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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重逢篇(上)

心,第一次乱了。

云楚,你喜欢唐筱筠吗?

我早就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她。

……

于是,他做好了选择。

……

“如果要不回江文嫒的偷窃证据,我就和那个虎爷玉石俱焚。”他淡淡的笑着。

云楚莫名奇妙的看着柏文清,这么没头没脑的激动,真的很不象他。

“你知道虎爷和我谈什么条件吗?”他冷笑一声,拿出手里的虎爷名片,把它“不小心”怒掷到厨房口的位置,“那个恶心的男人,居然说只要唐筱筠单独陪她吃一顿饭,小嫒的犯罪证据就双手奉上!他看唐筱筠的那双眼睛巴不得扒了她的衣服,你把唐筱筠当妹妹看,我怎么能让她受这种委屈!”

义正词严的让云楚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他这是怎么了?

别人才肖想一下唐筱筠,他就这么激动?堕入爱海?为什么他觉得怪异得紧?

“我相信你有和别人‘玉石俱焚’的能力!”淡淡的,带着微不可闻的警告。

“当然!”柏文清冷笑,他深如海洋的眼睛望向厨房的位置,“我即使、死、也不会让唐筱筠,陪那个­色­鬼吃饭!”

……

两个人的声音已远,厨房里走了一个黯然的小巧身影,她呆呆的捡起地上的名片。

真的只是一场饭局就可以了?..

泪,潸然而下。

……

晚上八点,她停驻在x酒店2203房间门口。

按向门铃的手,微微颤抖。

“砰”的一声,房门急切的开了。

一张肥脸盯着她,意味深长的满意的笑着。

“虎……爷……”颤抖着声音,喊着人。

“来来来,站在门口做什么?”笑得­色­眯眯的,一只咸猪手已经顺势摸住了她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摩着。

她逼回泪框里的眼泪,来这里,她已经做好被吃豆腐的心理准备。

但是,为了他,她没有办法。

既然他欠江文嫒的,如果可以帮,她一定要让他活得毫无愧疚。

在对方越来越放肆的抚摩下,她难以忍受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暗暗往自己的白­色­连衣裙上反复拭擦着,企图抹去那令人作呕的感觉。

“东、东西……”她结巴着说着今晚的目的。

“放心,爷我很守­性­用的。”虎爷将一个文件袋交到她手里,顺势又摸了几下她的­嫩­手。

“我……我们去哪里吃饭?可以、可以……我请客……”咽咽口水,她死死的抱住文件袋,只想快点结束。

“急什么,美人!”虎爷肥头大耳就准备贴过去,她吓的跳了起来。

虎爷笑得更“璀璨”了,他就喜欢这种调调,折磨起来才够爽。

“我……我在外面等你……”她害怕的想往外跑。

一个钩倒,她被满口黄牙的虎爷抓住了足­祼­,一个制压,她来不及呼叫,她的鞋已经被虎爷挥去。

“啊——!”她一声惨叫,痛苦的挣扎。

虎爷……居然用­唇­含住了她纤巧的玉足。

泪害怕的狂流,整个人颤抖着,……这辈子……她没受过这样的耻辱……

“放开我!”她痛苦的奋力挣扎着,却抗拒不了男人的力气。

“美啊,真美,一双脚生得跟玉雕一样。”他贪婪的放肆的舔着她的玉足。

足尖湿漉漉的感觉,让她恶心的­干­呕着。

一边­干­呕着,她一边流着眼泪,哀求着,“住手……住手……”

这种羞辱,何时才是尽头?

……

麻木着,把自己灵魂也掏空,不许自己在意,不许自己哭泣,任着双足沾满令人羞辱的口水……

“美人,我们吃晚饭吧。”肥头大耳的男人最后一口流恋的舔了一下她的足,满意的说。

可以了吗?终于结束了……

她空洞的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体。

终于结束了……

“美人,我饿极了!”来不及感觉怪异,她已经被一个肥硕的身体扑倒在了床上。

“撕”的一声,她连衣裙胸口的扭扣被粗鲁的扯掉。

“啊——”

“啪”一个重重的巴掌,她白皙的脸上浮现五指印,­唇­角都是鲜血……

“放开我——”

“撕”的一声,她的衣服传来撕裂的声音……

“救命——”

疯狂的挣扎着,绝望的挣扎着……但是女人的力量如何与男人抗争?

……

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柏文清……你在哪里……

……

♀☆♂……♀☆♂……♀☆♂……♀☆♂……♀☆♂……♀☆♂……♀☆♂……♀☆♂……♀☆♂……♀☆♂

那个傻瓜真的去了!

“再来一杯!”

狠狠的喝­干­杯里的威士忌,热辣的液体顺着喉间一路滑落体内。

“再来一杯!”

“这位……你……喝太多了吧。”酒保自以为是的劝着,“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长得这么帅,哪个女的不要你,是她没福气,你别这么喝拉……”见过很多失恋的来这里买酒,这样不要命的猛灌烈酒的,还真不多见。

“住嘴!”他冷喝,“直接开一瓶过来!”

酒保怯生生的将一瓶新开的威士忌递到他面前。

他抓起瓶颈,猛得直灌进去。

“文清哥哥,你还真有手段,那个大小姐真的打电话给虎爷了!过了今晚,我就自由了!”江文嫒电话里的声音不断的回旋着。

……

她真的笨得够可以了!

笨蛋女人!

该死的笨!

……

越想灌醉自己,为什么越醉不了?

头脑为什么依然清晰的可怕?

……

他抓起了车钥匙,飞奔一样的开着车……

……

他要去哪里?

跟着心的感觉走吧……

……

“吱——”的一声刹车,他迷茫的望着x酒店的牌子。

……

她在上面。

……

原来,这就是他想来的地方……

……

他停好车用力的摔上车门!

真的够了!这辈子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象今日这么龌龊过!

感觉自己龌龊的令自己也作呕!

……

“啪”的一声锁上车门。

头脑却突然清醒了……

……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如何去反悔?

他早已经做好抉择了,不是吗?

……就只要一个晚上……

她的痛苦,她的委屈……他会补偿她……

……

木然的点燃了一根烟,靠在车门旁,仰着头,凝视着天空,烟草的味道,忽暗忽明的烟光……

今天晚上,好象没有星星……

……

一地数不胜数的烟蒂……

那晚,从不吸烟的他,抽了一根又一根的烟……

……

心乱成一片,隐隐的感觉,若­干­年后,他可能会后悔……

……

她的呼声就仿佛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凄厉的盘旋着。

……

但是,他终归还是没有上去……

她的胸口一阵凉。

巨大的绝望狂袭着她。

她在心里呼着他的名字一千次一万次,都成为绝望的嚎鸣。

终于,是老天听到了她的呼救吗?

压着她的巨大肥胖身躯,被一只狂怒的手,整个掀起。

巨大的打斗声,男子的哀求声……

她惊恐的拉上自己已经被扯开的衣服,睁开了泪眼,模糊间,看到了阿步恨不得杀人般盛怒的脸。

……阿步……

总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会解救她。

她慌张的拿着被单遮住她凌乱不堪破碎的衣服……刚才,她差点被……

嚣张不可一视的虎爷,在一拳又一拳仿佛揍杀父仇人一样的拳头下,奄奄一息。

象疯了一样盛怒的阿步,愤怒的抽出黑压压的消声手枪。

今天,他不杀人,这口气根本咽不下去。

他难以想象,如果他在门口多挣扎一分钟,现在会是什么情况!

目睹她被那个气质男人送回家后,然后东张西望的偷偷乘黑摸出去。

很不放心,夜游,是任­性­的夜魅影的专利,却不是唐筱筠会做的事情,于是,他一路跟踪。

她要去见谁?

一直停驻在酒店大厅里,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她还是没有下来,于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闯了进来,居然撞见了令他抓狂的一幕。

他难以想象,如果他再犹豫片刻,是不是,他心里最纯洁无暇的公主会毁在这里!

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她!

伤了她的人,别想活着出去!

“求你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求你,求求你!”不可一视的虎爷,­性­命悬在一线,马上变成了一纸风吹可倒的纸老虎。

“真可惜,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的命!”简辰步寒着一双眼,冷笑着。

他板动了……

“不要!阿步!”一个依然在浑身发颤的小小身影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际,“阿步不要……为了我杀人!”小小的脸孔埋入他宽大温暖的后背,眼泪粘湿他的后背一大片……“阿步,我们回家!送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再待在这里!求求你!求求你!”

今晚很屈辱……她甚至觉得即使没有真正发生什么……她也不再纯洁了……她好脏……她只想快点离开这让人窒息的地方……

“阿步……不许杀人……我们回家!……我们回家!”拉着他腰间的布料,哭得象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他的心象被刀硬生生剜着一样痛,好痛好痛好痛!

他如何甘心?

看出了他寒着的眼里有着动摇与犹豫,虎爷顿时气焰嚣张了起来,“我是谁你知道吗?黑白两道哪个不买我虎爷的面子,小子!老子混江湖时,你还在打尿布呢!”

那双抱着他腰际的小手颤抖的厉害,呼吸越来越急促。

唉,她吓到了……她低估了自己唐家的力量,居然会被这本土纸老虎吓到……唉……

安抚­性­的拍拍她的手,却发觉冰凉的可怕,不对劲!

“啊——啊——”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一口气也提不上来,整个人颤抖的厉害。

虎爷都看傻了眼,她的样子好象下一刻马上要挂掉了一样。

“筱筠别激动!”他赶紧掏出自己外套里的药,颤抖着拿到她的鼻尖,“吸过去!”他命令着。

“不……啊……啊……”她困难的摇着头,紧拽着他的袖口,“除、除非……啊……啊……你答应我……不杀……不杀……”

“吸过去!”他狂吼着,“笨蛋,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给我快吸过去!”

有了他的保证,她才安心、服从的吸着他手里的药雾,吸了很大几口,她的气息才慢慢平复下来,眼前却越来越黑,“阿步……阿步……”

她软软的昏倒在他怀里。

他颤着手,摸摸她苍白的小脸,确定她体温正常,只是刺激、疲惫过度了才昏倒。

他稍稍安了心,她昏了……这样也好……

他冷笑着对上了虎爷的肥脸,“我可以放过你,但是……”

“砰”的一声,他开了枪,手枪猛烈的震动一下,子弹无声无息的发­射­着。

“啊——啊——”地上的男人发出野猪一样的哀嚎……

血溅到了他的裤管上,溅到了唐筱筠洁白的裙摆上……

……地上的男人垮下都是血……原本还傲立的部分被硬生生的开了一个大洞……

“你必须付出代价!”阿步残忍的笑着。

“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捂着垮下不断冒出的鲜血,虎爷疯狂的叫嚷着,妈的,他的命根子……他痛得快昏了……

“哼。”阿步冷笑着,“我等着!”

阿步再一脚踢飞欲过来拼命的虎爷,横抱起她,失去意识的她,在他怀里就象一个破碎的娃娃,心好疼,好忿……她昏迷着,手里还紧紧抓着一个牛皮纸袋。

是什么东西?是谁让她取这份东西,让她陷入险境?

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

“今晚的事你如果说出去一个字,我有整个worou雇佣兵团陪你玩!”他冷冷的朝地上的男人威胁着。

唐筱筠的名节绝不能因为这死肥猪受损!

“worou雇佣兵团?!”倦缩在地上,已经去掉半条命的虎爷痛苦的捂着下身,恐惧的瞪大眼睛。

美国最大的地下雇佣兵团,与政府紧密联系,替政府处理叛乱,恐怖分子、高官富豪无所不杀……首领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听说是个三十左右的男子……

……得罪了worou雇佣兵团……十条命都不够用……

阿步冷笑了一下,扬长而去。

脱下自己的外套,遮住怀里的她细致的脸恐,和破碎的布料,不敢做电梯,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描向她。

于是二十二楼,他一步一步抱着她走下去。

直接走入地下停车场,将她小小的身体放在车后座上才松了一口气。

筱筠,你到底怎么了?

回到家,将她抱上她自己的床。

痛心的凝视着她苍白的脸孔,一颗心揪得生疼。

她连昏迷中也紧蹙着眉,­唇­角委屈的下垂着,紧闭的眼睛里,睫毛上挂着泪珠。

心痛的叹口气。

拿出医药箱,抽出一管针,熟练的将液体抽入针管,再套上针盖。

如果她醒了后,情绪很不稳定,他只能帮她注­射­镇定剂了,要不,她会再次病发。

望着她染着那个肮脏男人血迹的白­色­连衣裙,他咬咬牙,解开了她衣服上的七七落落的扭扣,将她洁白的身躯暴露在空气里,扶起她的身体,将她只着内衣裤的身体贴靠在他自己的胸膛上。

心猛烈的跳动着,好几次,他和夜晚的她,差点擦枪走火。

她的意识是唐筱筠时,他却连她一个手指头也不敢碰,但是,居然让她受到了这么大的委屈。

抱着她半­祼­的身体良久,任自己的眼泪放肆的滑落她的肩窝。

唐筱筠,你到底还要折磨我多久?

拿过她床边整洁的叠放着的卡通睡衣,细心的帮她穿上,一一的扣好扣子。

不舍的温柔抚摩着她柔软的发际,吻轻柔的落在了她紧蹙着眉头上。

别害怕,一切都过去了!我会一直在这里,别害怕。

坐在她床边,凝视着她,许久许久。

浮躁、­阴­戾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唐筱筠总是有这样的本事,单单望着她洁净的小脸,世间最丑恶的想法、最浮躁的心情,都会得到救赎。

她不舒服的往被窝里缩了一下。

她快醒了?

他赶紧站起身体,下了楼,他必须帮她倒杯温开水,筱筠如果情绪紧张的话,喝杯水会好一点。

端着盛满温开水的玻璃杯,他怔楞住了。

她穿着那身破碎的、洁白的沾血的连衣裙,站在走廊上,冲着他笑。

笑得很诡异……

他的背脊一阵发凉。

她为什么重新穿回了那件衣服?她笑得……很古怪……

“啪”的一声,玻璃杯碎地了。

夜魅影……她又变成了夜魅影!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嘲弄的高傲的朝他一笑,擦肩而去。

“你去哪里?”他一个剪步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穿成这样想去哪里?想­干­什么?

“阿步,听过一个故事吗?”她冷冷笑着,“清朝皇宫有一位妃子万千宠爱于一身,很快就招来了其他妃嫔的嫉恨,所以众多妃嫔设了一个陷阱,让她含冤被打入了冷宫。怀着身孕的她在冷宫里日夜凄厉的哭泣,她以为,对她曾经捧在手里怕摔坏,含在嘴里怕化掉的皇上会救她,但她等啊等啊等,那个男人始终没有来。在冷冰冰的冷宫里,她一人产下了龙子,龙子却因为得不到应有的呵护,一产下来,就是冰冷的尸体。于是,那个妃子擦­干­了眼泪,买通了太监,用火炉烘热了孩子小小的尸体,送到皇上那里,让他亲眼目睹,他自己的龙子如何一点一点在他怀里失去温度,呵呵,向来不可一视的皇上,居然悲伤得流下了眼泪,悔恨了一辈子……”

“你想做什么!”他大喝。

她冷冷的挣脱他,“我就要让他看看,他做了什么!”

“他是谁?”

她冷笑,“你管不着!你少管唐筱筠的事!”

她摔开他的手,继续向门口走去。

这时的她,就象一个燃着熊熊烈火的复仇女神。

“哪也不准去!”他牢牢的扣住了她的左手,怒吼着。

刻意的穿上沾血的破碎的连衣裙,她想­干­嘛?

就算她现在是天下无敌的夜魅影,他也哪也不准她去!

她不怒反笑,“阿步,没有人挡得住我夜魅影想做的事情。”

他的手臂突然一阵刺痛,他冷抽一口气,没法相信她居然……她居然……

很快的意识渐渐模糊,慢慢的……他昏倒在地上……

夜魅影面无表情的将针头从他手臂里抽离,叹口气,吻了吻他冰冷的­唇­,幽幽的叹息,“阿步,你一定想不到这管镇定剂会用在自己身上!等我……我会为唐筱筠讨回公道!”

说完,她义无反顾的踏出了门口。

……

烟蒂烧到了他的手指头。

他没有扔掉,反而将炙烫的烟头握住了掌心。

掌心传来烧焦的味道,他的心才稍微镇定了一下。

刚才……有一辆救护车从酒店开出……

不会是她!不会的!不会至于出人命的……

很郁闷,真的很郁闷!

她……

什么时候会出来?

再次仰望着黑漆漆一片的天空,情绪依然在谷地飘荡。

为什么要一直站在这里?

见到她,又能说什么?

承受她几个耳光?承受她的漫骂?或许这样,他的心能舒坦一点。

十四岁的她,二十三岁的她,浑身上下的气质,真的很­干­净很­干­净。

是他……让珍珠蒙了灰……。 t

……

酒店里走出一个摇摇晃晃的白­色­身影。

他瞪大眼睛,任掌心的烟头掉落在地上。

是她……

她头发凌乱,穿着破碎的白­色­连衣裙,裙摆上都是骇人的鲜血,她甚至赤着足,一步又一步摇摇晃晃的空洞的走向他。

心一窒。

……她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就安心了吗?为什么,心突然有了抽痛的感觉……

她赤­祼­的足停在他面前,微抬头,眼睛空洞的可怕,“你要的东西。”她将一个牛皮纸袋递到他面前。

他没有伸手接过,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恐惧。

一种比死亡更能让人恐惧的感觉……

“砰”的一声,牛皮纸袋从她无神的小手上跌落。

她越过他,继续空洞的摇摇晃晃走在无人的街道。

她赤­祼­的足早已经被某些尖石划破,每走一步,骇人的血痕,清晰的印在街道上……

他倏地从后面抱住她冰冷的身体……手越圈越紧……心好痛好痛……

一句对不起,却梗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

把别人砍了一刀,一句对不起就能抹去一切吗?不,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龌龊。

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惺惺作态而已。

“哈哈哈哈哈。”她一阵苍凉的怪笑,笑出了眼泪。

他只能将她圈得更紧,她的眼泪点点滴滴掉落在他的手背上。

风在怒吼着,怀里的人,却平静的可怕。

他将她打横抱起,打开后车门,将眼神空洞象木偶娃娃一样的她,抱入车后座。

温柔的轻拍着她,心扯得生疼,她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眼泪无声无息的流徜着。

“我……”我会负责的。这句话,他居然就要冲动的脱口而出。

他硬生生的咽下。

“睡一会儿吧!”将她的头按向自己的胸口,痛楚的闭上眼睛,用手轻轻拍哄着她的肩膀。

“血……”她怔怔的盯着自己的裙摆。

“没、关系……没关系……”他哑着声音轻哄着她。

她睁着一双的失神眼睛,乖顺的靠在他的胸前。

心在撕裂。

他宁可她象疯子一样大吵大闹……他的心也不至于痛成这样……

用无力的大手合住她的眼睛。

再松开手时,她已经乖顺的闭上眼睛。

她……乖顺的可怕……

……

“不要!不要!走开!走开!”她在恐惧的梦嘤着。

将她圈得更紧抱得更严。

“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她流着眼泪,陷入不可自拔的梦噩中。

别怕,别怕,一切都过去了……

“好痛!好痛!走开!走开!”她凄厉的大叫,闭着的双眼,眼泪在狂流着。

他的喉咙紧涩着,眼框有一点点酸。

该死的柏文清,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后悔了!他该死的非常非常非常后悔!

她戛然睁开眼睛,突然恐惧的推挤着他。

“走开,走开!”她的情绪好象濒临崩溃。

“我不会伤害你!”他生气的怒吼着。

不会伤害她?伤害她的明明就是他自己!

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突然象受惊的小白兔一样,飞快的推开了他,跌跌撞撞的爬下了车。

“唐……”他痛楚的叫唤着。

她望着他的眼神就象见到了一个恶魔一样,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她转身,飞快的奔跑着……

一个穿着洁白的凌乱的衣服的女孩,赤着满脚的血痕,沾了鲜血的群摆随着跑动,旋转成了眩人的一幕……心痛的眩人……

那一幕,是一个永恒的烙印,深深的埋在他脑海里,时刻折磨着他。

是他,邪恶的,让天使堕入了人间……

……

奔跑的女孩挂着冷冷的嘲弄的笑容。

她要他,永远记得她——唐筱筠!

白痴的笨蛋的傻得令人心疼的唐筱筠。

……

她要记忆每每在午夜时分凌迟着他,折磨着他……

……

唐筱熨,这是我仅能为你做的。

……

这个男人,你还想不想爱,你自己作主!

重逢篇(下)

重逢篇(下)

她这几天很沉默,总是一言不发,甚至足不出户,原本就纤细的身体,体重在恐怖的直线下降,一张小脸陷了进去,越发的苍白。

她把自己锁在房里。

除了刚醒过来时,她问了一句,“有看见一个黄|­色­纸皮袋吗?”

他怎么知道?苦笑。他被她弄昏以后,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重新换好了睡衣,保持着那个沉睡的样子,如果不是少了那个黄|­色­纸皮袋,他还真以为只是一场梦。

为了让她不再追问,他耸耸肩,装做不在意的问,“我把它扔了,很重要的东西吗?”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好象一个烫手芋被他随手扔掉了。

确实,拿着那份东西,她也不知道应该不应该交给柏文清,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不想让他知道,她不需要他的愧疚。是她自己笨而已,怨得了谁?

隐隐感觉有一个真相需要她去探索,但是,本能的,她抗拒去深思。

其实,这是一个破洞百出的局,设这个局的人,也故意设得不是很高明。

很多事情,她隐隐猜测到了,只是她太笨而已,以为世界上有两个字,叫做侥幸。

幸好,没有因为她的事连累阿步……

这两天,连她爸爸也特意飞了过来,摸着她越发消瘦的小脸,心疼的问,“宝贝,你到底要什么?你要的,爸爸倾家荡产也给你弄过来。宝贝,告诉爸爸,你到底要什么?”

她沉默的摇摇头。

她要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确定。

爸爸心疼的搂着她,吻着她的柔软的发际,哑着嗓子,哽咽着,“宝贝,放心……你会永远这么幸福下去……”眼睛因为深思眯成一条线。

那个男人叫做柏文清,是他宝贝女儿要的……

九年前,他就已经派人调查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天天跟着一个少年,即使那个少年对她不理不睬……他的宝贝女儿为了他,宁可挤公车,走夜路……

初恋是最美好的记忆,他希望他的宝贝女儿拥有人生最完美的经历,所以,那时候,他没有强加制止。

那个少年等在中央公园,他的宝贝女儿等在中杏公园,因缘错过,改写了彼此的一生。

这些他宝贝女儿不知道的,他都知道。

他一直注意着那个少年,据调查明明智商就有180,属于天才少年,却刻意掩盖着自己的部分光芒,学生会的主席,年年奖学金,成绩永远全年段第一,但是往往只比第二名领先几分而已。

这个少年太过聪明,小小年纪就懂得韬晦之计,但贫穷的家境却逼得他,不得不稍微展现一点光芒。

就是那一点无奈展露的光芒害了他。

但是,当年他任着袖手旁观,既然女儿和那个少年错过了,如果今后再有机会再在一起,那个少年必须历经坎坷经历风雨,他要的是,最成功最有智谋的接班人!

这几年,他一直在暗暗观察那个少年,进入帮派的第一年,就瓦解了原本帮派的势力,自立门户,却将一个有勇无谋的老大捧上场面,军火买卖、白粉交易他都有份佣金,却明哲保身的从不参与。5年前开始和别人暗暗玩转古玩界,通过手段,将艾云推上了神话的颠峰,自己却永远处于幕后。

明明有几千万美金的身家,却不开名车,不穿名牌。

这个少年每每每一个举动,都令他暗自喝彩,够聪明了!

所以,阿步虽然能力强,不过作为接班人,远远不够格,他心太软,这十来年,眼眸已经被他的宝贝女儿洗去动物原始的兽­性­。不够聪明,不够绝,不够狠,根本不能把他的事业颠覆到世界的顶峰。

那个少年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只有他,才配得起他家的宝贝……

……所以,该到了他出面的时候了……

“总经理,有一位唐兴信先生拜访,请问,是否见客?”分机里传来秘书恭敬的询问声。

脑袋里快速的闪过一个人影,是他,她的父亲。

“请他进来吧。”沉着声音答复着。

暗敛的眼,锐光一敛而过,深藏在斯文的镜框之下。

两双同样世故的眼睛微笑着,撞到了一起。

他有何贵­干­?替他女儿讨回公道?

很好,他正等着呢!这几天唐筱筠人间蒸发的很彻底,手机也一直关机着,他一直联系不上她。

伸头是一刀,缩头是一刀,他比较期待伸头一刀。

他微笑着,站在那里,任唐兴信毫不客气的打量他。

“如果我女儿嫁给谁,结婚第二日,百分之二十的唐氏股份会自动让渡给我的新女婿。”

没想到唐兴信迎头就是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相信一将功成万骨枯?有时间听一个故事吗?”唐兴信意味深长的笑着说。

他颔首,把他请到沙发上,沉稳的泡上功夫茶,恭敬的敬上。

接着的话,他心里已经微微有数,虽然他的目的出乎他的意料。

“有一位20岁的青年,无权无势,在美国社会的底层历经羞辱、苦苦挣扎,权与利对他来说太过重要太过渴望,他一直在等着一个机会。有一天,机会终于来了。他有一个年芳18岁的妹妹,被唐家的少爷看中,不过唐家少爷太过庸碌,他艳压群芳、眼高于顶的妹妹如何看的上?一日,唐家少爷来他家做客,他逼着妹妹招待客人,暗暗的在茶水里动了手脚。那个年代不象现在这么开放,失了贞节的妹妹再多不甘,也只能忍辱嫁入唐家。”

柏文清挑眉微讶,他清楚,他在听一个野心勃勃的商人说着自己的故意。

“他跟着妹妹一起来了唐家,他暗暗发誓,他会再娶到唐家唯一的女儿……不论这个女人是谁……然后他会以女婿及姻亲的双重身分,名正言顺替唐家太过庸碌的儿子揽下唐家下一任的主导权。他会渗透由这一任­精­明的唐老爷主掌的公司,一旦得到唐老爷信任,他会开始培植亲信,不动声­色­地铲除异己,在三十岁之前夺下整个家族企业的经营权,把所有董事会老头子们送去养老,让唐氏夫­妇­成为傀儡,然后透过妹妹监控他们的动向。他会确保妻子为自己生下子嗣,然后把她送到国外去免得缠手缚脚,另外另养两、三个情­妇­。他要得到全世界!”

有点意外,没想到唐筱筠的爸爸是个这么狠的角­色­。

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身旁的人只是助他往上攀爬的枯骨,人生又有何不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生活方式。

“但是,他糟糕的是,他遇见的是唐家的女儿。那个女人总是用柔软信任、清澈无比的眼神望着他,在她眼里,他永远是最美最好的男人。慢慢的她反而成了他生命中唯一将他系在光明世界的天使。他彻底的投降了,娶了她以后,不忍她为难,他辅佐唐家少爷,即使不甘,却也隐忍着。25岁那年,他的妻子不顾身体的赢弱,帮他生下了一个象天使一样的女儿,那个女儿,长着一双与他妻子几乎一模一样­干­净的大眼睛,那一刻,他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乐。他暗暗起誓,他一定要守住他身边的两个洁净的小天使,所以,这就是筱筠为什么这么单纯的原因。”

“但是很不幸,28岁那年,他的妻子和哥哥一起飞机失事了,从此不再回来了,唐氏夫­妇­受不了这个打击,双双先后病逝。他实现了自己第一个誓言,30岁之前,他成为了唐氏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但是,他终于明白了,他不想要一将功成万骨枯,他只要他美丽善良的妻子健健康康的活着就好!”

他犀利的目光扫过柏文清,“我不知道你和我女儿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她这么憔悴,已经发生过的事情,我也不想知道,你是我和我女儿都选中的人,平步青云的机会,富可敌国的身家,以后我都可以留给你,只要你能守住我女儿的纯净,给她快乐,一辈子让她生活在谎言里,也无所谓!”

柏文清敛眉深思,“你的意思是……”

“去追求我女儿。”唐兴信面无表情的继续说下去,“结婚第二日,我会把我手头上唐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给你,五年后,我会将整个唐氏的经营权都给你,只要你没有和我女儿离婚一日,整个唐氏都是你的!当然,如果是我女儿想和你离婚,她手头上有百分之四十的唐氏股份,想怎么分配,是她自己的事情。”

这是一赃永远只赚不赔的买卖,任何男人都抵御不了。

他微笑着,“让我考虑一下。”

送走唐兴信以后,他陷入了深思,不可否认,他有点心动……

肩膀被人不爽的点点,他撩开那只烦人的手,这家伙刚才一直卑鄙的在偷听。

对方不耐的重拍他的肩膀,“喂!回神拉!”

他叹口气,“潇亦然,你可不可以让我静静的想点事情?”

对方好看的剑眉挑扬,“让你这老狐狸有时间多想想怎么去害人?得了吧,柏文清,你到底是害人还是害自己?你不知道娶一个自己讨厌的女人是有多痛苦的事情,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他夸张的蹲在他面前,“你看看我,我现在气­色­多好多红润!以前和那个恶心的女人结婚,我当时脸­色­有多差,天天象别人欠了我几百万一样。兄弟,千万不要步出我的后尘!那种恐怖的婚姻生活,会让你绝望的想直接吊死在家里的!”

唉……说实话,他是不想唐筱筠落在老狐狸的手里……一个这么单纯的女孩子绝不能让老狐狸糟蹋了啊……都不知道她爸爸怎么想的……真是世界上什么人都有!

柏文清好笑得望着自己的好友,心情突然有点好起来,“你都能忍受那样的婚姻半年了,我的忍耐力一向比你好,有什么好担心的。”

潇亦然含笑的嘴角严重扭曲,吓唬着他,不忘吹嘘着,“我那时候情节多高尚,那个恶心女人的一个手指头也没碰,才没这么多麻烦。你要是万一娶了唐筱筠,她怀孕了怎么办?不是要跟她过一辈子了?多恐怖啊,一辈子,起码还有五十年,对着自己讨厌的人……是多大的折磨啊……”

柏文清似笑非笑的倚着沙发,嘲弄着,“所以,你就是情节高尚的修道士,我就是喜欢到处发情的种马?”

汗……绝对汗……

柏文清指尖敲敲沙发的扶手,接着说,“我想想啊,我上次和女人上床有几年了,没有五六年也有三四年了,听说你那半年找的女人可不少啊,随便一个零头,就是我这辈子和女人上床的总次数了。”

潇亦然猛擦冷汗。

柏文清确实男女情事上鲜少有欲望,如果不是知道他以前拗不过熊老大,索然无味的和几个女人上过廖廖的几次床,他还真以为……他不行呢……

男人做成这样……用理智完全控制住下半身……还真是异类……

“再说,我不讨厌她。”如果硬要挑一个女人结婚,唐筱筠他还是可以接受的,特别经过那一次事情以后。

完了,完了,老婆,我尽力了,估计你期望看到的云楚和唐筱筠的天仙配是没戏了,柏文清一出马,肯定遇神杀神,遇鬼杀鬼的拉。潇亦然在心里嘀咕着。

“找我有事?”

事实上,他今天是他为了他怀孕休养在家,无聊到快要蹲着数蚂蚁的老婆来打探消息的。听说……最近云楚和唐筱筠来往颇频……

算了,看来不用问了。老狐狸虽然­奸­诈,对朋友还不错,抢朋友意中人的事是绝对不屑做的。

所以,不用问了,云楚和唐筱筠,肯定没戏。

“没,没事。”­干­笑两声。

“今天听到的话,别说出去。”柏文清淡淡的吩咐。

“明白拉。”男人有些私下的秘密,始终还是不会告诉女人的。

只是唐筱筠如果嫁给老狐狸真的会幸福吗?

依照唐筱筠父亲言外之意,他是非常非常有信心柏文清最终会爱上他女儿,就象他当年爱上他妻子一样。

但是……没心没泪没感情的柏文清会爱人吗?

这场婚姻到底会是两胜局面还是两败局面?或者一胜一败?

好奇好奇,真的很好好奇!

还有还有,柏文清会如何去追唐筱筠?恶心浪漫­肉­麻的事情,他一定做不来。这么冷淡的他,如何对唐筱筠手到擒来?

老天,他真的好奇死了!

最近好象是瘦的不太象样,爸爸临走的时候摸摸她的头,“宝贝,希望爸爸下次见到我的宝贝时,我的宝贝能脸­色­红润,不用让爸爸这么担心。”

爸爸这么忙,却还要担心她,她好象是很不孝哦。

于是,她决定出来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来到附近的公园,坐了好一会儿,望着三三两两玩耍着的顽皮孩童,心情突然舒畅了起来。

世界还是很美好,不是吗?

唐筱筠,快快忘掉不开心的事!

“臭小子,你别跑!”远远的一声怒吼传来。

四周一片逐乱的追赶脚步声。

一个穿着非常个­性­的破破烂烂的牛仔衣裤的男孩,非常帅气的翻过揽杆,朝她的位置奔来。

她微讶,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跌落一个清新的怀抱。

很帅气很帅气的男孩,浑身上下散发着张扬的青春。

“我的angels,等急了吧,我可是一路跑过来的哦,这次放过你亲亲男朋友好不好?”

一个陌生人称呼她“天使”?惊恐的眼圆膛,毛骨悚然,他到底在说什么?她怎么完全听不懂?

更恐怖的是,他居然热情的大大的抱住了她。

“帮我!”耳边传来他帅气­性­感的低语。。.

浑身僵住,根本不知道应该做何反应。

“喂,臭小子!”两个中年男人气喘吁吁的追上了。

“都说了和你的老婆没关系了,你­干­嘛死咬着我不放!”帅气的男孩指着其中一个稍微年轻点的中年人,气鼓鼓的哇哇叫,“我女朋友在这里,你们不要乱说话啊,你们看看我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我会去肖想你那个大我十岁的老婆?”

明显,两个中年人见到面容姣好的她,怔愣了一下,开始犹豫。

“喂,你老婆到处出去勾人,­干­嘛赖到我头上?她不过是我的吉他教师,我有个这么有气质的女朋友­干­嘛还要和她勾勾搭搭?”

两个中年人在他义正严词下,面­色­尴尬。

“这位小姐……”他们的目光投向她。

尴尬,尴尬!搂着她腰际的手还威胁的圈紧了一下。

“他……他是我男朋友……”好想死!为什么她这么倒霉?到公园散个步也会发生这么恐怖的事情!拜托,快点解决快点走人拉。

两个中年男人见她承认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尴尬的离去。

挣脱那个帅气的怀抱,退开三步,确定是安全位置了。

想到她刚才居然被一个陌生人亲昵的搂在怀里,她的脸就轰的一声爆红,“我……我可以、可以……走了吗?”

男孩双手抱胸,帅气好奇的望着她。

他第一见到这样的女孩子,没有暴躁的赏他一巴掌,没有贪婪的向他讨点好处,反而可怜兮兮的问他,她可不可以走了。

有意思!好可爱!

他痞子一样坏坏的笑,挑高英挺的浓眉,坏心的说,“他们回头发现我撒谎,又回来打我怎么办?你赔我医药费啊?”

她局促不安的有点慌张,傻傻的问他,“那、那……我该怎么办?”

“陪我坐一下拉!”他自在的随意拍拍公园的石头坐了下来。

“……好……”她硬着头皮坐在了石头上,很少与人群接触的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类突发事件。

他……应该不是坏人吧……笑得好象全世界的阳光都围绕着他……不象坏人吧……

这个女孩超可爱耶!继续逗逗她!

“喂,你为什么帮我?难道……嘿嘿,看上我了?”

她象听了重大恐怖消息一样,惊恐的圆膛着眼,不是他让她帮他的吗???

“哈哈哈哈。”他再也忍不住的笑歪了身体。

再呆也明白这个男孩故意戏弄她,她忿忿的别过脸,不再搭理他。

好可爱好可爱,被戏弄了也只会呆呆的生闷气的女孩,他今天走了什么狗屎运?遇上个这么可爱的女孩!

他顽皮的支着下巴,继续逗她,“想不想知道为什么那两个男人想砍我?”

不想知道!不用知道!不需要知道!

“因为那两个男人抓到我和他老婆在房间里,盖棉被纯聊天。”

“啊!”吓得下巴也快掉了。

他紧抿着­唇­,极力压下爆笑,“虽然我们衣服都脱光了,但是真的是盖棉被纯聊天哦!”

“啊!”当她是傻瓜啊,她再呆也不会呆成这样吧!

她倏地站起身体,拒绝和这种没有道德观念的人再待在一起,刚才两个大叔好可怜……

“哈哈哈哈!”他爆笑,笑出眼泪来,指着欲离开的她,“你不会真信了吧!哈哈哈哈!如果我真的被抓­奸­当场,刚才还有命吗?”

所以?她活该又被戏弄了?

不理这个莫名其妙的男孩了,她转身就向公园外面走去。

“喂!”他的脸­色­有点微变,他还没认识她呢!

很唐突的拉住了她的手,她的脸爆红一片,心慌的用力挣扎着,他心一慌,松开了她。

“我没有恶意!”他马上双手举高以示诚意,“我不是坏人!”

拜托,他真的没有想……非礼她……

该死的,他就抓个小手……至于把自己想成非礼别人吗!

她红着脸,抿着­唇­。

“我姓利名少,利用的利,少爷的少,北京人,今年25岁,住xx区xx大厦xxxx室,我绝对绝对不是坏人!”他赶紧自我介绍,拼命的强调自己不是坏人。

利少?他连名字也怪怪的,不会又是戏弄她吧?

看见她警戒的眼神,生怕她误会,他顿时急燥极了,“喂,我虽然平时看起来象个破少爷,不过童叟无欺,我真的姓利名少!”

破少爷?呵呵,很少有人这么说自己。不过他穿的……还真的不是普通的破!牛仔裤膝盖上的大洞露出整个膝盖,上衣也和裤子一样坑坑挖挖的有上百个大大小小的破洞,还只有二月的天,他都不冷吗?

他左耳还带着一个耀眼的蓝钻,配合他的帅气,非常的有味道。

但会不会时髦的太夸张了?

还是,她落伍了?

还有他叫什么名字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不顾及是否礼貌,她转身就走。

“喂!”他更心急了,一冲动就朝她问,“喂!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话一冲出口,他和她同时怔愣当场。

他……居然想让一个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女孩做他女朋友?他虽然一向风流,不过他向来只用“女伴”两字,从来没有劳师动众的动用过“女朋友”三个字啊!

难道他对她一见钟情?刚才看见恬静的坐在那里的她,宛若全世界都宁静了下来,安定舒心的感觉阵阵袭来,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奔向她?要不,以他的跑步速度,甩掉那两个中年人绝不成问题。

不会吧,一见钟情,这么恐怖,这么悬的字眼……

不会的、不会的!他哪会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但是,难道真的是觉得她太可爱了?逗起来太有意思了?……

他苦恼的拍脑袋、饶耳朵,想着各种可能。

等回过神来,才惊恐的发现……那个女孩……居然偷偷的跑了!

今天,对云楚来说很重要。

“那就晚上庆祝一下,毕竟失而复得,不是谁都有这样的运气。”柏文清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放下手上的报纸,慢吞吞的走到门口,抬头望望已经准备出门的云楚,“晚上我去买菜好了,顺便买一瓶红酒庆祝一下。”

“好的。”

“恩……两个人还是三个人?”柏文清慢条斯理的穿着皮鞋,装成不在意的问。

两个人还是三个人?他和他外,第三个人是谁?

“哦,昨天联系上她了,唐唐说过几天会过来还书,需要邀她过来吗?”原来是想见唐筱筠啊,不过唐筱筠最近是很奇怪,已经两个星期没有出现,手机也一直关机,昨天还是她主动联系他,吞吞吐吐的问能不能过几天再还书。

她和柏文清之间出了什么事?

“让她过来还书吧。”这个理由,那个老实的丫头肯定会过来,“顺便,我买了几本新书放在楼上沙发上,你拿给她看吧。”

挑眉,柏文清从来不看武侠小说,他基本看得书都比较沉闷,昨天看见那几本书就想问了,呵呵,原来不是买给他的。

一边开车一边给唐筱筠打了电话,果然,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乖巧的说好。

今天公路上塞车塞的很严重,幸好他出门早了半个小时,听着哪里哪里路段交通大睹塞的广播,稳稳当当将车停在了拍卖中心停车场。

“编号07831,唐朝高宗年间……花瓶­色­泽华美……起价50万……每一次喊价2万一次……”

……

“编号07845,清朝皇太极御征沙场所用……”

……

“编号07850,以极品玉制成,此戒指给人以刚中见柔、纯洁高贵的美感,是旷世难求的玉中极品,出自于乾隆年间,相传是当时权倾一时的逍遥王与恭亲府宝格格的定情之物,戒指内侧巧雕成琢的刻了一个‘云’字,是逍遥王的字号,据说此字是他亲手刻上……逍遥王最后为心爱之人以身解毒,宝格格赶到天山时……于是,宝格格在天山上殉了情……逍遥王与恭亲府宝格格凄美的爱情令人动容……编号07850玉戒指底价20万,每一次喊价1万一次。”

云楚淡然一笑,这个故事很浮夸,讲得这么栩栩如生,很多情节却连他这个当事人也没经历过。这就是柏文清说的广告效益?

“22万。”

……

刚有人开始叫价,云楚就不耐的微扬自己低沉的声音,“五百万。”

四周冷抽声顿起,小声的议论声一片。

柏文清如果在场的话,肯定会怒喝他是不是疯了,就算当散钱童子也不是这个散法。

确实这几年,在柏文清的“悉心教育”下,他对投资、衡量、­精­算有了飞跃­性­的发展,在古代动不动就一掷千金,毫不考虑“价值观”的坏毛病也完全辟除了。

只是这枚戒指意义不同,他不想被太多人争来夺去,那是对他感情的一种亵渎。

然后认真敛神,衡量了其他未拍卖物品的价值与后景,反正出门了,总要有点收获回来。

……

办好了手续,交纳了其他古玩的定金。

“恩。那个玉戒指我一次­性­付清,先给我吧。”

钢笔一挥,签下支票。

工作人员恭敬的收下支票,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艾云先生,这个玉戒指是不是还有一些未挖掘的秘密?”艾云先生的眼光一向­精­锐独特,这次这么一反常态,肯定玉戒指里藏了什么尚未被人知晓的秘密,比如可以用于开启某个藏宝地的开关云云。

云楚哑然失笑,摇摇头,淡然说着,“没有,我只是觉得它好看而已。”

工作人员微讶刚想再说什么,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他。

不认识的号码?云楚淡蹙着眉头,还是接了起来。

“艾先生吗?我想和你谈谈07850号拍卖品,请问你可以转让给我吗?价格上,我们可以谈一谈。”对方声音表面上听起来亲切有礼,实际上,带点盛气凌人。

一向不喜欢和太过骄傲的女人多说话。

“没兴趣。”云楚冷冷的回绝,准备挂上手机。

“等等……艾先生,多少古玩在你手里转来转去,价高者得,价钱方面,我绝对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看来,又有个人以为这个戒指里真的藏了什么秘密。

“我不会转让这个戒指的。”有点不耐,真的很不喜欢对方盛气凌人的口气。

对方估计隐隐感觉到了自己语气引起了他的反感,示弱了下来:“艾先生,这个戒指对我真的很重要,它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不想再另花时间再听一段浮夸的虚假爱情故事,他冷冷的打断对方,“我不想听故事,我不管它三百年来发生了多少惊天动地的故事,它是我的,从来就是我的,我不想听到任何废话。”

不等对方再说什么,他挂上了电话。

收好戒指,他径自走到门口,上了自己的车。

车子启动还没开几步,一个红­色­不明物体从天而降,快速的狠冽的摔到车前窗,再掉落到地上。

“吱——”的一声,云楚紧急刹车。

赶紧打开车门,蹲下,好笑的望着手里的攻击他车子的不明物体——一只红­色­的高跟鞋。

所以……他是得罪了谁,被人砸东西?所幸砸过来的不是­鸡­蛋。

“啊——,天!”后面有人尖叫声。

他懒懒的回头,淡淡的笑容凝固在脸孔上。

居然是她……应贝儿……

“应贝儿!你终于可以申请假期了!”喳喳乱叫的是她的好朋友叮当。

她变了很多,他离开的时候,她还象个稚气未脱的小女孩,现在配上一身老气的套装,盘起长发,更象个成熟­干­练的女强人了。

他笑了,心无芥蒂。

手里把玩着她的高跟鞋,向傻傻的怔愣住的她走去,顽皮的向她眨眨眼。

她明显打击过度的反应不过来。

微笑、弯腰、蹲身,抓住她的­祼­足,帮她套上高跟鞋。

仰起头,凝视着她,笑容更深了。

好久不见。

没想到,他与她还有再相见的一日。

曾经的伤痕,好象都随着岁月已经淡化。

这么多年来,他从来不敢想起她。

想念又能如何,她和她的凌表哥之间早已经密不可分,不需要他这个第三者在旁边为难她。

当初义无反顾的抛弃所有,和她一起来到这个时空,是为了一份割舍不掉的爱。但是当爱情变质了,她与她的表哥拥吻在医院的花园角落,他只能心碎、逃避的选择视若无睹。情人节那日,带着代表爱情的玫瑰,他去医院接她,亲眼目睹,她答应她表哥两个人重新开始。他终于明白,他什么也没有了,她对他只剩下责任和愧疚。不想为难她。他离开了,和来的时候一样,义无反顾。

已经五年了,她和她的表哥应该早就结婚生子了吧。

他笑着,笑得毫无芥蒂。

“这几年,过得好吗?”

她望着他,呆呆的,好象还没有从惊讶里恍神过来。

“很好。”她机械的点头。

笑,有点冷场。

她好象不太愿意看见他。

有了这样的意识,连他都不知道接着他该再说什么了。

快速的拿笔写下自己的手机号码,塞到她的手心,他依然笑得璀璨,“我还有事,有机会再联系。”

如果她愿意再见到他,那么她会主动联系他。

转过身,笑容有点黯然。

倏然,他的手臂被一只小手牢牢抓住,抓得很紧很紧……

“一起、一起吃个……午饭吧……”

她的眼神里有着易懂的哀伤、迫切,眼里有晶莹的泪光在闪烁。

心一窒,默默颔首。

她将自己的车钥匙交给叮当,沉默的爬上了他的车。

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说话。

没想到,再相逢是这么尴尬的一件事。

他微微叹息,他以为以她活波的个­性­,两个人就算再见面,气氛应该也是很欢愉的。

但是现在,连空气都沉闷着。

他最怕尴尬,但是……他好象永远拒绝不了她……

掏出手机,决定先给唐筱筠打个电话,原本和她约好一起吃午饭,免得她过来,被关在门外。

“唐唐?!……我有点事……你在哪里?……你已经到了?!……不,我开车过去吧……”

他旁边的贝儿,明显一僵。

“女……朋友?”好象非常困难的开口问他。

她期望他怎么回答?这五年里,他的心从来也容不下谁,世界里更加没有女人的踪迹。

不,他不会这么回答。

他们早在五年前已经过去了。

“朋友。”他选择比较中立的答案,“我们可能要先过去一下,她已经站在我家的门口了,不介意中午用餐多一个朋友吧?”

“……好……”她爽快的点头。

但是,为什么贝儿嘴­唇­咬的泛白,脸­色­很苍白很苍白,好象一副打击过度的样子?

打开车门下了车,果然,唐筱筠哆哆嗦嗦的拉高领子,冻红了鼻子,坐在他家门口的石阶上。

唉……她好象瘦了很多很多……瘦弱的样子好象随时能被风戈倒。

怜惜油然而生,云楚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肩膀上。

“云楚哥哥,你回来了?”即使被冻得僵了表情,她笑得还是依然腼腆、灿烂。

笑着摸摸她的头,询问她,“我和朋友一起,我们一起去吃午饭,好吗?”

她怯然的小心翼翼的探出了头,目光对上了车上副驾驶座里的女人。

女人的眼里有淡淡的难掩的伤痕。

心一惊。云楚哥哥肯定和这个女人有感情纠葛。

不过,好­精­明­干­练的女人,没想到云楚哥哥喜欢这一类的,那以后他不被吃的死死的?

低头忍笑,她才不想做电灯泡呢。

“不了。云楚哥哥,没关系,既然你没空,我也要走了。”

“提议晚上一起吃饭的是文清。”见她作势要走了,他只好无奈的出卖柏文清。

她一愣,不安,很不安。

“我……我……我不吃了!”不安的摆手,非常孬种的想逃。

她怕和他见面,非常非常害怕。

怕他知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怕自己无法自若的面对他……

云楚叹息一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他生日。”柏文清从来不过生日,往年也是随便给自己下点面条敷衍过去。早上居然提议庆祝一下,虽然他说的是庆祝他的玉戒指失而复得,但是,以他对他的了解来看,其实今晚他是为了约唐筱筠。

“生日?”她愣了一下,内心矛盾的交战着。

云楚不由分说的将家里钥匙递给她,笑着提议,“要不要买个蛋糕给他?”

她敛眉、不安、挣扎,最后,还是接过了钥匙。

“真的不和我一起先去吃午饭?”

她摇了摇头,压低声音柔声的在他耳边提醒他,“云楚哥哥,估计你再多待几分钟,那位车上的姐姐就要哭了。”

心一惊,脸有点微微薄红。

唉,应贝儿还是能时刻影响他的情绪。

惩罚的用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见她可怜的“啊”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云楚欢愉的笑了。

有时候感觉唐筱筠和柏文清真的很配,一个很­干­净,一个很世故。柏文清虽然从不说,但是他明白,其实他的内心一直渴求着纯净的净土,所以,当年他才会毫不犹豫的收留他。即使表面上好象把他利用的很彻底,但是实际上文清的付出也从来不会少。

云楚朝她挥挥手,督促着,“快进去吧,中午我叫个披萨送过来。”

“云楚哥哥,你的衣服……”她赶紧脱下他的衣服追了出来。

“我车上还有一件外套,天寒地冻的,你穿着吧!”他发动了车,拨手机报出地址点了披萨。

放下手机,他冲贝儿笑笑,“去哪里吃?”

贝儿望着他穿上放置在车里的外套,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难道真的已经太迟了?他生活里已经有了需要用心去呵护的人?

两人坐在餐厅里,依然很僵硬很尴尬。

贝儿笑着邀请他,下午带他去上海各处玩玩。

他笑着想说,这五年来,他早已经对上海很熟悉,并不是五年前那个有点茫然的他。

但是在她笑的泪光闪闪下,他咽下了已到­唇­边的话,只剩下一个好字。

“等等我!就一下下!”快用完餐时,她站起身来,对他说。

他默默颔首,他一直在等她,只是她从来不知晓而已。

不放心,已经跑出餐厅的她重新又跑了回来,“真的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她的表情好象焦急的急切需要一个保证。

“我会一直在原地等你。”即使等到风景也看透,只要她开口让他等,他会一直毫无保留的等待下去。

第一世,他贵为皇子,却独对奴仆的她,倾慕不已,琼浆玉液、绫罗绸缎把她捧得比公主还娇贵,但是,她却指责她是他拳养的金丝雀,在他们有了亲密关系以后,他为了能娶她努力着,她却因为他无奈的疏远而报复的嫁给了他的侍卫。他只能在她的小木屋旁,种上一地的太阳花,等着她,守着她……

第二世,她抽中凤凰签,割舍掉青梅竹马的他,母仪天下,而他只能做为权臣,为她弄权,让她权倾后宫……

第三世,她为了还上世的情,居然投胎做了他的亲妹妹……

第四世,……

第七世,这一世,即使依然注定情伤,他依然无悔,义无返顾的来到了三百年后的这里。

这一次,她却没有让他等多久。

再次气喘呼呼的跑回来时,她已经全身变装。

成熟­干­练的套装已经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俏皮青春张扬的连衣裙。

这样的她,和五年前的她一模一样。

她让他等一下,只是为了换衣服?

“可以走了。”她紧张的咽咽喉咙。

他笑着买了单起身。

他们并排走在大街上,她的手一次又一次看似无意,其实有意的滑过他的指尖。

她想牵他的手?有了这样的意识,他有点恍然。

终于,她鼓起勇气,牵住了他一直垂在身侧的手。

他会甩开吗?

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睛,直到双手已经紧张到全部泛湿。

他松了一下她的手,她的心一直在绝望的往下沉。

找了个舒服的方式,他回握了她。

紧紧的,不再放开。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就是这样的感觉吧!

应贝儿,这几年,你恨着,埋怨着,他不给你任何解释的机会就离开,其实,你只是惧怕,再也找不到他而已。

找不到他,一颗心会永远空着,失落着,伤神着。

在上海最高的楼顶,他们静静的遥视着忙碌城市里的点点风景。

他身子一僵,因为她柔软的身体从后面抱住了他。

她的颔首埋在他宽厚的背部。

这样的拥抱,他等待了很久很久,但是……

“这样对你表哥不公平。”他尽量装成淡漠。

既然,她早已经选择与她表哥重新开始,那么,这样又算什么?愧疚?补偿?

不!他从来不需要她的愧疚与补偿。

这一条路是他自己选的,无论痛心与否,任何结局,他都甘心承受!

“你走了以后,我便和他在一起了。”即使早已经猜想到,他还是如同被当头一喝一样,沉闷的,痛着。

她幽幽的阐诉着,那时候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太多的绝望,逼得她接受了凌表哥,她需要一个胸膛,温暖她,抚平她的绝望,但是……

“但是,也正因为这样,我明白了,谁也成不了你。”谁也代替不了他……

她和凌表哥走到第三年,某一天,凌表哥情难自禁的吻她,把她压在了身下,动情的脱着她的衣服。

那一刻,她的反应是什么?尖叫,尖叫,还是尖叫。

原来,她的身体比她的心更诚实,除了他,没有办法允许其他人的入侵。

……

他整个人都僵着,害怕着,自己表错情,粗哽着嗓子,他问,“你和他……分手了?”

“恩。”埋在他背部的脸掉下了眼泪,“因为有个人在我心里早已经根深蒂重。我很恼,为什么,他不相信,我早已经爱他爱到失去自己。”

她说……她爱……他?

不是愧疚,不是责任,不是补偿,是爱?

那么,这五年的挣扎又成了什么?

爱新觉罗.云楚,你真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他戛然转身,抱住了她……

那个下午,他们一直在一起……

那一夜,她留住了他……

激|情以后,她流着眼泪,问着,“我还能再见你吗?”

其实,她想问的是,你还爱我吗?

他只是回答,“傻瓜,如果我不是还爱着你,你又怎么留得住我?”

从来,他的灵与欲就没有办法分开。

……

那个夜,喜悦来的太突然,热情来的太疯狂。

以至于,他完全忘却了……

他把柏文清和唐筱筠单独扔在了家里。

……

一个下午,忐忑不安。

最后,唐筱筠还选择扔开了小说,出门买了材料。

把蛋黄和蛋白分开放在两个容器里,在打蛋器里加入蛋白搅打,微微起发后加入白糖继续搅打,然后再放入塔塔粉,把蛋黄打散,加入少许的糖、少许的温牛­奶­、一点油,一起搅拌均匀,然后一点点的加入面粉和泡打粉的混合物,搅拌均匀,开始打蛋白,打一段时间后,看到蛋白起一点泡时,加入糖和醋,继续打,打了20多分钟,直到蛋白成细泡沫状,发硬为止,然后把蛋白放入到蛋糊里搅匀,倒入到6寸的蛋糕模里。

他家里没有烤箱,她只好放入圆形的微波炉容器中,盖好盖子,放进微波炉里,高火加热。

十来分钟后,微波炉里传出诱人的香味。

她将蛋糕取出,一边转动着,一边均匀的涂上­奶­油,然后用布卷一个笔筒状,细心的点上不同颜­色­的线条,­精­致的写上“生日快乐”四个字。然后在生日蛋糕上,用各种水果小巧的铺成一个可爱的笑脸。

大功告成,她将蛋糕放入冰箱。同时,门口传来了门锁转动的声音。

才四点多,肯定是云楚哥哥吧!

她依然系着围裙,探出了小小的脑袋,“云楚哥哥,我在厨房。”

不等看清来者,她已经探回了头,在厨房里专心清理。

一个脚步声停在了她旁边,袋子里食品一样一样被拿出。

“云楚哥哥,你买了什么好……”抬头望清楚来者,吃字梗在了她的喉间。

她慌张的冷抽一声,退了好几步。

柏文清依然神情自若的将东西一样样取出,随口问,“云楚出去还没回来?”

“恩。”十指纠缠着,慌张的想逃。

她确实也孬的步步后退,退向厨房门口。

下一秒,她就要夺门而出。

怎么都好,只要两个人不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

“我做菜,你洗菜。”看出了她的企图,他语气平淡的命令着。

……硬着头皮点头。

他将青菜放在洗手槽里,“会洗吗?”

没洗过……不过应该简单的吧……

“将菜一片片掰下,一片片洗­干­净,我检查过了,没有虫子,不必害怕。”他帮她放好温水。

她安静的站着他旁边。。。

奇怪,有点事情忙忙,她反而不怕他了。

接过她洗好的菜,他动作熟练的切菜。

“海鲜会洗吗?这个海瓜子泡点盐下去。”他一点一点耐心教着她。

偶尔,她会偷偷胆怯的偷望一下他专注的神情。

忍不住在心里好奇的暗忖,如果他真正在乎起一个人时,那双深邃的眸子会闪着怎样的光芒?

会像柔得醉人的星辰?还是炙得灼人的烈焰?抑或是仍是幽黯不见底的深邃?

他如果喜欢一个人会怎样?

他熟练的做好一道又一道菜。

她微讶,实在太意外了,“你会做菜?”

“我妈在我十岁的时候就跟其他男人跑了,我爸你也见过,我不烧的话,家里谁烧?”他淡淡的说着,专心的摆弄盘碗,头抬也没抬。

“……”

“不过我烧的并不好吃,有时候连自己都吃不下。”他淡淡的笑着。

“……”

他们这样聊家常,好象……很怪……

掩饰着不安,她取出袋子里的蝤蠓,伸手解开蝤蠓脚上的麻绳。

“小心!”他挥掉她手里的蝤蠓,蝤蠓顺势滚入了洗水槽。

“唉……我是不是对你要求太高了?”刚才她差点被蝤蠓大脚咬到。

按住她的手,看了一下她的手指,确定没有被咬伤,他才放掉了她的手。

她的脸一片潮红,心跳慢了一拍。

指尖上,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

……

八点。

煮好的菜都已经冷却。

他重新加热了一下。

“云楚和谁出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深遂的询问着。

云楚连手机也关机了。

“我……看到他和一个女孩……出去的……”

“什么样子?”很好,连他都好奇了。

唐筱筠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柏文清点头,他大致明白了,……哀伤的眼神……估计是云楚一直藏在心里念念不忘的人吧。

“不用等了。”他开始动手开红酒。

“恩?”她的眼睛写着大大的疑问。

他总不好告诉她,他猜想云楚和那个女孩滚到床里去了,才会反常的把手机关机掉吧。

“边吃边等吧。”他只好换种说法,省得她问他为什么。

给自己倒了一点红酒,给她倒了一点果汁。

单身男女,不适合一起喝红酒。

因为,酒后容易……

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聊着,她一直心不在焉频频望向厨房的位置。

还有什么菜没上?没有了啊。

她放下餐具,终于吃的差不多了,他凝视着她,“好了?”她吃得真的很少,怪不得这么瘦。

“恩。”她局促的点头,依然挣扎着,不安的绞着自己的衣角。

“我送你回家吧。”已经快九点了,也该送她回家了。

“你……刚喝了点酒……酒后开车,不好吧……”

生日蛋糕……

“那我们再坐一会儿吧。”他颔首,和她一起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意兴阑珊的看着电视。

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鼓起勇气,“你等等。”

望着她逃跑似的背影,他感觉有点好笑。

这样的她,他如何和她谈恋爱?他是不是应该重新考虑一下?毕竟,他对金钱、权利的欲望还没到达不顾一切的程度。

“啪”的一声,整个屋子都黑了。

在他的惊讶中,一个小小的烛光伴着她清雅的小脸。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她的声音腼腆的一边颤抖着,一边唱着。

他鄂然。

目不转盯的望着她羞涩的将生日蛋糕端到他面前。

“生日快乐!”她的声音很不安,很局促。

“你……怎么知道……”他鄂然的问着。

第一次,有人替他庆祝生日,这种感觉,很怪。

“云……楚……告诉我的……”她咬着­唇­,不安更重了,真的很怕,这样的举动,有惊无喜。

很好,这么说,她也连带的知道了,今晚是他故意约她过来的。

他应该尴尬的,应该带点心情难堪的……可是,都没有……

“谢谢。”他神情自若的接过了蛋糕,点了一盏客厅的小灯。

这个蛋糕很­精­致很­精­致,­精­美中又别束一格及带点俏皮,她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去挑选吧。

他勺了一口放在嘴里,入口即化,蛋味很重,­奶­油分量甜而不腻,非常好吃。

“很好吃,哪里买的?”他随口问问。

听到他说好吃,她悬着的心松了下来。

红昏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耳际。

客厅昏暗的小灯打在她羞不胜收的小脸上,美极了,他尴尬的别过脸,不经意的目光停留在她红透了的耳垂上沾上微许的东西。

……面粉……

心一窒,“不会是……你做的吧……”

她的脸更红了,勺了一口蛋糕放在嘴里,目不转睛的望着电视节目。

缓缓的,他又尝了一口,这一次,霎时,他的胃暖暖,心麻麻,像谁在心头上打翻了热茶一样。

他望着她红透了的小脸,突然,有一种冲动……

“筱筠……你闭上眼睛……”他的声音带着微许的沙哑。

“啊?”不明白他的意思,她睁大无辜的眼睛望着他。

被她打败。

他率先闭上了眼睛,温柔的靠近她,将自己的­唇­印在她的­唇­上。

听到冷抽一口气,她紧张的紧紧拽住了他的衣服。

她僵的没有反应……

他张开了他的眼睛,­唇­依然贴在她的­唇­上……

他的目光对上了她错鄂不已的目光。

他笑了,眼里带着些许的温柔。

被这种温柔震撼着、蛊惑着,她缓缓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这是她的初吻,能与自己平生唯一一个心动的男人完成,她是幸运的。

欣赏着她羞涩的娇态,他心一颤,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轻轻的翘开了她的贝齿,摄取着她­唇­里的芳香。

她紧张的好象快要瘫软下去,任着他扶着她的腰际,主宰着她,带领着她……

月­色­太过迷人,于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比19岁那一年,跳动的更加快速的声音,原来……那一年的心动,并不是错觉……

心动,在刹那一间……

……

唐筱筠,我们试着交往吧。

……好……

他们的交往很平淡,一周三次的固定约会,约会地点完全没有新心,而且,他甚至常常迟到。

他们象普通情侣一样,去嘈杂的餐厅,去冷气很足的电影院,去……

他总在说,对不起。

她总是温宛的笑,没关系。

……

她的温柔,她的体贴,令他很温馨。

……

她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他看在眼里,却没有放在心里。

……

他知道自己很过分,但是,有时候,他已经太习惯她的付出,虽然,交往是他提出的,但是他们之间,微卑的等待着的,永远是她。

……

直到三周后的某一日。

……

专心的批阅着公文。

“总经理五点到了,您该去赴唐小姐的约会了。”分机里传来秘书悦耳的提醒声。

他和唐筱筠约好看5点半的电影,然后一起吃晚饭。

很不习惯和一个女孩固定的约定,于是,刚开始时,他常常会忘记,所以经常会迟到,这几次,他想了一个非常好的办法,就是,把与她的约会排进行程里,由秘书来提醒。

果然,他已经三次没有迟到。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他拿起西服外套,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几个穿警察制服的警员迎面而来,“柏文清先生吗?我们是xx区公安局毒品缉私队的,令父在xx码头私下与人毒品交易被抓,需要请你提供调查。”

他眼一寒,从他19岁入黑帮,目睹了一起又一起,卷入了一列又一列毒品事件,他就料到会有今天。

他把自己身上料理的没有一丝把柄,但是,不代表他不争气的父亲也可以。上次送他去戒毒才多久?这么快就复吸了!

他在道上的地位,警方一直有所耳闻,这一次,还不借题发挥?

……

从警察局里出来已经11点多,身心疲惫不已。

在里面简直是备受疲劳轰炸,他们审得到底是他父亲,还是他?

最后,他深厌其烦的冷冷的抛下一句,“你们想扣押他多久都可以,关个几年我也无所谓!我可以走了吧?!”

在警察局那些草包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他扬长而去。

……

回到了家,云楚还是没有回来。

这段时间,他夜归、或不归是常事。

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仰着头,睁着眼睛,靠在沙发上,心荒凉一片。

总觉得自己的生活里,永远缺了什么。

但是,缺的,到底是什么?

突然想起她,那双纯净的眼睛。

于是,拿出手机,轻蹙着眉头,他的手机什么时候关机了?估计是没有电了。

拉过客厅的电话,快速的拨了一串号码,她的手机号码后面连着六个六,所以,非常好记。

“是我,睡了吗?”没有睡的话,他想约她吃宵夜。

今天,很想见到她,……有点想她……

“清?你没事吧?!”电话里那头的人,确定了他的声音以后,明显松了一口气。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古怪,好象很虚弱。

“睡了吗?没睡的话,我去接你。”

“没……睡……”她有点吞吞吐吐。

“那准备一下,我二十分钟后去你家接你。”他已经一边打电话,一边开始穿好外套。

“我、我……不在家……”

“你在哪里?”他不悦的问,快12点了,她居然不在家?!

“我……”

“说啊!”他不耐的将声音扬高。

他对她好象渐渐开始……有了掌控欲……

“我、我……在电影院门口……”她大口喘着气,好象被他吓到了。

“你还在电影院门口?!你白痴啊唐筱筠!”他怒吼,气愤的摔下了电话,抓过车钥匙,就飞奔而出。

他好象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生气过了。

她居然一直傻傻的站在电影院门口等!

他真的没见过比她更白痴的女孩了!

她都没有脾气吗?!

警察局里那些该死的警察一直抓着他不断的问不断的审,他根本就没有机会给她打电话,他以为她等不到他,就会离开……

别的女孩最多允许男朋友迟到半个小时,他以为,她最多等他一个小时……

是他,对她,太不上心了……

飞车开到电影院门口,看到的一幕更加令他怒火中烧。

即使站在屋檐下,雨水也早已经把她的衣服打湿,她冷的颤颤发抖,一张小脸冻的早已经发紫,旁边几个看午夜场的青少年,用偎祟的目光一直盯着她。

这把火,顿时烧的更烈了。

他重重的摔下车门,大步的朝她走下。

一件外套粗鲁的罩在她肩上,一向清淡的眼里燃着熊熊烈火。

他紧抿着嘴。

看出来他的发怒,她不安的咽咽喉咙,“我、我……怕你、你……出了什么事……我、我怕……你来了找……不到我……”

她习惯了等待,不安的,默默的等待。

九年前,她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情,等了他六个小时,他却始终没有来,这一次,他来了,等待是有结果的,付出是有收获的,她很满足很满足了。

“你没事吧?……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她怯然的摸摸他紧抿着­唇­,线条发硬的脸孔。

她的指尖冰得可怕,脸­色­更紫的恐怖。

明明是这么冰的温度,他却被一种温柔的力量打败。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擢住了她的冻得发紫的­唇­。

好冰。

他蛮横的撬开了她的贝齿,急切的寻找着她的丁香。

这是第二次,他吻她,不同与第一次的温柔与探试,这一次显得失控太多……他甚至……想在今晚,让她成为他的女人……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

从来,没有对女人有过这样失控的欲望……

……

他想更深一步……

……

怀里的人,身体越来越下滑……

不对劲……她滑倒在他怀里……

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量,她的眼睛紧紧闭着,气息非常微弱……

……

他终于还是来了……

……

医生说,她有先天­性­哮喘病,心脏也不是很好,受了寒再加上没有吃晚饭。

今后,要注意保暖,不能去人太多、空气混浊的地方,不能吃辛辣的东西,不能吃冰食……

她到底还瞒了他什么?!

前天带她去吃四川菜,她被辣的双颊泛红,他还叫了沙冰给她降火……

他这样等同谋杀!

看电影的时候,他拉住她的手,看到她羞红的脸颊,听到她的气息有点不稳,他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害羞……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什么不告诉他,她的身体不好?!

坐在病房旁,他紧紧将自己的十指交缠着她的十指。

她安静的闭着眼睛,发紫的小脸已经渐渐回复,脸­色­却依然苍白的可怕。

叹息一口气,只能将她的手指握的更紧。

他该拿她怎么办?

病房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筱筠!”病房门被突倏地打开。

简辰步!

柏文清的眼,寒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的起身,慢慢松开了她的手。

果然,对方忿忿的用力推了他一下。

他向后退了一步,冷然的笑着。

“柏文清,你够了吧!”简辰步眼里的怒火冲天的注视着柏文清,用自己的眼企图把他的身体烧出一个又一个窟窿!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的心是用什么做的,把唐筱筠折磨的又入了医院!

“医院说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他笑得云淡风轻,情绪无波,无视眼前男人的怒火。

“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简辰步冷冷的望着他,“你离唐筱筠远一点!”

她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筱筠,你可以离柏文清远一点吗?他不值得你去爱!

阿步,我爱他,愿意耗尽最后一份力气。

……

阿步,我很辛苦,但是,很快乐。

……

阿步,可能他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但是,我愿意等,等到,他学会温柔,学会体贴。

……

第一次,他知道,原来唐筱筠很固执,固执的爱着眼前的男人。

……

“你好象没有资格说这句话。”柏文清笑了,斯文的笑容下,带着锐利的目光。

“柏文清!”简辰步怒吼,“你知不知道,九年前她为了等你,中暑、心绞痛、哮喘发作昏倒在公园里!整整治疗了好几个月!那一次以后,她一直身体不好!你这混蛋,你还想再要她一次命吗?”刚才他一路疯狂飙车到医院的时候,惧怕极了,他还以为她会象九年前一样……脆弱的让他以为,他快要失去她……

柏文清依然淡漠的笑着,掩饰着心底划过的震撼,他只知道当时她覆约了,却没想到她是以这样的身体离开中国的。

那一刻,说无动于衷根本是谎言。

“我们的事,和你无关!”他一字一字清晰的提醒简辰步。

“该死的柏文清!”简辰步愤怒的提高柏文清的衣领,一拳就准备揍下去。

柏文清清晰无比的踩到了他的痛脚!

他们的事,与他无关!

不!他怎么样也不会甘愿把唐筱筠交给一个根本不珍惜她的男人!

柏文清冷笑着格开他的拳头,“等唐筱筠醒了,你怎么解释我的伤痕?她身体这么虚,你想让她再激动一次?”

这个男人真的卑鄙到了极点,打蛇永远打七寸!

简辰步扬着的拳头终于还是没有落下来,对!他怕极了!怕唐筱筠会激动的病发!

“你们……”一个虚弱无比的声音传来。

“筱筠!”

简辰步早已早一步奔到她的病床前,心疼的,小心翼翼的握着她的手,“没事吧?”声音暗哑。

“阿步,我没事。”她温柔的笑笑,安抚着他。

她转头,更加温宛的对柏文清笑着,“清,天快亮了,你早点回去吧,你还要上班呢。”

柏文清收回犀利的目光,不让自己去太过在意那双紧握在一起的手,淡淡的说,“我陪你吧。”

那一刻,他居然有这样霸道的想法,他绝不让他们两个人独处!

♀☆♂……♀☆♂……♀☆♂……♀☆♂……♀☆♂……♀☆♂……♀☆♂……♀☆♂……♀☆♂……♀☆♂

他决定学着去温柔,学着去体贴。

因为,她值得。

“白Se情人节,有什么好建议?”若无其事的问着中午过来打哈的潇亦然。

“你……搞定唐筱筠了??”果然,潇亦然一脸的惊恐。

“恩,在一起快一个月了。”他们是刚好2月15日在一起的,错过2月14日的情人节,不能再错过白Se情人节了。

“什么啊,你拈着藏着的功夫也太好了吧!”天,居然都有一个月了,他现在才知道!

“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上床了没?唐筱筠肯定是第一次吧!”潇亦然马上非常关心这个所有男人都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柏文清握笔的手一紧,眼一暗,联想到自己居然当时设计她……被人弓虽暴……

“还没。”他的声音突得有点嘶哑。

结婚以后再碰她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疼惜她的方法。

“啧、啧、啧,柏文清,你也太逊了吧!”潇亦然非常开心,难得嘲弄到老狐狸,完全忘却了自己当年逊到谈了五年的恋爱,连韩笑阳的小嘴也没碰到。

柏文清淡笑不语,不理会他的嘲弄。

“看来我要准备红包了。”潇亦然想了想,一脸正­色­的说,“你真的想清楚了?结婚又离婚真的很麻烦!”

他放下手里的笔,非常非常慎重的说,“如果真的结婚,我不会考虑离婚这个问题。”

起码,他现在对她的心意,是真的。

“柏文清!你来真的?”潇亦然大吃一惊。

他淡然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兜回老问题上,“白Se情人节,有什么建议?”

看出了他不想回答,潇亦然也没有再追问下去,“我准备办张信用卡副卡给我老婆。”

“这么敷衍?”柏文清挑眉,撇视。

“什么啊!”潇亦然跳脚,他怎么可能对她老婆敷衍呢?!“老兄,你也太孤落寡闻了吧,你都不知道外面热闹翻了天,xx银行推出了的情侣对卡呢,才共在中国推出100张主副卡,必须先存100万进去,听说主卡和副卡可以彼此查询,只要其中一张卡有任何刷卡记录,马上就有信息反馈到对方的手机里,并且通过客服马上就可以寻到你的另一半在哪里。而且主卡的理财全部由副卡支配,等于说把你的身家­性­命全都交给她了,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大的一个承诺!”

“就是说彼此管制?”这样会不会一点空间都没有?

“所以说这种卡,只有身家丰厚的男人才有能力办,但是,有底子的男人有几个愿意这么没自由?”所以,他很骄傲,他是老婆奴!

“什么时候去办?”柏文清慢条斯理的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

“马上要去了!”毫不犹豫的回答,他和银行已经约好了呢。..

“一起吧。”盖上所有文件,柏文清站了起来。

“一、一……起……?”潇亦然彻底结巴了,“你、你……要出门?……”一起,应该是一起、顺路出门的意思吧。

“去办卡啊。”他已经穿好了外套。

昏倒。潇亦然可以非常非常认真的肯定,柏文清对唐筱筠来真的!

白Se情人节。

他特意定了一个幽静的西餐咖啡吧包厢。

他早到了15分钟,推开包厢的门,一张温宛的笑脸却已经在静静等候。

心一疼,为什么,她还是那个等候的人?他明明已经早点到了,她却永远比他更早。

没有象一往一样坐到她对面,反而坐到了她旁边。

一只手拉住了她的小手,一只手翻着菜单,“喝点什么?”

“随……便。”她的脸红的很可爱,眼睛一直傻傻的盯着覆着她小手的那只修长的大手。

一样是随便两字,他却早已没有以前的不悦与不耐。

按一下桌下的服务铃,服务员入了内。

点了菜,并吩咐,“所有菜不要加胡椒粉,不能带辣。”

她微讶,虽然他不是很好辣,但是一向喜欢菜式里加一点辣啊。

难道……是因为她……

一股暖流畅游心间。

“喝点红酒吗?”他柔声询问她。

喝点少许红酒,促进血液循环,对身体有好处。

“恩。”脸更红了。

“开瓶拉斐。”他将菜册还给服务员。

“先生、小姐,今天晚上我们特意为情侣推出西冷心型牛排,点餐的情侣,还有神秘礼物赠送,请问两位需要吗?”服务员热情的推荐。

唉……恋爱的东西……真的很俗……还心型呢……想想就毛骨悚然……

“好吧。”怕她难堪,多想,他还是点了点头。

旁边的人,连耳根都红了。

这么害羞,以后怎么做人ℚi子?夫妻之间有太多恐怕会令她羞死的亲昵。

笑,连自己都不自觉,眼神柔得可以醉人。

牛排上了,神秘礼物也上了。

是一朵以火红­色­女式­内­裤制成的玫瑰花,她拿在手里,彻底傻眼,呆呆的样子明显打击过度。

他朗声大笑,抽掉她手里的“玫瑰花”,将她搂到了怀里,让她一脸无法见人的表情深深的埋入他的胸膛。

活了这么久,他第一次这么愉悦。

最近,他的心境好象开朗了很多。

笑着吻吻她红透了的小脸,小脸上的温度估计可以煮熟一个­鸡­蛋。

“礼物。”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抽出一个­精­美的纸盒。

“啊。”她的小脸有点小小的兴奋,在他的笑容下,她小心翼翼的打开包装盒,里面是一只很可爱手掌大小的泰迪熊,泰迪熊的手里放着一个卡片式信封,她爱不释手的拿起泰迪熊,抽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异常­精­美的信用卡。

“恩?”拿起信用卡,她疑惑的看着他。

他笑了,没有说出这张卡真正的意义,“是副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尽管刷,帐单我来付。”

也许这落在旁人眼里有些敷衍的举动,她却异常的感动。

一直非常非常希望与他共有一样物品,希望与他亲密无间。她拥有很多信用卡,等级都非常高,但是,没有一张能象现在一样,让她这么珍惜过。

她紧紧握着那张信用卡,眼睛有点潮红,心里很温暖很温暖。

“傻丫头。”望着她快哭出来的样子,他一动容,揉揉她的发丝。

他……好象真的喜欢上她了……

手机唐突的响着,响个不停。

他拿出来,望了一下号码,果断的选择关机。

这段时间江文嫒缠得他很紧。

自从设计唐筱筠那晚以后,他没有再见江文嫒,约他,永远是一个忙字推拒。

他的心,对筱筠一直是愧疚的,如果再见江文嫒,只是将愧疚扩大而已。

而他,不想对她仅仅只是愧疚而已……那样的话,他觉得亵渎了她对他的感情……

……

“清,这是……我送你的……”她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食品袋,脸蛋红红,煞是可爱。

第一次过情人节,不知道应该送什么。

送领带,承诺太大,怕他会不高兴。

送衣物,好象显的很没有诚意。

所以,她只好亲手做了一块蛋糕,送给他。

“芒果……蛋糕……”他愣了一下。

“恩!我最拿手的就是芒果蛋糕了!”她做的芒果蛋糕,连她的蛋糕师傅吃了也翘起手指呢。

“……”他笑笑,没有说话。

“尝尝。”她勺了一小口,递到他面前,她的眼睛发着亮光,一种如同小孩子般,期盼得到赞许的亮光。

不忍让她失望,他硬着头皮含了一口下来。

“好吃吗?”她的眼睛好亮好亮。

他不禁笑了,“很好吃。”

不动声­色­的将芒果蛋糕放到身后,没有再轻易再吃一口。

……

吃过了晚饭,牵着她的手,在微风徐徐的江边一直闲逛着。

春天好象来了……风,才会带着微暖的气息……

牵着她的手,心灵难得的很宁静很宁静。

她总是有一种让人宁静的力量。

……

筱筠,我们结婚吧。

这句话,到了嘴边,又吞下。

因为,他明白,为了将来能掌握更多的主权,他不能轻易说这句话。

如果他说了,那么他将死无葬之地,因为,是他求的婚。

为了更多的利益,他希望,结婚是她的先提出。

……

隔岸的烟火很灿烂,身边的人,笑容很恬静。

突然,他很渴求这样的生活。

……

她的手机,响起。

有点一窒,情人节会是谁给她打电话?不会是那个简辰步啊?

“云楚?!”

心稍稍松下。

“他在,等一下。”她将手机递给了他,“找你的。”

轻松的接过手机,“云楚,什么事?”

“文清……”那头很尴尬的声音,身后伴着巨响,“你爸爸在我们家,一直……在闹……”

心一沉。

“叫那臭小子回来,我要跑路!叫他给我钱!叫他拿钱过来!”手机里隐约传来这样的咆哮声。

挂上她的手机,不由分说的拉她上了车。

一边开车,一边开启了自己的手机。

马上有电话进来,“柏文清先生吗,你父亲今天在强制送戒毒所的途中逃跑了,如果他和你有联系的话,请你能主动配合警方。”

“我刚想打电话给你们。”他沉着声音回答,“我家的地址是xx区xx号,你们现在马上派人过来,可以抓到他。”

她冷抽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盯着他,公家的戒毒所进去起码要3-6个月,听说通过警方送过去的,在里面根本不会把你当人看。

以他今时今日的经济能力,他根本有条件给他父亲更好的帮助。

“清,我来……想想办法,替你父亲找间好点的医院……好吗?”她小心翼翼的开口。

爸爸和当地非常有势力的官员都比较熟,替他父亲走走后门,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别管。”他的声音不冷,但是有点僵。

“可是……”

“筱筠也许你会觉得我很残忍很冷血,但是,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守护自己。”他的眼眸有点冷淡。

他和她将来的路还长着,他不想给他父亲尝到甜头,以为找到了个聚宝盆。

她哑然的张张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很快,他们一起到了家。

他的家里面传来霹哩啪拉的摔东西声音。

冷着眼,他牵着她入了内。

一个瘦得活象一个骷髅一样的老人,正在疯狂的砸东西。

客厅一阵很凌乱。

“柏文清!叫那臭小子出来!我是他老子!叫他拿钱来!”

云楚护着自己的女朋友,对刚进门的柏文清很是无奈的笑笑。

“找我什么事?”他很是冷漠的问。

“文清?!我的乖儿子,你想想办法救救你爸爸我啊!”老人变脸象天边一样快,急忙媚着一张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奔向他。

她冷抽一口气。

好恐怖的一张脸……苍白的就象……吸血鬼一样……

仿佛感应到了她的害怕,他拉住了她的手,安抚的轻拍。

转过脸来,面对他的父亲时,他已是一脸冷漠,“我没钱!”他宁可把钱扔到下水道里,也不会给他爸爸,因为,除了吸粉,他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他父亲瞬间脸­色­更惨白了,指着害怕的缩在柏文清怀里的唐筱筠,“妈的,你宁可把钱砸到女人身上也不肯给老子花!”

感觉到了怀里的人在害怕的冷颤,柏文清的脸更冷了,“你吓到她了。”

“妈的,老子打死你!”他父亲狠狠的扬起一个巴掌就打了下来。

柏文清不闪不躲,冷笑着望着巴掌快速的落下……

只听“啪”的一声,他被一股力量推开,他踉跄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望着他父亲狠绝的巴掌落在她白皙的脸上,她的左脸顿时肿得老高,清晰的五根指痕,嘴角带着触目心惊的点滴红­色­血液跌倒在地上。

“啊!”应贝儿也害怕的大叫了起来。

他的父亲也显然被这种突发事件惊呆了。

“唐筱筠!”他重新把她抱在怀里,连名带姓的叫她,心痛而恼怒。

她抹开一个温柔的僵硬的笑脸,“清,和爸爸好好谈。”

这种情况叫他怎么好好谈?

他朝着他父亲怒吼,“你滚!我已经报警了!你马上滚!”

“你报警?!”他父亲不可置信的惊恐望着他。

很巧,刚好警察赶到了。

他父亲挣扎着,破口大骂,“妈的,柏文清你不是人!你这个魔鬼!你这个冷血动物!他妈的,老子就睁着眼看着你的报应!妈的!我咒你这辈子都活得不安宁!你他妈的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个家!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亲人!天有眼,老子就瞪眼看着你报应……”

……诅咒声越来越远……

她不安的望着他父亲被带走的方向,居促的拉住他的衣角,“清,别这样……”

“闭、嘴!”他眼带警告。

她怎么可以……

望着她受伤的脸颊,他的脸更­阴­沉了。

“文清,给。”云楚已经到医药箱里拿过药膏递给他。

他接过药膏,轻柔的将凉凉的药膏均匀的抹在她的脸颊,“痛要叫出来。”语气很温柔很温柔。

“文清,你的手……”云楚吃惊的叫了一下。

他的手怎么了?受伤了?

她赶紧拉下他的手,只见他的手背上布满了一片的红疙瘩。

他笑笑,继续帮她抹着药膏,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只是过敏而已。”

“你……”她的眼睛不禁望向只吃了一口,被他带回家的芒果蛋糕。

……很多人对芒果过敏,她怎么忘了?!

一滴眼泪滑落,越坠越多。

他显然被吓到了,“很痛?”

她摇摇头,眼泪掉的更急了,“我……居然不知道你……芒果过敏,还……”

他叹息一声,“除了我家人,没有人知道我芒果过敏。”

唉,这有什么有哭的。

叹着她的傻气,心却好暖好暖。

在江边的那种冲动越涌越烈……

他投降……他被她打败……

他想让她成为他的家人……

正好,十二点的钟声敲响……

“筱筠,我们结婚吧。”

二月十五日,他对她说,我们交往试试吧。

三月十五日,他对她说,我们结婚吧。

因为,家的感觉,她应该可以给他……

没有任何挣扎,没有任何矜持,回复他的,是一个满是眼泪的拥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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