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杨赐笑道:“适才宽公与老夫商议了一番,认为三郎叔宝当有大用!”
还等刘焉接茬,久未说话的刘陶Сhā言道:“不知杨公与宽公所谋何事?此子虽是矫健豪勇不假,但终究年纪尚轻,如何可当大用?”
刘焉也是抱着与刘陶一样的心思,他作为父亲,对于儿子更加清楚,这个少小“狂疾”的孩儿结交些狐朋狗友,喝酒胡闹倒是可以若是公事,这十几岁的年纪,能做些什么?前rì散早朝时,杨赐特地找到刘焉,说今rì会携宽公等人到访,商议大事如今酒过三巡,左右无人,正是开口的问询之机了想到此处,刘焉急着问道:“杨公,吾已摒去旁人,可否告知今rì所谋究竟何事?”
见刘焉直截了当的问到今天的正题,几位大臣皆是收起笑容,神sè肃穆,连同一直闭目养神的张济也是睁开了假寐的双眼,露出点点jīng光
杨赐庄重的挺起身板,两袖一拂,双手搭在膝上,向刘焉问道:“君郎可曾记得,熹平五年【公元176年】,老夫与张公宽公和子奇一同上书之事?”
刘焉见杨赐如此,也是整理了一番仪容,略作思索答道:“记得!时任杨公掾属的子奇向杨公进言,称各地流民聚集,致使太平道势大,若任由张角发展教众,他rì必成朝廷大患杨公深以为然,便联合张公宽公一同上书,恳请陛下速下诏书,切敕州郡,护送流民回乡,以免张角借此聚众起事”
“不错!”酒席上的应酬刘陶做不来,一旦说到正事他便来了jīng神,“当时杨公因为党祸被免职,上奏的文书便压在了南宫数年以来,太平道yīn结阉宦为援,此后每有上奏张角之事,便被阉宦拦下久而久之,再无人敢上书言事如今,太平道势大无匹,遍布各州张角之于朝廷,如利近于顶上,为患只在三年之间”
一言既毕,不禁骇得刘瑁“啊”的叫出声来刘焉此时也顾不得指责刘瑙礼了,因为他自己心中也是翻江倒海,不得安宁这个事实太过于惊骇,可这话从历来以正直善谏的刘陶嘴中说出来,又由不得人不相信座中的三老显然对太平道的事情很是了解,并未表现出任何感情波动,只是双眼平静的望着主座上的刘焉
呼出一口浊气,刘焉勉强平复了心情点点头,叹了口气说道:“三年之前,吾在南阳太守任上时,也曾耳闻当地有太平道聚众宣教之事,吾尚记得当地头领唤作张曼成,号‘神上使’不过当年正值疫铂太平道赠以流民符水,也算是救了一方百姓的xìng命是故吾便掉以轻心,未加阻挠,今rì听子奇所言,顿觉痛心疾首,悔不当初!”
“君郎所言甚是!”刘宽毕竟两任太尉,对太平道的事情还是比较清楚的,“太平道便是借着建宁四年【公元171年】以来的四次大疫,分发符水笼络人心,才有今rì之势力其教首张角将青徐幽冀撅兖豫八州的信众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六七千人,每方设一渠帅这张曼成是张角族弟,臂力惊人,深得张角信任,被封作‘神上使’,也是太平道的南阳渠帅”
“如此说来,太平道教众已达数十万了?”刘焉想到此处,不禁吓了一跳
“不错!若继续放任,后果不堪设想”司空张济说道:“如今有传闻说,太平道已派人秘密潜伏于雒阳城中,待张角振臂一呼,便内外夹击,袭取雒阳!”
刘焉怔怔得看着张济,一边为太平道势力壮大之快感到震惊,一边却是想着另一件事情,作为九卿之一的自己,居然连如此大的事情都不甚了解,这朝廷国家还真是岌岌可嗡
似乎看穿了刘焉所想,刘陶接着说道:“各地官员一来忌惮民间教众的势力,二来又有阉宦从中作梗如今皆是避之唯恐不及,绝口不提太平道之事以吾看来,太平道长则三年,短则半载,必将有所动作!”
虽然这其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但刘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莫非太平道将谋大逆?yù倾吾刘氏宗庙?”
“正是!”刘陶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竟是手拍案几,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出来
刘焉用双眼环视一周,见三老均是极其严肃的看着自己,心知此事必是三老认定的了社稷危矣!刘焉心里如是想着,却在此时看见了久未作声的三男刘瑁,他正一动不动,满脸惊愕的看着拍案怒吼的刘陶脑中想起之前杨赐所说的话,刘焉赶紧问道:“适才杨公曾言,需借小儿一用,不知所为何事,与太平道有无关联?”
杨赐看了看刘焉,又回头看了一眼刘瑁,略带激动神sè的说:“太平道已经营二十余年,一旦作乱将一发不可收拾老夫yù指派叔宝代吾巡视地方,搜集消息,待吾等整理之后,一并呈上,联名奏请陛下先发制人,剿灭太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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