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恨晚!如果,佩蓉得知自己终能与梁汾相逢相识,如果,没有这些人间情恨
“容若!有你这句话,我就敢问了;令表妹谢梦芙姑娘,究竟何病致死?”
荪友惊阻:
“梁汾……”
容若却叹息一声,道:
“我知道各位恐触及我心中隐痛,故都讳言此事。实则,恨无处容我痛快一哭,尽情一吐!”
荪友等人,自容若选为三等侍卫后,不比往日,可以竟日诗酒流连。尤其西溟性情偏激,疾恶如仇,对权贵,若不顺眼,也不稍假辞色。与纳兰府中,明珠心腹安三总管,更正面冲突,势成水火。容若曾欲斡旋,西溟愤然拂袖。于是,除非容若在家,他们才往纳兰府花间草堂与容若相聚,而不似以前,经常一住数日不归,以为常事。
佩蓉去世,内情隐晦不明,一则牵涉大内,二则恐容若伤情,他们不约而同,都绝口不提,本也是一番好心。岂知容若最大的苦楚,便是无处倾诉;君前不敢;亲前不能;妻前不忍。如今梁汾一言问出,他反有知己之感,顿觉痛快。
于是,把佩蓉入宫前后,直到临终相诀,乃至玉格格仗义,拂云削发,都一一详细说出,直听得众人摒息歙气,动魄惊心!
梁汾连连嗟叹:
“容若,虽说造化弄人,算来苍天对你也不薄,梦芙,小时我是常见的,那形容、性情,都非人世所宜有,自然是神仙中人了。那位拂云姑娘,耳濡目染?也合该成正果。尊夫人温婉贤德,真非寻常。而玉格格机警聪明,仗义成全之德,怕你今生也难补报。四人,人难遇其一,而你全遇到了,且对你俱有情有义,有恩有德,人生至此,复有何憾?”
竹垞道:
“我倒觉得皇上痴情可怜。”
“玉格格可爱,可敬!尤其能仗义之外,极力回护。容若,你虽不幸,遭此巨创,想想这番回护之情,真当振作,方不负玉格格一番苦心。”
荪友也不禁赞叹。
“容若可怜,另一人才更可怜!”
西溟道。竹垞问:
“谁?”
“寒羽!丧明之痛,谁能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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