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处,是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哭出声来,即使像鬼叫一样的难听,也没有人会抱怨半
声。当然,如果这时我真听见有谁在抱怨,那就不是哭的问题了,而是要尖叫着抱着
被子撒丫子跑出去。还好,我哭的很酣畅,在我睡着之前,都没有听见什么不和谐的
声音。
我终于把这异地的第一个梦做完了。虽然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脑子有些懵,我还是
能模模糊糊的记得几个片段。但等我清醒过来再想想那个片段,差点没破口大骂外国
电影都他娘的是唬人的,枉我还将这个事情惦记了那么多年。我梦到,昨天帮我换灯
泡的那个男人,用他那好像抽了十年大烟的嗓子轻声对我说:程曦,我把林墨淙还给
你。
人生就算再不靠谱,也不会不靠谱到这种程度。我想我是被那男人的诡异行径弄
得太印象深刻,又被林墨淙那条短信搞的太过神伤,才会做这个梦。在寻觅到吃早饭
的地方以后,我已经把那个梦忘到了九霄云外。
导师给我介绍的那个教授是N大经济学研究中心的副主任,叫叶楠。刚听到这个
名
字的时候觉得有点耳熟,但想了一阵又不记得在哪儿听过,可能以前凑论文时参考过
他某篇文章。学术不就那么回事么,你跟我装下熟,我跟你借下鉴,大家雷同的一团
和气,多好的氛围。
上午没课,所以我决定去找这位叶教授套套近乎,好歹也算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
个靠山。但好容易打听到他的办公室所在,敲了一阵又没有人,看来是不在。
寻靠山未果,在校园里逛了一阵也觉得百无聊赖,我就顺势拐进了图书馆,想找
两本精神食粮充充饥。谁知道在阅览区,竟又看见昨天那个男人。他拿着一份英文报
刊看的很入神,一身学术气息与那一脸豪放的胡渣极不搭调。单看那胡子,我想每个
人都会发出同样的疑问:他是在装渊博呢?还是在装渊博呢?还是在装渊博呢?
N大的图书馆确实很先进,很西方。阅览室之外还有很多开放讨论区。我随手找
了
几本杂志,去讨论区找了个沙发窝着,开始翻阅文社科类的经典刊物《知音》。当看
到被抛弃的糟糠妻发愤图强,事业爱情双丰收,让那抛弃妻子的禽兽男悔得痛哭流涕
,我正要大叫一声好,忽然那杂志就被人抽了去。我呆呆的悬着那正要拍桌叫好的手
,一时没弄明白书怎么飞了。
“这样的书看多了没什么好处。”一个沧桑的声音在我旁边响起。我木讷的抬起
头,那个胡渣男皱眉晃着我的知音,缓缓的坐到我对面的沙发上。
我顿时有些尴尬,《知音》跟人家那原文报纸确实不是一个档次的。不管他是不
是真看得懂,好歹摆出了个斯文学术的样子,而我跟人一比起来,简直只能用斯文扫
地来形容。
“其实……这书也是很有教育意义的,它能帮助全中国各阶层的情感弱者们弥补
创伤,找回自信,奋发向上……”我实在鬼扯不下去了,干脆抄着手理直气壮的望着
他,我看什么书关他什么事儿!“先生,您有何贵干?”
那男人笑了笑,说:“没什么,想请你喝杯咖啡。”
于是,我就莫名其妙的和这个两次见面都相当诡异的男人,坐在图书馆的沙发上
,喝起了带有一股塑料味的速溶咖啡。其实我是不会喝咖啡的,所以即使我觉得它有
一股塑料味,也只能当自己少见多怪,默默不敢语。
那男人却一口没喝,淡淡的问:“新地方住得习惯么?”
我说:“挺好,地方宽敞,一个人住也很安静。”
他说:“你不害怕?”
我奇了:“怕什么?”
他笑了笑,说:“很多人都说那房子闹鬼。所以那栋楼基本没什么单身女性敢住
进来。”
我说:“哦,也没人告诉我那房子闹鬼来着。不过我好不容易把房间收拾干净了
,昨晚也没什么好朋友来骚扰,可能它们打算跟我和平相处吧。”
他说:“你胆子倒挺大。”
我说:“您千万别这么说。要是那帮好朋友真觉得我胆子大,半夜溜达出来跟我
聊天,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他低低的笑了一阵,边笑边说:“原来你也怕那玩意儿。”
我说:“是女的都怕吧,还是我长得不像个女的?”
又天南海北的乱扯了一阵,我发现这男人不想他样子那么阴沉,倒是很健谈。而
且他笑起来眼睛很明亮,要不是那一脸浓密的胡渣,皮相应该也还不错,真是不明白
为什么要把自己好端端一张脸弄成这副德行。
我始终没有机会问他叫什么名字。直到他抿了一口咖啡,皱眉念了声:“图书馆
的咖啡怎么成这味儿了?”然后站起身说:“今天聊到这儿吧,下次请你喝好一点的
。”本来转身要走,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一般,回头冲我伸出右手:“对了,还没自我
介绍。我叫叶楠,接下来的一年会暂代你导师的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确实是叶楠同学出场了……
心里累得慌,大家看文开心吧~
那个梦的说法不是我本人瞎掰的,不过确实是瞎掰的,我已经身体力行的实践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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