了皱眉头,突然间,她不用在意十四的新家离八爷远不远了,因为那个家伙已经把她扫地出门了……恩……但是,她好象不太高兴得起来……

“请问,可是夏姑娘?”一个小厮打扮的人突然走到她面前,向她询问着。

“……啊?夏姑娘?”她指了指她自己,似乎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称呼,来清朝这么久,从来都是被叫死丫头,臭丫头,小贱蹄子,或者就是连名带姓的一叫,一下这么正经的称呼,搞得她突然不好意思起来,抓了抓脑袋,“嘿嘿……嘿嘿……我是姓夏啦……呃……你想怎样?”

“那主子说得就没错,要是碰上一个牵着母­鸡­散步的夏姑娘,要奴才把这东西给您……”小厮一边说着,一边从袖口讨出一方白帕子。

“……”白白白……白帕子……什么东西,这种东西只能让她联想到三尺白陵,­干­吗,要她上吊谢罪么……她又没有红杏出墙……也没找人研究春宫图,她是坚定的孩子来的……

小厮将白帕子塞进她手里,她低头看了一眼这不算­干­净的白帕子,上面还沾着黄土点点,不明白为什么这人把这什么屁东西交给她:“你家主子谁啊?”

“我家主子,不就是今天的新郎倌,十四爷吗?”

“……”

“那是我家爷擦手用的帕子。”

“……”

“也不知爷从哪弄了一手的土,用这帕子擦过后,就不准下人洗,一直这么带着……”

“……”

“呃……奴才话多了,先行告退。”

“……”她拿着手里的帕子,开始想弄清楚,昨儿个,他到底捂着自己的耳朵说了屁话……死十四,什么毛病,说话还特意捂着别人的耳朵,这么喜欢对牛弹琴,也别找她来当这头牛嘛!诅咒他洞房花烛不举!哼!

三心二意(上)

话说,才过完大年的紫禁城,因为皇十四阿哥的婚事,又染上了一片喜气的红,准备宴席,新房,规矩上的麻烦事,每个人都忙碌得不可开交,环顾了周围忙碌的情景,却哪儿也不见今儿个的正主,九阿哥皱了皱眉头,瞥了一眼与他一同进宫的八阿哥……

后者也不急,只是指了指外头,示意分头找找,九阿哥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提着步子跨出了前庭,八阿哥在前庭顿了顿,招来一个下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如有人问起十四爷,就说同八爷我在一起,知道吗?”

“……奴才知道.”

他挥了挥手,让下人退了开来,这才提着步子走出前庭,也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往十四宫里的湖边走去,轻笑着发现他果然又赖在湖边的假山石上看月亮,正想调侃一声,叫他下次躲人也换个他八哥不知道的地方,却见站在假山石下的小太监,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块十四从假山石上随­性­地丢下的白帕……

“去帮爷把差事给办了.”十四不改傲慢的声音,从高处抛了下来,而他则站在一边摩挲着自己手里的玉扳指……

“奴才遵命.”小太监跪在地上,将手里帕子小心叠好,塞进袖口,”爷还有话要奴才带吗?”

“……带啥,就是带了,爷也不指望她能听懂了,下去办差吧!”他不耐烦的声音,继续从高处掉下来.

“喳!”小太监从地上起身,刚走了两步,却看见一直站在一边没出声八阿哥,又跪了下去,”奴才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他没应话,只是淡扫了一眼小太监的袖口,白帕的一角挂在外头,沾着黄土点点……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转头向上看了一眼还躺在那里的十四,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不就成个亲嘛,哼!”一声不屑的声音从假山石上丢下来,”是吧,八哥!”省去了招呼,略却了寒暄的声音,只是径自自上而下地丢下来……

“……”他背靠着假山,脸上的笑并没有因为没有人看见而褪下,头没抬向那把声音,倒是继续把玩自己手里的玉扳指.

“爷将来还要三妻四妾,子孙满堂呢!”说完,从假山石上翻身跳了下来,站定在悠闲地靠在假山石上的八阿哥面前,”走,娶媳­妇­去!”

八阿哥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头,笑意继续扩大了些,只是随着他往前庭走,十四走得飞快,他却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听见一片喧闹声,十四的靴子才在地上顿了顿,将头微微偏向身后的八阿哥:”……八哥,你说,要是老十四我偷跑了该怎么办?”

他看着十四一脸调笑的脸孔,只是悠闲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口:”你会吗?”

十四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正要张口说什么,却听见后面飘来的一阵声音:”你不会……在这紫禁诚里长大的人,都不会.”

十四猛地怔了怔,却只是皱了皱眉头,正要回头去看身后的八阿哥,却见他轻甩了一下袖子,已然走到自己的前面,回过头来,轻笑地看向他:”……走吧,各宫的主子也该是到了,别失了礼数.”

“……”十四使劲地皱了皱眉头,却随即又舒展了开来,嗤笑了自己一声,跨着大步子跟上了不远的八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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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耀!”泰管家的怒吼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再九爷府的上空飘荡,完全顾不了,某人的名字根本搬不上台面,而且严重影响九爷府的名声……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自从十四爷大婚来也有好些日子了,可是也不见十四爷来领了这丫头回府,他都已经照着九爷的吩咐,鞭炮都买好了,只等着送走了这个死丫头,就打它个三天三夜,好几次提醒九爷,该清除这外来人口了,可九爷竟是什么都不说,只叫他把鞭炮收了,该搁哪搁哪去,于是乎,这个死丫头的去留便成了历史遗留问题……

“啊?”她从厨房里爬了出来,探出了一个脑袋,看着面前的泰管家,使劲地想用眼神跟他沟通,可是泰管家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一巴掌拍她的脑门心上.

“啊什么啊,夫人的安胎药快给端过去!”泰管家竖了竖眉头,十四爷一句交代也没有就把这奴才给搁这了,九爷对这丫头也还没个主意,以前多少还看着是别人家的奴才,不好使唤,可如今估摸着,十四爷也不会要这奴才了,那也不能让她闲呆着,既没个固定的去处,就哪有需要就支援哪儿吧……

“哦!”她摸了摸鼻上的黑,将火炉上的汤药罐子用纱布滤过了药渣,倒进了碗里……

“一天到晚,做事也不上心,难怪做主子的都不要你这奴才了!”

“……”

“看什么看,十四爷这府都建了,也不把你这奴才给带走,不就摆明了不要你这奴才了么,天天也不知道想什么东西,就想着往外头跑!”

“……”

“药好了,叫丫头给送过去,我也不指望你,别在夫人那惹了祸,伤到未来少主子,有你好果子吃!”

“……”

大家看到了吧,她现在是不是很有“灰姑娘”的前途?只不过充当虐待她的角­色­的不是后母和姐姐,而是管家和大肚婆,呜……想到就好凄惨,八爷,赶快骑着白马来救她出魔窟啦……

自从十四抛弃她以后,她就天天受到所有下人的鄙视,还有泰管家不时的巴掌,抽在她脑袋瓜子上,这时候她才觉得,十四的扇子拍在脑袋上,其实也不是一件那么让人讨厌的事,不过那个死小孩,现在正在蜜月中,估计正拿着春宫图,天天换姿势地HIGH到极点,将她这个用和番薯一样的价格买来的人忘到西伯利亚去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没想到这年头还有比她见­色­忘义的道行更高的人,不得不叹服一下……

说到­色­,她再忿忿地瞪了一下泰管家,自从十四结婚以来,他就让她的生活变得丰富多彩起来,从一大早忙到晚上滚被窝,累得她连做春梦的时间都没有,一点也没有在饭庄里帮忙来得可以假公济私,呜呜……她好久没有见到八爷了……

泰管家罗嗦了一堆,终于心满意足地滚开了,而她也眼珠子一转,充分发扬,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原则和概念,一溜烟也飞出了厨房,鬼鬼祟祟地来到墙根边,利落地爬上了围墙,翻身,跳下来,完美落地,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却看见某个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小鬼打着哈欠看着她……

“嫖姐姐,你好慢啊!竟然让我等那么久!”弘晖双手环胸地看向她,“不过,这翻墙的技术倒是练得不错了嘛,不会和第一次一样,摔得趴在地上几刻钟都动弹不了了,哼哼!”

“往事不堪回首岁月中!”她一边揉了揉,因为跳下来还有点痛的脚,一边看向了一边的小鬼,人的第一次总是会有那么点蹩脚的,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地下,所以就算是大清皇阿哥,结婚前也得研究春宫图不是,呃……怎么又想到那里去了,回正题,“喂,你没让你府里的人发现吧?”

“哼,你以为我是谁?岂能同你一般德行,”弘晖向她丢去一个白眼,“不过,我看你难得逃出来,真的不去嫖我八叔?”

“不嫖!”她恶狠狠地从牙缝里飞出两个字,配合着额头上滑下的汗珠子,充分显示身为一帖瑃药要说“不嫖”两个字有多么艰难……

“哦?变心了?”弘晖捂着嘴巴偷笑了一下,扬了扬眉头,考虑着要再给送八叔一束红杏,但是转念一想,要再送一次,估计阿玛这次就会直接把他倒吊在房梁上,把非礼勿视念上一千遍……

“你懂什么!”她拍了一下那颗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点子的脑袋,“哼哼,我这叫欲擒故纵,等我消失个几天,然后突然华丽出现,这个效果绝对是……嘿嘿嘿嘿……”

“……”小鬼无奈地耸了耸肩,可怜的八叔,估计正在为最近的清净,开心地跳脚,也不用半夜担心清白问题,每天好眠到天亮……

“走了!”她一把拽起小鬼,将他拖离九爷府的后墙.

“你又要去研究那个什么……生……生……”

“生日蛋糕!”

“对对对,那生日蛋糕,你说过很好吃的哦!”某个一听到吃就开始流口水的小鬼,立马一改先前的不合作态度,屁颠颠地跟了上去……

“我说,弘晖……”

“咋啦?”

“……你捅过蜜蜂窝么?”蜂蜜蜂蜜,她要蜂蜜……

“……”

“喂,死小鬼,不准跑,你说过为了吃什么都愿意做的!”

“……”本来还以为可以捞到点什么好东西,才把八叔的生辰透露给她,现在他越来越怀疑,做这个决定的正确­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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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奴才给八爷请安了.”泰管家眯着眼,却还是拭了拭满头的汗,看着面带笑容跨过门槛走入的八阿哥,心里直叫苦……这十四爷大婚以后大半个月都没再来过九爷府了,可如今,却是换了人来报到了?

“起吧.”他手也没扬,撩了撩刚下朝的朝服下摆,径自往里走……

“八……八爷,我家主子还没回呢,您看这……”

“我知晓九弟还没回府.”脚步没做停留……

“呃??”泰管家楞了楞,不明白这位阿哥爷又是怎么了,”那……那……您这是……”

“我来散步.”他回头丢给泰管家一个好大的微笑.

“啊??散……散步??”这什么毛病?跑到人家府里头来散步,呜……八爷,别再玩他了……

“没办法,八爷我想看的风景被锁在九弟这了.”他回头看着张着嘴的泰管家,露出一张笑得无辜又无奈的脸,还耸了耸肩,脚步却不做任何停留地往里走.

“呃……呃……不知八爷想看的是……”泰管家张眼顺着八阿哥的视线走,却没瞧见啥特别的风景,虽然他家主子也着实喜欢砸钱在这些鱼鸟院林上,可这些年,八爷该瞧的,该看的应该也都看过了吧……他都已经审美疲劳了,八爷还有能挖掘出啥新东西来不成?

“满院春­色­.”他的步子不带停留,也不介意身后跟着的人,走了几步,慕然顿住……

看着眼前的主子停了下来,泰管家也只好顿住了脚步,抓了抓脑袋,贰月的天,虽是这雪已经开始有些化去了,但离春­色­,还早吧……而且八爷逛得怎么都是下人走来走去的地方,没瞧见啥好景致啊……呜,八爷果然又在耍他……

“八……八爷……”看着前面的人,有点不爽地挑了挑眉头,他恶寒地在后面把脖子缩了缩,”您要看的东西……”

“跑了.”他摇了摇头,淡笑了一声,转身看向抖在一边的泰管家.

“呃??”

“看来,这春­色­着实是关不住的.”他转身,朝服被一阵凉风带起了下摆,步伐向门口走去……

而站在一边的泰管家,只得往下咽了一口唾沫……呃……这位阿哥爷不去修仙实在是太可惜了,明明一身仙骨仙风,还有口吐天书的能力,怎么就投成个阿哥了呢……刚刚那飘逸的一转身,差点没把他的魂给飘散了,他终于能体会到那些个小丫头,为啥看见九爷只是脸红,而看到八爷都要集体晕倒了……唔……这个级别实在是太望尘莫及了……

卡卡C总结­性­诗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不愿爬滩上后浪为免前浪伤假装没有跟上趟--------------友情送给弘晖和44爱你在心口难开菠菜梅花一起来暧昧萦绕点不破偏偏喜欢你青睐--------------友情送给88和瑃药思夏叹单身已尽,红薯难回头。

冰糖葫芦蛋炒饭,似笑昨日风。

闻说新­妇­春尚好,难离手帕连。

想携夏飞离皇舟,载不动,争霸愁。

--------------友情送给貌似正常初恋的14甜蜜从此来温温暖暖心从此刻牵不愿看你伤怀只想让你心花开那这一刻不算迟来甜腻腻的温情满心海害怕留不住此时的美好你的笑是心里的一棵种子在我情感血脉里慢慢的发芽原本已经遗忘了那前世的记忆但在这里甜淡淡的轻轻熨开忘不了那时你眉眼的温柔我嘴角念你痴傻的笑容你白衣灼灼飘飘欲仙我手执梅花红点点手里纠缠的曲线雾水中的你我含笑阅情浓你懂我愿不需要语言-----------友情送给持续暧昧的88和瑃药(纯情篇)爱上你不难是情照心帆一寸接一寸道道沐心暖光环衔月诀是影悼心颤意属你难绾外慕谁凭栏(歪歪篇)爱不由人定是灾绕得勤一桩接一桩道道惹心慌光冉被你戏不觉懈心堤愿为你放弃断不再问情-----------友情送给纯情而别扭的99==============================为了感谢卡卡C的华丽回复,觉得这些诗沉了太可惜~~还是决定单独开一章放下~~总结的好经典好飘逸咩~~膜拜ing如果以后有什么新作,某樱会继续添加到这里来的~~哈哈大亲各位看文打分回复的大人们,某樱会继续努力的!不过……不能把某樱压榨­干­啊~~PS:有什么建议可以提出来哈~~具体点更好咩某樱飘逸的退场~~

三心二意(下)

话说,九阿哥的府门没有锁住满院春­色­,红杏翻了个墙,靠着自己的后门关系,屁颠颠地溜进了四爷家的厨房,终究是熟门熟路,再加上有个作威作福的小地主阶级,管事的只好点头哈腰地苦笑了一声。

怎么又来了?这几天他家的小祖宗带着九爷家的死丫头天天滚进他家的厨房大闹天宫,这样下去,他们一向规矩严明的四爷府不是要乱套了?一边想着,眼神一边往门外瞟,现在就让他们狼狈为­奸­,嚣张至极吧,等四爷回来,一个两个全部挂房梁上,当腊­肉­晒!虽然他是这么想着的,但是从厨房里传来的声音,还是让他额头上不时冒冷汗珠子……

“错了,打蛋哪是那样的啊!你拿筷子的姿势暴丑!”不愧是地主阶级的死小孩,连个蛋都不会打,生活不能自立,夏春耀在心里又附赠了一记鄙视!

“我阿玛只教我拿毛笔来着,没教我拿筷子,哼!”死小孩不知悔改地冷哼一声。

“那你下次叫他用毛笔吃饭给你看!光会写字有个屁用啊!”雍正大人拿毛笔吃饭,场面应该蛮壮观的……

“……你那么厉害,你去叫啊!”一挑眉头,死小孩毫不怜惜地再次戳破她这个纸老虎。

“……我随便说说么……呃……”纸老虎立马恢复原形,“……那个,你别碰我的面粉啦!不准偷吃蜂蜜!那是我用命换回来的!”

“我也有被蛰到啊!ρi股上还有几个包呢,昨儿个洗澡的时候,­色­诱了伺候丫头好久,才让她不同我阿玛说。唉,说好了啊,做好了生什么蛋糕,可得让我多吃两口!”

“你说为什么那些蜜蜂就只蛰你ρi股,却老是蛰我的脸呢?”简直是TNND的种族歧视,莫非清朝的蜜蜂也这么有阶级意识,太让人鄙视了!

“我咋知道,估计是它们觉得我的ρi股和你的脸差不多呗……喂,你拿着菜刀靠过来­干­啥!”

“……”她只是突然想体会一下谋杀皇亲国戚的刺激后果,而且好久没去午门逛逛了,有点想念……

“嫖姐姐,好像有股糊味耶……”弘晖努了努鼻子,手指了指锅子。

“哇!!都是你,叫你不要勾引我分心,我的蛋糕,我的蛋糕……呜……糊了……”

“又糊了啊?”毫无同情心加幸灾乐祸的死小孩声音懒洋洋地响了起来,“那留下来给我。”

“你要这玩意­干­吗?”虽然蛋糕不是全糊了,这颜­色­也不太好看……

“拿给我阿玛吃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你……你要……给你阿玛……”给雍正大人吃糊掉的蛋糕……午门,她只是随便想念一下它,不是真的想和它有什么瓜葛……

“阿玛,弘晖今儿个特地去学做了一个点心孝敬阿玛,阿玛,这是弘晖的一片孝心,一定要吃完哦!”一声嗲到极致的声音扬了下来,再配合弘晖乱眨动的大眼睛,水波萦绕,波光鳞鳞,“只要用这个表情,今儿个又可以蒙哄过关了。如何?”

“……我什么都没看到……没看到……”低头做活,雍正大人,他自己自求多福吧,自己造的孽要自己摆平,不要祸及他人就好。

为了避免看到会让人长针眼的小正太撒娇图,再次在她面前悲剧上演,趁着四爷还没回府,她一扫手里的面粉,踢了一脚弘晖开满小红包的ρi股,贼笑了一声,从门口溜了出去。

天气还是暖和不到哪里去,从春桃没出去偷­情­和自己口里飞出来的白气就能说明,手里提着几个装着失败作品的食盒,不能把手放进口袋,只得把手放在­唇­边哈了一口气,眼神下意识地往右边的府门口偷望,呃,虽然她的欲擒故纵才刚刚开始,但是,要是来个不期而遇,效果大概也蛮华丽的吧……

正在想得满心飞舞,却见一顶轿子正应着她的心情摇曳而来,停在了八爷府的门口,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她正考虑着是流着口水扑上去,还是躲起来偷窥两眼,却见轿子上的人弯身走了下来。

她还来不及吞下提到嗓子眼的唾沫,却只是看着那一身淡灰­色­冬装的十四走了下来,跨过了轿梁,视线只是下意识地四下环顾了一圈,提着步子正要往八爷府里走。

她眨了眨眼,没来由的尴尬让她把视线给拉了开来,转过身就想逃跑,估计这意图表现得太明显,让那个本来就心情不是很好的人彻底不满了,一声凉凉的声音刺了过来……

“看见爷就跑,这样的奴才也真委实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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