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鸣说：“什么好事啊，我这样的地位，业绩也没有，八字还没起撇呢！你给她爹做股票，去去也正常啊！咱们是哥们儿，迟早她也会见到你。她都说了，你帮她爹赚的钱，有一部分就是提出来给她办网站的，她很感谢你。”

牧蓝一听是这样，心里舒畅了点儿，说：“那你告诉她吧，如果股票盈利是按百分比提出来给她的网站，那么，网站还会有更多的资金。”

栗鸣若有所思地说：“真的还是假的？把钱花在那网站有意思吗……你不去也好，你一去，只怕我就逊­色­了……你是成功男人了，财富是男人的最大魅力，谁见谁爱，你有的是魅力……”

牧蓝说：“你说些啥啊，我现在算什么成功？你对我的标准就这么低！”

栗鸣说：“有席董的大资金作后盾，还有你公司的资金作靠山，你有的是钱挣，离成功不远了。我那股票里的钱，大部分是借的，就算是你帮我赚了些，也不全是我的。我比你差远了，没法比。”

牧蓝说：“别急功近利好不好，来日方长，有我作你的靠山，你急什么呢？”

栗鸣仍是一脸忧虑，说：“和你比起来，我现在就差点财富，尤其是在席悦这位千金小姐面前。如果请她去新天地享受几天几个月还能硬撑，万一还要给她送什么名牌包包和首饰什么的，我就没底了。我至今都不敢约她去喝咖啡，我怕她会看出我的寒碜样，到头来­鸡­飞蛋打……等我挣够了钱，让她怎么花钱都不心疼就好了……哎，蓝仔，你得继续帮我在股市里捞钱才是，捞到明年我就正式出手，我的成败全靠你了！”

栗鸣兴致勃勃地说着，这才注意到牧蓝双眼无光，面­色­失神，似乎没听他在说什么，就推了推牧蓝，问：“在想啥？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在想女朋友吧？”

牧蓝回过神来，顺水推舟地说：“我正为女朋友的事发愁呢，你给我拿个主意看。”

栗鸣顿时来了兴趣，拍了牧蓝的肩一下，怨道：“好啊——有女朋友了也不给我说声！谁，说来听听，啥时让兄弟我见见？”

牧蓝心烦意乱地说：“早着呢！鸣，我那头儿要给我介绍女友，我不知当见还是不见。想起好心烦。”

栗鸣说：“见罢，又不损失什么。”

牧蓝说：“其实应该算早见面了，我认识那女子，经常遇到，一直没有感觉。有感觉我还心烦什么？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故意伤人家的心吗？”

“相见算什么，要相处才会有感觉。我原来那个女同学，第一眼我看着还讨厌呢，过后才发现是个蛮可爱的人，让我喜欢得要死……”栗鸣说着，音调低了三度下来，说，“可惜她觉得老外比我可爱，我突然觉得她一点也不可爱了……所以，感觉不一定是准确的，要交往。只要人不丑，你先交往一段时间再说。”

牧蓝说：“我比较传统，你知道的。我希望一情定终生，不像你这种多几回情史也无所谓。所以，我很在乎对方的情史，我希望对方和我是同样的态度。这就让我很矛盾很矛盾。我失败过一次，有些自卑，怕对方问及我的情史，会看轻我，不真爱我，甚至争嘴时来嘲笑我；我也怕对方有情史，怕对方真爱的不是我，会暗中拿我和她的旧恋人比较……我该怎么办？”

栗鸣笑道：“问情史？没事撑得慌啊？你不问，她不问，大家都不问不就好了？”

牧蓝想起自己没问过席悦的情史，今天却知道了她和未艾的某种情史，说：“生活几十年，如果偶然发现对方有情史，有种受蒙骗的感觉，是不是会用余生去纠结这件事呢？”

栗鸣说：“理论上说，男人的情史比女人多，有受骗感的是女人，你着什么急啊！女人没人爱过，没人追过，那就是剩货，你看得上这种女人啊！”

牧蓝说：“难道一个女人爱了无数个男人，你就喜欢？”

栗鸣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和你说话，就是猫和狗在对话，说不到一块儿！”

牧蓝无心纠结这事，转而说：“我还怕一种情况，就是相处后，我既不爱女友，也不讨厌女友，或者她对我是这种感觉，我应当分手呢，还是继续呢？如果我提出分手，对方却不愿意，我怎么办？”

栗鸣说：“还没开始，就在想怎么分手啊？你这悲观主义者，没得救了！用一句话回答你吧——像股票那样，当进则进，当出则出！”

牧蓝已经料到没有标准答案，不然世间的爱情就没那么多故事了。他的相亲如同选股，在选一只股票时，更多的会考虑股票下跌的幅度有多大，自己是否能承受。感情上他失败过一次，承受不起再次失败，也不愿让对方有失败感。他烦躁地靠在沙发上，说：“问你也是白问。赌吧，这是一场豪赌！没喜欢的人，我就不结婚。”

栗鸣盯着牧蓝的双眼，问：“你是不是另有喜欢的人了？”

牧蓝的心格登一跳，唯恐栗鸣看出他的心思，说：“有就好了，我就不必这么左右为难，只管追就是。”

栗鸣嘴角微微一笑，说：“你不会说假话吧？”

牧蓝说：“在你面前，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

栗鸣说：“你若给我玩假的，没你好受的！”

牧蓝不知栗鸣为何带着如此威胁的口气，问道：“你打算让我怎么难受？”

栗鸣的眼里闪过一丝不安，又看起电视来，说：“我有什么本事让你难受？你难受，我也没什么好受的。”

0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