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信又重新阅读了一遍,证明这并不是在梦中,滚烫的热泪又流满我的面颊。这些日以来,由于对乔俪过度地思念,悲恸化为忧思,我感到我体内的血液像溶入细沙一样在绵绵地流淌,身体一点儿也不想动,脑子一点儿弯也不转。现在这封信又给我造成了重创,我感觉到我鼻子里又有了一点儿热气,血液流动加快了一些。往日想见到乔俪又却不能见的压抑一下子爆发出来,“我必须见到她一面?哪怕是尸体。”我想到这里,脚步就忍不住迈出了门外。外面还零零星星地下着雨,我边跑边时时想拿出信来再读一读脑海里突然想起的一些话,但又怕雨水把信打湿了,所以掏了几回就又把它塞进兜里,手却握着它,几乎都握出了汗。我跑过几个电线杆间隔的路程,雨水把我的头发,衣服都打湿了,我满脸都是水。肉体上的疲劳代替了精神上的痛苦,我的思绪又立刻灵活起来。但我一路上一直什么也没有想,我的眼睛不时盯着马路上来往的行人,想看到乔俪这时候走出来。在跑到地磅岔路上的时候,我看见一位穿着红衣服的女人从对面走过来,我还以为是乔俪呢,就叫道:
“乔俪!乔俪!”
那个妇女走过去了,我才知道我认错了人。然后我继续赶路,我只用了7分钟就跑完了这段路程,可我还是觉得它比较漫。到了我表舅家,他们已经熄灯睡觉了,我敲响了门。
“谁?”
“我!”
“韩冬吗?怎么现在又来啦。”
“快开门,我有点儿急事要问。乔俪刚才给我的信是乔俪的遗书,她自杀了吗?”
我表舅听到我急促的声音,连衣服也没有穿好就急忙开了门。我闪身进去,就急忙问我表舅母:
“舅母,乔俪什么时候失踪的?”“她离开时有什么可疑之处?”“她给你这封信的时候她还对你说了什么?”“她说过她自杀吗?”
“乔俪死了吗?不会吧?我们一点儿感觉也没有。她怎么会死呢?”我表舅母半歪在床上,望着我惊呆的样子说,“你看我脑子笨的,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啦。乔俪安排我不让我看,我也太实在啦,一直等到你来,就把信交给你啦。我怎么不该看看信呢?乔俪一下子失踪了三天。啊!那天她把信交给我,她就不见了。她会去哪里呢?该不是回老家了吧?可要是回老家,我们也该知道啊!我们一点儿消息也不知道,占也说不知道。她怎么会又突然死呢?她会死在哪儿呢?”
我想知道的疑问,我表舅母和我一样迷在其中。
“她会不会被占杀了呢?”
“这一点儿也不可能!”我表舅母说,但过了一会儿又说:“也许有可能吧。我想起来啦,这几天占的眼神一直不对,一看见乔俪,眼里就冒出了凶光,他怎么会杀她呢?”
我感受到我浑身支不住了,身子有些往下歪,幸亏我表舅扶住了我,我才没有倒下去。
“占呢?”我问
“他也该睡了吧?”我表舅回答说。
我伸手从案子上拿了一把刀,就往外冲。我表舅一把拉住了我,把刀夺下来说:“乔俪是你什么人?”
“不是我什么人,可是我爱过她,她也热烈地爱着我,占杀她就为了我们偷情,”我坦白地说完。然后又挣扎了几下,但我一点儿也挣扎不掉我表舅的手,我求他说:“舅舅,你别拉着我,我不杀占,我就要被占杀啦。”
然后我拿出信,指着最后几行让我表舅看完说。
“我的外甥!就是这样,我也不允许你再闹事。他要是杀了乔俪,这里有法律,也用不着你动武。你不能冲动,去做傻事情,去白白丢掉一条命。”
“让我问问占好吗?”
“有什么事我替你问。”
我把问题又说了一遍。我表舅出去了。我把刀急忙拿在手里,生怕占杀红了眼,连我表舅也给杀了。
我表舅敲了一阵门,连问了几声,里面没有动静,就回来了说:“好像没有人。”
“我刚才还看见他好像进屋睡了。”
我表舅母已经穿好衣服,下了床说。
我表舅又拿着手电筒下去了。从乔俪的窗户里往里面照了很大一会儿,回来仍说:“没有人。”
“他会去了哪儿呢?”
我的精神一下子涣散,蹲了下去,双手捂着脸,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会不会逃走了?”我表舅母问。
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我坐了一会儿,实在坐不下去了。我表舅就送我回来。
我度过了难眠的一夜,第二天一大清早我就又往我表舅家跑。
我跑到转盘的时候,就看见几辆公安车停在正对着乔俪她们居住的地方,我立刻猜想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从高速路跑下土路时,又看见人们围成一圈。“乔俪被杀死,就埋在哪里!”我立刻想。
我冲下土坡,我表舅和我表舅母忙拉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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